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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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安徽省滁州市定远县2023-2024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12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题目。

秋虫唧唧

邓荣河

①“红叶飘零处,秋虫唧唧声”“孤骨夜难卧,吟虫相唧唧”“一床空月色,四壁秋虫声”,诗人爱以“虫声”入文,来映衬情感。步入秋天,能够平心静气地聆听一下秋虫们的吟唱,不是一种消遣,而是一种休闲,一种从身到心的休闲;不是一种无聊,而是一种浪漫,一种自得其乐的浪漫。

②聆听秋虫们吟唱,别光做个傻乎乎的听众,要学会时不时地和它们交谈。当然,交谈时注意一点,那就是尽量别用普通话,最好操一口浓重的方言。脸朝黄土背靠坡的虫儿们,个个胆小得很,根本没见过多少世面。蹩脚的斯文,只能把虫儿们吓得瞎蹦乱窜。浓重的方言,似薄薄的轻雾,潜移默化地把虫儿们笼罩;亲切的俚语,如徐徐的清风,轻而易举地飘到虫儿们的耳畔。在和虫儿的交谈中,虫儿们也会受到感染:瘸腿的蚱蜢信心倍增,还想再次健步如飞,可谓身残志坚;灵巧的蟋蟀兴趣盎然,一次次抚弄琴弦,满天的星星,被逗得夜夜失眠;秋蝉们则百分之百得了妄想症,以为还停留在夏天;蚂蚁们会偶尔停下来听听你的絮叨,因为它们成天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地跑出去到很远的地方搬东西。听者自然,尽是一幅其乐融融的场面。

③当然,和秋虫们交谈,切忌信口开河,口无遮拦,要针对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特点,有的放矢地发言。和大肚蝈蝈,别提瘦身少讲减肥,蝈蝈们早已习惯了大腹便便,想让它们拥有一个苗条的身躯,简直比登天还难;和秋蝉少提潇洒,避开烂漫,夏日最美好的时光,毕竟越走越远。愈来愈近的,是阵阵秋风里的苟延残喘;和蚱蜢们促膝长谈,忌讳长久不讲永远,秋后的蚂蚱,已经蹦哒不了几天;和蚊虫们拉呱,不说心慈,少提手软,蚊虫们早就习惯了一针见血的勾当,一两句话,根本无法让它们洗心革面……这,不是虚伪,也不是圆滑,更不是世故,得到最起码的尊重,应是所有生灵的共有特权。

④聆听秋虫们吟唱,一定要分清时间、地点。想找秋蝉诉苦,最好寻个阴雨天。淫雨霏霏,凄凄蝉鸣令人肝肠寸断。假若再有点烦心事,细细一想,简直比那昔日的窦娥还冤。想和蟋蟀们聊聊琴瑟的高雅,那就选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或在墙角,或在草丛,或在沟坎,随便一坐,就可侃侃而谈。不是知音不要紧,只要悉心学会倾听,就能理解曲中的内涵。想自寻烦恼找个不肃静,得,哪儿也别去,就到草茂水深的池塘边——成群结队的蚊子,不光嘤嘤嗡嗡地吵闹,还会时不时地咬上一口,保准让你如坐针毡。

⑤和秋虫们相处,最好别拍照,更不要发什么朋友圈。在秋虫们的世界里,所谓的朋友往往寥寥无几,大都各自为战。数不清的天地,占据半壁江山。盲目地发朋友圈,往往带有一定的危险:不仅会受到其他虫儿们的羡慕嫉妒恨,也有可能遭到同类们的一顿白眼。

秋虫唧唧,尽管那些词句极其简单,但简单的词汇同样拥有着丰厚的内涵。只有那些用心倾听的人儿,才会具有最权威的发言权。

(选自《特别文摘》2023年第9期)

(1)、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项是( )
A、第①段画线句子运用对比手法,突出了能够平心静气地聆听秋虫们的吟唱是一种从身到心的休闲,是一种自得其乐的浪漫。 B、“蹩脚的斯文”运用拟人的写法,生动形象地表现了脸朝黄土背靠坡的虫儿们,个个胆小得很,根本没见过多少世面。 C、文章能抓住虫子的特征进行描述,如蚱蜢的瘸腿、蚂蚁们的忙忙碌碌、蝈蝈们的大腹便便、蚊虫们一针见血的勾当等。 D、如果盲目地把秋虫的照片发在朋友圈,往往会受到其他虫儿们的羡慕嫉妒恨,也有可能遭到同类的轻蔑或反感。
(2)、通读文章,说说我们应该怎样与秋虫相处。
(3)、请结合文章内容,简要分析本文的语言特点。
(4)、请细读文章,写出你的感悟。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题目。

年年依旧的菜园

迟子建

        ①外祖母家有一片很大很大的菜园。春天一到,最先种上的是菠菜、生菜和白菜,之后种香菜、水萝卜和土豆,再之后种那些爬蔓的植物:豆角、倭瓜、黄瓜等。当然,如果弄到茄子秧、柿子秧、辣椒秧,它们也一定会被恰到好处地栽种在园子里,那时候菜园中的蔬菜品种可就丰富多了。

        ②外祖母对外祖父说:“你去给园子锄锄草。”

        ③我便跟着外祖父到园子中锄草。

        ④(A)外祖父对外祖母说:“你去园子里给我弄点葱来蘸酱。”我便跟着外祖母到园子中拔葱

        ⑤我常常在帮助外祖父锄草的时候将苗也锄了下来,我也往往在帮外祖母拔葱的时候将葱根断在土里。

        ⑥我总是帮倒忙,但外祖父和外祖母从不责备我,我是太爱菜园了。

        ⑦太阳刚下山了,菜园中还散发着阳光留下的余温。待到月亮升起的时候,菜园完全是另外的景致了。这时候蜜蜂和蝴蝶都不见了,只是听得见水边青蛙的叫声,像是在歌颂月夜下菜园的美景。而当天色微明、菜园种的植物沾染了浓重的露水,太阳忽然跃出山顶将露珠照散的时候,农人们也就下田干活了。

        ⑧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农民。农民是土地真正的主人。我扯着外祖父的手时感觉那手是粗糙而荒凉的,我扯着外祖母的手时感觉那手也是粗糙而荒凉的。外祖父摆弄那些农具的时候我便也跟着摆弄,外祖母给地施肥时我便也跟着施肥。

        ⑨我不喜欢谷子。外祖母就说:“谷子是粮食啊,人是靠它才活命的啊。”我就渐渐喜欢上了谷子。

        ⑩外祖父说:“别小看我这片菜园和自留地,它可以养活城里的几十条人命哪。”

        ⑪我便知道城里其实是个很贫乏的地方。

        ⑫当我的双手远离那些农具的时候,我就很自然地用手拿起笔回忆那些让人感到朴实和亲切的消逝了的日子。回忆那菜园,菜园里的蚂蚱和蜻蜓;回忆麦田,丰收后有稻草人屹立在麦田里的情景。(B)我便觉得那田野的风又微微吹来,我的心头不再是一潭死水,我生命的血液又会畅快地在体内涌流起来。

        ⑬当我坐在城市的咖啡厅里听着那些饱食终日的人发着空虚的牢骚,我便会想到外祖父劳累一天后吃罢晚饭沿着菜园散步的情景。外祖父呼吸着真正的空气,所以无论在他生前或死后,他的睡眠都是安详的。如今他在他种过黄豆和玉米的土地上安息了。

        ⑭外祖母依然健在,她仍然用她粗糙而荒凉的手忙碌在菜园里。外祖母种的菜外祖父如今是吃不到了,就由她的儿孙来吃,而到了她的儿孙也吃不到了的时候,外祖母肯定早就不在人间了。而菜园总要有人种下去。人一代代地老去,菜园却永远不老。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好做的事与把事做好

何飞鹏

    ①我们经常本末倒置,当我们搞砸一件事时,我们会说这件事太难做了,所以没有做好。而到底是事情难做,还是我们没做好?谁都不知道。正确的观念是:把事情做好,就算难做也好做。没把事情做好,就算好做也难做!

    ②遇到一个许久没见的部属,我关心地问:“现在在做什么?”他回答:“我现在开一间小店,可是实在很难做。”他接着反问:“何先生,你知道有什么比较好做吗?我想找一个比较好做的事。”我无言以对。

    ③我无言以对的原因是,世界上哪有好做的事?哪有轻松的事?哪有容易的事?可是为什么大多数人偏偏都这样想?每天都在找好做的事,许多人找了一辈子,什么也没找到,换得的是一生一世的蹉跎!

    ④我听过一个医生家族告诫下一代学医要学皮肤科,千万别当外科医生,因为美容整形当红,好赚又没风险,外科医生既辛苦又危险。我还听过一对父母亲要小孩去当老师,不是要得天下英才而教,而是可以收补习费,而且退休生活优裕而轻松。这其实都是令人伤感的说法,如果全社会的人都拣轻松、好做的做,那辛苦的事谁来做?社会又会变成如何的急功近利?撇开社会的公益不谈,就个人的角度来看,工作趋吉避凶理所当然,但问题是一味地找寻好做的事,真能得到最好的结果吗?

    ⑤我个人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好做的事,更不相信有容易赚的钱,更没有能简单料理的生意!我不相信“好做”,我只相信“做好”,因为世界上没有好做的事,任何事只要你能把它做好,最后都会有好结果的。

    ⑥一个人只想找好做的事,根本就是认知上的错误,因为世界上没有好做的事,用一辈子时间去寻找,也不可能找到,结果只会落一个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不切实际的批评。

    ⑦寻找好做的事,是聪明人的思考,是用巧,是走快捷的方式;选一件事,把事情做透、做好,是笨人的事,是痴人的思考,有的是傻劲,有的是执著。

    ⑧好走的路,熙来攘往,人声鼎沸,大家都挤在一起,就算有好做的事,也早有人捷足先登。八字不够好、不够硬的人是抢不到的。而就算你有机会遇到,没一会儿,跟进的人也人满为患,一旦大家都跳进去做,好做的事也变成难做的了。

    ⑨“做好”的路,参与者较少,因为笨人不多。但是因为是做好,要靠苦力、靠耐力、靠死力,而一旦做好,别人就算闻香而来,跟进学步,也并不容易。这是管理学上所谓的“进入障碍”,也是所谓的核心竞争力。

    ⑩舍“好做”,就“做好”,是当今竞争激烈的社会的成功要素。不再犹豫、不再寻找,也不要问那个笨问题:你那一行好做吗?在谁也看不上眼的领域每天倒腾一点,虽然很艰难、很慢,但你竞争对手少,而且慢慢地他们也都退出了,这样十几二十年下来,你成功的机会几乎是百分之百。这正是不争的智慧所在。

(选自《读者》2014年第6期,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慢阅读

    ①4月23日是“世界读书日”,为了让读书活动成为更多人的精神爱好,品味到读书的快乐和雅趣,不妨多一些“慢阅读”的意识。

    ②所谓“慢阅读”,是指虽然当下进入了“加急时代”、“超音速发展时代”,读书,却仍需要优哉游哉的慢节奏、慢速度以及慢情调。因为只有在“慢”中,与生俱来的机智情趣,才能和书香琴韵达成自然衔接,读书应该完成的精神活动,“体验”、“思考”、“质疑”、“沉淀”才能完成得从容不迫、饱满自在。最重要的是,只有“慢”,兼收并蓄才能得到充分实现,让厚重书香成为人格发展的重要构成。人因为爱书,所以智慧不断提高,书因为有了人的青睐赏爱,而陡增诸多妙趣。

    ③其实,从思维发展规律方面认识慢阅读,也是很有科学性的。思维是活生生的精神活动,是一种灵感的产物,所以,就需要给予它足够的时间积蓄、思考余地和宽松环境。

    ④遗憾的是,电子阅读提高了阅读效率,也陷入了不少误区。其一,读书速成化,不论看什么书籍,都喜欢速战速决,蜻蜓点水,错过了“品味”的好时机。其二,就是俗浅化,满足于走马观花,比如很多人热衷于读图和漫画,宁愿让幽默化的图画牵着“思维鼻子”,也不愿主动探究、提出质疑和深度思考。其三,就是功利化。对有用的图书非常着迷,而对于那些所谓的名著和闲书置之不理,正如读书推广大使白岩松所言,“走到新华书店,全是一些有用的书,考试类的健康类的工具书啊。这个社会都在倡导有用,什么叫有用呢?跟钱、权、名利有关,就有用!”

    ⑤上述读书看似有成就,轰轰烈烈,其实不然。因为思考不够深入,印象不够深刻,往往会成为“速朽”,陷入“快速、快感、快扔”的读书模式中。

    ⑥这种阅读倾向更容易让人们的精神气质变得非常浮躁和极端功利化,而将最应该坚守的情趣、品格和高尚人格忘掉一边;干什么事情都喜欢急于求成,不愿意等待和遵循循序渐进的规律。很多中学生“无心读名著”,不正是这种浮躁心态的表现吗?

    ⑦因此,更多人读书的时候,应该慢阅读。注重心灵和图书的微妙互动,多培养恬淡闲适、从容独立、质疑探索、自由发展的读书性格,从高品质文字中寻觅乐趣和意义,真正闻得到书香,为自己带来更多的精神愉悦、发展进步!

现代文阅读II;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落地生根

陶灵

罗志军家住在钢厂的平房宿舍,旁边有一棵又老又大的黄桷树,他大概两三岁时,工人师傅把树连根挖起来,说是做钢炉用的扒渣板。挖走的黄桷树根系发达,最远窜到前面岩石缝里钻出来,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母树挖走后,从石缝钻出来的根又生出一棵儿树,巴在岩石上长大。罗志军十来岁时,而黄桷树已有大瓷碗口粗了,它的许多条根又盘根错节地紧紧扎进石缝里。

有一天,罗志军放学回来,父亲下班拢屋,喊道:“罗罗,去砍几根树丫巴来栽起。”罗志军像只小猴几下子就爬上了黄桷树,砍了三根一米多长的枝丫。他家住端头,房前屋后和侧墙边各栽了一根。栽之前他把枝丫底部划破成十字口,卡上一颗小石子。

树丫活了,几年后,长得比大人手臂还粗。平房的厨房都在后屋,罗志军的父亲把后门外的空地平整了出来,夏天傍晚时,相邻的几户人都在黄桷树下摆上小桌凳,边吃饭边歇凉。夜晚又在树下搭起凉床睡觉。

这三棵黄桷树长到合围粗的时候,罗志军已大学毕业当了两年老师,家也搬进了楼房。原先的平房宿舍拆除,建起钢厂职工医院的新门诊部,三棵黄桷树留在了门诊部门前,如今树干粗到两人拉手才可合抱。

我去过嘉陵江中游的武胜县老城,江边解放街旁有一坡石梯,与新城相连。县城完全往外发展后,老街逐渐冷清下来,石梯上偶尔有一两个行人上下。梯道中间挺立一棵粗壮的黄桷树,枝叶扶疏,给四周带来了灵动,看上去这里不但不显荒凉,反而透露出一份时光积淀后的成熟与淡然。

“落地生根,黄桷树肯定长得很。”小时候听姑爷这么说。

姑爷家门前有一条山沟流过,左边人户院坝沟边生长着一棵大黄桷树,树冠几乎遮盖了整个坝子。清道光时的一年,春夏大旱无雨,入冬前,姑爷祖上两个老辈子背一包税盐去山里换粮食。第三天回来时,豌豆、胡豆、苞谷、米等一大挑,在路上砍了根黄桷树棒当打杵,天黑到家,顺手插在院坝边边上,没再管它。

第二年树棒发了芽……

姑爷说,这故事一辈一辈传下来的,传到他这代时,黄桷树仍在,更大更老了,但树前的房子却已改了姓。姑爷的爷爷和爹妈都抽大烟,败了家,搬到旁边的“偏偏房”住,买房的是罗家。

“这树是‘活’的,它每天都把我们盯到起的。”陆陆续续听到姑爷摆过很多这树的故事。

姑爷的爷爷把房子卖给罗家前,想把黄桷树先卖给铁厂,他们生产熬盐的大铁锅。化铁水时,须用木棒搅拌,捞出渣滓,其他木棒一入铁水马上就要燃起来,唯用黄桷树棒不燃。砍树前,按规矩请了一位私塾先生代写契约。先生磨好墨、铺开纸,正准备动笔,突然眼镜掉在地上,镜片摔得粉碎。先生受到惊吓,认为是老天在警告自己,这个契约不能写。黄桷树保存了下来。

我感冒咳嗽时,如果是初夏,姑姑会从这棵黄桷树干上扯下一些白须须,熬了水给我喝。没白须须的季节,就剥点根或树皮熬水,喝一两天就好。

有一天大人们坐在黄桷树下摆龙门阵。罗家小儿子说,从前的从前,有一年,这棵黄桷树的叶子掉光了,枝丫也枯了,大家都说老死了。腊月里的一天,有一户儿在院坝杀年猪,地灶锅里炖着猪骨、猪下水翻开,不知哪儿来的一个叫花子讨骨头啃。年关叫花子特别多,正忙着的杀猪匠见他连讨饭碗都不拿一个,没好气地“杵”了一句:“骨头没得!汤要不要?”这叫花子当真:“要!”便提起脏兮兮的衣襟接汤。杀猪匠也缺德,硬是舀了一瓢汤倒在他衣襟里,可汤竟一滴不漏。杀猪匠目瞪口呆地看着叫花子一步一步走到枯黄桷树下,把汤倒在树根脚。“轰”地一声,黄桷树着了火,火苗从下到上舔了个遍,就熄了。第二年开春,被烤得皴黑的枝丫发出嫩芽,黄桷树活了过来。

漫步重庆城,随处可见一棵棵苍劲的黄桷树,根系紧紧扎进石缝,屹然挺立在城墙、堡坎、石壁上。初春时,一片新绿悦目;盛夏,如一把把遮阳的巨伞;秋冬,他树凋零,黄桷树依然郁郁葱葱地昂扬。这是重庆人特别引以为自豪的一道风景。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重庆城行道树中已有黄桷树两千多棵,1985年底,近万棵。1986年7月,黄桷树被确定为重庆市市树。

重庆城建在山上,山又在城中,道路两旁,过去建有很多挡土石堡坎,或在岩石上敷一层三合土护面,夏天辐射热大,平时看上去也不美观。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园林绿化部门在朝天门城墙和北区路岩壁上进行垂直绿化试点。园林工人从几公里外运来新土,腰上拴绳子,吊在石壁、堡坎上打洞、填土、垒石做窝子,再次栽种迎春花、爬壁虎、七姊妹等藤蔓植物十来万株,并栽种三千二百多棵黄桷树。三年中,藤蔓植物因各种原因损坏、死亡殆尽,唯有大量的黄桷树成活下来。

初中时,我读了《松树的风格》《白杨礼赞》后,对满城的黄桷树心存好奇,希望也能找到伟岸的故事。那时候阅读物有限,便依靠《现代汉语词典》查找。结果没有黄桷树,只是“黄葛树”,注解:“落叶乔木,叶子卵形,平滑有光泽,花托球形。木材暗灰色,质地轻软。”虽然有些失望,但想来应该是它了:黄桷树的叶子也是卵形的,球形花托可能就是我们俗称的“黄桷泡儿”。

有一次写作文,我把“黄桷树”写成“黄葛树”。老师在“葛”字处画了叉,写上“桷”。后来我查证,植物学里也没有黄桷树,就是黄葛树。重庆方言中,“角”与“葛”读音相同,重庆人想当然地认为树木名称应加“木”旁,于是就有了“黄桷树”的叫法和写法,久而久之成为习惯,叫“黄桷”的地名也比比皆是。

错判“黄葛树”的周老师是山东人,七年后我们竟然成为同事。我被抽去写县志,他是县志主编。周老师肯定不记得错判“黄葛树”的事,他家乡没有这种树,入乡随俗认定了“黄桷树”。可他并没有“落地生根”,县志没写完就远走了,不是回家乡山东,而是去了富裕而陌生的成都平原。

很快,我也离开县志办,到了市里工作。

(有删改)

阅读经典名著,走近少年鲁迅

五猖会(节选)

赛会虽然不像现在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谈国事,为当局所禁止,然而妇孺们是不许看的,读书人即所谓士子,也大抵不肯赶去看。只有游手好闲的闲人,这才跑到庙前或衙门前去看热闹;我关于赛会的知识,多半是从他们的叙述上得来的,并非考家所贵重的“眼学”。然而记得有一回,也亲见过较盛的赛会。开首是一个孩子骑马先来,称为“塘报”:过了许久,“高照”到了,长竹毕攔起一条很长的旗,一个汗流決背的胖大汉用两手托着:他高兴的时候,就肯将竿头放在头顶或牙齿上,甚而至于鼻尖。其次是所谓“高跷”、“拾周”、“马头”了;还有扮犯人的,红衣枷锁,内中也有孩子。我那时觉得这些都是有光荣的事业,与闻其事的即全是大有运气的人,——大概羡他们的出风头罢。想,我为什么不生一场重病,使我的母亲也好到庙里去许下一个“扮犯人”的心愿的呢…然而我到现在终于没有和赛会发生关系过。

要到东关看五猖会去了。这是我儿时所罕逢的一件盛事,因为那会是全县中最盛的会,东关又是离我家很远的地方,出城还有六十多里水路,在那里有两座特别的庙。一是梅姑庙,就是《聊斋志异》所记,室女守节,死后成神,却取别人的丈夫的;现在神座上确塑着一对少年男女,眉开眼笑,殊与“礼教”有妨。其一便是五猖庙了,名目就奇特。据有考据癖的人说:这就是五通神。然而也并无确据,神像是五个男人,也不见有什么猖獗之状:后面列坐着五位太太,却并不“分坐”,远不及北京戏园里界限之谨严。其实呢,这也是殊与“礼教”有妨的,但他们既然是五弱,便也无法可想,而且自然也就“又作别论”了。

因为东关禺城远,大清早大家就起来。昨夜预定好的三道明瓦窗的大船,已经泊在河埠头,船特、饭菜、茶炊、点心盒子,都在陆续搬下去了。我笑着跳着,催他们要搬得快。忽然,工人的脸色很谨肃了,我知道有些蹊跷,四面一看,父亲就站在我背后。

“去拿你的书来。“他慢慢地说。

这所谓“书”,是指我开蒙时候所读的《鉴略》。因为我再没有第二本了。我们那里上学的岁数是多拣单数的,所以这使我记住我其时是七岁、一句一句地读下去。

我忐忑看,拿了书来了,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读下去。我担着心,两甸一行,大约读了二三十行罢,他说:——“给我读熟,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

我似乎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但是,有什么法子呢?自然是读着,读着,强记着,——而且要背出来。

粤自盘古,生于太荒,

首出御世,肇开混茫。

是这样的书。我现在只记得村四句,别的都忘却了:那时所强记的二三十行,自然也一齐忘却在里面了。记得那时听人说,读《鉴略》比读《千字文》、《百家姓》有用得多,因为可以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那当然是很好的,然而我一字也不懂,“粤自盘古”就是“自盘古”,读下去,记住它,“粤自盘古”呵!“生于太荒”呵!…....

应用的物件已经搬完,家中由忙乱转成静肃了。朝阳照着西墙,天气很清朗。母亲、工人、长妈妈即阿长,都无法营救,只默默地静候着我读熟,而且背出来。在百静中,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太荒”之流夹住: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着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

他们都等候着:太阳也升得更高了。

我忽然似乎已经很有把握,便即站了起来,拿书走进父亲的书房,一气背将下去,梦似的就背完了。

“不错。去罢。”父亲点着头,说。

大家同时活动起来,脸上都露出笑容,向河埠走去。工人将我高高地抱起,仿佛在祝贺我的成功一般,快步走在最前头。

我却并没有他们那么高兴。开船以后,水路中的风景,盒子里的点心,以及到了东关的五猖会的热闹,对于我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

直到现在,别的完全忘却,不留一点痕迹了,只有背诵《鉴略》这一段,却还分明如昨日事。

我至今一想起,还诧异我的父亲何以要在那时候叫我来背书。

五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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