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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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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南充市顺庆区2023-2024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教学质量检测试卷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 各 题。

一条拉链捂热了人生

蒿楠

①小时候,我不是那种温柔可爱的小女孩,相反,做什么事情都毛毛躁躁。

②清楚地记得,衣服上的拉链被我的“妙手”蹂躏不了几天,便会出现“缺牙”、歪歪扭扭不好拉上的情况。 

③最糟糕的一次是在一个冬日的早上,着急出门的我慌慌张张,将拉头的一侧拽出了“轨道”。那天,我只好敞着怀,任由寒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围剿,把我吹成抖动的筛糠。回到家,母亲摸着我冰凉的手,看着“大龇牙”的衣服拉链,边笑骂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假小子”,边在昏暗的台灯下修补。

④这样的情形,记不清出现过多少次了。母亲总能用缝缝补补的智慧让“罢工”的拉链重新运转。因为拉链“光荣返岗”,那个冬天,寒冷被驱逐了出去,我被捂得暖暖和和的。

⑤随着一条条饱经风霜的拉链的“退休”,我慢慢长成了爱美的少女。在家偷穿母亲的衣服、高跟鞋,成了贫瘠的时代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⑥一个夏日的午后,穿着母亲的连衣裙,我正在镜子前“孤芳自赏”,父母突然杀出一记“回马枪”。听到父亲推门的声音,慌乱中的我使劲向下一拽,裙子背后的拉链拉头便飞了出去。自知闯了大祸的我赶忙把连衣裙塞入母亲的衣柜深处,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⑦纸终归包不住火,母亲还是发现了连衣裙拉链被扯坏的秘密。那件连衣裙是母亲结婚十周年时,父亲送给母亲的礼物,她十分珍爱。结果被我糟蹋成那番模样,气得好几天没理我。 这时候,父亲便化身为“拉头”,将左边的母亲揽入怀中,再对着右边的我招招手。在他的一番调解劝慰下,母亲的气终于消了下去,一家人又一次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

⑧几天后,父亲坐在台灯下为母亲修补起连衣裙上的拉链。因为拉头已经彻底挣脱了“怀抱”,这可是一项需要“改头换面”的大工程。趁着修补的间隙,父亲把我唤到一旁,开始进行“思想教育”,他总是非常擅长将一件小事上升高度。

⑨只见父亲指着拉链的上下止头说:“别看它们不起眼,可没有止头,拉链就没有了停止的地方,这就像做人不能没有边界感一样。这次,你做的事就是因为心中没有敬畏……”父亲渐渐说得“热血沸腾”,而我只关注着他将一件旧衣服的拉链拆下来,再一针一线缝在连衣裙上。不消多时,连衣裙与新拉链完美融合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⑩时光如梭,我在父母身上“偷”到了太多经营生活的小哲理:一个家就像一条拉链,磕磕碰碰、分分合合在所难免。每逢父母吵架,产生一点儿小间隙,我就会化身成“润滑油”,用一个笑话、一顿晚餐弥合他们之间的分歧。

⑾只是,这世间万物总是难以逃过“退休”的命运。母亲生病住院的时候,我正在外地读书。她最后一次送我,和父亲并排倚在门框上 , 疾病让她的身体弯曲成了一条歪歪扭扭的拉链。而我就是那个挣脱了他们的怀抱,不顾一切向前冲的拉头。

⑿我总以为只要回头,家就在那里等着,直到母亲离世,才意识到拉链少了一边,就再也合不上了。无数次,当我在尘世的风雨中踽踽独行,总会想起与父母有关的拉链的故事,它们在一个个孤独的夜晚入梦而来,捂热了我的整个人生。

(1)、本文主要写了哪些“与父母有关的拉链的故事”?请简要概括。
(2)、请从记叙顺序的角度分析第⑦段画线句子的作用。
(3)、请从修辞的角度赏析第⑾段中画线的句子
(4)、请结合选文内容,说说你对文章⑿段画线句子的理解。
(5)、请联系全文内容说说文题《一条拉链捂热了人生》的妙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荷叶帽

于君字

    那是发生在去年夏天的故事。

    在一家超市的二楼,一位年轻的父亲,穿着打扮显得干净体面。他领着一位一两岁的小男孩,小男孩长得浓眉大眼,聪明可人。

    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支荷叶。这支荷叶上面有根长的叶柄,可是叶子已经半干,软软的,无精打采地向下垂着。小男孩翻来覆去看这把荷叶,一脸的兴奋,喜不自禁。大概他从来没有见过荷叶,可稀罕了。他想了想,又想出了一个玩法——把荷叶戴在头顶上,大眼睛在荷叶下面忽闪忽闪地看着大家,希望能得到众人的回应。孩子的爸爸也微笑着看着孩子。

    周围卖服装的叔叔阿姨们看样子都认识他们父子俩,因为说话很熟络。他们都看到孩子头上的荷叶,七嘴八舌地夸赞说:“这顶帽子真漂亮。”

    “哪儿买的这么好看的帽子?借给我戴戴吧。”

    “真好看!真好看!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又漂亮,戴的帽子又好看。啧!啧!啧!”

    小孩子在众人的夸奖声中别提多美气啦,很骄傲地跟在父亲身后,脸上全是幸福。在一步步下楼梯的时候,还特别小心地扶着他的“帽子”,唯恐掉了。

    再走出去几步就到大街上,那位父亲停了下来。也许他觉得小孩戴的这个帽子实在有些太不合适,就想把这个别致的荷叶帽从小孩子头上拿下来。可是小孩子死活不肯。他拿下来,小孩子戴上。他拿下,小孩子再戴上。再后来小孩子干脆用手捂着,不让拿。做父亲的也发了急,硬是从小孩子头上抢下来,扔在路边。小男孩跑上前去捡,父亲的脚更快,早把帽子踢得更远。小男孩还要去捡,父亲趁着小男孩还没有走到荷叶跟前,很迅速地伸出他的大脚,在荷叶上狠狠地旋转着踩下去——那片荷叶被踩得面目全非。这一切就在小男孩眼前发生,小男孩的哭声凄厉地响起来,可是还不愿放弃。小男孩想把那个烂烂的荷叶帽捡起来——可是,已经烂得拿不起来了。小男孩手拿着那支没有踩烂的叶柄,看着地上一片一片的碎叶,哭着不走。他哭着蹲下身体,看看手中的叶柄,又看看地上的碎叶,哭得更伤心了。

    父亲要把他拉走,可是他一直哭着不愿走。从父亲手里挣出来,还去看那个已经碎烂的荷叶帽。

    父亲早已不耐烦,他劈手把叶柄从孩子手里夺下来,顺手扔得远远的。然后抱起孩子就走。

    渐走渐远,那位父亲哄孩子说:“宝宝,别哭,走,爸爸去给你买一只又漂亮又高级的玩具。”孩子仍是哭。“走,爸爸给你买一顶最最漂亮的太阳帽。”

    孩子的哭声不绝于耳。看到这一切的我,泪水盈眶,我向远处望向那个小孩子。

    孩子仍是满脸泪痕,眼睛还是越过父亲的肩头,久久地看着那顶荷叶帽。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后面小题。

钟霄的第九年

王璐琪

    我们画室有一名特殊的学生,在大家只有17岁的时候,他已经26岁了。

    所有的人都在准备美术高考,他也在准备,据说,这已经是第9年了。在艺术生的群体中,他这样的情况很常见。

    他曾经在墙上画了一幅画,只处理了一半画面,另一半像是被人撕掉了,还卷着纸边,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是一幅贴在墙上的残破画。那天老师来的比较晚,他到画室后巡视了一圈,然后生气了。“昨天的值日生是谁?怎么这里还贴着一幅破……”他抬起手摁住墙的一瞬间愣住了,手指放在上面很久没有拿下来,再回过头的时候,老师目光直视着他,说:“钟霄,别再考了!我聘你当画室老师,做我的副手。”

    全班目光齐刷刷盯着他,我崇拜地看着他。他没有回答,依然专注地挥舞着手里的画笔。我坐的位置刚好在他的侧面,清楚地看到他捏笔的手腕一抖,一块颜色画歪了。谁都知道他要考全国最好的美术学院,因为他不肯将就别的。关于那所北方的美术学院,大部分人是不敢奢望的,包括我。

    我们画室在一栋破旧的七层高的居民楼里,那段时光非常快乐,一群孩子肆意地在残破的墙上涂鸦。一栋即将被拆除的旧楼,被我们装点的犹如“卢浮宫”,格外美丽。

    我们最喜欢的地方是这栋楼的天台,几个伙伴常常三三两两在天台眺望月亮,谈论着明天的梦想。在我们谈天说地的时候,他一定要带着一个速写本,把我们的形态画在纸上。只有提起那所梦想中的美术学院时,他才会插上一两句话。

    美术高考前夕,画室里只听得见笔划过纸面时的沙沙声。忽然有一位同学喊到,“钟霄,外面有人找你。”那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头发几乎全白了,脸晒得土黄,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背着一个布兜。看见钟霄出来,老人黯淡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犹如点了一盏灯。他们站在画室门口,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老人几次把布兜交到他手里,钟霄都不接,硬推回去。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老人生气了,一跺脚,他才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

    待他回来后,我问他,“那是你爷爷?”他面无表情地说:“是我爸,他知道我明天要考试,给我送庙里求来的馒头,说是吃了耳聪目明,一准儿能考上大学。”后来,我转身拿铅笔时,发现他正在默默地流泪,我同情地看着他。

    这一年,他没有参加考试,做了老师的副手。他坚持了九年,却在第九年的时候放弃了,我很吃惊。而这一年,我却意外地收到了他梦想的那所美院的录取通知书。所有人都过来祝贺我,他也不例外,那张单薄的纸,被他摩挲了好多遍,“真羡慕你,真的,羡慕你。”他复读机一样,反复讲,反复说,像是在对我说,也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你为什么不再试一试呢?”我问他。他为难地笑笑:“我怕今年考上了,家里拿不出学费。任性考了那么多年,是该给家里挣点钱了。等攒够了钱,我再考。”我想尝试着安慰他,却发觉自己词穷了。

    高考后,画室被拆除了,我们的“卢浮宫”倒塌了。

    再去看他时,他气色好了很多,已经成了老师的合伙人。他邀请我去画室看一看。上了顶层后,我震惊了:顶层的墙壁上,全是孩子们的涂鸦,极像当年我们的“卢浮宫”,尤其是天台。他站在一片彩绘前对着我笑,既像从前那个执著的青年,又像一个全新的人。“虽然没有考上那所美院,可美院现在会请我讲课,也值了……”他谈起自己的事业,开始滔滔不绝。不远处有学生喊他,他去学生那里指导了。

    我沿着彩绘墙慢慢地走,忽然发现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幅残破的速写画,走近一看,我笑了,又是他的恶作剧,让人误以为是贴上去的。可是当我看完速写画和画旁边的彩绘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那是六、七个少年坐在天台上看月亮,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半空,唯独他,一手拿着画笔,两只眼睛却看向我们。速写画旁边,有那么一个真人比例大小的彩绘,是个蓝色的阿凡达。她手持长矛,满脸警戒的神情,忠心耿耿地守护着他们的潘多拉星球,以及我们曾经的“卢浮宫”。

(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叙述性文本,完成小题。

好一朵木槿花

宗璞

    ①又是一年秋来,洁白的玉春花挟着凉意,先透出冰雪的消息。美人蕉也在这时开放了。红的黄的花,耸立在阔大的绿叶上,一点儿也不在乎秋的肃杀。接下来该是紫薇和木槿。在我家这以草为主的小园中,它们是外来户。偶然得来的枝条,偶然插入土中,它们就偶然地生长起来。紫薇似娇气些,始终未见花。木槿则已两度花发了。

    ②木槿以前给我的印象是平庸。文革中许多花木惨遭摧残,它却得全性命,陪伴着显赫一时的文冠果,免得那钦定植物太孤单。据说原因是它的花可食用,大概总比草根树皮好些吧。学生浴室边的路上,两行树挺立着,花开有紫、红、白等色,我从未仔细看过。

    ③前年秋至,我家刚从死别的悲痛缓过气来不久,又面临了少年人的生之困惑。我们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陷入极端的惶恐中。我在坐立不安时,只好到草园踱步。那时园中荒草没膝,除了我们的基本队伍亲爱的玉簪花之外,只有两树忍冬,结了小红果子,玛瑙扣子似的,一簇簇挂着。我没有指望还能看见别的什么颜色。

    ④忽然在绿草间,闪出一点紫色,亮亮的,轻轻的,在眼前转了几转。我忙拔开草丛走过去,见一朵紫色的花缀在不高的绿枝上。

    ⑤这是木槿。木槿开花了,而且是紫色的。

    ⑥木槿花的三种颜色,以紫色最好。那红色极不正,好像颜料没有调好;白色的花,有老伙伴玉簪已经够了。最愿见到的是紫色的,好和早春的二月兰、初夏的藤萝相呼应,让紫色的幻想充满在小园中,让风吹走悲伤,让梦留着。

    ⑦惊喜之余,我小心地除去它周围的杂草,作出一个浅坑,浇上水。水很快渗下去了。一阵风过,草面漾出绿色的波浪,薄如蝉翼的娇嫩的紫色在一片绿波中歪着头,带点调皮,却丝毫不知道自己显得很奇特。

    ⑧去年,月圆过四五次后;几经洗劫的小园又一次遭受磨难。园旁小兴土木,盖一座大有用途的小楼。泥土、砖块、钢筋、木条全堆在园里,像是零乱地长出一座座小山,把植物全压在底下。我已习惯了这类景象,知道毁去了以后,总会有新的开始,尽管等的时间会很长。

    ⑨没想到秋来时,一次走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忽见土山一侧,透过砖块钢筋伸出几条绿枝,绿枝上,一朵紫色的花正在颤颤地开放!

    ⑩我的心也震颤起来,一种悲壮的感觉攫住了我。土埋大半截了,还开花!

    ⑪土埋大半截了,还开花!

    ⑫我跨过障碍,走近去看这朵从重压下挣扎出来的花。仍是娇嫩的薄如蝉翼的花瓣,略有皱折,似乎在花蒂处有一根带子束住,却又舒展自得,它不觉得环境的艰难,更不觉得自己的奇特。

    ⑬忽然觉得这是一朵童话的花,拿着它,任何愿望都会实现,因为持有的,是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

    ⑭紫色的流光抛散开来,笼罩了凌乱的工地。那朵花冉冉升起,倚着明亮的紫霞,微笑地看着我。

    ⑮今年果然又有一个开始,小园经过整治后,不再以草为主,所以有了对美人蕉的新认识。那株木槿高了许多,枝繁叶茂,但是重阳已届,仍不见花。

    ⑯我常在它身旁徘徊,期待着震撼了我的那朵花再来。

(节选自《宗璞散文》)

阅读选文,完成下列小题。

上海来的外婆

路明

    ①那时外婆还不老。她时常倒几部车,来小镇看我和我妈。记忆中,她爱穿一件灰色咔叽布外套,冬天是驼色呢大衣、“料作裤”,裤线挺括。非但不老,还有点时髦。下雨天,裤脚会沾一些泥。我很少去汽车站接她,她总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亲热地叫我“囡囡”。

    ②我很开心,外婆从不空手来。“上海”旅行包里装的,是外婆厂里做的鸡蛋糕、苔条酥和苏打饼干。酒心巧克力一般日子是吃不到的,除非我生病了,或者是我和我妈的生日。还有方便面,那时叫“梭子面”,是高档的食品,我捧在手上干啃,又脆又香,比麻花好吃。听外婆说,解放前她在美国佬开的“沙利文食品厂”做工,五十年代初,沙利文和苏格兰人的“义利食品厂”、香港人的“马宝山糖果饼干公司”合并为上海益民食品四厂。1970年,新中国第一袋油炸方便面,就诞生在外婆的手底。

    ③我见过外婆年轻时的照片,短发清爽,眼睛明亮,面颊有两朵红晕。外婆笑着说,那是后期上色的。外婆喜欢唱沪剧,唱越剧,唱黄梅戏,是厂里的文艺积极分子。后来说不让唱,她就不唱了。外婆能写会算,又出身贫苦,根正苗红,很快被委以重任。八十年代,外婆负责厂里的外调工作,碰到去安亭、黄渡那个方向,她就早早办完事,花一角六分买张长途车票,跳上开往小镇的班车。

    ④外婆通常在下午抵达。我妈说,姆妈你坐,我去弄碗面吃。外婆摆手,说静芝你别忙,我吃过了。据外婆说,汽车站下来有一家饮食店,小馄饨做得好吃,每次她来都要点一碗。外婆说得那么诚恳,配合着喝蛋皮汤的声效,以至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外婆是真的喜欢吃小馄饨。

    ⑤镇上有两家国营招待所,外婆嫌不卫生,住在家里又添麻烦,往往没说几句话,就急着赶末班车回上海。我妈领着我送外婆,往她旅行包里塞几个咸鸭蛋,有时是一段青鱼干。一角六分坐到安亭,三毛钱乘“北安线”到陆家宅,再换40路电车回家。

    ⑥来过几次后,外婆的小镇方言就说得有模有样,比我妈地道多了。她笑着跟我们的邻居打招呼,扯些有的没的,临别时再送上一把大白兔,拜托他们多多照顾我。邻居们都说,这个上海老太太真好,和气。我心疼大白兔,对外婆的社交不以为然——我妈平时买菜都讲上海话的。外婆就说我妈笨,死心眼,不懂人情      故——到人家的地方,客气一点总没错的,你说阿是?

    ⑦有一次我跟我妈上街,大热天,我吵着要吃奶油雪糕。我妈没同意,我就赖在地上不肯走。我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支雪糕送到面门前,“囡囡吃”。我睁眼一看,是外婆。原来方才我满地打滚时,外婆就坐在马路对面的公交车上。她都看见了。

    ⑧更多的时候,我跟我妈去院部打电话。整个小镇医院只有一部长途电话,装在院长办公室外边。电话打到弄堂口的电话亭,接线阿姨去楼下扯一嗓子,外婆再跑出来接。外婆在电话那头讲,囡囡乖吧。我说,乖的。外婆说,囡囡想吃啥。我说,酒心巧克力。外婆就笑了,酒心巧克力哪能天天吃,要吃出酒瘾的。

    ⑨那时我爸妈常为一些琐事争吵。我不愿听他们吵架,就选择离家出走。不会走远,在医院宿舍区范围内,找一个冷僻角落坐着。我爸妈吵着吵着发现我不见了,赶紧下楼来找我。他们东张西望,焦急地喊我的名字。我一声不响,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等我爸妈终于找到我,埋怨几句,或是安慰一番,也就忘了刚才吵架的事。后来我长大一点,这招就不太好用。通常会有两种结果:要么吹半天冷风,实在冻得受不了,自己灰溜溜地跑回家;要么我爸妈发现小赤佬又来这套,两人尽弃前嫌,团结起来对付我。家庭矛盾是解决了,男女混合双打的滋味不太好受。

(有删节)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报纸的故事

孙犁

    1935年春季,我失业居家。在外面读书看报惯了,忽然想订一份报纸看看。这在当时确实近于一种幻想,因为我的村庄,非常小又非常偏僻,文化教育也很落后。而我想要订的还不是一种小报,是想要订一份大报,当时有名的《大公报》。这种报纸,我们的县城,是否有人订阅,不敢断言,但我敢说,我们这个镇上是没人订阅的。

    我在北京住过,在保定学习过,都是看的《大公报》。我失业了,住在一个小村庄,我还想看这份报纸。我认为这是一份严肃的报纸,是一些有学问的、有事业心的、有责任感的人编辑的报纸。至于当时也是北方出版的报纸,例如《庸报》等,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失意的政客们办的,我是不屑一顾的。

    说实在的,我是想在失业之时,给《大公报》投稿,而教了稿子去,又看不到报纸,这是使人苦恼的。因此,我异想天开地想订一份《大公报》。

    我首先把这个意图和我结婚不久的妻子说了说。

    “我想订份报纸。”“(甲)”

    “我在家里闲着很闷,想看看报。”“(乙)”

    “我没有钱。”“要多少钱?”

    “订一月,要三块钱。”“(丙)”

    “你能不能借给我三块钱?”“你花钱应该向咱爹去要,我哪里来的钱?”

    谈话就这样中断了。很难说是愉快,还是不愉快,但是我不能再往下说了。因为我的自尊心确实受了一点损伤。是啊,我失业在家里待着,这证明书就是已经白念了。白念了,就安心在家里种地过日子吧,还要订报。特别是最后一句:“我哪里来的钱?”这对于作为男子汉大丈夫的我,确实是千钧之重的责难之词!

    在妻子面前碰了钉子,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向父亲要,父亲沉吟了一下说;“订一份《小实报》不行吗?”我没有说话,就退出来了。

    父亲还是爱子心切,晚上看见我,就说:“愿意订就订一个月看看吧,集上多粜一斗麦子也就是了。长了可订不起。”

    在镇上集日那天,父亲给了我三块钱,我转手交给邮政代办所,汇到天津去。同时还寄去两篇稿子。我原以为报纸也像取信一样,要走三里路去自取。过了不久,居然有一个专人,骑着自行车来给我送报了。这三块钱花得真是气派。他每隔三天,就骑着车子,从县城来到这个小村,然后又通过弯弯曲曲的,两旁都是黄土围墙的小胡同,送到我家那个堆满柴草农具的小院,把报纸交到我的手里,上下打量我两眼,就转身骑上车走了。

    我坐在柴草上,读着报纸。先读社论,然后是通讯、地方版、国际版、副刊,甚至广告、行情,都一字不漏地读过以后,才珍重地把报纸叠好,放到屋里去。可直到一个月的报纸看完,我的稿子也没有登出来。

    这一年夏天雨水大,我们住的屋子,结婚时裱糊过的顶棚、壁纸,都脱落了。别人家,都是到集上去买旧报纸,重新糊一下。那时日本侵略中国,他们的报纸,如《朝日新闻》、《读卖新闻》,都倾销到这偏僻的乡村来了。妻子和我商议,我们是不是也把屋子糊一下,就用我那些报纸,她说:“你已经看过好多遍了,老看还有什么意思?这样我们就可以省下数块钱,你订报的钱,也算没有白花。”

    我听她讲得很有道理,我们就开始裱糊房屋了,因为这是我们的幸福的窝巢呀。妻刷浆糊我糊墙。我把报纸按日期排列起来,把有社论和副刊的一面,糊在外面,把登着广告的糊在顶棚上。

    这样,在天气晴朗,或是下雨刮风不能出门的日子里,我就可以脱去鞋子,上到炕上。或仰或卧,或立或坐,重新阅读我所喜爱的文章了。

(节选自《青春余梦:孙犁散文精选集》,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

(一) “作文老师”叶圣陶

刘守华

①秋日,细雨绵绵,我们撑着伞,在苏州角(lù)直古镇的青石板路上漫步,找寻戴望舒《雨巷》里描述的情景。 突然看见一家挂着“作文茶楼”匾额的店铺,门旁还有一个“作文博物馆”的牌子。我们很好奇,便走进去一探究竟。

②一进门,一股浓浓的怀旧气息就扑面而来。各个时期的中小学生作文、毕业证、奖状以及《小说月报》《散文》《语文学习》等旧杂志一一映入眼帘。 一本《跟叶圣陶学习批改作文》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叶圣陶批改作文的二十个案例,黑、红两色套印,黑字为原文,红字为修改,完全按照批校稿原样印刷。圈圈点点的修改标记,细致、清晰、规范;文末的评语准确、简明、恰当。看着如此漂亮的批校稿,从事文字工作的我,不禁有点儿激动。翻开由叶圣陶孙辈叶小沫和叶永和撰写的前言,方知此书出版的原委。

③1963年,北京出版社出版了《北京市少年儿童征文选》,两位编辑登门拜访叶老,请他作序。叶老欣然应允,且对每篇作文进行了批改,还撰写评语。教师进修学院的老师得知此事后,用黑、红两色蜡纸将批改稿刻印后分送给北京各中小学的语文老师,作为批改作文的范本。

④1989 年,一位老师带着自己珍藏多年的蜡纸刻印本找到叶老之子叶至善先生,说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但叶老如此认真批改学生作文的实例,对今天的语文老师仍然具有指导意义,提议重新出版。于是,开明书店以“中小学学生作文评改举例”为名再版。

⑤书中的作文是从北京市各中小学的学生征文中选出来的,有记人的《我总想念着一位叔叔》《我的爷爷》,有记事的《学打水》《古巴大使馆门前》,等等;都很有时代特色。叶老的批改,既有对词句前后顺序的调整,也有对标点符号的订正;既有对用词不当的修改,也有让文字简洁明了的删减。每篇作文的文末还附有二三十字至百八十字不等的评语。

⑥其中一篇作文是《壁虎捉虫》,描写夏日里小作者在院子里乘凉,观察墙上壁虎捉虫的过程。叶老在评语中写道:“仔细观察某种东西,把看到的和想到的写下来,这是练习作文的好办法。仔细观察成为习惯,对各方面的学习都有好处,不仅在作文方面。作文方面的好处是显然的,至少可以切合实际,少说空话。”

⑦还有一篇是《一张画像》,讲述小作者在上几何课时画画,老师不仅没有批评他,还在课下与他交流,鼓励他画画的故事。叶老将标题改为“一幅画像”,并在评语中对此文大加赞赏:“这一篇写的全是具体事实,从具体事实中透露出对老师的敬爱。小同学如果没在这几件有关画画的事儿上深受感动,就不能写得这样亲切自然。”

⑧叶永和还记得小时候爷爷锻炼孙辈们听说读写能力的往事。叶老用过期的台历做识字卡片教他们识字,并在电话机旁边放置一块小黑板,让孩子们接电话时用粉笔记录通话内容,如有“佳作”,就在饭桌上表扬。孩子们分散各地的那段时间,一家人互通消息全靠写信,每次回信,叶老都会先挑出错别字,如果发现用法不当的词句,还要仔细分析一番,之后再进入正题。

⑨从古街出来,我们到了叶圣陶纪念馆,这是叶老执教过的第五高等小学的旧址。1917 年至 1922年,叶老就在这里任教,推动教育改革,编写教科书,并且开始写作。1923年,叶老奔赴上海,在商务印书馆做编辑,戴望舒的《雨巷》就是经他编辑后发表的。1931年,叶老来到开明书店工作,为全国小学生编写《开明国语课本》。

⑩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叶老调到北京,他仍旧是一头扎进教材里,主张并且推动规范现代汉语的语法、修辞、词汇、标点、简化字等。而他自己,哪怕是读一封来信,写一张便条,在文字上也绝不马虎。

(选自 2018年 11月10日《北京晚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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