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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困难

湖北省随州市外国语学校2023-2024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二次段考试卷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各题。

家徽

余华

    ㅤㅤ①国有国徽,校有校徽,厂有厂徽。奇怪吗?我家竟有家徽。我们家的家徽是一条鱼,一条画在门板上的鱼。那条鱼画得很笨拙,线条凌乱而粗糙,只能让人意会到是条鱼而已。

    ㅤㅤ②祖父在世时,膝下有父亲他们弟兄四个,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男子汉。民国初年,战乱频繁,家庭仗着几个男人下死力气,勉强维持温饱。

    ㅤㅤ③一天夜半,父亲起来小解,发现一个人影窜进了厨房,他便喊叫起来,同时马上守着门口。不一会儿,父亲弟兄几个都起来了,他们点着灯,拿着大木棒子和斧头,仔细地搜寻着厨房的每一个角落。厨房的旮旮旯旯都搜遍了,却没发现人。弟兄几个说父亲定是眼花,父亲赌咒发誓说肯定有人。

    ㅤㅤ④还在争辩时祖父来了,祖父让儿子们都去睡觉。等他们兄弟走了后,祖父走到水缸边,敲敲盖子,说:“你不用躲了,出来吧。”只见这时水缸里水淋淋地站起一个人来,这人一手擎着水缸木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布袋大米哩。

    ㅤㅤ⑤祖父望着窃贼,叹口气说:“算了,你走吧,要是让我的儿子们看见了,你今天非残废不可。”贼傻望着祖父,他不敢相信祖父就这样轻易地让他走,但祖父分明是平静地挥了挥手,贼便从水缸里爬出来。

    ㅤㅤ⑥祖父又把那水淋淋的米袋子交给他说:“带上它吧,它可以帮你家度几天日子。”贼要说什么,却眼眶红了,低着头,提着米袋子往外走,走到门口。“慢着,”祖父又叫住他,塞给他一串铜钱,“你拿这钱去做个小生意,再也不要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了。”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祖父磕了几个响头,便走了。

    ㅤㅤ⑦不知过了多久,一天清晨,祖父一开门,便在门环上发现一条两斤多的鲜鱼,祖父先是感到奇怪,但马上他猜到是那贼送来的,那人大约是做了贩鱼的生意。

    ㅤㅤ⑧自此以后,我家门环上经常出现鲜鱼,家里便常常改善生活。父亲他们感到奇怪,祖父便舒缓地向父亲兄弟们讲起鱼的来历。

    ㅤㅤ⑨大约吃了几十条鱼后,祖父感到不安,说人家是小本经营,别吃垮了人家。于是连着几天半夜守候着,一直熬了三个夜,终于让祖父遇见了那送鱼人,谁知不是那个贼,却是一个年轻渔人。这渔人是那贼的儿子,贼在临终前嘱咐他要坚持送鱼到我家来。祖父和父亲他们听得连连点头。为了不违背亡人遗愿,祖父拿过一把刀子,让年轻人在我家门上刻一条鱼,并说从此不许他再送鱼,就用这条刻下的鱼替代好了。

    ㅤㅤ⑩于是,我们家照祖父的意思,每次修屋或换门时,都保留这鱼的图案。它自然而然地成了家徽。

(1)、请分析文章第②段的作用。
(2)、请从描写方法的角度赏析下面的句子。

这人一手擎着水缸木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布袋大米哩。

(3)、文中“祖父”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形象?请简要概括。
(4)、结合文章内容,说说你对“家徽”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为爱挺直
                                                                                                                                     郭华悦
        ①父亲早早去世,为了生计,母亲在家乡摆了个水果摊,每天天没亮就要起来张罗。到了七点左右,一切准备妥当了,于是用三轮的脚踏车,载着顺路的他和一车水果,在晨曦中一路奋进。
        ②母亲的背驼得很严重。到了冬天,在这个北方的小城里,北风裹着雪花,一路肆虐。每当这个时候,母亲总是用力地挺直了背。躲在母亲背后的他,恍然发现母亲的驼背直了不少。
        ③到了学校,他欢呼着跳下车,把这个惊喜发现告诉了母亲。他还沾沾自喜地叮嘱母亲,说不定蹬脚踏车有助于纠正驼背呢。母亲笑了笑,不以为意。可是懵懂的他却天真地认为,如果母亲能直起背来,自己就不会被同学叫做“小罗锅”了。
        ④母亲蹬脚踏车挺直的脊背,让他看到了希望。可是日复一日,他失望地发现,母亲蹬脚踏车时,脊背是直的,可一下车,却又成了驼背。于是,同学们的嘲笑始终伴随着他。
        ⑤后来,他考上了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城市里。没过了几年,他娶了个漂亮的妻子,也增添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母亲一直想过来看看孙女,可是他碍于面子,始终说自己忙,不断推脱。
        ⑥直到有一天,他骑着自行车,送四岁的女儿去幼儿园。那天的北风格外地大,刮在脸上竟有些生疼。女儿惊叫了几声,他于是下意识地挺直脊背,挡住迎风而来的寒风。风像刀子一样,在身上刮过,他却始终牵挂着后座上的女儿。
        ⑦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老家的母亲。他也终于明白,那些风雨交加的早上,母亲奋力地挺直了一直被他嫌弃的驼背,为后座的他挡住了刺骨的风雪。母亲的背,因为爱而挺直。可他不知道的是,每次把他送到学校,回到水果摊后,母亲的背总会疼上大半天。这样的戏,在他年少时光中,日复一日的上演。
        ⑧他的心里,突然涌进了阵阵酸楚。母亲的背是驼的,爱却很直。每个子女的身前,都有一堵挡风遮雨的挺直脊背,那是一堵爱的厚墙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问题
                                                                                                            乳 名
                                                                                                         陈奕纯
        ①多 少年了,儿行千里。
        ②雪下了一夜,很大很大。打开玻璃窗,一股透明的雪花的寒气逼人肺腑。是的,雪还在不紧不慢地下,不由让人想起中国北方的漫漫冬夜里母亲的唠叨,总也扯不完的许多唠叨。母亲说:“三儿呵,别看你现在小,不知道有家有妈的好,等你长大了离开了家和妈,你就知道家和妈的好了,因为家里有妈,你在妈心上……”我在家排行老三,“三儿”是乳名,大人们一叫那乳名,我心里总是甜甜的。
        ③“三儿!”是母亲隐约在叫。多少年了,数不尽的坎坷、困苦、迷茫、疼痛,数不尽的诽谤、打击、失败、委屈,全都突然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全都咆哮着汹涌着爆发了!
        ④一刹那,天地一白,满脸是泪。
        ⑤一朵雪花落在另一朵雪花之上,就堆积成了时间;一个我踩在另一个我之上,也堆积成了时间。周遭再无一人,我把玻璃窗轻轻关上,泡上一杯茶,接下来的事情我想这样:把我交给那袅袅的茶雾。果然,时间打开了,茶雾深深浅浅弥漫,我的眼眉湿漉漉一片,我听见了巨大的静寂里自己的心跳,听见了自己天籁般的呼吸,听见了小时候山路上的放学奔跑声,听见了父亲进山砍柴、母亲喊我们吃饭的声音……雾散,香也散,一丝一缕地往肺腑里钻。都说“品茗思乡”,故乡的气味,一如这深深浅浅的茶香。可是此刻,我能不能循了茶香寻找故乡呢?这一缕香,唤醒了多少人梦中的乡愁、打湿了多少声回家的乳名啊!
       ⑥乡愁是一朵乳白色的雪花。记得十八岁那年秋初,我考上了武汉大学,即将乘船北上,父亲母亲赶了几十里山路来到珠江畔送我。我黑瘦无比,单薄得一阵风就可以把我刮跑似的。母亲让我把《毛主席语录》带上,因为这本书上有她亲笔写的“三儿”两个字,我不解,母亲再三坚持要我带上它,说三儿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书在,也好有个念想。  
        ⑦果如母亲所料,我上完武汉大学,又在北京大学读研,然后辗转了三五个城市,直至定居花城,故乡也就成了一个空荡荡的地名,偶尔回去,也只是走马观花罢了。我想找到故乡在哪里,但是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我失望极了。即使我在一张偌大的中国地图上能找到它的方位,但是能找到我们村前的那条山路吗?能找到我们村后山坡上的牛驴的气味吗?能找到三两个池塘、形状不规则的小学操场、简易的合作社卫生所吗?我知道现在取代那里的,是成片成片的商品楼、农贸市场。可是毕竟故乡还是那个故乡,乡音还是那个乡音,根还是根,我还是我,你还是你,这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更加令我倍感亲切的,是乡里乡亲喊我的乳名“三儿”。不管你的身份如何如何高贵,不管你今天多么多么富有,他们叫起来那么脱口而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⑧记得,我把那本破旧的《毛主席语录》拿给儿子看,儿子连连摇头,说他不喜欢看那些老古董之类的书,说他看也看不懂。可是他把书翻来翻去,最后竟然只对“三儿”来了兴致,问我这两个字是怎么回事。当时,我脸一红,对儿子说“三儿”是我的乳名。他不懂乳名是什么名字,我说乳名也就是小名,他立马就懂了。儿子又一本正经地问:“爸爸,我怎么没有乳名呢?”我犹豫着说:“乳名太土,不好听,只有农村的孩子才有。你是城里出生的,你现在的名字也可以当你的乳名。”儿子反驳道:“爸爸骗人!爸爸骗人!‘三儿’怎么那么好听?你也要给我起乳名!”我无奈,只好拿“狗狗”“黄黄”之类的名字糊弄儿子。
         ⑨大雪在下,我的心,也在下着另一场大雪。想想看,我小时候是乳名漫天飞,而如今呢,孩子们的乳名大都被“宝宝”“宝贝”“小宝”“妞妞”之类的名字同化了,说严重一点,现在的孩子一出生,根本就没有什么乳名,也许等到我们的孩子长大后才察觉,早就已经晚了。当我再端详正在睡梦中的儿子时,我满脑子想到的是“我的宝贝儿子没有乳名了”,可是,儿子早过了起乳名的黄金时段,这到底是谁的过错?
        ⑩这样的天气,我想起北上二姐家的母亲,想起远在天国的父亲,想起我们陪着母亲一起漂泊的故乡,我的寒冷在加倍。是的,我们的小时候正在远远离开我们,我们的乡愁正在漂泊到别处,唯一留给我们的,是乳名。
        ⑪天下的雪花,一朵一朵,都是母亲喊我乳名的声音。多少年了,这乳名,却飞过千里万里,直抵一个男人的心窝子里。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问题

不敢老的父亲

    ①父亲比我大了整整50岁,老来得子,高兴得放了两大挂鞭炮,摆了10桌宴席,还开了那瓶存放了两年都没舍得喝的五粮液。8岁时,父亲带我去学二胡,从家到少年宫,骑自行车足足要一个小时。等我放学了,他把我送过去,晚上9点再去接我。到家时,已经10点多了,我饭没吃,功课也没做,不得不继续奋战到深夜。于是,父亲决定买一辆摩托车,这样我就能在晚上11点之前上床睡觉。我妈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能学会吗?”父亲握紧拳头,一边展示胳膊上的肌肉一边豪情万丈地说:“穆桂英53岁还挂帅出征呢,我是个大老爷们,小小摩托车还征服不了?”他胳膊上的肌肉松垮垮的,看得我一个劲儿地捂着嘴偷笑。

    ②我10岁时,父亲60岁,从单位光荣退休后的第二天,他就找个人多的街道,摆起了修鞋摊。收费低,活儿做得又好,常常忙得抽不出身吃饭。以前的同事闲逛到他的摊前,不解地调侃:“老黄,退休工资还不够花呀?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干这活。你这手艺什么时候学会的呀?”父亲一边抱着鞋飞针走线,一边爽朗地笑:“这么年轻就闲着,还不得闲出病来。”看着他沟壑丛生的脸,我忽然感觉有点难为情。

    ③我读高三那年,父亲执意在学校附近租间房子,学人家搞陪读,还不辞辛苦地把修鞋摊也搬了过来。我上课时,他在家做饭;我放学时,他急匆匆出摊。饭做早了会凉,但他总是把时间掐得很准,每次我都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可这样的话,他就只能饿着肚子干活,能吃饭时菜早已凉透。我帮他收摊,一个补鞋的中年妇女说:“你孙子都这么大了呀,那你干吗还这么拼命?让儿子养着就好了。”我站在旁边,脸上火烧火燎的,命令他:“以后不要再摆摊了,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他把脸一沉,气呼呼地说:“我还这么年轻,还能多挣点!”说这话时,他68岁,原本挺拔的腰身已经有些佝偻。

    ④大学时,远离家乡,我和父亲难得见上一面,所有的交流都靠一根细细的电话线维系。他总是在电话里说:“想买啥就买啥,别太寒碜,我还年轻,养得起你。”

    ⑤毕业后,我留在大城市发展,工作和生活的压力让自己离远方的父母越来越远,连电话都打得少了。偶尔打过去,父亲还是那一套话:“家里一切都好,我这么年轻,能有什么事儿啊?在外面好好干,别瞎操心!”听他这样说,我就真的很少操心,连谈恋爱、买房子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父母的经济支援。此时的父亲已经快80岁了,我知道他已经不年轻,但是我却一直以为他至少身体健康、没病没灾。直到母亲的电话打过来,我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的秘密,我一直不知道。

    ⑥父亲病了,是脑出血。他一直有高血压,常年离不开降压药。他是在鞋摊前病倒的,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年轻人都避之不及,何况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父亲躺在床上,高大的身躯被岁月打磨得像一片瘦小的叶子,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头发白得如一团蓬松的棉花。而一周前,他还在电话里对我说:“我还年轻……”

    ⑦看见我,父亲想要坐起来,并努力张大干瘪的嘴,做好了展示年轻的准备,但最终,只发出极低的声音:“我一直不敢老,怕我老了,你就没有父亲帮、没有父亲疼了,可我还是老了……”

    ⑧原来,这么些年,父亲一直在用行动和语言激励自己、强逼自己时刻保持年轻状态,好给我挣足够多的钱,给我足够多的帮助,给我足够多的爱,也给我足够多的从容与坦然,让我不因有一个年迈的父亲而自卑自怜!

    ⑨而我,居然根本不懂父亲的良苦用心,竟在他夸耀自己还年轻时,曾生出一丝厌恶与不满。如今,在父亲病床前,看着老如朽木的父亲,我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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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读书(节选)

莫言

    ①我童年时的确迷恋读书。那时候既没有电影更没有电视,连收音机都没有。只有在每年的春节前后,村子里的人演一些《血海深仇》,《三世仇》之美的忆苦戏。在那样的文化环境下,看“闲书”便成为我的最大乐趣。我体能不佳,胆子又小,不愿跟村里的孩子去玩上树下井的游戏,偷空就看“闲书”。父亲反对我看“闲书”,大概是怕我中了书里的流毒,变成个坏人;更怕我因看“闲书”耽误了割草放羊:我看“闲书”就只能像地下党搞秘密活动一样。后来,我的班主任家访时对我的父母说其实可以让我适当地看一些“闲书”,形势才略有好转。但我看“闲书”的样子总是不如我背诵课文或是背着草筐、牵着牛羊的样子让我父母看着顺眼。

    ②我偷看的第一本“闲书”,是绘有许多精美插图的神魔小说《封神演义》,那是班里一个同学的传家宝,轻易不借给别人。我为他家拉了一上午磨才换来看这本书一下午的权利,而且必须在他家磨道里看并由他监督着,仿佛我把书拿出门就会去盗版一样。这本用汗水换来短暂阅读权的书留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那骑在老虎背上的申公豹、鼻孔里能射出白光的郑伦、能在地下行走的土行孙、眼里长手手里又长眼的杨任,等等等等,一辈子也忘不掉啊。

    ③后来又用各种方式,把周圈几个村子里流传的几部经典如《三国演义)《水浒传》、《儒林外史》之类,全弄到手看了。后来又把“文革”前那十几部著名小说读遍了。记得从一个老师手里借到《青春之歌》时已是下午,明明知道如果不去割草羊就要饿肚子,但还是挡不住书的诱感,一头钻到草垛后,一下午就把大厚本的《青春之歌》读完了。身上被蚂奴、蚊虫咬出了一片片的疙瘩。从草垛后荤头涨脑地钻出来,已是红日西沉。我听到羊在圈里狂叫,饿的。我心里忐忑不安,等待着一顿痛骂或是痛打。但母亲看看我那副样子,宽容地叹息一声,没骂我也没打我,只是让我赶快出去弄点草喂羊。我飞快地蹿出家院,心情好得要命,那时我真感到了幸福。

    ④我的二哥也是个书迷,他比我大五岁,借书的路子比我要广得多,常能借到我借不到的书。但这家伙不允许我看他借来的书。他看书时,我就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样,悄悄地溜到他的身后,先是远远地看,脖子伸得长长,像一只喝水的鹅,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靠了前。他知道我溜到了他的身后,就故意地将书页翻得飞快,我一目十行地阅读才能勉强跟上趟。他很快就会烦,合上书,一掌把我推到一边去。但只要他打开书页,很快我就会凑上去。他怕我趁他不在时偷看,总是把书藏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就像革命样板戏《红灯记》里的地下党员李玉和藏密电码一样。但我比日本宪兵队长鸠山高明得多,我总是能把我二哥费尽心机藏起来的书找到;找到后自然又是不顾一切,恨不得把书一口吞到肚子里去。

⑤有一次他借到一本《破晓记》,藏到猪團的棚子里。我去找书时,头碰了马蜂窝,嗡的一声响,几十只马蜂蜇到脸上,奇痛难挨。但顾不上痛,抓紧时间阅读,读着读着眼睛就睁不开了。头肿得像柳斗,眼睛肿成了一条缝。我二哥一回来,看到我的模样,好像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先把书从我手里夺出来,拿到不知什么地方藏了,才回来管教我。他一巴掌差点把我扇到猪圈里,然后说:活该!我恼恨与疼痛交加,鸣呜地哭起来。他想了一会儿,可能是怕母亲回来骂,便说:只要你说是自己上厕所时不小心碰了马蜂窝,我就让你把《破晓记》读完。我非常愉快地同意了。但到了第二天,我脑袋消了肿,去跟他要书时,他马上就不认账了。我发誓今后借了书也决不给他看,但只要我借回了他没读过的书,他就使用暴力抢去先看。

    ⑥有一次我从同学那里好不容易借到一本《三家巷),回家后一头钻到堆满麦秸草的牛棚里,正看得入迷,他悄悄地摸进来,一把将书抢走,说:这书有毒,我先看看,帮你批判批判!他把我的《三家巷》揣进怀里跑了。我好恼怒!但追又追不上他,追上了也打不过他,只能在牛棚里跳着脚骂他。

阅读《桐花声里燕子飞》,完成问题。

     ①院子里有数棵梧桐树、榆树、槐树,以及几株苦楝树,春天来了一段时间了,那些榆、槐、楝早已舒展开已绷了一个冬天的愁容,只有临近水井的那几株梧桐树还没有一点儿绿意。春风又吹过了几天,那些树早已盛装了,这时梧桐树才像一个姗姗来迟的女子一样,慢慢从闺房里探出头来。牙瓣儿的楝花已洒满了整个院子,淡嫩淡嫩地铺着,你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它们,等你清扫干净的时候,在不经意的抬头间,你发现井台边那几株桐树已露出了花骨朵儿了。又下了一场春雨,几个暖暖的春风天,那些桐花便一簇簇一束束的开了
    ②村子里人忙着到庄稼地里去了,给隔冬的小麦锄草,或是准备牵牛耕田,浸种下泥,没有一个人有空闲去注意井边那几株桐树开花了。它们站在井台边,默不作声,寂寞地开着,老去,落下。幸好去相识的几只燕子飞回了,它们落在那桐树上喃喃说个不停,出了一趟远门,见了一些世面,燕子们有很多路上有趣的事儿同这位老友说。
    ③六岁那,一个不小心,我的腿让开水烫伤,疼痛难忍。惊动了正在梧桐树下洗衣的母亲,她飞快地跑了过来,顺手从树枝上捋了一把桐花,放在手中揉搓,从那嫩嫩的花瓣儿搓出一些汁来,母亲把它敷在我伤口上,那尖酸的疼痛渐渐淡了下去。如今隔母亲在千里之外,离屋后梧桐也有千里之遥,再深的疼痛也没有母亲与梧桐了,只能自己贴上那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创可贴了。
    ④ 在故乡,无论谁家,只要生了个女儿,便总会在屋前屋后栽种数棵梧桐,以求女儿成凤凰时,将有梧桐栖,或者女儿们长大以后,用梧桐木做嫁妆。母亲说,我家的井边的那几棵便是生我之时种的,它们在家里院落里开开落落有二十多了。一直没有引来凤凰栖,却引数只燕子在上面筑巢安家。母亲一直说,燕子是奔波命,来去,南来北往地奔波着,我何尝不是一只奔波的燕子,但是人在异乡,也没有梧桐可栖。前些时候收到母亲的来信,说我的龄不小,家里的那几株梧桐树也有那么大了,是不是该砍了做嫁妆了。我没有回答母亲,只是在电话中问她梧桐树上的燕子们可好。
    ⑤昨夜又是一场春雨,想来在昨夜风雨中,故乡井边那几棵梧桐树又有多少桐花让风雨捋落下来,它们该顺着那涓涓细雨汇成的流水,入河,入江,入海,消融在世界的尽头。那在风雨中的燕子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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