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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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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困难

湖北省荆州市荆楚初中名校联盟2023-2024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试卷

文学类文本阅读。

怀念麦子

彭家河

ㅤㅤ①麦子,是乡下最顾家的媳妇。

ㅤㅤ②农历十月,水稻已装进了仓,踏实的农民们便早早地忙碌着麦子的婚礼了。光亮的犁铧、黑色的钉耙、带着农药气味的耧斗是麦子千百年来简陋的陪嫁,其实也不完全算是陪嫁,农家计算好的那些碳铵、尿素、农家肥才是麦子最好的嫁妆。丰盛的早餐过后,一家老少便扛上犁耙、炊具,连同孩子、耕牛、黑狗,一路浩浩荡荡,送小麦出门。新犁过的田散发着纯朴的芳香,每一个畦埂都像用墨线量过那样的笔直,每一垄土都被铁耙细细地平整过,每一块大一点的坷垃都被敲碎,那是小麦的婚房,它们将隆重地迎接小麦的到来。一粒粒饱满的褐色的小麦马上就将成为这片整侍妥帖的土地上的新媳妇了。农户在田野垒起锅灶,露天生火做饭。这顿午餐,是为麦子摆设的婚宴。

ㅤㅤ③小麦深入土地,度起了蜜月。蜜月过后,她慢慢探出了头,那望穿秋水的村庄便远远地成了她的娘家。在新的土地上,小麦越长越滋润,腰身越来越苗条。微风过处,麦子们在自己的家里不断地忙碌,有时也会在田野里载歌载舞,以细细的绿色绸带舞起秧歌。娘家的亲人会不时地过来走走,拔一拔麦子的院子里生的几棵荒草;看到麦子生活幸福,也乐得吼几声山歌,于是山外的云就飘得更加悠然。

ㅤㅤ④麦子守护着自己家园,默默担负着自己的责任。农夫的儿子打工去了,媳妇也打工去了,麦子的亲人们基本上都到远方追逐梦想去了。有的带回来成扎的钞票,有的带回了时髦的衫裤,还有的把尸骨抛在了异乡。然而,麦子们仍生活在朴实的村庄,坚守着自己的家园。

ㅤㅤ⑤所有麦子肤色的男女,都是小麦健康的后代。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继承着小麦遗传的色彩,这或许是小麦最大的安慰。小麦的子女一个接一个地来到都市,有的头发被染成红色、黄色、蓝色,有的脸上擦着雅芳、资生堂、欧莱雅,但总掩饰不住小麦的烙印。小麦惦念着四处散落的儿女,便以馒头、饼干、方便面的形式进城探望自己的儿女。那些工地上的苦力、流水线上的女工还亲腻着乡下的麦子,深深地想念着老家并仍然与馒头为伴,有的却早已恋上了生猛海鲜、麦当劳或雀巢咖啡,他们更愿意撕开面包,涂上牛油,过与霓虹灯相伴的更加洋派的日子。

ㅤㅤ⑥进城的面粉有的时常出入烤箱,与各种香精、防腐剂甚至苏丹红一起,敷着厚厚的各型粉脂粉墨登场,在灯红酒绿中占据或者洁白的或者印着各色花纹的碟子。它们也许忘记了小麦的嘱咐,有的已经面目全非。

ㅤㅤ⑦没有人听到麦子的叹息。深山里的麦子孤独地坚守着自己的家园。当城市在污染中变得越来越神经质的时候,才想起乡下的麦子。于是绿地、绿色食品、绿色水果、绿色软件、绿色建材等新词如雨后的麦苗拔地而起。但是,更多的人还是记不起乡下的麦子,只是记得乡下的绿色。

ㅤㅤ⑧村子里的男女一个一个进入城市,成为农民工、都市新贵或者都市盲流等。村庄也随之半个或整个地搬进城,镶嵌在城市与郊区的夹缝里。村庄只剩下老人和小孩儿了,麦子也被抛弃在一旁。

ㅤㅤ⑨山里山外的土地上全长出了野蒿,麦子失去了自己曾经坚守的家园。麦子,只得躲在村庄的粮仓里哭泣,直至死去。

ㅤㅤ⑩野蒿疯长,让人忘记了麦子的家。然而,我却时刻惦念着乡下的麦子。

(有改动)

(1)、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开篇以“麦子,是乡下最顾家的媳妇”点题,开门见山地表达了对麦子的喜爱和赞美之情,吸引读者的阅读兴趣。 B、农民像小麦娘家人一样“不时地过来走走”“乐得吼几声山歌”,表现出农耕劳动生活的惬意与悠然,以及丰收在望的喜悦。 C、作者用深情的笔触描写小麦在土地上的自然生长,短句与长句交相运用,用清新的语言写出农村乡野间的一派美好与祥和。 D、文章写“进城的面粉……忘记了小麦的嘱咐,有的已经面目全非”,借物写人,意在表现对假冒伪劣产品堂而皇之占据市场的隐忧。
(2)、自选角度赏析第②段画横线的句子。

新犁过的田散发着纯朴的芳香,每一个畦埂都像用墨线量过那样的笔直,每一垄土都被铁耙细细地平整过,每一块大一点的坷垃都被敲碎,那是小麦的婚房,它们将隆重地迎接小麦的到来。

(3)、本文在写麦子的出嫁上花费了一定的笔墨,对此你如何理解?
(4)、本文通篇采用拟人的手法,有怎样的表达作用?请简要赏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出售欲望的孩子
占保祥
卡尔从小被祖母拉扯大,性格偏激执拗,方圆几个社区,没人愿意招惹他。
13岁那年,一次喝酒后,卡尔竟抢了一位妇女的挎包,里面有几百美元现金。从此,卡尔爱上了抢劫,欲罢不能,无人不知他的恶行。校长对他很是头疼,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孤儿。
事情越演越烈,卡尔的欲望愈发膨胀起来。在学校,他成了老大,拉帮结派,唯我独尊,公开旷课,还常常偷同学的东西。
被学校开除后,卡尔才明白自己的行为损害了祖母的尊严。想到祖母苍老的面庞,他无地自容。
走在匆忙的人群中,卡尔看见了一个小个子的老者,他的钱包露了出来,简直是天赐良机。瞬间,欲望控制了卡尔,他跟随着老者,走街串巷。终于,老者走累了,坐在地上休息。
卡尔的手伸向了老人的钱包。一刹那间,钱包就落到了卡尔的手中。
卡尔本来是这样设想的:拿到钱包后,冲老人扮一个鬼脸,然后逃之夭夭。
但他的手却遭到了强有力的反抗,老人的手像钳子一样抓住了他的手。卡尔看到了一张狰狞的脸,可怕的脸。老人什么也没说,反身将他塞进了身后的小屋里。
老人问他,说吧,怎么办?是送到警察局,还是私了?
别送警察局了,丢面子。卡尔垂头丧气地说。
那好吧,看来你是个惯犯,有这样的本事也算了不起。我有个孙子,很想学会这一招,你将欲望和技能卖给他吧。话音未落,一个年轻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叫奇里,你现在把你所有的技术传给他。但要记住,以后你永远不能再有这样的欲望和行为了,否则你就是侵权。如果发现你再做坏事,就将你扭送到警察局和专利局,因为你同时犯了两大罪,要受到严厉制裁。
老人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容不得卡尔不同意。老人拿出一张协议书,抬头写着:出售欲望协议书。老人握着卡尔的手,让他摁下了手印。
卡尔被放出来时,感到一阵恐惧和失望。他想到了老人的脸,那双有力的手,还有那张协议书。
卡尔回到家时,祖母正在与老师谈话。看到祖母向老师求情的表情,卡尔不由失声痛哭。他发誓再也不做对不起祖母的事。
回到学校后,卡尔解散了“坏蛋组织”,一心一意做个好孩子。欲望再次袭来时,眼前便立刻浮现出那位老人的脸。他不敢出手,他害怕报复,害怕那间小黑屋。
卡尔考上高中后,身上的臭毛病彻底改掉了。渐渐地,祖母也年迈多病,无力再管制他。他学会了自立,每天帮祖母打扫房间、做饭,邻居们都夸他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那天,卡尔正在侍弄庭院里的鲜花,一位老人推开了他家的院门。卡尔上前询问,却发现是那张可怕的脸。正是那个老者。
卡尔心想,他一定是想将以前的事告诉祖母,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见到祖母,否则祖母的病会雪上加霜。这时,老人走了过来,脸上却荡漾着慈祥的微笑。 他摸摸卡尔的头,问:你奶奶呢?
她不在家,出去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位病中的老人!卡尔正言厉色。
学会护着奶奶了?好孩子,我是来看望你奶奶的,这不,牛奶、鲜花。老人说着,指了指手中的袋子。
原来他和祖母认识。卡尔一脸疑惑。
老人进了屋,屋内传来了奶奶与老人开心的对话。卡尔忍不住贴在门上偷听。听到一半时,卡尔禁不住潸然泪下。
祖母早就知道了他的劣行,她没有张扬,而是与这位好友一起,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改掉了卡尔的毛病。这样做,既彻底解决了问题,又不让卡尔失去人格和尊严。
这个出售欲望的孩子,当晚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欲望是可以出售的,但亲情和尊严永远不能。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⑦在人们眼前,还有一个无穷无尽地延伸开去的广阔领域,就像撒旦在高山上向救世主所显示的那些王国。对于那些在一生中永远感到饥渴的人,渴望着征服的人,人生就是这样:专注于攫取更多的领地,得到更宽阔的视野,更充分的经验,更多地控制人和事物。军事远征诱惑着他们,而权力就是他们的乐趣。他们永恒的愿望就是使他们能更多地占据男人的头脑和女人的心。他们是不知足的,不可测的,强有力的。他们利用岁月,因而岁月并不使他们厌倦。他们保持着青年的全部特征:爱冒险,爱生活,爱争斗,精力充沛,头脑活跃,无论他们多么年老,到死也是年轻的。好像鲑鱼迎着激流,他们天赋的本性就是迎向岁月的激流。

       ⑧然而还有这样一种工场————劳动者在这个工场中是如此自在,终其一生,他们就在那里工作,每天都能得到增益。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变老了。的确,对于他们,只需要不多的知识和经验就够了。然而还是有许多他们做得最好的事情,是他们了解最深、见得最多的。在这个工场里生活变了形,变得美好,过得舒适。因而那开始工作的人知道他们是否能成为熟练的大师只能依靠自己。一个大师知道,经过若干年之后,在钻研和精通技艺上停滞不前是最愚蠢的。他们告诉自己:一种经验(无论那可能是多么痛苦的经验),一个微不足道的观察,一次彻底的调查,欢乐和忧伤,失败和胜利,以及梦想、臆测、幻想,无不以这种或那种方式给他们的工作带来益处。因而随着年事渐长,他们的工作也更重要更丰富。他们依靠天赋的才能,用冷静的头脑信任自己的才能,相信它会使他们走上正路,因为天赋的才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相信在工场中,他们能够做出有益的事情。

       ⑨他们的工场不大,但对他们来说已够大了。它的空间已足以使他们在其中创造形象和表达思想。他们是够忙碌的,因而没有时间去察看放在角落里的计时沙漏计,沙子总是在那儿向下漏着。当一些亲切的思想给他以馈赠,他是知道的,那像是一只可爱的手在转动沙漏计,从而延缓了它的转动。

阅读完成各题。

血爱

李冰洁

    朋友刚满月的小孩生病住院,我前去探望。见她正把一个透明状的器皿在乳房上,并不停地挤压乳房。刚开始挤出的还是乳汁,后来竟变成血水。我大感惊异,忙问是怎么回事。朋友很平静地告诉我,因为孩子生病,怕感染,医生嘱咐她两个月内不准给孩子喂养母乳。在这期间,如果不把乳汁挤出来,就会回乳,孩子以后将吃不到母乳了。为了防止回乳,她必须每天都把乳汁用吸奶器吸出来,吸的次数多了,导致乳房肿胀,并不时有血水溢出。

    “那一定很痛吧?”我问。

    “傻瓜!血都出来了,还有不痛的道理?”她冲我苦笑一下。

    “那就干脆让它回乳算了呗!”

    “回乳?!”她睁圆了眼睛望着我,仿佛不认识似的。那眼睛里渐渐充满了泪水,全没了最初的平静。

    “我的小孩子才刚满月呢,再过两个月,也还只三个多月,那么小就没有奶水吃,多可怜!”她把目光移到孩子瘦弱的小脸上,颤声道,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触景生情,我不知道它里面包合了多少的怜惜与无奈。

    我不敢再说什么,怕她会更伤心。最初我只是想到了她的疼痛,却没想到这疼痛在母性的慈爱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血浓于水,我再没有理由不相信。

    有一种爱,是用血来维系的,它存在于整个生物界。在这种爱面前,任何语言描述都是苍白无力的。我记得有这样一种蜘蛛,在它出生之后,立刻要把老蜘蛛吃掉,而老蜘蛛竟毫无反抗之举,任小蜘蛛咬食,直到整个躯体变成了小蜘蛛的美餐,于是小蜘蛛长大,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繁衍。当时我对此颇感奇怪,现在我终于理解了,生物界既有原本的生物链规律,又有母亲对幼子发自内心的伟大的爱。由此我相信,如果需要,我的朋友也会毫不犹豫地用她的生命来换取她小孩子的健康的。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而生命长存不息,延续至今,是因为有一种爱从未改变,那是血爱。

阅读下面的文段,完成下列小题。

怒从黄河来

蒋建伟

①清瘦、苍凉,即使是一棵,也在努力高举着一团白亮亮的雪花,一路裹挟着黄河的怒气——它们如同燃烧的白火焰,撕咬着,拼生赴死,奔向大海……终于,下起了一场大雪。在寒冷中,它们一棵紧挨一棵,一朵雪花开在另一团雪花里,一种倔强生发出另一种倔强,一群群、一群群在黄河口站着,一言不发地站着,站成了一股股排山倒海的雪浪——看哪,那寒风中呼啦啦怒放的芦花,那大批向东、大雪一样咆哮的芦苇荡!

②芦苇荡的美,不只春夏时节,更在于晚秋的芦花。当所有的寒冷挥师南下,气温一天比一天凉,百花缓慢地谢了,谢到最后,只剩下了这一种花。风起一刹那,全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雪的天堂,那么美,那么纯,那么亲!

风,往风的旋涡中心刮,越刮越毒。我们的头发和衣服被刮乱了,我们像一个个棋子似的,在船的甲板上弹跳不止。游船属于中型船,有马达,客舱可乘坐50人,顶上的一棚,为特殊加厚钢板,听说上头是一处小型观景台。我们兴奋着爬上去,看黄河入海。

④滩涂之上,野生的芦苇随处冒出来,每一棵,都高举着雪花一样白的花,不分东西南北地盛开着、怒放着,大风刮过,就像下大雪一样,好家伙,一下子就是15万公顷。尤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边,数不尽的芦花见证了黄河入海时那动人的一瞬:黄河水裹挟着大量黄色的泥沙奔腾向东,迎面冲向一排排隆隆作响的蓝色海浪,蓝色几欲要抱住黄色,黄色不停地向蓝色发泄着怒火,一个劲拼命挣扎,直到渐渐失去了力量……在这个地方,大海把宽容留下,黄河把野性留下。芦花的母性,这个时候也显现了出来:它们,婷而不媚,挺而不屈,寒而不冷。

⑤船颠簸摇晃得厉害,站都站不稳,大风再那么一刮,谁都会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被风刮跑了。我牢牢抓住白色的铁栏杆,迎着大风呼吸,和旁边的朋友高声说着话,但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些什么,只能借助眼神、手势以及肢体许多的夸张动作,努力想告诉对方什么,想听到对方的一些什么,哪怕是——哪怕一场徒劳。我们此行,是去看黄河入海的壮观景象,感受一下大海的大和黄河的黄,可是,风多么大呀,黑蒙蒙、灰蒙蒙的水色之中,黑色和灰色倒成了主导,哪里有黄?哪里有蓝呢?

⑥不,我分明看到了另一副壮烈的面孔,那是至死都在愤怒中煎熬、不甘、不屈的黄河!连大海都敢冲撞的黄河!那河道,那怒吼,那九曲十八弯,那退潮后的河底的龙脊,是铁了心的牛,是犟了性的驴,使出了浑身上下的劲儿,一股股,一阵阵,一声声,一天天,一年年,后浪追赶着前浪,一股脑儿朝前冲……冲!这充满血性、义气的一个字,是黄河的秉性,中国人的秉性!

⑦船开始“哒哒哒”着调头、回返,想必船老板看这鬼天气也悻悻然,只得无功而返。不过,很多游客却盼望着好天气能突然出现,船老板回心转意。虽一个个满脸的遗憾,却不肯下到船舱里去,想一想世上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奇迹发生呢?等了半晌,终究没个什么结果,渐渐地,人群开始稀了,不似刚才那般肩擦肩、脸碰脸了,有人开始下去了,接下来是第二三四五个,直到我猛一抬头,发现只剩下我们一行的五个人了。

⑧其中的一个朋友,穿西装、打领带、皮鞋贼亮,他拎了一部专业相机凑过来,也不说话,径自盯着我的脸,5秒钟,想从中寻找出一种遗憾的感觉来,因为他们都来自当地,只我一个外地人,外地人看不到入海的黄河,难道不遗憾得要死?不过很抱歉,他连哪怕一丝也没有找出,后来自己偷偷藏起了尴尬的眼神,仓皇之间丢下我。

⑨其实,他不知道我此行的最大收获——我看到了一条喝醉了酒的黄河、咽下血牙的黄河、发了怒的黄河、冲向大海的黄河!他更不知道,正是因了黄河的这种野性,这种大气磅礴的怒气,繁衍出了一片片野性的芦苇荡,凝结成一个民族的血性……

⑩这一刻,我多想指着黄河口那么多浩瀚的芦花,把它们骨子里的东西一点一点讲给他听。从大河到大海,从一个烈女子般的芦花到一个伟大的民族。这一路上,到处都在飘飞着芦花大雪,为什么芦花会如此不惧生死?为什么野生的力量会如此排山倒海、不可阻挡?答案只有一个:“怒从黄河来!”

(选自2014年4月21日《人民日报》,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

老木匠桑伯

徐惠林

在陶子树家的东厢房里,桑伯正使劲刨着榆木床腿。沿着锋利的刨刀,木片胶卷般打起卷儿,木屑如虫豸飞舞,沉香弥漫开来。桑伯眯起眼,不时躬身察看新拉下的墨绳痕迹。

“这榆木是好料,少说有二十年了。”桑伯接过陶子树递来的香烟,用袖口擦了把满胡碴的汗珠子。

“从山里女婿那里拉来的。桑伯,我就信你的手艺。”

“我这手艺,卖给识货的。”桑伯用手摩挲着床腿,“我就不信,我这把式就赶不上城里那一捶就破的组合家具。”一双紧握刨子四十载的老手,青筋凸起,仍是那样有劲。

陶家的木工活儿,还是儿子桑果给联系来的。桑果这独苗是桑伯四十岁时才得的,看看床底下被废弃的各类木玩具,就知道他有多疼爱儿子。娘死得早,桑果能体谅父亲对木工活儿的感情,甚至能背出父亲当年拜师求艺的苦经,可就是不肯“接班”。大前年他高考落了榜,不肯再念书,在水城开起了一爿家具店。经营的家具可不是桑伯的“作品”,都是些新潮样式的。为此,桑伯的心闷闷的。那天桑果告知父亲,陶家二儿子要结婚,他爸主张做套厚实、经久耐用的老式家具。桑伯第二天一早就挑起了木匠担。快一个月没活儿了,那斧头快锈了,刨子早就犯了痒。

煦阳从窗外投射进来,桑伯一口气刨好了四条大床木腿,写字台的台面也被刨得锃亮锃亮。

午饭的菜很丰盛,桑伯破例喝了些酒,越喝脸越红,越喝言语越少。陶子树却越喝话越多——

“我说桑伯,这年月真有些不对劲了,就说我这理发的活儿,村里也只剩下几个老伙计肯请我伺候。现在那些补锅匠连个影儿都见不着了,我家那口大锅都漏半个月了。听说洪村的箍桶匠张土根上月把担子扔进了苕溪里,到水城去摆水果摊了……”

桑伯不言语,只是听着。他吃了半碗饭,又马上操起了家伙。借着酒力,刨子、斧头运转飞快。

少顷,桑伯开始给木床雕花。深深浅浅,左左右右,时而柔如抚儿头发,时而刚似快刀斩麻。在桑伯粗糙的手里,那小小的雕刀宛如游动的泥鳅。汗水从深蓝的外衣里渗出来。此刻就要雕那朵老梅了,桑伯几乎屏住了呼吸,眼眸深处闪动着一种异样温和、慈爱的柔情。雕完,抽刀时,刀口划进了手指,一串滚圆的血珠落下,梅花被染得鲜红。桑伯忘了疼痛,痴迷地盯着血珠在梅蕊上绽开,一行泪水溢出眼眶。

忙完了陶家的活儿,桑伯回到家里,当晚就病了。一连几天胸闷、喘气,茶饭不思。桑果从水城赶了回来,隔壁村未过门的儿媳水妹也赶来照料。两人陪父亲到水城医院诊治。体检结果:一切正常。

第二天一早,桑果、水妹陪桑伯回家。桑果嘀咕着:“爸这阵子太累了。”

“让爸别干木工活儿了,又不缺钱花。”水妹低声说。桑果连忙摇头:“当心爸在后面听见。”

“可能是陶子树那二小子给气的。他嫌爸做的家具太老套,前天又进城买了套组合式的。”桑果靠近水妹的耳朵说。

今年的春天似乎提前到来,村口的榆树已满枝新芽。生活仍像那门前的溪水,时缓时急地淌着。桑伯毅然做出了决定,要把那套营生的家伙扔进火灶,经儿子苦苦请求才作罢。

午后的阳光已有点儿暖意,桑伯细眯着眼睛,稳稳地坐在新楼的后院里。他的头发白了很多。那把贴紧老人的新靠椅,散发出一种宁静幽香的气息。这把檀木靠椅,是他病愈后,用他藏了十多年的木料打制的唯一留给自己的作品。

(选自《山西日报》,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孤独的老乡

①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暂且叫他小吴吧。

②第一次盘问小吴,真不能确定他在我眼皮底下多久了。偌大的天安门广场,游客络绎不绝,人流涌动如潮。大家背对巍峨的城楼,无不在忙着摄影留念。小吴不是这样。他到处转悠,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总是撵在人家身后,时不时还支棱起耳朵,偷听人家在讲些什么,形迹可疑。

③我作为广场的巡逻人员,截住小吴,问:“你干吗?”他捏着衣角,嗫嚅道:“我在丰台那边打工。”

④“我是问你来天安门广场想干吗?”

⑤“没干吗呀。”

⑥“老实点,我注意你不是一回两回了,你老盯着人家游客干吗?”

⑦“我……我在找人。”

⑧“找谁?”

⑨“找老乡。我来北京三年,还没遇到过一个老乡。”

⑩我鼻子一酸,拍了拍小吴的肩,叮嘱道:“注意点形象,别太露骨,更不准妨碍人家。”他眼里汪着泪,点点头。

⑪天安门广场,草原一样广袤,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人群,河流一般朝这里涌来。黄昏时候,夕阳之下,人流涌得愈加湍急。小吴迎着无数面孔走去,仔细辨别暮色下的每一张脸、每一句方言。

⑫夜深了,广场上游客稀疏,灯火慵懒,小吴拖着疲惫的身躯,追上了20路公交车。公交车从我跟前一闪而过时,我看见小吴抓着吊环,挤在一群人中间,眼里满是恋恋不舍。

⑬小吴来的时间很固定。每个星期天早上,换乘三趟公交车来,晚上又换乘三趟车回去。我巡逻时经常遇到他,有时会问:“找到了吗?”他总是一脸黯然。

⑭有一次,我发现他神情大异,跟着一个旅行团很久,最后还是悄悄地离开了。我问他:“不是吗?”他失望地答道:“不是,是相邻那个县的。”

⑮“相邻那个县也是老乡啊。”

⑯他摇了摇头,固执地说:“连一个县的都不是,能算是老乡吗?”我安慰他说:“实在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吧。”他笑道:“回家?我爹在山上打石头被炸死了,那个女人改嫁去了外省,哪有什么家?”说完,撇开两条瘦腿,消失在人海中。

⑰小吴找到按照他的标准定义的老乡,是在一个下午。远远地,看见他和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在国旗下拉扯。我立即赶了过去。小吴看见我,激动地说:“他是我老乡,绝对的老乡!”那中年男人甩开小吴的手,整了整领带,呵斥道:“老乡?谁和你是老乡,老子是北京人!”小吴说:“你耍赖,你刚才打电话说家乡话,我听出来了,你是我们县的。”中年男人厌恶地挥了挥手,骂道:“神经病。”听了这话,小吴的身体晃了一下。

⑱这件事后,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小吴在我眼皮底下转悠了。我心中不禁想:是死心了还是离开北京了?这孩子,挺好的,时间长了没见,还真让人心里有点挂念。

⑲小吴再一次出现,是带一对老人来看升国旗。这对老人脸色凄苦,衣衫褴褛。我问他:“你找到老乡了?”小吴说:“没呢。他们是一对聋哑夫妇,东北的,也没有老乡,我就对他们说,我们做老乡吧。”

⑳我欣慰地笑了,说;“那加我一个吧。”小吴狐疑地问:“你?”我看着远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这里巡逻快三年了,也没遇见一个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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