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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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语言表达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心声

提取小说主要情节,把课文缩写成300字以内的故事。
举一反三
阅读下边文段,然后答题。

    后来京京长大了,妈妈说要让他到城里来上学,他就再没见过爷爷。可是爸爸妈妈总吵架,总吵架。一吵起来,妈妈总是打他,一边哭一边打,他害怕极了。他不喜欢这个家,总是想念乡下的爷爷。就像可怜的小凡卡盼望爷爷接他回家一样,京京也盼着爷爷哪一天来看看他。这个凡卡写的信多好啊!京京还没有给爷爷写过信,他不知道自己能写成什么样子。

    他从地上捡起讲义,又挑了一段往下念:“亲爱的爷爷,等老爷家里有挂着礼物的圣诞树的时候,替我摘下一颗金色的胡桃,收藏在我的丝匣子里头。问奥尔迦·伊格纳捷芙娜小姐要,就说是给凡卡的。……”

    这么说,这个叫“奥尔迦”的女孩子一定跟凡卡挺要好了?京京以前也有个好朋友,叫妮儿,就住在爷爷家对门。妮儿有一双特别黑特别黑的眼睛,一笑,那双眼睛就眯缝起来,带着点狡猾的神气。她总是领了京京去摘桑果吃。她会爬树,双手一扯一扯,爬得飞快,跟猴子似的。她让京京在树下举着篮子,自己坐在树上一把一把摘下桑果,扔进篮子里。然后,两人坐在河边的水码头上,把脚丫子浸在水里,痛痛快快地吃桑果,吃得嘴唇和牙齿黑紫黑紫的。

    哦,多叫人怀念的事,跟凡卡信里写的多像多像啊!京京甚至想象得出凡卡写信时的心情,那种期待、盼望、急切的心情。要是老师准许他读一段课文,他一定能读好,一定的。他真想大声地读一段,用上全部感情去读,这是个多好的故事。

“启航”活动小组参加朗读表演,小航和小舟申请朗诵了下面这篇文章,请完成任务。

合欢,合欢

李晓东

①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合欢。

②小城况味,多是从悠长悠长的小巷里荡漾出的,这是九岁的我就已经能感受得到的。所以,当母亲牵着我的手慢慢走进不知名的巷道时,一种淡淡的情绪笼上我的心头。后来,我学会了描摹那种情绪:忧伤。

③事实上,九岁的我,和忧伤是不搭界的。三十八岁的母亲,似乎也看不出忧伤的样子。天生的好皮肤让她显得比同龄人年轻十岁,同样一件的确良白衬衣,穿在她身上,就有了时装的味道。母亲齐耳的短发,刚刚遮住耳朵,当她俯下身子给我整理衣服的时候,我看见清晨的阳光投在她的脖颈上,让她的耳朵有了透明的质感。母亲笑一笑,随手拂过脸颊的发梢,一段白皙的脖颈上也落下一片阳光。

④我九岁那年七月,母亲去小城开会,带上了我,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们住在一个一眼看不到头的大院子里,一开门,隐隐的霉味儿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母亲推开浅绿色的木窗,我来到窗前,一棵大树正对着窗口。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树,开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扇子密密地缀满枝头。树冠在十几米高处平平地铺开,将七月骄阳隔在树外,树下形成天然绿荫。

⑤我雀跃而出,跑到屋后,见十来棵一般模样的大树肩并肩默立着,树叶间缀满了粉红色棉絮一样的绒花,远远望去,如雾一般。从那红雾里,飘出丝丝缕缕清甜的香气。我站在树下,感觉那香气正倾泻而下,从我的头顶、发梢,直到我的肩膀、我的手、我的脚下;然后那香气蓬勃而起,又从我的脚下蒸腾,沿着我的手、我的肩膀、我的发梢,直到我的头顶,重重叠叠。我在那香气里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但母亲唤着我走过来了,她刚刚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干透,她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洗过澡的缘故,还是被那笼罩在头顶的粉色映照的缘故,像抹了胭脂一样。她从那香气里走过来了,她唤我的声音也是香的、软的呢。

⑥又五年,我读到了史铁生的《合欢树》[注],这个名字让我喜欢,但是文章始终没有描摹过合欢树的样子。“与其在街上瞎逛,我想,不如就去看看那棵树吧。”可是,史铁生终究没有走近那棵树。“我摇着车在街上慢慢走,不急着回家。人有时候只想独自静静地待一会儿。悲伤也成享受。”史铁生的悲伤我那时并不理解,让我失望的是,合欢在哪里呢?

⑦我真正认识合欢树,是在羊城,那时我十九岁,还是七月。我走得大汗淋漓,而在头顶,却是一棵大树,那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扇子密密地缀满枝头。蓦然间,感觉十年前的那树回来了。树干上挂着小牌子:“合欢,又名……”合欢,合欢,原来,史铁生笔下那棵始终未曾露面的合欢,我早在九岁的时候就已经遇到了。

⑧那是一次仓促的旅行,仓促到不知道为什么旅行,仓促到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我茫然地站在羊城街头,看衣着光鲜的人流开开合合,我知道,这里不是我的世界。在这里邂逅的合欢,与十年前小城的合欢相比,是傲慢的。虽然树是一样的树,花是一样的花,但是,那香气里已然有了本土的居高临下、不屑一顾。

⑨又是七月,我已是母亲当年的年纪,依然在小城,依然有合欢,然而母亲再也站不起来了。她整日躺在病床上,医院的颜色,除了白,还是白。但窗外是有颜色的,是有花树的,那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扇子密密地缀满枝头。我站在窗前,窗外是合欢,床上是母亲。

⑩……母亲唤着我走过来了,她刚刚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干透,她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洗过澡的缘故,还是被那笼罩在头顶的粉色映照的缘故,像抹了胭脂一样。她从那香气里走过来了,她唤我的声音也是香的、软的呢。……惊回首,病床上的母亲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⑪我知道了,史铁生为什么终究没有走近合欢树。

(选自《读者》2017年第2期,文章有删改)

【注】《合欢树》讲述了史铁生十岁那年作文获奖、二十岁时母亲为他治病和鼓励他写小说以及三十岁以后出名,母亲却已离世七年,从而引出史铁生母亲生前种合欢树、细致照顾合欢树的故事。史铁生却因种种原因未能再见一眼那棵合欢树,造成终身遗憾。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书香作伴

    ①年少的时候,我曾热切地做过一个梦,一个有关书的梦:开一家小书店,抬头是书,低头还是书。

    ②那时家贫,无钱买书。对书的渴望,很像饥寒的人,对一碗热汤的渴盼。偶尔得了几枚硬币,不舍得用,慢慢积攒着,等有一天,走上几十里的土路,到老街上去。

    ③老街上,最诱惑我的,不是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不是香香喷喷的各色糕点,不是喜欢的红绸带,而是小人书。小人书是一个中年男人的,他把书摊摆在某棵大树下,或是巷道的拐角处。书大多破旧得很了,有的甚至连封面都没了,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它们在我眼里,是散着馨香的。我穿过川流的人群奔过去,我穿过满街的热闹奔过去,远远望见那个男人,望见他脚跟前的书,心里腾跳出欢喜来,哦,在呢,在呢。我扑过去,蹲在那里 , 租了书看,直看到暮色四合,用尽身上最后一枚硬币。

    ④读小学时,我的班主任家里,订有一些报刊,让我垂涎不已。班主任跟我父亲是旧交,凭着这层关系,我常去他家借书看。他对书也是珍爱的,一次只肯借我一本。有时夜晚,借来的书看完了,我又想看另外的。这种欲望一旦产生,便汹涌澎湃起来,势不可当。怕父母阻拦,我偷偷出门,跑去班主任家,一个人走上五六里的路。乡村的夜,空旷得无边无际,偶有一声两声狗吠,叫得格外突兀,让人心惊肉跳。我看着自己小小的影子,在月下行走,像一枚飘着的叶,内心却被一种幸福,填得满满的。新借得的书,安静在我的怀里,温良、敦厚,让我有满怀的欢喜。

⑤多年后,我想起那些夜晚,还觉得幸福。母亲惊奇,那时候,你还那么小,一个人走夜路,怎么不晓得害怕?我笑,我那时有书作伴呢,哪里想到怕了?那样的月色,漫着,水一样的。一个村庄,在安睡。我走在村庄的梦里面,怀里的书,散发出温暖亲切的气息。

⑥上高中时,语文老师清瘦婴钰,爱书如命。他藏有一壁橱的书。我憋足了劲学好语文,只为讨得他欢喜,好开口问他借书。他也终于答应我,我想读书时,可以去他家借。

    ⑦他家住在老街上,很旧的平房,木板门上的铜环都生锈了。屋顶上黛青色的瓦缝里,长着一蓬一蓬的狗尾巴草。这样的房子,在我眼里,却如童话中的小城堡,只要打开,里面就会蹦跳出无数的美好来。

⑧是四五月吧,他屋门前的一棵泡桐树,开了一树紫色的桐花,小花伞似的,撑着。我去借书,看到他在树下坐着,一人,一椅,一本书。读到高兴处,他抚掌大叹,妙啊!他孩子气的大叹,让我看到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单纯,洁净,桐花一般地美好着,与书有关。

⑨后来,我离开老街,忘了很多的人和事,却常不经意地会想起他:一树的桐花,开得摇摇欲坠,他在树下端坐。如果我的记忆也是一册书,那么,他已成一枚书签,插在这册书里面。

    ⑩而今,我早已拥有了自己的书房,也算实现了当初的梦想一―抬头是书,低头还是书。若是外出,不管去哪里,我最喜欢逛的,定是当地的书店和书摊。

    ⑪午后时光,太阳暖暖的,风吹得漫漫的,人在阳台上小憩,随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摊膝上,风吹哪页读哪页。如果书也是一朵花,我这样想象着,如果是的话,那么,风吹来,随便吹开的一页,那一页,便是盛开的一瓣花。

    ⑫人、书、风,就这样安静在阳光下,安静在岁月里,妥帖,脉脉温情。

请你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学习任务,

做客

练建安

"落雨天呢,半上啦。”

黄泥路,蜿蜒下行江边。老姑婆倚门张望,念叨,

半山窝,有数间黄泥房,黑瓦上飘着淡淡炊烟。山脚下,隐约传来舞狮舞龙的锣鼓声。

    小孙女秀秀确跳过来:“阿姿,阿姿,俺要吃油枣、”老姑姿苦笑:“阿财哥来了,就给你吃,"秀秀仰头问:“都好多天啦,还没来呀。”

    是啊,大年初八了,阿财还会来吗?

    老姑婆是三十里外的邱屋寨嫁过来的,丈夫、三个儿子都没了,老大媳妇人跑了,秀秀是留下的独苗、穷困人家,亲成往来就日渐生疏了。

    老姑婆很爱娘家,娘家只有一个弟弟贵昌,贵昌人老实,家口多,薄地半亩,又没个手艺,过得紧已巴的,往日,老姑婆常回娘家来,捎带一些番薯干手头粉啥的,接济家用。临走,阿财总要送老姑婆老远,眼圈红红的,老姑婆说,财啊,你这孩子,日汁脆呀。

    老姑婆往炉膛添了把芦。铁锅噗噗响,汕枣散发出香甜气味。秀秀偎依在阿婆身边,舌头舔着嘴角。

    “姑婆,姑婆在家吗?”

哎,哎,来啦,老姑婆巍巍地“奔”了出去

阿财来了,赤脚沾满黄泥,腋下夹着布鞋。“这孩子啊……"老姑婆到灶间端出了半盆热水、洗好脚,穿上布鞋,阿财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给秀秀,又从怀里掏出四个贴有红纸条的鸡蛋:“自家的生蛋鸡。"老姑婆接过,放在香案上:“自家人,客气啥呀。”

    食昼啦。客家人日常言语中,保持有中原古音。食昼,就是吃中午饭,老姑婆把"鱼”(用整块杂木雕刻成的一条大红鲤鱼)、鸡臂、油枣、煮米粉、烧豆腐等端上饭桌,热气腾腾的。

    “财呀,来,吃,年年有余。”

阿财吃了点萝卜丝,说:“姑婆,您吃。秀秀,俺给你夹,”

秀秀说:“俺要吃油枣。”

    阿财把油枣碗移到了秀秀一边。秀秀瞄一眼阿婆,咬着筷子,不说话。老姑婆夹了一块油枣给秀秀,又夹了两块给阿财:“吃吧,今年的油枣,红糖不好买,不呢。”

    “好吃,好吃,又甜又香。"阿财把碗里的另一块,让给了秀秀,“细人子,牙口好,”“财呀,有嘛介(没有什么)菜,行断脚骨饿断肠噢,多吃啊,"老姑婆把一块鸡臂往阿财碗里夹。阿财将饭碗往怀里躲藏,双手按住;“不要,不要,俺从小不吃,会坏肚子,”

    阿财明白做客规矩,那块鸡臂是万万吃不得的,那是主人待客的门面,何况老姑婆生活这样穷瘩?初二到初八,主客推来让去,以致于那块鸡臂“柄”上,黑手乎黏糊糊的。

    “年初八啦,没有人客来啦,财呀,你就吃了吧,”

“秀秀吃,吃块鸡臂,长大一岁。”

“阿财哥,俺吃了也会坏肚子,”

那块鸡臂,谁也没有吃。阿财回家时,老姑婆用草纸包了里外三层,要他带回家当“等路”。

细雨停歇了,有"日朗花”,阿财脱下布鞋,夹在腋下,含泪告别。山脚下,回望,老姑婆还在家门口看着他,

     阿财抹去泪珠.走上了廊桥。

对面桥头,有一帮闲汉,坐在杜杆上啃吃甘蔗。

阿财手蹑脚走过,

“站住!”

阿财楞怔,继续走。

“给俺站住!”

一个衣着黑绸缎的壮汉挡住了去路。

“干啥的?”

“做客的。”

“打赤脚?八成是小偷小摸。”

"不是,俺是邓塞的。”

“搜!”

两个闲汉走上去,摸摸捏捏,搜出了一个纸包。

“还给俺,姑婆给的,"阿财挣扎。

壮汉打开草纸,看到的是一块鸡臂,换近嗅唤,皱眉,,手抛落桥下。

“俺的鸡臂啊!”阿财一头撞向壮汉,

壮汉倒退,嗤啦一声,黑绸缎下摆挂在枯枝上,撕裂了一道口子。

“绑了,赔钱人!”

阿财被绑在廊桥木柱上,嘴里塞了块破布,

“啦?正月大头的”

增发队刚好收工路过,

壮汉说:“增发,你少管闲事。”

“几多钱放人?”

“你赔不起。”

“三块大洋,今晡赏金全归你,”

“嘘嘘,这是啥?上等洋绸,”

“赌一把,咋样?”

“畸,敢赌?划个道来。”

“前方五六十步,有棵柚子树”

“咋啦?”

“就剩一颗柚子,俺一把打下来.”

“打下来,放人。打不下来,一百块袁大头,”

“咋?一百块?”

一百块!”

“哪……好吧。”

增发弯腰拣起一块石子,掂量掂量,猛地旋转一圈半,摔出。

一道亮光,破空划过。

众人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远处枝头,黄叶飘落。柚子晃动,依旧高挂。

增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砰!”

一声枪响,击碎河岸的宁静,

柚子应声落地。

“谁?谁开的枪!”壮汉气急败坏。

“路人,路人开的枪."一位看假平平常常的路人笑着说,

(选自《汀江记),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外婆是美人

薛舒

①外婆是美人,从对她有记忆起,我就这样认为。尤其是我小时候,更是觉得世上没有比外婆更美的女人了。

②放学回家,刚进楼道,我就发现外婆来了。她站在走廊里的煤球炉边,炉子上坐着一口钢精锅,锅正冒热气。我大喊:“外婆!”她扭过头,大眼睛笑盈盈,鹅蛋脸,墨绿色棉袄罩衫正合身。“要吃肉汤团,还是黑洋酥汤团?”肉汤团自然好,可黑洋酥汤团也是好的,我纠结起来。她不等我回答,已替我决定:两只肉的,一只黑洋酥的。她的决定总是合我心意,她还总是那么好看。好看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我就能享用各种美食,这一天,我便可拥有充沛的快乐。给孩子带来快乐的人,就是美的吧!

③我的初中前生活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外婆生养了七个子女,我的母亲是老大。有时我骑在小舅肩膀上去镇上的大礼堂看新上映的电影,有时下雨天被小姨背着送去幼儿园,有时外公下班回家给我带一个面包或者一卷山楂片……某日,外婆做的午饭是雪菜肉丝面,我不爱吃面,噘嘴生气,缠着外婆要吃别的。外婆捧着一大碗汤面看着我,大眼睛一亮,笑盈盈地说:“不要吃面?那,要不要吃糕?”“要啊!”我大喜,“什么糕?”外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量衣尺,脸上依然挂着盈盈的笑意:“竹板糕,拿手来。”我缩手逃窜。她竟然还笑,笑出了哈哈声,惹得阿姨、阿舅们也哄然大笑。伴随着七八张嘴吸溜面条的声音,一家人倒吃出了层出不穷的喝彩。教训小孩时也要笑着,这样的人总是美的。

④上小学四年级时,我开始臭美了。二姨给我织的巧克力色小毛裤刚完工,藏在外婆的衣橱里,天气还不够冷,她们不让我穿。外婆开橱门的时候,一不小心露出了橱底的一片绚丽。“那是什么?”我问。外婆干脆把它们拿出来,一件件抖开,缎子旗袍、织锦夹袄、对襟绸布短衫……她念叨着,略显粗糙的手里,那些漂亮衣服闪烁着丝织品细腻柔软的光芒。我从未想到那些只在老电影里见过的漂亮衣服,会在外婆的衣橱里出现,这让我颇为吃惊。外婆带着一脸神秘的笑:“猜猜这是谁的?”我脱口而出:“我的。”外婆又笑:“才不是你的,是我的。等你长大,要出嫁时,让你选一件。”我跳起来,扑向一条水红色绣花香云纱裙。外婆一把搂起所有衣服:“不是现在,是以后,等你长大。”好吧,等我长大,就可以选择其中的一件穿上,也做一回美人。可是,拥有这么多漂亮衣服的人,才是最美的那一个人吧!

⑤我愈发认定了外婆的美人属性,虽然,我从未听到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说她美。

⑥那一年,大舅从云南回上海。大舅要结婚了,婚房就是外公外婆那间宽敞的卧房。打扫婚房的那一天,外婆把大衣橱里的旧东西一样样搬出来,整理完衣橱,又整理红木镜台——那张有着十多个抽屉和一面大镜子的桌子。外婆打开中间最大的抽屉,一本厚重的相册赫然躺在其中。外婆搬出相册,翻开。第一页,一张黑白照片,穿白色婚纱的新娘,顶着一头鬈发,鹅蛋脸光滑白嫩。她身边站着的新郎,是一位儒雅俊朗、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有着挺直的鼻梁、细长的眼睛,瘦削、白净,高挑地立于满地云雾般的婚纱裙摆之后。我惊叫起来:“外婆,这个新娘是你吗?可是你身边的新郎是谁?外公吗?”

⑦ 我一边确认着这个儒雅俊朗的白面书生是外公,一边对比着记忆中那个满脸愁绪、双眉间镶嵌着忧虑的中年男子。对,那时候,外公顶多是个中年男子,可他身上随时携带着的某种迂腐气息,以及他总是弯驼着背脊的样子,让他在我眼里已然成为一个“老头”。

外婆捏着抹布擦着镜台抽屉里积淀的尘埃,不自觉地哼起当年的老歌老调,眼皮一抬,目光像陷入热恋的年轻女孩。19岁的姑娘对未来的憧憬,除了美好,还会有别的吗?

可是,生活似乎并不仅仅是美好的。很多年过去了,跌宕起伏的生活早早把外公磨成了一个愁容满面的小老头,却并没有把忧愁种植到外婆的脸上。外婆脸上依然挂着盈盈的笑意,眼睛依旧大,只是眼角布满鱼尾纹,鹅蛋脸也已松弛。凑近了,隐隐可闻到雪花膏的香气,刚烫过的短鬈发里夹杂着几丝霜白。这让她的美,竟带了些许克制与深沉。是啊,她总是让自己保持着“美”,为什么呢?明明她也老了,我好生疑惑。

大约就是从那时起,我便确信了外婆之于我有特殊的“美”的感觉。长大后,每遇需要送外婆礼物的日子,我都会挑选粉底、口红、面霜之类,她亦总是欢喜地接纳。在家族聚会的日子里,外婆常以略施粉黛、浅笑清悦的面容出现。

外婆于92岁高龄去世,                                                                                   

(选自《读者》2023年第16期,有删改)

阅读

夏天

汪曾祺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空气很凉爽,草上还挂着露水(蜘蛛网上也挂着露水),写大字一张,读古文一篇。夏天的早晨真舒服。

凡花大都是五瓣,栀子花却是六瓣。山歌云:“栀子花开六瓣头。”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是“碰鼻子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管得着吗!”

人们往往把栀子花和白兰花相比。苏州姑娘串街卖花,娇声叫卖:“栀子花!白兰花!”白兰花花朵半开,娇娇嫩嫩,如象牙白色,香气文静,但有点甜俗。

夏天的花里最为幽静的是珠兰。

牵牛花短命。早晨沾露才开,午时即已萎谢。

秋葵也命薄。淡黄,白心,心外有紫晕。风吹薄瓣,楚楚可怜。

凤仙花有单瓣者,有重瓣者。重瓣者如小牡丹,凤仙花茎粗肥,湖南人用以腌“臭咸菜”,此吾乡所未有。

马齿苋、狗尾巴草、益母草,都长得非常旺盛。

淡竹叶开浅蓝色小花,如小蝴蝶,很好看。叶片微似竹叶而较柔软。

“万把钩”即苍耳。因为结的小果上有许多小钩,碰到它就会挂在衣服上,得小心摘去,所以孩子叫它“万把钩”。

我们那里有一种“巴根草”,贴地而去,是见缝扎根,一棵草蔓延开来,长了很多根,横的,竖的,一大片。而且非常顽强,拉扯不断。很小的孩子就会唱:

巴根草,绿茵茵,唱个唱,把狗听。

最讨厌的是“臭芝麻”。掏蟋蟀、捉金铃子,常常沾了一裤腿。奇臭无比,很难除净。

西瓜以绳络悬之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咔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天下皆重“黑籽红瓤”,吾乡独以“三白”为贵:白皮、白瓤、白籽。“三白”以东墩产者最佳。

香瓜有:牛角酥,状似牛角,瓜皮淡绿色,刨去皮,则瓜肉浓绿,籽赤红,味浓而肉脆,北京亦有,谓之“羊角蜜”;虾蟆酥,不甚甜而脆,嚼之有黄瓜香;梨瓜,大如拳,白皮,白瓤,生脆有梨香;有一种较大,皮色如虾蟆,不甚甜,而极“面”,孩子们称之为“奶奶哼”,说奶奶一边吃,一边“哼”。

蝈蝈,我的家乡叫作“叫蛐子”。叫蛐子有两种。一种叫“侉叫蛐子”。那真是“侉”,跟一个叫驴子似的,叫起来“呱呱呱呱”很吵人。喂它一点辣椒,更吵得厉害。一种叫“秋叫蛐子”,全身碧绿如玻璃翠,小巧玲珑,鸣声亦柔细。

别出声,金铃子在小玻璃盒子里爬呢!它停下来,吃两口食,——鸭梨切成小骰子块。于是它叫了“丁铃铃铃”……

乘凉。

搬一张大竹床放在天井里,横七竖八一躺,浑身爽利,暑气全消。看月华。月华五色晶莹,变幻不定,非常好看。月亮周围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大圆圈,谓之“风圈”,近几天会刮风。“乌猪子过江了”——黑云漫过天河,要下 大雨。

一直到露水下来,竹床子的栏杆都湿了,才回去,这时已经很困了,才沾藤枕,已入梦乡。鸡头米老了,新核桃下来了,夏天就快过去了。

(选自《岁朝清供》三联书店2011年版,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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