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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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我的叔叔于勒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母亲的诗

    ①母亲不是诗人,母亲不会写诗,但是今天,当我坐在宽敞明亮的写字楼里,打开电脑写这篇文章时,竟忽然觉得,母亲似乎写过一首诗——

    ②十多年前,我上小学。冬天,家乡铺天盖地下了一场雪。风卷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田野村庄,摇撼着古树的躯干,把我家的门窗撞得哗啦啦地响。吃罢早饭,我背上书包上学去。打开房门,一股袭人的寒气迎面扑来,顿时让我打了个寒噤。我赶紧把门撞上,哆哆嗦嗦地说:“哎呀,好吓人的风雪哟!”母亲从里屋出来,见我缩头缩尾的样子,瞥我一眼,深情地说:“孩子,风雪吓人吗?不,冬天的门就是风雪推开的呢。”说着她快步上前,哗的一声,房门大开,“走,我们上学去!”

    ③踏着洒满积雪的小路,母亲给我讲了许多有关季节的故事,而且全部和门有关。走到学校的时候,母亲有关季节的故事也讲完了,连缀起来,竟成了这么几句:“花朵把春天的门推开了/绿阴把夏天的门推开了/果实把秋天的门推开了/风雪把冬天的门推开了……”

    ④说实话,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诗。但不知为何,母亲随口说的这些话,竟像母亲给我身上加的一件御寒的外衣,让我的身子热乎乎的。从此,我天天念着它去上学,再不畏惧风霜雪雨。年年如母亲所说,飞雪送来了春,花朵盼来了夏,绿阴又迎来果实累累的秋……

    ⑤岁月如梭,人生如流,转眼十余年过去。我从大学毕业了,正赶上就业艰难,许多单位下岗分流。毫无门路的我,只得像一只无头小鸟似的在人才交流中心乱闯,结果半年过去后,依然没有找到一份工作。

    ⑥那天,我又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走出人才交流中心。抬头望,天空灰蒙蒙,弄得我的心情更加灰暗。既然城市容不下我,我便想到了回家去。于是,我搭上一辆便车,当天傍晚就来到乡下。

    ⑦乡村的夜说来就来,不一会儿,四周就拉起了黑色的帷幕。我独立门前,仰望长空,星星闪烁。可在我看来,那些星星却像在对我眨着嘲笑的眼。我低头哀叹道:“唉,人倒霉连星星都生厌啊!”然后咚地撞上房门,坐在屋内唉声叹气。

    ⑧母亲从里屋出来,见我垂头丧气的样子,瞥我一眼,深情地说:“孩子,星星生厌吗?不,黑夜的门就是星星推开的呢。”说着她快步上前,哗的一声,房门大开,“走,我们看星星去。”

    ⑨坐在满天星斗的院坝,母亲给我讲了许多有关人生的故事,而且全都和门有关。天快亮的时候,母亲有关人生的故事也讲完了,连缀起来,竟成了这么几句:“星星把黑夜的门推开了/黑夜把坚韧的门推开了/坚韧把成功的门推开了/成功把生活的门推开了……”

    ⑩说实话,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诗。但不知为何,母亲随口说的这些话,竟像母亲给我的心加了一件御寒的外衣,让我心里热乎乎的,我虽然未置一词,但是我却知道了自己应该怎样去做。

(1)、文章两次写了母亲给“我”以力量,请分别写出是在什么时候给的。
(2)、第⑦段中画横线的句子属于什么描写?有什么作用?
(3)、联系上下文理解第⑩段中画横线句子的深刻含义。
(4)、文中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用简要的语言加以概括。(写出四点)
(5)、结合自己的生活体验和感悟,用“……把……的门推开了”的句式,写四行句子,连缀成一首题为“把门推开”的小诗。(不能抄文中的诗句)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人生还需要正能量
      ①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无论是时光,还是往事,或是容颜,都如昨日之日一般弃我而去,任我多么留恋,它们却毫无回头之意。而今日之日又有诸多烦忧纷纷扰扰,挥之不去。人生就是有这样的错觉:逝去的总是美好的,拥有的总是缺憾的,于是,在眺望昨日的背影时,眼里只有烦恼的身影来来回回。
     ②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别管往事有多美好,别问曾经有多辉煌,别说过去有多美貌,人生的岁月只会如东流水一样匆匆流逝,若想挽留,只能挽留住烦恼,别的什么也留不下。不要总在过去的回忆里缠绵,不要总让昨天的阴雨淋湿今天的行装。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昨天的辉煌,抵不过岁月的沧桑。面对诸多生活的风雨迷茫,人生还需正能量。
     ③生活里去接收阳光豁达的正能量,自信岁月一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凡事都要往开出想,假若真的伤了一条腿,要庆幸自己还活着,不死就是幸福!生活中不是什么别人和灾祸打跨了你,能打垮你的只有你自己。
     ④凡事都往开处想,无论经历怎样坎坷的生活,内心始终保持对生活的热爱,始终用一颗温暖的心去面对人生。积极、乐观、豁达、从容、朴素、简单、宽容、善良……这些都是生命的正能量,我们来到人世间,只是去品尝一场场生活的酸甜苦辣咸,绝对不是去践行埋怨、仇恨、无知、贪恋、傲慢、冷漠等种种人生的负面情绪,这些可以说与那些正能量相对应的生命的负能量,它们能消耗我们的的精力,占据我们的快乐,侵蚀我们的生命。
     ⑤别把痛苦的根源推给外界,人生所有的痛苦都来自自己接收的这些负能量。你生气,是因为自己不够大度;你郁闷,是因为自己不够豁达;你焦虑,是因为自己不够从容;你悲伤,是因为自己不够坚强;你惆怅,是因为自己不够阳光;你嫉妒,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
     ⑥人生在世一蜉蝣,转眼乌头换白头。一辈子很短,真的需要好好地疼自己,你的世界,有了自己心灵的那束阳光才真的明媚温暖。一辈子,很累,真的不需要去苛求自己,什么都要完美,你的生活,有你的足迹,有你的泪水,有你的笑声,你的世界就已经完美了。对生活多些感恩,多些知足,用那些正能量去驱散人生的迷雾和阴霾,用一颗阳光的心,还自己一片澄净的艳阳天。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小题。

水中薯

张金刚

    ①一日,妻子惊叫,墙角的那几块红薯已生出芽子。

    ②扔了?可惜!忽地,我脑洞大开:水培红薯,让其新生勃发,岂不妙哉!拣品相匀溜美观、芽子饱满密集的一块,泡入宽口玻璃瓶中,灌满水,置于阳台之上。玻璃窗、暖阳光、水中薯,朴素且有生活气息。端详,如若看到绿叶青葱、藤蔓盎然、一派生机。

    ③就在那几日,我因不堪工作之重、身体之亏、家庭之困、压力之大,决然提出辞呈,结束市府办工作十一年兼职两年的文秘生涯,专职文联事务。一时哗然。质疑声有,惋惜声有,鼓励声有,而我却淡然。因为深深懂得,眼下毫无激情和创新能力的状态,一如那生芽的红薯,价值折损。于我,于工作,于培养我的单位、关心我的人们,均无益。何不退出,干自己喜欢的事,或许天地更宽,景致更美。

    ④果然,暖阳、清水、时间,唤醒了红薯蛰伏的潜能。从芽子,到新叶,到叶片,一天一个样儿;不日,便“光头生发”、支楞八翘,煞是可爱。我们白天上班,晚上安眠,这期间,红薯就如一个听话的乖宝宝,在窗前默不作声地尽情潜滋暗长,静静生发,总想着在我们有一刻看到它时,能送上一个大大的惊喜,以展示它的努力与新姿。

    ⑤回到文联,心性更趋纯净、纯粹,与清水无异。大可静坐下来,谋划一下工作,而不像兼职时的顾之不及。那本办了四年的杂志,打算更加突出品位,成为品牌;那些在文艺战线默然坚守的文艺爱好者们,打算给予更多的服务与帮持,耕耘出广阔天地。业余时间,重拾自己的小爱好,多读书,多写作,多锻炼,让兴趣成为强心剂;回归自己的小家庭,少应酬,做家务,勤操持,让生活更加有品质。相信,有一天,我也如红薯般,展现不寻常的一面。

    ⑥自从水中薯开始荣发,便“渴”得很,每天需要浇水伺候。某晚,妻子拿着水壶,站在窗前,对着红薯开始嗔怪:“你说你,怎么这么能喝水,早上刚给你倒满,现在就喝光了。你看你旁边泡的洋葱、土豆、蒜苗,就不像你。要再这么贪喝,我就掐秃你,拌成凉菜!”在一旁读书的我,愣下来,听她这么叨叨,着实感觉好玩,也很久没见妻子有这般兴致了。说归说,她还是给红薯喂饱了水,说:“                 !”

    ⑦这话,我倒觉得,妻子像是说给我的。曾经,加班加点、事务应酬,身心俱疲,照顾不上家,关心不了她不说,还经常拿家当旅馆,一进家门便沉默,懒得说一句话;有时竟然一言不合就开吵。家的温暖,渐在流逝。辞职后的这几日,在家陪伴、沟通交心、打理家务的时间多了,我俩曾一度焦灼的心墙轰然倒塌。理解、包容让温馨重新洋溢。她对红薯的“训话”,若搁在以前,她哪有闲情说,我哪有闲心听。如今,这话听来很矫情,却很烟火;很无用,却很有趣。这正是家庭需要的,也是我俩想要的。

    ⑧红薯的生命的确很有力。近一个月,那白白的须根,已长而密,满满地团在瓶底。那紫绿的秧茎,簇簇地长满了头。稍早的,根部硬挺,梢部柔嫩,顺着我拴吊的线绳,缠绕、攀爬;新生的,也不示弱,向中、向上聚拢,长得甚是欢喜,看着更是喜欢。一时,水中薯成了我朋友圈的明星,赞声一片,大有超过我的美文关注之势。

    ⑨水中薯,再平凡不过的生灵,借水而居,释放能量,完成了生命旅程的一段葱郁绽放,而我的转型仍在路上……

    ⑩不由思忖:红薯如我,我如红薯;如此,好极!

(选自《南方都市报》2017年3月20日,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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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

    ①自从移家朗润园,每年在春夏之交的时候,我一出门向西走,总是清香飘拂,溢满鼻官。抬眼一看,在流满了绿水的荷塘岸边,在高高低低的土山上面,就能看到成片的洋槐,满树繁花,闪着银光;花朵缀满高树枝头,开上去,开上去,一直开到高空,让我立刻想到在新疆天池上看到的白皑皑的万古雪峰。

    ②这种槐树在北方是非常习见的树种。我虽然也陶醉于氤氲的香气中,但却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这种花树——惯了。

    ③有一年,也是在这样春夏之交的时候,我陪一位印度朋友参观北大校园。【A】走到槐花树下,他猛然用鼻子吸了吸气,抬头看了看,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④“真好看呀!这真是奇迹!”

    ⑤“什么奇迹呀?”

    ⑥“你们这样的花树。”

    ⑦“这有什么了不起呢?我们这里多得很。”

    ⑧“多得很就不了不起了吗?”

    ⑨我无言以对,看来辩论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可是他的话却对我起了作用:我认真注意槐花了,我仿佛第一次见到它,非常陌生,又似曾相识。【B】

    ⑩在沉思之余,我忽然想到,自己在印度也曾有过类似的情景。我在海德拉巴看到耸人云天的木棉树时,也曾大为惊诧。碗口大的红花挂满枝头,殷红如朝阳,灿烂似晚霞,我不禁大为慨叹:

    ⑪“真好看呀!简直神奇极了!”

    ⑫“什么神奇?”

    ⑬“这木棉花。”

    ⑭“这有什么神奇呢?我们这里到处都有。”

    ⑮【C】陪伴我们的印度朋友满脸迷惑不解的神气。我的眼睛瞪得多大,我自己看不到。现在到了中国,在洋槐树下,轮到印度朋友(当然不是同一个人)瞪大眼睛了。

    ⑯在日常生活中,我们都有这样一个经验:越是看惯了的东西,便越是习焉不察,美丑都难看出。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是容易解释的:一定要同客观存在的东西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客观地去观察。难道我们就不能有意识地去改变这种习惯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永远用新的眼光去看待一切事物吗?

    ⑰我想自己先试一试看,果然有了神奇的效果。【D】我现在再走过荷塘看到槐花,努力在自己的心中制造出第一次见到的幻想,我不再熟视无睹,而是尽情地欣赏。槐花也仿佛是得到了知己,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洋槐,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对我讲话。周围的山石树木,仿佛一下子活了起来,一片生机,融融氤氲。荷塘里的绿水仿佛更绿了;槐树上的白花仿佛更白了;人家篱笆里开的红花仿佛更红了。风吹,鸟鸣,都洋溢着无限生气。一切眼前的东西联在一起,汇成了宇宙的大欢畅。

(选自《季羡林散文集》,有删改)

【注】①氤氲(yīnyūn):形容烟或云气浓郁。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老汪栗子

明前茶

       ①等别的炒栗店开张约20天后,老汪的炒栗店才开张。他等得很有耐心,因为没熟透的栗子口感甜脆,宜做成凉拌菜下酒,若炒来吃,既不粉也不糯,是要坏了招牌的。

       ②在老汪的店里,满匾的栗子看上去十分朴素,就像山间老农的脸色,是那种没有反光的棠皮色,不像别的摊上的栗子那么好看,或油光发亮,或肚上横切一刀,露出诱人的暖黄色的栗肉来。老汪的栗子不打蜡,不喷糖水,不开口子,偏是他的店门前排长队。顾客等得急,老汪一点也不急,非要把刚倒出的满匾的热栗子轻抖一遍,在抖动的过程中,老汪眼疾手快地挑出了十几个坏栗子,搁到一边。

       ③这真是神奇,生栗子已经挑拣了一遍,现在挑出来的,外面看没坏,他怎么知道是坏的?

       ④老汪说,气味不对。他打了个比方:比如一个在车站或码头当了20年便衣警察的人,在万千人中扫视,只要他拦下的人,多半是网上通缉的嫌疑犯,他都不需要与那人对视,只要从他身边过,就感觉“气味不对”。

       ⑤栗子要有香甜粉糯的口感,七分在栗种,三分在炒制的功夫。老汪不肯给栗子开口子,是因为硬开口子的栗子,水分都在炒制的过程中跑光了,热吃噎人,凉吃更是口感铁硬。但没开口的栗子很容易在炒制的过程中炸锅,要是有一小部分栗子像控制不住的火药一样迸壳而出,就会溅得一炉栗子都斑斑点点。所以,控制炒栗炉的火力非常重要。每一炉栗子下锅前,老汪都要细验单颗栗子的分量,以及皮壳的厚度,他炒好的栗子,顶端会有自然的放射状裂纹,手轻轻一挤,栗壳就开了。老汪得意地搓搓手:“这锅栗子的‘梅花裂’炒成了。”“梅花裂”指的是栗子顶端的裂口是五道,“丁香裂”是四道,这样的雅名也只有老汪这样的戏迷才会想出来。

       ⑥每过十几天,栗子店会关门一天。老汪自己在门楣上手书致歉条一张,毛笔字写得很端庄:“名角来了,听戏一天。”或者是:“去大别山收栗一天,新鲜炒野栗,明日赶早。”老汪信不过批发市场的栗子,定要自己开车去大别山收栗子。那里除了家栗外,还出产一种口感细腻粉甜的野栗子,有一股奇特的果香,比莲子大不了多少,呈尖锥形,是当地的留守儿童和老人去大山的荆棘丛中打来的。打栗人要穿粗布衣裤,把衣袖裤脚都扎紧,蹚过与野栗树混生的荆棘,仰面用小木棍去抽打那些长满刺的栗苞;回来后要把栗苞装在小麻袋里摔打,使之裂开;再戴上粗线手套把野栗剥出,十分辛苦。老汪说:“每个交栗子的人手上都裂着口子。”那是山区老人和学童一笔很重要的零花钱,是家中没有栗园的人也有的得意小收入,老汪说:“既然这样,为啥不帮帮他们?”

       ⑦山里人也纯朴,11月,第一场雪落下来,野栗子就没人打了,因为老辈人说,天寒地冻,野鸟们少吃食,那些留在树上的野栗子,是它们一冬的口粮呢。

    ⑧老汪每年收栗子时,都要在山区帮扶两三个刚考上大学的孩子,栗子收到哪里,他就帮扶到哪里,没有一定。老汪在与老乡的闲聊中知道那孩子的情况,到人家家里看一看,讨碗水喝,吃上一两个山里人待客的水柿子,临走前,帮扶的钱就被悄悄压在装柿子的竹簸箕底下。

(选自《扬子晚报》2015年1月24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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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椿的味道

       ①乡下老家,有许多野生的香椿树,一年一年滋生繁衍,零零散散地点缀满了乡村的各个角落。当然,最好能长在自家房前屋后,那样就可以整日看着香椿芽由小变大,然后近水楼台先摘先尝了。当春风温暖地让我彻底脱去冬衣的时候,那香椿也就该发芽了。我最爱吃香椿,总是一天三遍地看着房角那棵香椿树发呆,真想早日拿着钩子扒下嫩嫩的芽子吃个够。可我急,树不急,整日挺着干枯的枝桠在蓝天中显着它的沧桑与稳重,迟迟不吐芳香。

       ②一个灿烂的午后,忽然在和风中嗅到了丝丝清香。迫不及待地跑到树下,踮着脚尖,寻找蓝天中闪出的那些暗红。找到了!一簇簇短短的芽子,不知何时已经在干瘪的枝尖绽开了笑脸,从高至低,错错落落地像是给这位老者扎上了灵动的蝴蝶结,将积蕴一冬的热情完美释放在这个春天里了。那嫩嫩的芽子,被阳光穿透成靓丽的紫红,闪着淡淡的油光,在湛蓝作为底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温情,一时间觉得香椿芽就是春天,春天就只有香椿芽。

       ③春风催荣了万物。不出几日,香椿芽已经长成了小丫头的冲天小辫。竖在房角的长杆终于派上了用场。用铁丝弯成一个钩,绑在长杆上,就可以去扒那些垂涎已久的香椿了。站在房顶,长长地举起杆子,将那些可爱的芽子引入铁钩里,然后猛地一拧杆把儿,只听脆脆地“叭”一声,一簇香椿就应声飘落了下来。不一会儿,香椿已散落一地。

       ④于是,便怀抱这些香椿,吵着让母亲给我炸“香椿鱼儿”吃。母亲先是把这些香椿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择好、码好,然后洗净,放在盆里用温水加盐腌一下。这时,母亲就可以腾出手来准备面糊了。在碗里打两个鸡蛋,放入适量的面粉和水,搅匀,直至能在筷子上拉出丝就可以了。烧开油,取出腌好的香椿在面糊里裹一下,迅速放入滚烫的油锅里,只听“吱啦”的一声,那个裹了面糊的香椿,顿时翻滚着膨胀起来,成了焦黄颜色。

       ⑤一直站在旁边的我,早已被锅里的香椿鱼儿惹得大咽口水了。一出锅,就用手抓起来吃,烫得我直跺脚摇手。母亲乐了,拿出碗盛好递给我。我便乖乖地坐在灶前,稀溜稀溜地吃到肚圆,抹一把嘴上的油,跑着玩去了。等回来,又会吃上一大碗。

       ⑥一茬一茬的香椿吃下来,夏天已近,香椿已不能用来炸着吃了,我对香椿的热情也淡了下来。可母亲却去摘那些稍微嫩一些的叶子,切碎,晒在太阳底下,说是晒干后还可以吃。我不信,这怎么吃。炎炎夏日,母亲便取出那些干香椿,放在锅里用油炸一下,然后拌在黄瓜丝里,放上醋,浇在凉水浸过的面条上,一碗清凉喷香的凉面吃过,夏日的炎热一下子就在香椿的清香消失了。这种干香椿只要保存得好,可以吃一年,直到又吃上那暗红的嫩芽。

       ⑦母亲知道我爱吃香椿,因此总是在春天里给我带来嫩香椿芽,有的嫩到可惜,可母亲却说这样的才好吃;过几天又会捎来一大包干香椿,于是我就一年都能吃到香椿了。生日长寿面里,浇上油炸香椿,那味道真是特别透了,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珍藏在香椿里的春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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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飘香

申琳

    小区墙角的槐花开了,满树洁白的花朵,映着湛蓝的天。这一串串小花,把我的思绪带回满村飘着槐花香的故乡。

    故乡,是中原大地一个极平常的村庄,几十户人家,房前屋后长满树木,柳、杨、桐、杏、梨……最多的,就是春天繁花满树、夏天浓荫蔽日的槐树。每年农历三月,是槐树平凡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光,一串串槐花挂满枝头,整个小村的天际变得晶莹透亮,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淡淡的清香。

    槐花香,香在枝头。从村小放学回家的儿童,一路追逐嬉闹,槐花香越来越浓,就知道村子越来越近,离家已经不远。进得村来,一群孩子中突然有人停下脚步,用鼻子使劲嗅了嗅,说了句,“真香!”后面就只听见一片“呼哧呼哧”的嗅鼻子声。“香不香?”带头的孩子高声问。“香!”一群人齐声呐喊起来,伴随的是一阵开心的大笑,喊声和笑声,惊得一群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过头顶。

    槐花香,香在嘴里。小伙伴们手里悠闲地甩着书包或是外套一路走回家,就像手里转着一个风车。进了小院,放下手中的“风车”,扛出来的是一个特别的工具:一根长长的竹竿,顶端绑一把锋利的镰刀。人人手持这个工具,开始仰起头,拣那些开得最多、最盛的槐花采摘,手起镰刀落,一串串、一枝枝槐花像大片雪花一样从树上掉落。大孩子从树上采,小孩子从枝上捋,有人早经不住这又甜又香的花儿诱惑,团起槐花就往嘴里塞,那一丝丝清香就从舌尖甜到心底……

    边吃边采,最后把一筐槐花交给母亲,眼看着母亲拌上面粉,放在大锅里开始蒸。做作业的大孩子、看小人书的小孩子,就心不在焉地一会儿歪过头看看忙碌的母亲,一会儿跑到厨房问上一句“快熟了吧?”好不容易等到出锅,不知道咽了多少口水的孩子早抱着碗站在灶台前。

    开饭时,母亲用饭盆端出一大盆槐花蒸菜,放在院子前面槐树下的地上。旁边一只大碗,盛着半碗蒜汁作调料,上面漂一层香喷喷的芝麻油。父亲还是农村人吃饭的标准姿势,蹲在饭盆前,背靠着那棵槐树,大块大块夹起槐花蒸菜,蘸着蒜汁吃得慢条斯理,而像父亲一样背靠槐树端着饭碗的孩子们,早已狼吞虎咽了……一阵风吹过,树上扑簌簌飘下来一朵朵槐花,落在农村人泥土的“餐桌”上,落在孩子的饭碗里、头发间。

    前几天,妻在郊外农村办事,买了一袋槐花回来,母亲惊喜地拌上面粉做了一顿槐花蒸菜,调料依然是浇了芝麻油的蒜汁。看我埋头吃得津津有味,儿子也拿筷夹一块。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童年味道。父亲一旁笑吟吟问我:“还记得家门口那棵背靠着吃饭的槐树吗?”三十多年前的情景,如今讲起仿佛就在昨天。

    槐花香,香在田间。三月槐花开时,麦苗才刚打苞,农活并不算忙,勤劳的农民却总也闲不住,开始把家门口攒的绿肥一锹锹挖起来,装在牛车上拉到田头。伯父家的绿肥堆边有棵槐树,他用锹挖绿肥,总有一些槐花飘落绿肥里、牛车上,星星点点,如从泥土里冒出来的小花。那些日子的傍晚,等我放了学,我牵牛,伯父拉着一车绿肥,缓缓走过槐花飘飞、清香四溢的村庄。如今,伯父去世快一年,他院内的那棵老槐树,不知道是否和往年一样开得满树洁白……

    在这座江南城市,不知是谁,在小区墙角种下一棵槐树。也不知何时,我突然抬眼看到它就近在咫尺。我会静静地站在这棵槐树下,呼吸着那一缕缕淡淡的槐花香,仿佛置身于我那远隔千里的故乡。

(选自《人民日报》2018年04月28日1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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