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语言表达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地下森林断想

读下面语句,写出你的理解。

    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说:“一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分数,他的实际才能好比分子,而他时自己的估计好比分母,分母愈大则分数的值就愈小。”

举一反三
                                                                                                         目送
       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树篱,勾到过路行人的头发。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稚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象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象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
       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十六岁,他到美国作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象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乎不见。
       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
       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公尺。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        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父亲的那座山
        我从山里走来。在那遥远而贫瘠的山区,茫茫的天空下,横卧着几个古老的小村。每当夕阳西下,那层层叠叠的山啊,便将一座座小土房顶上袅袅的炊烟,将那牛背上牧童幽幽的柳哨声,扯得好远好远。小时候,父亲常常牵着我的手,一路讲着动人的故事……
        读山,便是读父亲。
        小时候我最爱做的梦是关于山的梦。父亲说,我咿呀学语的时候,便悄悄溜出父亲的臂弯,磕磕绊绊地蹒跚在大山的小路上,可是从来没有走出父亲的那双眼睛。当我玩累了,父亲就大步走过来,双手抱起我,亲昵地吻我,用硬硬的胡子扎我,痒煞人。这时,我就会温顺的偎依在父亲的怀里撒娇:“爸爸,那是什么?”“是山。”“山那边是什么?”“是天空。”“天空下面是什么?”“又是山。”“大吗?”“大哩。”……我用两只手卷起来,捂住嘴学父亲粗犷雄浑的声音向大山说:“大——哩——”
        读山,便是读父亲。
        在我的记忆里,农村的生活呆板而平淡,是很苦的。每天早晨,父亲一声如雷般的吆牛声惊醒了太阳,迎着那火红的血球走向田野,走出一幅希望的风景;每天黄昏,父亲的锄锨磕碰硬土块的声音溅出星星,惊起月亮,父亲才踏着黄昏的脚步,扛着那银白的湾沟犁铧走向村庄。本应是疲惫的,但父亲却没有一点倦意,尽管父亲脸上的皱纹如一座座有沟有壑的山脉。
        读山,便是读父亲。
        岁月悠悠,往事如烟,童年在父亲的甘露滋润下遥遥远逝。我长大了,要到山外面去,因为有一个更为广阔的天空、更丰富的世界等待我去了解,去探索。送我启程那天,父亲紧握着我的手说:“孩子你去吧,我等着你干大事业……’’走过一道道山梁,父亲把我送出了山的怀抱。当我转身向父亲道别时,我望见父亲高大的身躯铸成一座山的雕塑,那慈爱的目光变成父亲给我的永久的期待。
        读山,便是读父亲。
        山的希望是容易满足的,父亲的希望也是容易满足的。那年冬天,父亲送衣服来,他瑟瑟地站在每块砖头都洋溢着现代化气息的省重点中学的校园门口,我对着我的那些浑身都洋溢着现代化气息的老师和同学们理直气壮地宣布:这是我的父亲。父亲回去后便心满意足地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他的大半辈子艰辛,大半辈子或忧或喜,或悲或乐,或甜或苦的记忆,大半辈子山里人的幸福……
        读山,便是读父亲。
        我从山里来,是山赋予我一颗美好的心灵,是山给我风骨支起一个生命,是山给我灵性造就一种性格。读山,便是读山的目光,山的气质,山的情怀,山的希冀。
        啊!读山,便是读父亲。

阅读《不容忽视的“镉大米”》,完成后面问题。
不容忽视的“镉大米”
人们总是在食品安全中学习化学知识,两年前“10%大米镉超标”的新闻让人们空前关注起“镉”。而最近“广州超过4成大米镉超标”的报道,在“ 谈食色变”的今天,更让公众群情激愤。
“镉”究竟为何物?镉是一种重金属元素,在冶金、塑料、电子等行业非常重要。它通常通过废水排入沟渠河流,再通过灌溉污染农作物,水稻是典型的“受害作物”。
根据不同的摄取方式来衡量,镉对人体健康有不同的影响。通过大米等食物摄取的,属于“长期小剂量”。这种情况主要危害肾脏和骨骼。目前,国际卫生组织对镉的安全标准就是基于它对肾脏的危害程度建立的,上限是每周每公斤体重7微克。这相当于一个60公斤的人,每天不超过60微克。
这个安全标准包括所有的镉来源,除了米饭,还有其他食物和饮水。对于大米,我国的安全标准是每公斤0.2毫克。但这只是一个“控制标准”,并不意味着高于这个值的大米才有害,而低于它的大米就“安全”。比如说,如果一个体重60公斤的人,每天吃500克镉含量为每公斤0.15毫克的大米——这样的大米是合格的,但也超过了国际卫生组织的“安全线”。如果只吃200克含量为每公斤0.25毫克的——虽然它超标了,但是总摄入量还没有超过“安全线”。此外,我们还要吃其他食物,还要喝水,其中也可能含有镉。对于“镉大米”产区的人来说,镉的其他来源就更不能忽视。
长期食用“镉大米”或其他含镉的东西,容易造成慢性镉中毒。它的症状被命名为“痛痛病”,日本在几十年前就注意到了它的存在。在日本的“镉大米”地区,统计了近两万名成人,出现了近二百病例和一百多“疑似”病例,以老年女性为主。目前,中国还没有详细的病例统计。根据目前的研究,痛痛病主要是由镉对肾脏和骨骼的破坏造成的。镉会在肾脏中累积,最后导致肾衰竭,也会导致骨软化和骨质疏松。长期接触剂量是国际卫生组织安全线3倍以上的镉还可能会导致消化道的障碍。在动物实验中,这种剂量的镉还显示了对生殖和发育系统的影响;对人类是否有同样影响,还没有可靠依据。
镉中毒更大的麻烦在于它的长期性,即使停止食用高镉大米,肾衰症状依然会持续。
中国人主食米饭。“镉大米”对国人的身体健康造成了很大的危害。根本的解决途径还是治理工业污染,也迫切需要广泛严格地检测大米以及饮水中的镉含量,并且及时公布与处理。对于消费者来说,保护自己的可行途径是增加食谱的多样化,减少对大米的依赖。此外,根据研究,钙和维生素D缺乏的人群,对镉过量也更加敏感。所以,保证自己的食谱中有充足的钙和维生素D,可能有助于增强对镉的抵抗力。
(摘自新浪网,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德宏的冬色

依屯

    ①“江南孟冬天,荻穗软如绵,绿绢芭蕉裂,黄金橘柚悬。”在异乡的日子里,每读唐代诗人谢良辅的这首《状江南•孟冬》,总会想起德宏秀美的冬色来。

    ②其实,我从小在德宏长大,春夏也好,秋冬也罢,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不曾刻意地观赏和体味。直到我离开德宏,在异乡的土地上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而寂寥的冬天后,才真正体味出德宏冬色的秀美来。

    ③我喜欢毛泽东词中“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景;也喜欢江南冬末春初凝雪余冰、露出片片鹅黄的娇怯,但我更爱德宏的冬色。德宏的冬天就和德宏人一样热情,让人感受不到四季轮回的冷暖炎凉。即使时令已是三九,但那满山的绿还浓得化不开;那春日间开放的花儿,还在一朵接着一朵地开放;那蜜蜂和蝴蝶也仍旧飞来绕去,曼舞轻歌;村头的芭蕉树和大青树并不把四季刻进年轮里,翠绿依旧。所以,我更喜欢德宏冬日里那种依然故我的姹紫嫣红。

    ④北方的农人,把瑞雪与丰年联系在一起。但天空阴沉、飞雪飘落,张扬的是冷酷的色彩,飘落的是孤寂的情绪。而德宏却是“四序有花常见雨,一冬无雪却闻雷”,这德宏冬日的雨,是雪的精魂,是对冷寂的抗争。冬雨飘落,唰唰作响的雨声奏出别致的音乐,渗入土中,就变成了孕育春天的乳汁。才进入立春,那浮翠的荷叶,就像从卜哨的手掌里流淌出来,从地心里涌出来,覆盖了门前的荷塘和小溪。这时,春天的花更红、树更高、苗更青、色更艳。

    ⑤德宏的冬天并非是没有起伏的,落叶就是它扯起的冬天的旗帜。当绿叶用自己编织的浓阴为人们抹去骄阳、送走炎热后,当他们以依依惜别的深情,把一年里创造的果实交给培育它的人们之后,就开始从枝头一片片飘落下来。另一面,在落叶的芥蒂上,新生嫩叶又朝气蓬勃地长出来,长出水灵灵嫩生生的新绿笼罩的树冠。绿的树、绿的山、绿的天、绿的地,就连那剩芽分蘖的麦子也不褪色,为田野弹奏起绿的旋律。这德宏的冬天永远是一派绿色的生机。

    ⑥早晨,在德宏冬日的原野上,当东方的太阳把温柔的红光撒在地上的时候,那偶然点缀沃野的白霜,便在阳光下化成袅袅的白烟翩然升起,和那些在枝头呢喃的小鸟,还有那些在林间悠闲散步的孔雀一起,被阳光演绎成无数童话,染蓝高远的天空,染蓝这个季节独有的希望。

    ⑦这就是德宏秀美的冬色。置身德宏的冬日,听野外的鸟语虫鸣和悠然的牛铃声,看漫山遍野的绿色植被,就会让人感觉到这冬日是一颗饱满的种子,正拥着出土的梦在尽情歌唱;是一支熊熊的火把,正驱赶季节的低迷,照彻生命的向往。由此,我不禁想捧起这块土地的三江四河。这三江四河只是壮实的堤岸,德宏的冬日才是流泻的大波。绿波翻滚中,冬变成来年的春,春又孕育出冬,后浪推前浪奔腾向前……它使我明白了,我们的祖先为什么在这块沃野上生息,我们的历史怎样从这里起步,然后又怎样一页一页地写到今天。

    ⑧感谢三江四河,捧出了这一方宝地。感谢德宏的冬色,润泽了我灵感的诗篇!

(入选时,文章局部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稚子不识白蜡烛,是孤陋寡闻吗?

【新闻事件】

    孙老师在杭州一所热门公办小学教科学,有20年的教龄,这周竟然被一个三年级小朋友问傻了!当天,她上的是实验课,因为要研究材料的沉浮,所以给班里每个小组发了一根白蜡烛,让学生们把蜡烛放在水里,观察蜡烛的浮沉。实验做到一半,有个学生跑到她身边,拿着蜡烛偷偷问:“老师,这个是什么?”

    后来给另一个班上课,孙老师留了个心眼,实验前就指着蜡烛问全班:“有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第一个举手的同学说是塑料条,第二个同学倒是答对了,但根据举手情况,她发现班里95%的同学不认识白蜡烛。

    让孙老师哭笑不得的是,即使告诉学生“这是蜡烛”,仍有孩子在实验报告里写“蜡烛是塑料做的”。也就是说,这些孩子根本没明白蜡烛是用什么做的,用途是什么。

(摘自《钱江晚报》)

【媒体观点】

    这则新闻背后,可以看出很多孩子的生活由父母一手包办,缺乏常识。杭州留下小学科学仰毅明老师告诉记者,之前班里有许多学生,被父母保护得太好,任何锋利的东西都不让碰,更不要提动手操作。六年级学习“工具与机械”单元,要求孩子们将教室橱柜上的螺丝狩下来,结果很多孩子还是人生第一次碰螺丝刀。没有生活阅历,课本上的知识点就无法活学,只能靠死记硬背。

(摘自《钱江晚报》)

    看似很传统、很落后的白蜡烛,确实有几分“自古以来”的意思。所以,我们没有因为BP机、5寸软盘的过时而奇怪,却对看起来“土气”的白蜡烛,倒会有“怀古”之心。唐诗有云“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其实在古代,点蜡烛是达官贵人才有的待遇。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白蜡烛也是70年代刚刚普及的现代产品。我们不必感慨白蜡烛从孩子们的认识中消失,那是自然而然的事,也是合乎知识更迭规律的。

(摘自新浪网)

    教材固然需要与时俱进,尽可能贴近现在学生的生活与认知,但更值得担忧的是学生缺乏生活常识,而其背后往往折射家庭教育中的娇生惯养问题。比如划火柴点燃酒精灯,一看突然冒出火焰,全班都吓坏了,很多学生都不敢点,怕被烫伤。如果不是从小呵护过度,何以至此?不识蜡烛和火柴,或许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只会纸上谈兵,却不利于孩子的全面发展,如果缺失了基本的动手能力,孩子难免沦为“套中人”。

(摘自人民网)

【网友评论】

    网友一:蜡烛就是蜡烛,应先不管颜色,先教孩子们怎么区分蜡烛与塑料以及各自在常生活中的一般用途,加深孩子们的认识与实践,这才是家长和老师的责任!

    网友二:蜡烛已经离我们的生活很遥远了,确实有很多孩子不知道。但一想,当我们的孩子读到“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却茫然不知何物,着实有点遗憾。

我:作为学生,我认为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岳阳楼记

汪曾祺

①岳阳楼值得一看。

②长江三胜,滕王阁、黄鹤楼都没有了,就剩下这座岳阳楼了。

③岳阳楼最初是唐开元张说所建,但在一般中国人的印象里,它是滕子京建的。滕子京之所以出名,是由于范仲淹的《岳阳褛记》。中国过去的读书人很少没有读过《岳阳楼记》的。《岳阳楼记》开头写道:“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虽然范记写得很清楚,滕子京不过是“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然而大家总以为这是滕子京建的。岳阳楼和滕子京这个名字分不开了,滕子京一生做过什么事,大家不去理会,只知道他修建了岳阳楼,好像他这辈子就做了这一件事。滕子京因为岳阳楼而不朽,而岳阳楼又因为范仲淹的一记而不朽。若无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不会有那么多人知道岳阳楼,有那么多人对它向往。《岳阳楼记》尤其为人传诵者,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两句名言。可以说:岳阳楼是由于这两句而名闻天下的。这位范老夫子的事迹大家也多不甚了了,他流传后世的,除了几首词,最突出的,便是《岳阳楼记》和里面的这两句话。这两句话对中国知识分子的品德的形成,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④写这篇《记》的时候,范仲淹不在岳阳,而且听说他根本就没有到过岳阳,《记》中对岳阳楼四周景色的描写,完全出诸想象。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他没有到过岳阳,可是比许多久住岳阳的人看到的还要真切。岳阳的景色是想象的,但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思想却是久经考虑,出于胸臆的,真实的、深刻的。

⑤现在的岳阳楼早已不是滕子京重修的了。这座楼烧掉了几次。据《巴陵县志》载:岳阳楼在明崇祯十二年毁于火,推官陶宗孔重建。清顺治十四年又毁于火,康熙二十二年由知府李遇时,知县赵士珩捐资重建。康熙二十七年又毁于火,直到乾隆五年由总督班第集资修复。因此范记所云“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已不可见。现在楼上刻在檀木屏上的《岳阳楼记》系张照所书,楼里的大部分楹联是何绍基写的,张、何皆乾隆年间人。但人们还相信这是滕子京修的那座楼,因为范仲淹的《岳阳褛记》实在太深入人心了。也很可能,后来两次修复,都还保存了滕楼的旧样。九百多年前的规模格局,至今犹能得其仿佛,斯可贵矣。

⑥我在别处没有看见过像岳阳楼这样的建筑。全楼为四柱、三层、盔顶的纯木结构。主楼三层,高十五米,中间以四根楠木巨柱从地到顶承荷全楼大部分重力,再用十二根宝柱作为内围,外围绕以十二根檐柱,彼此牵制,结为整体。全楼纯用木料构成,逗缝对榫,没用一钉一铆,一块砖石。楼的结构精巧,但是看起来端庄浑厚,落落大方,没有搔首弄姿的小家气,在烟波浩渺的洞庭湖上很压得住,很有气魄。

⑦岳阳楼本身很美,尤其美的是它所占的地势。“滕王高阁临江渚”,看来和长江是有一段距离的。黄鹤楼在蛇山上,晴川历历,芳草萋萋,宜俯瞰,宜远眺。岳阳楼刚好像直接从洞庭湖里出来的,楼在岳阳西门之上,城门口即是洞庭湖。伏在楼外女墙上,好像洞庭湖就在脚底,丢一个石子,就能听见水响。楼与湖是一整体。没有洞庭湖,岳阳楼不成其为岳阳楼;没有岳阳楼,洞庭湖也就不成其为洞庭湖了。站在岳阳楼上,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湖中帆船来往,渔歌互答,可以扬声与舟中人说话;同时又可远看浩浩汤汤、横无际涯、北通巫峡、南极潇湘的湖水,远近咸宜,皆可悦目。“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并非虚语。

⑧我们登岳阳楼那天下雨,游人不多。有三四级风,洞庭湖里的浪不大,没有起白花。本地人说不起白花的是“波”,起白花的是“涌”。“波”和“涌”有这样的区别,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可以增加对于“洞庭波涌连天雪”的一点新的理解。

⑨夜读《岳阳楼诗词选》。读多了,有千篇一律之感。最有气魄的还是孟浩然的那一联“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和杜甫的“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刘禹锡的“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化大境界为小景,另辟蹊径。许棠因为《洞庭》一诗,当时号称“许洞庭”,但“四顾疑无地,中流忽有山”,只是工巧而已,滕子京的《临江仙》把“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整句地搬了进来,未免过于省事!写得最美的,还是屈大夫的“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两句话,把洞庭湖就写完了!

(选自《汪曾祺作品自选集》,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