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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变色龙

契诃夫以“变色龙”作为小说题目的用意是(    )
A、说明当时的社会制度迫使人们不得不经常改变自己的态度。 B、讽刺奥楚蔑洛夫一会儿怕狗的主人,一会儿又不怕狗的主人的多变性格。 C、讽刺沙皇制度下,统治阶级的走狗奥楚蔑洛夫趋炎附势、狡诈多变的性格。 D、说警官奥楚蔑洛夫像变色龙一样,一会儿脱下大衣,一会儿又穿上大衣。
举一反三
阅读文章,回答问题。

     “嗯!……不错……”奥楚蔑洛夫严厉地说,咳嗽着,动了动眉毛。“不错……这是谁家的狗?这种事我不能放过不管。我要拿点颜色出来叫那些放出狗来闯祸的人看看!现在也该管管不愿意遵守法令的老爷们了!等到罚了款,他,这个混 蛋,才会明白把狗和别的畜生放出来有什么下场!我要给他点厉害瞧瞧……叶尔德林,”警官对巡警说,“你去调查清楚这是谁家的狗,打个报告上来!这条狗得打死才成。不许拖延!这多半是条疯狗。……请问,这到底是谁家的狗?”   

     “这好像是席加洛夫将军家的狗!”人群里有个人说。   

     “席加洛夫将军家的?嗯!……你,叶尔德林,把我身上的大衣脱下来。…… 天好热!大概快要下雨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懂:它怎么会咬你的?”奥楚蔑洛夫对赫留金说。“难道它够得到你的手指头?它身子矮小可是你,要知道,长得这么高大! 你这个手指头多半是让小钉子扎破了,后来却异想天开,要人家赔你钱了。你这种人啊……谁都知道是个什么路数!我可知道你们这些鬼东西是什么玩意!”

                                                                                                                                                                                          ------《变色龙》

对同一条狗,警官的评价前后不同,他的根据是什么?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面包的秘密

欧·亨利

    ①这是一间看起来很有质感的面包铺子,装潢得很温馨。顾客进门时,会先经过店面门口的三级石阶,一推开门,挂在门缘边的铃铛就会啷啷作响。今年芳龄四十的玛莎小姐,是这间店面的老板娘。她是个心思缜密,温柔多情的女人。

    ②近来几个星期,有一个中年男子就特别吸引了玛莎的注意。他每个星期都会光顾三次,每次总在固定的时间里出现。他很有气质,戴着眼镜,留着修剪得很整齐的棕色胡子,开口说话就流露出浓浓的德国腔英语。虽然,他穿的衣服上有些地方是磨破了缝补的,再不然就是皱成一团,不过,总的来说,他看来仍十分舒服,而且很有礼貌。他老是会买两个隔夜面包。新鲜的面包一个五分钱,但同样的价钱却可以买两个隔夜面包。除了隔夜面包以外,他从来没有买过其他东西。玛莎每天看着他来又目送他走,对他产生了兴趣。她常在心里想,这个男人,实际上到底是不是如同他的外表呢?他从事什么职业呢?

    ③有一天,玛莎看见他的手指上出现一块红褐色的污渍,她立刻直觉地认为这个男人肯定是个艺术家。当然,绝对是贫穷的那一种。玛莎猜想,他应该是住在阁楼里吧,在那里作画,没钱吃大餐,就只好啃啃隔夜面包。每次来面包店里呆瞪着其他新鲜好吃的面包,最后却仅能选择便宜货。

    ④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她决定付诸行动。她把以前买来的一幅画给找了出来,挂在柜台后面的墙壁上。两天以后,那个男人出现了。“麻烦您,两个隔夜面包。”他一如往常,客气地对玛莎说。玛莎拿面包的时候,心思其实还停留在男人的身上。她想知道,男人究竟会不会注意到柜台后的那副画。男人果然开口了。“小姐,你这幅画很不错。整个笔触呈现出一种新风格。”“你真的觉得这幅画还不赖吗?”玛莎问。“嗯。不过如果宫殿再加强一点,透视法用得真实一点会更好。”玛莎将面包交给男人以后,男人便道谢离开了。

    ⑤玛莎开始陶醉地回想,男人眼镜后所散发的目光可真是温柔啊!而且,他的额头长得很好,宽阔有型。最重要的是他那么专业,居然一眼就可以判断透视法的好坏。可惜,这个有才华的人却只能靠隔夜面包温饱。不过话说回来,所有天才在成名之前,都必须这样奋斗的吧。

    ⑥渐渐地,就在那幅画打开了话匣子之后,男人来买面包时,他们开始会隔着柜台小聊一会儿。虽然没谈什么,但都是美好的经验。玛莎感觉男人似乎也很渴望跟她聊天。后来,在男人没有来的时候,玛莎就会开始准备明天要跟他聊些什么话题。她开始更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只要男人那一天会来,她就会穿起自己最满意的那件蓝丝绸背心。她甚至还熬起美容汤汁,觉得自己除了多情,外表也应该更美丽,才能与艺术家匹配。一段日子过去了,一直观察男人的玛莎感觉到他仿佛越来越瘦了。他还是一直买隔夜面包,从没买过店里其他可口的甜点。玛莎很想送他几块新鲜的蛋糕或面包,但又觉得这么做,似乎会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况且他一定还有着艺术家的骨气,所以,她只好打消念头。该用什么方法可以让他多吃一点、吃好一点呢?这个问题成为了玛莎生活上的重心。有一天,男人来买面包时,忽然有一辆救火车嗡嗡经过,停在对街转角。他原本站在柜台前面的,好奇地跑到店门口张望外头。就在这个时候,玛莎忽然灵机一动。她拿起面包刀,从柜台后面最低的一层架子里,挖来两坨新鲜的奶油,很快地塞进男人准备买的面包里。

    ⑦等那个男人回过头来时,玛莎已经把两块面包用纸袋给包起来了。他们愉快地聊了几句以后,男人便离开了面包店。可是,玛莎却在他走了以后,开始担心起来。她开始怀疑,自己那么做是对的吗?毕竟太大胆了些吧。他会不会不开心呢?最后,玛莎的结论是,男人会喜欢她的巧思的。一定的。她不断地说服自己相信。

    ⑧没有过多久,挂在门上的铃铛响起来。有两个人喧喧嚷嚷地走进来。

    ⑨玛莎一看,其中一个男人是叼着烟斗的年轻人,而另外一个竟然是她心目中的那位艺术家。她很紧张,她不敢相信一天之内可以见到他两次。不过,她对艺术家的情绪还没有得到足够的平复时,艺术家身旁的那个男人就气冲冲地走向玛莎面前。他涨红了脸,握起拳头,然后又狠狠地抓住玛莎。他气愤地猛力摇晃玛莎,把玛莎晃得几乎昏倒了。“你这个女人!你这笨女人!天杀的!”那个男人根本失去了理智。玛莎心中的艺术家见状,努力想将他拉开。“别这样。算了!我们走吧!”“我不走!我非得跟她算清楚这笔账!”叼着烟斗的男人,两只眼睛简直喷出火来了。他转向玛莎说:“我告诉你,你把我害惨了!”玛莎虚弱地倒在货架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玛莎心目中的艺术家费了一番气力,才终于把那个暴跳如雷的男人给架出门外。他将他带到门外以后,自己又走进来。玛莎吃力地站起来,仍然感觉昏头转向。她看着他走过来,觉得自己很狼狈,再也无法在他面前保持美丽优雅的样子了。

    ①“小姐,”男人开口说,“我想我应该跟你解释清楚。首先,我要代刚刚那个男人向你道歉。那个男人是个建筑设计师,我在他的工作室里替他工作。常常,我都会替他来你这里买隔夜面包。因为,设计师都知道,用隔夜面包来擦拭掉草图的铅笔稿,效果比橡皮擦来得好。”玛莎不发一语地听着,脸上没有表情。男人则继续说:“可是,今天,嗯,我不知道为什么,面包里竟然出现几块奶油。他的设计稿当场一擦,全变成了废纸,现在大概只能用来包三明治了吧。”男人说完,摇摇头叹口气,没有再理会玛莎就离开了。

    ⑪玛莎仍伫立在原地,过了很久才回神。她默默地走进厨房,脱下那件蓝丝绸背心。转身看见炉台上还烹调着那锅美容汤汁时,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觉得有些困窘的。最后,她把那锅汤汁拿起来,推开窗,全倒在了窗前的草坪上。不一会儿,那些倒在草地上的汤汁就被土吸干了,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突袭

王筠

①正是一夜中最为寂静的时刻,严寒笼罩着大地,山上一片肃然。只有西北方向柳潭里与东南方向下碣隅里的隆隆炮声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②死鹰岭是横亘在柳潭里与下碣隅里之间的高山险岭,主阵地1419.2高地卧伏于下碣隅里到柳潭里的公路上方,它是美军陆战队的生死命门,也是志愿军部队的一把尖刀。守住了这一片阵地,就等于在美国人的心脏上戳了一刀子。所以师长和政委在电话里反复叮嘱吴铁锤,务必抢占并死守鹰岭诸阵地。

③攻击部队排成了散兵线,悄悄地向山上摸去。几百人的部队都反穿着单薄的棉衣光脚走在寒冷到极致的雪地上,冰铁一样的大地吸附着他们的脚板,一阵阵疼痛渗透到他们的心脏、骨髓和每一个毛孔,就像是无数的铁钉子扎进了他们的血肉,使他们本来就冻伤冻肿的脚板饱受着加倍的苦难。但他们全都紧咬着牙关,以免打战的牙齿惊扰了山头上美国人的好梦。

④孙友壮腾出手来摸了摸他的一双大脚,脚板面子黏糊糊的一片,他知道那是流出的血水。孙友壮管不了那么多,甩开了膀子,几乎是大步流星地走在了散兵线的最前面,走在了吴铁锤的身旁。不一会儿双脚就麻木了,好像是两根僵硬的木头戳在冰冷的雪地上。

⑤到了半山腰,吴铁锤抬起胳膊压了压,先是近处后是远方,先是身边后是两翼的部队,都停了下来。吴铁锤听了听,山上山下一片寂静,美国人没有一点动静,搞不好都在睡大觉。吴铁锤没有大意,低声下达了他的第二个战斗命令:“都卧倒,匍匐前进!”

⑥所有的人都趴倒在雪地上,顺着山坡往上爬。光脚走在雪地上的动静自然是比穿着鞋子走路的响声要小,但也并不是一点声音没有,而匍匐着爬行的效果就截然不同了,用悄无声息这个字眼来形容此时此刻吴铁锤和他带领的队伍也并不为过。他们就是这样反穿着单薄的棉衣裤,赤裸着双脚爬行在冰冻的雪地上。

⑦守卫着死鹰岭1419.2主阵地峰腰部的是美军麦卡锡中尉所在的连。整整一个白天都相安无事,陆战队员们绷紧的神经免不了松弛下来。夜幕降临以后,气温也在急剧地下降,麦卡锡和他的士兵躲在散兵坑里不停地跺脚和拍打着双手,以抵御严寒的侵袭。

⑧周围一片宁静,只有漫山遍野的积雪映照出淡淡的背景。寒冷使得美国士兵们昏昏欲睡,麦卡锡不停地喊叫着他们,把他们一个一个从即将到来的梦境中拉出来。黑夜是中国人的白天,中国人总是在夜间进攻,更善于在气候寒冷的夜幕下发动袭击,麦卡锡经历过这样的教训,他惧怕夜幕,惧怕待在这黑暗寒冷的荒山野岭上。麦卡锡的叫喊声凄厉而刺耳,显得十分神经质,听起来不像是平日里的那个麦卡锡。本森下士感觉到他这个长官的神经即将崩溃。

⑨倦意一阵阵袭来,美国士兵路易斯的眼睛很快就闭上了,可是随之而来的噩梦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他梦到了中国人袭击他们的情景,在七零八落的枪声中他落荒而逃,拼命了半天还只是在原地转圈,两条腿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拼命地蹬腿。他的腿蹬在鸭绒睡袋中,睡袋拉扯着他的身体,使他从噩梦中醒来。

⑩一阵急促和铿锵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山坡上兀然而起,紧接着是一片远远近近的呐喊声,好像堤坝突然决口,山体突然崩塌。麦卡锡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感觉到这是中国人。中国人来了!

⑪伴随着铿锵的金属撞击声(麦卡锡当然不知道那是吴铁锤祖传的铜锣),山洪爆发一般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爆炸声随之响遍了整个死鹰岭大大小小的阵地。几百颗手榴弹同时飞向黎明前寒冷的夜空,飞向美国人据守的山头要点,有的扔在了散兵坑前面,有的扔在了散兵坑后面,有的正好扔在了伞兵坑里,麦卡锡和他的陆战队员们都蒙了。更要命的是紧跟着爆炸的硝烟和横飞的弹片,无数中国人冲进了他们的阵地,紧接着就是一场短兵相接的混战……

⑫麦卡锡中尉见大势已去,下达了紧急撤退的命令。

(节选自《长津湖》,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散文,完成下面的题。

难忘那张圆脸

①七个春夏秋冬,送走过几百个中学生,有些学生的名字已经从记忆中抹去,但那张圆脸却依然那样清晰地刻着一个永远留在我心中的故事。

②那张稚气的圆脸,是我曾经伤害过的。

③这件事,发生在7年前的9月3日,我走上讲台的第一堂课。

④靠前门的课桌后,坐着的是这个圆脸少年。一开始上课,他的两手就抄在袖筒里,平放在桌子上,头枕在上面,并且不时地抬起衣袖去抹那淌出来的鼻涕。他的举止惹恼了我。要知道,这可是我的第一堂试讲课,内容是茅盾的《白杨礼赞》。为了这堂课,我足足准备了3天。更何况,教室后排还坐着那位年长的教务主任,他是在考评我的教学能力。圆脸的表现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对我的轻视。

⑤我的心境被破坏了。努力地不去看那张“可憎”的圆脸,继续讲我的课。可是不行,接连发出的抽吸鼻涕的声音已经把课堂上一半的目光吸引过去了,间或传来低声议论,“啧啧”的嗤笑。教务主任也在盯着我,似乎在看着我怎样对付这课堂上的“突发事件”。

⑥我暴怒了,对着圆脸大喝一声:“你,站起来!”圆脸慢慢地抬起头,迷茫的眼睛闪了闪,然后低垂下头,缓缓地站起。我有些懊悔了。说他什么呢?总不能说他流鼻涕吧。于是,我指着板书,问:“茅盾的《白杨礼赞》在开头为什么没去写白杨树,而写的是黄土高原的壮观景象呢?”话一出口,我被自己的机灵陶醉了。这是我刚讲过的问题,我想他应该回答出来,然后让他坐下,告诫他坐端正,注意听讲,也就算解了围。“我不会。”圆脸回答,声音很低,但很干脆。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圆脸的头垂得更低了:“你刚才讲的我没听明白。”我恼怒起来,厉声质问:“那么,你听什么了?”几十双眼睛凝视着我,其中也有教务主任。圆脸没说话,只是深深地垂着头。“你出去!”话一出口,连我也奇怪自己何以有这个念头。圆脸猛地抬起头,我看到的分明是一双愤怒的眼睛,目光中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哀怨。“你出去!”他终于离开了座位,拉开教室的门,跑了出去。

⑦课堂恢复了平静,可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⑧我继续上课。这堂课好长啊!

⑨课后,教务主任找到了我。没有评论这堂课上得怎样,只是给我介绍那个被我赶出教室的学生。“他也是够可怜的了。父母离异,他跟着奶奶生活,现在奶奶病了,他很需要关怀,但从来不把苦告诉同学。他太孤独,他需要理解,尤其是来自教师的理解。”说完,教务主任长久地看着我。

⑩我的心被刺痛了,也想起了那颗被我刺痛的心。我知道,这第一堂课是彻底失败了。我不配在学生面前自称老师,也不配让学生叫老师。我该怎么办呢?

⑪下午,在我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折得正正方方的纸条上面写着:“老师,您第一次登上讲台,我能理解您做的一切;我也多么希望别人能理解我呵!我的心好苦。被您从课堂赶了出去的学生。”我被震动了。

⑫从这以后,我才真正明白了“教师”这个词的含义。他不只是“教书”,更重要的是“教人”,而要“教人”,首要的是先教自己,教自己去理解学生,这样才可能教好人,教好书。

⑬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7年了,但那张永远抹不去的圆脸,那双哀怨的眼睛,时时在提醒我,即使在离开讲台的今天,仍然如此。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暖雪

胡炎

①小酒馆里清冷寥落,我们面对面坐着,面前是两样简单的菜肴,一瓶酒,两只酒杯。窗外,今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

②“雪天小酌,正好暖暖身子,干!”我向他举起杯。

③他笑笑,和我碰杯,轻轻抿了一口,

④我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一场遗产风波,心情应该不好,所以特意约了他晚上一起吃饭。打小,我们便是一块光屁股长大的。

⑤他的眼圈红了,泪花打湿了眼睫。我说:“有话就说出来,别闷着。”他竟然哭出了声,这么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哭起来多少有些滑稽,我看到他的腮帮有些痉挛,对于我这个写小说的人来说,他的痛楚我能够体会。

⑥“大伯去世了,他那两个不孝儿子倒来争遗产了,真可恶!”我替他愤愤不平。

⑦“爸……”他埋下头,肝肠寸断。

⑧他不是老韩头的亲生子。他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当年他被遗弃街头的时候,老韩头的老伴儿已经过世。在街坊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老韩头拨开众人,把他抱回了家。

⑨“万一是个病孩子,那可是个讨债鬼呢。”有人不无担心地劝他,

⑩老韩头只说:“一条命,一条小命啊!”

⑪老韩头的两个儿子不喜欢他,几次都要把他扔掉。只有小女儿翠翠把他当成个宝,护着他,疼着他。就这样,他在老韩头和翠翠的呵护下长大,他把老韩头和翠翠当成了最亲的人。

⑫“别和那两个畜生置气,不值。”我说。

拭了把泪摇摇头说:“我没和他们置气。”

⑭“我知道你伤心,”我拍拍他的手背,“这么多年,你寸步不离地照料大伯,那两个白眼狼一年也回来不了一两次,翠翠嫁人后忙着生意,也没时间孝敬老人。要不是你,大伯该多孤单。”

⑮他长长地吁了口气,低声说:“应该的。”

⑯老韩头晚年瘫痪在床,吃喝拉撒全靠他。他原在一家工厂打工,老韩头无法自理后,他就辞了工,专心在家护理。我常见到阳光晴好的日子,他把老韩头背出来晒太阳,为他按摩、擦洗。老韩头流着口涎,看着他笑,老人的心里一定满是欣慰和幸福。

⑰“瞧瞧,比亲生儿子还孝顺呢。”街坊邻居说。他只是微笑不语。

⑱谁也没想到,老韩头撒手人寰时,那两个几乎把老人遗忘的儿子,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哭得震天动地,眼里却看不到泪水。

⑲“你不该让着他们。”我咬了咬牙。

⑳他喝了一杯酒,满满一杯。“爸不在了,财产要不要又有什么意义?”悲意又从心头升起,他耸动着肩头,近乎哀嚎,“我再也没有爸了,再也没有了……”

㉑我把他的手攥在我手里,他的手冰凉而颤抖。等他稍稍平静一些,我说:“别难过,大伯要是看你这么伤心,九泉之下也会不安的。”·

㉒其实,老韩头若在天有灵,此刻恐怕会气炸了肺。他的两个儿子干嚎之后,便同时向他发难:“你没权利继承我爸的遗产。”他们显然有备而来,“按照《遗产继承法》,还有《民法典》,你和我爸没有任何关系!”

㉓他无力辩驳。的确,他和老韩头没有血缘关系。老韩头也没有合法收养资格。他的户口还是老韩头求着一个远房表弟,上在他的户头上的。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都没有觊觎遗产的资格。

㉔ “我从没想过和你们分遗产,”他说。

㉕ “算你识相!”

㉖然而他拿出了老韩头的遣嘱,以及老人瘫痪之前私下去公证处做的公证。老人心中有杆秤,把全部遗产留给了他。

㉗猝不及防,他的脸上挨了一记重拳,眼冒金星,差点儿跌倒在地。“你竟敢骗我爸的财产,做梦!”

㉘他终于站稳了,没有还手。“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只有父亲,”他平静地说,“放心,财产我一分不要,你们尽管拿去。”

㉙在场的人无不动容。老韩头火化之后,他就搬出了家,那里再也不是他的家了。他临时租了一间民房,聊以栖身。搬家那天,是我帮他搬的行李。

㉚“你就是太善良了。”我叹了一声。 

㉛他看着窗外的飞雪,良久说:“善良,这就是我爸留给我的遗产。

㉜离开小酒馆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翠翠打来的:“弟弟,姐公司需要一个保卫科长,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还有,宿舍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今年春节,就在姐家过年,咱们永远是一家人。"

他的泪水潸然而下走上街头,他伸手接住雪花。雪花在他温暖的掌心融化,变成浅浅的水痕,“今年的冬天一点儿不冷,”他说,“你瞧,这雪是热的。”

(选自《啄木鸟》2022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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