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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在鲁迅先生故居

    郑文燮

        或许是一种机缘,或许冥冥中的感召,纯属偶然,我在暌隔三十余年之后,又回到了北京。北京城市的变化之大,几乎使我难以辨识,先前熟悉的街衢大都不知所往,连僻野荒郊的阜成门外都鳞次栉比地起了高楼。我要寻找的旧地是阜成门内西三条胡同的鲁迅故居。拐了几个胡同,周遭都是用红颜料刷写的加了醒目圆圈的“拆”字,好在鲁迅故居的门匾还在,寻找起来还不甚费事,只是在阴晦的冬日显得突兀而孤独,冷清的小四合院落依然冷清!

        鲁迅在北京生活了10余个年头,一共搬了三次家。“家”,这个词对鲁迅先生来说,或许并不确切,他一生或许都没有过“家”,鲁迅是孤独者。辛亥革命以后,中华民国建立。鲁迅从故乡浙江绍兴到北京的教育部供职,在教育部做“佥事”,夜晚回到他寄居的绍兴会馆,在冷冰的屋子里百无聊赖,靠研读《佛经》和抄写古碑打发时日。钱玄同来看望他,希望他给《新青年》写点文字。鲁迅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钱玄同,说:“写文章有什么用处!”这个在推翻满清封建专制王朝的辛亥革命中激进的青年对“革命”感到失望。他说,以前我是奴隶,现在我是奴隶的奴隶,“革命”了, “维新”了,世事依然还是原先的老样子。1926年3月18日,他任教的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学生刘和珍等,在向段祺瑞执政的国务院和平请愿时,惨遭枪杀。鲁迅先生满腔激愤,写了《记念刘和珍君》的文章,说:“三月十八日,是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青年学生的热血,使鲁迅由《彷徨》到《呐喊》。

        鲁迅是周家的长子,对家庭更多一份责任。他到北京以后,把母亲、妻子朱安从故乡绍兴接到了北京,连同从日本留学回国的二弟周作人及他的日籍妻子羽太信子及子女,住进了他在西四八道湾购置的新居——一所宽敞、豁亮的“三进”大四合院。不久,周氏兄弟反目,鲁迅不得不搬出八道湾,另觅居处。他用一本书的四百元版税,在阜成门内西三条胡同买了一所小四合院,也就是现在鲁迅博物馆的所在地。

        四合院实在太小!院子里种植的两棵白丁香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空间,似乎再也容纳不下几个人物的活动了。周遭的几间小屋,一间作了书房,一间住着一个女佣人,另外一间北屋住着鲁迅的母亲和妻子朱安。母亲和妻子的木床相对而立,床上挂着白夏布蚊帐,都是老家带来的旧物。鲁迅在母亲和妻子的住室连通了一个长条形的小间,戏称“老虎尾巴”。鲁迅在这“老虎尾巴”里写作和住宿,室内仅一床一桌一椅而已。床是单人的板床,两条长凳上横架着一块木板,褥子是单薄的,被子是陈旧的有着小点蓝花的布衾,床上用竹竿挂着一顶发黄发灰的夏布蚊帐。书桌旁的白墙上挂着一个镜框,里面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照片。“阴冷”“悲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孤寂的鲁迅先生相互注视,似有话要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经受过死神的洗礼,是从沙皇的绞刑架上走下来的,他在执行死刑的最后一刻被“赦免”,幸存下来。

        那天天气阴霾、沉郁,像要下雪的样子。我在鲁迅故居待了很久,大约是我太专注、太虔诚的目光吸引了讲解人员——一位和善的中年女性,她打开“游人免进”的门扉,“破了例”让我进入先前只能够隔着玻璃窗看到的内室。这样我就真切地触摸到了“老虎尾巴”,“尾巴”墙上挂着那帧陀思妥耶夫斯基阴冷的照片。我在鲁迅先生曾经沉思默想的藤椅上坐了一会儿,望着窗外的景致,一座依然不大的荒芜的园子,园子角落里有一圈石头的井栏。据说这井水实在苦涩,不能饮用,只能用来浇灌园中的几棵枣树,也就是鲁迅先生《秋夜》中劈头所说的“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在我还是中学生的时候,我就在课文中读到了鲁迅先生的这篇文章。我曾向授课的语文老师请教过这句话的意思,老师支支吾吾,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其后很久,我都未曾明白鲁迅先生写这句话的深意。而现在,身临其境的我,感悟到了鲁迅先生孤独、寂寞和无奈的心境——这是否就是鲁迅先生说过的“希望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呢?这是否就是鲁迅先生说过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呢?……

        走出鲁迅先生故居,天上纷纷扬扬下起了雪。踏着落了雪的白茫茫的土地,我在近旁的一条胡同口,找了一家小店铺,喝了两碗羊杂碎汤,全身顿时燥热起来。

    (选自《散文百家》,有删改)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两项是(    )
    A . 文章开篇写寻找鲁迅先生故居的过程以及故居周边的环境,隐隐有一种批评时人淡忘鲁迅先生和漠视文化传承之意。 B . 文章中有大量的有关天气的环境描写,其作用是渲染阴冷、沉郁的氛围,抒发作者游览鲁迅故居时对鲁迅先生的痛悼和缅怀之情。 C . “以前我是奴隶,现在我是奴隶的奴隶”这句话表明了鲁迅先生对革命的漠视和鄙夷,认为革命改变不了社会现实。 D . 文章从多个角度来介绍鲁迅先生的故居,突出其狭小和简陋的特点。这样处理是为了表现鲁迅先生孤僻、阴冷的性格。 E . 文章结尾意味隽永,明写因喝羊杂碎汤而全身燥热,实际上隐隐表达了作者在游览过程中的不满、钦佩、振奋等复杂情感。
    【答案】
    (2)在第二段中,作者称鲁迅先生为“孤独者”,鲁迅先生的孤独表现在哪些方面?请结合原文加以概述。
    【答案】
    (3)在描写鲁迅先生故居的布局和陈设中,作者为什么要着重写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照片?请作简要分析。
    【答案】
    (4)在游览鲁迅先生故居时,作者想起鲁迅先生的文章中有“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的语句。对这句话的深意的理解,作者由“未曾明白”转而有所感悟。请你结合原文并联系现实,探究这句话的深意。
    【答案】
    【考点】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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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落实

    许世杰

        不知从哪个角落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总算打破了会议室里令人窒息的沉寂。在县教育局汪副局长不满的目光下,有个胳膊肘悄悄捅了捅垂头打盹的人。于是,室内空气又凝滞了,连临窗张挂的“全县二十年以上教龄老教师座谈会”红布横幅,都纹丝不动。

        一个低柔的声音:“翁老师谈一谈?”梳着两把短刷子的女秘书终于忍不住了,她脸涨得通红,胆怯地窥察着汪副局长的表情。

        刷——!从全场二十余双老师的眼睛里,立刻射出或热或冷的束束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在翁思茂身上。

        翁思茂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依然凝视着什么,呆呆地出神。迎面墙上“认真贯彻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的标语,正牵缠着他的绵绵思绪。

        二十五年了!如今,大学同学有的已经成了大学的副教授、编辑部的副编审、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而他——大学的高才生,由于受父亲历史问题的牵连,被分配在远离省城的县立中学。至今,仍然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学教员。陪伴他的,也仍然是那简陋的校舍,坑洼不平的黑板,夏漏雨、冬灌风的住房。当然,变化也是有的,他已经鬓发斑白、瘦骨嶙峋;他那“银河”对岸的爱妻,也总算熬到了身边,虽然已经瘫痪在床,又吃了劳保,人事关系还在外地……

        一个清脆的声音:“请翁老师谈谈吧!”当女秘书隔着屡屡青烟,看到汪副局长温文尔雅地点着头,肌肉松坠的脸上现出不大明显的笑容时,便鼓起了勇气。

        “啊?”翁思茂从冥思中惊醒,“我——”

        能谈些什么呢?如果是在一个月前,他一定会动情地向大家讲述,汪副局长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多次到家里问寒问暖、同他交朋友的经过。一次,得知他爱人看病竟是自费,原单位不予报销时,汪副局长气愤地站了起来:“岂有此理嘛!这样吧,把医药费单据给我,由组织上帮你交涉好了。”翁思茂眼里闪着泪花,他没有什么奢望,只要能有这样一位贴心的好领导,他的心就暖了,劲就足了,即使工作和生活中的困难再大,又算得了什么呢!在汪副局长悄悄流露出为了让女儿考上大学,希望请个老师辅导辅导的意思之后,翁思茂便一口应允了。

        “汪副局长同翁老师交朋友的事,省教育厅通报表扬了。请翁老师谈谈体会吧!”女秘书又催了,翁思茂礼貌地欠了欠上身,尴尬一笑,青筋暴露的右手置于胸前,拇指、食指和中指习惯性地拢在一起,就像平日在讲台上捏着一支粉笔那样:“体会嘛……”

        体会?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因为,有两件事使他非常伤心。在高考报名的时候,汪副局长的女儿委屈地说:“翁老师,我想报师范,可爸爸说什么也不让。”

        “噢?不会吧?”

        “不骗您,我爸爸冲我瞪眼说:‘当一辈子老师有什么出息!’”

        没过几天,这个女孩拿着几张医药费单据:“翁老师,这是阿姨的吗?”

        翁思茂接过一看,惊愕了,原来正是去年交给汪副局长的那几张。

        “我在字纸篓里发现的,保准是您给我补课时掉在我们家的。”

        翁思茂双手颤抖,几张单据被撕得粉碎……

        女秘书不耐烦了,蹙眉代替了笑脸:“体会、希望、意见什么的,都可以谈谈。”

        “好吧!”翁思茂严肃、冷静,“我对局领导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的工作,提点希望和意见。不多,只十二个字:端正认识、不弄虚假、落到实处!”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会议室的空气总算活跃了……

    (选自《全国微型小说精选评讲集》)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后面的问题。

    沈从文

        女孩子岳珉年纪约十四岁左右,有一张营养不良的小小白脸,穿着新上身不久长可齐膝的蓝布袍子,正在后楼屋顶晒台上,与北生倚在朽烂发霉摇摇欲堕的栏杆旁,数天上的大小风筝。晒楼后面是一道小河,河水又清又软,很温柔的流着。河对面有一块碧绿的大坪,上面还绣得有各样颜色的花朵。大坪远处,可以看到好些菜园同一个小庙。菜园篱笆旁的桃花,同庵堂里几株桃花,正开得十分热闹。

        日头十分温暖,景象极其沉静,两个人一句话不说,望着远处。小孩子快乐得如痴,女孩子似乎想到很远的一些别的东西。

        他们是逃难来的,这地方并不是家乡,也不是所要到的地方。母亲,大嫂,姐姐,姐姐的儿子北生,小丫头翠云。一群人中,就只五岁大的北生是男子。他们要去的地方被围困了,过上海或过南京的船车全已不能开行。

        他们不能前行但又不能再回去,因此照妈妈的主张,就找寻了这样一间屋子权且居住下来,打发随来的兵士过宜昌,去信给北京同上海,等候各方面的回信。爸爸是一个军部的军事代表。大哥也是个军官。

        母亲原是一个多病的人,到此一月来各处还无回信,路费剩下来的已有限得很,身体原来就很坏,加之路上又十分辛苦,自然就更坏了。

        想着母亲的病和一直没有消息的爸爸,岳珉的眼神落在了外面的河上。河中有一只渡船,懒懒的搁在滩上。常常半天还不见一个人过渡。守渡船的人,这时正躺在大坪中大石块上睡觉。那船在太阳下,灰白憔悴,也如十分无聊十分倦怠的样子,浮在水面上,慢慢的在微风里滑动。

        “为什么这样清静?”女孩岳珉心里想着。这时节,对河远处却正有制船工人,用钉锤敲打船舷,发出砰砰庞庞的声音。还有卖针线飘乡的人,在对河小村镇上,摇动小鼓的声音。声音不断的在空气中荡漾,正因为这些声音,却反而使人觉得更加分外寂静。

        岳珉到房里去时,看到躺在床上的母亲,静静的如一个死人,很柔弱很安静的呼吸着,又瘦又狭的脸上,为一种疲劳忧愁所笼罩。母亲像是已醒过一会儿了,一听到有人在房中走路,就睁开了眼睛。

        岳珉望到母亲日益消瘦下去的脸,同那个小小的鼻子,女孩岳珉说:“妈,妈,天气好极了,晒楼上望到对河那小庵堂里桃花,今天已全开了。”

        病人不说什么,微微的笑着。

        “你咳嗽不好一点吗?”

        “好了好了,不要紧的,人不吃亏。早上吃鱼,喉头稍稍有点火,不要紧的。”

        这样问答着,女孩便想走过去,看看枕边那个小小痰盂。

        病人忙说:“珉珉你站着莫动,我看看,这个月你又长高了!”

        女孩岳珉害羞似的笑着,“我不象竹子罢,妈妈。我担心得很,人太高了,要笑人的!”

        静了一会。母亲记起什么了。

        “珉珉我作了个好梦,梦到我们已经上了船,三等舱里人挤得不成样子。”

        其实这梦还是病人捏造的,因为记忆力乱乱的,故第二次又来说着。

        女孩岳珉望到母亲同蜡做成一样的小脸,就勉强笑着,“我昨晚当真梦到大船。今早上喜鹊叫了半天,我们算算看,今天爸爸会不会有信来。”

        “今天不来明天应来了!”

        两人故意这样乐观的说着,互相哄着对面那一个人,口上虽那么说着,女孩岳珉心里却那么想着:“妈妈的病怎么办?”

        病人自己也心里想着:“这样病下去真糟。”

        姐姐同嫂嫂,从城北回来了,两人正在天井里悄悄的说着话。

        病人在房里咳嗽不止,姐姐同大嫂便进去了。女孩岳珉在天井中看了一会日影,走到病人房门口望望。只见到大嫂正在裁纸,大姐坐在床边,想检察那小痰盂,母亲先是不允许,用手拦阻,后来大姐仍然见到了,只是摇头。女孩岳珉不知为什么,心里尽是酸酸的,站在天井里,同谁生气似的,红了眼睛,咬着嘴唇。她上了晒楼,仍然在栏杆边傍着,眺望到一切远处近处,心里慢慢的就平静了。

        这时听到隔壁有人拍门,有人互相问答说话。女孩岳珉心里很希奇的想到:“谁在问谁?莫非爸爸同哥哥来了,在门前问门牌号数罢?”这样想到,心便骤然跳跃起来,忙匆匆的走到二门边去,只等候有什么人拍门拉铃子,就一定是远处来的人了。

        可是,过一会儿,一切又都寂静了。

        女孩岳珉便不知所谓的微微的笑着。日影斜斜的,把屋角同晒楼柱头的影子,映到天井角上,恰恰如另外一个地方,竖立在她们所等候的那个爸爸坟上一面纸制的旗帜。

    一九三二年三月作(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人兽不分,忙之罪也?

    老舍

        近来忙得出奇。恍忽之间,仿佛看见一狗,一马,或一驴,其身段神情颇似我自己;人兽不分,忙之罪也!

        每想随遇而安,贫而无谄,忙而不怨。无谄已经做到;无论如何不能欢迎忙。

        这并非想偷懒。真理是这样:凡真正工作,虽流汗如浆,亦不觉苦。反之,凡自己不喜作,而不能不做,做了又没什么好处者,都使人觉得忙,且忙得头疼。想当初,苏格拉底终日奔忙,而忙得从容,结果成了圣人;圣人为真理而忙,故不手慌脚乱。即以我自己说,前年写《离婚》的时候,本想由六月初动笔,八月十五交卷。及至拿起笔来,天气热得老在九十度(注:约等于32℃)以上,心中暗说不好。可是写成两段以后,虽腕下垫吃墨纸以吸汗珠,已不觉得怎样难受了。“七”月十五日居然把十二万字写完!因为我爱这种工作哟!我非圣人,也知道真忙与瞎忙之别矣。

        所谓真忙,如写情书,如种自己的地,如发现九尾彗星,如在灵感下写诗作画,虽废寝忘食,亦无所苦。这是真正的工作,只有这种工作才能产生伟大的东西与文化。人在这样忙的时候,把自己已忘掉,眼看的是工作,心想的是工作,做梦梦的是工作,便无暇计及利害金钱等等了;心被工作充满,同时也被工作洗净,于是手脚越忙,心中越安怡,不久即成圣人矣。情书往往成为真正的文学,正在情理之中。

        所谓瞎忙,表面上看来是热闹非常,其实呢,它使人麻木,使文化退落,因为忙得没意义,大家并不愿做那些事,而不敢不做;不做就没饭吃。在这种忙乱情形中,人们像机器般的工作,忙完了一饱一睡,或且未必一饱一睡,而半饱半睡。这里,只有奴隶,没有自由人;奴隶不会产生好的文化。这种忙乱把人的心杀死,而身体也不见得能健美。它使人恨工作,使人设尽方法去偷油儿。我现在就是这样,一天到晚在那儿作事,全是我不爱作的。我不能不去作,因为眼前有个饭碗;多咱我手脚不动,那个饭碗便拍的一声碎在地上!我得努力呀,原来是为那个饭碗的完整,多么高伟的目标呀!试观今日之世界,还不是个饭碗文明!

        因此,我羡慕苏格拉底,而恨他的时代。苏格拉底之所以能忙成个圣人,正因为他的社会里有许多奴隶。奴隶们为苏格拉底作工,而苏格拉底们乃得忙其所乐意忙者。这不公道!在一个理想的文化中,必能人人工作,而且乐意工作,即便不能完全自由,至少他也不完全被责任压得翻不过身来,他能把眼睛从饭碗移开一会儿,而不至立刻拍的一声打个粉碎。在这样的社会里,大家才会真忙,而忙得有趣,有成绩。在这里,懒是一种惩罚;三天不做事会叫人疯了;想想看,灵感来了,诗已在肚中翻滚,而三天不准他写出来,或连哼哼都不许!懒,在现在的社会里,是必然的结果,而且不比忙坏;忙出来的是什么?那么,懒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世界上必有那么一天,人类把瞎忙从工作中赶出去,人人都晓得,都觉得,工作的快乐,而越忙越高兴;懒还不仅是一种羞耻,而是根本就受不了的。自然,我是看不到那样的社会了;我只能在忙得——瞎忙——要哭的时候这么希望一下吧。

    (载一九三五年六月三十日《益世报》“益世小品”第十五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巴黎珍本书店“朝圣”记

        在巴黎,走路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早晨,从第三区出发,沿着塞纳河一直走到第五区。走累了就坐在河堤旁,一边发呆一边看河面上来回忙碌的游船。也会兴致勃勃地观察乌鸦,看它叼来一大块华夫饼,放在低洼处的水潭里浸泡,然后一口口细致地吃完,多么聪明的鸟儿。漂亮的鸽子们也总是无处不在,当你从包里拿出面包的时候,它们就不紧不慢地踱步到你跟前,咕咕地叫着,理直气壮地问你要吃的。

        傍晚,也是走着回住的地方。在老城狭窄交错的街道上转折穿梭,路过一家又一家的面包店、糕点店、餐厅和书店。天色逐渐暗下来的时候,餐厅门口的桌子旁也坐满了喝酒聊天的人。总有一些精致的小店,吸引着我停下脚步,驻足在装扮得极为诱人和温馨的橱窗前。有时候是一个手工做的皮夹,有时候是一尊造型有趣的小雕塑。橱窗的角落摆着像菜单一样的价格单,米白色棉纸上面印着名称和价格,纸张和字体都优雅讲究。

        那天,我出门早了一些。要走去第八区,得花上两个小时。

        终于到了164号。

        法布街164号的布莱佐书店是巴黎顶级的珍本书店。1840年创立至今,有着近180年的历史。布莱佐书店一直致力推广书籍装帧艺术,在藏书家和装帧师的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到“高大上”的布莱佐书店“朝圣”,是我此次巴黎之行的主要目的。

        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街道的喧嚣在我的背后骤然消失。室内的光线微暗,目光被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的木书架吸引,书架上一层层摆满了皮装书,书脊上的烫金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点点星光,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Bonjour!”

        穿白衬衫的店员抬起头,朝我笑着打招呼。

        心脏怦怦跳动,像是要不受控制,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Bonjour,呃……其实,我不是来买书的……”

        我一边语无伦次地比划着,一边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做自我介绍,店员一直微笑着点头,认真地听我说话。

        “我能翻看书架上的书,拍一些视频和照片吗?”

        他会意地笑了起来:“我叫马克,是这里的老店员。书随便看哦,非常欢迎。有任何问题可以问我。”

        我贪婪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又一本的精装书,捧在手里细细欣赏翻看。对于爱书人而言,布莱佐书店真是个宝库,随意抽出的一本书,都可能是顶级的名家装帧。既有烫金精细繁华的古典装帧,又有金属或者玻璃材质的现代艺术装帧,让我惊叹不已。

        与马克聊天,得知马克也是一位资深书痴。实际上,他就是为了能天天与书为伴,才到布莱佐书店工作的。“在巴黎,没有比布莱佐更有意思的书店了!我大概会一辈子待在这里了!”马克一脸真诚地说着。

        此时,一位穿着体面的西装,提着黑色手提包的老先生推门进来了。马克和他打招呼,他只轻轻嗯了一声,满脸严肃的神情,径直走到书店最里面的小房间。

        “这是我们店主,克劳德先生!”马克边说边跟着走进去,和老先生快速说着话。

        老先生朝我这边看了看,脸上的表情似乎舒缓了不少。他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小房间里有一面镶嵌着彩色马赛克玻璃的大窗户,光线透进来,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他露出浅浅的笑容,一边打开一个上锁的书柜一边说:“我叫克劳德,听马克说你很喜欢装帧呢,要不要看一下我们店的私藏?”

        克劳德先生一本本向我展示着他挑选出来的私藏,这些书代表着法国装帧不同时期的精湛工艺,有些技术甚至可能已经失传了。他说自己既卖书也爱藏书,有些自己特别喜欢的,干脆就不卖了。“但是,你知道的,真正的顶级好书,我自己也是留不住的,总有人比我更喜欢。”

        克劳德•布莱佐是书店的第三代继承人,他说这个书店仍然保留着祖父的痕迹:木书架是祖父专门找人定做的,已经上百年了;小房间的马赛克玻璃窗是祖父找艺术家朋友制作的;角落里的古董电话机,是祖父那个时代装的,早就不能用了,他依然保留着……

        “书店快两百年了,在外人看来,我们应该是拥有很多的财富了。”他边说边叹气:“哎,其实我们书店还欠着银行好多贷款呢!”

        “说真的,如果把这些书都卖了,我的确会很有钱,很有钱哦!”他朝我笑笑,摊开手耸耸肩:“但是,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太无趣了!人活着就得过得有趣 , 不是吗?”

        他说,几乎每一天,书店里都会迎来新的访客。“他们不一定会买书,有些人甚至根本不了解什么是珍本书。但是我能从他们脸上看到一种爱书人的幸福和期待。”

        我们就这样一直聊天,翻书,拍照,直到书店关门。

        我推开门,又迎来了街道的喧嚣,此刻夕阳斜斜地打在脸上,暖暖的。

        离开法布街,到转角不起眼的面包店买了羊角面包。包装纸袋上,简单印着“创立于1892年”。

        1837年的爱马仕,1854年的路易威登,1840年的布莱佐书店。

        这些就是法国人的日常与奢侈。

        巴黎圣母院大火的时候,我刚好在现场。看到一件美丽的事物在眼前消逝,不禁伤心惋惜,竟也久久沉默无言。巴黎的人们似乎并不热衷讨论这件事,继续着平常的生活、工作,偶尔淡淡地说,修好就可以了嘛。这种静默无言的守护,其实蕴涵着巨大的能量吧!

        正如,我们这些爱书之人,在世界的不同角落,寻着书籍发出的微弱而清晰的光,来点亮并指引着我们世俗的生活。也是用一种静默,守护着美丽书世界。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古寺黄昏

    朱以撒

        ①我是选择黄昏深浓时分走入这座古寺的。

        ②这座已经显得凋敝的北方古寺,坐落在一处开阔的坡上,和那些皇皇大寺相比,它就像被长风卷走了青春的亮丽,只映现出苍老朴实。除了正午前后还有一些香客结伴而来,使寺院上空紫气缭绕,生机平添,一到黄昏,人迹萧然,能见到的只是寥寥的青鞋布袜的僧人的身影了。

        ③我之所以选择黄昏入古寺徜徉,是有一些想法的。我曾随着熙攘游人,多次在明晰清朗的上午进出那些金碧辉煌的寺院,从雕梁画栋、翘角飞檐的油彩,都可以一下子认出香火旺盛、香客密集的盛况。尤其是那海碗口一般粗大的香炷,总是让寺院终年弥漫在烟火中,佛们承受得了如此的熏炙吗?这种情景总是勾起人的特定想象,想到佛,想到往生,想到西方的极乐世界。可是,来的人多了,也不免使佛门净地留下挥之不去的世俗,毫无清净可言,更无从做离奇的联想。

        ④黄昏对我来说是最轻松的时刻,用不了多久,暮色来临,一切就尽在迷蒙之中了,可以有白日不曾有过的身心舒展。黄昏前的劳作,总是使人精神紧张以至倦怠。只有黄昏到来之际,劳作宣告结束,像落日一样卸去重负,安然地缓缓沉落。我相信很多人在这时,会感到如期而至的安宁,这是安息的前奏。不过,当这个晚秋一日又一日加深浓度时,在远离秀色南方的这块土地上,黄昏时带给我的还有一丝淡淡的惋惜。我看到不少黄叶已经悄然地飘落在地,古寺里枝繁叶茂的几株大树,开始了删减的旅程。

        ⑤这时节,古寺和人一样显出了本真和从容。

        ⑥曾有人对我说,讨厌寺院的格局,不论东南西北,不分大寺小寺,格局大抵是千篇一律的,重视中轴线、对称、比例、规矩。即使是当今空间造型艺术走向跌宕变化、奇诡不测的创造,古寺翻新或重起楼台,宁愿割舍富于联想万端的诗情画意,铩去鲜活想象不可端倪的翅羽,也要保持那种千年一贯制的平衡和中正。宗教殿堂就是宗教殿堂,这么悠久的历史和文化沉淀,代代传承它的凝重和厚实,越是往后,人们仰之弥高的心理越是难以改变,更不敢别出心裁去随意改动。以不变而应世间万变,能使一代又一代的信徒初衷不改,也真算得上大智慧了。我面前这座古寺,这么小的格局,当然舍弃了诸如地藏殿、大悲殿、普贤殿这些非在中轴线上的建筑,油彩焕然的也只有大雄宝殿,其余的都在剥落古旧中,可是这些古旧处,在夕阳的照射下,罄露着古朴深沉的意味。古寺最让人流连并印上心头的,正是这种洞见岁月风霜的真实写照。剥蚀就剥蚀吧,又何必遮掩粉饰,包裹上隔代的不谐色泽;残损就残损吧,这种沧桑感理应更能传唤出生命代谢的过程。现实中的人们是十分乐意解囊装扮这宗教殿堂的,让佛光彩照人富丽堂皇,一身新饰,没有风霜感,也辨识不出年代远近。在我眼里,一代代的雕饰敷彩,越发走向世俗的技艺和心境,把原先带有灵气的寺院转换成了媚俗。用审美眼光巡弋,宗教教堂也就是艺术殿堂。可往往在洗去风霜的补救中,艺术性日渐消散,佛性怂恿了求索者的奢华,也纵容了艺术败笔的任意涂抹。

        ⑦夕阳已经掠过寺顶的飞檐,院内一片空旷,只有那高耸的塔顶端还沐浴在这如同嫣红的葡萄酒的醉意里。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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