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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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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福建省莆田市第七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第二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病人

    ①每天下午,她都准时来到医院大门口左侧的台阶上,铺下一张报纸,静静地坐在那儿看书。那是一本很厚的书。她的面前是一个花坛,红色的郁金香正在灿烂地开放。在她若有所思的时候,能看到她那双大眼睛,平静而且清澈。虽然病号服并不合体,但并不能掩盖住她典雅的气质。

    ②她很友善,每当有人找她问事的时候,她都表现得异常耐心。我想,她有可能是位教师或幼儿园阿姨。

    ③起风了,她轻轻地合上那本书,又整整齐齐把那张报纸叠好,转身走进了大楼。

    ④楼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个点儿有上班的也有下班的,正好又是探视的日子。电梯刚停下,人们争着拥了进去。电梯马上就有了反应,发出了“受不了”的报警声。最后上来的人没有下去的意思,她就从中间挤了出来,等下一趟。

    ⑤下一趟人照样很多,大概也有十多个,不过还好,电梯没有报警。人们纷纷选择自己要去的楼层数。有个农民模样的大伯触动数字7的时候,那数字就是不亮。他有些着急,还有些紧张,一遍一遍地摁,但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她发现后,急忙说:“大伯,这部电梯双层停。”大伯仍然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是“双层停”。说话间已经到了8层,大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非常客气地对电梯内的人说:“请等我一下,我把他送到楼梯口。”她让大伯从8层走到了7层,其实楼梯口离电梯也就只有四五步远,她很快就回来了。电梯内的不少人只是表情严肃,并没有说什么。当然,肯定有人心里会想:“这人真多事。”

    ⑥电梯慢慢上行,一位手捧花篮的小伙子自言自语:口腔科病房是不是在12层?她主动接过来说:是的,往左拐。

    ⑦电梯到了14层,一位急着下电梯的姑娘掉下了插在塑料袋里的一枝玫瑰。塑料袋里有几盒营养品,但只有这一枝玫瑰。这时电梯门将要关上,她迅速触动开门按钮并捡起那枝玫瑰,她还没有说完:“请等我一下”就跨出了电梯,她一定想把那枝玫瑰还给那位姑娘。对于姑娘要看望的人,那肯定是一枝浪漫温馨的玫瑰,一枝可以疗伤的玫瑰。

    ⑧但她没有想到,她后脚刚刚迈出电梯,电梯内一位戴眼镜的女士“啪”一下就把电梯给关上了,并及时触动了上行的按钮。“神经病!”她似乎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还没有发泄干净,继续说,“真的,这人我知道,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精神病人。”

    ⑨“啊,我也觉得她的行为不太正常 。”另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接着说。

    ⑩电梯内剩下的十余人恍然大悟。大家都觉得甩掉她真是太正常了。

(1)、这篇小小说的标题是“病人”,综观全文,你认为小说中到底谁是真正的“病人”?得的是什么病?以“病人”为标题有什么深刻含义?
(2)、小说为了塑造“她”这个鲜明形象,凸现主旨,围绕“她”,在电梯中重点描写了哪几个场景?请加以归纳。
(3)、文章结尾处“大家觉得甩掉她真是太正常了”在文中有什么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奖状

杜秋平

    到西部贫困的山区后,我的脾气变得越发的坏了。其实早先我已经意识到这里条件的恶劣了,但未曾想到竟是如此之差。要不是来西部支教对我们这些大学生来说有许多优惠政策,我想我是不会来的。

    总算熬过了多半年的时间,再没多久就可以回去了,离开这里的艰难与困苦。寒风吹着四面透风的破旧教室,我的心冰凉冰凉的;但是看到学生们天真的小脸、单薄的衣衫、带着冻疮的手指,我的心突然有些愧疚。我是有些对不起他们的,他们是多么希望我能多呆些时间,甚至希望我能长久地留下来。可我呢,却一直想着回到大城市去。我鼻子酸酸的。我想起夏日里学生们给我带来家里舍不得吃的瓜果,他们真诚地捧到我的面前微笑着说,老师,你吃你吃嘛。我想起冬日里他们还用带着冻疮的小手捧起我的大手给我往手上哈暖气,把温暖一直送到我的心里。

    可我终究没有太高的觉悟,我还是盼着回去。我强打着精神,继续一日日给孩子们上课,心里却在盘算着回去的日程。

    学生们都很听话,特别是那些家庭特别贫困的学生,事实上这里多半是贫困的学生。学生们成绩还不错,他们也很上进,每每考试,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获得奖状。是的,奖状,他们拿回家后会得到父母的夸奖,把奖状小心翼翼地、庄重地贴在墙上,这就是全家的荣誉啊。虽然学校连奖品都买不起,但小小的、单薄的一张奖状就足以让他们感觉无上的光荣。小强子得到过奖状,他高兴地跳过;小霞也得到过,她高兴得连流出的鼻涕也忘了擦。小娜得到的最多,她有一双天真而智慧的眼睛:不怎么爱说话,笑得也很少,但领到奖状的那刻她总是微笑着的,冲着我微笑

    我组织完考试,决定过几天就离开。学生们提前知道我要离开的消息,都显得闷闷不乐,他们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轻轻牵着我的衣角嘟囔着小嘴舍不得离开我。上完最后一节课,我认真注视着每个学生,希望能记住他们每张可爱的面孔。可是我却发现小娜没有来。我一下子心里怪怪的,紧接着是焦虑和担忧,莫不是山路艰难出什么事了?今天连学校的领导都在教室里,村民也拥挤在窗子外面。他们都不希望我离开,但今天他们又是诚心来为我送行的。我的脸开始有些涨红,应该是羞愧。你看,连小娜都不愿意来给我送行了。

    我正疑惑间,校长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他手里捧着一张很大的鲜红的奖状:“杜老师,你看,你要走。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张奖状是我们送给您的。感谢您给我们山区做出的贡献!”老校长面带皱纹的脸上写满真诚。

    我深深向他们鞠了一躬,眼里止不住落下泪来。我手捧奖状,看着上面“支教模范”的字样,又一阵愧疚之情涌上来。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于是问校长,小娜为啥没来啊?校长居然说小娜可能以后不来上学了。是她父母不想让她再念下去了。

    我的心被重重地一击——这么刻苦、学习又很好的学生怎么能不上学呢!

    我必须在我离开前去趟小娜家,劝说他的父母,再穷也得让孩子上学呀。我望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决意要去看看小娜。

    走了个把小时的山路才赶到小娜家。真难以想象,她每天那么早就可以赶到学校。我擦擦脸上的汗,刚要敲门,里面的吵闹声早已传出来,小娜哭喊的声音也传出来。父母一定在打她。

    我急忙推开门,她母亲正一手拿着木棒,一手拉着小娜。我急忙跑过去夺过木棒,把小娜揽在怀里。“别打了,小娜学习很用功,为什么不让她上学,还要打她!”我气愤地瞪着她母亲。

    “是杜老师啊,你不知道,她这娃以前学习还用功,可这回一定是在学校没好好学习。你看,你看,”小娜母亲用手指指墙壁——那上面满是鲜红的奖状,“以前回回都得奖状,可这次呢,居然没得奖状!我们大人辛苦供孩子上学容易吗!”

    我的心一颤,一股更大的痛苦涌上来,我似乎感觉天昏地暗。事实上这次是怪我啊。我只顾早点回家,居然,居然忘记了评三好生,忘记了给孩子们发奖状。小娜是应该得奖状的!

    我流着眼泪对她们说:“都怪我,是我的错……”

    第二天,我把买好的火车票退了,我决定在这里多呆一年。

阅读下面的选文,完成下列小题。

蓝翅膀的游隼

    2010年秋季的一天,母亲来电话让我去夏营地帮大姐和牛倌把帐篷和畜群转场到秋营地。翌日,我就从县城乘班车到了夏日塔拉小镇,这个草原小镇正在修建楼房,天晴时尘土飞扬,下雨时泥泞不堪。

    父辈们熟悉的一切在这里已经荡然无存。20世纪的最后10年,过去牧人们骑着高头大马尽情驰骋的草地被一道道铁丝围栏阻挡了。尧熬尔人(裕固族)的鄂金尼部落,也就是如今夏日塔拉小镇北滩的两个尧熬尔人的牧村,可能有一半的人已经不懂自己的语言了。一条历史的河正在断流……

    我坐表弟的越野车到了夏营地。干活累了,躺在草地上闲看瞬息万变的天空白云。恍惚间我惊讶地看见在一片云中有很多年前我们家丢失的那只猫,它还是那么娇贵的样子,一边用爪子精心梳洗着自己的头、耳朵和脸,一边降尊纡贵地看着我们。在云中还有很多早已去世的前辈们,无论是他们的衣着、相貌还是气质都和现在的人迥然不同。我看到了祖父道帏·斯车穆加木参,还有鄂金尼部落的首领——我的外祖父尧熬尔·热布旦……

    这时,从雪山那边的红色悬崖那儿飞来一只蓝翅膀的游隼,在白云间静静地滑翔着,一会儿又飞快地忽上忽下地飞着,我的视线随着游隼消失在天地交接处那像梦一样的云雾间。此刻,羊群正在铁丝围栏里吃着草,一道道铁青色的铁丝围栏一直延伸到南边的雪山悬崖下。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自己家的羊群尽情地在绿茵茵的夏牧场吃草。再过几天,我们家的这群羊将全部出售。因为父母已经年迈,这几年一直住在定居点小镇上。只有大姐一人在牧场上放牧,牧场上有各种杂事,实在太辛苦。所以我父母计划把羊群出售后,只留下一百来头牦牛,再凑合着放牧一段时间,然后把草场和剩下的牦牛群承包给别人。到那时,我们这个世代放牧,须臾离不开草原的牧人之家,就彻底改变生活方式了。

    这些年来,太多的往事和我们这一代人渐行渐远。我亲眼目睹了牧场上的人和事转瞬间就变得和那些古老的传说一样遥远,我去追赶它们时,却发现就像我小时候在原野上追逐雨后的彩虹一样

    夏营地的黑帐篷里,父亲和大姐一言不发,该干什么还在干着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心情就如同天空灰黑的雨云。对真正的牧人而言,牲畜不仅仅是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而是一种深沉感情的寄托。大姐清楚每一只羊和牛都有一个或长或短的轶事 , 每一只羊和牛都有它的家族、血缘和迥然相异的性情。牲畜是联结牧人与天地万物的纽带,是上苍送来与牧人做伴的……

    太阳落下去了,帐篷旁边那条灌丛中的小路也暗淡下去了,一轮圆月升起在东边的墨绿色山顶上,而太白金星就在西边的红色悬崖之上闪烁,尧熬尔人把太白金星叫做“玛勒奇奥登”,意为“牧人之星”。我在帐篷外徘徊,帐篷里的炊烟正飘向远处的山峦间,我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牧人生活中……

    第二天,雇来的拖拉机把帐篷拉往了秋营地。我和大姐赶着牛羊来到帐篷前的河谷里,走向秋牧场。我们在铁丝围栏分割成的一块块草地中间走着,从前直走的路如今却要转来绕去。走过沼泽和山峦,就是那条著名的巴彦哈拉山脊大道。阳光下,一道道银灰色的铁丝围栏像密集的蜘蛛网一样布满了起伏的山峦,但走在那条古老的山脊大道上,视野仍很开阔。南面就是伟大的祁连山,那座白雪耀眼的高峰就是阿米岗克尔神山之巅。我常常感谢自己生长在这个奇异的山下,有时候我会这样想:人生长在这样一个地方,而没能拥有一个恢弘壮阔的思想和精神,那他就愧对这个令人敬畏的高山草原和超出人们想象的游牧生活了。

    我们来到秋营地的山谷时,天色已晚,高悬西边天空的玛勒奇奥登——牧人之星或明或暗,一轮圆月刚刚从东边山峦上升起。

    几天后,我们家的羊群全部出售给别人了。

    多年后,夏营地旁的黑帐篷前面仍然是那条长满灌木的山谷和雪水河。一群刚出生不久的黑色、紫红和褐色的小牛犊跟着乳牛在沼泽地上吃草。大姐说牛群和帐篷刚搬到夏营地时,有个乳牛生下了一个火红的小牛犊,第二天她早早去看那个小牛犊,却发现它被狼吃了。她还说这几年狼好像一下子多起来了。我知道这是因为山里开矿修路,经常有炸药爆破,野兽被惊吓后从深山里跑了出来,而山外却被一天天增多的人和牲畜占领,野兽走投无路……

    我父亲对我说,这几年不少年轻牧民把刚生下才三四个月的小羊羔、小牛犊出售,说这样母羊、母牛上膘很快,其实是因为来钱快。小羊羔、小牛犊被贩子赶走后,满耳都是母羊、母牛撕心裂肺的哀鸣……

    每个云淡风轻的傍晚,玛勒奇奥登——牧人之星,都在紧挨着牧场的祁连山之巅熠熠闪烁,明亮而又遥远,她淡漠、从容而冷静地凝视着这一切。

    从1972年被送到寄宿制学校读书的那个冬天开始,我就如同那只从雪山边的红色悬崖上飞来的蓝翅膀的游隼,独自滑翔游弋在原野和城市、梦想和现实之间……

(节选自铁穆尔同名散文,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野蜂

(美)惠特曼

    五月是鸟儿结群歌唱和繁衍的月份,是蜜蜂的月份,是紫丁香开花的月份。我在日出后进入野外,往小河方向走去。阳光、馨香、旋律——蓝色的知更雀、草丛里的鸟群在我的四面八方啼鸣不已,好一片喧哗的天籁,那是从喉咙里唱出来的。近处啄木鸟的啄木声和远处雄鸡的啼鸣,是这片天籁的背景。两天来温暖湿润的天气,给小草染上了新的翠绿。太阳在辽阔的天空升起,又开始了一天的旅程,和煦的阳光流溢着,它沐浴着万物,亲吻着我的面颊。

    不久我便听到池塘里的蛙鸣,看到野茱萸的第一朵白花,随着是繁茂的金色的蒲公英,一大片一大片铺满了地面,还有白色的樱花和梨花。我蹒跚地走过林边,野生的紫罗兰抬起它蓝色的眼睛向我的脚点头致敬,苹果树新绽的花朵泛着玫瑰色的红晕。小麦地闪着碧玉般晶莹的绿光。暗绿色的裸麦,空气里弥漫着温暖的弹性,矮杉木缀满了褐色小巧的果实。夏天已经完全苏醒。一大群乌鸦哇哇地吵闹,落满枝头。我坐在它们附近,只听得一片震耳的喧哗。

    大千世界给了我数不尽的东西,现在还在给我。但是这两天给我最多的还是那些大个儿的蜜蜂,人们叫作“野蜂”的。当我在路上慢慢走过时,蜂群结成了阵势,陪伴着我。在我清晨、正午和日落时的散步活动中,它们都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有时竟以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方式独占了我身边的风光。它们是成千上万地飞满了甬道。大个儿的蜂,活跃、疾速,带着巨大的永远时起时伏的嗡嗡声和一种奇妙的冲击力量撞来撞去,迅速地闪动着,彼此追逐着。这小小的东西给了我鲜明的新的感受。它们是否正处在交配期呢?否则,这么大的蜂群,这样的紧张和猛烈,又是什么意思?

    我坐在一株巨大的野樱树下书写——偶然的云翳和阵阵的清风,调剂着这温暖的天气,使它凉爽可人。我在这儿坐了许久,蜂群的嗡嗡的音乐包围着我。数以百计的蜂在我的身边飞掠着、悬浮着、穿梭着——是些身穿浅黄色外衣的大个儿,胖乎乎的身子闪着光,粗短的脑袋,轻绡一样的翅膀——永远发出它们那宏大浑厚的嗡嗡的吟声。旷野、裸麦地、苹果园,这一切都以我十分渴望的方式滋养着我,令我陶醉。两天来的一切:阳光、微风、气温都那么好,真是尽善尽美。这两天我感到十分舒畅,我觉得身体好得多了,精神也宁静安详,然而一个纪念日快要到了,它曾给我的生命带来最沉重的损失和深切的哀悼。

    又一个完美的日子。上午七至到九点两个小时被包围在蜂阵和鸟群的音乐之中。苹果树下面,有三四只背部褐色的画眉,每一只都在快板急腔地欢欣地歌唱。那声音之美妙,真是我从来没有听见过的。我听了两个小时,忘掉了一切,只朦胧地感到沉醉。我注意到几乎每一种鸟一年中都有自己特殊的时期,这个时期它们歌唱得特别动听。现在正是这褐背画眉鸟歌唱得最欢畅的时期,也正是蜜蜂声音最动听的时期。它们在这甬道内外飞舞着、嗡鸣着。我回家时,又是一大群蜜蜂跟往常一样前呼后拥陪伴着我。

    两三个礼拜过去了。在我写下这一段文字时,我正坐在小溪旁的一棵百合树下。这树有七十五米高,正在成熟时期,朝气蓬勃,一片鲜亮的翠绿——多么迷人的形体。每一根枝条,每一片树叶,都是那么尽善尽美。数以千计的野蜜蜂在这树的上上下下飞翔,在花中寻觅甜蜜的花汁。蜂群宏大连绵的吟声形成了整个世界的基调,也形成了我此时此刻的心情的基调。

【注】①本文写于作者中风痊愈之后。②母亲的忌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面具

魏炜

    海森是一个二流演员,他的经纪人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大富翁费德诺聘请他去给父亲老费德诺演场戏。老费德诺病重住院了,费德诺先生本该在医院里陪着他,但费德诺先生很忙,根本挤不出那么多的时间。但他又怕这事传出去会败坏自己的形象,这时他就想到了和自己长得很像的海森。

    海森是个演员,经过两天的练习,已学得惟妙惟肖,就连费德诺先生本人也分辨不出来。再戴上根据费德诺先生的面貌特制的橡皮面具,简直就是费德诺先生再生了。他就和费德诺先生签下了合同,正式演出了。

    第一次走进病房时,海森还有些忐忑,他老老实实地坐到床边。老费德诺先生看到他到来很高兴,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他童年的趣事。海森不敢搭腔,只是在一边不时地应和一句,或是笑笑。但老费德诺先生似乎已经很满足了,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海森看规定陪护的时间到了,就站起身来。老费德诺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乞怜地望着他,“再陪我一会儿吧,我知道你很忙,但我真的想跟你再说说话呀。好吗?”海森看到老人眼睛里那份热切的期待和隐隐的凄楚,不忍拒绝,就又坐到床前。老费德诺先生又说了10分钟,这才和他依依不舍地告别,并热切地要求他明天准时赶过来。

    一出医院,经纪人就递给他一张支票,海森高兴地收起了支票,这时,过来一个年轻人,声称是《太阳快报》的记者,听闻费德诺先生放弃了很多生意,每天都赶到医院来陪伴父亲,很是感动,特地来采访的。

    海森不愧是一个演员,很快就酝酿出了情绪,来了一个现场表演。他诉说了自己对父亲的爱,诉说了父亲对自己的好,说到动情处,还流下了几滴眼泪,感动得记者眼圈儿都红了,不失时机地给他拍了一张大特写。

    第二天一早,费德诺先生就打来了电话,说《太阳快报》登出了那篇专访,非常精彩,有很多人打电话对他表示敬意,还有几个合作伙伴要尽快跟他签订供货合同。他要提高付给海森的酬金,还要把合同期延长。

    之后,海森继续如约赶到医院,慢慢地他不仅听老费德诺先生说话,还给他讲些笑话。老费德诺经常笑得前仰后合,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这天下午,海森像往常一样赶到医院。老费德诺脸色很不好,主治医生告诉海森,老费德诺的血液化验中发现了一种病毒变异。这种病毒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药物可以抑制它,它会要了老费德诺的命。

    海森立刻给费德诺先生打了电话,通报了老费德诺的病情,恳求他抽出一些时间到医院去陪陪老费德诺,这可是他生命的最后几天了。

    费德诺连连推辞:“我没有时间,希望你能多陪陪他,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海森生气了:“费德诺先生,在你的眼里只有钱吗?他是你的父亲,他现在需要你。”

    费德诺也生气了:“不用你来教训我,我知道该怎么做。请你按照合同做,不然……”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海森将面临巨额合同赔款。

    海森给气病了。医生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海森开上了玩笑:“你不会是说在我的血液里化验出了变异的病毒吧?”医生点了点头。海森猛地一惊,愤怒地吼道:“费德诺,这个混蛋,他骗了我!他是制药公司的老板,是赫赫有名的病理学专家,他一定猜到了老费德诺身体里的病毒有传染性。这个混蛋,他让我替他得了病!”

    第二天下午,又到了他该去陪伴老费德诺的时间。他本来已经恨透了费德诺,下定决心不再替他装下去了,但时间一到,他就再也坐不住了,还是悄悄溜出医院,换上了行头,戴上了面具,赶到了老费德诺的病房。

    老费德诺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对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海森笑了:“为什么不来?我听到了好几个笑话,一定要讲给你呢。”

    老费德诺欣慰地望着他,点了点头,眼睛里竟闪烁着泪光。他一挥手,从门外进来两个年轻人,他们是老费德诺的律师。老费德诺对海森说:“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已经立下了遗嘱,要把财产全部转给你。”

    海森一愣:“你早就看出了我不是你的儿子?”

    老费德诺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辛酸:“儿子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装在了我的脑子里。自打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你是假冒的了。但我很喜欢你,孩子。你给我带来了快乐,我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我每天都在盼着你来呢,就连那个可怕的病毒,也被你的快乐赶跑了。我真要谢谢你啊,孩子。”

    海森更是惊愕了:“你都好了?那,那个病毒……”老费德诺得意地笑了:“那是我和医生合演的一出戏,就是要考验考验你,我的孩子。”

    海森心下一松,伸手准备去揭下脸上的面具。

    老费德诺拦住了他:“别揭掉它,孩子。”

    海森愣住了:“你都知道我是假冒的了,我还戴着它干什么呢?”

    老费德诺痛苦地摇了摇头:“你就给我留下这最后的一点儿希冀吧!”

    海森点了点头,重新又把那个费德诺的面具戴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残冬(节选)

茅盾

    连刮了几阵西北风,村里的树枝都变成光胳膊。小河边的衰草也由金黄转成灰黄,有几处焦黑的一大块,那是顽童放的野火。

    太阳好的日子,偶然也有一只瘦狗躺在稻场上;偶然也有一两个村里人,还穿着破夹袄,拱起了肩头,蹲在太阳底下捉虱子。要是阴天,西北风吹那些树枝叉叉地响,彤云像快马似的跑过天空,稻场上就没有活东西的影踪了。全个村庄就同死了的一样。全个村庄,一望只是死样的灰白。

    只有村北那个张家坟园独自葱茏翠绿,这是镇上张财主的祖坟,松柏又多又大。

    这又是村里人的克星。因为偶尔那坟上的松树少了一棵——有些客籍人常到各处坟园去偷树,张财主就要村里人赔偿。

    这一天,太阳光是淡黄的,西北风吹那些枯枝簌簌地响,然而稻场上破例有了人了。

    被人家叫做“白虎星”的荷花指手划脚地嚷道:

    “刚才我去看了来,可不是,一棵!地下的木屑还是香喷喷的。这伙贼一定是今天早上。嘿,还是这么大的一棵!”

    说着,就用手比着那松树的大小。

    听的人都皱了眉头叹气。

    “赶快去通知张财主——”

    有人轻声说了这么半句,就被旁人截住;那些人齐声喊道:

    “赶紧通知他,那老剥皮就饶过我们么?哼!”

    “捱得一天是一天!等到老剥皮晓得了,那时再碰运气。”

    过了一会儿,荷花的丈夫根生出了这个主意。却不料荷花第一个就反对:

    “碰什么运气呢?那时就有钱赔他么?有钱,也不该我们来赔!我们又没吃张剥皮的饭,用张剥皮的钱,干么要我们管他坟上的树?”

    “他不同你讲理呀!去年李老虎出头跟他骂了几句,他就叫了警察来捉老虎去坐牢。”

    阿四也插嘴说。

    “害人的贼!”

    四大娘带着哭声骂了一句,心里却也赞成李根生的主意。

    于是大家都骂那伙偷树贼来出气了。他们都断定是邻近那班种“荡田”的客籍人。只有“弯舌头”才下得这般“辣手”。因为那伙“弯舌头”也吃过张剥皮的亏,今番偷树,是报仇。可是却害了别人哩!就有人主张到那边的“茅草棚”里“起赃”。

    没有开过口的多多头再也忍不住了,好像跟谁吵架似的,他叫道:

    “起脏么?倒是好主意!你又不是张剥皮的灰子灰孙,倒要你瞎起劲?”

    噢,噢,噢!你——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你不偷树好了,干么要你着急呢?

    主张去“起脏”的赵阿大也不肯让步。李根生拉开了多多头,好像安慰他似的乱嘈嘈地说道:

    “说说罢了,谁去起赃呢!吵什么嘴!”

    “不是这么说的!人家偷了树,并不是存心来害我们。回头我们要吃张剥皮的亏,那是张剥皮该死!干么倒去帮他捉人搜赃?人家和我并没有交情,可是——”

    多多头一面分着,一面早被他哥哥拉进屋里去了。

    “该死的张剥皮!

    大家也这么恨恨地说了一句。几个男人就走开了,稻场上就剩下荷花和四大娘,呆呆地望着那边一团翠绿的张家坟。忽然像是揭去了一层幔,眼前一亮,淡黄色的太阳光变做金黄了。风也停止。这两个女人仰脸朝天松一口气,便不约而同的蹲了下去,享受那温暖的太阳。

    荷花在镇上做过丫头,知道张财主的细底,悄悄地对四大娘说道:

    “张剥皮自己才是贼呢!他坐地分赃。”

    “哦!——”

    “贩私盐的,贩鸦片的,他全有来往!去年不是到了一伙偷牛贼么?专偷客民的牛,也偷到镇上的粉坊里:张剥皮他——就是窝家!”

    “难道官府不晓得么?”

    “哦!局长么?局长自己也通强盗!”

    荷花说时挤着眼睛把嘴唇皮一撇,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近来这荷花瘦得多了,皮色是白里泛青,一张大嘴更加显得和她的细眼睛不相称。

    四大娘摇着头叹一口气,忽然站起来发恨地说:

    “怪道多多头老是说规规矩矩做人就活不了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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