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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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2013年湖南省永州市中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母亲

肖复兴

       ①那一年,我的生母突然去世,我不到八岁,弟弟才三岁多一点儿,我俩朝爸爸哭着闹着要妈妈。爸爸办完丧事,自己回了一趟老家。他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回来了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不大的小姑娘,爸爸指着她,对我和弟弟说:“快,叫妈妈!”弟弟吓得躲在我身后,我噘着小嘴,任爸爸怎么说,就是不吭声。“不叫就不叫吧!”她说着,伸出手要摸摸我的头,我拧着脖子闪开,说就是不让她摸。

       ②我不知道那时是一种什么心绪,总是用忐忑不安的眼光偷偷地看她和她的女儿。

       ③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从来不喊她妈妈,学校开家长会,我硬愣是把她堵在门口,对同学说:“这不是我妈”。有一天,我把妈妈生前的照片翻出来挂在家里最醒目的地方,以此向后娘示威,怪了,她不但不生气,而且常常踩着凳子上去擦照片上的灰尘。有一次,她正擦着,我突然地向她大声喊着,“你别碰我的妈妈”。好几次夜里,我听见爸爸在和她商量“把照片取下来吧?”,而她总是说“不碍事儿,挂着吧!”。头一次我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好感,但我还是不愿叫她妈妈。

       ④孩子没有一盏是省油的灯,大人的心操不完。我们大院有块平坦、宽敞的水泥空场,那是我们孩子的乐园,我们没事便到那儿踢球、跳皮筋,或者漫无目的地疯跑。一天上午,我被一辆突如其来的自行车撞倒,我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立刻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大夫告诉我:“多亏了你妈呀!她一直背着你跑来的,生怕你留下后遗症,长大可得好好孝顺呀……”

       ⑤她站在一边不说话,看我醒过来伏下身摸摸我的后脑勺,又摸摸我的脸。我不知怎么搞的,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了。“还疼?”她立刻紧张地问我。我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不疼就好,没事就好!”

       ⑥回家的时候,天早已经全黑了。从医院到家的路很长,还要穿过一条漆黑的小胡同,我一直伏在她的背上。我知道刚才她就是这样背着我,跑了这么长的路往医院赶的。

       ⑦以后的许多天里,她不管见爸爸还是见邻居,总是一个劲     自己“都赖我,没看好孩子!千万别落下病根呀……”,好像,不在我那样调皮,而全在于她。一直到我活蹦乱跳一点儿没事了,她才舒了一口气。

       ⑧没过几年,三年自然灾害就来了。只是为了省出家里一口人吃饭,她把自己的亲生闺女,那个老实、听话,像她一样善良的小姐姐嫁到了内蒙,那年小姐姐才18岁。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天,天气很冷,爸爸看小姐姐穿得太单薄了,就把家里唯一一件粗线毛大衣给小姐姐穿上。她看见了,一把给扯了下来“别,还是留给她弟弟吧。啊?”车站上,她一句话也没说,是在火车开动的时候,她向女儿挥了挥手。寒风中,我看见她那像枯枝一样的手臂在抖动。回来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叨叨:“好啊,好啊,闺女大了,早点寻个人家好啊,好。”我实在是不知道人生的滋味儿,不知道她一路上叨叨的这几句话是在安抚她自己那流血的心,她也是母亲,她送走自己的亲生闺女,为的是两个并非亲生的孩子,世上竟有这样的后母?

       ⑨望着她那日趋隆起的背影,我的眼泪一个劲往上涌,“妈妈!”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了她,她站住了,回过头,愣愣地看着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又叫了一声“妈妈”,她竟“呜”地一声哭了,哭得像个孩子。多少年的酸甜苦辣,多少年的委曲,全都在这一声“妈妈”中融解了。

       ⑩母亲啊,您对孩子的要求就是这么少……

       ⑪我们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妈妈却突然地倒下了,而且再也没有起来。

       ⑫妈妈,请您在天之灵能原谅我们,原谅我们儿时的不懂事,而我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可以忘记,却永远不能忘记您给予我们的一切……

       ⑬世上有一部永远写不完的书,那便是母亲。

(选自中国社会出版社2006年版《为了母亲的微笑》,有删节)

(1)、认真阅读,在下列横线中填上体现“我”情感变化的恰当的词语。

“我”的情感经历:抗拒母亲→向母亲→对母亲产生→被母亲感动→对母亲深深的与怀念。

(2)、文中第⑦自然段中有两处空缺,请结合文意在第一处空缺中填写描写母亲心理的词语,在第二处空缺补充描写母亲心理的句子。

描写母亲心理的词语:

描写母亲心理的句子:

(3)、联系上下文,说说第⑧段画横线的句子“好啊,好啊,闺女大了,早点儿寻个人家好啊,好”蕴含了母亲怎样的情感。

(4)、赏析文章中你最感动的关于母亲的细节。要求:自己提问,自己解答。

(5)、文章结尾作者说:“世上有一部书是永远写不完的,那便是母亲。”面对这部“永远写不完的书”,你想对母亲说点什么?(不少子20字)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

春 之 怀 古

张晓风

①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面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②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混沌无涯。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会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清的飞絮,每一丝飞絮都是一株柳的分号。反正,春天就是这样不讲理,不逻辑,而仍可以好得让人心平气和的。

③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压犹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廓都攻陷了 , 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春天有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因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

④而关于春天的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的一段故亊:在《诗经》之前,在 《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只小羊在啮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汁,一个孩子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的舒活,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江畔浣纱时所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音来为这季节命名:“春”。

⑤鸟又可以并始丈量天空了。有的负责丈量天的蓝度,有的负责丈量天的透明度,有的负责用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而所有的鸟全不是好的数学家,他们吱吱喳喳地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终于还是不敢宣布统计数字。

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壤去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去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⑦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选自《张晓风散文集》)

[注释] ① 烟囱:文中指工厂向空中排放工业废气的管道。②踯躅:停留。湮远:久远。


阅读下面短文回答问题。
                                                                                                    池塘里的童年
       记得在哪本书上读到过一句话,人的一生是由太多的回忆来支撑组成的。我品味着这句话,它像一朵慢慢绽放的莲,浸润着心灵的悸动,一圈圈涟漪层层展开,荡漾在我童年岁月的那洼池塘。
       那洼池塘在村子的西头,不深,不大。
       春天,它披着一层翠绿的浮萍,像个羞涩的少女一样,悠荡着我们这群男孩子嬉戏的梦。放学后,脱光了脚丫,试探地把淘气的脚浸入池塘里,微微的凉气让我们不得不甩甩脚上的水滴,贪婪地看着这满塘的清秀,重又穿上鞋子。三三两两地坐在河边,看那些悠闲的鸭子霸占了池塘。有淘气的孩子还会从路边捡了孤独的石片,弯下腰,扬起胳膊,使劲地向水面上扔出去,溅起一连串波纹,像一个曼妙的仙子翩翩起舞。扔石片的孩子看着水面上的波纹慢慢消失,蹲下来,托了红润的腮,眼里满是憧憬。
       在孩子们吵闹的期盼中,夏天终于悄悄地来了。大片的荷叶,舒展着带露的心事,一点点长大,足以挡住水里捉迷藏的孩子。一簇簇粉嫩的荷花,怒放着少女般明媚的脸。淘气的孩子们脱得只剩下一条小裤衩,一个个像小青蛙一样跳进了池塘,又像一条条小鱼一样畅游在荷叶之间,分不出哪是孩子的脸,哪是莲花的瓣。炎热的中午也阻挡不住孩子们的脚步,一并瞒了大人,相约在池塘边嬉戏,撩飞溅的水花,追赶慵懒的鸭子,偷吃饱满香甜的莲蓬,和头上的太阳一起捉迷藏。哪家大人在池塘边喊:“大晌午的也不睡一会儿觉!”那一刻,池塘的小家伙们捂着嘴巴偷偷笑着;等大人一走,又赶紧抓住池塘给予的快乐痛快撒欢。有上学的孩子迟到了,老师问:“是不是到河里疯去了?”那孩子扭捏着不承认。老师伸出指甲轻轻地在迟到的孩子胳膊上一划,便出现了一道蓝白色的痕迹,显然是刚从河里出来。迟到的孩子低下头,说:“我只玩了一会儿。”顿时引来同学们哄堂大笑。
       秋天来了,水中的荷叶蜷曲着枯黄的身子。荷花全部散尽,似一池的哀伤。孩子们还不歇着,拿着用罐头瓶或家用的筛子做的钓鱼工具,里面放上一块从家中偷来的煎腊肉,投到水中,静静地等着馋嘴的鱼儿上钩。不远处,有谁的妈妈在河边的石板上悠闲地洗衣服,夕阳下,似一副柔美的画。
       不知什么时候,顽皮的雪精灵趁着夜色,悄悄地潜入那洼池塘。池塘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孩子们挽着雪精灵的手,一起滑冰。摔倒了,抹抹鼻涕揉揉屁股,又站起来。池塘的一边,大人们穿着胶鞋,挖开池塘的一角,露出了深黑色的泥土和胖乎乎的莲藕。
       池塘里的童年,变换着岁月,抚摸着落在池塘里清脆的笑声。不经意间,那群孩子就这样长大了。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由“到此一游”想到的

   ①埃及卢克索神庙有着3000多年历史的浮雕上,赫然刻着“×××到此一游”的汉字。神庙与汉字,两大文明竟以如此方式相遇,实在让人尴尬。不管是真心喜爱、跟风模仿还是年幼无知、出于炫耀,这种行为都污损了人类文明的瑰宝,也为中国游客添了一笔不良记录。

   ②相对大多数中国游客的有序有礼,少数人的不良表现更容易被放在公共外交的聚光灯下。不讲卫生、不遵守公共秩序、无视一米黄线、在飞机上争夺行李架空位……因为这些行为,在国外一家市场调研机构的调查中,中国游客名列“最差游客榜”第二名。“每个人都是一部中国读本”,当中国出境旅游人数从2000年的1000万人次快速增长至2012年的8300万人次,这句提醒更有特殊意义。

   ③面对“到此一游”的刻字,在媒体大讨论中,谴责、反省成了评议这场风波的主调。当事孩子的父母也主动联系媒体,公开道歉,并承担疏于教育的责任。“年轻人犯错,上帝也会原谅”,尤其是未成年人,犯错在所难免,我们应予以必要的宽容并助其改正。同时,我们也应以此为镜、检视自己:在公共场所我有随意吐痰的习惯吗?行驶在拥堵的公路上我有随意变道的举动吗?在别人排队等候时我有加塞插队的行为吗?在网络空间争论是非时我有恶语相向的粗口吗?我们更要问一问,这种不文明行为何以会代代相传?何以会“走向世界”呢?

   ④平心而论,这一回的“到此一游”远涉重洋,是国人不文明言行的不自觉“输出”,它的出现并非偶然。君不见,大江南北的名胜古迹上,这样的胡涂乱抹实在屡见不鲜:北京故宫大水缸上的划痕,杭州岳飞墓前秦桧夫妇被捏得发亮的鼻子,苏州千年古塔上的涂刻……这些都是孩子耳濡目染的“活教材”。习惯了闯红灯,出了国可能也会“红绿色盲”;习惯了大声喧哗,在国外也难以主动调低音量。从这个角度说,文明习惯的养成不分海内外,国人文明素养的整体提升,更需要每个人的日常践行。

   ⑤今日中国,吃饭穿衣已不是问题。然而,很多人却感觉“两手满当当,心中空荡荡”。的确,生活上逐渐富裕的我们又怎能放任精神文明的贫乏?政府部门倡导“健康文明旅游方式”,出台“文明行为指南”,这些都让人看到,提高国人文明素养已越来越成为“发展的必修课”。

⑥让我们在心上刻下这令人蒙羞的“到此一游”,以此自戒自省,规范言行,为整个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尽一份自己的力。

(摘自《人民日报》2013年5月27日第5版,作者李浩燃,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文段一)蝉的卵(节选)

    最后,它找到适当的地点,用前足的钩扒掘地面。我从放大镜里见它挥动锄头,将泥土掘出抛在地面。几分钟以后,一个土穴就挖成了。这小生物钻下去,隐藏了自己,此后就不再出现了。

    未长成的蝉的地下生活,至今还是个秘密,不过在它来到地面以前,地下生活所经过的时间我们是知道的,大概是四年。以后,在阳光中的歌唱只有五星期。

    四年黑暗中的苦工,一个月阳光下的享乐,这就是蝉的生活。我们不应当讨厌它那喧嚣的歌声,因为它掘土四年,现在才能够穿起漂亮的衣服,长起可与飞鸟匹敌的翅膀,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什么样的钹声能响亮到足以歌颂它那得来不易的刹那欢愉呢?

(节选自《昆虫的故事》)

(文段二)

    金步甲只有在屠杀比它弱小的毛毛出时才上上风。而且,它不善攀援,只在地面捕食。不会上树,使它明显地失去了优势。我从没见过它爬上树冠捕食,哪怕是最小的灌木,它根本不去注意哪些待在一拃高的百里香树枝上令人垂涎的猎物,这是很大的遗憾。如果金步甲能爬高,能离开地面去远足,三四只金步甲组成的小分队,将会以怎样迅猛的速度歼灭甘蓝上的莱青虫啊!

    金步甲什么都吃,甚至还吃比较胖的带棕色斑点的灰色鼻涕虫。在三四个屠夫的进攻下,肥胖的鼻涕虫很快就被制服了。金步甲最爱吃鼻涕虫背部有一层壳保护的部位,外壳像一层珍珠盖在鼻涕虫心脏和肺的位置上。那个部位有硬颗粒物,比别的部位更香,这种含矿物质的作料好像很合金步甲的口味。常在夜里爬行、偷吃嫩生菜的鼻涕虫,应该是金步甲经常吃的一种食物。

(节选自《昆虫记》)

(文段三)

我们再举最后一个例子,证明蛆虫预先将食物液化的事实。如果我将鼹鼠、游蛇或其他动物的尸体置于露天的沙罐里,套上金属纱罩以防双翅目昆虫入侵,那么尸体就会在烈日的暴晒下变干、变硬,而不会像预料的那样把下面的沙土浸湿。尸体肯定会渗出液体;任何时一具尸体都像一块吸满了水的海绵 , 尽管水分的散发是那样缓慢,也会被干燥的空气和热气蒸发掉;因此尸体下面的沙土能保持干燥,或者说基本干燥。尸体变成了木乃伊。

    相反如果不用纱罩,让双翅目昆虫随便进入,情形就不同了,三四天后在尸体下面出现了脓液,大片沙土被浸润了,这是液化的开始。

    我将会不断地看到那种曾令我震惊的实验结果。这次实验对象是一条神医游蛇,长一点五米,有粗瓶颈那么粗,由于它比较庞大,超出了沙罐的容量,我把它盘成双层螺旋状。当它处于分解旺盛期时,沙罐成了沼泽,无数只绿蝇蛆虫和麻蝇蛆虫在沼泽里涌动。

    容器里的沙土被浸润了,变得泥泞不堪。液体从罐子底部那个盖着一块扁卵石的小孔滴下来,这是蒸馏釜在运作,那条游蛇正在死尸蒸馏釜中蒸馏。一两周之后,液体将消失,被泥土吸干,在黏糊糊的沙土上只会剩下一些鳞片和骨头。

    总之,蛆虫是这个世界上的一种能量,它为了最大限度地将死者的遗骸归还给生命,将尸体进行蒸馏,分解成一种提取液,然后植物的乳母——大地汲取不它。变成了沃土。

(节选自《昆虫记》)

(文段四)萤火虫(节选)

    还有更令人信服的例子,有时我幸运地看到一些蜗牛正在爬行,脚蠕动着,完全伸出,这时它们受到了萤火虫的进攻。蜗牛乱动了几下流露出不安的情绪,接着一切都停止了,脚不爬行了,身体的前部也像天鹅脖子那种优美的弯曲形状,触角软塌塌地垂下来,弯曲得像断掉的手杖。

    蜗牛真的死了吗?根本没有,我可以使表面上已死的蜗牛复活过来。在两三天半死不活的状态之后,我把病人隔离开来,给它洗一次澡,虽然这对于实验取得成功并不是绝对必须的。两天后,那只被阴险的萤火虫伤害的蜗牛恢复了正常。它可以说是复活了,它又能活动,又有感觉了。如果用针刺激它,它有感觉;它蠕动,爬行,伸出触角,仿佛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全身酩酊大醉般的昏昏沉沉都彻底消失了,它死而复生了。这种暂时不能活动、不觉得痛苦的状态叫作什么呢?我想只有一个适当的名称,那就是麻醉状态。

    许多捕食性膜翅目昆虫吃虽然未死却无法动弹的猎物。通过它们的丰功伟业,我了解了昆虫令对方浑身瘫痪的奇妙技术,它用自己的毒液麻痹其神经中枢。在人类的科学实践中还没有发明这种技术——现代外科最奇妙的一种技术之前,在远古时代,萤火虫和共它昆虫显然已经了解这种技术了。昆虫的知识比我们早得多,只是方法不同而已。外科医生让病人嗅乙醚或者氯仿,昆虫通过大颚的弯钩注射一种极其微量的特殊毒药。人类有朝一日会不会利用这种知识呢?如果我们更好地了解小昆虫的秘密,那么我们在将来会有多少卓绝的发现啊!

(节选自《昆虫记》)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最后的铁匠

    ①铁匠比那些城外的农民们,更早地闻到麦香。在库车,麦芒初黄,铁匠们便打好一把把镰刀,等待赶集的农民来买。铁匠们知道,这些东西打早了没用。打晚了,就卖不出去,只有挂在墙上等待明年。吐尔洪·吐迪是这个祖传十三代的铁匠家庭中最年轻的小铁匠。他十三岁跟父亲学打铁,今年二十四岁。

    ②吐尔洪的父亲吐迪·艾则孜也是十二三岁学打铁。他父亲是库车城里有名的铁匠,一年四季,来定做铁器的人络绎不绝。父亲说,我们就是干这个的,祖宗给我们选了打铁这一行都快一千年了,多少朝代灭掉了,我们虽没挣到多少钱,却也活得好好的。只要一代一代把手艺传下去,就会有一口饭吃。吐尔洪·吐迪从父亲手里学会了打制各种农具。父亲去世后,他又把手艺传给四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们又接着往下一辈传。

    ③铁匠家有自己的规矩,每样铁活儿都必须学到师傅满意了,才可以另立铁炉去做活儿。不然学个半吊子手艺,打的镰刀割不下麦子,那会败坏家族的声誉。但吐迪·艾则孜知道,有些很微妙的东西 , 是无法准确地传给下一代的。每一代间都在失传一些东西。尽管手把手地教,一双手终究无法把那种微妙的感觉传给另一双手。

    ④一把镰刀面对的是广阔的田野,各种各样的人。每一把镰刀都会不一样,因为每一只用镰刀的手不一样。打镰刀的人,也靠一双手,给千万只不一样的手打制如意家什。铁匠的每一把镰刀,都针对他想到的某一个人。从一块废铁烧红,落下第一锤,到打成成品,铁匠心中首先成形的是用这把镰刀的那个人。在飞溅的火星和叮叮当当的锤声里,那个人逐渐清晰,从远远的麦田中直起身,一步步走近。这时候铁匠手中的镰刀还是一弯扁铁,但已经有了雏形,像一个幼芽刚从土里长出来。铁匠知道它会长成怎样的一把大弯镰,铁匠的锤从那一刻起,变得干脆有力。

    ⑤不论什么情况,打镰刀的人都会将这把镰刀打好,挂在墙上等着。不管这个人来与不来,铁匠活儿不会放坏。它们在铁匠铺黑黑的墙壁上,挂到明年,挂到后年,有的一挂多年。有一回,吐迪的太爷给一个左撇子打过一把歪把儿大弯镰。那人交了两块钱定金,便一去不回。直到大爷临终前,终于等到了这个人。铁匠每年都取下那把镰刀敲打几下,每次都能看出一把镰刀的欠缺处:这个地方少打了两锤,那个地方敲偏了。手工活儿就是这样,永远都不能说完成,打成了还可打得更精细。随着人的手艺进步和对使用者的认识理解不同,一把镰刀可以永远地敲打下去。那些锤点,落在多少年前的锤点上。叮叮当当的锤声,在一条窄窄的胡同里流传,后一声追赶着前一声,后一声仿佛前一声的回音,一声比一声响亮、幽远……

    ⑥吐迪·艾则孜打镰刀时眼皮低垂,眯成细细弯镰似的眼睛里,只有一把逐渐成形的镰刀。吐迪家的每一把镰刀上,都留有自己的记痕。那些记痕留在不易磨损的镰刀臂弯处,像两排月牙形的指甲印,千年以来他们就这样传递记忆。那把千年前的镰刀,又神秘地、不被觉察地握在某个人手里。他用它割麦子、割草、芟树枝、削锨把儿和鞭杆……千百年来,就是这些永远不变的事情在磨损着一把又一把镰刀。

    ⑦打镰刀的人把自己的年年月月打进黑铁里,铁块烧红、变冷、再烧红,锤子落下、挥起、再落下。那些从铁匠铺里,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镰刀,就像一弯过时的月亮,暗淡、古老、陈旧,却永不会沉落。这些看似简单,千年不变的手艺,也许一旦失传便永远地消失了,我们再不会找回它,

(作者:刘亮程  有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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