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福建省厦门外国语学校2017年高三语文适应性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雨后青山铁铸成

吴为山

    中国画坛一代宗师潘天寿先生,历晚清、民国和新中国三个历史阶段,在社会动荡、政权更迭、战争频发、文化冲突中度过一生。

    适逾而立之年,潘天寿便对“书画同源”古训有着不同以往的理解并践行于创作中,形成极富个性张力的艺术风格。熊秉明先生将此风格称为“基于楷书的静态造型美学”。楷书可谓最具儒家气质的文化符号,其中刚毅之道德意味和执着之生命情态恰与儒家的人格精神同构。元代以降,主流绘画的审美品格一直属于道、禅一路,而潘天寿意在表达“道力苍茫”的美学特质,正应和了晚清以来中国画重拾儒家美学的文脉走向。儒家知识分子的自强、弘毅、历史感和使命担当,则成为他“强其骨”的精神支撑。

    纵观潘天寿的艺术思想和实践,其儒家风骨主要体现为三个方面。首先,潘天寿从不认为绘画是闲暇的遣兴之举,而将其视为可比肩立德、立言、立功的不朽事业。在潘天寿看来,中国画能够保存民族精神、体现爱国情绪、彰显国家实力,甚至发挥“救赎”功能。其次,潘天寿始终抱有强烈的自主意识和自省意识。在上下求索的艺术征程中,潘天寿理性地审视着自己的探寻方向和方式,以对图式的极端性钻研考究,日益纯化绘画语言,使画面秩序丝丝入扣,图式与思想渐臻统一,在深刻的省思和勇猛的实验过程中形成独具一格的矜重超迈。最后,潘天寿笔下的花鸟草虫作为人格之投射,远远超出普通玩赏范畴的审美意蕴。他独辟蹊径,运用如椽之笔开启巨幅花鸟画创作的先河。可以想见,当画家面对擎天立地的画幅,屏息敛神,挥斥方遒,将不起眼的花鸟草虫放大到令人惊骇的地步,若非有雄视千古的大格局、海纳百川的大胸襟、俯仰天地的大观照、澄怀味象的大体悟、悲悯众生的大境界,绝不能为之也!

    他创造性地融合“奇美”与“壮美”两个审美范畴,既拓展了中国传统“阳刚之美”的内涵,也确立了中国审美文化史上的新视觉形式。潘天寿作品中的“奇美”,虽源于八大山人、石涛等前贤大师,却没有他们的悲情愤懑,而是充满了“思接旷古而入于恒久”的高华古意和“至大、至刚、至中、至正”的浩然之气。古意,是对时间的纵深度与秩序性的表现,或言对宇宙感和历史感的传达。浩然之气,则是由创作主体存、养、充、扩而直通于天地之间的凛然生命力。两者涵映生辉,与“壮美”共同玉成了人格符号的价值取向。

    画品源于人品,技艺进于大“道”。潘天寿还从似断非断,似续非续,似曲非曲,似直非直的指画线条和斑驳烂漫、凝重浓郁的指画墨色中,窥见指画生拙的审美品格与自己朴崛的人生情调之间的深层对应。当艺术选择经由人生态度的萃沥,自然可以从中得到深刻的哲性感悟。因此,潘天寿钟情于笔情指趣的相互参证,显然是其“运笔为常,运指为变”观点的外化,助他切身体会“常中求变以悟常,变中求常以悟变”的辩证关系,进而将中国传统指画推至前所未有的高度。透过一幅幅雄肆苍古的指画作品,我们看到画家“使墨如使指,使指如使意”,在身体直接面对纸墨并与之扑搏的过程中意参造化,左右逢源,通过积、泼、冲、破,点、涂、勾、勒,把本真自我最大限度地融化于无蔽的世界,更加直观地用生命去体悟大“道”的深湛节奏。

    潘天寿的一生,凭悲悯之心参悟世相,借理性目光洞彻人间,恃非凡天赋铸就艺魂。面对来自西方、来自现代的冲击,他坚持发乎内心的真诚选择,坚信民族艺术的普遍意义,以对传统精华的自觉自给,对造化生活的拳拳之心,身体力行,守经达权,在集大成的基础上摧陷廓清,创造出极富生命意志的心灵图式,用匹配时代的陈述方式完成了从古典向现代的转化。如今,当我们再次面对他那些极具创造性和启示性的作品,必将重见澄澈的内心世界,又闻深沉的文化心语,复感刚健的人生意识,再品高蹈的人格理想,使生命退场之后的精神力量穿越时空暌隔,在新的历史语境中为我们回归精神家园指明方向!

(选自2017年5月7日《人民日报》,有删节)

相关链接:①“潘天寿一生的奋斗,正与西方美术思潮对中国美术的起伏冲击同时,他认为中外美术的混交,可以促进美术的灿烂发展,但他自己的创作却毕生坚持从传统自身求出新,不伸手向外来因素借鉴。”(选自人民网评)②潘先生始终置身于社会上的因循守旧和学院的西化倾向的双向涡流之中,感受中国画学传承与出新的重任。一方面,他研究历史后得出了对于外来文化结合的肯定;另一方面,他对中西混交的态度又逐步趋向审慎。他在对域外绘画流入中土分期考察之后指出:“原来东方绘画之基础,在哲理;西方绘画之基础,在科学;根本处相反之方向,而各有其极则。”进而尖锐地指出:“若徒眩中西折中以为新奇;或西方之倾向东方,东方之倾向西方,以为荣幸;均足以损害两方之特点与艺术之本意。”在那样一个时代,处在艺专的氛围中,这种识见无疑是振聋发聩的。(选自许江《立最高峰 唱大江东》)

(1)、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潘天寿的艺术风格被称为“基于楷书的静态造型美学”,这体现了他对“书画同源”之古训的理解与实践。 B、晚清以来,儒家美学成为中国画所追求的一种重要审美品格,潘天寿的创作正应和了这样的文脉走向。 C、与八大山人、石涛等前贤大师不同,潘天寿的作品充满了宇宙感、历史感及通于天地之间的凛然生命力。 D、潘天寿并不否认中西文化结合的意义,但他在创作中仍恪守中国画传统,对中西混交的态度逐步趋向审慎。
(2)、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潘天寿从未把绘画当作遣兴之举,他的作品也远远超出玩赏范畴,笔下的花鸟草虫皆体现其爱国情绪,悲悯情怀,发挥着“救赎”功能。 B、潘天寿作品中的高华古意与浩然正气涵映生辉,构成了其作品“壮美”的审美内涵,玉成了其人格符号的价值取向。 C、指画的审美品格符合潘天寿的人生情调,这使他选择笔画指画相互参证,深谙其间的辩证关系,意参造化,左右逢源。 D、面对来自西方和现代的冲击,潘天寿在集大成的基础上摧陷廓清,以极具创造性和启示性的作品完成了古典向现代的转化。 E、东方绘画与西方绘画的基础存在本质不同,中西融合会损害两方之特点与艺术之本意,因此潘天寿反对社会上的西化倾向。
(3)、在文化冲突的涡流中,潘天寿毕生坚持从传统自身求出新。请结合材料,谈谈他的艺术创作是如何在继承中创新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季羡林自传

    我于一九四五年秋,在呆了整整十年之后,从哥廷根到了瑞士,等候机会回国;在瑞士Fribourg住了几个月,于一九四六年春夏之交,经法国马赛和越南西贡,又经香港,回到祖国。先在上海和南京住了一个夏天和半个秋天。当时解放战争正在激烈进行,津浦铁路中断,我有家难归。当时我已经由恩师陈寅恪先生介绍,北大校长胡适之先生、代理校长傅斯年先生和文学院院长汤锡予(用彤)先生接受,来北大任教。在上海和南京住的时候,我一点收入都没有。我在上海卖了一块从瑞士带回来的自动化的Omega金表。这在当时国内是十分珍贵、万分难得的宝物。但因为受了点骗,只卖了十两黄金。我将此钱的一部分换成了法币,寄回济南家中。家中经济早已破产,靠摆小摊,卖炒花生、香烟、最便宜的糖果之类的东西,勉强糊口。对于此事,我内疚于心久矣。只是阻于战火,被困异域。家中盼我归来,如大旱之望云霓。现在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回来了,我焉能不首先想到家庭! 家中的双亲﹣﹣叔父和婶母,妻、儿正在嗷嗷待哺哩。剩下的金子就供我在南京和上海吃饭之用。我于一九四六年深秋从上海乘船北上,先到秦皇岛,再转火车,到了一别十一年的故都北京。从山海关到北京的铁路由美军武装守护,尚能通车。到车站去迎接我们的有阴法鲁教授等老朋友。我们终于到了北大的红楼。我暂时被安排在这里住下。按北大当时的规定,国外归来的留学生,不管拿到什么学位,最高只能定为副教授。清华大学没有副教授这个职称,与之相当的是专任讲师。至少要等上几年,看你的教书成绩和学术水平,如够格,即升为正教授。我能进入北大,已感莫大光荣,焉敢再巴蛇吞象有什么非分之想! 第二天,我以副教授的身份晋谒汤用彤先生。汤先生是佛学大师,暗想在他领导下工作是一种幸福。

    我曾多次提到,在印度学领域内,我的兴趣主要在印度古代及中世佛典梵文上,特别是在“混合梵文”上。然而做这样的工作需要大量的专业的专著和杂志。哥廷根大学图书馆和梵文研究所图书室是具备这个条件的。在哥廷根十年,我写论文用了上千种专著和杂志,只有一次哥廷根缺书而不得不向普鲁士国家图书馆去借,可见其收藏之富。反观我国,虽然典籍之富甲天下,然而,谈到印度学的书刊,则几乎是一片沙漠。这个问题,我在离开欧洲时已经想到了。我的所谓“思想斗争”就是围绕着这个问题而开始萌动的。

    我虽少无大志,但一旦由于天赐良机而决心走上学术研究的道路,就像是过河卒子,只能勇往向前,义无反顾。可是我要搞的工作,不是写诗,写小说,只要有灵感就行,我是需要资料的,而在当时来说,只有欧洲有。而我现在又必须回国,顾彼失此,顾此失彼,“我之进退,实为狼狈”。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余,想到祖国在灾难中,在空前的灾难中,我又是亲老、家贫、子幼。如果不回去,我就是一个毫无良心的、失掉了人性的人。如果回去,则我的学术前途将付诸东流。最后我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先接受由Haloun先生介绍的英国剑桥大学的聘约,等到回国后把家庭问题处理妥善了以后,再返回欧洲,从事我的学术研究。这实在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想出来的一个办法。

    一回到祖国,特别是在一九四七年暑假乘飞机返回已经离开十二年的济南以后,看到了家庭中的真实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我立即忍痛决定,不再返回欧洲。我不是一个失掉天良的人,我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必须承担起来。我写信给Haloun 教授,告诉了他我的决定,他回信表示理解和惋惜。有关欧洲的“思想斗争”,就这样结束了。

    然而新的“思想斗争”又随之而起。我既然下定决心,终生从事研究工作,我的处境已如京剧戏言中所说的:“马行在夹道内,难以回马。”研究必有对象,可是我最心爱的对象印度古代混合梵文已经渺如海上三山,可望而不可及了。新的对象在哪里呢? 我的兴趣一向驳杂,对好多学问,我都有兴趣。这更增加了选择的困难。只因有了困难,才产生了“思想斗争”。这个掂一掂,那个称一称,久久不能决定。我必须考虑两个条件:一个是不能离开印度,一个是国内现成的资料不够充足。离开了印度,则我十年所学都成了无用之物。资料不够充足,研究仍会遇到困难。我的考虑或者我的“思想斗争”,都必须围绕着这两个条件转。当时我初到一个新的环境中,对时间的珍惜远远比不上现在。“斗争”没有结果,就暂时先放一放吧。

相关链接:季羡林,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东方学家、思想家、翻译家、佛学家、作家。早年留学国外,回国后担任北京大学教授等。精通12国语言。尤精于吐火罗文(当代世界上分布区域最广的语系印欧语系中的一种独立语言),是世界上仅有的精于此语言的几位学者之一。季羡林生前曾撰文三辞桂冠: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

(摘自百度百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东北易帜

张学良(口述)

    我有一首诗,倒是想要告诉你﹣﹣《谒延平王(郑成功)祠》:“逆子孤臣一稚儒,填膺大义抗强胡。”我最得意后头两句,“丰功岂在尊明朔,确保台湾入版图。”你看出我这诗有什么意思在里头?我是在讲我自己呢。假如我不是这样,东北不是就没有了吗?我和日本一合作,我就是东北的皇帝呀!日本人真请我当皇帝了,真请过我,跟我声明了,做皇帝!谁干的呢?就是土肥原呐。他是王道论呐。话儿都说明了,我就因为这个跟土肥原说崩了,我就知道东北不得了了。他一直不死心,那个时候他不让我跟中央合作:你当东北的皇帝,我日本捧你。我为这事情跟他火了!

    那时候,因为东北的大连、旅顺条约要满了,我那个时候就想收回,那个日本强硬派的武官就跟我讲,他说我们日本有句话,那个城是用箭射回来的,你搁箭射回它去。我对他们说,大连、旅顺名义上是我们的,事实上我们是收不回来的,我们没有这个能力收回来,我们名义上收,大连、旅顺都是你们日本人的,只不过说主权是我们的,事实上还是你们管。我们用一种选举的办法,让地方选举,用选举的办法选举谁当权,就由谁来管理。名义上是我们中国收回,但是大连、旅顺就像成为一个公共集市一样。

    下面说说易帜这事儿。

    所有各省都挂起来了,这个旗呀,是我们被服厂一夜两天秘密做出来的,我们把旗发出去,所有的旗都挂出来,日本人居然不知道,我就讲这段事情。曲折?没有什么曲折,就是他们逼我们不许挂,不要跟南京走。我跟你讲过,那个人我佩服他到万分,就是田中派来的特使﹣﹣林权助。这个人,那真是外交天才。他本来是谁呀?他是皇太子﹣﹣就是日本后来的皇帝的老师呀。哎呀,这个人可会讲极了,那他把我讲得呀,劝说我好多的话,方方面面都替我想到了。我总是不给他一个明确答复。到最后呀,他要走,回日本去。我请他吃饭,他再三逼我。我说,不过有一件事情,你没替我想到。他说哪件事情?我很愿意知道。我说,你忘记了我是中国人。他不讲话了。所以我知道我失言了。有人说我不易帜,自己独立的话,东北可能可以保下来。那我就变成日本的傀儡了。那东北是大呀,你大概不知道,可是我们完全在日本人手里,日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呀!

    我在东北的家产都扔给日本人了,我给你讲过这事儿没有?你要知道我在东北的家产有多大?我没讲过,我在那个时候的钱,虽然不能说称亿吧,反正我有五六千万家产。日本人把我的家产都要还我呀,“九一八”以后要还我呀,他们弄了三列火车把我的东西都送来了,我那画都很值钱呀。我跟本庄繁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上日本也是他陪我去的。他给我写封信,说你那东西是我花钱给你包上的,都包得很好,三列火车,送到北京正阳门外车站。他还派来一个人,还写封信给我。我大火呀,我说你这是在羞辱我呀,我是地方长官呀,我决不拿我自己的东西,要还,你把东三省还给国家!我火就火在这儿,我说我是封疆大吏,我将疆土丢掉了,你送还我的东西,你是给我羞辱!我的东西照样给我拿回去,原来摆在哪儿你给我摆在哪儿。这样就又拉回去了,他就都拍卖了。

【编者注】东北易帜是指1928年12月29日,张学良宣布东北易帜,拥护南京中央政府。

(摘编自唐德刚《张学良口述历史》)

【相关链接】①口述历史,简单地说,就是通过传统的笔录、录音、录影等现代技术手段,记录历史事件当事人或者目击者的回忆而保存的口述凭证。口述史并不是像有的人所理解的那样,就是一人说,一人记。而是一种将记录、发掘和认识历史相结合的史学形式。即通过调查访问,用录音设备收集当事人或知情者的口头资料,然后与文字档案核实,整理成文字稿。②张学良(1901年6月3日﹣2001年10月14日),字汉卿,号毅庵,乳名双喜、小六子。汉族,生于辽宁省鄂家村张家窝堡屯(旧称桑子林詹家窝铺)。国民革命军将领,奉系军阀首领张作霖的长子,中国近代著名爱国将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大师”陈寅恪

    陈寅恪,中国现代最负盛名的集历史学家、古典文学研究家、语言学家、诗人于一身的国学大师,是“清华国学研究院”四大导师之一。

    因为四大导师中的梁启超是“南海圣人”康有为的弟子,王国维是末代皇帝的读书顾问,于是陈寅恪就给学生们送了一副对联——“南海圣人再传弟子,大清皇帝同学少年”,可见陈先生的幽默。

    当年的华北学术界分成两派,一派是本国培养的学者,另一派是有留学经历的。两派互相瞧不起。但不管哪一派,谁都不敢瞧不起陈寅恪——这在学术界堪称传奇。

    陈寅恪自小博闻强记,打下坚实旧学基础,有着深厚的国学根底,也接受了严格的西学训练,他辗转游学13年,从德国到瑞士,后又去法国、美国,最后再回到德国,他学物理、数学,也读《资本论》,他学习了梵文、印地文、希伯莱文等22种语言。

    在德国,陈寅恪的资料很少,因为他有自己的主见——他不要学分,完全是一种中国传统文人游学。陈寅恪说,两三年内被一个具体专题束缚住,就没有时间学其他知识了。终生没有文凭的陈寅恪,却形成了自己宽阔的学术视野。

    他明确主张中国学术要吸收输入外来之学说,不忘本来民族之地位。要介入世界学术的大潮流,否则的话你没有办法跟人对话,你必须通过镜子才能了解自己。

    每逢上课,陈寅恪总是抱着很多书,吃力地走进教室,他讲授佛经文学、禅宗文学的时候,一定是用黄布包着书来的;而讲其他的课程,他带来的书则是用黑布包裹着的。他的讲课旁征博引,慕名而来的学生常常听不懂,听课的人数也就越来越少,但他的学生,都一定是后来的大家。

    陈寅恪为中国学术开辟了一个崭新的领域,对不同民族语文与历史的比较研究,把中国的学术提升到一个很新很高的领域。

    陈寅恪至死都坚持用文言写作。但陈寅恪关注汉语的文化特征和世界地位,他认为中国学术要坚持民族传统,对传统语文充满自信。1932年,清华大学中文系招收新生,陈寅恪应系主任之邀出考题,除了一篇命题作文,只有一个三字对子,上联_——“孙行者”。

    北平沦陷,陈寅恪流亡云南。藏书悉数焚毁在战火中,陈寅恪在几乎汉有参考书籍的情况下,仅凭记忆,撰述了两部不朽的中古史名著:《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和《唐代政治史述论稿》,在大灾难面前恪守着一个民族的史学传统——国可以亡,史不可断。

    抗日战争结束后,1946年回清华大学任教。1949年南迁广州,到岭南大学——也就是后来的中山大学任教。

    陈寅恪有无边的勇气,到广州五年后,陈寅恪放弃熟悉且擅长的国学领域,开始了学术转向——探索明清的历史和文化,写就两部经典:他用口述方式撰写《论再生缘》,对明末清初杭州女诗人陈端生著的,讲述了元成宗时尚书之女孟丽君的悲剧故事进行评点考证;在《柳如是别传》中,陈寅恪为一个被士大夫轻蔑的,倚门卖笑的奇女子柳如是立传,赞美她在明末清初,家国更迭时比五尺男儿更重家国大义。

    陈寅恪浸润在自己那个纯粹的学术世界中,他拒绝为官,说那样会影响自己思想的自由。他坚持用文言文写作,他还倔强地坚持用繁体字竖排出版自己的著作,甚至不允许别人改动一个标点。陈寅恪以此表彰其学术思想——“民族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

    陈寅恪最后的7年,大部分时间是不能站立的,他在一次洗澡时摔跤骨折。长年卧床,妻子唐筼又竭尽全力护理丈夫。

    陈寅恪葬于江西庐山。陈寅恪没有遗嘱,但他取得的学术成就,垂范着后世的中国,学术思想,影响至今;毫无疑问,陈寅恪先生堪称中国文化史上的一座丰碑,令人高山仰止,不胜敬慕!他是中国乃至世界学术文化界的骄傲。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江平:我所能做的是呐喊

     10月4日,江平搬离养老院,回到位于北京南四环温泉公寓的住所。公寓里的一切保持原貌:几盆绿植长势喜人,墙壁上挂着他最钟意的一幅照片——某次演讲时,他双手分开,向上延展,整个姿态仿佛在呐喊着什么。

    尽量减少外出时间,让自己习惯于老年生活——他即将迎来85岁生日,“老去”的困境无法逃脱,只能接受。让他矛盾的是,某些重大时刻,他又忍不住在公众场合出现,思考、发声、呐喊。

    纵观江平的一生,法治二字始终贯穿。他参与和见证了中国改革开放之后立法的历程,尤其是从起草民法典到《物权法》出台,长达近30年。面对争议,江平选择与一众法学家集体高调回应。2007年3月16日,“五年八审”的《物权法》终于高票通过。十多年后,回顾这段历史,江平总结,当时遭遇的最大困难,是法律没有得到真正的重视,或者说,法律本身也被当作一种工具,容易受领导意志和行政力量干预。

    江平是那一代人中声誉最隆的法学家之一,更重要的是,终其一生,他都在为推动中国的民主法治和宪政思想无限呐喊。他曾说自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法学家,因为掉入时代的缝隙,没有读过多少书,也没有写出什么像样的法学专著。“我是一个法律活动家,我以社会为舞台,在立法、司法、政府部门和企业等诸多领域为建立现代法治国家助推了一把力。”

    从某种意义说,江平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法学工作者的生命,从50岁才真正开始。那是1979年,他终于摘掉戴了22年的“右派”帽子,回到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法律课程。重回学校不久,江平便提议开设复兴民法传统的罗马法和西方民商法课程。他用当年留学苏联所积累下来的理论和资料编写教材,法大所有选修这两门课程的学生都由他授课。

    现任最高人民法院第一巡回法庭副庭长的孔祥俊是江平的博士生,他说听姜老师的课,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他的思维方式,“我们这些学生,更多的是从具体层面、制度层面看待案例,他却能把制度融进案例,从里面抽出一个精神来”。孔祥俊回忆,当年的课堂上,江老师常常给他“醍醐灌顶”之感。

    江平常说,包括他在内的这一代法律人,在法学界的作用,就是一架“人梯”,在接受过现代法律教育,拥有法治理念后,被投放到教育岗位,为硕士生、博士生,花费七年甚至十年的时间,搭建一架学习法律的梯子。他用这样一种方式唤醒未来中国的法律人。直到现在,法大每一个学生都会在毕业的时候穿上一件文化衫,上面印着江平在30年前手书的一句话:只向真理低头。

     63岁那年,江平卸任一切公职,继续通过写文章、发表演讲和在公共法律事件上表达意见来发挥影响力。到广东打工的湖北大学生孙志刚在收容所被殴打致死后,江平激烈抨击收容遣送制度。重庆李庄案第二阶段,已经81岁的江平顶着巨大的压力,加入李庄案法律顾问团,为捍卫中国律师制度和律师合法权益鼓与呼。

    总有人问这位跌宕一生的老人,对中国的未来怎么看。他总是笑眯眯的:“这个社会总是朝向一个更美好的前景发展,这是我始终相信的。所以在困难的时候,我也总是乐观的。”在江平看来,属于自己的时代正在缓缓落幕。“我们这一代法律人的历史使命,就是承上启下,培养出一批具有现代法律意识、法律观念的学生。”他愿意一点一点地看着国家改变,“希望能够看到我们国家的自由、民主、人权更好一些”。

(选自《人物》,有删改)

链接材料:

①从《民法通则》《行政诉讼法》,到《合同法》《公司法》《信托法》,再到近年来《物权法》等多部法律的起草与颁行,被称为“中国法学界良心”的江平,多年来不遗余力地奔走呼喊,扮演着法治“布道者”的角色。

②在北京西山劳动反省时,一次抬重物过铁轨,由于心力交瘁,他被风驰电掣的火车带倒,直拖出去十来米远,性命保住了,但无情的车轮碾碎了他的一条腿。江平写下的诗中有我们难以体会的心境:“残肢逆遇何足悲,伤情失意安得摧。愿将惭怍五尺躯,送与世炉万般锤。”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梁思礼,爱国的梁家驯火者

董海旺

    2016年4月14日,我国航天事业奠基人之一,中国科学院院士、国际宇航科学院院士梁思礼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91岁。从第一颗原子弹、第一枚导弹、第一颗人造卫星到第一艘神舟飞船,梁思礼与第一代航天战士一起,白手起家,自力更生,创建起完整坚实的中国航天事业,使中国居世界航天强国之列。有人曾问梁思礼:“您从父亲那儿继承下来的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他回答:“爱国!‘父亲生前曾说过,人必真有爱国心,然后方可以用大事。’”这句话支撑了梁思礼一生的追求。

    幼年的梁思礼确实讨人喜欢。每次觉察到父亲要抽烟,他就主动把烟连同烟嘴、火柴、烟灰缸一同递到父亲跟前,引得梁启超非常高兴,以至于父亲只要两三天见不到就心头痒痒。然而,父亲并没有陪伴梁思礼太久,在他5岁时离开人世。“父亲对我的直接影响较少,几个哥哥姐姐都受过父亲言传身教,国学功底数我最弱,但爱国这一课,我不曾落下半节。他遗传给我一个很好的毛坯,他的爱国思想通过我的母亲及他的遗著使我一生受益。”梁思礼曾回忆道。

    赴美留学前,梁思礼几乎都在天津。1941年中学毕业后,他便随三姐梁思懿前往美国留学。在嘉尔顿学院学习两年后,梁思礼放弃了嘉尔顿的奖学金,改领每月微薄的盟国津贴,转入以“工程师摇篮”著称的普渡大学,改学电机工程。因为那时的他一直想走工业救国之路。1945年,梁思礼从电机系毕业获得学士学位。随后,梁思礼来到辛辛那提大学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并在那儿获得硕士和博士学位。

    1949年9月,得知新中国即将成立的消息后,梁思礼动员留美学生回国,同时自己也以身作则带头回国。1956年10月,中国国防部第五研究院成立。梁思礼被任命为导弹控制系统研究室副主任。风华正茂的梁思礼,奔跑在梦想与火箭齐飞的路上。但很快,1962年的东风二号导弹发射试验,令踌躇满志的梁思礼尝到了失败的痛切。这枚导弹发射后不久,便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落在距发射点300米的地方。

    望着炸出来的大坑,在场的航天人泣不成声:“我们真的不成吗?”梁思礼却一言不发。后来回忆起这一幕时,他说:“我从来不觉得会不行,得收摊了。在我的想象里,就应该做下去,必须做下去,做不下去也要做下去。”

    梁思礼的驯火史更是一本失败者之书。他生命中的67年都奉献给了航天事业。虽然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但对于一位驯火者来说,失败比成功“贵”得多。正因为历经无数次失败,梁思礼才开创了航天可靠性工程学。后来,他参与了长征二号系列火箭的研制工作,并创造了16次发射全部成功的纪录。也正因为尝过无数次失败,他主持发射的洲际导弹能够横跨南北半球,穿越6个时区,向着预定海域飞去。从第一颗原子弹到第一艘神舟飞船,每个航天史上的“首次”,经过失败的孕育,都像是梁思礼的孩子。

    航天这一行,梁思礼一做就是67年。好在,他天生就会找乐子。1974年,50岁的梁思礼被下放到河南正阳“五七”干校劳动,干校分配他当“猪倌”。人们都说,搞导弹的知识分子被派去养猪,真是浪费人才。可梁思礼却分外感谢组织的照顾:逃离“文革”这块是非之地,精神上无比轻松自在。每天,梁思礼戴好套袖,穿上围裙,打猪草、拌猪食、清猪圈,干得高高兴兴。看着自己喂养的肥头大耳的八戒军团,梁思礼满心自豪,还与它们合影留念。

    他的生活永远都是可爱的,极有价值的。即便是住院期间,梁思礼一见到家人,就迫不及待地问:“快给我讲讲,最近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做起什么,都别有一番意趣。自去年住院以来,他的房间里重复播放着旋律欢快的《施特劳斯圆舞曲》、《天鹅湖》等曲子。有时不小心被人替换成慢板、行板,梁思礼会立即要求“换回刚才的圆舞曲”。旋律响起,躺在床上的梁思礼双手打起拍子。女儿梁旋见他的脚部在动,便和着音乐节拍帮他活动脚部。她乐感不好,梁思礼便笑着指挥道:“快了,哎,慢了。”只是,音乐还是没能留住这位老人。梁老走了,带着他熟悉的旋律,带着亲朋对他的敬意与眷恋。

    与那个年代中国所有驯火者一样,梁思礼所在之处是历史耀眼处的暗面。近处,找不见他的名字,设计图纸上没有,光荣榜上也没有,他是戈壁滩上被尘土风沙遮掩的背影,他的名字被封印在打着绝密标签的文件袋里。远处,他的名字却越发清晰,一笔一笔镌刻在历史坐标轴上,留在时代的注脚里。“爱国,不需要理由。”梁思礼总是这样说。大师风骨,就是一部活的教科书。

(节选自《人物周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枕上诗书闲处好

孙守名

    我抱着一摞书走下台阶,走出图书馆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熟识的学长。三两句寒暄后,他便指着刚与我擦肩而过的老者说,那位便是宋学大师刘乃昌先生。我颇为诧异,转过头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灰呢子大衣,鸭舌帽,还有不疾不徐的步履。

    这大概是二十七八年前的事了。那时的刘乃昌先生早已是颇有名气的学问大家,专攻两宋文学,尤致力于李清照、苏轼、辛弃疾的研究。只可惜,造化弄人,我竟没能亲耳聆听过先生的教诲。对于刘乃昌先生,我是只闻其名而未识其人。

    第一次与先生接触是在一个春光融融的午后,我有些冒昧地轻轻地敲了三下门,然后双手交叉忐忑不安地立于楼梯旁,紧张兮兮地望着不断下楼行色匆匆的一些陌生老师。朋友筹划出一本有关中学诗文的课外读物,很想找一位全国知名诗词研究专家来写序文,自然就想到了先生。这样的事情最终落在我身上,义不容辞却又心中惶恐,担心先生会一口回绝。正当我大汗淋漓之时,门开处,温文尔雅的刘先生走了出来。先生将我让至家中,落座后,便仔细询问来访的缘由。待我语无伦次地讲明来意,先生竟满口答应,并约定一周为限。我转身告辞,温和的,满脸微笑着的刘先生一直将我送至楼下,才慢慢转身上楼。

    再后来,似乎熟识了许多。一周后,将取来的序言以快件方式寄出后,我长长舒了一口气,为这件事做得圆满而暗自庆幸。不料,第二天一大早,刘乃昌先生竟找到西联教室来,着急地告诉我需要更动的三处,其中一处竟是标点。我暗自吃惊,不禁为先生严谨的治学态度而肃然起敬。

    近年来,我顺着文学发展脉络写过几篇人物散文,几次想动笔描绘一下那位“和羞走,却把青梅嗅”的才女李清照,但又踌躇再三,总是无法落笔。个中原因,似乎很多。脑海深处,还是怕看到李清照“寻寻觅觅”的戚容,“凄凄惨惨”的眼神,如若不将心沉入无底的暗夜,沉入到巨大的国破家亡的苦痛中,要想靠近她,那是断然不可能的。于是我又翻捡出刘乃昌先生的研究文章,从中苦苦品味那位让有宋一代大放异彩的才女的人生轨迹。也许,我想,刘先生的笔下,这位有着悲剧命运的旷世女神比我写出来的还要鲜活。

    刘乃昌先生离开曲园转入山东大学文学院后,与我有过大概两次通信。其中一次是写毕业论文时,我先是选定了南宋词人辛弃疾,阅读了大量书籍后,感觉思路似有若无,断断续续,于是决定给刘先生写信。只是,刘先生的通信地址我是不清楚的,查阅了邮政编码后,冒昧写了封现在看来不知所云的信件,投入邮箱后,便苦苦等待起来。一周,两周,三周,再也等不得,只好转入现当代文学。待论文结构框架大致成形,先生的那封信却如雁般飞来,既惊喜,又苦涩,论文的事难以再向先生启齿,信也似乎不必再回。每每想到先生的鼓励之语,心里总是感到酸楚。

    刘乃昌先生已然作古,他的音容笑貌时时浮现在我眼前,思之让人悲哽。先生一世,为人低调。有关他的生平材料公开发表的少之又少,这位师承夏承焘的文学研究大家,对于名,对于利,如同浮云一般。他只知道研究、教学和笔耕不辍,即便是晚年身患阿尔兹海默症,唯一的记忆还是宋词。

    “谁把西风移画扇,淡了胭脂,冷了凝香腕”,宋词之美,美得让人心醉。重回青衫长袖、羽扇纶巾的古宋时代,思清新婉丽的晏几道,叹弱柳扶风的李清照,吟着哀愤的诗,听着古雅的曲,那是怎样的一种荡气回肠啊!无怪乎刘乃昌先生超凡脱俗,清古洒脱,那是他读透了宋词的精髓。

    因编辑各类图书,自然会引用到刘先生一些有关宋代文学的研究成果,内心时常感到愧疚不已。总想当面再次聆听他的教诲,又怕打扰先生晚年的清修生活。先生驾鹤,令人痛心。感恩之情,时时萦怀。

    想到李清照在《摊破浣溪沙》中的一句词,“枕上诗书闲处好”,破其意而解之,先生正是将诗书学问做到“闲处”,做到一种人生的大境界,所以他成了一位令世人景仰的宋代文学研究泰斗。

(摘编自《光明日报》2015年3月4日,有删改)

【注释】刘乃昌(1930-2015):山东滕县人,原中国李清照辛弃疾学会会长、山东大学教授、词学家、宋代文学研究家。先后出版《辛弃疾论丛》《苏轼选集》《苏轼文学论集》《姜夔诗词选注》《宋词三百首新编》《晁氏琴趣外篇晁叔用词校注》等专著十余部。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