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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山东省青州市2017年高考语文热身训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李新立

    突然想起“刃”,我被自己的这一闪念吓了一跳。

    金属的刃,是技术高超的匠人千锤百炼精心打造而成的,大凡削铁如泥的利刃,要有柔而坚的优良材质。而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好刃似乎都沾了过多的血腥。因此,我尽量避开血腥和与血腥相关的词语,只说生活的日常。

    那年我十七岁,第一次进城。从东关车站出来,避开纷杂的喧闹,朝西缓缓而行。

    街道狭窄漫长,两侧的土台子上,摆满了高低不一的民房,这些房含,檐子高挑,花格状的窗户裱糊了白纸,双扇大门钉了铜扣,笨拙得让人喜爱,而木质的材料上,全部涂了深红色的颜料,显得沉稳大气。想必它们一定是民国的建筑风格吧。临街的个别房子前,扬着商家的幌子,有酒有茶,有布有面,斗大的隶书是绣上去的,经年不会掉色。

    先是听见“叮当,叮当,叮当”的敲打声,一前一后,一高一低,极具节奏。泥炉的火焰正好,一块铁在里面燃烧,支在一旁的砧台上,老师傅用钳子夹着一块已经打扁了的铁料,挥着小锤。小锤打下去,抬起,年轻的徒弟抡起大锤砸了下去。砧板上的铁,红星四溅,随后由红变黑,师傅又将它丢进泥炉。如此反复,一把刀有了形状。水槽里的水泛着浊红,带着高温的铁放了进去,雾气升腾而起,上面坐了神仙似的。刀口处一抹白,与众不同,名簪叶铁白,那是一把利器的刃。

    可惜的是,这个美妙的去处很快消失了,先是街道拓宽,土台子和那些建筑尽悉拆除,硬化了的人行道和楼房修筑而成时,民国遗风茫然无存,我也就不知道老手艺的去向。

    现在想起这个,是因为我所寓居的巷子里一声唱腔般的“启刀磨剪子喽”,①突兀得让人措手不及,险些将行人撞翻。这也是个老手艺人,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者,在小巷子的出入口处摆了一条长凳,上面夹着他的家当。他没有坐在长条凳子上,而是坐在旁边的可折合的小马扎子上,当时就想到,他这是出于对一种老手艺的尊重吧。他用钢质铁器启磨菜刀时,肯定用力却捉拿得有些分寸,刀口卷起的铁屑,刨皮一般。然后在磨石上稍加抛光。菜刀的刀口就闪着宝贵的银白。

    不几日,又在巷口遇见了另一磨刀者。其实他是出售磨刀工具的,属于现代科技产品。叫卖声是从旁边的电喇叭里发出的,不是方言的唱,是普通话的讲。我看清楚了,任何刀具,置于规定的磨口,只需拉几下,刀口就可变得锋利,以他的现场演示,吹发可断,落纸可削。但不同的是,那个刃,有些粗糙,虽然发白,却不见银光划亮眼睛。

    我仍然要说有刃的生活器具。

    在老家农村,每一件有刃的家当都置放于指定的位置,比如,莱刀的刀背朝外或者朝下,出工的铁锨夹在腋下,锨头朝前,刃口向下,更不允许用有刃的家当直指他人。但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耕作者,要经得起许多磨练,要让它们熟悉你的体温和气息,你要有接近和使用它们的足够本领。一次,我合刃具时,没有多少经验,加上用力过猛,刃具的偏锋划在手掌上,没有声响,没有疼痛,只见鲜血直流,因此而耽误了几天的劳作。

    假货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就连一把用以牧割的刃具,也会有假货,即便是真货,也分三六九等。其中奥妙只有经年和土地打交道的人知道。我曾经跟着年长者去商店购买刃具,他拿过一沓,蹲在地上,抬起胳膊,逐一将手中的刃具摔到地面上去,将那种发出清脆声响的收到一边。而后,又在这些刃具中用手指试着刀口。这些,是生活累积的经验,口传无效。假货材质不好,那只能算是一片硬铁,没有可用的刀口,就连载纸可能都有些费力,更别说用来收割作物。年长者对这样的东西当然不会鉴别不出来,并且十分不屑。他们认为,那不过是一片“死铁”罢了。由此,②我认定一张好的刃具是鲜活的,有生命的,甚至是有灵性的

    除了厨具和农具,几乎每个人都使用过有刃口的其它工具。小时,我用过的就有削铅笔的小刀,村小学门口不远处就是代销点,包容了许多日常所需的商品。我和许多同学一样,不是用现钱去购买的,是拿了可以当作钱花的鸡蛋,换一把铅笔刀和一支不带橡皮的铅笔。现在回想起来,剔除物质上的匮乏,竟然觉得有些古风的味道。

(有删改)

(1)、第二段“只说生活的日常”这句话在文中有何作用?请简要分析。

(2)、阅读文中画线部分,完成下面题目。

①说明画线①处句子的特点与表达效果。

②理解画线②处句子的含义。

(3)、文中写了两位磨刀者,他们有什么不同?这样写有何用意?请简要分析。

(4)、结合全文,谈谈在“刃”上寄托了作者的哪些情怀?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从打工仔到中国首富——许家印的传奇发家史

胡伦

    2009年年末,港交所,意气风发的许家印敲响了上市铜锣。他一手创立的恒大地产历经几次波折,终于正式登陆H股市场。

    这一天也是2009年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发布的日子。在这个榜单上,比亚迪的王传福以396亿元的身家排名第一。然而几个小时后,许家印就以422亿元的纸面资产,成了中国内地的新首富。

帮许家印登上宝座的是上市首日猛涨的恒大股价。按照上市首日收盘价计算,恒大总市值达到705亿港元,成为在香港上市的最大内地民营地产企业,掌握恒大68.01%股权的许家印自然也水涨船高。

第一枪要打响

    1996年,许家印在广州注册了恒大地产,许家印认为“用最少的钱拿更多的地,发展的时间持续更长”,所以恒大的第一个项目锁定在海珠区广州工业大道的原广州农药厂地块上。

    为了获得这个项目,许家印又再一次发挥了他的商务谈判技能,既描绘了个恒大的宏伟蓝图,也详细描述怎么付款方便。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首付300万终于到手,于是许家印立即开发,并复制珠岛花园的模式——小户型,薄利多销,快速回笼资金。

    1996年6月8日,金碧花园破土动工,8月8日正式公开发售。作为恒大的首个楼盘,金碧花园创造了广州乃至中国地产史上一个奇迹:当年征地、当年报建、当年动工、当年竣工、当年售罄、当年轰动、当年入住、当年受益。

1998年6月23日,在广州市首次的国有土地使用权拍卖会上,恒大集团以1.34亿元的价格一举投得位于原农药厂周边的5.3万平方米的土地使用权,在此之前还进行过几次征地。至此,5次扩地,实现了金碧花园占地52万平方米的发展目标。

    金碧花园首期销售额8000多万,一下子就彻底解决了恒大现金流的问题。金碧花园的成功是恒大发展关键的。

    多年后,许家印话当年,说金碧花园的实践让他明白:无论何时,企业运作最重要的问题都是现金流,尤其是刚起步阶段。或许这个信念,是许家印在恒大此后的几次资金危机中得以脱身的根基。

危机之下应变术

    当然,恒大也无法逃避2008年金融危机的第一个寒冬。当时恒大全国有32个楼盘、906万平方米在建,加上大规模拿地,100多亿的缺口对企业而言影响非常大。

在2007.2008年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内,许家印一方面重拾薄利多销的发家之本,全国几十个楼盘搞联动促销,快速回笼了海量资金,一方面与国际投行、香港富豪秘签融资协议,尽管条件苛刻甚至凶险,但毕竟帮助恒大熬过一个最艰难的地产寒冬。

    而回顾近几年的发展史,不难发现:从2007年开始,恒大对外的合作伙伴都是名牌企业与行业龙头企业,而高速发展的规模不变之下,恒大的资金流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可以说是裂变:2006—2007年,恒大引进淡马锡基金、德意志银行和美林银行作为战略股东,同时引进4亿美元,并在当年美国的次贷危机半个月后还发了5亿美元债券。可以说,恒大的发展关键时期一个是借助于这两年的资本运作,一个是恒大全国规划战略,按部就班地实施,并在2007年显现效果。也难怪许家印说,目前恒大的优势不在于严格的管理体系,不在于独裁,而在于资源整合。

    当下恒大已经走到第四个发展目标:走向国际,跨越发展。这个公司从2006年开始用一年半的时间,从一个广州走向了全国23个城市……

(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生于河南周口农村,学于武汉钢铁学院,初起于国企舞钢,磨砺于特区深圳,最终在广州带领恒大地产闯荡中国。这期间,除了改革带来的各种机遇,横亘在奋斗者许家印面前的还有座座大山——儿时的至贫,社会未进步前的蒙昧,体制改革前的僵化以及国际资本市场的险恶。(《解密许家印》)②“恒大保持超常规的发展速度,这么多年来,主要取决于集团决策层在重大决策上从没出现过失误。我们建立了决策委员会、董事局、经营层三级管理体系,看得更高,望得更远。同时,恒大的企业文化和人才队伍建设比较超前,讲诚信,讲正气,讲学习,强调“修身立己,崇尚力行”的精神。还有,我们在管理上实行目标管理和绩效考核——什么时间完成什么样的任务,都要做出规定,每个人既有动力,也有压力。”(《许家印访谈》)③在公众面前,许家印及其他的恒大集团,尽显他的高调。无论是投资恒大足球时说,“5年内拿到亚冠”的豪言,还是恒大冰泉横空出世后宣称“2014年销售额要到100亿、2016年要做到300亿”的壮语,许家印的话最初总是被人认为是口出狂言。从足球队、矿泉水、文化产业,恒大就是一个“烧钱不眨眼”的“土豪”。 在媒体人眼中“恒大一直都是那种很缺钱、但又总是敢豪花的人”。但在一些鲜为人知的细节上,许家印则出奇地低调。许家印从不安排媒体群访,专访机会更是为零,重量级发布会也很少露面。(周海滨《你不知道的恒大许家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在创造了辉煌文明的所有古代民族中,四五千年前的古埃及人对来世的执着真可谓无出其右者。对死后永生的热烈追求使埃及人不仅建金字塔,也修神庙。而且总趋势是,越往后,神庙便修得越宏伟高大,在豪华奢侈上无所不用其极。与之相应的是,祭司作为一个特殊阶层,人数众多,能量极大,而且越往后便越膨胀,越强势。

最初僧权还没有从王权中分化出来,国王就是最大的僧侣;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国家结构越来越复杂,社会分工越来越细密,僧权便从王权中分离出来了。既然国王必须依靠僧侣才能进行有效的统治,那么国王与祭司之间很自然地存在着一种天然的合作关系,但同时也存在着一种宿命般的矛盾和冲突关系。这里的关键是,两种势力在此消彼长的同时如何维持起码的平衡。随着祭司阶级权势日增,王权与僧侣势力间的平衡越来越难维持,两者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冲突越来越严重,且越到后来,越显得不可调和。事实上,从古王国后期起,祭司阶层就变得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强势,与王权的矛盾冲突也越来越激烈。

    埃及社会在被迫供养一个强大的世俗统治阶级以外,还得遭受庞大祭司阶层的经济压迫和掠夺。在太阳神崇拜之新神学的强制下,埃及社会被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把法老当作太阳神来崇拜,为之举行极其繁琐而又费用昂贵的仪式。同时,埃及人还为形形色色的小神祇修庙塑像,而且还举行复杂的祭拜仪式。这些都大大加重了整个社会的经济负担。不用说,祭司作为一个寄生阶层,具有极强的剥削性、掠夺性和压迫性。

    及至十九王朝拉美西斯二世在位期间,僧侣的权势达到一个令人目眩的新高度,阿蒙高僧的职务竟已不再由国王任命,而改为父子世袭!在拉美西斯二世在位第四十六年的一次审判中,十名审判官中竟有九人为僧侣。僧侣阶级权势之大,无以复加,即便这一时期埃及国势日衰,也未见他们有所收敛。

    甚至晚至希腊人统治埃及时,神庙僧侣仍然拥有巨大的社会和政治影响力。这对托勒密王朝统治者无疑是一种强大的震慑。为有效统治埃及,托勒密王朝的希腊国王不得不实行宗教“宽容”政策,甚至对祭司们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

    凡此种种表明,对死后永生的执着追求,使埃及与其他古代文明相比,只能是一个成绩不菲的先行者,却不可能对西亚地中海世界进行深度的整合,这项工作只能留给后起的文明来做。这就是为什么较之“发迹”之前的波斯人、希腊人、罗马人,埃及人虽然所掌握的物质和文化资源多得多,却没能表现出长久维系一个强大国家、使文明不断成长壮大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埃及文明作为最早的文明之一,虽然创造了一个了不起的帝国,虽然以种种方式包括军事行动启动了西亚地中海世界的整合进程,却注定只能是开个头而已。

(摘编自阮炜《文明的毒瘤》,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两只鸡

周绍国

    快过年了,我问老婆今年去谁家过年。

    “这新装修好的家多舒服,就在城里过,谁家也不去。”老婆答道。

    “要是老人们催我们回去怎么办?”我追问。

    “就说你要加班,孩子要补课。我妈已打过电话,我就这么说了。”

    “好,我家要是催我们回去过年,我也这么说。”

    确实也不好回乡下过年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正在把城乡变成银色世界。

    老婆接着发起了牢骚:“特别是你老家,到处都是沟沟汊汊,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再一下雪,烂泥跟胶似的,脚都挪不动,能把人困死,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说:“你老家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山窝子,除了山还是山,地无三尺平,打瓶酱油都得累出一身臭汗。”

    老婆不服气:“打住,我怎么一提到你家,你就马上扯我家呢?”

    我回了一句:“本来就是,如果有一家条件好的,我们都会回去过年!”

    我和老婆正在相互控诉老家的闭塞落后呢,岳母却顶着一身雪推开我们的家门。老婆吃惊地说:“妈,这大的雪天,你咋来了呢?”

    岳母说:“养了两只大公鸡,准备你们过年回家吃的,你说忙,回不了,我就给你们送来了。”我说:“妈,我们年纪轻轻的,还劳你想着,叫我们怎么过意得去。”岳母说:“你们过年不回家,我们心里不落忍。”望着岳母翻山越岭走几十里山路送来的鸡,我和老婆心里挺愧疚。

    要说岳母送来的两只大公鸡,真是虎虎生威,进门就把我们家当家了,一点也不生分,每到一个时辰就二重唱,叫声高亢嘹亮,整栋楼就跟一个鸡笼子似的,弄得不时有人来敲门抗议。我说:“要不杀了?”老婆说:“你看这两只鸡长得多招人喜欢,妈喂它们,一定下了不少工夫,像妈的孩子似的,你忍心这么快杀了?”我知道,这并非老婆不杀生,而是对亲情的一种留恋。我说:“那就放楼下储藏间。”老婆就恋恋不舍地将两只鸡放到了储藏间。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去储藏间给两只鸡喂食。储藏间的门却大敞着,两只鸡没了踪影,显然是被人偷了。我跑上楼对老婆一说,老婆疯了似的满小区找,大有不找到不罢休的架势,最后老婆是被我硬拉回家的。她呆坐在沙发上,心疼地说:“哪怕偷点其它东西也好,干嘛非偷鸡,叫我们咋对得起妈呢?”是啊,这两只鸡不仅来之不易,而且还带着岳母一片心意,已不是两只普通的鸡,却在我们手上被偷了。家中笼罩着一片痛惜的气氛。

    这时我爹打电话来,叫着我的小名说:“七斤,你们啥时候动身回家过年,有什么笨重东西需要我先捎走的没有?”自从去年我按揭买房,爹为了帮我们还房贷,就从乡下老家进城来收废品,由于小区不让乱堆乱放,爹就在城郊租一间小屋住,离我们不太远,时常过来问寒问暖或买一些吃食送来。爹现在要回家备年货。我按照预先商量好的话回答说:“爹,我得加班,孩子要补课,不回家过年了,也没什么东西要捎的。”爹一听,不高兴了,说:“真是白养你了,连顿团圆饭都不陪我们吃,这个年还过个什么劲!”我想对爹说几句安慰话,爹却说要赶车,把电话挂了。

    爹打过电话有一个多小时,我估计早坐车走了,没想到爹却气喘吁吁地来敲门。我说:“爹,你不是说要赶车吗?”爹说:“你不想着我们,我还想着你们呢!车站前有个小毛孩卖鸡,我见是两只地道的草鸡,就买了送来,给你们过年尝鲜。”老婆见爹送鸡来,强装笑脸过来与爹打招呼,看见爹上身外衣扣子全没了,忙问:“爹,你衣服咋啦?”爹说:“买鸡时有个人仗着腰粗想顶事,我没让,相互推搡了几把,没事。”爹说完放下两只鸡,就急匆匆地走了。

    爹是将鸡装在尼龙袋里提来的,我打开尼龙袋,想让鸡活动活动透透气,却发现两只鸡眼熟得很,再看拴鸡的绳子是我的鞋带,正是被人偷走的那两只大公鸡。老婆喜出望外,抱着两只失而复得的鸡摸个不停。我则大声说:“走,回家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假面

契诃夫

    某地社交俱乐部,出于为慈善事业募捐的目的,举办了一次假面舞会。已是午夜十二点。五个没有跳舞、不戴假面的知识分子,围坐在阅览室里一张大桌旁,看报、打盹。阅览室里十分安静。突然响起一个低沉而喑哑的声音,“看来这里更舒服!都上这儿来!快点,朋友们!”门敞开了,一个肩宽背厚的男人闯进阅览室,他穿着马车夫的号衣,一顶宽边帽上插着几根孔雀毛,脸上蒙着假面。在他身后跟进来两个戴假面的女人和一名端托盘的仆役。托盘上摆着几个酒瓶和杯子。

    “都别待在这里!现在不是看报和研究政治的时候……把报纸都扔了!”“我请你安静点,”有个知识分子透过眼镜,瞧了瞧那人的假面说,“这里是阅览室,不是喝酒的地方。”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聪明人,居然认为报纸比美酒还好,”插孔雀毛的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烈性甜酒,开口说,“照我看来,你们这些可敬的先生之所以喜欢看报,是因为你们没钱买酒喝……你别再装模作样,不如来喝一杯!”

    插孔雀毛的男人稍稍挺起身子,从眼镜先生手里一把夺过报纸。“您竟敢放肆!”眼镜先生发怒了,“您不知道您在跟谁打交道,我是银行经理热斯佳科夫!……”“我啐你这个热斯佳科夫!”男人拾起报纸,把它撕成碎片。孤儿院会计别列布欣红着脸、耸着肩膀说,“我简直不明白……有个无赖闯到这里……突然说出这种混帐话来!”“什么叫无赖?”插孔雀毛的男人大喝一声,一拳头捶在桌子上,震得托盘上的杯子都跳起来。“你是跟谁说话?快点,给我统统滚蛋!”“我们马上会看到结果!”热斯佳科夫说,他激动得连镜片都冒汗了。“快去把斯皮里多内奇叫来!”斯皮里多内奇,一个身着警察制服的老头,立刻到来了。“请您离开这里!”他瞪大可怕的眼睛,耸动着染过的八字胡,声音嘶哑地说。“哎呀,吓死人了!”男人快活得哈哈大笑,“居然有这么可怕的人,你那小胡子活像猫的触须,眼睛都瞪出来了……嘿嘿嘿……”斯皮里多内奇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把俱乐部里所有的警察都叫了来。他坐下开始写违警记录。“写啊,写啊,”假面人用低沉喑哑的声音说,“哈哈!好吧,现在我让你们瞧瞧!一……二……三!”男人站起来,猛地摘下自己的假面,瞧着大家,快活得纵声大笑。他引起的反响的确非同小可。所有的知识分子都面面相觑,吓白了脸。斯皮里多内奇不安地清着嗓子,像个无意中做了蠢事的人。

    大家认出这个捣乱分子原来是当地的百万富翁、工厂主、世袭的荣誉公民皮亚季戈洛夫,这人向来以喜欢胡闹、热心公益事业而扬名乡里,另外,正如当地通报里不止一次所载的那样,他还“满怀对教育事业的爱”。

    知识分子们都哑口无言,踮起脚尖不声不响地走出阅览室。“你一定早知道他是皮亚季戈洛夫!”过了一会儿,斯皮里多内奇对着那个端酒进阅览室的仆役,声音嘶哑地斥责道:“为什么你一声不吭?我把你这个该死的畜生关起来!”“他老人家不许说,长官!”知识分子们在俱乐部里走来走去,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心神不定。夜里两点钟,皮亚季戈洛夫才从阅览室里出来。他来到大厅,在乐队旁坐下,打起瞌睡……

    “请问,要不要把您送回府上,或是吩咐备好马车?”别列布欣俯身凑着百万富翁的耳朵问。

    “我要回……回家……你送我……回去!”别列布欣高兴得眉飞色舞,赶紧扶起皮亚季戈洛夫。其余的知识分子立即跑过来帮忙,他们愉快地微笑着,七手八脚把这位世袭荣誉公民抬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他送到马车上。

    送走了皮亚季戈洛夫之后,那几个知识分子便面露喜色,开始安下心来。“临走时他还向我伸出手来哩,”十分得意的热斯佳科夫说,“这么看来,万事大吉了,他不生气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静静的产院(节选)

茹志鹃

这三间房子,再也不是普通的三间房子了,这是一所幽静整洁的产院。

“这不是跟医院差不多了吗?”谭婶婶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从自己三十九岁做寡妇想起,想到现在进产院……第二天,她起了一个大早,把自己脑后那个发髻剪掉了,短短的头发,杂着几根半白的发丝,显得又庄严又精神。大家见了她,也好像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敬意。

在这所“跟医院差不多”的产院里,谭婶婶还学会了打针,打肌肉针、静脉针,学会了做产前检查,量血压、抽血、缝线、拆线。每每碰到一些小手术,请镇上医生来动手术的时候,她就从从容容地做助手。医生也夸奖她,有的甚至要她自己学着动些小手术。谭婶婶笑笑,有些得意,同时觉得这些医生,把这产院要求得跟城里的医院一样,她又觉得好笑。谭婶婶对这一切都感到满意,不是没有道理的。

谭婶婶心里翻腾了一阵,望着电灯,恨不得立时来一个产妇,她真想在电灯光下面接接生,就像在城里的医院里一样……

忽然,啪的一声,电灯亮了,谭婶婶回身一看,一个面孔黑黝黝的年轻姑娘,扛着行李,一手挟着一只氧气瓶,浑身热气腾腾地站在门口。

“婶婶,你不认识我啦! ”那姑娘笑眯眯地站着没动。

“是二丫头! ”谭婶婶跟二丫头的娘是好朋友,她高兴地接过行李,安排她坐下,心里却有些奇怪,这里电灯刚装上没几天,这孩子一进门,怎么就知道有电灯,即使知道,那她又怎么晓得开关在哪里?好像产院有电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谭婶婶开始是奇怪,随后就觉得有些不大入味。

电灯光下,荷妹大眼睛亮晶晶地东看西望。把地上的一大捆行李一把拎起来扛上肩,放到里面角落里。谭婶婶又不由得高兴了,这孩子在城里住了一年,倒还没有娇惯。

荷妹回身坐下,就要谭婶婶介绍些产院的情况。

“好! ”谭婶婶答应着,心里暗暗地称赞,这丫头做事倒像个大人,老扎认真。走到门边,伸手啪的一声,把电灯扭熄,然后移过油灯,就在荷妹对面坐下。

“这产院负责附近两个大队的产妇。跟我一起工作的,还有一个周嫂嫂。成立这两年里,我们一共接了三百五十六个宝宝,还都顺顺当当。”谭婶婶一说到这些问题,不由得话就多了。三百五十六个,这可不是容易的啊! 这要担多少风险。特别是产院还没有条件自己动手术,很多情况,就得当机立断,该请医生的就请医生,该送医院的就送医院,差一点点,作兴就会坏事,所以谭婶婶说到这里,特别加重了语气:“二丫头,这可是一副风火担子,担子不轻啊! 烧,洗,煮,弄大人,弄小孩,都是我们来,到出院的时候,一个个都长得胖胖的⋯⋯”谭婶婶滔滔不绝地说着,说着似乎还不够,就站起身来,开了电灯,带荷妹去参观。

她知道开了电灯看,效果会更好。先走进西边一间产妇住的房间,房间相当大,靠边放着五个铺位,床是各式各样的,有单人小铁床,有相当大的木板床,但都放得很合适,收拾得干干净净。荷妹不停地点着头。

“婶婶,这里有没有碰到过产妇不顺产的情况? ”荷妹提问了。

“怎么没有,一看苗头不对,就得赶紧给医院打电话来救护车。”

“要是来不及呢?”

“打电话请医生来! ”

“要是产妇产后发生变化呢? ”

“打电话嘛! ”

谭婶婶看了看她,觉得她问题太多,但也没说什么就领荷妹出来。

“婶婶,我们在哪里洗手呢? ”荷妹忽然问。

“洗手?”谭婶婶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心里又是一个不快,但她还是把三屉桌上的三个抽屉通通抽开,想展览一下里面的东西。这里面有橡皮手套,有冬天产妇生产时穿的棉腿套,有各种针药,补血的,止痛的,止血的,还有几针麻醉针剂,这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标明着产院发展的各个阶段。但是荷妹根本没有理解婶婶的意图,她歪了头,翘起了像刷把似的小辫子,东张张,西望望,好像在寻找什么,发现什么。

“二丫头,这里不能和城里那些大医院比。”谭婶婶有些生气了。 “对! ”荷妹一点也没觉出话里的责备意味,径自推窗开门,向外面张望起来,最后,她索性跑出去看什么东西了。

谭婶婶把抽屉关好,她现在不想再给这姑娘说什么看什么了,心里闷闷的。

“婶婶,可有了办法了! ”荷妹眉飞色舞地跳进来了,  “婶婶,我们自己可以做土造自来水,人家托儿所都用自来水洗手了,我们产院里更需要这个。我看过了,井不远,只要墙上打一个洞……”

谭婶婶打断她说:  “你来看看床铺吧! ”说着转身走向东屋,指着一张空铺说:  “周嫂不在,你就睡这里吧! ”

“这不费事呀,婶婶,也不用花钱,装好了就不用提水,不用担水,只要一压,水就自己从竹管里流进来,好透了! ”荷妹还是不懂眼色地跟在后面叨叨。

“荷妹,你刚来,还是看看再说吧! ”说罢,谭婶婶就走进厨房,端消毒锅,封煤炉。

第一次见面,谭婶婶对荷妹的印象不能说好,但是要说坏,她也说不出坏在哪里,就是觉得不顺眼,不入调。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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