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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杭州市2021年中考语文真题试卷

(二)文学作品阅读

粮食

茹志鹃

一九四七年的冬天刚开始,就给穷人来了个下马威,冻得舌头都僵了。这里敌我双方正值“拉锯”状态,土地改革还没开始。老寿仍裹着他那件破棉袄,腰里扎了根绳子,背着个小粪筐,在外转了一天,现在天都黑净了,才跑回家来。一进门就对老伴说:“有吃的吗?给一口,肚里都结冰了。”说着就丢下粪筐,蹲到灶门前,拨着余火,烤着打战的身子。

老寿的老伴是个苦死累死不讨饶的硬女人,就是爱唠叨几句。照老寿的话说,“是个贤德的人,话多,也多在理上。”

老伴一看老寿冻成这样,心疼了:“这一整天都没吃?”

“上哪吃去?”老寿用烤热的手,使劲擦着脸。老伴急忙掀锅盖,一碗现成的红薯叶玉米糊糊坐在热水里,她又特别优待,拿下馍馍筐子,掰了一大块高梁饼子给他。一边给,一边轻轻问道:“有情况啦?”

“还乡团领着一个团的匪兵,还带了两把铡刀,已经到了镇上。”

“那快给县大队报信呀!”

“我又不傻。这不刚从老甘那里来。”老寿耸了耸眉毛,端起了碗。但还没顾上喝,又把碗放在锅台上,从怀里掏出了四条干粮袋,眼瞅着地上说道:“老甘他们决定今晚就窜到敌人后面去,让过这股锋头,再打回来。他们到新区去,吃粮怕有难处……”

老伴一看这情景就明白了,也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揭开小木柜,拎出个面口袋,摔到老寿怀里,说道:“就这点高梁面了,这天寒地冻,咱不吃,叫孩子也不吃?你看着办吧!”

“有难处,这不假啊!”老寿仍旧两眼瞅着地上。又说道:“可是我是个在党的人。再说我们冷了,饿了,在家还能烤烤火,摘把野菜。老甘他们走出这么远去,还不知睡哪里,吃什么呢!这不都是为了咱……”

“唉!装吧装吧!啰嗦个啥!我才说了两句,你就说了一大套,谁不知道革命就是为了咱穷老百姓呀!”

“对!你是个明白人,都怪我嘴碎。说实在的。这点粮还不够他们吃一顿的,不过是个心,给防个急。回头老甘要从这里过,我让他来拿的。”老寿就这么检讨着,说着,和老伴一起把高梁面装进了干粮袋。最后面袋空了,而四条干粮袋只装了三条。

“该够啊!一条干粮袋装三斤,三四一十二。”老寿捏着那只空的干粮袋,踢踏着脚,转了一个身,又眼望着地,说道:“我咋记得家里还有十五斤高梁面呢!”

“这两天没吃啊?正巧我今天又烙了饼。”

“饼!也行啊!把饼切成小条条,装进去也成啊!”说着也没敢抬头,拿起刀就切老伴优待自己的那半拉饼子。这一次,老伴没吭气,把饼筐子递过来了。老寿把饼切好,装进口袋,然后端起灶台上那碗糊糊,看了看,重又坐到锅里。用手掌抹了抹嘴,说:“留给铁栓吧!”

“你喝了它吧!”老伴眼里已转了半晌的泪,到底流了下来。

“别难过,等解放以后,那时候啊!嗨!到共产主义那更美了,吃香的,喝辣的,任挑。”老寿吹灭了灯,又在灶门前蹲了下来。一边想着将来,一边等着老甘那轻轻的叩门声。

村里的狗,叫了几声,老甘来了。老寿在黑地里递上四条干粮袋,最难受的是他不得不说明其中有一袋是饼条子。

“老寿,你放心。哪里有老百姓就饿不着咱们。你们这点心,我带去防个急用。”老甘紧紧捏了捏老寿的手就走了。

老寿看他走远了,回身进屋关门。一摸,门栓上挂着两条干粮袋,老甘只拿了一半上了远路。打仗的人,留下了一半安家的粮。老寿悄悄地用手掌抹去两眼的热泪,把门关上。

(节选自《剪辑错了的故事》,题目为编者所加)

(1)、梳理小说情节,将图表补充完整。

(2)、口味下面的细节描写,分析人物的心理。

“有难处,这不假啊!”老寿仍旧两眼瞅着地上。

(3)、文中写老寿的老伴是个“硬女人”,你认为她是怎样的人?请结合小说内容阐述。
(4)、揣摩下面语句,联系全文,探究小说的主题。

①老寿在黑地里递上四条干粮袋,最难受的是他不得不说明其中一袋是饼条子。

②一摸,门栓上挂着两条干粮袋,老甘只拿了一半上了远路。

举一反三
阅读韦名的《修车老汉》一文,完成下列小题。
    桥下的修车老汉死了。听说死得很惨,在桥上被汽车撞个血肉模糊。
    一个卑微生命的离去,就像天空中一颗流星一闪即逝,再平常不过,于忙忙碌碌的世人更是毫无影响的——只是又一次骑车过桥,轮胎破了,烈日下推车,在桥下找不到修车老汉,挨了另一修车档的“宰”时,才记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在这个城市里骑车上下班,常常会遭遇这样的尴尬:早上准备骑车出门,发现车子丢了;火急火燎担心上班迟到猛踩脚踏板,轮胎不争气了——遭遇不测,扎上了钉子铁块,破了。
    那天,本就起床晚了,正奋力骑行在桥上匆匆赶路的我,忽地感觉脚上用不上劲了——我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轮胎破了。
    像泄了气的轮胎一样,推着车子过桥。桥下不远处就是老汉的路边修车档:一个黑乎乎的塑料盆装着半盆黑乎乎的水;一个皱巴巴的蛇皮袋铺在地上,上面摆着剪刀、铁锤、钳子等工具;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月饼盒装着汽芯、螺钉、垫片等细小物件;一个还算精神的打气筒直立在一边……这就是老汉修车档的全部。
    一头白发的老汉正在给我前面一位紧张地补胎——不用说,又是一位中了招的主。
     “赶紧帮补一下!”屋漏偏逢连阴雨,心想迟到了回去挨领导批是肯定的,前面那位推车一走,我就催促老汉。
     “嗯!”老汉接过车,一双粗糙油污的手麻利地动起来。很快,老汉从前后轮胎各取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钉子。
     “路上长钉了!”看到这两个一模一样的钉子扎破了我的车胎,害我上班迟到,我气不打一处,拿话损老汉——媒体上登过,一些不法分子一边在马路上撒钉子,一边在前面守株待兔修车补胎。
    我怀疑老汉,边说边观察老汉的反应。
     “嗯!”老汉听出我的话外音,抬了下头,应了一个不置与否的单音字后,低头继续干活。
    老汉抬头瞬间,脸上风干了的皱纹格外显眼。
     “现在的人,人心不古,见利忘义!”我心存怀疑,却又苦于没证据,还得求助于他,心里忿忿不平,继续用言语发泄愤怒,“卖棺材的恨不得亲自去杀人,开药店的巴不得全城投毒……”
     “嗯!”老汉这回头没抬,手也没停,又是不置与否地应了个单音字。
    心虚了吧?话都不敢接,就像抓了小偷现行,我一脸正义。
     “好了,两块!”老汉停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拍了拍微微驼着的背,言简意赅。
    苍白的头发,风干的皱纹,微驼的腰背,老汉站起来的那一瞬,我突然有心悸的感觉——老汉特像乡下的父亲,苍老、能干又狡黠。
    但愿钉子不是你撒的,但愿善良在你那还有一丝尚存,看着这像父亲一样的老汉,我把到嘴边更恶毒的话咽了回去。付了还算公道的两块钱,急急赶路。
    这是我第一次跟老汉打交道。
    没多久,我再次“帮衬”老汉的修车档。依旧是麻利的动作,依旧是“嗯”到底的言简意赅,依旧是有些许的心虚。
    老汉修好车站了起来捶捶腰。而我再次面对老汉苍白的头发,风干的皱纹,微驼的腰背,我不再有心悸的感觉,我更多相信我的判断,他就是撒钉子的人—我看到他的铁盒有好多一模一样的钉子!
    老汉在马路上撒钉子终于还是被我抓了现行。
    那天要陪领导坐早班机出差,天刚蒙蒙亮,我就骑车出门去单位。
    清晨一切都还睡意朦胧,路上车少人稀。上桥时,远远见到一黑影和我相向而行。黑影在桥上走走停停,时而弯腰,时而直行,怎么看都不像正常赶路的。
    一开始,我没怎么在意,或许是黑影落下什么东西,在桥上寻找。靠近了,从微驼的后背和苍白的头发,我认出黑影是修车老汉。
    难道是趁着车少人稀,在马路上撒钉子?
     “干吗?”修车老汉正好弯下腰,我大吼一声。
    兴许太专注撒钉子了,老汉没注意到我已逼近,被吓住了:老汉直直站着没动,左手拿着两个估计来不及撒下去的钉子,右手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嗯!”老汉发现是我,顿时轻松了下来,“吓死了!”
    苍白的头发,风干的皱纹,微驼的腰背,在晨曦中分外耀眼,我却没了心悸和怜悯,心里只有厌恶和憎恨!
     “怎么能这样?!”粗话我骂不出口,但声音绝对够大,大到桥下江里的鱼虾大约都能听见。
     “嗯!啊?”老汉还是言简意赅,只比刚才多了一个语气词。
     “别再这样了!”哎!面对像乡下父亲一样的老汉,怎么说他好呢?
    ……
    出差回来好长一段时间不用“帮衬”老汉。老汉被我撞见撒钉子后,或许是良心发现了,不再撒钉子,生意也就似乎“冷清”起来,上下班高峰期不再忙得没空站起来,常常见他微驼着背站着朝桥上张望。
    我每次都是呼啸而过,不停一分一秒。
    但愿老汉改过自新了!
    老汉不知改过了没有,老汉却死了。原本,像老汉这样一个卑微生命的离去,于世人毫无影响,也无人会记挂。然而,老汉在离去后半年,却引起了轰动——本城晚报报道了老汉的事:修车老汉数年如一日,用磁铁吸走不法分子撒在桥面用来扎车轮胎的钉子,不幸遭遇车祸……
    对照那篇报道,我才知道,老汉右手那团黑黑的东西是磁铁,铁盒里装的是他每天吸走的钉子!
    报道说,老汉因为儿子在桥上开车,车子被钉子扎破轮胎出车祸身亡,自此之后,老汉就在桥上吸钉子,桥下修车。
    怀揣着那份报纸,我骑车出门,在桥下老汉昔日的修车档前,我仿佛又看到了苍白的头发,风干的皱纹,微驼的腰背的老汉。
    我也看到了乡下的父亲。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天边有一抹若隐若现的云

    ①天边,有一抹若隐若现的云。

    ②曾听一位哲人说,天边新出的一抹云,是天堂新进的灵魂。抬头看那天边的云,不,那分明是逝去不久的母亲。那若隐若现,飘忽不定的云层中,清晰地变幻着一个胖胖的身影,依旧是那样一如既往地来去匆匆,依旧是那样地摇晃着身躯——那是岁月无情,给你留下的永恒。

    ③母亲是那个一年中最冷的清晨离我们而去的。远处隐隐地响着零星的鞭炮声,空气中已是充满了年的气味了。而我们最最亲爱的母亲却悄然闭上她那永远是透着暖暖春意的双眼,胖乎乎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睡非睡,憨态可掬的神情。她是睡去了吗?可四周悲怆的哀乐声和透骨的恸哭声却庄重地提醒着我们,母亲是真的离我们而去了。懵懂中,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母亲怎就不等我们回来。她是知道她的子孙们是要回来陪她过年并庆贺她老人家八十七岁华诞的。母亲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是亲手做一锅红烧肉炖白菜豆腐粉条,看着里屋外间团团围坐在整整三张大圆桌旁的她的儿女们及儿女们的儿女们,她怎么就忍心去了呢?怎么说走就走了,仅仅差十一天啊!

    ④一位外国科学家曾做过实验,人在离世的瞬间,体重减少21克,这就是说,人的灵魂重21克。守着母亲的灵柩,我觉得母亲的灵魂绝不止21克,应该是21千克,210千克,不,是更多,更重。因为在我们的心中,分明感到无形的沉重。从里到外的重,重得喘不过气来。是啊,母亲的双肩所承受的重,是我们几代人都承受不了的。望着似睡非睡的母亲的脸,忽然又觉得母亲的灵魂是那样的轻,她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扶摇直上九天,飘忽在天边云端……

    ⑤母亲是农家女,十六岁离娘亲,为人妻,为人母。她深深地懂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半个多世纪的辛劳操作,如今她是功德圆满,仓满斗盈。她可以放心地去了,去会见她相生相伴了七十余年的爱人——我们的父亲。去把她一生的喜忧恨爱之情,十七年的别夫相思之意,美美地相倾相诉。看那云层后面的影子,竟是大步连天,急不可待的了。是的,那云层深处,有着另一个灵魂在等她,那是离我们而去十七年的父亲。母亲是轻松的,快乐的,一如七十年前坐花轿上路般的轻松,快乐。

    ⑥英国一位超心理研究者曾说:“灵魂可呈现为实体的,栩栩如生的,有时可投下一片阴影或是遮住一盏灯……”我相信,母亲的灵魂是栩栩如生的。看那天边的一抹若隐若现的云,分明是半透明的,甚至真的投下了一片阴影。

    ⑦此时,我想,那天边云层里的母亲的心里,是喜悦的。那轻轻舞动着的身影,便是证明。因为她看见了子孙们个个鲜活如出水芙蓉,楼房前停放着私家小车,她可以告诉父亲,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再也不用了;看着我们个个衣着时尚,皮鞋锃亮,天天像过大年一样,她可以告诉父亲,再也不用在腊月里的晚上,一个纳底,一个做帮,缝洗浆补,直忙到大年三十才能个个穿上新衣新鞋。此时的母亲,肯定笑得比那时更暖,更轻松。

    ⑧这样想着,看着,突然发现天边那一抹若隐若现的云变成了一抹淡淡的玫瑰红,并向大地投下了一片暖暖的光。噢,我明白了,母亲是知道灵魂有时能遮住一盏灯的。此时的她,唯恐遮住了那一片暖暖的阳光。她知道她的子孙们分散在五湖四海是多么需要阳光,于是她匆匆地走了。

    ⑨天边,那一抹若隐若现的云,幻化成一片玫瑰红,暖暖地……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闪光的戒指

    ①我的额头长了块灰色的印记,听人说用金子擦擦就能去掉。在我们顾庄,只有在县城当工人的天增家有金戒指,母亲就拉着我的手去求天增的媳妇李婶。

    ②李婶将戒指从手指上捋下来,母亲小心翼翼地接过,用戒指在我的印记上不停地擦着,嘴里还唱着:金子金子擦擦,印记印记搬家。直到印记处被擦得火烧火燎般地痛,母亲才将戒指放在沙发扶手上,和李婶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着。

    ③母亲回到家里还没做好午饭,李婶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说,大嫂,戒指还用不用?不用就还给我。母亲惊愕得瞪圆了双眼,端着面瓢的手也在不停地哆嗦着,颤着声说,我把戒指放在沙发扶手上了,你没有看到?李婶涨红着脸说,沙发上没有戒指。母亲将面瓢放在案板上,向外面跑去,李婶急忙跟了上去。

    ④母亲和李婶将沙发抬到院子里,将屋子角角落落找遍了,也没有见戒指的影子。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絮絮叨叨地说,我明明将戒指放在了沙发扶手上,它没长翅膀,不会飞走啊。是鸡叼了?是狗衔了?李婶冷冷地说,这戒指是天增在大桥商店买的,60块,我干一年农活也分不到60块。

    ⑤母亲是一步三挪回到家里的,母亲回到家里就将疲惫不堪的身子放到床上,破天荒地没做晚饭,夜里和父亲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夜。

    ⑥天刚蒙蒙亮,母亲和父亲起了床。在他们的苦苦哀求下,大队支书同意父母在窑厂帮着干活。

    ⑦放学后,我常常跑到窑厂看父母干活。母亲背着七八块砖或砖坯子,身子弯成一张弓。大冷天,砭骨的北风呼呼地刮着,母亲脸上却狼藉着细密的汗珠。在1976年的冬天,我最不忍看的就是母亲洗手了。母亲粗糙的手背上疤痕累累,皴裂的大口子里凝结着暗红的血痂,母亲洗手时常痛得脸上冒汗。

    ⑧父母在窑厂忙活了一个冬天,终于凑够了60块钱。当母亲将血汗钱捧给李婶时,李婶双眼湿润了,嫂子,我知道你家困难,这钱留着过年吧。母亲笑着说,大妹子,我不跑到县城给你买戒指了,就麻烦天增兄弟买吧。

    ⑨还了李婶60块钱后,深受感动的李婶求着母亲和她拜了干姐妹。李婶搬家到县城时,她还将笨重破旧的沙发送给了我们。

    ⑩弹指间20年就过去了,我家也像全国一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家里新置了真皮沙发,李婶送的旧沙发只能当劈柴烧锅做饭了。揭开沙发坐垫,撕掉破破烂烂的绒布,我看到一枚戒指羞涩地畏缩在沙发角落里。

    ⑪听到我的惊叫声,母亲蹒跚着走过来,双手捧着戒指,禁不住老泪纵横了——她又想起了隔着一段长长岁月的1976年的冬天。

    ⑫妻子夺过戒指,利索地戴在手上,一脸的兴奋,好大一枚戒指,值一两千块钱,我也戴上戒指了。母亲用双手捧着妻的手说,这戒指样式过时了,我给你买个新的。母亲说着就从妻子手上捋下戒指。家里才盖罢楼房,哪还有钱买戒指?妻的脸阴得能挤出水来。

    ⑬夜里,我早已经睡下了,母亲将我从床上唤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李铮,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我不满地嘟哝道,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商量?母亲小心翼翼地说,是这样的,现在都实行火葬了,一个巴掌大的骨灰盒就能盛骨灰了,再用棺木盛骨灰盒不是浪费吗?我想把棺木卖掉。

    ⑭在母亲的坚持下,上好的棺木被人买走了。

    ⑮后来,我的70多岁的老母亲进了趟县城,她将尘封了20年的戒指还给了李婶,并坚持着只要60块钱。

    ⑯母亲还兑现诺言,给她的儿妻买了枚闪光的戒指。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母亲的事与儿子的事

阿青

    “三九四九,冻破石头”的季节,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老家县城一位老朋友邀请我下个双休日带上全家到他那儿去做客。我的小家庭都住在市里,到这位同学家途中要经过我的乡下老家,因为自己有车,我准备到时候顺便“拐”一下,看看独身寡居的老母亲。

    当天晚上,我预先给母亲打了电话。母亲牵挂我,在电话里问我要不要地菜,我说“有就挖点吧”。她又问要多少,我就随口用家乡话说了一句:“就一半斤吧!”母亲犹豫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那好那好……”

    地菜,是我最爱吃的天然食品之一。可在滴水成冰的季节,就不易采到了。我要求母亲采一半斤,不过是图个新鲜。

    又一个周六说到就到。好久没回老家了,总得给老母亲带点好吃的。妻子提醒我说:“女儿前天过生日,朋友们送了很多奶油蛋糕,提上两大盒就是。”

    驱车两个多小时,我们回到了农村老家,母亲居住的老屋却是锁着的。一位邻居分明是听过母亲的交代,对我们说:“你妈一大早就去后山沟里挖地菜去了,她说今天再挖一点儿,就够十八斤了。”

    “什么,十八斤?可我只说要一半斤呵!”我不由心里暗暗叫苦:母亲近年来的确耳背了,我当时怎么就忘了把挖地菜的事多重复几遍呢?要知道,在这样的时节,那些寥如晨星的地菜,都是从野草避风的根部和长势最好的麦苗的缝隙中一小朵一小朵“剔”出来的。山野里的风是那样的寒冷刺骨,我的母亲居然一朵一朵积累了十八斤——这分明是,她在接我电话的一星期里,每天都泡在冬野里东挖西采,紧张忙碌……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母亲从野外回来了,头上围着一条旧围巾,不住地咳嗽,满手都是冻裂的口子,浸着鲜血,但见了我和妻子就极开心地笑了起来,掂掂臂弯里的菜篮,说:“总算挖够了……”

    儿子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母亲总会十分郑重地挂在心上。我直觉鼻子猛地一阵发酸,好久没有说出话来。

    母亲看到了我们给她带来的食品,顿时激动得跟什么似的。她把邻居们招了来,炫耀地说:“你们都看看,明天是我生日,我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提前给我送蛋糕来了。两个蛋糕都这么大,我哪里吃得完,今天就请你们先尝尝。”说着,母亲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母亲的生日,每年只有一次,于她的儿子而言,应是一件大事啊!可多少年来,我居住在并不遥远的城市,却几乎常常把母亲的生日忘得干干净净。

    我为自己的不孝愧疚不已,决定和妻子儿女留在母亲家里,好好地给她老人家过个生日。

    第二天下午,临走的时候,我掏出自己兜里所有的钱,放到母亲床头。母亲却怎么也不肯收下,临了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箱子底里摸出一沓钱,与我给她的那些钱加在一起,硬塞进我的兜里,她说:“我好像听你说过,你不是想花两三千元买台跑步机嘛,妈已经给你凑够了,你明天就去买吧,锻炼身体要紧啊!”

    我连忙把钱又塞给母亲,说那些钱是让你添置过冬衣物的,你穿的、盖的也太薄太旧了。母亲笑笑说:“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妈这一辈子都这样过来了,习惯了!”

    我真的弄不明白了:母亲她挨冻受苦的事小,而儿子买那可有可无的跑步机,竟成了她牢记在心的大事!但不管我怎么坚持,最终还是没能说服母亲。

    车子启动缓缓离去,在反光镜中看着站在村口寒风中仍向我们频频招手的老母亲,我禁不住在心底喊了一声:“母亲啊,我的生身亲娘!”眼泪滚滚而下……

(选自《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藏起来的右手

祝师基

    站在城北边的山上,不仅能感受满山苍翠,还能鸟瞰全城,这里自然成了摄影发烧友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好几次,我在这里练习摄影的时候,都发现一个姓杨的老头特别显眼:他不仅摄影时只用左手,干其他事时也是只用左手,右手老是揣在衣服口袋里。我有点纳闷,就好奇地问他:“摄影是个技术活,你为何只用左手?”

    对我的好奇,老杨只是笑笑。后来,问的人多了,他才回答说:“我要试着用一只手来生活。”我越发感到纳闷:两只手好好的,干吗只用一只手?

    时间久了,我知道了更多关于老杨的事。他原在一家公司工作,有一天,他突然只用一只手工作,用左手吃饭,用左手扫地,用左手写字……大家为此都很惊奇,领导说这样会影响工作,一气之下便解雇了他。

    后来,老杨开了一家杂货店,他仍然用一只手搬货、盘货,用一只手给顾客递货,甚至在家也用一只手做饭、洗衣服。时间久了,大家都以为他是残疾人。

    在打听到老杨的杂货店的位置后,我悄悄过去看了他。果然,他都是用一只手做所有的事,而且做得利落极了,丝毫看不出任何的不方便。望着老杨那用一只手挥洒自如忙碌的身影,我更加纳闷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只用一只手?

    日子像水一样慢慢流淌。我和老杨依旧经常见面,也越来越熟。一天,我们在山上拍照。结束之际,我提议:“找个地方去喝几杯,如何?”老杨一听,笑着说:“那还不如去我家,我那老婆子的厨艺不是我吹,绝对让你的大饱口福。”

    当我们来到老杨家时,一桌丰盛的酒菜已摆了上来。果然,色香味俱佳。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异样情况:老杨儿子的右臂竟是空的!

    几杯酒下肚后,老杨给我讲了真相:两年前,儿子因一场事故意外致残,失去了右手。那时,儿子痛苦得要自杀,老杨每次抱着儿子都泪如泉涌。后来,为了唤起儿子生活的勇气,老杨决定与儿子一样,从此开始了藏起右手,只用左手生活的日子。

    说话间,只见老杨的儿子用左手端上来一道菜,放在桌子上,对老杨说:“爸,这是我今天学炒的菜,你尝尝。”望着儿子炒的菜,老杨显出很吃惊的样子,渐渐地眼里蓄满了泪水。尽管菜切得有些粗糙,可老杨拿起筷子毫不犹豫地大口大口吃起来,仿佛那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

    这时,儿子用左手又给父亲倒了一杯酒,并拭去父亲眼角的泪水,说:“爸,我能用一只手生活了。你能,我也能。”老杨再也忍不住了,他缓缓伸出藏了两年多的右手,与儿子紧紧相拥,哽咽着说:“孩子,一只手也能好好生活。”

    望着紧紧抱在一起的父子俩,我的眼窝子也湿润了。原来,老杨藏起右手,是为了给儿子活下去的希望啊!

(选自《思维与智慧》,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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