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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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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青海省西宁市湟中区田家寨中学2020-2021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最后的老牛

原上秋

不知道从哪一天,老汉养的牛,成了村里最后的牛。

老汉心生悲凉。他好久不出门了,他是在一群小学生口中,知道了这是羊各庄最后的牛。那天,一群学生,是本村小学的,老师带队,来看牛。老师说,这就是牛。孩子从嘴里发出感叹,好大哟,它吃几碗饭?

①牛曾经担负着日常的重活,拉磨,拉水,犁地,播种。也是老汉的伴儿,一起赶集赶会,一起熬过孤苦的日月。

这头牛是在5年前的顺河集上,老汉看中了,花了所有的积蓄买回的。牛八岁口,有点老。老有老的好处,省钱,温顺。不像刚上套的牛犊,猛张飞脾气,驾驭不住。他和那牛一年又一年地春耕秋收,倒也自在。没想到,人还是那个人,牛却成了村里最后一头牛。

原想着,不拉磨了,不拉水了,只耕种。年轻后生想用拖拉机顺带把那一亩多地捎带了,老汉不让。老汉使惯了牛,那拖拉机毛毛糙糙的,还不把苗扯了。

谁知道,有一天老汉的地被征了。没活干的老汉就经常用手挠牛的脊背,把牛的眼泪挠出来了。牛回头,伸出舌头,舔老汉的手,把老汉的泪也差点舔出来。

隔几天,老汉就把牛牵出来,踏着熟悉的路散步。牛仰头哞叫一声,没有一点回音。早上和傍晚路上很繁忙,都是匆匆上班下班的。其它时候,路是空寂的。老汉和牛最熟悉的地,成了制衣厂。地里不再长出散发香气的小麦和玉米,从车间出来的,是一车车打包精美的衣服。

村长和厂长在村里招工,说衣服卖到中东。老汉不知道中东在哪,反正羊各庄的人穿不了那么多衣裳。一车,又一车,就是没牛车。牛和汽车相遇,就显得多余。

不少人劝他,卖吧,没用了。老汉抽着烟说,它卖过力,有功劳。劝急了,老汉在心里撂一句狠话,你舍得卖你家的?我家的,是媳妇。牛就是老汉家的么,除不能给他个小孩,啥都一样。

搁不住久了,说的人多了,老汉也想不是恶意,它还吃呢,还看病呢,卖地那些钱一动,他的心也动了。老汉头天晚上抱着牛说了好多话,从头到尾,给牛摩挲个遍。第二天,牵牛到了顺河集。合着有个好人家,也是它的福。姑娘大了,也要舍得送人。老汉拿着送闺女出嫁的心,忐忑复杂。

集市上的人围上来,看牛,摸牛。老汉看人。他看出这些人都不怀好意。他们抢着摸着,都说一句话,出不了啥肉。这是讨价还价的技巧。谈前先压低对方身价。老汉吃惊的,是话里充满的杀机。羊各庄不兴拉磨了,不拉水了,不耕地拉货了,难道李庄、张庄也不耕种了,非一刀杀了它?牛又牵回来了。

牛是他家里的,是不生孩子的老婆。不是挨刀的。

五年了,三间土坯屋子,是牛舍,也是老汉的屋。吃喝撂觉,都一起。夏天一起烧艾,驱蚊虫。冬季,大树根没了材料,一直燃着,把个小屋烧得温暖如春。

烟熏火燎的草房,在活力四射的羊各庄,很遭人嫌。谁家盖楼,都躲得远远的。土坯茅草屋孤零零地兀自立着,不卑不亢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这土坯房啥年代修造,上岁数的人说,比老汉岁数都大。原先有办法的家才有牛,老汉没有。大多数家不要牛的时候,老汉有牛了。老汉的牛是公牛,眼睛却含情脉脉。老汉的日子有一种爱恋的甜蜜感受。

 没了土地,老汉的生活乱套了。多少个早起,他把牛套上,出了家门又折回。

锄头和镰刀都忠实地待在门口,像士兵等着他的命令。老汉挨个摸摸,叹口气,一头扎屋里,不想出门。

学生们看过牛,陆续又有人过来。他们看牛,看草房。村长和几个陌生人过来,送来5000块钱。村长说,领导说了,这头牛不能卖,也不能杀。老汉就下决心,一直养着,不杀,也不卖。

后来,一拨拨人过来,操着不同的口音,开着漂亮的汽车,男的女的,带着小孩,看牛,看草屋。他们照相,牛在后面,他们摆出姿势,和牛合影,和老汉合影,和茅草屋合影。

村长又陪着一群陌生人过来,说茅草屋不能拆,不能自己改造。走的时候,又给了一沓钱。

羊各庄的人都羡慕得要死:这些人绕过漂亮小楼不看,专看老汉的老牛破草屋,是咋了?

(选自《短篇小说》2019年4月)

(1)、下列对文章思想内容的分析与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画线句①介绍了昔日老牛的日常生活,体现了它的重要作用。从后文看,它的劳动价值日渐减少直至消失。 B、文章写到老牛和老人的眼泪,眼泪中既有失去土地的失落与难过,也蕴含着彼此安慰、心意相通的深情。 C、村长两次给老人送钱,表明他对老人生活的关心,也暗示老牛和破草屋给村里带来了丰厚的经济收入。 D、文章围绕“最后的老牛”讲述了老汉与老牛的过往及现状,反映了经济发展进程中农村的诸多变化。
(2)、文章开篇写村里小学生看牛的情节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文章结尾意蕴丰富,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题。

    民政干事回到区政府,从头到脚都是笑眯眯的。

    区委书记杨民高是本地人,很注意培养本地干部。在区委会、区政府二十几号青年干部里,他最看重的就是民政干事黎满庚。小黎根正苗正,一表人材,思想单纯作风正,部队上的鉴定写得好,服役五年立过四次三等功。当时,县委正在布置撤区并乡,杨民高要被提拔到县委去管财贸。他向县委推荐,提拔小黎到山区大乡——芙蓉乡当乡长兼党总支书记。县委组织部已经找黎满庚谈了话,只等着正式委任。这时,杨民高书记那在县商业局工作的宝贝外甥女,来区政府所在地调查供销工作。当然啰,三顿饭都要来书记舅舅宿舍里吃。杨书记不知出于无心还是有意,每顿饭都派民政干事到厨房里打了来一起吃。民政干事隐约听人讲过,区委书记的外甥女在县里搞恋爱像猴子扳苞谷,扳一个丢一个,生活不大严肃。饭桌上,不免就多打量了几眼:是啊,穿着是够洋派的。就连杨民高书记这种长年四季板着脸孔过日子的领导人,吃饭时也不免要打望一下外甥女的一对白胖的手巴子,嘴角也要透出几丝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杨书记的外甥女究竟是位见过世面的人,落落大方,一双会说话、能唱歌似的眼睛在民政干事的身上瞄来扫去,真像要把人的魂魄都摄去似的。黎满庚从来没有被女同志波光闪闪的眼睛这样“扫描”过,常常脸红耳赤,笨手笨脚,低下脑壳去数凳子脚、桌子脚。

    总共就这么在一张饭桌上吃了四顿饭,彼此只晓得个“小黎”、“小李”。第三天,杨书记送走外甥女后,就笑眯眯地问:“怎么样?嗯?怎么样?”黎满庚头脑不灵活,反应不过来,不知所问:“杨书记,什么事?什么‘怎么样’?”真是对牛弹琴!一个二十好几的复员军人,这么蠢,这么混账。明明刚送走了一位花儿朵儿的人儿,他却张大嘴巴来反问舅老爷“什么‘怎么样”’?

    当晚,区委书记找民政干事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这在杨民高来讲,已经是够屈尊赏光的了。杨民高书记以舅老兼月老的身分,还以顶头上司的权威身分,不由分说地把两个年轻人的政治前程、小家庭生活安排,详细地布置了一番。也许是出于一种领导者的习惯,他就像在布置、分派下属干部去完成某项任务一样。“怎么样?嗯,怎么样?”区委书记又是上午的那口腔调。没想到民政干事嘴里结结巴巴,眼睛躲躲闪闪,半天才挤出一个阴屁来:“多谢首长关心,宽我几天日子,等我好好想想……”把区委书记气的哟,眼睛都乌了,真要当即拉下脸来,训斥一顿:狂妄自大,目无领导,你个芝麻大的民政干事,倒像个状元爷,等着做东床驸马?

    民政干事利用工作之便,回了一转芙蓉镇。当时,不晓得根据哪一号文件的规定,凡共产党员,甚至党外积极分子谈恋爱,都必须预先向党组织如实汇报情况,并经组织同意后,方可继续发展感情,以保障党员阶级成分、社会关系的纯洁性和可靠性。几天后,民政干事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向区委书记做了汇报。

     “恭喜恭喜,看上芙蓉镇上的小西施了。”杨民高书记不动声色,半躺半仰在睡椅里,二郎腿架起和脑壳一样高,正好成个虾公形。他手里拿一根火柴棍,剔除酒后牙缝缝里的肉丝菜屑,以及诸如此类的剩余物质。

    “我们小时候扯笋、捡香菇就认得……”民政干事的脸也红得和熟虾公一个色。

    “她家什么阶级成分?”

    “大概是小业主,相当于富裕中农什么的……”

    “大概?相当于?这是你一个民政干事讲的话?共产党员是干什么的?”杨民高书记精神一振,从睡椅上翻坐起来,眼睛瞪得和两只二十五瓦的电灯泡似的。

    “我、我……”民政干事羞惭得无地自容,就像小时候钻进人家的果园里偷摘果子被园主当场捉拿到了似的。

    “我以组织的名义告诉你吧,黎满庚同志。芙蓉镇的客栈老板,解放前参加过青红帮,老板娘则更复杂,在一个大口岸上当过妓女。你该明白了吧,妓女的妹儿,才会那样娇滴妖艳……”杨民高书记又半躺半仰到睡椅里去了,在本地工作了多年,四乡百姓,大凡出身历史不大干净、社会关系有个一鳞半爪的,他心里都有个谱,有一本阶级成分的账。

    民政干事耷拉着脑壳,只差没有落下泪来了。

    “小黎,根据婚姻法,搞对象你有你的自由。但是党组织也有党组织的规矩。你可以选择:要么保住党籍,要么去讨客栈老板的小姐做老婆!”

    杨民高书记例行的是公事,讲的是原则。当然,他一个字也没再提到自己那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亲外甥女。

从部队到地方,从简单到复杂。民政干事像棵遭了霜打的落叶树,几天功夫瘦掉了一身肉。事情还不止是这样。区委书记在正式宣布县委的撤区并乡、各大乡领导人员名单时,民政干事没有挂上号。倒是通知他到一个乡政府去当炊事员。因为他从部队转地方时,本来就不可以做干部使用,只能做公务员。

    黎满庚没有到那乡政府去报到。他回到芙蓉镇的渡头土屋,帮着年事已高的爷老倌摆渡。本来就登得不高,也就算不得跌重。艄公的后代还当艄公,天经地义。行船走水是本分。

(摘自 古华的《芙蓉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隐瞒

石磊

    中午时分,忽然,一辆宝马名车停在我的铺门口,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贵妇人。这人我认识,住在我的楼上,叫尚海英。海英一进来就对我说:“老王,我想为我妈镶一口牙,好的牙多少钱?差的又是多少?”

    “海英,好的牙有五千多,也有六千多的,那差的一两百元。”我回答海英说。

    “老王,你看这样行吗?我想给我妈镶一两百元的,你当她的面说是五千多元的。”海英对我说。

    我看了看海英,非常不解地问:“海英,你家有的是钱,干吗这样做?”

    “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已六十多岁,镶那么好的牙干吗?说不定,镶上不几天她就……”

    海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她后面想说的是什么话。我用有点鄙视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很不情愿地说:“好……好吧!”

    “老王,就这么说,咱们是好邻居,你可得替我隐瞒。下午,我带她来做牙模。”海英说完就走了。

    海英走了不久,住在我楼下的夏玉莹骑着一辆单车来了。玉莹笑着问我说:“王医生,我想为我妈镶一口牙。我妈这人真是的,怎么叫她,她都不来。好的牙多少钱?最差的又多少钱?”

    我看了看玉莹心想,你也和海英一样?但我转念一想,玉莹一家不容易,夫妻都是小学教师,两个儿子都在读大学。于是,我还是很和气地说:“林老师,好的有五千多元,差的有一百来元。”

    “王医生,妈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每次看到她吃东西,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帮我镶一口最好的牙给她吧,我妈很心疼钱,但你得跟她说是一百来元的,要不,她肯定不镶。”玉莹十分认真地对我说。

    我听到玉莹这话,内心很是感动,但故意用海英的话对她说:“林老师,你妈不都七十多岁了吗,镶那么好的干吗?说不定,镶上不几天她就……”

    玉莹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不满地说:“王医生,你怎么说这话?”

    我知道我说错了,歉意地对她说:“夏老师,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玉莹走时,又郑重对我说:“王医生,这事就拜托你了,千万别让我妈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她是不会来的。”

    真是无巧不成书。几天后,尚海英带着妈妈来了,夏玉莹也带着妈妈来了。尚海英的妈妈叫她尚妈妈,夏玉莹的妈妈叫她夏妈妈。因为是同一栋楼,彼此都认识。尚妈妈问夏妈妈:“大姐,你镶多少钱的牙?”

    “我……我……我……本来不想镶牙,都七十多了,还镶什么牙,可玉莹就是不肯。”夏妈妈回答说。

    “我是问你镶多少钱的?”尚妈妈又问了她一句。

    “一……一百多块的就行了,都这把年纪了。”夏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她不是钱少不好意思,是怕媳妇在他们的面前没有面子。

    “什么?一百多块的?一百多块的还不跟纸糊的一样,我的儿媳妇就给我镶五千多的!”尚妈妈颇为得意地说。

    海英有点用质问的口气,对玉莹说:“夏老师,你怎么给夏妈妈镶这种牙,你要是没钱,跟我说一声。老王,你说是不是?”

    海英的话,我装着没有听见。玉莹理了理刘海,有点尴尬地说:“将、将就一下吧。”

    我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真作假时假作真。”

    海英婆媳走了,夏妈妈却安慰儿媳说:“莹,她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家有的是钱,咱们一百元要相当她们的五十万元。”

    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对她们婆媳说什么好。我精神十分集中,想把这口牙镶好,不然,我就对不起玉莹的那份孝心。

    一个星期后的中午,天下着雨,我在房里休息。尚妈妈和夏妈妈到我家来跟我的妈妈聊天。聊来聊去,她们聊起了牙。尚妈妈问夏妈妈说:“大姐,你的牙好使吗?”

    “哎呀,我的牙好得很,跟年轻时的牙齿一样。”夏妈妈喜形于色地说。

    “这就怪了,你一百多块的牙那么好,我五千多元的牙却差得很。会不会给小王搞错了?”尚妈妈有点怀疑地说。

    “让我给你看一看就知道了。”妈妈对尚妈妈说。

    妈妈一看到尚妈妈那口牙,就肯定地说:“错了,这牙是便宜的牙。”妈妈说完又对夏妈妈说:“你的牙,我也看一下吧。”妈妈一看到夏妈妈的牙又说:“你这口牙可是好牙,搞错了,搞错了。”

    妈妈走进我的房里,把我叫了出来,当着她们的面质问我:“她们的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搞错了?”

    我本想为她们继续隐瞒,现在看来,不说出实情不行了。于是,我只好把真相告诉她们。

三位老人听后,都十分吃惊……

(选自2014年第3期《北京文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鬼脸钱

张建生

    当年,开封府有条古玩街,店铺经营古玩字画、珠宝玉器。其中有家古币店,老板刘少白觉得来钱太慢,便打起了歪主意。

    民国年间,兵荒马乱,天灾人祸频发。穷人揭不开锅,就卖祖宗传下来的古董。古地中原,散落在民间的文物很多,其中不乏宝物。可惜穷人不知道啥是文物,更不懂得行情,遇见黑心买主就当废物卖,给多少钱是多少钱。

    刘少白经常守在古玩街口,见破衣烂衫者过来就问:“卖东西吗?”穷人不逛古玩街,来了就是卖东西。他坑蒙拐骗,用很少的价钱就把西周的贝币、西汉的五铢、唐代的开元通宝弄到手。

    刘少白的舅舅冯老先生是中原古玩界泰斗,听说外甥发昧心财,拄着拐杖找上门来,言辞恳切苦苦规劝。刘少白竟也当成耳旁风。老人见劝不醒他,非常失望。

    那天,刘少白在古玩街口拦住一个衣衫褴褛的农民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他看见后,兴奋得心里怦怦乱跳。这是一枚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币,椭圆形,币面文字形状怪异,像传说中狰狞的鬼脸,俗称“鬼脸钱”。这种古币在市场上稀缺,价值两三万块大洋,可遇而不可求!

    对不懂行的卖主,要欲擒故纵,不可操之过急。刘少白暗中深吸了口气。努力使情绪镇静下来,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这玩意儿不值几个钱。两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一万块大洋成交。

    刘少白心中大喜,自己一转手,至少赚一万块大洋!回到家里,他兴奋地拿出来欣赏把玩。鬼脸钱边缘和币面手感有些毛糙,这枚鬼脸钱却光滑如玉。他觉得事情不妙,急忙去找舅舅鉴定。

    冯老先生古币鉴定道行深厚,单凭手摸就能断代。他接过那枚鬼脸钱,捻须注目端详,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大,愕然道:“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看不出这是个赝品?真品鬼脸钱,铸造呈自然状态,未经精细縻琢,币面文字一挥而就,书法流畅隽秀。赝品边缘和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实属画蛇添足:而且字体呆滞,缺乏灵气,有明显模仿痕迹,铜质粗杂,分量也厚重……”

    一连几天,刘少白在街头寻找那卖主。可哪里还能找到?他越想越窝火,把假币狠狠摔到地上。好在杂铜耐摔,只磕出个小坑。

    这枚假币像一块石头,沉重地压在刘少白心头,让他寝食难安。他不敢在门店卖,买主发现有假,会兴师问罪,闹腾起来自砸招牌,谁还敢再光顾?思前想后,只有拿出去卖,反正谁也不认得谁。

    开封包公祠附近有个卖古玩的地摊市场。刘少白装扮出一副穷困潦倒的落魄相。虽有人对那枚假币感兴趣,可一问价钱扭头就走。直到日斜西天,他准备收摊子,才有人执意要买,不过对价钱一路猛砍,最后砍到100块大洋。

    拿回去一分钱不值,他只好忍痛成交,拿着银票走出老远,还心跳如鼓。

    第二天,那张百元银票有些变色,刘少白赶紧拿到票号兑现。人家说:“刘老板,你在哪儿捡的假票,颜色都褪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刘少白的大儿子一年四季在外收购古币,这天,他风尘仆仆回来,喜滋滋地说:“爹,出去没有收到好货,回来走到西城门口捡个大‘漏’儿,用一万块大洋收来个宝贝!”

    刘少白见是个鬼脸钱,不由喜上眉梢。拿过来一看很是眼熟,定睛再看,见上面有个小坑。天哪,冤家又回来了!他顿觉天旋地转,跌坐在太师椅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两万大洋打了水漂,弄得元气大伤,再无资金周转,古币店面临倒闭,全家人如同末日来临。

    这天,冯老先生让外甥带那枚假币来家里。刘少白见到舅舅,满脸愧色,嗫嚅道:”怪我眼力还不到家,闹出这么大乱子……”冯老先生摇头道:“不是眼力不济你是被金钱乱了心性!”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少白经营古币多年,如果仔细察看不会走眼,可惜心思都用在欺骗上,结果掉进陷阱。

    “这枚假币出自‘造假圣手’之手。”冯老先生神色黯然,说罢良久无语。

    中原古玩界对“造假圣手”几乎无人不晓。当年,他在古玩界竞屡作造假大案,特别是古币造假以假乱真,连不少行家都“打眼”,所以人称“造假圣手”。刘少白叹道:“造假圣手有如此高超的造假本事,一定腰缠万贯!”

    “错了,错了!当年,他明里经营古币店,暗中造假古币,本想大捞一把,最后倾家荡产。常言说,柜台不欺三尺子,买卖义取四方财。有谁靠坑蒙拐骗长久立足商界?”

    刘少白一脸困惑,舅舅对“造假圣手”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就是造假圣手!”冯老先生语调悲伤,缓缓举起那只残手。惨痛的教训让他悔恨不已,就砍下自己一个手指。刘少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冯老先生收回那枚假币,又拿出两张万元银票,双方物归原主。为了让外甥知道害人如害己,他派人演出了卖假买假这场戏。

    刘少白如梦初醒,“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幸亏舅舅假戏真做,使自己悬崖勒马,迷逢知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冯老先生当场挥毫泼墨,写下“戒欺”二字,送给外甥。

    从此,刘少白诚信经营,把“戒欺”手书制成牌匾悬挂,作为经商的座右铭。

(《小小说月刊》2015年第2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绝   盗

冯骥才

老城区和租界之间那块地,是天津卫最野的地界,人头极杂,邪事横生。在上世纪二十年代,这里一处临街小屋,来了一对青年男女租房结婚。新床新柜,红壶绿盆,漂漂亮亮装满一屋。大门外两边墙垛子上还贴了一双红喜字。结婚的第二天一早,小两口就出门上班。邻居也不知他们姓甚名谁。

事过三天,小两口出门不久,忽然打东边飞也似的来了一辆拉货的平板三轮。蹬车的是个老头子,骨瘦肉紧,皮黑牙黄,小腿肚子赛两个铁球,一望便知是个长年蹬车的车夫。车板上蹲着两个小子,全是十七八岁,手拿木棍、板斧和麻绳。这爷仨面色都凶,看似来捉冤家。

老头子把车直蹬到那新婚小两口的门前,猛一刹车,车上两小子蹦下来,奔到门前一看,扭头对那老头子说:“爹,人不在家,门还锁着呢!”门板上确是挂着一把大洋锁。

老头子登时火冒三丈,眼珠子瞪得全是眼白,脑袋脖子上的青筋直蹦,跳下车大骂起来:“这不孝的禽兽,不管爹娘,跑到这儿造他妈宫殿来了。小二、小三,给我把门砸开!”应声,那两个小子抡起板斧,把门锁砸散。门儿大开,一屋子新房的物品全亮在眼前。老头子一看更怒,手指空屋子,又跳又叫,声大吓人:“好啊,没心没肺的东西!从小疼你抱你喂你宠你,把你这白眼狼养活成人。如今你娘一身病,请大夫吃药没钱,你一个子儿不给,弄个小妖精藏到这儿享福来。你娘快死啦!你享福?我就叫你享福享福享福!小二、小三!站着干嘛!把屋里东西全给我弄回家去!要敢偏向你们大哥,我就砸折你俩的腿!”

那两个小子七手八脚,把屋里的箱子包袱、被褥衣服抱出来,往车上堆。邻居们跑出来围观,听这老头子一通骂,才知道那新婚小两口的来历。这种连快死的老娘都不管的白眼狼,自然没人出来管。再说那老头子怒火正旺,人像过年放的火炮,一个劲儿往上蹿,谁拦他,他准和谁玩命!

东西搬得差不多了,那两个小子说:“爹,大家伙抬不动,怎么办?”

老头子一声惊雷落地说:“砸!”一通乱响,最后玻璃杯子打屋里也扔了出来,这才罢手。老头子依旧怒气难消,吼一句:“明儿见面再说!”便扬长而去。

门儿大敞开没人管,晾了一整天。邻居们远远站着,没人上前,可谁也没离开。等着那小两口回来有戏看。

下晌,新婚的小两口打西边有说有笑地回来。到家门口一看,懵了。过去问邻居,一直站在那里的邻居反而纷纷散开。有位大爷出来说话,显然他对这不尽孝心的年轻人不满,朝新郎说道“早上,你爹和你兄弟们来了,是他们干的。你回你爹妈那儿去看看吧!”

新郎一听,更懵。忽然禁不住大声叫道:“我哪还有爹呀!我三岁时爹就死了,我娘大前年也死了。只一个姐姐嫁到关外去,哪来的兄弟?”

“嘛!”大爷一惊。可早上的事真真切切,一时脑筋没转过来,还是说:“那明明是你爹呀!”

小两口赶紧去局子报案。但案子往下足足查了十年,也没找到他们那个“爹”。

天津卫的盗案千奇百怪,这一桩却数第一。偷盗的居然做了人家的“爹”;被盗的损失财物不说,反当了“儿子”,而且还叫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若是忍不住跟人说了,招不来同情,反叫人取笑,更倒霉。多损,多辣,多绝——多邪!

 (选自冯骥才的短篇小说集《俗世奇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出纳

岺燮钧

    周嘉根是社办厂里的老会计,起先做的是出纳。

    周嘉根瘦高,能被一阵风吹倒。他吃鱼嫌腥,放了生姜、黄酒,吃的时候还要闻一闻。在鱼肚子边挑一筷,夹点鱼肉沫子,放到嘴边尝一尝,就算是吃过了。偶然夹一整块鱼肉,近着眼,把大刺拔了,细刺也拔了,进嘴前再端详一番,才放到舌头上,细细地抿着,半晌才下去。

    周嘉根太瘦了,像芦柴棒。有一时,时兴乔其纱,老婆给他做了一件短袖。他不喜欢,嫌乔其纱太薄,肋骨都印出来了。老婆直摇头:只有你这种奇人,大热天的还嫌衣裳薄!他出门,都穿得熨熨帖帖的,都是自己熨的。有一回老婆帮他熨,他嫌裤缝不直,又重熨。

    他出门是一辆老凤凰,老凤凰骑了很多年了。若有一个螺帽松了,必得整辆车都拧拧。别人家的车都是锈迹斑斑,只有他的老凤凰一泥不沾,链条上的润滑油滋滋润润的。他出门必问老婆门关紧了吗?钥匙有没有多旋几下?只一次,骑出了半里路,他又问老婆,老婆犹豫了一下。他一路念叨,又骑了半里,结果还是回来了。

    他做出纳,管的是钱粮。所谓钱粮,是工资和饭票。每个月的工资都得从他手上过。他不是现数的,必得一份份码好,装进信封,写上名字和数目。不多也不少,他才觉得心安。

    一天临下班时,他收拾钱粮,饭票是对的,但钱多了十块。他细细想,今天有哪些人来过饭票,是不是谁多给了?不由得自言自语:咋钱多了?对面的老会计笑笑,多总比少好,说不定漏记了。他笑笑:那倒也是。可是心里总过不去。晚上吃饭,碗也不拿,筷也不拔。老婆见他痴痴的,问他咋的,他只说多了钱。老婆嘀咕:我还以为少了……

    第二天到了厂里,他若有所待。遇到张三,张三向他笑笑,他想问:昨天买饭票是不是多给钱了?他心里问了,但嘴只嗫嚅了一下,没说出口。去食堂吃饭,他边吃边看,耳朵探测着,看李四是否在说钱少了。他还特意去各个车间转了转,大家都问的是工资什么时候发。那这十块钱到底怎么多出来的?以前也有过,但过一会就明白了。这一回,还是糊涂账。发呆时,老会计说,那就算了。他想,怎么算呢?这十块钱,算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老会计说:你先放着,万一有错失的时候,可以抵上去,我做出纳的时候,也有小零小碎的。他“哦”了下,但还是有点生气。生谁的气?生自己的气。他自做出纳以来,都是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的。

    回到家,老婆正在煎鱼。“买什么鱼!”“你不吃,我们会吃。”老婆懒得理他。他把老凤凰推到门口擦洗。老婆把鱼搬到桌上,瞟了他一眼:又没脏,擦什么擦。他也不睬她,自把覆水板拆下来,用刷子刷。老婆拿了碗筷走过来:覆水板本来就是挡泥巴的,你洗那么干净干吗!

    这时,儿子满脸汗水的冲进来,老婆一把攥住他:臭小子钱呢?儿子惊诧:什么钱?老婆道:这学期学校里结算下来多的钱啊,不是有十块五毛吗?儿子说,我给我爹了啊。周嘉根喝道:乱说,哪里给我了?儿子擦擦脸:我本来想给你的,你不在,我就拉开抽屉把十块钱放里面了,五毛钱买了吃的了。

    周嘉根走过来,板着脸道:晚饭不用吃了。他一把掀掉儿子的椅子,让儿子站门外去。老婆纳闷:他到底把钱交给你了没有?周嘉根冷着脸道:出纳的抽屉是小孩子可以随便抽的吗?老婆劝道:又没少钱,你干吗这样!周嘉根恶声恶气道:为了这多出的十块钱,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出纳,你以为多了是好事啊?!老婆“哼”了一下,自管把儿子拉回来。他厉声喝道:以后再到厂里去,我打断你的腿。推开碗盏,站起来,不吃了。

    老婆知道他脾气,也不睬他。等到要收拾饭桌时,看见他在里间熨裤脚管,嚷了句:饭还吃不吃?兀自洗碗去了。

(摘自《宁波日报》2017年8月8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19 ℃温情

菊韵香

    ①四楼,75平方米,两室一厅,全新家装……在花光全部积蓄、又贷款15万后,赵小飞终于实现了人生的一大奋斗目标:属于我赵小飞和老婆刘翠翠的新房到手了!

    ②这天中午,赵小飞向单位领导请了半天假,准备乔迁新居。谁知兴冲冲地一走进租住在棚户区的旧房,便发觉情况有点儿不对劲——老婆刘翠翠正偎在沙发上像没事人一样看电视呢,啥行动都没有。

    ③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自从拿到新房钥匙的那天起,老婆几乎天天都盼着搬新房,可眼下要搬了,她咋没了动静?赵小飞纳闷地问:“翠翠,你怎么没收拾东西?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④“我不想了!”刘翠翠打断了赵小飞,反问:“咱们买房,你从你爹妈那儿没少借钱吧?”

    ⑤没错,总共借了8万,是父母多年积攒下的养老钱、救急钱。当初借钱时,父母说得很实在,也很让小两口感动:今后手头宽裕了就还,没有就拉倒。这事是摆在桌面上说的,刘翠翠也在场。难道出了啥差错?

    ⑥不等赵小飞琢磨透彻,刘翠翠一脸认真地说:“老公,你听我的,这家咱不搬,行吗?”赵小飞大为不解,问:“为啥?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⑦刘翠翠一一道来:“第一,两位老人辛苦了一辈子,结婚都是在乡下的老宅里结的,从没住过楼房;第二,你能上大学,能有今天,不都是老人省吃俭用供的吗?第三,老人要不给拿钱,想买房,得等到猴年马月。所以呀,应该让老人先住新房一年。”

    ⑧听着听着,赵小飞禁不住心头一热,连忙说:“老婆,你真好。”

    ⑨小两口马上赶到老人的住处,连拉带劝,硬让两位老人搬进了新房。看着洁白的墙壁,时新的家具,老人局促得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⑩老人拉着刘翠翠的手看向赵小飞,再三叮嘱:“你听好了,今后你要敢欺负翠翠,我可不轻饶你!”

    ⑪搬完家后,每隔上一段日子,刘翠翠便去看望一回老人。一天傍晚,天下大雪,翠翠又急急忙忙地跑去新房,进门就搓着手问:“爹、妈,外面真冷,可冻死我了,你们冷不冷?”

    ⑫“不冷不冷,一点儿都不冷。这新房啊,封闭严实,保暖措施做得也好,可比住老房子受用多了。”老人边说边乐得额头的皱纹都开了花。

    ⑬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大半年过去了。两位老人明事理,执意搬回老房,让小两口住进了新房。没过两个月,物业挨家挨户发出通知,要求业主尽快交纳取暖费。捏着通知,赵小飞皱起了眉头:热力又涨价了,75平方米的房间总共要交2 000多块,这对背着十多万债务的两人来说可是笔不小的开销!正犯愁,刘翠翠手里扬着一张协议美滋滋地进了屋,赵小飞接过一看,当场怔住了——老婆竟然办理了停热手续!

    ⑭在东北,热力是商品,而且新建住房都是分户供暖,可买可不买,可买30度也可买15度,价钱不一样。见刘翠翠做出这个决定,赵小飞瞪了眼:“你,你脑子没进水吧?科学家都说今年是千年寒冬,小心把咱俩冻成鱼干!”

    ⑮“停,停,你老婆我啥时办过没把握的事?”刘翠翠眉飞色舞地回道,“实话告诉你,去年我也没让物业开栓,没交取暖费,老人没冻着吧?我测量过了,就算在最冷的时候,室内温度都没低过19度。19度,不冷不热,正好。”

    ⑯敢情,刘翠翠让爹妈住新房,压根儿就不是啥孝顺,而是拿他们做室温实验呢!好在温度高,老人平安度过了寒冬。听到这儿,赵小飞哭笑不得。

    ⑰“当然是聪明、有心计呗。”刘翠翠得意地说,“去年省了两千多,今年再省两千多,这四千块,可够咱俩攒小半年的了!”

    ⑱科学家的估测,并非无稽之谈。这年初冬刚到,温度便急剧下降,冷得要死。而更让赵小飞和刘翠翠想不到的是,室外有多冷屋内就有多冷,穿着棉衣钻进被窝抱成一团也不顶事。实在难挨,刘翠翠硬着头皮敲开了隔壁的房门,抖擞着冻得发青的嘴唇问:“阿姨,你屋里冷不冷?是不是供暖出问题了?”

    ⑲“供暖没出问题,是人心出了问题吧?”开门的,是个看上去约莫有40岁的中年女人。女人对着刘翠翠,没好气地说:“去年冬天,我和邻居们每天都能看到两位老人在小区里晒太阳。他们是你父母吧?我们跟物业一打听才知道,老人房间里没供暖。”

    ⑳“是没供暖,可室内从没低过19度!”

    ㉑“为了让老人不挨冻,我就和你家楼上、楼下还有左侧的邻居商量,都买了30度的热,有时热得不得不开窗透透凉风。四面都热,老人房里自然就不冷。前些日子看到老人搬走了,我们几家只买了20度。姑娘,谁都有做父母的那一天。再说,邻居住着,天冷,人心不能冷啊!”

    ㉒听着中年女人的话,刘翠翠和赵小飞的脸“腾”地红了。不过,绝不是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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