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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西省赣州市石城县2019-2020学年七年级下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人生的试金石

    著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在一次大火中被毁,人们在废墟中发现了残存的一本书。可惜这本书没有什么学术价值,拍卖时,没有人愿意买这本书。最终一个穷学生以3个铜币的低价购得了这本书。

    这本书不但没有学术价值,内容也枯燥无味。那名穷学生在少有书读的情况下,还是经常把这本书拿出来翻阅。翻到后来,书被翻破了,书脊里掉出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试金石的秘密:试金石是能把任何金属变成纯金的一种小鹅卵石,它看起来和其他的鹅卵石没有什么两样,静静地躺在沙滩上,然而,一般的鹅卵石较冷,只有试金石摸起来是温暖的。

    穷学生获知这个秘密后欣喜若狂,立即赶到大海边寻找试金石。穷学生满怀信心地挑选鹅卵石,可是那些石头摸起来都是凉凉的。穷学生渐渐有些失望了,他愤怒地把捡来的鹅卵石朝大海深处扔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扔鹅卵石的力气越来越大,那些鹅卵石也被越扔越远。

    多年后的一天,穷学生捡到一块温暖的鹅卵石。然而,他已经形成了到手就扔的习惯,当他意识到那是块温暖的鹅卵石时,那块鹅卵石已被他扔到了深海中。他懊恼地潜入海底,寻找了好多天,还是找不到他扔出的那块试金石。

    穷学生终于失望了,他一无所获的回到了首都。当时,国内正在举行建国百年庆典,国王一时开心摆擂台寻找全国力气最大的人。冠军将被封为伯爵,并可获得黄金和良田的赏赐。穷学生想起这么多年来在海边扔鹅卵石的经历,觉得机会来了。穷学生随着众人去看热闹,看来看去,觉得那些人的力气都没有自己的力气大。于是他上台去比试,结果把参赛者一个个都打败了。获得了大力士冠军,得到了国王的赏赐。

    穷学生变成了富裕伯爵,他感谢那本给他带来好运的书,决定把那本书重新装订并保存起来。他拆开书脊以便重新装订,却在书脊里发现了夹藏的另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世界上没有真正的试金石,你对人生的态度就是试金石。当你老是抱怨没有机会的时候,或许机会真的到了手边你也把握不了。

(1)、这篇具有很浓的童话色彩的小品文,情节大致可分为五个阶段,下面已概括了首尾两个阶段。请根据文章内容,用短语补写出中间三个阶段的情节。

获知书中秘密————————重新装订获真谛

(2)、联系上下文,说说下面句子加横线词语的含义。

穷学生想起这么多年来在海边扔鹅卵石的经历,觉得机会来了

(3)、文中的这本书很奇,那么它“奇”在哪里呢?请简要回答。
(4)、把文章的最后一节删改为“穷学生变成了富裕伯爵,他感谢那本给他带来好运的书,便把那本书重新装订并保存起来了”好不好?为什么?
(5)、认真阅读文章,你认为“人生的试金石”指的是什么?
举一反三
                                                                                                            听音乐

                                                                                                                 忆明珠

      ①说到音乐,我没有听西洋音乐的福分,一窍不通。至于中国音乐,也弄不清什么是“阳春白雪”,什么是“下里巴人”。不过只要是中国音乐总还可以听得进去的,而且,很喜欢。我是十分醉心于“西北风”的。那回荡在黄土高原上的“信天游”的激越清亮而忧伤的旋律,就像是从我自己的心头升起的,是发自我肺腑最深处的声音,是我的灵魂的闪爆,生命的升华。而江南丝竹则将我带入另一个世界,不,也许这本来就是我生性中所固有的。如听瞎子阿炳的琴音,听他的《二泉映月》,听着听着就会情不由己地泪流满面。听这支曲子要闭上眼睛用心去听,眼睛是多余的。在阿炳的乐曲声中只有心儿在跳动,在低昂,在徘徊。那是一支心之舞曲,是《高山流水》,是《广陵散》。当我第一次听到阿炳的琴曲,就像瞥见了情人的眼波,七魂六魄一下被摄走了。从此我失去了故我,忘却了故我。我自身已化入了盲琴师的乐曲,已化入了情人的眼波,缠绵婉转,难分难舍,欲绝而不可绝,欲了而难能了,一往情深,不可自拔。人生之无可奈何,有至于此者。

      ②然而使我猛醒,使我警悟,使我奋发,燃起我同仇敌忾之义愤的却是抗日救亡的歌曲。那时我还在读小学。小小年纪,一听到“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便不由热血沸腾,恨不能立时杀上疆场,马革裹尸,为国捐躯。抗日战争掀起了中华民族亘古无二的全民歌曲运动,男女老幼哪个不会唱一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那发自中华民族最危险的时候,发自己到牺牲关头的最后的呼声,真足以使贪夫廉、懦夫立 , 惊天地而泣鬼神。它以黄钟大吕之音向世界、向全人类宣告:“中国不会亡!”它无比酣畅地发挥了音乐兴、观、群、怨的功能,是中国音乐史上——也是世界音乐史上的一座最崇高、最伟大、最壮丽的丰碑!然而“大雅久不作”矣,现在,除被定为国歌的那支《义勇军进行曲》,我们的青少年有几人还能唱上几支抗日救亡的歌曲呢?学校的音乐课上还教唱这些歌曲吗?那些歌手们、歌星们为什么对自己这一行最辉煌的一页历史丢得这样快,忘得这样干净呢?

……

      ③听陕北民歌,听《二泉映月》之类的音乐,我真想找一片广袤的草地,在上面打着滚哭,直哭得泪水淹没了草地,淹没了我自己。而听抗日救亡的歌曲,我却想站在高山之巅,面对从东方旋转飞腾而起的朝阳,倾洒我胸中热血,化作满天红云!

      ④我在想,在今天,在抗日救亡运动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之后,我们这个民族是不是也需要再爆发一次精神的、灵魂的救亡运动?

阅读文段,回答问题。

    很久以前,一直和睦地生活在相毗邻的两个庄园里的一对亲兄弟陷入了一场纠纷,这是四十年来两兄弟之间首次发生的纷争。

    在这四十年当中,他们俩肩并肩地辛勤劳动,共用农业机具、互换丰收果实。这种漫长而有益的合作突然停止了,原因是发生了一起小误会,结果发展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一天上午,有人敲开了哥哥家的大门,一个背着木匠工具的人对哥哥说:“我正在找活干,如果您的庄园需要修缮,我可以帮助您。”“是的,我这里正需要你,”哥哥回答说。哥哥说:“你瞧,在小溪另一边的那个庄园里住着我弟弟。上周我们两个庄园之间还是一个美丽的大牧场,但是,前几天我弟弟用推土机开了一条渠,从此,一条小溪横在我们的庄园中间。”“他这样对待我,我要给他点颜色看。你看到粮仓旁边那堆废木头了吧,我想让你在这里造一个两米高的围栏,此后,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他了,”哥哥说道。木匠对哥哥说:“我懂了,请给我钉子和挖坑埋木桩用的铁锨,我的活肯定会使您满意的。”

    哥哥帮助木匠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后,离开了庄园忙别的去了。

    木匠一整天都在忙碌着,又是测量,又是锯木头,又是钉钉……日落时分,木匠已经干完了活。这时哥哥回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切惊讶地目瞪口呆。因为他没有看到两米高的围栏,而是一座小桥———一座穿过小溪连通两个庄园的桥,它精美的简直就像一件艺术品。

    这时,弟弟从桥那边的庄园走过来,抱住哥哥说:“你真伟大!在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之后,你却建造了一座美丽的桥。”说完,他哭了。

    当兄弟两人重归于好的时候,他们看到木匠正在一边默默地收拾工具。“等一下,我这里还有很多活需要你做。”哥哥对木匠说道。木匠回答说:“我倒是很愿意留下来,但是还有很多桥等我去造。”

阅读下面的记叙文,回答后面题目。
                                                                                           五猖会
      孩子们所盼望的,过年过节之外,大概要数迎神赛会的时候了。但我家的所在很偏僻,待到赛会的行列经过时,一定已在下午,仪仗之类,也减而又减,所剩的极其寥寥。往往伸着颈子等候多时,却只见十几个人抬着一个金脸或蓝脸红脸的神像匆匆地跑过去。于是,完了。
      我常存着这样的一个希望:这一次所见的赛会,比前一次繁盛些。可是结果总是一个“差不多”;也总是只留下一个纪念品,就是当神像还未抬过之前,化一文钱买下的,用一点烂泥,一点颜色纸,一枝竹签和两三枝鸡毛所做的,吹起来会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的哨子,叫作“吹都都”的,吡吡地吹它两三天。
      现在看看《陶庵梦忆》,觉得那时的赛会,真是豪奢极了,虽然明人的文章,怕难免有些夸大。因为祷雨而迎龙王,现在也还有的,但办法却已经很简单,不过是十多人盘旋着一条龙,以及村童们扮些海鬼。那时却还要扮故事,而且实在奇拔得可观。他记扮《水浒传》中人物云:“……于是分头四出,寻黑矮汉,寻梢长大汉,寻头陀,寻胖大和尚,寻茁壮妇人,寻姣长妇人,寻青面,寻歪头,寻赤须,寻美髯,寻黑大汉,寻赤脸长须。大索城中;无,则之郭,之村,之山僻,之邻府州县。用重价聘之,得三十六人,梁山泊好汉,个个呵活,臻臻至至,人马称〖女足〗而行……”这样的白描的活古人,谁能不动一看的雅兴呢?可惜这种盛举,早已和明社一同消灭了。
      赛会虽然不象现在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谈国事,为当局所禁止,然而妇孺们是不许看的,读书人即所谓士子,也大抵不肯赶去看。只有游手好闲的闲人,这才跑到庙前或衙门前去看热闹;我关于赛会的知识,多半是从他们的叙述上得来的,并非考据家所贵重的“眼学”。然而记得有一回,也亲见过较盛的赛会。开首是一个孩子骑马先来,称为“塘报”;过了许久,“高照”到了,长竹竿揭起一条很长的旗,一个汗流浃背的胖大汉用两手托着;他高兴的时候,就肯将竿头放在头顶或牙齿上,甚而至于鼻尖。其次是所谓“高跷”、“抬阁”、“马头”了;还有扮犯人的,红衣枷锁,内中也有孩子。我那时觉得这些都是有光荣的事业,与闻其事的即全是大有运气的人,——大概羡慕他们的出风头罢。我想,我为什么不生一场重病,使我的母亲也好到庙里去许下一个“扮犯人”的心愿的呢?……然而我到现在终于没有和赛会发生关系过。
      要到东关看五猖会去了。这是我儿时所罕逢的一件盛事,因为那会是全县中最盛的会,东关又是离我家很远的地方,出城还有六十多里水路,在那里有两座特别的庙。一是梅姑庙,就是《聊斋志异》所记,室女守节,死后成神,却篡取别人的丈夫的;现在神座上确塑着一对少年男女,眉开眼笑,殊与“礼教”有妨。其一便是五猖庙了,名目就奇特。据有考据癖的人说:这就是五通神。然而也并无确据。神像是五个男人,也不见有什么猖獗之状;后面列坐着五位太太,却并不“分坐”,远不及北京戏园里界限之谨严。其实呢,这也是殊与“礼教”有妨的,——但他们既然是五猖,便也无法可想,而且自然也就“又作别论”了。
      因为东关离城远,大清早大家就起来。昨夜预定好的三道明瓦窗的大船,已经泊在河埠头,船椅、饭菜、茶炊、点心盒子,都在陆续搬下去了。我笑着跳着,催他们要搬得快。忽然,工人的脸色很谨肃了,我知道有些蹊跷,四面一看,父亲就站在我背后。
     “去拿你的书来。”他慢慢地说。
      这所谓“书”,是指我开蒙时候所读的《鉴略》。因为我再没有第二本了。我们那里上学的岁数是多拣单数的,所以这使我记住我其时是七岁。
      我忐忑着,拿了书来了。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读下去。我担着心,一句一句地读下去。
      两句一行,大约读了二三十行罢,他说:——
     “给我读熟。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
      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
      我似乎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但是,有什么法子呢?自然是读着,读着,强记着,——而且要背出来
      粤有盘古,生于太荒,
      首出御世,肇开混茫。
      就是这样的书,我现在只记得前四句,别的都忘却了;那时所强记的二三十行,自然也一齐忘却在里面了。记得那时听人说,读《鉴略》比读《千字文》、《百家姓》有用得多,因为可以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那当然是很好的,然而我一字也不懂。“粤自盘古”就是“粤自盘古”,读下去,记住它,“粤自盘古”呵!“生于太荒”呵!……
      应用的物件已经搬完,家中由忙乱转成静肃了。朝阳照着西墙,天气很清朗。母亲、工人、长妈妈即阿长,都无法营救,只默默地静候着我读熟,而且背出来。在百静中,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太荒”之流夹住;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着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
      他们都等候着;太阳也升得更高了。
      我忽然似乎已经很有把握,便即站了起来,拿书走进父亲的书房,一气背将下去,梦似的就背完了。“不错。去罢。”父亲点着头,说。
      大家同时活动起来,脸上都露出笑容,向河埠走去。工人将我高高地抱起,仿佛在祝贺我的成功一般,快步走在最前头。
      我却并没有他们那么高兴。开船以后,水路中的风景,盒子里的点心,以及到了东关的五猖会的热闹,对于我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
      直到现在,别的完全忘却,不留一点痕迹了,只有背诵《鉴略》这一段,却还分明如昨日事。
      我至今一想起,还诧异我的父亲何以要在那时候叫我来背书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各题。

我们的裁缝店

    我们租的店面实在太小了,十来个平方米,中间拉个布帘子隔开,前半截做生意,后半截睡觉,做饭。吃饭时,我们就全部挤到外间,紧紧围绕着缝纫机上的一盘菜。

    我们的店面虽然小,但这样的话,炉子烧起来的时候,会特别暖和。很多个那样的日子——是晚春吧,外面狂风呼啸,昏天暗地,树木隐约的影子在蒙着雾气的窗玻璃外剧烈摇动,碎石子和冰雹砸在窗玻璃上,“啪啪啪啪”响个没完没了……房子里却温暖平和得让人没法不深感幸福——锅里炖的风干羊肉溢出的香气一滚一滚地波动,墙皮似乎都给香酥掉了,很久以后会突然掉下来一块。至于炉板上烤的馍馍片,香气虽然被羊肉的味道盖过了,闻不到,却看得到它颜色金黄灿烂,还泛着诱人的淡红。小录音机里的磁带慢慢地转,每一首反复听过的歌的歌词都已经失去它自己的意思,只剩一片舒适安逸。

    库尔马罕的儿媳妇也来做裙子了,她的婆婆腼腆地跟在后面,提个编织袋,宽容地笑着。我们给她量完尺寸之后,让她先付点订金,这个灵巧敏捷的漂亮女人二话不说,从婆婆拎着的袋子里抓出三只鸡来:

    “三只鸡嘛,换一条裙子,够不够?”

    她要订的是我们新进的一块布料。这块晃着金色碎点的布料一挂出来,村子里几乎所有洋气一点的媳妇们都来订做了裙子。这是我们这个小地方能追赶的为数不多的时髦之一。

    她说:“不要让我公公知道了啊!公公小气嘛,给他知道了嘛,要当当(唠叨、责怪)嘛!”

    “婆婆知道就没事了?”

    “婆婆嘛,好得很嘛!”

    她说着揽过旁边那个又矮又小的老妇人拼命拥抱,“叭”地亲一口,又说:

    “等裙子做好了嘛,我们两个嘛,你一天我一天,轮换着穿嘛!”

    她的婆婆轻轻地嘟囔着什么,露出长辈才有的笑容,甚至有些骄傲地看着眼前这个高挑苗条的年轻儿媳妇。

    库尔马罕的儿媳妇是我们这一带出众的两三个漂亮女人之一,她有着猫一样明艳的容颜,目光像猫的目光一般抓人。她的举止也像只猫,敏捷优雅,无声无息。长年粗重的劳动和寒酸的衣着,似乎一点也没有磨损她青春的灵气,反倒令她滋生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新鲜的野气——虽然她修长匀称的手指总是那么粗糙,布满了伤痕;脚上拖着的那双干活时才穿的、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球鞋,鞋帮子早垮得没了个形状,脚趾头也顶出来了一个。

    我们没有理由拒绝这三只鸡和她那因年轻而放肆的美梦。我们要鸡干什么?但是我们还是要了。

    “家里鸡少了,公公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家里鸡很多吗?”

    “多得很。”

    “五十只?一百只?”

    “七只。”

    “啊——”太不可思议了,“七只鸡少了三只,你公公还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当地男人不过问家务,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来这里做衣服的女人们,一个比一个可爱,可爱得简直都不忍心收她们的钱了。哪怕是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撒起娇来也跟小姑娘一样动人。她会像念诗一样哀叹自己的青春,满脸难过,眼睛却狡猾地笑。

    所以,到了后来,我们的价格不得不下降了一个档次——实在是没有办法呀。这样一来,我们生意就更好了,我们也就更忙了,每天天快亮了才睡下。整个喀吾图小镇上,我们家窗子的灯光总是亮到最后。

(李娟∕文,选自《我的阿勒泰》,略有改动)

[注]李娟,散文女作家,曾在新疆阿勒泰地区有过一段做裁缝、卖小百货、与牧民一起转场的生活经历。其散文集《我的阿勒泰》风格清新明快,原生态地再现了北疆风情。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父亲的电话

芦芙荭/文

       ①父亲真是老了,耳朵越来越聋,你在他耳朵旁扔个炮仗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②以前,闲下来时,他会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和大家说些家长里短,听听村子里的大小事情。或者一个人泡一缸子老茶,抱着收音机,坐在院子里听花鼓戏,听秦腔。一声狗叫,他都能分清是谁家的狗。可现在,他的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了,好像谁在里面修了铜墙铁壁。树上的鸟不再叽叽喳喳了,鸡不鸣,狗不叫了。世界对他来说,只有一个字:静。

       ③那时,母亲的身体还好。我们给家里打电话时,就打给她。然后,母亲再把我们通话的内容及问候,借助手势以及他们一起生活几十年的经验,传达给父亲。

       ④父亲耳朵聋,口齿却非常清晰。他声音洪亮。母亲比画一句,他就会“嗯”“哦”“唉”“呀”地说一句,以表示母亲转述的话他听明白了。末了,他就会对母亲说:“告诉儿子,我们啥都好着哩,别操心。有空了再回来看看。”

       ⑤自从父亲的耳朵聋了之后,我们很少和他说话了。不是我们不想和他说话,而是他再也听不清楚我们说什么了。他又不会唇语。许多时候,他总是答非所问。和他说话,说了等于没说,索性就不说了。

       ⑥父亲年轻时,脾气不怎么好,而母亲爱唠叨,两个人常常因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一言不合就吵起来。那时候父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烦不烦呀,整天就跟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现在,父亲的耳朵聋了,母亲一下子也安静了下来,母亲说什么父亲都听不见,所以就不说了。倒是父亲说什么,她都言听计从,像个小媳妇似的。

       ⑦父亲的耳朵聋了,家里的氛围却是越来越和谐了。

       ⑧过年时,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父亲坐在那里,虽然听不见我们说什么,但见我们笑,他也跟着笑。他将他的孙子抱在怀里,掏出一个红包塞进孙子的手里。孙子拿着红包,将嘴凑近他的耳朵说:“谢谢爷爷。”这一次,父亲竟然听懂了,说:“不用谢!”

       ⑨我们大家都笑,说父亲这句话是蒙对的。

       ⑩春天的时候,母亲病了,中风,事先没有一点征兆,一切都来得很突然。

       ⑪从医院里出来时,母亲留下了后遗症。说话口齿不清,每说一句话都相当费力。她坐在轮椅上,经常为要一件东西,或者要办什么事,憋得脸红脖子粗。而我们却不知所云。倒是父亲,母亲说什么,他一下子就听懂了。父亲说:“你娘说,她出院了,这病一时半会儿不会死,也好不了多快。她说你们都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该回去上班了。”

       ⑫听了父亲翻译过来的母亲的话,我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说真的,我们去上班了,家里怎么放心得下?母亲能听见我们说的话,却表达不出来,而父亲能表达,却听不见我们说什么。这以后,就是给家里打个电话,也是个问题。

       ⑬父亲见我们愣在那里,似乎明白了我们的意思,他说:“你们放心上班去吧,我虽然耳朵背,可我身体好着呢,我能照看你娘的。你们也别担心,你娘说不了,可耳朵灵,我呢,听不见,却还能说。以后你们打电话了,我们两个人合起来接听。”

       ⑭为了证明这种办法可行,我们进行了一项模拟实验:我们将母亲的手机放在了她的轮椅旁,拨响了电话,母亲听见电话铃声响起时,通过肢体动作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了父亲。父亲拿起电话接通后,直接放到了嘴边。他说:“你娘好着呢,我也好着呢,放心吧。”然后挂了电话。

       ⑮回到城里,每次给家里打电话时,那个画面一直就在我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而且,每次电话接通,父亲永远都是那句话:“你娘好着呢,我也好着呢,放心吧。”

       ⑯而我,几乎什么也不用说。                                                                                       (刊于《微型小说选刊》2016年第23期,有删节。)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社区的早晨

肖复兴

①社区的早晨,即使酷暑,炎热如火,依然人气很旺。旁边的几个大小超市,进进出出的人最多;银行和邮局里,人也不少。在新型的社区,这些配套的服务设施都在跟前,和住宅只隔一条小马路,方便人们的日常生活。有意思的是,这几处, 见到的大多是老人。只有社区大门前的马路上,不停穿行着三轮电动车和摩托车,骑车的是清早第一拨送快递的年轻人。社区的甬道上,奔跑的快递小哥,手里提着各种包裹和塑料袋,头盔下滴落着汗珠。

②社区的早晨,年轻人上班之后,基本上是老人的天下。

③超市里,还能见到老头儿,银行和邮局里,则绝大多数是老太太。很明显,各家的财政大权,基本掌握在老太太的手上,老头儿只是帮忙干提东西的力气活儿。当然,这样的力气活儿,不少也是老太太亲力亲为。她们嫌老头儿买的菜挑得不仔细,便自己肩背着大大的提兜,或手推着小车,奔波于超市和社区,累并快乐着。提兜和小车上露出鲜绿的菜叶、淡黄的鸡蛋和这个季节里正上市的红艳艳的鲜桃、瓜纹鲜亮的西瓜。这些丰富的色彩,跳跃在她们身旁,很快也会蹦到中午和晚上的餐桌上,迎接放学、下班回来的孩子们。这一份鲜艳的色彩滤掉了几分夏日的酷热,涂抹着美好一天里的期待。

④这个社区建于新世纪初,算算有小二十年的光景了。最开始入住这里的,大多是外地来北京打拼的年轻人。他们买房的目的很明确,想安定下来,把各自的父母接过来一起住,一来尽尽孝心,二来让老人帮助照看孩子,三代同堂,一举两得。小两口或都来自外地,或一方是本地人,他们的父母,便从外地来到北京,或从北京老城住进这里。

⑤记得去年春末的一个早晨,从超市归来,走进社区,忽然看见一座楼前的小花园一片凋零,有些意外。这家是前几年刚搬来的,买的二手房。主人是一对年近四十的中年夫妇,一眼相中了房前的这个小花园,当下痛快出手,买下了房子。小花园面积有近二十平方米,当初只是稀稀拉拉地种着几株蔷薇。他们锄掉蔷薇,换上满满一花园的月季,还在花园四周围上一圈漂亮的矮木栏。这一切,都是请专业园林工人干的,干得确实漂亮。月季开放的时候,株株挺拔秀气,五彩斑斓,花香四溢。双休日的早晨,能看见他们夫妇俩“你挑水来我浇田”般打理月季,兴致很高。这才过去了几年,月季大多枯死,木栏也都被雨水沤烂,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小花园以前缤纷花开的盛景,梦一样地随风而逝了。想想,也难怪,他们夫妇俩工作忙,心气远不如刚搬来时那样高涨。小花园,顾不过来了。

⑥今年开春,他们家的小花园又有了生气。凋败的矮木栏全部换成了雕花铁艺围栏,很是美观。枝叶零落成泥的月季都拔掉了,地上铺了一道鹅卵石小径,蜿蜒通向他们家的露台门。小径两旁,摆着几盆天冬草和绿萝之类的绿植,小径周围有限的空地上,种了几株不高的紫薇。荒芜的小花园骤然绿意葱葱,尤其是清晨,露水打湿了鹤卵石小径,打湿了天冬草、绿萝和紫薇树叶,湿润而晶莹,连带着楼栋的四周都清新了许多。

⑦一打听,原来是他们把老丈人和丈母娘从外地请了过来。这一对夫妇忙不过来,便请这一对老夫妇帮忙。小花园,交接班似的,交到了老人的手里。这一切的打理,没有像孩子那样大手大脚请什么专业工人,都是老人自己动手,一点点弄成的。有时候早晨从超市买东西回来,见这一对老夫妇在小花园里忙乎,彼此熟络起来了,便常相互打着招呼。我夸赞他们: “还得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老爷子倒也不客气,说: “那是!家有一老是一宝嘛!”老太太在一旁咯咯地笑。

⑧这天早晨,从超市回社区,路过楼前的这个小花园,看到园子里那几株紫薇开花了。A.花不开便罢,一开就开得茂盛鲜艳,紫红色的小碎花挤在一起,一簇一簇的,那么亲密,风吹过来,摇头晃脑,像是在交头接耳,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想起汪曾祺先生描写紫薇花开的文字:“B.一个枝子上有很多朵花。一棵树上有数不清的枝子。真是乱。乱红成阵。乱成一团。简直像一群幼儿园的孩子放开了又高又脆的小嗓子一起乱嚷嚷。”说的就是眼前紫薇花开的样子,就是他们家老少同堂忙乱又重拾烟火气旺盛的样子。

⑨可惜,这天早晨,没见到这一对老夫妇,很想对他们说说汪曾祺老先生写的这段话。

——摘自《光明日报》(2023年09月04日01版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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