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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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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谁是最可爱的人》练习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还是在二次战役的时候,有一支志愿军的部队向敌后猛插,去切断军隅里敌人的逃路。当他们赶到书堂站时,逃敌也恰恰赶到那里,眼看就要从汽车路上开过去。这支部队的先头连就匆匆占领了汽车路边一个很低光光山冈,阻住敌人。一场壮烈的搏斗就开始了。敌人为了逃命,用了32架飞机、10多辆坦克发起集团冲锋,向这个连的阵地汹涌卷来,整个山顶的土都被打翻了,汽油弹的火焰把这个阵地烧红了。但是,勇士们在这烟与火的山冈上,高喊着口号,一次又一次把敌人打死在阵地前面。敌人的死尸像谷个子似的在山前堆满了,血也把这山冈流红了。可是敌人还是要拼死争夺,好使自己的主力不致覆灭。这场激战整整持续了8个小时。最后,勇士们的子弹打光了。蜂拥上来的敌人占领了山头,把他们压到山脚。飞机掷下的汽油弹把他们的身上烧着了火。这时候,勇士们是仍然不会后退的呀,他们把枪一摔,向敌人扑去,身上帽子上呼呼地冒着火苗,把敌人抱住,让身上的火,也把占领阵地的敌人烧死。……据这个营的营长告诉我,战后,这个连的阵地上,枪支完全摔碎了,机枪零件扔得满山都是。烈士们的遗体,保留着各种的姿势,有(①)住敌人腰的,有抱住敌人头的,有(②)住敌人脖子把敌人(③)倒在地上的,和敌人倒在一起,烧在一起。有一个战士,他手里还紧握着一个手榴弹,弹体上沾满脑浆;和他死在一起的美国鬼子,脑浆迸裂,涂了一地。另一个战士,嘴里还衔着敌人的半块耳朵。在掩埋烈士遗体的时候,由于他们两手扣着,把敌人抱得那样紧,分都分不开,以致把有些人的手指都掰断了。……虽然这个连伤亡很大,他们却打死了300多敌人,更重要的,他们使得我们部队的主力赶上来,聚歼了敌人。

这就是朝鲜战场上一次最壮烈的战斗——松骨峰战斗,或者叫书堂站战斗。假若需要立纪念碑的话,让我把带火扑敌和用刺刀跟敌人拼死在一起的烈士们的名字记下吧。他们的名字是:王金传、邢玉堂、王文英、熊官全、王金侯、赵锡杰、隋金山,李玉安、丁振岱、张贵生、崔玉亮、李树国。还有一个战士,已经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了。让我们的烈士们千载万世水垂不朽吧!

(1)、文中加粗的“很低”“光光”“小”三个词语强调的特点是(   )
A、情势危急 B、便于阻击 C、不利阻敌 D、迅速迎战
(2)、文中画横线的两处内容分别属于描写和描写。
(3)、选择应填入括号内的最准确的词语。

①A.抱   B.扣   C.摁   D.掐  

②A.抱   B.扣   C.摁   D.掐  

③A.抱   B.扣   C.摁   D.掐   

(4)、文中画框线的句子运用了什么修辞手法?有什么作用?
(5)、作者一一列出烈士的名字,表达了怎样的思想感情?
(6)、用抒情、议论的方式写一段话,点明烈士的精神。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短篇小说《用善良做底色》,完成后面题目。
                                                                                                        用善良做底色
                                                                                                               松 韵
        天气冷得出奇,寒风咆哮着卷起雪花,升腾起呛人的白烟。
        温暖的红砖房里,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柴火在灶坑里噼啪作响,锅上冒着润白的蒸气。我和弟弟早就饿了,正眼巴巴地等待着第一锅酸菜肉蒸饺出笼。
        这时,有人叫门。父亲出去片刻,带回一个衣着单薄的外乡人来。看上去是个20多岁的农民,但是很年轻,嘴唇都发青了,显然在风雪中冻了很久。
         “这丝棉很好的,你看看。”他说着,卸下肩上的旧麻袋,就要往外掏丝棉。
         “别拿了,我不买丝棉。”父亲止住了他,“外面太冷,请你进屋暖和暖和!”“哦,不买?不买啊?这丝棉好,真的很好。”他有些失望,坐在暖和的火墙旁,一时却也并不想挪动。
        这时,母亲端上了两大盘热腾腾的酸菜肉蒸饺。“你一定饿了,吃几个饺子挡挡寒吧!”母亲看着仍有些哆嗦的他,把筷子递过去。
        那人的确是饿了,推辞了一下,便接过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当他意识到我们一家人还没吃饭时,两盘蒸饺只剩下了小半盘。他尴尬地抬起来,窘迫不安地嗫嚅道:“这……我……我……你们,你们还没吃吧?”
        母亲笑道:“还有呢,你要吃饱了啊!”
        蒸饺的确还有,可那一笼是纯素馅儿的,一丁点儿肉都没放。
        弟弟捏了捏我的衣角,嘟起嘴来。
        一盘半的蒸饺,对他来说可能也就六分饱,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肯再吃了。
       接下来的聊天中,我们知道他是安徽的农民,跟父亲弟弟一起到北方贩丝棉,没想到折了本,近年关了,打算把剩下的丝棉低价处理了,好歹挣回返乡的路费。“我兄弟的脚冻坏了,他跟我父亲在车站蹲着呢。今儿天太冷,没让他们出来,我寻思把最后一包丝棉卖了,今晚就跟他们坐火车回去。”他说。
        母亲听了,感叹道:“唉,你们做点小生意,也挺不容易啊!”
        父亲跟母亲轻声说了点什么,母亲便去仓房找了三双半新的棉鞋,还有半面袋的冻豆包回来,递给这个年轻人说:“我们也不是有钱人家,要不然,就把你这丝棉买下了。这双棉鞋你换上,另两双拿去给你父亲和弟弟穿,北方不比南方,脚冻伤了可了不得!冻豆包我们今年蒸得多,你带几个让你的父亲和弟弟尝尝吧!”
        年轻人站了起来,拘谨地搓着手,一遍遍地说:“这可咋好呢?这可咋好呢?我这是遇上好人家了!”
        我们把他送出门时,年轻人一眼瞥见院子里一堆锯好的圆木。他突然放下肩上的包,三步两步抢过去,“我干点儿活再走!”说着便抡起大斧,劈起柴来。母亲正要劝阻,父亲说: “让他干吧!”
        寒风中,雪花飘飞,年轻人已经走了,我家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垛劈得粗细均匀的柴火。
        弟弟吃了剩下的半盘有肉的蒸饺,玩去了。我跟父母吃着第二笼纯素馅儿的蒸饺,觉得温暖而香甜。
        我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最赏心悦目的,是纤尘未染的青山绿水;最温暖人心的,是人与人之间纯洁真挚的感情。 暮年回首时,最有价值的财富,应是一颗恬淡宁静的心,和一份丰富无悔的回忆。而所有这一切的拥有,都需要用一颗善良单纯的心做底色。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问题。
你的“精神长相”
    ①下了火车,距离目的地还有20分钟的车程。等大巴还是打出租,我有些犹豫不定。正在这时候,三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朝我走来,其中一个张口问我去哪里,听我报出地名之后,三个人欢呼起来。“拼车吧!”她们几乎同时对我说。我想都没想就跟她们走了。
    ②一辆出租车早等在那里了。三个女孩中的一个捷足先登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另外一个女孩飞快地坐到了左侧座位,我和最后一个女孩被剩在车外。
    ③“你先上!”她一偏头,对我发令。我犹豫了一下,因为“先上”意味着要坐在中间的位置,我属丰满型,又正犯膝关节炎,一想到要在局促的中间座位蜷缩双腿受20分钟刑,心里未免有些犯怵。我想说“算了,我去重新打一辆车吧”,又担心这三个眼巴巴盼着我承担四分之一打车费的女孩失望,也担心刚答应的事立刻反悔失面子,我一咬牙,上了车。一路上,她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中心话题是上不上陌生帅哥的豪车。话题的起点似乎是一条微信,说的是一男子驾驶500万的跑车在北京工体附近搭讪女子——“美女,一个人啊?走,吃点夜宵去!”结果有七成女子中招;还是这个人,换了辆烂车,结果就大不一样了……她们热烈讨论:假如换成自己,上不上这辆跑车?副驾驶女孩说:“我上,我上,我就上!不上白不上!”左侧女孩说:“我坐上去,拍张照片,发我微博,然后就跟他拜拜。”右侧女孩说:“我呢,我上去就跟他套近乎,然后就黏上他,让他载我去咱们学院兜一圈。”三个人一齐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得天翻地覆,就像我和司机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④“你是老师吗?”临近下车的时候,左侧女孩突然开口问我。我悚然一惊——她怎么会知道我是老师呢?我第一次来此地,我们彼此绝对不曾见过面。那么,究竟是什么出卖了我?我想胡乱报出一个职业诓她,但嘴里却莫名地蹦出了这样的话:“你是怎么猜到的?”那女孩不动声色地说:“因为,你不笑。”
    ⑤我确实一直没笑——我笑不出来。
    ⑥我在想,这三个女孩是哪所学校培养出来的呢?学校里会开设“拼车抢座课”和“调戏流氓课”吗?我的学校终日里开展“道德教育”,但是,我敢打保票说从我的学校里毕业的女生绝不会成为她们这样的人吗?是谁,把她们培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社会学家说,人是诞生两次的动物,第一次诞生是由“生理遗传”决定的,第二次诞生则是由“社会遗传”决定的,也就是说                    。我问自己,这个社会究竟是怎样巧妙地将自己的“基因密码”不走样地、全覆盖地遗传给了它的成员?好多中学天天喊“营造局部晴天”“建立精神特区”,可孩子一旦从学校的子宫娩出,一些病毒立刻不可阻挡地侵蚀了他原本清洁的肌体。我曾经悲哀地用“从大海里舀一瓢淡水”这句话来评价“道德教育”的难度系数。作为一个“舀水人”,我每天迎着大海的嘲笑无休止地重复舀水的动作,回回失望回回望……女孩说:“因为,你不笑。”——请给我一个笑的理由。
    ⑦亚瑟·史密斯在《中国人的德行》一书中用文字为中国人画像。142年过去,我一看那画像,立刻就认出了自己的同胞——“麻木不仁”“缺乏公心”“缺乏同情”。瞧,我们的“精神长相”经过了近一个半世纪居然还是那那副“德行”!
    ⑧我很懊悔这次拼车,因为一路满心不爽。我听见亚瑟·史密斯又在指着我的鼻子说了:“讲究面子”“随遇而安”“遇事忍耐”。唉,我们那相似的“精神长相”啊……
请认真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我的母亲

    母亲生在农家,勤俭诚实。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大家洗衣服,缝补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盆。她料理家务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从这里,我学到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我还保存着。

    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地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给她一些喜悦。到如今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因为自幼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可是,母亲并不软弱。那时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性格,也传给了我。在做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画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我非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敢不去,正像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二十位教师吧,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小学毕业的时候,亲友一致地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地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住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说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当我由师范毕业,被派为小学校的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新年到了,正赶上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请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愣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地递给我一些花生说:“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 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作者老舍 有删改)

阅读下面记叙文,完成各题。

纯真年代里的纯真人情

       ①1978年5月,中央音乐学院和上海音乐学院在上海联合招生。我从家乡来到上海参加考试。上海音乐学院我名落孙山,中央音乐学院音乐系的复试名单榜要再过好几天才公布。我决定先回泰兴老家去等。走之前,我嘱咐一位亲戚:“到了发榜日,请帮我到上海音乐学院去看榜,如果有我的名字,赶紧给我拍个电报,我好赶来复试。”

       ②嘱咐了亲戚,我总感觉到不够放心。但我在上海就这么一位亲戚,还能拜托谁?想来想去,我想到了在考场上刚刚认识两天的一个考友﹣﹣王次炤。

       ③我和次在考场一见如故,谈得很投机。从他看我的眼神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于是,在匆匆离开上海之际,我委托他在看榜时看到我的名字,给我发个电报。

       ④我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获得复试资格并被录取啊!比我年长7岁的次炤兄,毫无疑问肯定比我更希望获得复试资格。而那年中央音乐学院音乐系在全国范围内只招录10人,考生之间竞争之惨烈是不言而喻的。

       ⑤复试名单发榜那天是我的生日。早晨起来,我就开始等电报,等到中午,电报还没有来。下午4点多,门外响起了决定命运的敲门声﹣﹣来自中央音乐学院的复试通知终于到了。但当天泰兴到上海的班车已经没有了,唯一能让我赶上次日早上8点钟复试的,是离家20多公里的长江边上一班到上海的小客轮。那班客轮五等舱的乘客,全是带着农渔产品到上海赶早市的江北农民。而我,美滋滋地与那些即将被上海人民吃掉的鸡鸭鱼蟹呆在一起,向着我的未来航行

       ⑥那天深夜,就在我和各种动物酣睡在一起的时候,另外一份通知我复试的电报到了泰兴家里!家里人接到这份作为喜讯的电报,却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我只委托一个人,而这个人恰恰是发送这份深夜才到的电报的主儿,我的前途就毁了!那么晚才收到复试电报,除非我有直升机,否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赶上次日早8点在上海音乐学院进行的复试。

       ⑦后怕之余,家人感到庆幸﹣﹣幸亏那第一份电报到得及时!庆幸之后,大家又感到纳闷:是谁选择这么晚的时间把复试消息告诉我呢?上海到泰兴的电报从发送到接收大概需要4个小时,半夜来的电报,发送的时间应当是傍晚七八点。故意这么晚才把消息传给我,这个人是谁?

       ⑧家里人显然不会认为发第二份电报的是我的亲戚。那么,肯定是那位受我委托的考生,故意拖延到晚上才发电报。这样,既可以轻松消除一个竞争对手,又不必背负爽约之名。于是家里人都嗟叹人心险恶。

       ⑨可是,大家的推测都错了!恰恰是王次炤﹣﹣这位当时和我还素昧平生,只是在激烈竞争的考场上萍水相逢的考友,看到复试榜上有我的名字后,在第一时间给我发来了复试的喜讯。而我的亲戚后来告诉我:他那天起来就没想到看榜,到了傍晚时分,他信步走到离家不远的发榜处,在那里看到了我的名字,于是立即给我发了电报,虽然当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

       ⑩亲戚是个老人家,我不能责怪他。但我心里充满了对次  兄的感激!如果不是他第一时间给我发来电报,我的大学梦一定会梦断扬子江了。

       ⑩我说不清楚,次炤兄后来担任中央音乐学院院长,和他当年给我发电报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好人有好报!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为和自己毫无关系甚至还有利益冲突的陌生人做好事。这一切堪称纯真年代里纯真人情的典范。

(选自2013年6期《读者》作者:徐小平  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回去,给老屋换片瓦

立新

    ①父亲念念不忘的是老屋,那个立于乡下老家的三间破旧砖瓦房。

    ②最近,父亲总嚷着要回老家,说,老屋屋顶的瓦要换,多雨的天气要来了,碎瓦不换掉,房子会被雨漏倒的。

    ③我抽不出空回去,更不同意父亲一人回去,他已是70多岁的老人,老屋又年久失修,上去换瓦,很不安全。

    ④“等我有空再送你回去吧!”我搪塞道。父亲说:“哪天有空?屋倒是不等人的!”我有些不高兴:“倒了就倒了,我再帮你建一个小洋楼。”

    ⑤父亲一脸不开心,说:“新盖的房子,那能跟老屋一样吗?你们的气息都渗到老屋的墙壁里去了,就拿厨房来说,你们兄弟几个,谁没在里面烧过锅,烘过火,蹭过锅台?新建的,里面有吗,你们会对它有感情?屋子跟人一样,不处久了,哪来的感情?”

    ⑥父亲的话,让我无以应对,我也曾让儿子站在老屋的各个角落,给他拍照,跟他说发生在老屋里的往事,可他并不感兴趣,原因就在于他对老屋不熟悉,没感情。

    ⑦在父亲的催促下,前几天,我终于和他回了一趟老家。几个小时后,老屋便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它站立在杂草荆棘丛中,如同一个孤寡老人,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想问我们为何久不归来,但它终究什么也没说,就那么一直沉默着,沉默得让我心酸。

    ⑧父亲从屋内找到一把生了锈的镰刀,将杂草荆棘全都砍倒了,屋前一下开阔了起来。

    ⑨看到满屋子都是灰尘,父亲顾不上歇一歇,又拿起扫帚,开始扫地除尘。我说:“换完瓦,我们就走了,又不住,扫它有何用?”

    ⑩“要扫的,”父亲边扫边说,“老屋是有灵性的,我们扫了,它就知道主人回来过,没忘了它,没不要它,它就会努力的活得更久,在风雨中自我站立得更久。反之,它就会倒塌得很快。其实,老房子跟老人是一样的,需要被在乎,被关注。”

    ⑪扫完屋后,他又在我的帮助下,爬上屋顶,逐一扫去瓦片上的枯枝败叶,拔去瓦楞边的杂草,拿掉冻碎的瓦片,再换上一片片新瓦……

    ⑫儿时,每年我都曾目睹过父亲上房换瓦,那时的他,身手敏捷,动作果敢,根本不需要人帮,可现在他老了,动作缓慢而笨拙,而且有些许胆怯状,我不敢去催他,怕他一着急,踩塌了屋梁,摔下来。

    ⑬“至少保一年不漏了!”换完瓦后,父亲高兴地说。

    ⑭下来后,他又朝锅洞里点了一把火,将锅用热水洗了一遍,烟囱里又冒起了久违的炊烟。接着,他又找来水泥和瓦刀,将老屋裂开的墙砖重新勾缝、填好……他做这些时,心情异常愉悦,脸上散发出久违的容光。

    ⑮把对联重新粘牢,将门、锁、桌子、灯泡,仔仔细细都擦了一遍,父亲一件接着一件事做,他将老屋好好地“梳洗”了一番,让其一下子精神多了。

    ⑯做完这些,天已经黑了,父亲心满意足地跟我踏上了回城之路。路上,他告诉我,自己最近总梦见老屋被雨漏倒了,灶台也毁了,他回来时,没地方睡,做不了饭,饿得肚子生疼。这下修好,总算踏实了!

    ⑰我终于理解了父亲,懂了他对老屋的那片深情:老屋,是他每每站在城市的顶端,不断眺望的方向;是他余生想留在那儿,但又无法留下来的无奈;是他一生无法剥离不能失去的根。

    ⑱我为自己对老屋曾经的不闻不顾感到羞愧,为自己触摸到了父亲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而醒悟。不禁想起儿时,我总觉得老家藏在深山里,太过偏避和落后;而现在,我开始为它的偏避而倍感庆幸,因为偏僻,没有商人去投资,没有人要拆迁掉我家的老房,没有人切断我父亲浓浓的乡愁。

    ⑲不少生在农村,后来进城里的人,常喜欢唱衰人去屋空的乡村。我想,与其唱衰,不如去做些保护或振兴它的实事。比如,常回去看看老屋,像我父亲那般,帮它“梳洗”一番。老屋不消失,故乡就不会消失,游子就能随时满怀期待地归去。

(选自《思维与智慧》2019年第09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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