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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西省贵溪市实验中学(三校生)2020-2021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况且,一想到昨天遇见祥林嫂的事,也就使我不能安住。那是下午,我到镇的东头访过一个朋友,走出来,就在河边遇见她;而且见她瞪着的眼睛的视线,就知道明明是向我走来的。我这回在鲁镇所见的人们中,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之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 )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 )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我就站住,豫备她来讨钱。

“你回来了?”她先这样问。

“是的。”

“这正好。你是识字的,又是出门人,见识得多。我正要问你一件事——”她那没有精采的眼睛忽然发光了。

我万料不到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诧异的站着。

“就是——”她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极秘密似的切切的说,“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

我很悚然,一见她的眼盯着我的,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比在学校里遇到不及豫防的临时考,教师又偏是站在身旁的时候,惶急得多了。对于魂灵的有无,我自己是向来毫不介意的;但在此刻,怎样回答她好呢?我在极短期的踌躇中,想,这里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或者不如说希望: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一为她起见,不如说有罢。

(节选自鲁迅《祝福》)

(1)、解释下列词语的意思。

①间或一轮:

②诧异:

(2)、在括号内填上合适的标点符号。

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3)、理解文中划线语句的表达效果。
(4)、节选段在塑造祥林嫂这个形象时运用了哪些描写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散文,完成小题。

泥泞

迟子建

    北方的初春是肮脏的,这肮脏当然缘自于我们曾经热烈赞美过的纯洁无瑕的雪。在北方漫长的冬季里,寒冷催生了一场又一场的雪,它们自天庭伸开美丽的触角,纤柔地飘落到大地上,使整个北方沉沦于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中。如果你在飞雪中行进在街头,看着枝条濡着雪绒的树,看着教堂屋顶的白雪,看着银色的无限延伸着的道路,你的内心便会洋溢着一股激情:为着那无与伦比的壮丽或者是苍凉。

    然而春风来了。春风使积雪融化,它们在消融的过程中容颜苍老、憔悴,仿佛一个即将撒手人寰的老妇人:雪在这时候将它的两重性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它的美丽依附于寒冷,因而它是一种静止的美、脆弱的美;当寒冷已经成为西天的落霞,和风丽日映照它们时,它的丑陋才无奈地呈现。

    纯美之极的事物是没有的,因而我还是热爱雪。爱它的美丽、单纯,也爱它的脆弱和被迫的消失。当然,更热爱它们消融时给这大地制造的空前的泥泞。小巷里泥水遍布;排水沟因为融雪后污水的加入而增大流量,哗哗地响;燕子在潮湿的空气里衔着湿泥在檐下筑巢;鸡、鸭、鹅、狗将它们游荡小巷的爪印带回主人家的小院,使院子里印满无数爪形的泥印章,宛如月下松树庞大的投影;老人在走路时不小心失了手杖,那手杖被拾起时就成了泥手杖;孩子在小巷奔跑嬉闹时不慎将嘴里含着的糖掉到泥水中了,他便失神地望着那泥水呜呜地哭,而窥视到这一幕的孩子的母亲却快意地笑起来……

    这是我童年时常常经历的情景,它的背景是北方的一个小山村,时间当然是泥泞不堪的早春时光了。

    我热爱这种浑然天成的泥泞。

    泥泞常常使我联想到俄罗斯这个伟大的民族,罗蒙诺索夫、柴可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蒲宁、普希金就是踏着泥泞一步步朝我们走来的。俄罗斯的艺术洋溢着一股高贵、博大、阴郁、不屈不挠的精神气息,不能不说与这种春日的泥泞有关。泥泞诞生了跋涉者,它给忍辱负重者以光明和力量,给苦难者以和平和勇气。一个伟大的民族需要泥泞的磨砺和锻炼,它会使人的脊梁永远不弯,使人在艰难的跋涉中懂得土地的可爱、博大和不可丧失,懂得祖国之于人的真正含义:当我们爱脚下的泥泞时,说明我们已经拥抱了一种精神。

    如今在北方的城市所感受到的泥泞已经不像童年时那么深重了:但是在融雪的时节,我走在农贸市场的土路上,仍然能遭遇那种久违的泥泞。泥泞中的废纸、草屑、烂菜叶、鱼的内脏等等杂物若隐若现着,一股腐烂的气味扑入鼻息。这感觉当然比不得在永远有绿地环绕的西子湖畔撑一把伞在烟雨淳淳中耽于幻想来得惬意,但它仍然能使我陷入另一种怀想,想起木轮车沉重地辗过它时所溅起的泥珠,想起北方的人民跋涉其中的艰难的背影,想起我们曾有过的苦难和屈辱,我为双脚仍然能触摸到它而感到欣慰。

    我们不会永远回头重温历史,我们也不会刻意制造一种泥泞让它出现在未来的道路上,但是,当我们在被细雨洗刷过的青石板路上走倦了,当我们面对着无边的落叶茫然不知所措时,当我们的笔面对白纸不再有激情而苍白无力时,我们是否渴望着在泥泞中跋涉一回呢?为此,我们真应该感谢雪,它诞生了寂静、单纯、一览无余的美,也诞生了肮脏、使人警醒给人力量的泥泞。因此它是举世无双的。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去乌镇,看望木心先生

李娟

    ①初夏的乌镇,烟雨迷离,还有阵阵凉意。踏上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走进小巷深处,去看望木心先生。

    ②十三岁的木心,就在枕水而居的院落,听着乌篷船吱呀的摇橹声,几乎读完了手头所有的书。白发如霜的时候,他回来了,叶落归根,像少年时一样,住在古朴的小院里。品一杯龙井茶,尝一块定胜糕,和学生们谈文学和艺术,看水边的桃花开了,听三月间的春雨声和杜鹃鸣。

    ③他二十二岁时,拒绝了杭州一家学校任教的聘书,雇人挑了一担书和画画的工具,上莫干山读书、画画去了。他不要常人安逸、温暖、适的生活,青春年少的他,早已决定要和艺术相伴一生,为艺术甘愿忍受冷清和寂寞。

    ④如今,他的著作静静地站在书柜里,我用目光一次次抚摸过它们,拂过他的《文学回忆录》,这本书横亘在岁月深处,坚如磐石。

    ⑤如果说,文化是有脉络的,他仿佛一位习武之人,三言两语就打通中西文化的脉络。他学贯中西,中外文化信手拈来,融会贯通。木心从不仰望大师,也不是学院派,不说教,不迟疑,斩钉截铁,内心却如万马奔腾。他的语言如一幅素描,简洁明了,从容舒展,字字如金,耐人寻味,又如铮铁骨,掷地有声,充满了智慧和力量。他平视那些文学巨匠,平视现在和未来的读者,平视一切大家,解读他们不寻常的人生。

    ⑥乌镇西栅木心美术馆前墙上有他在纽约的一张照片中年的他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猪手里一根手杖,头上一顶礼帽,目光如炬,清俊潇洒,儒雅坚毅,脸上棱角分明,宛如一幅版画。他仿佛一位民国文人,穿越半个世纪的光阴站在我的面前。

    ⑦来美术馆参观的人不多,三三两两,门票只有十五元。我站在他的画前,一弯晓月挂在夜空,群山默默,寂静无言,连月亮的光芒都是清冷的。他的画如此灵、有云烟苍茫之感。这是画吗?还是历史的云烟一不小心流淌在画布上?他的画,仿佛他自己的内心灵性、洁净,却无比悲伤和苍凉。

    ⑧在美术馆中看见他在狱中的手稿。“文革”期间他数次被捕入狱,三根手指惨遭折断。有一次,他被关进积水的防空洞里,那里阴暗潮湿,不见天日,如同地狱。他把写检查材料的纸张悄悄节省下来,写满他的小说和散文。

    ⑨我低下头静静看着陈列柜中的手稿,每一张都密密麻麻,字如小米粒大小,写在粗糙的纸上。那穿越半个世纪的手稿,经过岁月侵蚀,纸张发黄变脆,迹已经模糊,每一张纸的两面都写满了,不留天地。这些手稿有六十六张,共计六十五万字。

    ⑩我站在一张张手稿面前,忍不住泪水盈眶。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带给一位艺术家多少精神与肉体的折磨和苦痛?是这些小米粒一样的文字,支撑他走过那些屈辱苦难的岁月也是这些文字,给予他暗淡的生命一点点幽微的光亮。

    ⑪看着这些手稿,我恍然想起画家梵高的《星空》,梵高生命最后的几年里,他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只有一扇小小的铁窗,能让他看见外面世界的朝阳和霞光,也是那一扇小窗,让他看见湛蓝的夜空中满天的繁星,正因如此,他才创作出不朽的杰作——《星空》。

⑫文学是什么?我问自己,也问镜框里的木心。他回答:是星辰!无论黑夜多么漫长,总有几颗璀璨的星辰闪亮着,照亮着人们日渐尘的眼睛和心灵。我听他轻声吟诵:你终于闪耀着了么?在我旅途的终点。

    ⑬木心的手杖,黑色的礼帽,读过的书籍,他喜欢的艺术大师的肖像,如今都静静安放在他的故居里。莎士比亚、尼采、伍尔夫、贝多芬—木质雕花的相框里有他们的照片。无论他走到哪里,从乌镇到纽约,他们一如芳邻,一直陪伴在先生身边。电视中播放着他的录像,他坐在老屋里,谈笑风生,语声朗朗。他说话时声音不大,但是一出口就有惊世之语,醍醐灌顶,如大雪天忽然遇见太阳。

⑭我喜欢他的诗歌和短句,那么干净而热烈,率真而明亮,睿智而风趣。他说:艺术是最好的梦。世上有多少墙壁呀,我曾到处碰壁,可是至今也没画出我的伟大壁画。

    ⑮除了灾难,病痛,时时刻刻要快乐,尤其是眼睛的快乐。要看到一切快乐的事物,耳朵要是听不到快乐,眼睛可以。

⑯他喜欢画家梵高,木心的诗:“梵高在博物馆,我在路上走。”这是一九八三年,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办特展《梵高在阿尔》,木心看画展后,写成此诗。第二年,木心在哈佛大学举办个人画展,二零零一年他在耶鲁大学美术馆举办画展。这距离他19岁第一次在杭州举办画展,已经过去了近半个世纪。

⑰木心先生说:“文学是可爱的,生活是好玩的,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他说:“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啊!”他的一生,历经磨难,孤独漂泊,孑然一身,无妻无子。他只和文学、绘画、音乐、艺术在一起,和世间的一切的美相濡以沫,相携到老。

⑱他说:“人们看我的画,我看人们的眼睛。平时,画沉睡着,有善意的人注视着它时,醒了。”

    ⑲醒着的不仅仅是木心的画,还有他的灵魂。

    ⑳细雨如丝,思绪如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推磨

高军

    朱大爷老两口看到胡同志住进来后很担是非儿,见了面总是笑着打招呼。这些日子,和同志们接触多了,朱家人也早已没有了任何拘束。现在整个沂蒙山区正在春耕备播,老百姓都在忙农活儿。胡同志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要么出去一天不着家儿,要么招来一些人商量事情。大家都各忙各的,相互见面的时候并不多。

    这里的风俗堂屋是主屋,胡同志被安排到家里来住,朱大爷老两口一直想把他让到堂屋里住。胡同志看到西屋虽然低矮.但里面东西并不多.就坚持住了西屋。从西屋门里就能看到左前方的堂屋西窗下那盘磨,磨眼圆筒状向天空敞开着,磨台周边凸起一层边沿儿,只有正南方留出了一个稍微向前伸出的石嘴儿,方便从这里向下刮煎饼糊子。沂蒙山区家家户户在院子里都有一盘磨,用来磨糊子然后在鏊子上烙煎饼的。

    其实,胡同志是带着重大使命来解决山东分局和1 15师一些关系问题的,所以非常忙。他经常到深夜还不休息,在灯下一会儿皱眉思索,一会儿奋笔疾书,实在太累了就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身,然后又坐下了。

    第三天鸡还没叫,窗外漆黑一团,沉睡中的胡同志就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他抬头从窗棂里向外看去,影影绰绰看到是朱大爷和朱大娘每人抱着一根磨棍已经开始推磨了。他两眼辣辣的,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应该是自己刚睡着才不长的时间。但是磨盘有规律转动的咕噜咕噜声和两个人杂沓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在黎明前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知道自己想再休息一下已经不可能。于是他也就起来了,他小声制止随行同住的警卫人员起床,打开门走出去。

    朱家老两口停下了脚步:“哦,把胡同志聒噪醒了吧?”

    他赶紧说道;“不是,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醒。——怎么这么早就起来推磨啊?哦,是了,农活忙了,早干完家务好去忙地里的活儿哟。”

    “是啊,三春大忙时候,都这个样子。”老两口不好意思地笑笑。

    “来,我推一会儿,”胡同志说着就接过了朱大娘的磨棍,推起来,“你来添磨吧。”

    朱大娘一会儿往磨眼里添上一勺地瓜干糁子,磨台上的糊子就逐渐多起来。

    胡同志和他两人继续说着话:“我们老家那里也有磨,只是形状不太一样。还有一个花鼓戏专门唱磨豆腐,怎么唱来?哦,这样——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哈哈哈。”老两口被逗得大笑起来。

    一边推着磨,胡同志一边了解村里的各种情况,并征求对根据地开展减租减息运动的意见,老两口异口同声地说:“这个事主要在东家,老百姓哪能有不欢迎的?”

    太阳从东边露出红红的脸,一大瓦盆地瓜干糁子磨完了。

    白天,分局的同志知道这个情况后立即表态说:“我们马上安排有关干部和朱大爷老两口谈谈,让他们不要这么早就推磨,以免影响胡服同志休息……”

    他使劲摆摆手,笑道:“千万不要小题大做,群众都忙于春播春种,起早贪黑干完家里的事,好去忙地里的活儿呢,何况也没有影响我休息,反而让我听到很多真心话,你们绝对不要去说这个事儿。”

    翌日一大早,胡服又在那个时辰醒来,可是院子里推磨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他感到很奇怪,就悄悄地起来走进院子,来到作为厨房的东屋,只见泡好的地瓜干糁子还静静地在那里,于是他回到西屋,轻轻叫起警卫员:“来,咱们推磨去。”

    他们一人抱起一根磨棍,咕噜咕噜推起来,走几圈胡服就往磨眼里添上一勺瓜干糁子,不一会儿就推下糊子来了。这时候,朱大爷老两口急火火走出堂屋门:“这可使不得,胡同志!俺这不是想让你和同志们多眯一会儿,怎么……唉……”

    “你们都能起来,我们怎么还要多睡,真的不用见外哟。”他一边说着,一面继续推着磨,脚步显得更有劲,“那个歌子怎么唱来?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大家都爽声大笑起来,气氛是那么融洽。

    多年后省里有个下乡演出活动来到村里,有个来看演出的青年人竟然很有韵味地念白道:

    “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演员们很奇怪:“啊,这是湖南花鼓戏《磨豆腐》啊,在咱们山东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俺爷爷过去经常这样念叨,我小时候就学会了,他说当年有个叫胡服的革命同志住在俺家里,从他哪里听来的。”

    演员们明白了:“哦,原来你们家里住过大人物啊。”大家笑着告诉他胡服的真名是谁,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啊哟,原来是他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现实生活慌慌张张,为何还要拼命维持朋友圈里的风光?

面对每时每刻、铺天盖地的动态分享,也许有人表示倦怠,有人选择无视,但必须承认的是,在现代社会,社交媒体与我们生活的联系愈来愈密切,朋友圈本身成为了社交场域、展现自我的公共舞台。事实上,朋友圈不是镜子,投射的不是生活最真实的那一面,而是通过发布者的选取和加工,所构建的一种“拟态图景”。就像剧场中的演员一般,精心打造朋友圈的人们会利用各种符号展现自己的形象,通过自我筛选和包装,展现多面人生中的光鲜亮丽。

其实,人生与朋友圈之间的不同,发布的人毫不掩饰,点赞的人也心知肚明。不完美才是人间真实,现实世界里的生活是信息无损的杂存,朋友圈更像是信息的窗口和集合。在状况百态的旅途中,选择最能出片的姿势、放大最具意境的景观、提炼最有生命能量的感悟——精装朋友圈,正是从平淡的生活中寻找亮点,留下自己最美好、最感动、最热烈、最特别的瞬间。

不仅仅是在朋友圈,千百年来,多少艺术作品,又何尝不是为毛坯现实精心打造的桃花源?居住于湖畔的梭罗,生活很是清苦,赶牛经过的人看见他的房子,就觉得这生活没法忍受,但梭罗笃定自己热爱这里:“在水流之畔定居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大地会在水的浮力影响下漂浮起来。”近段时间,许多游客因为欣赏李娟的文字,慕名前往阿勒泰,亲眼见一见书中所描述的罕见美景。事实上,作家在此处的生活,并非只有四野无人的轻松感和风景秀丽的愉悦感,更多的还有现实的苦难与蹉跎。李娟曾在“冬窝子”里度过一整个冬天,临时搭起来的营地里,简陋的帐篷四下漏风,但她仿佛是躺在全世界最温暖舒适的床上一样,“像小鸡捂在母鸡翅膀下一样安全又舒适……”

不论是流淌于艺术作品里的瑰丽,还是闪现在社交平台上的绮丽,那些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美好图景,总是给人以向往,甚至是慰藉的力量。也许毛坯是现实,但精装是愿景,作为毛坯人生的装饰存在的精装朋友圈,更多的是带来一种“愿望的投射”和“心灵的按摩”,承载着人们对“另一种生活状态”的憧憬。当然,要想实现从毛坯人生到精装人生的真正转变,单靠朋友圈里的积极“营业”、一味追求出片,还远远不够。更何况,若是沉浸于虚拟世界里的“雕琢”,与现实脱节,就很难看到真实生活里的种种风景。

说到底,朋友圈的初衷本是记录,只要真诚的表达,而非畸形的攀比炫耀,便无伤大雅。精装朋友圈固然能让人们获得一时的心理满足,但其更大的意义,在于提醒我们在看似琐碎、庸常的现实生活中,发现精彩、寻找意义,把一成不变的日子过成五彩斑斓的诗。

——曹怡晴《人生可以“毛坯”,朋友圈必须精装?》

材料二:

继将“毛坯的生活”变成“精装朋友圈”之后,“预制朋友圈”可以被视为通过“预制”的方式,对“精装”的进一步打造。它像一条社交媒体内容的生产线,拍摄、选片、p图、文案、定位、发布,每一个环节都被精准操控。发布者不是单纯的记录者,而更像是运营者;平台也不像是工具,而更成为人格的延伸;内容不符合物理世界的真实,却似乎更贴合自我建构的真实。

这背后的心理动机,其实不难理解。朋友圈越来越成为人们展示自我的“前台”,拟剧理论的提出者戈夫曼认为,在前台,人们呈现的是能被他人和社会所接受的形象,后台的生活正是为前台的呈现做准备。为了扮演这样的“完美角色”,也早有媒体曝光了由此催生的产业链:有人通过购买虚假朋友圈、修改朋友圈定位、用打车软件订豪车拍照等,“制造”人设。这无疑是一种极端的自我修饰现象。

让人反复纠结的,不仅是自我形象的建构,更有数字化影响下的社交规则和社交礼仪。究竟让渡多少隐私能既满足自己的“表达欲”又不会显得“凡尔赛”?究竟掌握怎样的发布节奏能让自己既保持“在场”又不会“刷屏”引人反感?该传递怎样的情绪和观点更容易让他人接受?种种矛盾之处看似相距甚远,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却近在咫尺,一不留神就容易被人划入另一个象限。这也让原本随手拍的朋友圈变成了一件需要细致权衡的事情、展现出的是一种相对复杂的社交艺术。如今,“预制朋友圈”似乎正中这一痛点,让人们在面对这些社交情景时能更从容、有备而来,从而重新获得些许掌控感。

有人说,何必给自己增加这种社交负担。不在意数字化社交的人,大可关闭朋友圈。但当社交媒体越来越被赋予社会化竞争的价值时,希望享受其红利的人则沉浸于朋友圈的这种包装潮流中。这里的“包装”并没有贬义,而是一种对生活切片的选取,和对社交意义的重新把握。通过放大自己的精致生活和个人成就,来装点平淡的生活,也提升个人在社会关系中的辨识度。

因而,预制朋友圈与其说是对社交焦虑的妥协,不如说是在网络空间中一种主动的社交策略。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社交本身的实时性和真实性被消解,或者说改写。正如法国哲学学者鲍德里亚指出的“拟像世界”的特点,在这个世界里,人们对真实世界失去兴趣,却沉溺在“拟像”之中。

这种消解究竟会对社会和个人产生何种影响,仍有待验证和讨论。不过,无论如何“预制”和“精装”,都别成为单纯追求点赞量或流量的工具人,妨碍对真实生活的追求和对真实自我的认知。

——孙小婷《“预制朋友圈”火了,一种新的社交策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哦,香雪

铁凝

如果不是有人发明了火车,如果不是有人把铁轨铺进深山,你怎么也不会发现台儿沟这个小村。这条线正式营运了,人们挤在村口,看见那绿色的长龙一路呼啸,挟带着来自山外的陌生、新鲜的清风,擦着台儿沟贫弱的脊背匆匆而过。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列车时刻表上,还是多了“台儿沟”这一站,每晚七点钟,由首都方向开往山西的这列火车在这里停留一分钟。

这短暂的一分钟搅乱了台儿沟以往的宁静。台儿沟的姑娘们刚把晚饭端上桌就慌了神,她们心不在焉地胡乱吃几口,扔下碗就开始梳妆打扮。她们洗净蒙受了一天的黄土、风尘,露出粗糙、红润的面色,把头发梳得乌亮,然后就比赛着穿出最好的衣裳。有人换上过年时才穿的新鞋,有人还悄悄往脸上涂点胭脂。然后,她们就朝村口,朝火车经过的地方跑去。

香雪总是第一个出门,隔壁的凤娇第二个就跟了出来。哦,五彩缤纷的一分钟,你饱含着台儿沟的姑娘们多少喜怒哀乐!

日久天长,她们又在这一分钟里增添了新的内容,她们开始挎上装满核桃、鸡蛋、大枣的长方形柳条篮子,站在车窗下,抓紧时间跟旅客和和气气地做买卖,换回台儿沟少见的挂面、火柴,以及姑娘们喜爱的发卡、香皂,甚至花色繁多的尼龙袜。香雪平时话不多,胆子又小,但做起买卖却是姑娘中最顺利的一个,有时她也抓空儿向他们打听外面的事,打听北京的大学要不要台儿沟人,打听什么叫“配乐诗朗诵”

台儿沟没有学校,香雪每天上学要到十五里以外的公社。公社中学虽然女同学不少,但她们的言谈举止,一个眼神,一声轻轻的笑,好像都是为了叫香雪意识到,她是小地方来的,穷地方来的。

“你上学怎么不带铅笔盒呀?”她们问。每到这时,香雪的同桌就把自己那只宽大的泡沫塑料铅笔盒摆弄得哒哒乱响。香雪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同学们对于她的再三盘问,明白了台儿沟是多么贫穷。

深秋,山风渐渐凛冽了,天也黑得越来越早。但香雪和她的姐妹们对于七点钟的火车,是照等不误的,她们仿照火车上那些城里姑娘的样子把自己武装起来,整齐地排列在铁路旁像是等待欢迎远方的贵宾,又像是准备着接受检阅。

火车停了,香雪顺着车身一直向前走去,它的出现,使她再也不想往前走了。她认清了,放在一个女学生面前的真是一只装有吸铁石的自动铅笔盒。不知怎么的,她就朝车门跑去。当她在门口站定时,还一把攥住了扶手。香雪终于站在火车上了,这时车身忽然悸动,接着车门被人关上了,香雪扑到车门上,看见凤娇的脸在车下一晃。她拍打着玻璃,冲凤娇叫喊着:“凤娇!我怎么办呀!”

列车无情地载着香雪一路飞奔,下一站叫西山口,西山口离台儿沟三十里。这里上车的人不少,下车的却只有香雪。

她胳膊上少了那只篮子,她把它悄悄塞在女学生座位下面。

在车上,当她红着脸告诉女学生想用鸡蛋换铅笔盒时,女学生一定要把铅笔盒送给香雪,但香雪收下了铅笔盒,到底还是把鸡蛋留在了车上。台儿沟再穷,她也从没白拿过别人的东西。一轮满月升起来了,照亮了寂静的山谷、灰白的小路,照亮了秋日的败草、粗糙的树干,还有一丛丛荆棘、怪石、还有漫山遍野那树的队伍,还有香雪手中那只闪闪发光的小盒子。她打开盒盖,觉得应该立刻装点东西进去。她从兜里摸出一只盛擦脸油的小盒放进去,又合上了盖子。只有这时,她才觉得这铅笔盒真属于她了,真的。

她忽然感到心里很满意,风也柔和了许多,她发现月亮是这样明净,群山被月光笼罩着,像母亲庄严、神圣的胸脯;那秋风吹干的一树树核桃叶,卷起来像一树树金铃铛,她在枕木上跨着大步,一直朝前走去。台儿沟一定会是“这样的”:那时台儿沟的姑娘不再央求别人,也用不着回答人家的再三盘问。火车上的漂亮小伙子都会求上门来,火车也会停得久一些,也许三分、四分,也许十分、八分。它会向台儿沟打开所有的门窗,要是再碰上今晚这种情况,谁都能从从容容地下车。

台儿沟在哪儿?香雪向前望去,她看见迎面有一颗颗黑点在铁轨上蠕动。再近一些她才看清,那是台儿沟的姐妹们。香雪忽然觉得心头一紧,不知怎么的就哭了起来。那是欢乐的泪水,满足的泪水。面对严峻而又温厚的大山,她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骄傲。她举起铅笔盒,迎着对面的人群跑去。

迎面,那静止的队伍也流动起来了。同时,山谷里突然爆发了姑娘们欢乐的呐喊。古老的群山终于被感动得战栗了 , 它发出宽亮低沉的回音,和她们共同欢呼着。

哦,香雪!香雪!

(有删改)

文本二

三月香雪

铁凝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写过一篇名叫《哦,香雪》的短篇小说发表在《人民日报》上,一个关于女孩子和火车的故事,小说的主人公叫香雪。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曾在山区农村有过短暂的生活。还记得那是一个晚秋,我从京原线(北京一太原)出发,乘火车在京冀交界处的一个小村下了车,站在高高的路基向下望。贫瘠的土地和多而无用的石头禁锢了这里的百姓和他们的日子,他们不知道四周那奇妙俊美的大山是多么诱人,也不知道一只鸡和一斤挂面的价值区别——这里无法播种小麦,白面被认为是至高无上的。于是就有了北京人乘一百公里火车,携带挂面到这里换鸡的奇特交易:一斤挂面等于一只肥鸡!这小村的生活无疑是拮据寒酸的,滞重封闭的,求变的热望似乎不在年老的一代身上,而是在那些女孩子的眼神里、行动上。

我在一个晚上发现房东的女儿和几个女伴梳洗打扮、更换衣裳。她们是去看火车,去看每晚七点钟在村口只停留一分钟的火车。这一分钟就是香雪们一天里最宝贵的文化生活。

三十五年过去了,香雪的深山已是河北省著名的旅游景区。从前的香雪们早就不像等待恋人一样地等待火车,她们有的考入度假村做了服务员、导游,有的则成为家庭旅馆的店主。她们的目光从容自信,她们的衣着干净时新,她们懂得价值……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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