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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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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木里藏族自治县中学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6月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沙漠玫瑰的开放

龙应台

    ①历史对于价值判断的影响,好像非常清楚。鉴往知来,认识过去才能预测未来,这话都已经说滥了。我不太用成语,所以试试另外一个说法。

    ②一个朋友从以色列来,给我带来一朵沙漠玫瑰。沙漠里没有玫瑰,但是这个植物的名字叫做沙漠玫瑰。拿在手里,是一蓬干草,真正枯萎、干的、死掉的草,这样一把,很难看。但是他要我看说明书。说明书告诉我,这个沙漠玫瑰其实是一种地衣,有点像松枝的形状。你把它整个泡在水里,第8天它会完全复活;把水拿掉的话,它又会渐渐的干掉,枯干如沙。把它再藏个一年两年,然后哪一天再泡在水里,它又会复活。这就是沙漠玫瑰。

    ③好,我就把这一团枯干的草,用一只大玻璃碗盛着,注满了清水放在那儿。从那一天开始,我跟我两个宝贝儿子,就每天去探看沙漠玫瑰怎么样了。第一天去看它,没有动静,还是一把枯草浸在水里头;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发现,它有一个中心,这个中心已经从里头往外头稍稍舒展开了,而且有一点绿的感觉,还不是颜色;第三天再去看,那个绿的模糊的感觉已经实实在在是一种绿的颜色,松枝的绿色,散发出潮湿青苔的气味,虽然边缘还是干死的。它把自己张开,已经让我们看出了它真有玫瑰形的图案。每一天,它核心的绿意就往外扩展一寸。我们每天给它加清水,到了有一天,那个绿已经渐渐延伸到它所有的手指,层层舒展开来。

    ④第八天,当我们去看沙漠玫瑰的时候,刚好我们的一个邻居也在,他就跟着我们一起到厨房里去看。这一天,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完整的、丰润饱满、复活了的沙漠玫瑰我们三个疯狂地大叫出来,因为太快乐了,我们看到一朵尽情开放的浓绿的沙漠玫瑰。

    ⑤这个邻居在旁边很奇怪地说,不就一把杂草,你们干吗呀?

    ⑥我愣住了。

    ⑦是啊,在他的眼中,它不是玫瑰,它是地衣啊你说,地衣再美,能美到哪里去呢他看到的就是一把挺难看、气味潮湿的低等植物,搁在一个大碗里。也就是说,他看到的是现象的本身定在那一个时刻,是孤立的。而我们所看到的是现象和现象背后一点一滴的线索,辗转曲折、千丝万缕的来历。

    ⑧于是,这个东西在我们的价值判断里,它的美是惊天动地的,它的复活过程就是宇宙洪荒初始的惊骇演出。我们能够对它欣赏,只有一个原因:我们知道它的起点在哪里。知不知道这个起点,就形成我们和邻居之间价值判断的南辕北辙。

    ⑨不必说鉴往知来,我只想告诉你沙漠玫瑰的故事罢了。对于任何东西、现象、问题、人、事件,如果不认识它的过去,你如何理解它的现在到底代表什么意义不理解它的现在,又何从判断它的未来?

    ⑩历史就是让你知道,沙漠玫瑰有它特定的起点,没有一个现象是孤立存在的

(1)、下列对这篇散文的赏析,正确的两项是(    )

A、作者通过讲述一个美丽的故事,表现出自己对历史事件、历史现象的价值判断。 B、作者擅长细致描写,在作者笔下,沙漠玫瑰的开放惊天动地。 C、从一蓬干草的枯死到丰润饱满地舒展开放,作者带我们和他一起经历了将信将疑、满怀希望、喜悦万分、深刻思悟的全过程。 D、给一种普通的地衣起一个异常美丽的名字,表明了作者对生命坚韧的礼赞。 E、作者不惜用绝大篇幅描写沙漠玫瑰的开放过程,意在水到渠成地引出自己的感悟:没有一个现象是孤立存在的。
(2)、请根据文意,概括沙漠玫瑰的几个特点。

(3)、“不必说鉴往知来,我只想告诉你沙漠玫瑰的故事罢了”,请谈谈此句话在文章中的作用是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段,完成后面题目。

郁达夫在《故都的秋》中说,“中国的诗文里,颂赞秋的文字特别的多”;又说,读了这些作品,“就觉得中国的文人,与秋的关系特别深了”。这是不错的。从《诗经》里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秦风·蒹葭》),《楚辞》里的“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九歌·湘夫人》),到汉武帝《秋风辞》的“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魏曹丕《燕歌行》的“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都是写秋景秋意,至于唐宋以后的诗文,更是不胜枚举。郁达夫说,其中的原因是“中国的文人学士,尤其是诗人,都带着很浓厚的颓废色彩”,这就恐怕有点以偏概全了。欧阳修的《秋声赋》写秋,说“秋之为状”,“其色惨淡”,“其意萧条”,把秋声描摹为“淅沥”“萧飒”“凄凄切切”,        柳永的《雨霖铃》说“更那堪,冷落清秋节”这样写秋,说带颓废色彩,是不无道理的;但是,古代诗文写秋,并不都带颓废色彩,写得优雅清丽令人赏心悦目的也不少,写的慷慨洒脱意境深远的也不乏其例。

“秋风何冽冽,白露为朝霜。……高志局四海,块然守空堂。壮齿不恒居,岁暮常慷慨。”这是南朝齐代诗人左思《杂诗》中的诗句,由秋风霜露勾起壮志未伸而老之将至的感慨,写得意气豪迈,催人激励自勉。

再如唐代诗人杜牧的《九日齐山登高》:“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沾衣!”全诗意境开朗,襟怀旷达,毫无伤感哀愁之情。

写秋不仅不带颓废色彩,而且写得慷慨悲壮的还有宋代的范仲淹和叶梦得。范仲淹《渔家傲》词的上片是:“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这后两句把边塞风光的肃杀雄壮描绘得十分出色。叶梦得一生跨北、南两宋,他亲身经历北宋末年的战乱,晚年退居江南,虽有报国之志却难以实现。他的《水调歌头》词的下片是这样写的:“秋色渐将晚,霜信报黄花。……却恨悲风起,冉冉云间新雁,边马悲胡笳。谁似东山老,谈笑净胡沙。”词中“东山老”一语用东晋谢安的典故。谢安在淝水之战中以少胜多,一举击溃前秦苻坚的百万大军,扭转东晋危局。叶梦得在词里借此表达自己虽已暮年(秋将晚),仍渴望抗金报国的爱国热情。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两只鸡

周绍国

    快过年了,我问老婆今年去谁家过年。

    “这新装修好的家多舒服,就在城里过,谁家也不去。”老婆答道。

    “要是老人们催我们回去怎么办?”我追问。

    “就说你要加班,孩子要补课。我妈已打过电话,我就这么说了。”

    “好,我家要是催我们回去过年,我也这么说。”

    确实也不好回乡下过年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正在把城乡变成银色世界。

    老婆接着发起了牢骚:“特别是你老家,到处都是沟沟汊汊,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再一下雪,烂泥跟胶似的,脚都挪不动,能把人困死,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说:“你老家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山窝子,除了山还是山,地无三尺平,打瓶酱油都得累出一身臭汗。”

    老婆不服气:“打住,我怎么一提到你家,你就马上扯我家呢?”

    我回了一句:“本来就是,如果有一家条件好的,我们都会回去过年!”

    我和老婆正在相互控诉老家的闭塞落后呢,岳母却顶着一身雪推开我们的家门。老婆吃惊地说:“妈,这大的雪天,你咋来了呢?”

    岳母说:“养了两只大公鸡,准备你们过年回家吃的,你说忙,回不了,我就给你们送来了。”我说:“妈,我们年纪轻轻的,还劳你想着,叫我们怎么过意得去。”岳母说:“你们过年不回家,我们心里不落忍。”望着岳母翻山越岭走几十里山路送来的鸡,我和老婆心里挺愧疚。

    要说岳母送来的两只大公鸡,真是虎虎生威,进门就把我们家当家了,一点也不生分,每到一个时辰就二重唱,叫声高亢嘹亮,整栋楼就跟一个鸡笼子似的,弄得不时有人来敲门抗议。我说:“要不杀了?”老婆说:“你看这两只鸡长得多招人喜欢,妈喂它们,一定下了不少工夫,像妈的孩子似的,你忍心这么快杀了?”我知道,这并非老婆不杀生,而是对亲情的一种留恋。我说:“那就放楼下储藏间。”老婆就恋恋不舍地将两只鸡放到了储藏间。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去储藏间给两只鸡喂食。储藏间的门却大敞着,两只鸡没了踪影,显然是被人偷了。我跑上楼对老婆一说,老婆疯了似的满小区找,大有不找到不罢休的架势,最后老婆是被我硬拉回家的。她呆坐在沙发上,心疼地说:“哪怕偷点其它东西也好,干嘛非偷鸡,叫我们咋对得起妈呢?”是啊,这两只鸡不仅来之不易,而且还带着岳母一片心意,已不是两只普通的鸡,却在我们手上被偷了。家中笼罩着一片痛惜的气氛。

    这时我爹打电话来,叫着我的小名说:“七斤,你们啥时候动身回家过年,有什么笨重东西需要我先捎走的没有?”自从去年我按揭买房,爹为了帮我们还房贷,就从乡下老家进城来收废品,由于小区不让乱堆乱放,爹就在城郊租一间小屋住,离我们不太远,时常过来问寒问暖或买一些吃食送来。爹现在要回家备年货。我按照预先商量好的话回答说:“爹,我得加班,孩子要补课,不回家过年了,也没什么东西要捎的。”爹一听,不高兴了,说:“真是白养你了,连顿团圆饭都不陪我们吃,这个年还过个什么劲!”我想对爹说几句安慰话,爹却说要赶车,把电话挂了。

    爹打过电话有一个多小时,我估计早坐车走了,没想到爹却气喘吁吁地来敲门。我说:“爹,你不是说要赶车吗?”爹说:“你不想着我们,我还想着你们呢!车站前有个小毛孩卖鸡,我见是两只地道的草鸡,就买了送来,给你们过年尝鲜。”老婆见爹送鸡来,强装笑脸过来与爹打招呼,看见爹上身外衣扣子全没了,忙问:“爹,你衣服咋啦?”爹说:“买鸡时有个人仗着腰粗想顶事,我没让,相互推搡了几把,没事。”爹说完放下两只鸡,就急匆匆地走了。

    爹是将鸡装在尼龙袋里提来的,我打开尼龙袋,想让鸡活动活动透透气,却发现两只鸡眼熟得很,再看拴鸡的绳子是我的鞋带,正是被人偷走的那两只大公鸡。老婆喜出望外,抱着两只失而复得的鸡摸个不停。我则大声说:“走,回家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在途中

【美】兰斯顿·休斯

    这是经济大萧条的年代,一个傍晚,大雪纷飞。萨劲特从一辆载货卡车上跳下来,面对满天飞雪,反应麻木,视而不见。他实在是饿极了,困极了,累极了。

    多赛牧师拧亮门厅的电灯,打开住宅的大门,他看到外面正下着雪,然而他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是个一脸粘满雪花的大个子黑人,显然是个夜游人,一个失业者。

    萨劲特还未意识到自己是否已开口说话,牧师先生就抢先说:“对不起,不行。你顺着这条街往前走四条马路,往左拐,再走七条马路,就看到收容所了。对不起,这里不行。”

    牧师关上了住宅的大门。

    萨劲特想告诉那虔诚的人,他已经去过那个收容所了,在这萧条年代,他被迫去过上百个收容所,而每到一处,得到的回答总是没有床位、晚饭已供应过、地方已被占满。不管是真是假,他们反正歧视黑人。可是这位牧师先生,他竟然也说声“不行”,便关上了大门。显然,牧师不愿听他诉说这些,而人家也确实有扇门可以关啊!

    大个子黑人转身走开了。满天飞雪,他依旧漠然地直冲冲往雪中走去,或许他已感觉到在下雪了。他停下脚步,在人行道上弓下身子,他饥饿、疲倦、寒冷。他望望天,看看地,忽然发现,他正站在一座教堂前。是啊!一座小教堂,就在牧师住宅的旁边。没错,是教堂。

    教堂有两扇门。

    在夜色中,宽宽的石阶上铺满了白雪。两扇高高的小圆顶拱门,门两旁各有一根细细的石柱支撑着。正对面有一扇圆形的窗,里面衬着挑花纱窗帘,窗格中间镶着十字架,上面钉着石雕的耶稣基督。这一切在街灯下显得那么宁静,那么殷实。萨劲特眨眨眼睛,抬头望望,雪花飘进了眼里。这个晚上他第一次注意到了雪。

    他感到饥饿,感到寒冷,感到绝望,而又存着一线希望。他走上石阶,敲了敲门,没有回音。他转动了一下门的把手,门是上了锁的。他就用肩膀顶门,他有节奏地哼嘿着,就像被铁链拴在一起的囚犯在干活时喊着号子那样。

    门给撞开了。

    正当门板要往后倒的一刹那,两名警察乘着警车刚好赶到,他们手持警棍,跑上石阶,一把抓住了萨劲特。这一次,萨劲特有了反抗意识,他抓住门边的一根高石柱,抱紧不放。两个警察使劲拉他,他死死抱住石柱,街上过路的行人都跑到两个警察的背后,抱住他们的腰,帮着一块儿拉。萨劲特仍死抱住石柱不放。

    接着,教堂倒塌了。把两个警察和其他所有的人都埋在砖块、石头和瓦砾堆下,整个教堂都倒在雪地里。

    萨劲特从瓦砾堆中爬出来,一个劲地朝大街走去。

    萨劲特起初还以为自己是独自一人在走着,可是,他还听到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跟他踩着同一个节拍。他回头看看,看见耶稣基督就在他身旁,和他齐步走着。他就是教堂圆窗格十字架上的那个基督——他仍然是石刻的,表面粗糙,好像就在教堂倒塌那会儿,从十字架上脱落下来,在他身边跟着走的。

    “真见鬼,”萨劲特说,“我这是头一回看到你从十字架上下来。”

    “是啊,”耶稣说,他的脚步把雪踩得沙沙作响。

    “天啊!我明白,你一定乐意从十字架上下来。”

    “当然乐意。”

    “你真的在十字架上给钉了两千年?”

    “一点儿没错。”

    “唉,我身上要是有几个现钱,我就带你到处逛逛。”

    俩人继续在雪地里走着,一直走到铁路旁。铁路上的红绿信号灯,被黑夜中的飞雪半遮着。铁轨一边的远处,有一堆篝火,是一些无业游民点燃的。

    “我可要歇脚了。我实在累了。”萨劲特说。

    “我要继续往前走,到堪萨斯城去。”耶稣说。

    “好吧,回头见!”

    大约清晨六点,有一列货车经过,萨劲特沿着铁轨飞跑过来,紧接着一跃身抓住了货车,想翻进一节敞顶煤车。说也奇怪,那节煤车里全是警察。靠近他的那个警察用警棍狠狠地朝他手指节上打。

    他设法想翻进去,他直着嗓子嚷: “妈的!让我进车厢!”

    “住嘴!”警察咆哮着,“你这疯黑鬼!”

    忽然,萨劲特意识到,他确实在监狱里,哪来的什么十字架上下来的耶稣、火车。晚上流的血,现在都干了。结在脸上,头痛得厉害。过道里的那个警察在狠狠地用警棍打他的手指关节,因为他抓住监狱的铁栅门死劲地摇晃,想把这扇门撞开。

(入选时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看病

一碟

    年轻的白大褂微笑着把林森请到了桌前。

    林森身体好。以前在农村时,就没上过医院,没想到一调进城里,身子骨就像放了大量的酵母菌,一个劲儿地发酵膨胀,到现在连楼梯都快爬不动了,他不得不来到陌生异常的市中心医院来检查身体。挂了号,刚跨进候诊室,就被并不认识的值班医生像熟人一样请到桌前。年轻的白大褂一边给林森把脉,一边跟他拉呱儿。原来白大褂在市报和电视上见过林森,知道他是市里的主要领导,所以林森一进候诊室就被他认出来,受到了一次莫名其妙的优待。谈话中林森也就知道了白大褂的姓名—魏力,并且得到了他的一张名片。

    “魏大夫,我的病……”林森见白大褂专心扯闲篇,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脂肪积聚症。没啥大问题,运动量少的人一般都容易得这病。”年轻的白大褂谦恭地微笑着,说:“您叫我小魏吧。在您跟前我是小字辈。”

    小魏大夫手脚麻利地开了张药方递给林森,说:“别坐车,上下班步行,一个月后我再给您复诊。没问题的,为了自己的病,这是运动疗法。方子上的药只起个辅助治疗的作用。”

    林森很高兴,为了自己的病,为了医生优质的服务。他告别了谦恭地送他出门的小魏大夫,步履轻快地走出医院,对在外面等候他的司机小景说,他不坐车了,他要走路治病。

    林森的路走得很顺畅,但始料未及的是,随着时间的延伸,他竟走出了不少流言飞语。

    有的说,林森犯了严重的错误,被市长拍着桌子骂了一顿,要撤职呢。

    有的说,林森贪污受贿经济上有大问题,正在停职审查呢。

    这些话有一部分传到林森的耳朵里,林森觉得可笑。他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敲门心不惊。那些谣言,让它们怎么生就怎么灭去吧!

    所以林森就继续走他的路。

    林森有一个女儿。女儿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成了待业青年。市环保局闻讯,派人专程来到林家,说本单位缺人,如果可以的话请她去局办做职员。女儿很高兴,林森当然更高兴。可近来不知咋的,环保局又一个劲儿地找各种借口延宕,急得女儿老往环保局跑。

    最后一次,女儿是哭着回来的。回来后就劈头盖脸地数落父亲,接着又半跪着哀求父亲不要再步行了,并且要争取多上几回市报和电视。

    林森感到莫名其妙;这与女儿的工作有啥关系?

    女儿稍稍平静下来,断断续续说出了原因。原来环保局的人被她缠得没法,才亮出了底牌:你爸爸要完了,我们还要你干啥呀!

    林森听了,气得面皮紫涨,拍着桌子直吼:“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转过头来安抚女儿:“不要紧!啊,不要紧,爸爸给你安排个更好的工作,咱不跟那些势利小人一般见识!”

    哄地女儿高兴了,林森心头却沉重起来。积羽沉舟,积毁销骨,真是人言可畏啊!他终于领教到了谣言的厉害。

    为期一月的“运动疗法”总算结束了,林森眼前浮现出小魏医生谦恭的微笑来,他心情轻快了许多,这个小魏不错,他想,有机会一定跟卫生局说说,表扬表扬。这样的年轻人如今不多了。

    到了医院候诊室,林森把挂号单递给了小魏医生。

    和一个月前一样白皙英俊的年轻白大褂这次没有了微笑,他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眼挂号单,把它拂下地来:“排队去。”

    林森弯腰拾起挂号单,想了想,又掏出魏医生的名片递过去,笑着说:“小魏,不,魏大夫,你忘了我啦?我是林森呀!上个月……”

    “什么上个月下个月的!”白大褂的脸板得像青石板,“要遵守医疗公德,按先后顺序一个一个来,懂不懂啊?下一个,王、王瑶……”

    看着再一次被拂下地的挂号单和名片,林森蒙了。少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血涌上了头顶。他大踏步走到候诊室中央,从衣兜掏出小巧的手机,啪啪啪按了几个数字,凑在耳边大声吼到:“小景,我是林××。你马上把车给我开到市中心医院来!不,给我开加长林肯!”

(选自《微型小说精选》)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各题。

米的恩典

甘典江

    ①在所有的汉字当中,我最敬重的一个字,是“米”。

    ②甲骨文中,“米”字像琐碎纵横的米粒,典型的一个象形字。《说文解字》曰:“米,果实也。象禾实之形。”意思是,米是谷物和其他植物去壳后的籽实。

    ③断奶之后,我们开始要吃饭了。民以食为天,说明吃饭是天大的事。多少年以来,中国人见面都要问候一句:“吃了吗?”难怪古代的圣人早就明察:仓廪实而知礼节。

    ④吃饭要靠天,更要靠地。没有谁能够管得了天,但是,地,却是被人牢牢控制住了。

    ⑤在中国的传统中,土地是万有之源,万物都从中孕育化生。《易经》云:“安土敦乎仁,故能爱。”安土便能乐业,就会诞生故乡,同时,还象征着淳朴的道德选择与坚守的精神意志。土地联系着历史与道德、政治与民生,而其中的媒介与命脉,即是白花花香喷喷的米。一切财富与权力,最终,都可以通过米来衡量与转化,以“石”计量。

    ⑥广义的“米”,包括稻米、高粱、玉米、小米、黄米等等,一般而言,主要指稻米,即大米。在南方,稻田随处可见,甚至在陡抖的山坡上,也被开垦出一圈一圈的梯田。在雾气中,在月光下,那些成片的梯田,像大地的行为艺术,在视觉上极为震撼,彰显着人的力量和创意。

    ⑦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母亲带我去粮店买米,揣着一册购粮本。彼时,每个人的粮食,都是一个定数,有钱也多买不到一两。卖米的工作人员常常带着居高临下的目光,我们则像是等待赈济的灾民,需要他们来拯救。我突发恐惧:要是哪天他们关门不卖米了,我们又怎么办?

    ⑧幸好,某一天,人们又做起了交易,在农贸市场,大米开始自由流通,只要有钱,想买多少买多少。望着那些被解放了的大米,我觉得生活才真正开始。

    ⑨吃饱饭后,人性苏醒了。接着,我们各式各样的欲望,日益膨胀。不知不觉之间,人们见面,不再问候吃饭,而是关心挣钱发财。很快,米的命运也发生了变迁,它们被包装进入超市。在某种意义上,这时候的米,面目全非,与土地紧密的关系已经断裂。顾客从一袋米中,看不到四季的替换,闻不着泥巴、雨水和阳光的气味,也无视农夫的喘息与农妇的忧伤。可怜的米,被抽象成了一种消费符号。

    ⑩每次不得不去超市,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我都在猜想:假如苏格拉底看到这一切,不知还会发出怎样的感叹。在两千多年前,他就对物质消费不屑一顾:“我们的需要越少,就越接近神。别人为食而生,我为生而食。”也就是,对于这位伟大的哲学家来说,他只需要粮食即可生存,生活更重要的是精神与理性。

    ⑪许是因为苏格拉底的提醒,我开始尽量少去超市,实在要去,也要扪心自问一番:是不是因为听从了大米的召唤?我越来越相信:过度的物质消费,是一种恶习,甚至,是对人类独立于物质的高贵精神的冒犯。

    ⑫每一粒大米,无论是干瘪的还是饱满的,一起经历了四季的轮回,演绎了生命的涅槃,见证过土地的馈赠,追逐过阳光雨露,都领受了人的安抚和神的祝福。在此意义上,它们都是平等的,都有权利进入人的胃,化为人的血肉与精气。

    ⑬联想到米的“远亲” ——麦子。西方人眼中的麦子具有神性,因为麦子经过“施洗”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有信仰的面包,荣升为基督的圣餐。我想,倘若真有神灵可以降福于诸般良善与恩惠、纯洁与正义,那么它可以启示麦子,同样也能祝福大米。

    ⑭粮食是至善至美的对象,敬畏粮食,就是遵守心灵的律法,可以凭此找回自我,梳结人与大地的伦理,并抵达感恩的故乡。

    ⑮从一粒大米的恩典中,我领受了永恒的充实与安宁。

(选自2014年6月4日《人民日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奔丧

    王魁还是在他娘升天的那一年回的老家。屈指算来,他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回故乡黄泥湾了。爹虽然老了,但没有老到犯糊涂的份儿上。就这几个手指头,他掰得过来。

    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给宝儿打电话,让他快回来。

    “怎么跟他说呢?”

    “就说我不行了,要见他最后一面。”

    王魁的几个姐姐分别叫王凤、王琴、王芳,爹叫了她们半辈子王凤、王琴、王芳。王魁有大号,可爹偏不叫,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爹还宝儿宝儿地喊他。王魁出生的时候,爹已经四十七岁了,娘四十五。这么大年龄结出个老秋瓜,怎么不是个宝儿呢?

    王魁跟头流星地从广州赶回来。一进院子,他就丢了行李,长嚎一声,“爹啊”,救火似的往爹的卧室冲。

    按照女儿们事先的安排,王魁进来以后,爹只能缓缓地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地哼几声,然后在女儿们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来,和王魁拉呱儿……可是爹憋不住。爹双手一撑,竟然呼啦一下直起腰,一把抱住王魁,大声地说:“宝儿,宝儿,俺的宝儿……”

    这个戏至此彻底演砸了!

    王魁从爹的卧室走出来的时候,脸色比锅底还黑。王琴递给他一杯茶,他劈手接过来,掼了个粉碎;王芳递给他一块馍,他也摔在她脚边;

    王凤也黑了脸,喝道:“王魁,你疯了吗?”

    王魁吼道:“我疯了,我就是疯了。你们知道吗?我们厂现在正是生产旺季,忙得吃饭放屁的工夫都没有。老板死活不批假,我是赌气辞职回来的。”

    王芳嘀咕:“不就是打个工吗?以后再找活儿,还能找不到?”

    王魁一下子蹦到王芳面前,手指着她的鼻尖,说:“我在这个厂干了十三年,从小工到主管,我容易吗?小工拼死拼活干一个月,才三千元,主管一个月一万多,你知道吗?你去给我找个主管的活儿试试!”

    王芳吓哭了,躲到了王凤身后。

    王琴气恼地说,爹五年没见你,能不想你吗?

    王魁说:“想我,看看照片行不行,打打电话行不行,把他送广州去一趟行不行,非得让我回来?我哪个月不给他汇钱?他缺吃缺喝缺穿了?”

    王凤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们鱼贯走进屋,走进爹的卧室,围坐在爹的床边。显然,院子里发生的一切,爹尽收耳底。爹浑浊的眼泪像雨天屋檐滴水似的纷纭落下来。王凤给爹擦眼泪,爹的眼泪没擦干,她自己的眼泪反倒流了出来。

    吃晚饭的时候,王魁说:“我已经给老板打电话了,想收回辞职报告。老板同意了,让我尽快赶回去上班。”顿了顿,王魁又说,“明天一早,我就走。”

    爹一口饭含在嘴里,不嚼了,呆呆地看王魁,嚼得半碎的饭粒一点一点从嘴角掉出来。

    三个姐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头,默默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王魁就背着行李,要离家远行。王魁向爹辞行,院内院外,却没有爹的影子。姐姐们簇拥着他,把他送出村庄。

    回到家,天大亮了。王芳清扫爹的卧室,王凤和王琴去厨房准备早餐。王芳发现,爹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烟盒,背面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宝儿,爹对不起你,今后不再拖累你了。王芳还发现,爹的床上,堆着一摞红彤彤的百元钞票,钞票下面,也是几张打开的烟盒。她把烟盒抽出来,只见每张烟盒的背面,都写着一行行日期和几百、上千不等的金额。

    王芳凄厉地喊:“大姐,二姐!”

    王凤和王琴应声而入,接过烟盒一看,都慌了神儿。王凤哽咽着说:“快,快,给王魁打电话,让他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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