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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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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湖南省岳阳市2021年高三语文教学质量检测(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二舅

吴标华

前几天回老家,特意去看了二舅。

老表说,二舅老得不行了,成天守着那间老屋,守着那些斧头刨子,闷声不响的,只怕活不长久了。

我赶紧奔向老屋,二舅果然坐在正中间,呆呆地望着墙角的一堆木料,身后的墙上挂满了斧头、锯子、长刨、短刨、墨斗、曲尺,整整齐齐,寒光闪闪,俨然是他一个人的金銮宝殿。

我喊了声二舅,他猛地站起了身,眼里放出光芒,大声地说:“标伢,你来了!是不是要做点什么,那个炕桌还在用吗?”

我心里一酸,关于二舅的许多清晰的记忆顿时一一浮现。

二舅曾是老家有名的木匠,四乡八里都以请他做活为荣。他做的东西既牢靠又耐看,工钱还比别人低,一年到头自然是忙忙碌碌,经常是东家还未做完,西家就等着来挑木匠担子了。

当然,二舅最风光的还是替人上梁。大梁是二舅一斧一斧地劈出来的,方方正正,威武无比。二舅站在高高的墙垛上,一手握鸡,一手挥斧,威风凛凛,宛如天神。一声吆喝,斧起鸡头落,炮仗鸣响,大梁缓缓升起,糖果纷纷落下。那样的秋日,是孩子们最盼望的,也是二舅最风光的。

但是慢慢地,二舅便不那么风光了。山外的新式家具、塑料制品如潮而至。那些没筋没骨、花里胡哨的东西,虽不耐用,但新潮时尚,价格又出奇的便宜,自然越来越受年轻人的青睐。就连老表结婚,也不想二舅打家具了,差点把二舅气死。

而做屋更不需二舅忙碌了。土屋已经远去,钢筋水泥的楼房不再需要架梁的程式。就算架梁,也只是象征性的,没人当一回事了。

开始,还有几个老人请二舅做个盆做个桶,多少还让二舅有些寄托。慢慢地老人一个接一个走了,二舅几乎就闲着了。一闲着,就乱发脾气,就没日没夜地喝酒。

有一年过年去看二舅,见他落魄的样子,实在不忍,就想起了请他做一个炕桌。二舅非常高兴,丢下酒盅,就叮叮当当地忙开了。老表说,那个炕桌二舅做了两天,也开心了两天。

但还有谁会像我一样请二舅做炕桌呢?不说木料,两天的工钱就是两三百,而市面上买一个也就一百多元,并且远比二舅做的结实好看。

我想,无论二舅怎样地运斤成风,都已无法与现代化的高科技相提并论了。社会总是要向前发展的,一些美好东西的消失也许是进步必须承受的阵痛。我们可以倾听身后悠长的叹息,但不能拒绝前方热情的召唤。

二舅,好想你转过身来,立在昔日的辉煌里,笑对眼前的世界!

(本文选自《海外文摘》,作者系岳阳县一中语文教师)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写二舅坐在老屋里的情景,“俨然是他一个人的金銮宝殿”,是说二舅还沉浸在自己过往的世界里,独守着自己的木匠技艺无法走出来。 B、文章写二舅被村里的人争相邀请的风光和上梁时的威风凛凛、斧砍鸡头的表现,突出了二舅曾经的那种被需要被尊重的自豪与满足。 C、文章写山外的新式家具、塑料制品“没筋没骨、花里胡哨”,是为了表现作者对这些“新潮”物品的贬弃疏远和对二舅的同情。 D、文章写老表结婚也不想二舅打家具,写二舅做炕桌的工钱质量,这些都表明相对于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而言,二舅确实落伍了。
(2)、下列对本文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以第一人称行文,“我”既是故事的叙述者,作为行文的线索人物,使文章娓娓述来;又是故事的亲历者,这样使文章显得真实可信。 B、全文对二舅的刻画,综合运用了语言、动作、神态、心理描写,人物形象生动鲜活,一位乡村老手艺人的形象跃然纸上,使人印象深刻。 C、全文以再见到二舅时的回忆引出对人物的生平经历的叙写,既激发了读者阅读的兴趣,又因“炕桌”而使故事流畅自然地展开,颇具匠心。 D、文章最显著的文字特点是平实朴素,语言不事雕琢,既有乡土气息,质朴自然,又显得生动活泼,别有深意。
(3)、本文突出运用了对比手法,请结合文章简要分析。
(4)、文章在结尾说“社会总是要向前发展的,一些美好东西的消失也许是进步必须承受的阵痛。”请结合全文,从主旨表达的角度进行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后面小题。

天下一轮春秋月

①当今世界,乱云飞渡,危机四伏,人类仿佛在踢一场找不到球门的球赛。怅然回首,那一瀑穿越了两千多年混沌、彷徨与苍凉的月华,从孔子诞生地尼山的上空静静地流淌下来,几分清朗,几分暖意。

②2500多岁的孔子老得像一尊雕塑,拱手静候在思想隧道的最幽深处。他比苏格拉底年长82岁,比柏拉图年长124岁,比亚里士多德年长167岁。这意味着,中国的孔子以领先西方思想源头“古希腊三贤”的脚步,接举了人类文明的圣火。

③孔子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

④“和”是孔子思想的核心之一,“和谐社会”、“太平盛世”、“大同世界”,是历代儒家的共同理想,是中国梦的滥觞。以“和”为□,中华文明与其它文明友好接驳,没有古希腊文明进程中希波战争、伯罗奔尼撒战争的暴风骤雨,没有罗马天主教十字军东征的腥风血雨,也没有欧洲“五月花”号的凄风苦雨;以“和”为□,儒家主张平等,反对使用武力,中华帝国曾成为调停纷争、震慑强梁,维护世界和平的力量;以“和”为□,张骞出使西域,鉴真东渡扶桑,郑和七下西洋,海上丝路、唐蕃古道,丝绸之路、……海上生明月,儒香传万里;以“和”为□,中华文明雄峙瀚海,引渡异域文明的夜航,马可·波罗、利玛窦、遣唐使踏浪而来。“协和万邦”是共性的“最大公约数”,“和而不同”是个性的“最小公倍数”,如何求“和”,我们今天仍然要向孔子叩教。

⑤孔子是人类的慧根。他指点了中华文明的共有圆心,也开辟了世界文明的东方原点。孔子师先儒而有独创,集大成而有深造,尊古但不守旧,坚守却能应变,创新与包容的禀赋优势成就了儒学的博大精深。其后,孟子、荀子、汉唐经学、程朱理学……直至现代新儒,儒家文明蔚为大观。在东方,它传播到朝鲜、日本等地;在西部,它与佛教文明、伊斯兰文明相生相荣。大约400年前,《论语》等儒家经典就译为法文、英文、拉丁文,影响伏尔泰、马克思等一大批西方思想家;儒家思想在与外来佛教、基督教的碰撞中借鉴吸收,以超强的内敛能力、消化能力、同化能力和愈合能力,守住了中华文化的主流主体,为形成和接续世界文明作出了卓越贡献。

⑥近年来,西方一些机构评选“十大思想家”、“100位影响历史的人物”等,孔子或名列前茅或位居第一;一些国家矗立起孔子雕像,建立了儒学研究机构;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东门上方,孔子与犹太人先知摩西、古希腊政治家梭伦的雕像并列镶嵌以作为公平正义的象征;几十位诺贝尔奖获得者曾聚首巴黎,呼吁“以中国孔子的智慧帮助全人类应对21世纪的挑战”……

⑦面对差异与分歧、冲突与动荡,面对霸权主义和恐怖主义灾难频仍、人道主义危机红灯频闪的当今世界,孔子的公平、博爱、和谐理念,能否成为人类的普世价值?蓊郁的儒家文明之树能否让躁动的心灵找到安栖的枝头?

⑧孔子是世界的,但首先是中国的。

⑨先秦时期,儒家学说只是受到某些统治者的青睐,孔子也只是因为个人才干卓越而受到器重,其主张并没有成为当时的统治思想。他只是一勾新月,孤独地发着清辉,甚至是一炳烛光,只能照亮近处,温暖周围。

⑩但光芒自有力量,哪怕微弱。历代仕儒们坚韧不拔、锲而不舍,以微风细雨滋心润物的方式点化冥顽、教化苍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厚德载物、自强不息,凝成古代君子的品格,塑成中华民族的性格,如长风浩荡,如丰碑凛凛。

⑪两千多年来的时间打造出仁、义、礼、孝、德等诸多儒家元素,写进我们的课本,嵌入我们的名字,镌刻在广袤神州楼阁宅院的门联匾额上,约定在古老国度的家训族规乡风民俗中,流进我们的血液,成为民族道德星空的北斗。“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仁爱观,“见利思义”的义利观,“仁义忠信,乐善不倦”的道德观,“和实生物,同则不继”的和谐观等,使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绿叶葱茏。

⑫光必有影,丰碑的背后有影随形。

⑬孔子对周礼的尊崇导致了后人对复古循旧的固守,儒家对官本位、权力等级意识的强调禁锢了人的能动性,极端的愚忠愚孝愚贞观念造成对人性的束缚和扼杀;“爱亲”之仁与“利国”之仁往往存在矛盾,以德治国与依法治国常常出现两难,孔子编经,秦人灭经,汉人尊经,唐人注经,宋人疑经,被焚毁、被打倒、被尊奉、被扬弃,儒家学说命运多舛。许多要素被发扬光大,一些精华被毁灭殆尽,不少糟粕被渲染放大,各种唯心成分如杂草丛生。经过两千年长途旅行的古老儒学,仍需要“洗洗澡”、“治治病”,一掸陈年的积垢。

⑭儒学是人学不是神学,儒教是教化不是宗教。儒家是思想舞台的要角,但不是政治舞台的主角,更不是历史舞台的长角,许多文化责任不能由儒家独担,更不能让孔子全部买单。孔子思想是儒家思想的核心但不是全部,儒家文明是中华文明的主体但不是全体。只有去伪存真、正本清源,才能还原真实的孔子。

⑮中国是孔子的故园、儒家的摇篮,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就是与中国文化融合的过程。当代中国所遵循的创新理论之所以生机勃勃,是因为其中国文化底蕴深厚,这就是中国特色。如何在波澜壮阔的科技浪潮中绽放思想的光芒,在此起彼伏的战争狼烟中发出文明的信号,在纷繁复杂的市场竞争中确立道德的标杆,在全球化进程中建立起精神的里程碑与灵魂的红绿灯,这是儒家的新担当。文过饰非吹毛求疵 , 都是历史虚无主义的表现。如果把孔子思想从我们的血管、骨骼中抽空,中华民族就会思想贫血、精神缺钙,中华文明就没有了生命的底色。

⑯青史不泯,经典不老。我们应该高声吟诵民族的经典,就像基督徒读《圣经》、穆斯林背《古兰经》。一个心中没有神圣的民族是没有尊严的民族,一个不珍视自己经典的民族是没有力量的民族。

⑰揣一本《论语》在胸口,人在长河中行进,心在长天里漂洗。回头看月,淡云轻拂,那玉盘上分明写着四个字:光而不耀【1】

(取材于刘汉俊同名散文)

注释:【1】语出《老子》第五十八章“是以圣人……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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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的心愿

(美)亨利·斯莱萨

    “祈求我的心愿赶紧实现,快让第一中心银行遭到抢劫吧。”乔治心中默念着。

    六年来,从他到西威市第一中心银行做助理柜员开始,每天晚上他都要重复这一举动。现在他早已是一名正式柜员了,还有一整只现金箱归他使用。但他发现,自己需求的并不是什么职位或者头衔,而是金钱——发出脆响的绿色美钞。

    可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从眼皮子底下拿走一叠叠厚厚的钞票。那么,只有一个办法:银行遇到劫案。

    很久之前,他就想出了这项简单的计划:如果说有一名劫匪甲抢劫了银行柜员乙,又如果说柜员乙交给劫匪甲一笔钱……谁能知道劫匪甲从柜员乙那儿抢到多少钱?有什么方法能阻止柜员乙私吞了所有剩下的钱,并宣称钱全被劫匪甲抢走了呢?

    下午两点,银行大门忽然打开,乔治满心期昐的劫匪甲走了进来。

    这个戴面罩的男人一进来就摁了手里的一个小盒子,监控镜头开启状态的小红灯都熄灭了。男人用沙哑的嗓音叫道:“抢劫!”说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可怕的黑色转轮手枪。

    “快!”劫匪说,“把钱都交出来!”

    乔治按捺住内心的狂喜,把手伸进现金箱,从最上层的格子里取出所有的纸币,差不多有六万美元。乔治把钱从窗口递了出去,劫匪贪婪地一把夺过来,塞进口袋,转身走了。

    乔治冷静地掀开现金箱,把最下层格子里的大额钞票尽可能多地塞进自己的长裤口袋。

    “欢迎下次再来。”乔治想。然后,他晕倒了。

    当他醒来时,担心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是不是被搜过身了。他装作无意识地把手放在长裤上,轻轻拍了拍,还好,都在。然后,他把手放在地板上,对围着他的那些挂念的脸露出微笑。

    主管贝尔说:“乔治,你脸色不太好,看看医生吧。”

    “我没事。刚才的一切真是太可怕了。我想回家休息一下。”

    一个小时后,他安全地回到自己家中,开始清点口袋里的钞票:七万五千美元。

    第二天早上,他一到银行,就发现银行今天没有对外营业。然而,奇怪的是,所有人的情绪格外高涨,一点也不像遭受过损失的模样。同事告诉他行长伯罗斯先生找他。

    乔治来到伯罗斯先生的办公室:“先生,您找我?”

    “是的!快进来吧。”伯罗斯神情欢快,“想让你见个人,乔治。”

    乔治一眼就认出椅子上的卡拉先生,银行的前任行长,目前担任银行董事会主席。这个快七十岁的老绅士冲着乔治揶揄地笑道:“小乔治,昨天的遭遇把你吓坏了吧?”

    “卡拉先生,我很好。”

    “那就好。”卡拉轻轻笑着,“小乔治,昨天对你来说真是一场冒险啊。你看,抢我们这么一家小银行实在是太容易了,对吧?”

    “先生,您的意思是?”

    “哈哈。”卡拉一边说,一边挠着下巴,“小乔治,真抱歉,我吓坏你了,但我觉得这其实是个好主意。这主意现在看可能比较蠢,但我觉得大家都有收获,对吧?”

    乔治不自觉地摇起脑袋。“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卡拉乐得拍了拍椅子,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头套。他把头套蒙在嘴巴上,哑着嗓子说了句:“快!把钱都交出来!”

    伯罗斯放声大笑起来,可此时的乔治却如坠冰窟。

    “那……抢走的钱呢?”他的喉咙仿佛堵住了。

    “哦,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卡拉说,“我把钱统统放回你的现金箱了,六万美元一分也不少。”

    这时,他们身后的门打开了,主管贝尔的脑袋探进来。“伯罗斯先生,”他神色严肃地说,“经过核查,我们发现,现金少了七万五千美元。”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蒲公英的歌唱

    教育局来信了。

    老周拿着那个印着火红大字的牛皮纸信封,如拿着一颗不知道该怎么拆卸的炸弹。作为一个外来民工子弟学校的校长,他从来没有遭遇到如此隆重的事情。此前,教育局要找他,都是一个电话,内容大多是让他协助调查邻校的打架事件或卖花团伙招未成年人上街行骗等事情。或者,就是严斥他那只有半个篮球场的校园体育设施不达标……

    他硬着头皮打开信封,以最坏的打算读完那份短短的信。信上说:六一儿童节将至,请贵校组织节目,参加区上的文艺调演。

    犹如大牢里的死刑犯,原以为接到的执行判决居然是无罪释放,差点没跳起来。他把信反复读了几遍,确信不是自己眼花了,一颗兴奋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光高兴没用,当务之急,是得去找老师,弄出个好的节目,才不辜负上级。

    他赶紧进城到艺术馆,想去请那里的老师们帮忙。老师们都很忙,一听说连三百元一小时的课时费都交不起,而且还要坐两路公交再转火三轮才能到达他的学校,于是果断地拒绝了。整整一天,他得到的结果都一样,不同的只是有人听他说完而有人只听他说了一半或更少。

    晚上,错过末班车的老周走在雨后的大街上,心情像他的影子一样绝望。就在他不知道该向谁说说委屈的时候,从远处桥洞下传来一阵凄凉的吉它声,那声音如泣如诉,令他忍不住走了过去,看见琴声起处,一个犀利哥样的长发男人蹲在桥墩旁,脚边乱七八糟地躺着一堆酒瓶。

    他小心地走过去,那人也只当他是一阵风,没有理会,继续弹着吉它并唱起歌,那歌是老周从没听过的,讲的是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在大地上流浪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可爱的小天使。老周也是一个女儿的爸爸,特别能引起共鸣,听着听着,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因着这几滴泪,他们接上话来,并一直聊了起来。到天明时,老周已大体明白对方是个音乐家,因为女儿得了脑癌不治身亡而痛不欲生,四处漂泊地想挣脱痛苦,而且,老周还知道并坚信,这是天可怜他,给他送来了排练节目的老师。

    他扛着老天送来的老师回到学校,等了一整天,老师才醒,虽然说话依旧有些颠三倒四,但大致能明白老周的请求,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几天后,音乐家写出了一首歌曲。歌词大意是讲一个不知道父母是谁的蒲公英在星空下寻找人生的答案,并且发出为什么只有美丽的鲜花才有明天的感叹。但最终,蒲公英看到普照的阳光,并寻找到生命的意义,它落地生根,开枝散叶,长成一株美丽的生命。

    老周很喜欢这首歌,曲调很美,歌词的意境与学校孩子们的心境相契合,当然,最令他喜欢的还是蒲公英的结局。

    没有伴奏,音乐家为他们设计了无伴奏童声合唱。经过几天的排练,杂乱失控的声音,便被天籁般流畅和谐的演唱所代替。仓库改造的学校,有史以来第一次传出了悠扬的歌声。为了配得起这歌声,老周花血本为孩子们订制了一套城里孩子们穿的校服,浅蓝的裙子白色的衬衣,把小家伙们包装得鲜亮整齐。为此,他推迟了给老师们发工资,但老师们并没像以往那样不高兴,纷纷说,这事,值得支持。

    演出那天,一个家长开着他的金杯车把孩子们送到演出的剧场门口。音乐家也破天荒理了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帅气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二十几天的辛苦终于结出了果实,老周脸红红的,眼亮亮的,微笑着,一语不发。

    当老周走进剧场去签到时,负责签到的张科长很困惑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收到通知来的。”老周既兴奋,又有些惴惴不安地递上通知。

    科长把通知捻过来,像检验伪钞一般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一拍脑门说:“发错了,这是谁干的?明明是通知你们限期关闭学校,怎么装成文艺调演通知了?这不是乱弹琴吗?”老周像被太阳晒过的泡泡糖,软软地飘了回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孩子们解释这次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犯的错误,他觉得这比让他结束办了多年但终于还是没修成正果的学校更让他难过。

    远处飘来一阵蒲公英的吟唱,那是他的孩子们在做最后一次练习,周围路过的人们都感叹:这歌真好听啊!

(选自《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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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树

陈忠实

    又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原下的老家了。终于有了回家的机会,也有了回家的轻松,更兼着昨夜一阵小雨,把燥热浮尘洗净,也把自己都记不清的烦扰洗去。

    进门放下挎包,先蹲到院子拔草。这是我近年间每次回到原下老家的必修课。或者说,每次回家事由里不可或缺的一条,春天夏天拔除院子里的杂草,给自栽的枣树、柿树和花草浇水,秋末扫落叶,冬天铲除积雪,每一回都弄得满身汗水灰尘,手染满草的绿汁。温习少年时期割草以及后来从事农活儿的感受,常常获得一种单纯和坦然。

    前院的草已铺盖了砖地,那些草无疑都是从砖缝里冒出来的。两月前回家已拔得干干净净,现在又罩满了。我的哥哥进门来,也顺势蹲下拔草,和我间间断断说着家里无关紧要的话。我们兄弟向来就是这样,见面没有夸张的语言行为,也没有亲热的动作,平平淡淡里甚至会让人产生其他猜想,其实大半生里连一句伤害的话从来都没有说过,更谈不到脸红脖子粗的事了。世间兄弟姊妹有种种相处的方式,我们却是于不自觉里形成这种习惯性的状态。说话间不觉拔完了草,之后便坐在雨篷下说闲话,想到什么人什么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雨篷下透过围墙上方往外望去,大门外场塄上的椿树直撑到天空。记不清谁先说到这棵树,是说这椿树当属村子里现存的少数几棵最大的树,却引发了我的记忆,当即脱口而出,这是咱爸栽的树。

    我便说起这棵椿树的由来。大约是在“三年困难”中最困难的一年,我正上高中,周日回到家,父亲在生产队出早工回来,肩上扛着镢头,手里攥着一株小树苗。我在门口看见,搭眼就认出是一株椿树苗子。坡地里这种野生的椿树苗子到处都有,那时椿树结的荚角随风飘落,在有水分的土壤里萌芽生根,一年就可以长到半人高的树秧子。这种树秧如长在梯田塄坎的草丛中,又有幸不被砍去当柴烧,就可能长成一棵大椿树;如若生长在坡地梯田里,肯定会被连根挖除晒干当作好柴火,怕其占地影响麦子生长。父亲手里攥着的这根椿树苗子是一个幸运者,它遇到父亲,不是被扔在门前的场地上晒干了当柴烧,而是要郑重地栽植,正经当作一棵望其成材的树,进入郑重的保护禁区。

    我对父亲的一个尤为突出的记忆,就是他一生爱栽树。他是个农民,除了农作本职外,业余爱好就是栽树。我家在河川的几块水地,地头的水渠沿上都长着一排小叶杨树。地头的水渠里大半年都流淌着从灞河里引来的自流水,杨树柳树得了沃土好水的滋养,迎着风如手提般长粗长高。我的父亲还指望着在地头渠沿培植的这些杨树,能补贴家用,能供给哥和我的学杂费用。

    我在每个夏天的周日从学校回到家中,便要给父亲的那棵椿树秧子浇一桶水。这树秧长得很好,新发出的嫩枝竟然比原来的杆子还粗,肯定是水肥充足的缘由。这椿树就一直长着,直到现在。每隔一段时日抽空回到老家,到门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棵椿树,父亲就站在我的眼前、树下或门口;我便没有任何孤独空虚,没有任何烦恼……

    现在,在祖居的宅院里,两个年过花甲的兄弟,坐在雨篷下,不说官场商场,不议谁肥谁瘦,却于无意中很自然地说起父亲的两棵树。父亲去世已经二十五年,他经手盖的厦屋和承继的祖宗的老房都因朽木蚀瓦而难以为继,被我们拆掉换盖成水泥楼板的新房子,只留下他亲手栽的两棵树还勃勃生机,一棵满枝尖锐硬刺的皂荚树,守护着祖宗的坟墓园,一棵期望成材做门窗的椿树,成为一种心灵的感应的象征,撑立在家院门口,也撑立在儿子们的心里。

    每到农历六月,麦收之后的暑天酷热,这椿树便放出一种令人停留贪吸的清香花味,满枝上都绣集着一团团比米粒稍大的白花儿,招得半天蜜蜂,从清早直到天黑都嗡嗡嘤嘤的一片蜂鸣,把一片祥和轻柔的吟唱撒向村庄,也把清香的花味弥漫到整个村庄的街道和屋院。每年都在有机缘回老家时闻到椿树花开的清香,陶醉一番,回味一回,温习一回父亲。今年却因这事那事把花期错过了,便想,明年一定要赶在椿树花开的叶日回到乡下,弥补今年的亏空和缺欠。那是父亲留给这个世界也留给我的椿树,以及花的清香。

(选自《陈忠实自选散文集》,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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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丽家园

(加拿大)爱丽丝·门罗

    花园宫的一切是如此的完美无瑕,每座房子的表情都骄傲地指出了这一点。在新盖的大房子中间,经常还能看见另一种屋子,那就是老城区像富勒顿太太雾那样的老房子。这些幸存下来的老房子阴沉沉的,被周困着,显示出岁月长短不同的沉积。它们的无序和突兀、不协调的屋顶角度和斜坡,连露出某种近似原始的气息,与这些街道格格不入。

一群邻居家的士人坐在起居室里,还有一些男人也在。玛丽知道她们在说富勒顿太太的房子。她绝望地看着窗户外头,或者盯着自己的膝盖,想方设法找出几句漂亮的解释中止这个话题。她没有成功。

    “要是我住她隔壁,”史蒂夫表情喻快而温和,显然在期待随后的笑声,“我把孩子带过去,让他们带上火柴。”

    伊迪斯道,“亲爱的,你在开玩笑,我却努力做了点什幺,我给市政厅打过电话了。我说,他们至少可以让她刷刷墙,或者把那些棚屋推掉一些。”

    “还有那些鸡。”贾妮·英奇说,“我的天哪,那个味道。我知道我们住在边远地区,但怎么也没想到,我们隔壁就是家畜棚。”

    “住街对面可比住隔壁更糟糕。我都纳闷,我们干吗费半天劲要景观窗。”另一个女人说。

    史蒂夫竟然说,“按规定市政厅得给我们修条路,她的房子正好挡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只要我们现在让市政厅通路,这样,她就得走。这是法律。”愉快的笑声响起来。

    玛丽开口之前,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既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哆哆嗦嗉。“不过,你们想没想过,她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我们大部分人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住在这里了。”

    她拼命地想找一些别的话,比现在这些话更有力、更理智的话,但她就是找不到一句。他们的话从四面八方向她侵袭。棚屋。扎眼。肮脏。私有产权。价格。

    “她的时代已经走了。”卡尔说,“不管你明白不明白,这栋房子压低了这条街每一座房子的价格。我做这行,我知道。”

    另外一些声音也参与进来。愤怒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蔓延,在他们的声音中散发,如同一股狂热的洪流席卷了他们。

    “我们现在已经争取到每一个人了。”史蒂夫说,“用不着一家一家跑了。”道路申请书开始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

    玛丽跪在地板上,和丹尼的拉链斗争了半天,然后站了起来,穿上外套,理了理头发,戴上手套,随即又摘了下来;她再也想不到什么能做的了,于是走向餐厅的桌子,那是通往大门的必经之路。卡尔把笔递路了她。

    “我不能签字。”她回答。她的脸刷地红了,声音战栗。“我不觉得我们有这个权利。我们没有权利。”

    “玛丽,你不在乎这里的环境吗?你也住在这里呀。”

    “哦,我,我不在乎。”想象之中,每当你支持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声音洪亮,而周围的人被你惊醒,感到羞愧不安。但,在真实生活里却不是这样。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变成大家下次一起喝咖啡时的笑料。

    “大家不是为了好玩才想赶她走。”卡尔说,“这很不幸,我们都知道。但我们得为社区着想。”

    “没错。”玛丽回答道。但是,她把双手塞进了外衣口袋,她突然想到了,他们是对的,为了他们自己,这都是他们必须做的。玛丽带上丹尼,走出了门。

    现在,你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把手插进口袋里,保留一颗不打算服从的心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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