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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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西樵高级中学2020-2021学年高三语文2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我的英雄

古昊

“当他在半空中的时候,会想些什么?”云峰点着烟,沉默了一会儿,把问题抛给我。

云峰是个沉闷的人。他调进我们栖霞寺管理处一个多月了,才说了不超过10个字。平时,我和云峰在寺院里察看时,他总是会和虔诚的香客们一起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直到一场午雨后,他把这个问题抛给我,我才知道,他默念的其实是一个名字:小陆。而名字背后的故事,我没有主动问他。

但对于云峰的疑问,我真的入心了,上网查阅资料,据有死亡体验的人描述,人在死前会有飞翔的感觉,身边会出现鸽子或者大雁,甚至会有祥云。

“真的吗?”云峰听了,眼睛紧盯着我,“这要是真的多好!”但我不相信,只是嘴上没说罢了。云峰把烟头在烟灰缸用力掐灭,又拿起茶杯浇了些水说,我跟你说说小鹿吧。

“他应该活在舞台上,而不是战场。”云峰说的是他的战友小陆。云峰说他平时喊他其实叫的是“小鹿”,皮肤白净,身材高挑,手脚修长,走起路来脖子笔挺,步态轻灵,似乎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飞起来。

那时,三年兵云峰和新兵小鹿,并没想过,自己真的会走进战火硝烟。那时,连长和指导员正在描绘开水渠、种大棚蔬菜的宏大蓝图,准备送小鹿到农校学习果树种植,让云峰去买十来头小猪养起来,让战士们多吃猪肉,多吃果蔬。

第二年的春天,和往年的春天没啥两样,天空是蓝的,水是清的,风是柔的。而千里之外的边防线上,天空已经失血,硝烟弥漫,满目荒芜。二连接到上级命令:准备上前线轮战。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官兵们迅速转入战前训练,卧雪爬冰,风从身上刮过的时候都是带刀带刺的,每天早上的五公里全副武装,到达终点时,鞋子里能倒出水来。他们还学了几句缴枪不杀、放下武器这样的“洋话”,这些都是和敌人面对面拼刺刀才能用得上的话,简短却滚烫有力。小鹿学得快,心里却更添了几分紧张。看着小鹿时常紧闭的嘴角,云峰忍不住想笑。

云峰本就是个黑大汉,三个月的集训下来,变化并不大,小鹿白净的脸已经变得粗糙干裂。早上,又一趟五公里越野跑下来,云峰扔给小鹿一根“红塔山”,“抽一支,解乏。”小鹿朝天上吐出一口浓痰,却软沓沓地摆手。云峰就笑:“抽吧,上去了,还不知道能抽几天呢。”小鹿没想过能不能回得来的事情,他是一心想着要去农校的。但小鹿还是接过烟,这是他抽的第一根烟。小鹿吧唧着嘴,那种表情,说不上是苦涩还是解乏。

6月的雨天,二连跟随大部队的车队从驻地出发,路两边的树,急匆匆地向后跑去。在雨停之后,云峰看见小鹿悄悄地抹眼泪,自己不禁眼眶也湿了。他们都没有把要上战场的事告诉给家里,云峰知道,小鹿肯定也是想起爹娘了。

汽车改换列车,列车又改换汽车,从雨天驶过晴天,从土路驶上盘山路。凌晨时分,部队到达驻守阵地。这里是一个山窝,周围山峦叠翠,雾气弥漫,凉风习习,站在山脚,人就像跌落在海底。

战争是个坏孩子,你不知道它啥时候就怒火冲天。当第一颗炮弹在掩体外爆炸,把碗口粗的松树削成两截时,云峰的耳膜似乎要震破了,小鹿眼睛紧紧盯着那半截树桩,脸色苍白。

战争就这样急速抵近。云峰和小鹿分在一个战斗班,冲锋陷阵,吃饭睡觉,两人形影不离。几天摸爬冲杀之后,小鹿慢慢地松弛下来,烟一根一根地抽着,把云峰的那句话挂在嘴上,“还不知道能抽几天呢”。

那晚上,只容得下两人的掩体外,月亮格外温柔,月光洒满一地。难得的宁静,云峰很快就睡着了。云峰的梦里没有战争,只有几头小猪仔在哼哼。

天热起来了,丛林里的蚊子倒不是最难受的。对小鹿来说,战场的尸臭味是最让他难受的。一场战斗下来,残肢、血流的血腥味道,会像鸟爪一样挠嗓子眼儿,而不是影视剧里描述的那样简单。

正午,太阳正烈,战火稍作停顿,官兵们抓紧时间吃饭。对战士们来说,猪肉罐头就是美味了。小鹿打开罐头,边吃边从外面走进掩体,鼻子左闻右闻的,今天的尸臭味咋这么重呢?

云峰瞄他一眼,你看看你肩膀。小鹿一扭头,脸都黑了,敌人的一小块残肉正落在肩膀上。小鹿扔掉手里的罐头,“哇哇”地,将嘴里的那口午餐肉全吐了,脱下衣服扔到边上。光着膀子的小鹿,闪电一样的疤痕,从肩膀划到腰眼上。那以后,小鹿的胃里就没有过肉了。

阵地继续向前推进,战斗越来越惨烈。树梢的天开始黑下来的时候,小鹿和云峰从左右两侧向高地匍匐,子弹、炮弹在空中炸裂、尖啸、飞掠。

一朵云在树梢躲避的当儿,一枚炮弹在小鹿身边炸响。云峰眼睁睁地看着,小鹿被掀到空中,人被拦腰削成了两截。半空中的小鹿,没有影视剧里描述的那样,在空中喊叫,而是静默的,就像刚刚抽过一根“红塔山”后的沉默——不仅会有鸽子、大雁,还会有祥云。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云峰虽然是个沉闷的人,但提起小陆,他有说不尽的故事,这其中包含了痛失战友后浓浓的思念和哀伤之情。 B、云峰和小陆没想过要走上硝烟战场,他们当兵,只是想种菜养殖,让战士们吃好喝好,做一名合格的后勤兵。 C、虽然战争很残酷,但云峰和小陆却在战争中结下了深情厚谊,他们一起吃饭睡觉,冲锋陷阵,血腥中包含温情。 D、战争的实况,远超影视剧里的描述。与丛林里的蚊子相比,一场战斗下来残留的各种味道,更让小陆感到难受。
(2)、下列对本文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当他在半空中的时候,会想些什么?”文章以设问开头,设置了悬念。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 B、“闪电一样的疤痕”,看似闲笔,却写出了战士的伤残情况,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战争的惨烈。 C、“抽烟”这一细节在文中多次出现,云峰和小陆在战场上抽烟。主要表现了他们对战争的恐惧。 D、结尾想象小陆被炸到空中时有鸽子、大雁、祥云出现,照应前文,结构完整,也体现了主题。
(3)、文章以“我的英雄”为题,请分析其内涵意蕴。
(4)、文中多处运用环境描写,试举三例分析环境描写在文中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一)微笑,并保持微笑     

尚德琪

不久前,一位朋友发来一条手机短信,用4个英语单词对“SARS”进行了全新的解释:Smile And Retain Smile。

并注明它的意思:“微笑,并保持微笑。”无独有偶,5月8日《南方周末》上的一则公益广告,其主题内容正是这4个英语单词和这一行简单的汉字。

在非典肆虐的紧要关头,这种不乏幽默的“另类释词”,不仅表现了一种智慧,也传达出老百姓在抗击非典过程中的生活态度和精神状态。

非典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微笑是一种司空见惯的表情。非典不是微笑的惟一理由,却使微笑更具魅力。

医生的微笑是一种坚定

著名摄影家解海龙曾为希望工程捕捉了一双充满渴望的“大眼睛”,在“非典时期”,他又“捕捉”了一双饱含微笑的大眼睛。《北京青年报》5月10日发表了解海龙拍摄的北京佑安医院传染科主任孟庆华在抗非典前线的特写照片。孟庆华戴着大口罩,戴着护士帽,能看到的只有一双大眼睛。但眼睛中所流露出的微笑,是那么的不经意,又是那么的深情;是那么的从容,又是那么的坚毅。

解放军302医院9位护士姐妹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鏖战,于5月初走下了抗非典第一线。

24岁的段艳蕊在回顾这一段经历时说:“虽然隔着口罩,病人看不清我的脸,可我相信,从我的眼神中,病人能感受到微笑。”(《人民日报》5月12日)广东省中医院二沙分院急诊科护士长叶欣,在抗非典第一线以身殉职。但是,她在护理过程中那天使般的微笑,却永远留在了患者的心中。今年护士节落成的叶欣雕像,使她的笑容变成了永恒:叶欣依然身穿护士服,依然面带微笑。那微笑曾经给许多患者以希望,也必将给更多的患者以希望。

法国哲学家阿兰在他最著名的著作《幸福散论》中说过:“在医生的药箱里,没有别的药品比微笑更能带来迅速、和谐的疗效。”在抗击非典第一线,医护人员充满坚定的微笑,传送的正是病人最需要的感染力。

患者的微笑是一种信心。

在电视荧屏上,在各种报刊上,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非典病房里的画面。和医生一样,病人也都戴着大口罩。但是,不用语言,病人们同样能表达他们的情感。在对医护工作表示满意时,他们会微笑着竖起大拇指;在向外面的世界传达他们的状态时,会微笑着伸出两根指头,做出必胜的手势。

住院的人,谁都会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从患者的微笑中,我们也知道里面的世界也并非很无奈。一位患者说过,非典可能夺去人的生命,但却无法夺走人的信心。如果说非典病魔终被战胜,那么首先就不能在精神上输掉。从病人的微笑中,我们能读出迎战非典的乐观,也能读出战胜非典的信心。

大家的微笑是一种平静

《北京日报》4月30日刊发了一组反映非典时期北京人寻常生活的图片。微笑可以说是这组图片的主题。一位女孩的特写照片特别引人注目,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脸,“严防死守”4个字则占据了整个口罩。但大大的口罩更加突出了那双满含微笑的大眼睛,“严防死守”4个字则使她的微笑更加生动感人。

突如其来的非典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但非典时期的日常生活中,仍然处处荡漾着微笑;非典时期的内心世界中,仍然需要一片宁静的天空。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微笑的感染力是互相的,也是无限的。不吝微笑的人,必将从微笑中得到得更多。

我们应该多问问别人,也多问问自己:“你的心情,现在好吗?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一首流行歌曲《祝你平安》的歌词)我们应该多提醒自己,也多提醒别人:“让我们把手洗干净,然后握得更紧;让我在十八层口罩后面,看看你微笑的眼睛……”(一则正在流行的“民谣”)微笑,并保持微笑。

我们一定会笑到最后。

【注】这篇报道于2003年非典期间发表在《甘肃日报》,获2004年中国新闻奖一等奖。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马葬

宗晴

    都怪我,去蹲了一会儿茅坑。那马拴在树桩上,是缰绳勒死的,旁边有一个地瓜窖……秋生光着上身,露出黝黑光滑的皮肤,不时用分辨不出颜色的毛巾擦擦汗,诉说着当时的情景。他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

    古老的穿斗房子里,房梁上垂下一组电线,悬挂一颗小灯泡,布满黑色烟尘,发出微弱的光亮,像刚露头就夭折的南瓜,由青变黄。

    有人劝,死都死了,埋怨也没用。

     “马偏耳”说,本钱早赚回来了,再买一匹就是了。

    马偏耳是当地人对他的贬称,撮合猪牛羊的买卖,奔跑于买方卖方之间,适当收取中介费。

    秋生的马是马偏耳帮忙买的,一匹枣红马,从外地运来,6000元钱。

    可是,几小时前,这匹马死了。

    秋生斟满酒,苦笑着对马偏耳说,你问问老板,能不能多给几个子儿?我亏惨了。

    马偏耳瞪圆眼睛:算给足价钱了。像这类情况,其他的才给几百元呢。要不是看我的面子……我再试试吧。马偏耳仰起脖子,一杯酒倒下肚。

    秋生也吞下一口,喝得太急,呛得咳嗽起来。他起身离桌,掏出手机给侄儿打电话。

    当地人不喜欢吃马肉,秋生着慌。为了降低损失,他请来马偏耳。马偏耳的人缘广,联系好县城一家火锅馆,答应将死马送去,付1200元。秋生的侄儿驾车外出,要一小时后才能赶回。

    马偏耳喜欢喝酒,秋生请了一同赶马的几个伙计作陪。但他自己没心思喝,叹一口气,把头靠在墙壁上,想闭目养神,却满脑袋马影子。

    记得第一次赶马,秋生只给马装两包水泥,马回头望了一眼,四蹄晃动,不愿迈步。秋生索性一次装了五包水泥,马鞭一挥,枣红马滴答滴答细跑开来,十几趟后,秋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看马,稳稳地站着,正等着给它装货呢。

    秋生哈哈大笑道,原来这厮挺傲气的,货装轻了不走。好!好!不偷奸耍滑,像老子的性格……

    收工后,秋生从不骑马,不管路程多远,人多累,他牵着马走,一面与马轻声细语,像在共同分享收获后的喜悦。在他脑海里,早把马当成了战友或者兄弟。

    走回马棚,秋生第一件事便是给马添水加食。到了炎炎夏季,一块纸板不离手,为马驱赶那些可恶的血吸虫。

    夜,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大地裹进黑色。客人们的话被酒撵出来,不紧不慢地碰着杯子。不知为何,今晚秋生见了他们就烦,骂了句——贱!

    秋生脑袋昏沉沉的,不知不觉来到马棚。马的气味尚在,秋生习惯了这种味道,就像喜欢自己的汗臭味一样……只是,马的踪影没有了,粗重的呼吸声也消失了。秋生心里空落落的,猛然一拳击在掌心,凄怆地号了一声:我的马啊!

    出得马棚,月牙儿悄悄升起,像灌了浑水似的,昏黄、朦胧。死马被从地瓜窖里抬到了公路上,软软的,冰凉。蚊虫苍蝇嗡嗡狂舞,围着尸首贪婪地叮咬。秋生心里一阵绞痛。

    你少说也要再活上十年八载的!没累死,没病死,偏偏去勒死!你急啥呀,死得这么冤?

    秋生牙齿咬得嘎嘣响,骂着粗话,啪啪地追着蚊虫苍蝇拍打,双掌在地上不停地擦着血污……成千上万的蚊蝇蜂拥而来!秋生招架不住,忽然蹲下身,呜呜痛哭。

    侄儿打电话说,马上就到,叫秋生安排人等候,准备装车。

    秋生愣了一下,继而疾跑回家,抓出一把湿漉漉的纸币扔在桌上,口沫飞溅,马——不卖了。工钱照付!众人大惊。马偏耳险些跳起来,眯起醉眼,硬着舌头问,你,真喝醉了?

    秋生淡淡地说,死马没经过检疫,卖人家吃了,更害人。去他妈的,老子要亏就亏完。说完,他提起铁锹,气嘟嘟地冲出门,嘴里嘀咕,妈的,猫死了还能得条全尸呢……

    秋生回到公路上,拧亮头灯,抓住马腿往地瓜窖拖,马尸发出哧哧的摩擦声。他又一愣,急忙改站马步,想用肩去扛,却怎么也扛不上肩。秋生停下来,犹豫片刻,向家跑去,破着嗓子喊,死婆娘呢,你躲在屋里干啥?

    女人一脸惶恐地飞跑出来。秋生说,不是我拖不动,只是怕磨破了它的皮……

    女人又飞快地跑回家,拿出木杠和绳子,麻利地将马腿绑在一起。两口子把死马轻轻掀入窖中。

    秋生泪流满面,往手心里狠啐一口唾沫,挥动铁锹,扑,扑,泥土一锹一锹地飞起来……

(选自《当代小说》2015年第05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谁偷走了我的影子

沙里斯(美国)

    ①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卫星导航仪也停止了工作,战友呢?全走散了,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②低着头,使劲擦干满脸的汗水,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自己脚下没有影子,无论我怎么转身,身后除了黄白的沙漠,什么都没有。这是不合常理的,头顶明明有一轮红日,怎么就照不出自己的影子呢?我焦急地爬上前方的沙丘,想着没了任何阻挡,影子大概就回来了,可是,没有,连一丁点儿都没找到。

    ③我眯着眼看了下天空,用手做了个角度比,结果反复论证了撒哈拉沙漠的可怕,阳光明明不是垂直角度,我的影子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窃走了,而且,再往远处看,几乎每一座沙丘都有自己的影子,而我没有。

    ④作为一个空降兵,戎马一生,我一直为自己感到自豪,经历数百次行动,没有败绩,然而这次,我失去了信心。早就听说撒哈拉北部有许多神秘的部落,他们掌握着神的旨意,可以用无形的武器把敌人杀死。

    ⑤他们一定把我当敌人了,所以才会把我的影子收走。这让我有点后悔,波森和卢迪太冲动了,竟然扫荡了一群手无寸铁的土著人,如果当时自己阻拦,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当时,我的眼里似乎看到了牛扒、火鸡还有威士忌,和队友们在一起狂欢。难道,我是在臆想,是沙漠臆想症?

    ⑥无论如何,我必须找到自己的影子,所以,尽管烈日炎炎,而自己身上只剩下一袋干粮,没有水,也没了武器,我还是拼命地往前走,多年的野战经验告诉我,这里应该离绿洲不远了,而有绿洲的地方,就有希望。

    ⑦当年西点军校的课程的确没有欺骗我,在脚底下隔一里地挖一个洞,不仅可以缓解脱水,还可以通过湿润度判断绿洲的方向。我成功了,赶在夜幕来临之前。

    ⑧夜幕不仅掩盖了我的行踪,还暂时驱走了我对影子的恐惧,找到一间奇怪的房子,竟然是用一架飞机的残骸建造的,但我已顾不了那么多,绕过去,继续寻找,我想要的只有水。

    ⑨当然,这是沙漠臆想症的一种明显特征,其实除了水,我更需要休息,否则,我也不会在第二天一大早发现自己毫无防备地躺在地上,而不远处正有几个羸瘦的小孩指指点点。他们全身黑亮,在朝阳的照射下,留下几条瘦长瘦长的影子,恐惧再次袭来。

    ⑩我强作镇定地向他们打招呼,但他们却毫无反应,如幽灵般迅速退后了十来米。难道他们发现我没影子了?他们把我当作魔鬼了?A我很担心,但还是试着从包里把干粮拿了出来,向他们招了招手,并大声喊道:“别怕,这些东西,全给你们,很好吃。”他们似乎动心了,尤其是那个黑人女孩,要不是稍大的一个男孩拉着她的手,我想她早就奔过来了。这让我觉得有点感动,觉得孩子们需要自己,于是,便把手里的包放在地上,并跳了跳、转了转,向他们表示,身上什么都没有,我愿意做他们的朋友。

    ⑾他们终于向我奔来,严格来说,是向食物奔来,压缩饼干、牛肉干以及半条火腿瞬间一扫而光。那一刻,我想自己是幸福的,尽管仍然没有找到自己的影子,但心里却已不再那么恐惧。

    ⑿然而,我再一次错了,当一阵轻机枪扫射,波森、卢迪和其他几个战友冲过来时,那几个孩子已经倒在血泊里。我没法阻挡这样的悲剧发生,波森队长告诉我,这是最安全的方式,而且对我发誓,他们都看到这群黑人抢我的食物。B我无话可说,只是甩开波森的手,静静地走到那群孩子身边

    ⒀如今已过去十年,我和自己唯一的女儿住在一起,每当恐惧袭来,我都会叫她到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唯有在她的双眸里,我才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1年24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香椿忆事

龙立霞

    一抹穿越时空带着浓浓乡村气息和童真记忆的清香在绯红夕阳躲藏西山的傍晚弥散在一座偌大的城市时,让我想到康有为的《咏香椿》:山珍梗肥身无花,叶娇枝嫩多杈芽。长春不老汉王愿,食之竟月香齿颊。

    最早吃到香椿芽,还是孩提懵懂无知之年。家徒四壁,揭锅困难。父母为一家五口生计终日奔波,困苦不堪,却收入聊聊。但即便艰难,父母依旧会偶尔为我们兄弟三人改善膳食,做一回椿芽炒鸡蛋。那时的鸡蛋都是土生土长的母鸡下的蛋,大多是用来孵化小鸡,放养在辽阔的田庄,待大些的时候围捕起来拿到集镇上售卖以补贴家用的。每次做椿芽炒鸡蛋,母亲总是在盛放鸡蛋的竹篮前踱来踱去,犹豫再三,然后挑选两个形态相对小些的鸡蛋。刚出去几步,又折回去,放下一个鸡蛋。即便如此,鸡蛋和香椿芽在母亲充满魔法的手里,依旧色香味俱全,香溢邻里,引来猫狗围观,邻里小孩则躲在我家昏暗的柴棚角落里直咽口水,馋相可怜。

    母亲心怀宽广,待人亲善。每每发现邻里的孩子躲在柴棚里,总会露出迷人可亲的微笑,引导他们远离那散发着枯萎腐朽味道的阴暗,然后带着喜笑颜开、兴致勃勃的他们,走进拥挤灰暗的厨房。我则总是用极度不满的眼光打量他们,然后满心怨恨地盯着母亲。这时母亲总会说出一两句富有哲理的话,如邻居一家亲,和气是福,等等。让我怀疑她的文盲身份。看着我们吃完香椿芽炒的鸡蛋,依旧意犹未尽不停舔舐留有余香的嘴唇的样子,母亲总是忍俊不禁,又暗自心酸,然后驱逐我们离开厨房,丢下一句让人魂牵梦萦的话:下次吧。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每立新木楼,必先请地理先生看坐落方位,定日子,看时辰。选一个黄道吉日,然后择一碗口粗笔直的香椿树,请两壮年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前往取材。乡亲们相信香椿的灵气只有被意想不到地取材,才会完整封存在取下的香椿木里。于是,香椿便成了整个村庄,甚至邻近村庄共有的财产,谁都可以因需取材。这种偷偷摸摸便成了公认的秩序,香椿的主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意不查,不得加以阻扰。

    香椿木被取回来后,木匠师傅点上三支香,再放二响鞭炮,便开始动工制梁。而新立楼房的屋主则需要准备一只鸡冠红艳、鸣叫清澈浑厚的大公鸡和一方红彤彤的红绸。当香椿木修制成梁,人们将贴上红绸的梁抬进新屋正堂,由地理先生弑鸡祭梁,而帮忙上梁的乡亲们则爬上楼顶围坐一桌,敬酒喝茶。待祭梁结束,便用两根绳子平平稳稳地把梁拉上屋顶。其间,鞭炮齐鸣,地理先生则叽里呱啦地唱着我无法听懂的上梁歌。待梁安放平稳,屋主便张罗着在屋下布一块床单接包。我的记忆大致是这样的,上梁的乡亲们在地理先生的指引下,将似大圆盘般印制着精美图案的大糍粑抛掷而下,紧接着是小糍粑,再接着是糖果,寓意屋主接住财宝。最后是抛梁,这是我最喜欢的环节,也是我能够站立等待枯躁无味的上梁漫长过程的唯一理由。当屋主收取接包的床单后,上梁的乡亲们便开始向四面八方分撒糍粑、糖果、橘子和零钱。我则踉踉跄跄地在人群中穿插,偶尔捡到1分钱或者2分钱的硬币,便手舞足蹈,兴奋得不行。耳边总是响着地理先生断断续续的吟唱:抛梁抛到东,东方日出……抛梁抛到西……抛到南,子孙代代……抛到北。

    但一切都是记忆的影子,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

    当一抹穿越时空带着浓浓乡村气息和童真记忆的清香在绯红夕阳躲藏西山的傍晚弥散在一座偌大的城市时,我想到培根说过的那句话,时间乃是最大的革新家。终究一切都抵不过时光的变迁。那浓缩着我欢乐童年光阴和年华,弥散着浓浓温暖气息的香椿时光,在哪里?

(选自《光明文荟》2016年5月26日,有删改)

阅读下面小说,完成各题。

好兄弟

    汤姆有一架私人小飞机。一天,他和如同兄弟般的好友库尔驾着飞机做一趟旅行,飞过一个人迹罕至的海峡。

    飞机已飞行了两个半小时,再有半小时,就可达到目的地。

    忽然,汤姆发现飞机上的油料不多了,估计是油箱漏油了。因为起飞前,他给油箱加满了油。

    汤姆一边关小了油门,一边安慰库尔:“没关系的,我们有降落伞!”说着,他将操纵杆交给也会开飞机的库尔,走向了机尾;不一会儿拿来了降落伞,在库尔身边也放了一个降落伞包。

    他说:“库尔,我的好兄弟,我水性比你好,我先跳了!你开好飞机,尽可能给我把它弄回去,我夫人和孩子们把它当宝贝呢!我爱他们!当然,撑不到海岸你就跳吧!”说完,他就冲出了舱门。

    飞机上就剩下库尔。不一会儿,仪表显示油料已尽,飞机在无力地向前滑翔。库尔决定也跳下去,于是,他一手扳紧操纵杆,一手抓过降落伞包。他一掏,大惊,包里没有降落伞,是汤姆的衣服!库尔咬牙大骂汤姆!没伞,就不能跳;没油料,靠滑翔飞机却是飞不长久的!库尔急得脑顶冒汗,只好使尽浑身解数,能往前开多远就开多远。

    飞机无力地朝前滑着,往下降着,与海面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库尔彻底绝望时,奇迹出现了:一片海岸出现在眼前。他大喜,用力猛拉操纵杆,飞机贴着海面冲过去,“嗵”的一声撞落在松软的海滩上,库尔晕了过去……

    半个月后,库尔回到他和汤姆居住的小镇。他拎着那个装着衣服的伞包来到汤姆的家门外,发出狮子般的怒吼:“汤姆,你这个耍弄朋友的家伙,给我滚出来!”

    汤姆的妻子和三个孩子跑了出来,一齐问他发生了什么。库尔很生气地讲了事情的原委,最后抖动着那个包,大声地说:“看哪,他就是用这东西骗我的!没想到我没死!真是上帝保佑!还有,他居然还要我尽可能保住那家破飞机,你的宝贝!哼!”

    汤姆的妻子被弄懵了,怔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可是,他,一直……”接着,她认真翻看着那个包,衣服被倒出来了,便从包底掏出一张纸片。她只看了一眼,就大哭起来:“好兄弟……”

    库尔一愣,拿过纸片来看。纸上写着两行极潦草的字:

    库尔,我的好兄弟,机下是鲨鱼区,跳下去难以逃生;不跳,飞机不堪重负,我们俩都得死……你一个人驾着飞机肯定能滑翔到海岸,相信,会成功的!

(根据苏景义《生死跳伞》改写,原载2005年6月19日《今晚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如意楼和得意楼

汪曾祺

    ①竺家巷是一条不很长,也不宽的巷子,巷口就有两家茶馆。一家叫如意楼,一家叫得意楼。

    ②如意楼的生意很好。一大清早,小徒弟就把铺板卸了,把两口炉灶升起来,——一口烧开水,一口蒸包子,巷口就弥漫了带硫磺味道的煤烟。一个师傅剁馅。茶馆里剁馅都是在一个高齐人胸的粗大的木墩上剁。师傅站在一个方木块上,两手各执一把厚背的大刀,抡起胳膊,乒乒乓乓地剁。一个师傅就一张方桌边切干丝。另外三个师傅揉面。包子皮有没有咬劲,全在揉。他们都很紧张,很专注,很卖力气。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③如意楼的胡二老板有三十五六了。他是个矮胖子,生得五短,但是很精神。双眼皮,大眼睛,满面红光,一头乌黑的短头发。他是个很勤勉的人。每天早起,店门才开,他即到店。各处巡视,尝尝肉馅咸淡,切开揉好的面,看看蜂窝眼的大小。我们那里包包子的面不能发得太大,不像北方的包子,过于喧腾,得发得只起小孔,谓之“小酵面”。这样才筋道,而且不会把汤汁渗进包子皮。然后,切下一小块面,在烧红的火叉上烙一烙,闻闻面香,看兑碱兑得合适不合适。其实师傅们调馅兑碱都已很有经验,准保咸淡适中,酸碱合度,不会有差。但是胡老二还是每天要视验一下,方才放心。然后,就坐下来和师傅们一同擀皮子、刮馅儿、包包子、烧麦、蒸饺……茶馆的案子都是比较矮的,他一坐下,就好像短了半截。如意楼做点心的有三个人,连胡老二自己,四个。胡二老板坐在靠外的一张矮板凳上,为的是有熟客来时,好欠起屁股来打个招呼:“您来啦!您请楼上坐!”客人点点头,就一步一步登上了楼梯。

    ④胡老二在东街不算是财主,他自己总是很谦虚地说他的买卖本小利微,经不起风雨。他和开布店的、开药店的、开酱园的、开南货店的、开棉席店的……自然不能相比。他既是财东,又是要手艺的。他穿短衣时多,很少有穿了长衫,摇着扇子从街上走的时候。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手里很足实,这些年正走旺字。屋里有金银,外面有戥秤。他一天卖了多少笼包子,下多少本,看多少利,本街的人是算得出来的。“如意楼”这块招牌不大,但是很亮堂。招牌下面缀着一个红布条,迎风飘摆

    ⑤相形之下,对面的得意楼就显得颇为暗淡。如意楼高朋满座,得意楼茶客不多。上得意楼的多是上城完粮的小乡绅、住在五湖居客栈的外地人,本街的茶客少。有些是上了如意楼楼上一看,没有空座,才改主意上对面的。其实两家卖的东西差不多,但是大家都爱上如意楼,不爱上得意楼。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

    ⑥得意楼的老板吴老二有四十多了,是个细高条儿,疏眉细眼。他自己不会做点心的手艺,整天只是坐在帐桌边写账,——其实茶馆是没有多少账好写的。见有人来,必起身为礼:“楼上请!”然后扬声吆喝:“上来×位!”这是招呼楼上的跑堂的。他倒是穿长衫的。账桌上放着一包哈德门香烟,不时点火抽一根,蹙着眉头想心事。

    ⑦得意楼年年亏本,混不下去了。吴老二只好改弦更张,另辟蹊径。他把原来做包点的师傅辞了,请了一个厨子,茶馆改酒馆。旧店新开,不换招牌,还叫做得意楼。开张三天,半卖半送。鸡鸭鱼肉,煎炒烹炸,面饭两便,气象一新。同街店铺送了大红对子,道喜兼来尝新的络绎不绝,颇为热闹。过了不到二十天,就又冷落下来了。门前的桌案上摆了几盘煎熟了的鱼,看样子都不怎么新鲜。灶上的铁钩上挂了两只鸡,颜色灰白。纱厨里的猪肝、腰子,全都瘪塌塌地摊在盘子里。吴老二脱去了长衫,穿了短袄,系了一条白布围裙,从老板降格成了跑堂的了。他肩上搭了一条抹布,围裙的腰里别了一把筷子。——这不知是一种什么规矩,酒馆的跑堂的要把筷子别在腰里。这种规矩,别处似少见。他脚上有脚垫,又是“跺趾”——脚趾头摞着,走路不利索。他就这样一拐一拧地招呼座客。面色黄白,两眼无神,好像害了一种什么不易治疗的慢性病。

    ⑧得意楼酒馆看来又要开不下去。一街的人都预言,用不了多久,就会关张的。

    ⑨吴老二蹙着眉头想:我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呢?

    ⑩他不知道,他的买卖开不好,原因就是他的精神萎靡。他老是这么拖拖沓沓,没精打采,吃茶吃饭的顾客,一看见他的呆滞的目光,就倒了胃口了。

    ⑪一个人要兴旺发达,得有那么一点精气神。

(选自《汪曾褀小说》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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