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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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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建德市新安江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复习试卷

阅读下面小说,完成各题。

好兄弟

    汤姆有一架私人小飞机。一天,他和如同兄弟般的好友库尔驾着飞机做一趟旅行,飞过一个人迹罕至的海峡。

    飞机已飞行了两个半小时,再有半小时,就可达到目的地。

    忽然,汤姆发现飞机上的油料不多了,估计是油箱漏油了。因为起飞前,他给油箱加满了油。

    汤姆一边关小了油门,一边安慰库尔:“没关系的,我们有降落伞!”说着,他将操纵杆交给也会开飞机的库尔,走向了机尾;不一会儿拿来了降落伞,在库尔身边也放了一个降落伞包。

    他说:“库尔,我的好兄弟,我水性比你好,我先跳了!你开好飞机,尽可能给我把它弄回去,我夫人和孩子们把它当宝贝呢!我爱他们!当然,撑不到海岸你就跳吧!”说完,他就冲出了舱门。

    飞机上就剩下库尔。不一会儿,仪表显示油料已尽,飞机在无力地向前滑翔。库尔决定也跳下去,于是,他一手扳紧操纵杆,一手抓过降落伞包。他一掏,大惊,包里没有降落伞,是汤姆的衣服!库尔咬牙大骂汤姆!没伞,就不能跳;没油料,靠滑翔飞机却是飞不长久的!库尔急得脑顶冒汗,只好使尽浑身解数,能往前开多远就开多远。

    飞机无力地朝前滑着,往下降着,与海面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库尔彻底绝望时,奇迹出现了:一片海岸出现在眼前。他大喜,用力猛拉操纵杆,飞机贴着海面冲过去,“嗵”的一声撞落在松软的海滩上,库尔晕了过去……

    半个月后,库尔回到他和汤姆居住的小镇。他拎着那个装着衣服的伞包来到汤姆的家门外,发出狮子般的怒吼:“汤姆,你这个耍弄朋友的家伙,给我滚出来!”

    汤姆的妻子和三个孩子跑了出来,一齐问他发生了什么。库尔很生气地讲了事情的原委,最后抖动着那个包,大声地说:“看哪,他就是用这东西骗我的!没想到我没死!真是上帝保佑!还有,他居然还要我尽可能保住那家破飞机,你的宝贝!哼!”

    汤姆的妻子被弄懵了,怔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可是,他,一直……”接着,她认真翻看着那个包,衣服被倒出来了,便从包底掏出一张纸片。她只看了一眼,就大哭起来:“好兄弟……”

    库尔一愣,拿过纸片来看。纸上写着两行极潦草的字:

    库尔,我的好兄弟,机下是鲨鱼区,跳下去难以逃生;不跳,飞机不堪重负,我们俩都得死……你一个人驾着飞机肯定能滑翔到海岸,相信,会成功的!

(根据苏景义《生死跳伞》改写,原载2005年6月19日《今晚报》)

(1)、库尔从发现降落伞包内并没降落伞到海岸出现在他眼前,经历了怎样的一系列情绪变化?
(2)、妻子和库尔看到汤姆留在包里的那张纸条时,你认为他们的内心活动分别应该是怎样的?
(3)、联系全文来看,汤姆跳伞之前叮嘱库尔“你开好飞机,尽可能给我把它弄回去,我夫人和孩子们把它当宝贝呢”,其主要用意是什么?
(4)、赏析塑造汤姆形象的表现方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酥皮糖糕

文/张凯

    一绝巷紧靠淮河码头。因淮源人没有忘记王拐子门前那块“清宫御点”牌匾,楞是把酥皮糖糕当做一绝。

    就像天津卫的狗不理包子,云南的过桥米线一样,一绝巷的酥皮糖糕也是有历史典故的。若不,县志办的人也不会左三番右五次地来找王拐子,非要他在地方美食这一章节里,把酥皮糖糕的来龙去脉说个仔细不可。他做人也同他制作糖糕一样,斤是斤两是两,从不含糊。他清楚,虽说这“清宫御点”的牌匾挂在了自家门前,可王家并没有资格独享专利。

    光绪年间老佛爷慈禧路经这里时,为她做糖糕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他们都早已作古,一个是王家的先人,另一个便是对门街坊仇俊发。为争这块匾额,两家人明争暗斗了几辈子。自从王拐子被爹打跛了腿,仇家人带着痴恋上王拐子的独生女儿远走他乡,这“清宫御点”牌匾才算稳稳当当地挂在了王家的门口。如今,挂着它招揽一下生意倒还可以,真要是白纸黑字地入书立志,王拐子自觉问心有愧。

    王拐子如果不说,这酥皮糖糕的故事怕真的就要失传了。晚清时节,这巷子口原本有两家糖糕铺子,做出的糖糕各有特色,难分伯仲。刚好那一年老佛爷巡游四方,船泊码头,她一时心血来潮要品尝一下民间小吃,王仇两家便遵旨把糖糕奉上龙船。那天老佛爷玩得高兴,胃口大开,把仇家的糖糕一口气吃了三个,连声称好,端上王家的糖糕时,不知为何她只咬了一口便放下了。自此,王仇两家糖糕孰高孰低算是被老佛爷的金口玉牙一咬定了音,“清宫御点”的牌匾此后便一直挂在仇家门口。

    王拐子自小就能体察到王家人对仇家人的敌视。他倒觉得仇家人蛮好,仇家的糖糕也蛮好吃的。尤其仇家妮子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常引得他伸着脖子往街对面望。她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会动那么大的肝火。那天,他只不过想给仇家妮子送一担荆山白乳泉里担回来的泉水,还没挑到仇家门口,竟被发了疯似的老爷子失手打残。人丁不旺的仇家无意再与王家对峙,一天夜里便搬出了家什人去屋空。

    残了腿的王拐子更是倔强,他一辈子没有结婚,他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报复了只剩他一根独苗的老爷子。

    对面新开了一家糖糕店。店主是个中年汉子,姓卜,朝鲜族人。这店一开,王拐子的“清宫御点”便一日不济一日。这天趁顾客多的时候,王拐子也混进店里看了一眼,一看顿觉耳目一新。小店洁净温馨,雪白的桌布,锃亮的桌椅,墙壁上挂着些极富民族特色的小饰品。为糖糕佐餐的是口味极佳的朝鲜族咸菜、辣白菜、道拉吉……还有白白嫩嫩的豆腐脑。姓卜的店主认出了王拐子,热情地请他就坐,叫上糖糕小菜让王拐子品尝指点。王拐子本意是来刺探情报,这一来倒叫他愈加羞愧。店主说本来在延边生意做得挺红火的,可寡母年纪越老越怀旧,非要回到淮源开店不可……王拐子一震,刚咬了一口的糖糕掉在桌上。店主并未察觉,仍旧侃侃而谈。他说办这店全凭阿妈早年的手艺,只不过后来融进了打糕的做法,多了几道工序,口感就更没说的了。

    王拐子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店门的。从此一绝巷的人们再也没有见到他做过糖糕。他家门上的那块“清宫御点”牌匾也不知何时摘掉了。

    这日,王拐子从城郊的荆山白乳泉里挑了一担泉水下来。此刻他才明白了老爷子当年为何下那狠手。用这泉水和面炸出来的糖糕格外酥软香甜,仇妮的手艺虽然无人能比,但细细品尝口味还能觉出水管子的铁腥气和自来水里的消毒剂味。王拐子一瘸一拐地挑担走过一绝巷,当要叩响卜家大门时,万千感慨涌心头。嘿,送这一担水,竟然足足走了半个世纪。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卖树

胡天翔

    晌午了。一团团青烟从烟囱里蹿出来,南风一吹,向北漫过堂屋的脊瓦,溜进屋后树木繁茂的叶子间,消失了。那是一片白杨树。一棵棵白杨长得又高又粗,无数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摆动。

    在院门左边的灶屋里,女人坐在锅台前的木墩子上烧火。中午吃捞面,把锅里烩的番茄鸡蛋汤盛进汤盆,女人在锅里又加了两瓢水。一把把芝麻秆顺进灶里,火舌舔着锅底。水响了、滚了,一锅面条下了锅。怕面条搅成团,女人用双筷子往锅里荡了荡。面条一熟,女人用漏勺捞进铝盆里,浇上凉水,过了两遍。

    女人坐在院子里捣蒜泥。这时,一阵呼呼啦啦的响声由远及近而来,是自行车的声音。男人回来了?女人停下来,拿着捣槌望着院门。呼啦声小了,虚掩的院门开了,男人推着自行车进来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女人问。

    吴小利进城送板材了,晌午才回来。男人说。

    将自行车支好,拉开车把上帆布兜的拉锁,男人从里抓出一卷粉红票子,蹲在地上一张张数起来。男人数了两遍,女人数了一遍,都是四十六张。四千六百块钱,不多不少。

    啥时去给大柱寄学费?女人问。

    吃过饭就去。男人说。

    嗯,都开学半个月了。孩子都催了几次了,说班上只有他们几个农村的没交了。女人说。

    吃饭吧!男人在井台边的水盆洗脸洗手。

    女人进了灶屋,去盛饭,捞面条。

    吃过饭,男人拉开堂屋东边桌的抽屉,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找到大柱的地址,抄在一张烟盒纸的背面。四十六张“大团结”,男人数了三十张,用烟盒纸卷住,又塞进了帆布兜,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

男人去了镇上的邮政所。

    洗碗刷锅,女人端了一大盆麦麸子水出了院子。“老黄”还拴在屋后的树林里。“老黄”是头老母牛,刚怀上牛犊子。天热,女人要给“老黄”饮点水。卧在树阴下的“老黄”看见女人,哞哞叫着站起来。“老黄”喝着水,牛虻和蝇子却趴在“老黄”的屁股上、腰上吸血,女人一巴掌一巴掌地拍过去,拍死了五六只大牛虻。盆里的水浅了,“老黄”伸出舌头卷、舔盆底的麦麸子。女人挠着牛的脖子说:“‘老黄’,明年,你就不能在这树阴下乘凉了。”

    是啊,这些杨树已经卖了。

    到了冬天,买树的吴小利就要来锯树了。

    这片杨树一共三列、十五棵,还是女人来相看那年种的。是三月吧,女人来相看。女人对男人还满意,也不嫌弃作为新房的三间黄泥屋,虽然除了墙根是砖垒的,墙是黄泥砌,屋顶没有一片瓦,铺的是茅草。只是看到宅子外面光秃秃的,女人要男人栽些树。栽!栽树!男人的父母说。男人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三个弟弟。看着儿子们一个接一个都长出了胡子,男人的父母也心急,成家一个是一个呢。女人前脚刚走,男人后脚就去林场赊了四十棵杨树苗。一家人全动手,挖坑,掂水、浇水、培土,天黑之前,四十棵杨树都栽上了。

亲事就这样订下了。

    过了年,青麦扬花,二十岁的女人穿着红袄、披着红围巾、坐着娶亲的马车,从小谢庄来到了杨楼,嫁给了男人。女人先是生了个丫头,取名叫小叶;后又生了儿子,取名叫大柱。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叶和大柱越长越高,四十棵杨树也越来越粗。大柱去城里读高中那年,扒旧屋盖新房,架梁、用檩条,男人锯了十棵杨树;小叶出嫁那年,拉院墙盖灶屋,买砖头、水泥,男人又卖了十五棵;四十棵树,就剩屋后的十五棵了。昨天,这十五棵杨树也卖了。要给读大学的大柱缴最后一年的学费。

    给大柱缴学费要紧,明天去小吴庄拿现钱。吴小利说。

    树叶没落哩,树还长,等冬天我再来锯树。吴小利说。

    不能让树在宅子里白长,多给你一百块钱。吴小利还说。

    树贩子吴小利是真相中这十五棵白杨树了。

    日子过得真快啊。这些杨树已经长了二十八年,都有一搂粗了。特别是挨粪堆的那一棵,女人张开双臂抱住树干,两条胳膊使劲伸,两只手的中指还挨不到一起。

    看到日头偏西了,该下地除草了,女人拿着空盆回了院子。

    大柱爹到镇上了吧?女人想。

    到了镇上邮政所,男人走进了营业厅。在一张汇款单上,填了金额,抄下烟盒上的地址,按照惯例,男人会在附言栏里,写上“好好学习、别乱花钱”八个字。可是,想到大柱明年就毕业了,男人就不想写这句话了。写什么好呢?男人想了想,写了一句话。

    三天后,省城某学院的学生杨大柱收到了一张汇款通知单。

    在汇款单的附言栏里,他看到了七个字:屋后的杨树卖了。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5年11期,略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宅男

陈力娇

    家里有两台电脑,儿子一台,父亲一台。父亲的在南屋,儿子的在北屋。父子从不见面,从不交谈,所有的联络都通过电脑。父亲做好了饭,在QQ上写道,吃饭了。儿子回答,你先吃。父亲很听话,从不勉强,就先吃。吃过了,把儿子的一份放在桌上,上班去了。儿子听到门响,知道父亲出去了,就从屋里走出来。他先上卫生间撒尿,之后他开始洗脸,洗脸只是胡乱抹两把;再之后他就坐在饭桌前有条不紊地用早餐。早餐很简单,就是一只蛋,一杯奶,一块早点。这些都是用微波炉热过的,如果父亲不热,他是不会热的。他很懒,父亲放在桌上什么他吃什么,父亲不放的,他从不去寻找,哪怕那东西就在冰箱或锅里,伸手可及,他也决不去触碰。他吃过饭打开电视看一会儿体育新闻,看完摇控器一扔,就又回到自己的小屋。

    父亲每天都十一点回家,自妻子死后他为照顾儿子,都是早半小时回家。单位同事都知道他的儿子足不出户,一切交易在网上进行,去银行取钱在网上,交友在网上,买衣服在网上,就照顾他,给他别人没有的方便。他们说,是妻子的死对儿子有些剌激。但只有做父亲的心里明白,妻子没去世前,儿子也这样。父亲这天中午提着两条鲫鱼进屋,一进门换掉拖鞋就开始插电饭锅。父亲都是早上走之前就把大米淘好,回来才插闸,然后做菜正赶趟。父亲做鱼好吃,葱花大料放好,还要放几根香菜,放几滴醋,还要放一撮糖。可是放糖时糖没有了,做鱼没有糖怎么行,父亲决定下楼去超市买糖。

    父亲闭掉煤气灶去了超市,走时父亲望了一眼儿子的房间。父亲由于走神儿,走时忘带钥匙了。他买完糖站在单元门跟前按门铃,可是不管他怎么按,门铃怎么响,儿子就是不给他开门,无奈他只有重回超市给儿子打电话。家里的电话儿子不接,手机也不接,父亲站在柜台前好一顿发愣。最终他只有走了出来,直奔街头的网吧。儿子的QQ头像果然亮着,父亲写道,我忘记带钥匙了,我再按门铃时你给我开门,别让我在外面冻着。儿子没说行不行,给父亲一个生气的QQ表情。父亲管这种东西叫“黄豆”,不管怎样儿子总算答应了。

    父亲在冷风中急急地走着,他出来时只穿着绒衣,超市就在楼下,他没想到要去网吧。父亲走到自己家楼下时,几乎是一溜儿小跑,却忽然从头顶哗啦啦掉下来一件东西,险些砸在他的头上,父亲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那串钥匙,儿子从窗口扔给了他。父亲没有生气,他对儿子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父亲有最低底线,只要儿子活着,别像妻子一样离开他,他就知足了。

    父亲做好菜,上班的时间也快到了,他吃了几口鱼,扒了两碗饭,走时在电脑上给儿子留了话。告诉他,鱼,好吃极了。父亲很幽默,也给儿子留了一粒“黄豆”。那黄豆是眯眯笑的表情。

    儿子吃鱼时很潦草,他的心里想着事。他想他怎样才能和小美把他们俩的事完成了。小美是他在网上认识的女朋友,两个人从没有见过面,感情却极好,谁也离不开谁。小美提出过想见见他,他不同意,他怕见了面,他们那些美好的感觉消失殆尽。有几次他也曾想过,走出去和小美成婚,可是一想结婚后他很可能对不起小美,就打消了念头。他从心里不愿意走出自己的屋子,屋子是他的天空和领地,他只有在自己的屋子里才感到世界的安全,他对外界没有兴趣。但是有了小美就不一样了,比如有病,自己病了,可以在网上购药,小美病了,大概网上购药就不成体统了。还有是不是得要一个孩子,小美坚持生个健康的宝宝,如果有了宝宝,那就更麻烦了,他就守不住他的宅子和他的内心了。可是他又太爱小美了,爱到了极致。从视频上看小美长得那个美呀,笑起来那个甜呀,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

    桌上的手机响了,这是一种特殊的语音提示,只有小美发来短信时才是这种醉人的提示。他拿起来,看到小美的话传了过来。小美说,我想你都想疯了,我在你家对面的五楼,你不出来,我就跳下去。他一伸头,果然看到,小美极其美艳地站在五楼的楼顶。他打了个愣,也只是打了个愣。之后他就有了决定,他想找个最佳的角度,看小美如何飞燕展翅。

(选自《百花园·小小说读点》2014年第8期)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重回日本记(节选)

凌程华

    ①到京都后一连看了好几处的寺院,也许因为我对一切宗教向来不热心,所以未免感到有点沉重的气息,又因是冬季没有香客游人,到处冷凄凄的,有一点令人寡欢。我于是决定先到岚山游玩一天。女青年会书记叹口气说:“这样冷天,你去岚山吗?”

    ②去岚山有京福岚山电车,不到一小时即到了。这电车也小也旧,但却准时到。车资很便宜。

    ③我在电车中曾站起数次,以为是要到了,很显得兴奋,但我始终不肯问 人,现在知道唐人所说的:“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诗句之美了。

    ④岚山是在我童年即深深的爱上的一座山,非但它青翠的山色,时萦梦寐,那绿酒似的保津川,回想时还十分醉人,还有那唐朝样式的渡月桥和那小渡月桥——我们只须听那迷人的名儿,也就够令人想念的了。

    ⑤我居然又看见岚山了!电车到站时我对自己说。先是走到一条专售纪念品的小街,五颜六色的摆满路之两旁,冷清清的很少顾客,大约因早晨有点雾吧。我约五分钟后,已出了小街,望见那条渡月桥,对面就是岚山了?我迷迷糊糊的走上长长的木桥,纵目四望。

    ⑥“啊!这真是岚山了?”我问自己。每次我到了所爱的山水胜地时,我就想起司空图的《诗品》:“若有真境,如不可知,水流花开,清露未晞,去路愈远,幽行为迟?”我这时的心境,确是“如不可知”,没有别的话语可以描写得再逼真的。

    ⑦岚山仍是那样温柔恬静,它似乎用一双像蒙那丽莎那样的妙目对着我。它的晨妆是翠绿轻纱的袍子,头上披了白的薄绡,微风吹着,远远飘来晨鸟歌唱。

    ⑧川上的游船静悄悄的泊在树荫下,船身长长的两头微翘起来,上面有个玲珑的木棚,像明代的“西湖十景”所描的楼船或花船格式,堤边芦苇都黄了,有些上面还留着白的花,迎风摇曳,岸上的松树有几处虬曲伸向溪流,有几株三五成群疏落的槎峨的松杉,似乎是几个舞蹈者的造像,塑在沙滩上。

    ⑨到处有一二幽雅款式的茶寮及白石灯点缀着,细看,还有尚未结花的老樱树点缀水边及山坡上。

    ⑩我拿了速写本尽意描下风物的一些影子,一边走过桥的那头。过了小渡月桥,到了山脚下,再望对岸风光,那边风姿很美的树木,参差的配着楼台屋宇,房屋上时有白白的炊烟上升着,背后是透明的如蝉翼的高高山影,川上的水很浅,大石块均露出来,有几只山鸟在石上水边幽闲的游戏。

    ⑪桥上不见一个人,在远远的堤上有晨露遮掩,我更意味到“去路愈远,幽行为迟”的意境,这也是东方山水画的意境吧?山水至高的“逸格”,就是“以幽澹为工,虽离方遁圆而极妍尽态。”这是恽南田题山水时明说的。

    ⑫我走上小渡月桥,望到一二家柴门轻掩,幽径两边有梅花及竹丛及天竹间有奇石成堆点缀着。这些描画下来,就是一幅宋元山水画,也都可代表美的唐诗。此时我不禁想到王孟端的题画诗:“诗情画思两飘然,笔有烟霞腕有烟,何必远征关董笔,但饶风韵便堪传。”这也是说我们只须领略到当前风物的诗情画意,腕上便会有神助,不必再要什么了。

    ⑬渐渐的桥上走来两三个人,他们不一会就消失在山道上,我提了画囊也转过山道去。那里在往昔的春时,上面开着绚烂的樱花,水边的茶棚里都铺着猩红的毡子,炉边的女人也打扮得像一些蝴蝶,飞来飞去的送茶送点,游人大都悠然歇着,真有“薰风吹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谁也不想回家了。此时呢,山上树木及一切正静静的在期待着春的回来。

    ⑭我又描下了几幅画稿,独自坐在空茶棚的木床上,也有点悠然自得。我忽然悟到,惟有独游惟有冷清清的所以我们才容易找到山水真趣,所谓“大好湖山归管领”只是给一个独游的人享受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界河

(希腊)安东尼斯·萨马拉基斯

    命令很明确:禁止下河洗澡!同时规定沿岸二百米内任何人不得擅入。

    大约3周之前,他们来到河岸这边就停顿下来,对岸就是敌军——通常被称之为“那边的人”。

    ①河两岸的纵深处尽是茂密的丛林,林子里驻扎着敌对双方的部队。

    据情报,那边有两个营,但他们并未发动攻势。谁知道眼下他们正打着什么鬼算盘。与此同时,双方都派出哨兵隐蔽在两岸的密林里,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记得他们初抵此地时,还是春寒料峭。然而几天前却突然放晴,现在竟是明媚和煦的春天了!

    第一个潜下界河的是位中士。一天早晨,他偷偷溜了出去,跳入水中。不久当他爬回此岸时,肋下已中了两弹,后来只活了几个小时。

    翌日,又是两个士兵下去了。没有再能见到他们,只听到几阵机枪的扫射声,然后,便是一片沉寂。

    此后,司令部就下了那道禁令。

    然而,那条河依然具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听到潺潺的水声,渴望便从他们心底油然而生。两年半的野战生活已使他们变得蓬头垢面,邋里通。在这两年半里他们享受不到一丝的快乐。而此时他们却邂逅了这条河……

    “这该死的命令!”那天夜里他忿忿地诅咒道。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远处,滔滔流水声依稀可闻,令他难以安适。

    对,明天要去,他一定要去——让那禁令见鬼去吧!

    士兵们都在酣睡,最后,他也渐入梦乡。梦中,他似乎看到了它——一条河。那河就在他的面前,期待着他。他站在岸边,正欲跃入水中。就在此刻,那条河竟然变成了他的恋人——一个体黝黑、年轻健美的姑娘,她正待他奔来,突然,一只无形的手却紧紧攫住了他的后颈!

    这是一场噩梦。醒来时已精疲力竭,幸好天还未放亮……

    他终于站到河边。他注视着这条河,它的确存在着!一连几个小时他都在担心,这只是一种想象,抑或只是大兵们的一种普遍的幻觉?

    天气多好啊!他把衣服和枪靠放在树干旁,纵身跳入水中,承受了两年半的折磨,他那迄今还留有两道弹痕的躯体,顿时化作了另一个人。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拿着海绵的手抚过他的全身,为他抹去这两年半中留下的一切印记。

    他时而仰泳,时而蛙泳。他顺流漂浮,又长时间地潜入水中……当兵的他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孩子——他毕竟只有二十三岁。

    ②左右两岸,鸟群在自由飞翔,有时它们盘旋在他的头顶,和他亲昵地打招呼。

    少顷,顺流漂下的一根树干出现在他的前方。他一个长潜试图抓住树干。他真的抓住了!就在他浮出水面的刹那间,他发现在三十米开外的前方有一个脑袋。

    他停下来,想看得清楚些。那另一个游泳者也停了下来。他们彼此默默注视着。

    他立刻回过神来,恢复到原来的自己——一个经历过两年半炮火洗礼、荣获过十字勋章的士兵。

    他不知道对面的家伙是自己人还是那边的人。他怎么认得出来呢?只凭一个脑袋?

    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在水中一动不动。一个响亮的喷嚏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是他打的,而且像往常一样大声咒骂了一句。那个人掉转身去很快游向对岸。他也飞速向岸边回游。他先行出水,狂奔到那棵树下,一把抓起枪。还好,那边的人刚刚爬出水面。

    他举起枪,瞄准。要击中对面那人的脑袋实在太简单了。二十米开外奔跑着的一丝不挂的人体,是一个很容易击中的靶子。

    突然,他觉得自己无法扣动扳机。对方那人在彼岸,赤条条的像刚从娘胎里出来时一般。而自己端枪在岸的这边,同样也赤条条的。

    他无论如何开不了枪。两个人都赤裸着!两个赤裸的人,脱掉了国籍,脱掉了姓名,脱掉了卡其布的军装。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实在无法扣动扳机,他觉得此刻这条恋人般的河未能把他们隔开;相反,却把他们联合在一起了……

    随着彼岸的一声枪响,他只是瞥见鸟群被惊起。他应声倒下,先是膝盖跪下,随后平扑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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