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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湖北省部分重点中学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垃圾人

谢初勤

    老余的老家在贵州山区,因为看着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老余才会举家来到沿海讨生计。说是举家,也就他夫妇俩,加上一个年刚五岁的小儿子。

    其实,老余只不过就四十出头,只是长年在地里干活,身上的“水气”早叫干渴的土地给吸完了,人,也就显得黑瘦。

    老余到了这个地方,连续找了几家厂,可是,人家刚跟他打个照面,就皱起眉头朝他直挥手。后来,老余就带着老婆、儿子,踏着他那辆只剩下三个轮胎和一只后架的车子,到处捡拾破烂。

    有一次,一家人捡了满满一车东西,老余在高兴之余,还唱起了小曲。当然,老余一高兴,老婆和儿子也跟着乐呵呵。这时,他们一家听到了头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儿子最先抬头一看,哦,好大的一个东西,银白银白的,两只翅膀大得像那些工厂的大门!那时,一家人都给眼前这种景象震住了,呆呆地盯着那个大东西远远地歇在一大片空阔的水泥地上。“那是……一只大鸟。”儿子惊骇之余,半天才说出话来。

    “不。那是飞机。“老余纠正着儿子的说法。”那是一种只在天上飞翔的机器,所以叫作飞机。”

    “那,飞机是用什么做的?”儿子又问

    “铁。用铁做的。”老余肯定地说。

    儿子听了,点点头,大声说:“是不是用我们这种铁做的?”说着,他把三轮车壁的铁皮打得咣咣响。

    望着儿子这种天真执着的样子,老余开心地笑着。这小子,就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经过了这一次,以后,每回路过这里,儿子总是会叫他停一停。后来,不用儿子提醒,老余到这儿都会让车子停一会儿。当然,每一回,儿子看了飞机,都会问出一些问题,比如说飞机为什么能飞,比如说飞机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等等。对于儿子的问题,老余能答则答,有一些自己实在不懂的,他也能编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老余就是喜欢儿子这副样子,儿子能够这样问他,说明这小家伙聪明嘛,爱动脑筋嘛。因此,儿子在问他话的时候,老余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原来是充满阳光,充满希望的。

    老余对儿子是满怀信心的,他的下一代,一定能活出个人样,而不是像他这样低三下四地去看人眼色,捡破烂、收垃圾。

    过了年,他就把儿子送进了当地一家幼儿园。可是,没几天,儿子就吵着说他不去幼儿园了,一打听,老余才知道带孩子的老师都是讲本地话。儿子在那里边,听不懂,玩不成,简直就是在受罪。

    不读就不读吧。老余心里想,再过一两年吧!再过一两年就把他送回家乡念小学。一定……

    有一次,老余一家路过飞机场时,正赶上飞机起飞,儿子高兴得欢蹦乱跳,一双小脚把三轮车板踏得咣咣响。飞机过后,儿子还呆呆地盯着那个方向。老余唤了儿子一声。儿子这时转过头来,大声地对老余说:“爸爸,我长大了,也要开飞机!”说着,儿子就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飞机的样子。

    老余一愣,随即兴奋了,他呵呵地笑着:“行啊,小子!有志气!开飞机呢。那老爸就等着享福。”

    儿子又说:“等我开上了飞机,我就带着你和阿妈两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捡破烂的地方,我们可以用飞机拉很多很多的破烂回来,就不用爸爸再和那些人争了。

    儿子得意扬扬地说完,以为老爸总是要像平时一样夸奖他两句。谁知,老余一听,脸色就阴得可以挤出水来。一会儿,突然高高地扬起手掌,“啪”地给那小子的屁股来上重重的一下!

    儿子没提防挨了这么一下子,他眼巴巴地望着车上的爸爸,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委屈地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在空旷无人的大路上传得很远,很亮……

    老余的老婆坐在车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她还搞不懂他们爷儿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选自《2011中国微型小说年选》,有删改)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    )

A、题目“垃圾人”交代了主人公的身份,也表现出了这个沿海城市本地居民对像老余这一类人的态度,深刻揭示了社会底层劳动人民不受尊重的社会现象。 B、送儿子去幼儿园这一情节,反映了老余希望儿子通过接受城里的教育,“活出个人样”。当儿子不能融入当地生活时,老余并未试图改变,而寄希望于未来。 C、老余的儿子天真可爱,聪明好学,他开飞机拉破烂的理想真实而感人地表现出一个五岁的孩子对父母的爱。但老余不仅不理解他的理想,还强制改变他的理想。 D、本篇语言质朴生动,多用短句,充满生活气息,如“行啊,小子!有志气!开飞机呢”,运用短句,既生动地写出了老余的兴奋之情,又贴合人物身份。
(2)、老余听了儿子的理想后,为什么先是“脸色就阴得可以挤出水来”,一会儿,又“给那小子的屁股来上重重的一下”?试结合全文加以分析。

(3)、小说以“飞机”为中心叙事写人,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文字,完成小题。

清粥

王岫榕

    ①清粥是最家常的饭食,自然也不需要高贵的香米,普通的新鲜白米即可,洗过,泡过。傍晚,几朵夕阳的余晖打在灶台上,开始煮一锅清粥,只有米和水,还有一颗悠闲的心,简单明了。

    ②煮粥过程很悠长,却并不枯燥。眼见着米和水,陷入纠缠,米会一下子感知到水的温暖,开始会觉得有点不适应,躲躲闪闪的。随着水一点点的沸腾翻滚,不停示好,米粒终于欢快起来, 在水一波一浪的推动下,咕嘟咕嘟地跳着舞,随着热气徐徐上升,开出乳白的花朵。厨房里就会弥漫起淡淡的甜香,热乎乎的。这是米在慢慢地释放着自己,也是水,在慢慢的融入米的世界。这时候,就要把火关到最小,小到可以让锅保持着咕嘟的状态,又不会让刚氤氲出来的热气散掉。

    ③之后,米和水的生命进入另一状态,行动开始迟缓,安静,当米与水之间没有一丝的缝隙,稠且润泽,咕嘟声均匀如尘世的喧嚣,香气,便徐徐地氤氲,是人间烟火的香气,也是幸福的香气。

    ④煮粥的时候,心是静的,手却很少闲着,随便拿一本闲书,看两页,照顾一下粥,再返回来看,没有大起大落的情节,随便从哪里看起,只是一种消磨;洗衣机里转动着衣服,或者摘一篮子青菜,是晚上的小菜,菜叶子油绿油绿的,用清水泡进红色的小框子里。为了配菜,再切了 一盘雪白的豆腐,此时,孩子回来了,奔跑着去开了门,顺手将垃圾搁门口……忙乱,却有序,琐碎也掺和着静好。

    ⑤朋友老是觉得我为一锅粥浪费了太多时间,她煮粥和许多人一样,放点米进去,加上水,调好电饭锅的火候,盖上盖子就可以了。吃饭的时候盛在碗里,有稀薄的米汤浮在上面,而米粒,却仿佛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悄悄地沉到了碗的最底下。事实上,米真的是委屈的啊!在这样的不受关注与注视下熬成的粥,只不过是填肚子的食物而已,米粒根本不肯释放香气。

    ⑥米也会分享主人的好心情,然后变成自己的好味道来报答你。

    ⑦粥快熬好的时候,锅里的米,早就变得懒懒的,躺在水的怀抱,惬意舒心的样子。而水,早就化成袅袅蒸汽,缭绕四散,也有调皮的,钻到了米的身体里躲起来了。锅还是那只锅,可是,锅里的水和米,却不想隐入,水中有米,米中也有水,再也分不开了,如生命和经历,总会有抗 争和激烈,慢慢进入一种状态——互相依存,又并不干扰。

    ⑧我是极爱喝粥的人,白瓷碗,小咸菜,或者一只腌出油的鸭蛋,是清粥的绝配。喝一口,黏稠润泽,牙还没有感知到,就滑到了身体里,唇齿留香,紧接着,是身体里的温暖与熨帖,心,一下子就松弛下来,世事都远了,只愿此刻,专心感知粥的美味,体味生活的眷顾,感知安静的,有粥可食的人生。

    ⑨南宋著名诗人陆游曾作《食粥》诗一首:“世人个个学长年,不悟长年在目前,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将食粥致神仙。”

    ⑩被鸡鸭鱼肉和各种添加剂刺激的味蕾回归敏感,清香满口,余味不绝,清粥带给世人的福泽,是人如神仙。

    宋代苏东坡有书帖曰:“夜饥甚,吴子野劝食白粥,云能推陈致新,利膈益胃。粥既快美,粥后一觉,妙不可言。”

    清粥的好处不仅仅是简单、养生、清香。

    汉代医圣张仲景《伤寒论》述:“桂枝汤,服已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清粥一碗,可养身心,可助药力。”

    青春飞扬的年纪,处处都是好风景,很难将自己关在厨房里为自己,为家人煮一锅真正的清粥。便常常用稀饭代替,哄骗的,终究是自己的身体和心。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有心思慢慢熬一锅清粥,好像没有着急要做的事,吃了亏,煮粥的过程便慢慢平复了心境。躲在厨房里,少了一些灯红酒绿,却多了许多闲适,心和味蕾都更敏感,对幸福有了更清醒的感知。房子车子票子,盈余就好,不求太多。身体的熨帖和糯滑的口感,成了第一需求。

    清粥为伴,滋润身心,给予生命营养,便不惧流年

    愿为自己慢慢煮一锅白米清粥的人,也在生活的大命题中将自己慢慢地熬煮着,不激烈,不偏执,不放弃,一点点让灵魂散发出香气。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广场上美好的歌声

彼特洛•洛斯基

    行动之前,杰夫卡夫斯基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绝不是一次例行演习那么简单。果然,短短三个小时之后,装甲车队便开入捷克布拉格,而天空的广播也同时传来讯息,这次行动绝不是针对捷克斯洛伐克人民,而是逮捕杜布切克分子(见背景资料)。

    守护在布拉格边缘的一条要道,杰夫卡夫斯基和战友一样,他心里非常焦虑,这次取名为“尤里复仇”的行动到底要持续多久?

    街对面不远处是一个教堂,悠扬的钢琴声隐隐约约地从里面传出来,杰夫卡夫斯基情不自禁地侧耳细听,曲子有点像《伏尔加母亲》,那是他最喜爱的一首曲子,如果不是德军突然入侵,杰夫卡夫斯基想,自己现在一定是一名钢琴师,至少不会手里拿着枪。

    杰夫卡夫斯基无奈地笑笑,抬起头看看天空,只见晴空万里,太阳直直地照着脚下的城市,连影子都不见一点,这是个好兆头,久经战场的他可以肯定,战争已经结束,或者根本就没有发生,因为天空连一架飞机都没有,这就说明伟大的莫斯科再次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

    这样想着,杰夫卡夫斯基便觉全身轻松起来,反复观察了一下周边,没什么异动,便向远处的战友打了声招呼,自己一个人慢慢朝教堂走去。琴声已经停止,但教堂却并没有静下来,透过门缝,杰夫卡夫斯基看见一群孩子正整齐地唱着歌,什么曲子他听不出来,只觉得歌声在教堂里显得特别响亮。

    杰夫卡夫斯基喜欢这种感觉,便不由自主地走进去,他想问问这首歌的名字,甚至还想跟他们一起学习歌唱。然而,当他出现在那群孩子面前,歌声却突然停止,他们一个个惊恐万分,稍小一点的女孩甚至在往后躲。

    杰夫卡夫斯基抱歉地笑笑,刚想说自己的来意,一个男孩却突然朝自己奔来,这是一个勇敢的男孩,杰夫卡夫斯基在心里默默赞许。可男孩大概跑得太急,竟然在阶梯处绊倒。遇到这种情况,杰夫卡考斯基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向前搀扶。意外就发生在搀扶的那一刻,男孩拼命甩开他的手,大声哭诉:“坏人,你还我爸妈来,你们都是坏人!”与此同时,男孩竟然掏出一支手枪对准杰夫卡夫斯基的胸口,“啪”的一声,枪声在教堂里格外清脆。

    杰夫卡夫斯基显得特别沉重,他真的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但当他发现男孩拿出手枪那一刻,还是习惯性地先下了手。教官曾无数次地训练他应对类似的情况,所以,枪杀男孩的事情完全可以算得上一次对敌作战,杰夫卡夫斯基甚至还可以把战绩上报。但是,在枪声之后,他却只觉天旋地转,怎么也站不起来,他看见男孩的脸,竟然带着微笑,一种解脱的微笑。

    当战友冲进教堂,一支支枪口对准教堂里的孩子时,杰夫卡夫斯基终于挣扎着站起来,他告诉战友,这里没有杜布切克分子,男孩完全是自己一时冲动而错杀,回去后,他会主动接受军法处置。

    教堂里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无论是小孩或者大人,他们脸上都有种奇怪的表情。因为就在刚才,他们亲眼看见杰夫卡夫斯基把男孩的手里的枪塞在自己怀里,一个军人竟然保护敌人的伙伴,这简直就是奇迹。

    当杰夫卡夫斯基与战友跨出教堂的大门,外面阳光依旧明媚,整个布拉格宁静得像莫斯科的早晨,而就在杰夫卡夫斯基回头那一刻,透过教堂的大门,他看见那群孩子紧紧地靠在一起,悠扬的歌声再次响起,越唱越响,歌声从门口飘出来,弥漫在布拉格的天空。

(选自《意林》2011年04期,有删改。)

背景资料:1968年,捷克中央第一书记杜布切克发起布拉格之春改革,希望借此摆脱苏联。8月20日,苏军以军事演习的名义突袭机场并占领布拉格,逮捕了杜布切克,控制了捷克全境。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荆轲之死

    荆轲从秦武阳手中的托盘里取过地图,身子前倾,双手举过头顶。” “秦王,这是我们燕国地图,从此以后,燕国将俯首称臣,如大秦之属县,岁岁纳贡,不敢有半点异图。”

    秦王喜不自禁,俯身来看。

    地图一点儿一点儿展开,一点点展开,末了,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眼前。

    荆轲突地执匕朝秦王猛刺,秦王情急中躲开利刃,荆轲奋力追赶……

    “停停停停,”台下赵团长击着手掌,示意台上停下来,“金科,你演荆轲演了多少年?三十年。三十年一直都这么演?”

    “这是历史正剧,当然这么演!”

    “啧啧啧!”赵团长不停地摆头,“难怪我们剧团濒临倒闭,三十年啊,一成不变!时代不同了,金科,老戏要演出新意,要融入时代元素嘛!这戏要改,一定要改!”

    怎么改?

    赵团长经过一个星期的编写,终于拿出了一个自己十分满意的剧本,剧情是这样的:荆轲并不是什么义士,而是一个无赖,整天好酒贪杯爱色敛财,一心想着飞黄腾达。于是买通关系,混骗到了燕王身边。后来见秦国势力强大,燕国岌岌可危,便假托刺秦,携燕国地图、奇珍异宝投靠了秦王……

    金科开始认真地看了两页,看着看着,脸色大变,一抬手将剧本扔出了窗外。

    “狗屁!”金科愤怒地说。

    赵团长心痛地捡回剧本,赶紧收回公文包里。“我说金科,现在不是流行戏说吗?不是流行穿越吗?不是流行搞笑吗?你那什么什么义薄云天,忠肝义胆,狗屁!谁信?谁看?没人看,哪来钱?没钱哪来房?哪来车?金科呀金科,你不能再固执下去了,好好想想吧!”赵团长痛心疾首地说。“要演你演!”金科剑眉倒竖,黑着脸甩手走了。

    赵团长还真想演,但他演得好吗?金科是县剧团的台柱子,金科饰演的荆轲神形毕肖,唱念做打,无不精彩绝伦。只是这金科演荆轲久了,出不来,总以为自己就是荆轲,他耿直,敢怒敢言,这不,连赵团长他都不给一点面子。

    赵团长只得强忍着,低下身价去求金科,“金科啊,我初来乍到,您是老革命,一定要支持我的工作啊!如果我们把这个戏演好了,到省里拿个一等奖什么的,奖金可是两万呢!”

    赵团长软磨硬泡了几天,

    金科才心一软,勉强默认了下来。

    经过两个月精心排练,新版《荆轲刺秦》终于隆重上演。首演在县大剧院举行。锣鼓铿锵,大幕开启,艳丽的灯光下,十位盛装女子且歌且舞,巧笑倩兮,美目流转,妖冶异常,歌舞升平中,荆轲摇摇晃晃,晕晕乎乎,醉眼蒙眬,美女们挤眉弄眼,极尽挑逗,荆轲左牡丹,右芙蓉,沉醉在温柔乡里……

    易水送别……

    图穷匕见……

    荆轲从秦武阳手中取地图在手,突然间神情大变,脸色异常凝重起来。地图一点点展开,一点一点展开,图穷,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眼前。赵团长大惊,按照新剧本,地图里是没有匕首的。

    荆轲左手扯住秦王衣袖,右手执匕首朝秦王猛刺。饰演秦王的演员覃望也吃了一惊,戏不是改了吗?怎么还刺?金科朝覃望使了一个眼神,低声道:“按老剧本演。”覃望愣了一下,只好拔剑,一边拔一边奔跑,一边奔跑一边想,赵团长不是吩咐过吗?不,不能按老剧本演,荆轲不能死,死了后面的戏怎么演。于是继续奔跑,装作剑始终拔不出来的样子。金科瞧出来覃望的意思。

    荆轲止步,仰天长笑:“哈哈哈哈!秦王施暴政天怒人怨,荆轲我受重托为民除奸,焉能好美色贪钱财忠义扫地,留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罢罢罢!难手刃秦贼,我怎能苟且偷安,纵万死无生也不污我忠肝义胆。”金科突然擅自加进了一段唱词,还好琴师老练,跟了上去。唱罢,荆轲将匕首在脖子上一横,身子一斜,栽倒在地,倒地的那一刻,看得见金科眼中噙满泪水。

    戏完全演乱套了,赵团长急忙令人将幕布拉上。

    奖牌呀!奖金呀!赵团长捶胸顿足。为了奖牌,为了两万元奖金,不管怎样,戏还得演,赵团长只得压住满腔怒火上金科家去求他。金科避而不见,让老婆传出话来,荆轲已死!

    从此以后,金科告别舞台,不再演戏。

(选自《小小说月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长发短缨

田洪波

    21岁的孙凤英加入抗联队伍那会儿,一条麻花似的大辫子长至腰间,油汪汪、黑亮亮的。

她原是宣传小分队的成员,随着战事吃紧就混编到四支队来了。对此孙凤英相当得意:俺也是抗联正规军了!

    的确,正规军的孙凤英有枪了。枪是短枪,而且孙凤英还扎上了绑腿,走起路来飒爽英姿。每天行军途中,孙凤英总不忘唱上几句《小鬼子把门》什么的。她嗓音清细,战士们听着脸上都一扫阴霾和疲惫。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她的歌声被从营地上下来的一位营长听到了。营长围着孙凤英转了两三圈,把孙凤英转毛了,小脸通红不知营长要干什么。

    “你以为这是在舞台上吗?去,把你的辫子给我剪了!”营长突然发起怒来。有几个女兵吓得吐了下舌头,拉起孙凤英就走。孙凤英张了张嘴想告诉营长,我这辫子可是留了20来年!可末了,她看了看冲她直摇头的同伴,只是咬紧了嘴唇,什么也没说。孙凤英不情愿地被剪成短发了。剪成短发的孙凤英不可抑制地一个人坐在光秃秃的树桩上好顿哭。许久,才把头猛地一甩,继续冲女伴们扬起那张青春的脸说笑。孙凤英还是那个爱唱歌的孙凤英,只是歌词换了:红旗飘飘在半天空/好似草堆落火星/妇女姐妹入抗联/长发剪成短缨缨……孙凤英好像天生不知道什么愁事,哪怕子弹从她耳边穿过!战事紧,可每次打完仗孙凤英都不忘化化妆。用烧过的火柴杆儿、细树枝儿,或者把大红纸蘸点水洇一洇,往脸上、眉上、唇上轻轻一抹、一描、一勾,一个妩媚无比的孙凤英就出现了……对一些女伴的狐疑,孙凤英干脆搬出营长的话给挡回去——咱们是正规军。正规军就要有正规军的样子!把个女伴噎得眼直翻白。孙凤英却仰天大笑,开心无比。

    起始,战士们累了还能听孙凤英亮亮嗓子。可仗越打越激烈,孙凤英就长时间没有尽情亮嗓子的机会了。不过,除了唱歌,孙凤英还懂一点医护常识,也会把饭烧得很香,于是后来,孙凤英的角色就杂了,甚至缝缝补补,浆浆洗洗的活儿也常被她揽下来。

    就是在那会,孙凤英与副支队长刘老顺走到了一起。孙凤英有个被战士称为“百宝囊”的背兜,什么药包、天剪,补衣的碎布、针线等等,用场大着哩。可偏偏就让刘老顺给看在眼里了,就隔三差五找孙凤英,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那层意思。

    是营长作主,给他们两人在营地上举行了婚礼。婚后月余,郭塌子战役便打响了。郭塌子战役,是抗联三团伤亡最惨重的一次。尽管有战士在撤退过程中一直注意倒着走,在走过的脚印上撒上辣椒面,破坏敌人狼犬的嗅觉,奈何敌人还是步步紧逼,穷追不舍。于是在一个黄昏,六营的战士们撤到了山峰陡峭的七星峰。再往前走已经没有路了,而两岸悬崖相距两米左右。营长指挥众人一个个跳过去,但轮到孙凤英这儿卡壳了——她身上背着铁锅和铁桶,还有那个永远不离身的“百宝囊”。把东西都扔了!营长当机立断。

    我不!孙凤英第一次顶撞起营长。营长瞪圆了眼睛。孙凤英也不瞅他,把“百宝囊”摘下来递给了刘老顺,你先过去,你过去再接应我。刘老顺伸手要摘她的锅,但孙凤英挡住了,锅在我在!说时还冲刘老顺一笑。可是你?刘老顺有点急了。少废话!孙凤英狠狠瞪刘老顺一眼。无奈,刘老顺只好咬牙跳了过去,然后揪心扯肺地等着孙凤英跳。孙凤英几次试跳都没成功。

    刘老顺见状,干脆和战士们砍断了旁边的桦树搭向对岸,让孙凤英小心爬过来。孙凤英爬到一半,系铁锅和铁桶的麻绳突然断了,铁锅和铁桶落入悬崖的巨大声响惊起一群山鹰。被惊扰的还有敌人。眼见孙凤英快要爬到对岸了,这时,一声枪响,孙凤英掉下了深渊,只留下刘老顺撕心裂肺的哭喊——凤英,凤英……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母亲的青果

曾瓶

    父亲去世那年,栽了四十多株青果苗。父亲说,以后这青果林,就是他和母亲的养老林!

    七八年时间,父亲栽下的青果树有二十多株长大成林。当初不足半人高的幼苗,足有碗口粗了。花开时节,整个老家瓦屋都笼罩在淡淡的清香里。

    二叔来找母亲。他手里提着一个药口袋,背上背着一个喷雾器。父亲去世后,母亲的农活儿,时常靠二叔过来帮忙。

    二叔满脸喜气,告诉母亲,看今年青果花开的样子,一株挂百多斤,应该没问题。二叔替母亲算着账,一株一百斤,二十多株就是两三千斤,好几千元啊!

    母亲也很高兴,似乎感觉到钱已装进她口袋了。她说准备将卖青果的钱款,拿来安装天然气,入户费要七千多元。

    二叔要母亲赶紧打农药,他已经带来了,不用母亲动手,只需帮忙就是。二叔也种有二十余株青果树,他的树早两年成林,去年,收获了将近两千斤青果,商贩开车来收购,得了八千多元。二叔刚给自己的青果林打过农药,很高兴,告诉母亲,今年,他家至少收获三千斤青果。

    母亲不让二叔打农药。母亲说你一打农药,那些采蜜的蜜蜂,不是就全死了?去年,二叔给花打农药,母亲就这样劝过二叔。没有蜜蜂,怎结青果?

    二叔耐心地做母亲的工作,告诉母亲,打农药,就是为了多结青果。他拿出一本书和农药的说明,让母亲看。二叔说,不打农药才没有青果。二叔正告母亲,他是为母亲好,如果不打农药,她的青果至少掉一大半,不是亏惨了嘛!他要母亲好好想想。

    那些农药,会不会跑进果子里?母亲说。

    二叔说,自己吃的那株果树,不要打。

    母亲听后坚决不让二叔打农药。

    过了一些时候,二叔又扛着一个口袋过来,里面装着化肥。二叔刚在自己的青果林里施了化肥。他告诉母亲,现在正是长果子的时候,得赶紧施加一些化肥,结出来的青果个头才足。他把说明书拿给母亲看,得意地指着上面的文字,告诉她,到时,产量至少增加三成。

    母亲问是什么化肥?会不会钻进果子里面去?人吃了好不好?

    二叔很不高兴,说他是为母亲好,你瞎操那些闲心干什么?到了卖青果的时候,还不是给那些来买的商贩说,从来没有用过化肥,都是施的农家肥。

    母亲说她就施农家肥,反正那些粪水,在粪坑里,也快漫出来了。

    二叔说,那要花多少人力啊!根本没有化肥效果好!

    母亲不要二叔替她施化肥。她迈着蹒跚的步履,半桶半桶地,挑着粪水,往林子里,给青果树施肥。

    又过了一些时候,二叔再次背着喷雾器来到母亲的青果林。二叔很着急,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够听母亲的了,必须给青果打药。二叔解释说,这段时间,如果不打农药,那些虫子,会在青果上来来回回地爬。

    母亲不高兴地说,那些虫子,要爬就让它们爬好了,惹你什么事情了!

    二叔说,事情大得很,那些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到时,弄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疤痕,一点儿卖相都没有。价钱差得很远。

    母亲问,农药喷在青果上,人吃了会好?

    二叔说他有一株青果树没有打药,到时,他家就吃那株没有打农药的。二叔狡猾地笑着,问母亲,卖青果的时候,谁会说自己往青果上打农药了?都说没打过。买青果的,谁不喜欢长相好的?二叔说,这农药厉害,喷上去,那些虫子,眨眼就死掉了。

    青果成熟的时候,收购青果的商贩来了不少。二叔家的青果以四元八毛一斤订出。二叔一脸红光,他粗粗估算了一下,他家的青果,将收获四千斤,两万元将装进腰包。二叔对母亲不听劝告很是痛心。据二叔估算,母亲的青果,五百斤都成问题。但二叔还是带了不少商贩来看母亲的青果林。

    母亲说她的青果要卖十元一斤。她的青果实实在在没有打过农药,没有施过化肥。二叔也在旁边帮腔,确实没有。

    商贩还了母亲两元三毛一斤。母亲哪里转得过弯子?商贩不管母亲,那些长着斑痕的青果,谁要?他们是做生意的,不赚钱的事情,谁干?你说你没有施过化肥用过农药,商贩指着漫山遍野的青果,谁会说他的青果打过农药施过化肥?

    母亲最终以两元七毛一斤的价格出售了她的四百余斤青果。

    第二年青果开花的时候,母亲依然拒绝二叔替她给青果打农药。母亲听了农技站的建议,早早地修剪枝条,深翻灭虫,还养了几箱蜜蜂。母亲养的这些蜜蜂只是在那些没有打农药的青果花和野花上采花蜜,像是听懂了母亲的叮嘱。

    秋天,那些收购青果的商贩又来了。这一次,母亲的青果连同那些蜂蜜全都被一个戴眼镜的商贩收购了,而且那商贩还跟母亲签了长期合同,惊得二叔和村民们目瞪口呆。母亲没有表现得很得意,只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有删改)

文学类文本阅读

1987年的一头牛

陈振林

    1987年暑假一过完,我就要上初中三年级了。大我三岁的姐姐,将进入高三年级。

    但是,这个暑假不好过,似乎天上总有乌云,好像就要下起暴雨。我和我姐上学的费用没有着落,这件事困扰着我们一家人。

    父亲和母亲跑了好几家亲戚,想方设法去借钱但都白跑了。亲戚和我们一样,手头上也没有多余的钱。

    姐姐发话说她不想读书了,听她一说,我也不想读书了。家中有两个孩子读中学,仅有的一点钱也会让孩子掏空的。

    爷爷躺在他那张旧床上,不停地咳嗽着,吐出一口又一口浓痰。他不肯上医院拿药,更不用说住院治疗了。他怕用钱。

    晚上,父亲不停地抽着烟。那烟头,一明一灭在黑夜里像夜空里飞机上闪烁的灯。可是,飞机是有航向的,我们的学费在哪儿呢?

    “还有小牯子啊!”不知什么时候,爷爷坐在了父亲面前的木凳上,发出了声音。

    小牯子是我们家中唯一的牛,是庄稼人的命根子。牯子,是对公牛的一种叫法。

    父亲用力地扔掉手中的烟头,没有出声。他知道,眼下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能是卖掉家中的这头牛了。

    这头牛在我们家中已经五年多了。小牯子的力气很大,下田犁地的时候,总是任劳任怨。每天放学,我就去放牛,我和小牯子成了好伙伴它会低下头,让我踩了它的两只牛角,骑上它的牛背。在牛背上,我可以看书,可以背诵课文,也可以吹奏口琴。夕阳西下时,我们慢慢地回到家中。

    爷爷又用力地咳嗽了一阵子,对父亲说“两个孩子不读书是不行的。我前天就出去联系了买家是清水村的吴老大,他还看了牛的,我们说好了730元的价钱,明天你就将牛送去吧,一手交牛,一手拿钱。”

    父亲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但父亲第二天并没有将小牯子送去十多里外的清水村。我也不去问,仍然每天傍晚牵着小牯子,将它牵向青草丰盛的田埂,让它饱餐。我看着小牯子,小牯子也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和小牯子分别的这一天还是到来了。等到开学的前一天,天还没有亮,父亲就一个人牵着小牯子上路了。中午的时候,父亲就回到了家。他的手中,捏着一沓十元一张的“大团结”。

    第二天,9月1日,是开学的日子,我和姐姐拿着钱去了学校。父亲做爷爷的思想工作,想让爷爷去住院治疗,被爷爷拒绝了,父亲只好在医院帮他带回了几包中药。

    几天之后,是个星期天。我回到家中,突然,我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从我家门前的田埂上走来。是小牯子,拴在它鼻子上的铁环不见了,鼻子上隐约有些血迹。它慢慢地走着,像以前我每天牵着它回来时一样。我高兴地跑着告诉家里人说“我们的小牯子真聪明,它回来了!

    “小牯子真乖,它找得到回家的路呢。”姐姐也很开心地说。

    “难怪,昨天在学校里,我在心中念叨着我家的小牯子,担心它在清水村生活不习惯,今天它就回来了。”我说着,几乎要跳起来了。

    一旁的邻居铁成哥也替我们高兴:“哎呀,这个小牯子真好,将它卖了它也能回来,你们家这回赚了呢。”

    爷爷从病床上起了身,让我叫来了父亲。父亲见了小牯子,也有些惊喜。

    “你,把小牯子给人家吴老大送回去。”爷爷对父亲说。

    我和姐姐的开心劲头顿时全没了。

    父亲找来一根牛缰绳将小牯子拴住,然后牵着它准备上路。谁知,小牯子却停下了脚步,立在我们家门口一动也不动。父亲越是向前拉,小牯子越是向后退,爷爷捡了根树枝,抽打小牯子,想让它挪动脚步。可是,它宁愿挨打也不挪动。

    爷爷也知道这小牯子的脾性,它是不会动的。

    “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去清水村找吴老大”爷爷对父亲说,“牛回来了,人家肯定心里急呢,还有,将前天没有花完的钱带上。”

    那晚,父亲和爷爷回来时已是半夜。父亲坐在灯下,我问父亲小牯子的事怎么处理的。父亲说:“我们还没有花完的110元还给了人家,你爷爷让我给清水村的吴老大另写了张620元的欠条,吴老大在家整了好大一桌子菜给我们吃呢。”爷爷咳嗽得更厉害了。

    “那我们以后还将小牯子卖给他们家吗?”我又问。

    父亲没有回答。

    从那时开始,我们家更加省吃俭用。两年之后的一个下午,父亲喝了点酒,脸红红的,他将一张620元的欠条拿给我和姐姐看:“你们看看这就是两年前我写给吴老大的那张欠条,今儿个,再不用提将小牯子卖给他的事了。”

    已经读了大学的姐姐问了父亲一句:“这两年,怎么也没见清水村的吴老大来向我们讨账呢?”我也不明白,620元,不是个小数目,那个吴老大就不担心我们赖账吗?

    我望了望我们家门前柳树下的小牯子,笑了。

(选自《小说月刊》,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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