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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与鉴赏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刘文典:世上已无真狂徒

徐百柯

    2005年岁末,红学界颇不安宁,于是遥想当年,西南联大教授刘文典这样讲《红楼梦》:其时天已近晚,讲台上燃起烛光。不久,刘文典身着长衫,缓步走上讲台,坐定。一位女生站在桌边用热水瓶为他斟茶。先生从容饮尽一盏茶后,霍然站起,有板有眼地念出开场白“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满筐!仙桃只要一口就行了啊……我讲《红楼梦》嘛,凡是别人说过的,我都不讲;凡是我讲的,别人都没有说过!今天给你们讲四个字就够了。”于是他拿起笔,转身在旁边架着的小黑板上写下“蓼汀花溆”四个大字。这次讲座原定在一间小教室开讲,后因听者甚众,改为大教室,还是容不下,只好改在联大教室区的广场上,学生席地而坐,洗耳恭听刘教授高论。

    刘氏在西南联大开《文选》课,不拘常规,常常乘兴随意,别开生面。上课前,先由校役提一壶茶,外带一根两尺来长的竹制旱烟袋,讲到得意处,就一边吸着旱烟,一边解说文章精义,下课铃响也不理会。有一次,他却只上了半小时的课,就忽然宣布说,今天提前下课,改在下星期三晚饭后七时半继续上课。原来,那天是阴历正月十五,他要在月光下讲《月赋》一篇。有学生追忆:届时,在校园里月光下摆下一圈座位,他老人家坐在中间,当着一轮皓月大讲其《月赋》,“俨如《世说新语》中的魏晋人物”。

    刘文典讲课时,同样是守旧派人物的吴宓也会前去听讲,而且总是坐在最后一排。刘教授闭目讲课,每讲到得意处,便抬头张目向后排望,然后问道“雨僧(是宓的字)兄以为如何?”每当这时,吴教授照例起立,恭恭敬敬地一面点头一面回答:“高见甚是,高见甚是。”两位名教授一问一答之状,惹得全场为之暗笑。

    一日,日机空袭,警报响起,联大的教授和学生四下散开躲避。刘文典跑到中途,忽然想起他“十二万分”佩服的陈寅恪身体羸弱且目力衰竭,于是便率几个学生折回来搀扶着陈往城外跑去。他强撑着不让学生扶他,大声叫嚷着:“保存国粹要紧!保存国粹要紧!”让学生们搀着陈先走。这时,只见他平素藐视的新文学作家沈从文也在人流中,便顾不得自己气喘如牛,转身呵斥道:“你跑什么跑?我刘某人是在替庄子跑,我要死了,就没人讲《庄子》了!你替谁跑?”

    刘文典多年潜心研究庄子,出版了十卷本《庄子补正》,陈寅恪为之作序,推崇备至。曾有人向刘氏问起古今治庄子者的得失,他大发感慨,口出狂言道:“在中国真正懂得《庄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庄周,还有一个就是刘某人。”狂则狂矣,当下不少见,但其背后那股子傲骨嶙峋的气度,却是今人学不来的。

    1928年,蒋介石掌握大权不久,想提高自己的声望,曾多次表示要到刘文典主持校务的安徽大学去视察,但刘拒绝其到校“训话”。后来,蒋虽如愿以偿,可是在他视察时,校园到处冷冷清清,并没有他所希望的那种隆重而热烈的欢迎场面。一切皆因为刘文典冷冷掷出的一句话:“大学不是衙门。”

    后来安徽发生学潮,蒋介石召见刘文典。之前刘氏曾有豪言“我刘叔雅(“叔雅”为刘文典的字)并非贩夫走卒,即是高官也不应对我呼之而来,挥手而去。蒋介石一介武夫耳,其奈我何!”见面时,刘称蒋为“先生”而不称“主席”,蒋很是不满。进而两人冲突升级,刘文典指着蒋介石说:“你就是军阀!”蒋介石则以“治学不严”为由,将刘当场羁押,说要枪毙。后来多亏蔡元培等人说情,关了一个月才获释。

    后人赞曰:“好个刘文典,名士风流,还是狷介狂人?我不知道,我能知道的是,今天,这样的知识分子已无处寻觅,所谓‘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本文选自徐百柯《民国那些人》)

【相关链接】

    刘文典(1889﹣1958),安徽合肥人,字叔雅。现代杰出的文史大师,校勘学大师与研究庄子的专家。原籍安徽怀宁。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国立安徽大学校长、清华大学国文系主任。终生从事古籍校勘及古代文学研究和教学。著有《淮南鸿烈集解》、《庄子补正》、《三余札记》等。

(1)、下列对传记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刘文典在西南联大易时易地给学生讲授《月赋》,将学生带进人生与自然交融的境界,这番别出心裁之举,体现出他个性中的“魏晋风度”。 B、在一次躲避日机空袭的过程中,刘文典呵斥亦在人流之中的作家沈从文,是因为他一向看不起搞新文学创作的人。 C、安徽发生学潮,蒋介石召见刘文典,见面时因刘称蒋为“先生”而不称“主席”,一身傲骨,蒋介石很是不满。进而两人冲突升级,蒋将其当场羁押。 D、文末引用辛弃疾“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一句,表明了作者对这位拥有大学问、真性情的学者的追怀与赞慕之情,以及对当今社会缺乏像刘文典这样的学者的不满。 E、本文对刘文典在西南联大、安徽大学等校任教时生活片段的记述,夹叙夹议,综合运用了语言描写和动作描写等手法,勾勒出一个具有独特个性的学者形象。
(2)、刘文典作为一位“真狂徒”,他的“狂”在文中主要体现为哪些方面?试举例分析。

(3)、刘文典在学界享有“活庄子”的美誉,根据传记内容,概括他被称作“活庄子”的原因。

(4)、后人赞曰:“好个刘文典,名士风流,还是狷介狂人?我不知道,我能知道的是,今天,这样的知识分子已无处寻觅,所谓‘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你是否赞同此观点?联系全文及现实,说说你对此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爱因斯坦与音乐

聂运伟

    爱因斯坦3岁的时候,一天,母亲波林坐在钢琴旁,轻轻地抚弄琴键,优美动听的旋律像潺潺溪水,从她的手指下流出。忽然,她觉得背后有人,她回头一看,小爱因斯坦正歪着脑袋,全神贯注地倾听美妙的乐声。年轻的母亲高兴了,她说:“瞧你一本正经的,像个大教授!哎,亲爱的,怎么不说话呀?”爱因斯坦没有回答,他只有3岁,还无法说清激起心灵感应的音乐到底是什么,他那对亮晶晶的、棕色的大眼睛中却又分明闪烁着快乐的光辉。琴声又响了,是贝多芬的奏鸣曲。小爱因斯坦迈着摇晃的步子,无声地扑向一个新的世界,那里只有美丽、和谐和崇高。

    说起爱因斯坦与音乐的故事,人们都不会忘记一幅著名的漫画:爱因斯坦的脸被画成一把小提琴,琴弦上既有音符,还有那个著名的物理学公式E=MC2。音乐以它那温柔而深邃的怀抱接纳了爱因斯坦,让他吸吮着人类文化最甘甜的乳汁,给他一个安宁的精神家园,也给了他日后作为一代物理学大师的超凡想象力。

     爱因斯坦不仅仅属于科学,科学也并不是与艺术毫不相干。对于伟大的科学发现来说,抽象的逻辑思维倒总是验证非凡想象力的工具。所以,爱因斯坦始终没有成为数学公式的奴隶,“我相信直觉和灵感。……有时我感到是在正确的道路上,可是不能说明自己的信心。当1919年日蚀证明了我的推测时,我一点也不惊奇。要是这件事没有发生,我倒会非常惊讶。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严格地说,想象力是科学研究中的实在因素。”科学和艺术的互补性与统一性,使音乐成为爱因斯坦的“第二职业”。不管旅行到哪里,他总是身不离提琴,甚至参加柏林科学院的会议,也要随身带着琴盒,以便会后拜访普朗克、玻尔时,能在一起拉拉弹弹。在紧张思索光量子假说或广义相对论的日子里,爱因斯坦一旦遇到困难,思索陷入困顿时,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放下笔,拿起琴弓。那优美、和谐、充满想象力的旋律,会在无形中开启他对物理学的思路,引导他在数学王国作自由、创造性的遐想。音乐往往催化出爱因斯坦的科学创见和思维火花。在音乐的自由流淌中,深奥的理论物理学有了美妙的旋律。

     爱因斯坦的小提琴演奏水平很高,还能弹一手好钢琴。他与同时代的物理学家们有过许多理论上的争吵,也有深厚的并肩战斗的友谊。在他们的交往中,音乐常常起到妙不可言的作用。爱因斯坦和荷兰莱顿大学物理学教授埃伦费斯特是终身挚友,但在相对论问题上,又总是争论不休。从1920年起,爱因斯坦接受荷兰的邀请,成了莱顿大学的特邀教授,每年都来几个星期,住在埃伦费斯特家里,讨论、争论自然是免不了的事。埃伦费斯特思维敏捷,又心直口快,批评意见尖刻、毫不留情。这点恰好与爱因斯坦棋逢对手,唇枪舌剑之后,能统一观点自是皆大欢喜。遇到无法统一的争论,两个好朋友会自动休战。埃伦费斯特是位出色的钢琴家,他喜欢替爱因斯坦伴奏。爱因斯坦则只要埃伦费斯特伴奏,那提琴演奏定是光彩四溢。有时,一支乐曲奏到一半爱因斯坦会突然停下,用弓敲击琴弦,让伴奏停止演奏。或许是一段优美的旋律触动了灵感,争论又开始了。争着,争着,爱因斯坦又会突然停下,径直走到钢琴边,用双手弹出三个清澈的和弦,并强有力地反复敲打这三个和弦。这三个和弦像是在敲“上帝”的大铁门,“镗!镗!镗!”像是在向大自然发问“怎—么—办?”弹着弹着,“上帝”之门打开了,沉默的大自然与这些虔诚的探索者接通了信息管道。两个好朋友笑了,欢快悠扬的乐曲又响起来了。

弹钢琴者是量子论创始人普朗克,演奏小提琴者,则是相对论创始人爱因斯坦。量子论和相对论共同构成了本世纪物理科学两大支柱。在科学上,他们共同描绘了物理学的一幅优美和壮丽的图景,在音乐艺术上,他们同样能奏出扣人心弦的乐曲。在这两位理论物理学大师的心目中,科学的美和艺术的美是相通的而且互补的,是精神世界最高最美的两个侧面。只有科学的美,没有艺术的美,是残缺的;只有艺术的美,没有科学的美,同样是残缺的。

从童年就钟情于音乐的爱因斯坦早就视音乐为灵魂的安息地,它就是和谐,就是完美。和谐、完美是真实的基础,是人生的目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爱因斯坦在物理学领域中的划时代发现,竟建立在一个古亦有之的美学原则之上。

爱因斯坦把音乐与理论物理学视为美与真的化身,他对音乐的执着追求,对物理学的孜孜以求,既非娱乐消遣可解说,亦非一般的事业心可衡量,这两者在于他已是精神生命的需要,也就是他的人生观、世界观的具体再现。他的独立人格也由之具象化为音乐天地中的独自品尝,物理学领域中的孤军奋战。

爱因斯坦是幸运的,他在音乐和物理学中找到了自己的灵魂根基,他确信自己生活方式的理想性。所以,每当他的独立人格与外在世界发生冲突时,他不是大声疾呼,无畏地评判世人世心,就是无言地坚守自己的“孤独”,从来没有半点动摇。

(节选自《爱因斯坦传》,有删改)

相关链接

①爱因斯坦,犹太裔物理学家。他于1879年出生于德国的一个犹太人家庭,1900年毕业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入瑞士国籍。爱因斯坦提出光子假设,成功解释了光电效应,因此获得1921年诺贝尔物理奖。同年,创立狭义相对论,1915年创立广义相对论。

(摘自“百度百科”)

②我对社会正义和社会责任的强烈感觉,同我显然的对别人和社会直接接触的淡漠,两者总是形成古怪的对照。我实在是一个“孤独的旅客”,我未曾全心全意地属于我的国家,我的家庭,我的朋友,甚至我最接近的亲人;在所有这些关系面前,我总是感觉到有一定距离并且需要保持孤独——而这种感受正与年俱增。人们会清楚地发觉,同别人的相互了解和协调一致是有限度的,但这不足惋惜。这样的人无疑有点失去他的天真无邪和无忧无虑的心境;但另一方面,他却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不为别人的意见、习惯和判断所左右,并且能够不受诱惑要去把他的内心平衡建立在这样一些不可靠的基础之上。

(摘自爱因斯坦《我的世界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曾国藩——从“中人”到“完人”的追求(节选)

    湘乡流传一个故事,说一个小偷在房梁上等着曾国藩熄灯睡觉好下来偷东西。曾国藩在背一篇文章,怎么也背不下来,小偷都等急了,跳下房梁说,你真笨,我都背下来了。你还背不下来,然后拂袖而去。此笑话显然是后人杜撰,但故事透露出曾国藩的脑袋,可能确实不是很灵光。这个资质平庸、又出身普通、成长于偏远深山之中的小孩,最后怎会出将入相成为儒学大家呢?

    曾国藩曾在家书里说:“唯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这句话体现了他“尚拙”的人生哲学。

    在日常生活上,他“笨拙”地坚持他的日课十二条:敬、静坐、早起、读书不二、读史、谨言,养气、保身、日知所亡,月无忘所能,作字,夜不出门。比如他要求自己每天读《廿三史》二十页,天天如此,从不间断。还有他从三十岁开始写日记,一直到他61岁去世,也不间断。在战争上,他不像孔明一样有很多锦囊妙计,用的也是笨拙的计策。他以“扎硬寨,打硬仗”而著称。湘军主动攻城时,如同巨蟒缠人一样,用一道一道的壕沟把这座城市活活因死。他们攻城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而往往是一年、两年,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不停地挖壕沟。安庆、九江、天京,都是这样打下来的。他曾用两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战争生涯一是“屡败屡战”,一是“艰苦卓绝”。

    曾国藩做事靠的是自己执著坚韧的意志和百折不回的信念。那曾国藩树立的是什么样的信念?遇到困难时又如何勉励自己去实现目标呢?

    曾国藩有一联自箴,耐人寻味:天下断无易处之境遇;人间哪有空闲的光阴?

    这副对联说的是他勉励自己实现目标的方法——吃苦和惜时。其实人世间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实现的。立志、努力行动、历尽磨难、珍惜时间,这可能是所有成功人士的模式。但说到容易,做到就很难了。曾国藩用一个“悔”字来确保自己可以做到。

    “悔”,就是对自己的言行进行反省,对自己的错误进行悔过自新。正是因为深刻的反思和追悔,曾国藩的思想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先是一位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儒家理学家,在戴孝办团练的初期他又采用法家思想,认为乱世必用重典。晚年时,父亲去世,曾国藩在思云馆中重读老庄,从而学会了以柔克刚,功成身退。晚年的曾国藩,接受耶鲁大学毕业生容闳的建议,和李鸿章一起上书建议朝廷送清国小留学生出国深造,师夷长技以自强。因此他又是西方新思想的启蒙者。

    曾国藩不仅自己在历史上取得了卓越的成就,而且他还在仕途上成就了一批人,而这些人则成为晚清时期的中流砥柱。他知人善用,在他的人生中,他不仅成就了自己,也成就了一批落魄士子。耳熟能详的做高官的有左宗棠、郭嵩焘、胡林翼、李鸿章等等。学者则有俞樾、李善兰、华蘅芳、徐寿。左宗棠本一介布衣,是他向皇上举荐,后来有平定新疆之功。他一生推荐过的下属有千人之多。在国家危难,民不聊生的时代里,曾国藩和他的物色的人才为我们多灾多难的民族带来了执著的精神和希望的曙光。

    曾国藩不仅事业有成,而且治家有道,教子有方。他对子女的教育,在其家书中多有体现,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如下的两方面。

    首先,居安思危,勤俭持家。楼高易倒,树高易折。曾国藩曾说:“居富不过偶然之事,居家乃长久之计。能从勤俭耕读上效出好规模,虽一旦罢官,尚不失兴旺气象。”曾国藩在当官时,时时想着不当官时家人如何生存。“克勤克俭,宜耕宜读。”这样无论当官还是为民都可聊以为生。其二,曾民主张,不留钱财给子孙,但留诗书和家规。在富厚堂里最让人徜徉的地方,是3栋藏书楼,多的时候,藏书30万册。在这山清水秀的清净之所读书思考,坐拥万座书城,又有长者的谆谆教导,怎能没有出息。

相关链接:①曾国藩对清王朝的政治、军事、文化、经济等方面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曾国藩的倡议下,建造了中国第一艘轮船,建立了第一所兵工学堂,印刷翻译了第一批西方书籍,安排了第一批赴美留学生。可以说曾国藩是中国近代化建设的开拓者。 (摘自“百度百科”)②曾国藩的政治家风度、个人的品格修养很少有人能够匹敌。他或许是十九世纪中国最受人敬仰、最伟大的学者型官员。(摘自徐中约《中国近代史》)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钱穆:一生为故国招魂的史学大师

    钱穆(1895-1990),江苏无锡人,一代国学大师。钱穆读书治学始终充满一种理想和激情,一种民族情怀。钱穆的学生、著名学者余英时曾说:“他给人的第一个印象,是个子不高,但神定气足,尤其是双目炯炯,好像把你的心都照亮了。”

    当时,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长傅斯年认为史学就是史料学,史学的工作是整理史料,不是作艺术的建设,不是做疏通的事业。这种思想在历史学界有很大影响,并得到政府支持。但是钱穆却坚持自己的理想,做贯通的历史。他在北京大学争取到一人把一门通史课讲完,其目的就是要说明历史应该是能融会贯通的,而不仅仅是考证史料,更重要的是他要说明中国历史是有其独特的规律和模式的,教师的任务就是让学生掌握它并对它保持信念。通过多次备课和讲授,钱穆终于将上自太古,下至清末贯通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钱穆的民族情怀也贯穿在平时的生活中,在他初入北平,进燕京大学讲课时,就对校方用英文字母给教学楼命名表示不满,在他的提议下,燕京大学把外国名字均改为中国名字,也有了以钱穆名字命名的—穆楼。据说,今天北京大学校园内的未名湖,也是钱穆命名的。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钱穆随学校南迁。学校与清华大学、南开大学联合组建西南联合大学。生活一度非常艰苦,钱穆曾和吴宓、闻一多、沈有鼎四人合住一屋。在西南联合大拳,钱穆继续讲授中国通史课程,局面更胜以前。著名历史学家、后来曾师从钱穆的严耕望讲述当时盛况:“校外旁听者争坐满室,先生上讲坛,须登学生课桌,踏桌而过。”也是在这里,钱穆开始手不停挥地编写《国史大纲》,因为正值抗战期间,钱穆笔间感情更加充沛。《国史大纲》跨越了几千年的风雨,不断重演着外族人入设与被同化的历史、中国人在面对外来挑战时所表现出的气节与智能”一在一个西方世界占据优势,中国正在映落自信的谷底的时刻,钱穆希望中国人对于自己的历史保持若“温情与敬意”,该书一经出版发行,就成为全国大学的教科书,风行至今。抗战胜利,北大复校,傅斯年主持校务,钱穆没有得到聘书,遂闭门著书立说。

    1949年,钱穆经由广州去了香港,离开大陆,此后再也没有机会回归故土。

    当时的香港成了一个大的流亡场,各色人物从大陆逃亡香港,其中也有无数流亡学生。这些流亡学生,就像在大海上四处飘泊,前途渺茫,失去了精神依托。在这种情况下,钱穆放弃了较为闲适的教书生活,在极为艰苦的情况下创建新亚书院,为内地流亡学生提供一个学习工作的场所。严耕望后来感叹,钱穆此时正是学养成熟而精力未衰的阶段,正当更有高度发挥,却因时局动荡,被迫到香港办学,十余年间耗尽心力,对于学术界是一项不可弥补的损失,但是,对于当时的学生,却有了精神的依归,更是为中华传统的存亡续绝,钱穆回忆新亚书院初创办时,“彼辈皆不能交学费,更有在学校天台上露宿,及蜷卧三、四楼之楼梯上者。予于晚间八九点返校,楼梯上早已不通行,需多次脚踏铺被而过”。在这时代巨变的无可奈何中,钱穆是要努力去培养传递文化的薪火。新亚书院是当时香港唯一不牟利的学校,许多老师来此授课,纯粹都是尽义务。学校还在每周末设公开学术讲座,吸引校外人士来听讲。

    新亚书院位于香港著名的贫民区,条件十分艰苦。钱穆只有两间小屋,一间居住,一间办公。办公室给余英时的印象是“一张长桌子已占满了全部空间”。支撑着他的,是中国传统精神。余英时回忆,在一个炎热、潮湿的夏天,他发现钱穆正躺在地板上,病了。

    钱穆叫余英时去买二十四史给他读,仿佛这足以驱逐其所有的痛苦。钱穆亲自给新亚书院写了校歌:“……乱离中,流浪里,饿我体肤劳我精。艰险我奋进,困乏我多情。千斤担子两肩挑,趁青春,结队向前行。珍重珍重,这是我新亚精神。”

    新亚书院最终成为20世纪后半叶中国教育的奇迹之一。而钱穆从香港到了台北,他再未回到大陆。1990年8月30日,钱穆在台北寓所辞世,享年96岁,身后留下一千四百万言的著作。1992年,家人将钱穆骨灰撒入茫茫太湖,以示其魂兮归来。

    2009年8月8日,国学大师钱穆、傅斯年墨宝在香港拍卖。其中钱穆的信札,用行书写就,字体飘逸、秀雅,信中钱穆写道,“今日之国运,吾侪从事学术教育工作者皆不得辞其咎”。短短一句话,可见一代国学大师“以天下为己任”的胸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百岁杨绛亦芳华

    著名作家、翻译家杨绛年满百岁了。杨绛先生富有“老派”中国知识分子的精神和魅力。我们习惯说杨绛是“钱钟书夫人”,很少有人会想到几十年前,人们是以“杨绛的丈夫”来称呼钱钟书的。

    上世纪40年代在上海,杨绛涉足剧本,始因《称心如意》这出“泪和笑只隔了一张纸”的话剧一炮走红,继因《弄真成假》《风絮》而声名大噪。直到钱钟书写出《围城》,这一局面才得到根本改观。但即便如此,在1945年,夏衍看了杨绛的剧作,顿觉耳目一新——“你们都捧钱钟书,我却要捧杨绛!”

    1958年,年已47岁的杨绛下决心“偷空自学西班牙语”,从原文翻译《堂·吉诃德》。她无师自通,锲而不舍地完成了这项庞巨的翻译工作。未完译稿历尽磨难,“黑稿子”在“文革”中“被没收、丢弃在废纸堆里”,“九死一生”,总算逃过劫难。1978 年4月,杨绛翻译的《堂·吉诃德》出版,同年6月,西班牙国王和王后访华;她应邀参加国宴,邓小平惊讶道:“《堂·吉诃德》是什么时候翻译的?”此事一言难尽,杨绛忙于和西班牙皇室握手,无暇细谈,只好答非所问:“今年出版的。”1986年10月,西班牙国王向75岁的杨绛颁授“十字勋章”,表彰她对传播西班牙文化所作的贡献。

    其后,从《洗澡》、《干校六记》,到2003年出版回忆一家三口风雨生活的《我们仨》,到96岁成书《走到人生边上》,杨绛的作品一直深受读者的喜爱。

    在许多朋友眼里,杨绛生活异常俭朴、为人低调。在杨绛先生住宅小区的几百户人家中,没有封闭阳台也没进行装修的,如今只有这一家。杨绛拒绝封起阳台:“为了坐在屋里能够看到一片蓝天。” 1977年春,钱钟书一家搬到此处新宅,这也是他人生中的最后居所。三十多年来,这是一个略显寂寞的地方,因为主人罕有的孤独;但它也不断迎来送往,因为主人稀世的分量。

    “他们家不是一般的朴素啊!”很多人都为此感叹,素粉墙、水泥地,天花板上还有几个手印,据说,那是钱钟书活着时杨绛登着梯子换灯泡留下的。

    家里一切都保持钱钟书在世时的旧样。客厅即书房,中间安放着一张大写字台,钱钟书过去坐这里,他走后杨绛继续在此伏案,坚韧地写出《我们仨》、《走到人生边上》等近作,百岁老人的她如今仍天天读书,笔耕不辍。

    钱、杨二老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就酝酿将他们的全部稿费收入捐献给母校。奖学金给谁呢?给考上清华的贫寒子弟。叫什么名儿呢?绝不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就叫“好读书奖学金”。女儿钱瑗和丈夫钱钟书相继去世后,2001年9月7日,杨绛以全家三人的名义,与清华大学签订了《信托协议书》。当时捐献的现金是72万元;到了2008年8月,已累计到630万元;到了2010年春,已是800万元出头了。

    她和钱钟书的低调,一度被人误读作清高、孤芳。黄永玉先生曾在一篇文章中披露:有权威人士年初二去拜年,钱家都在做事,放下事情去开门,来人说声“春节好”跨步正要进门,钱钟书只露出一隙门缝说:“谢谢!谢谢!我们很忙,谢谢!谢谢!”这让他很不高兴,说钱钟书伉俪不近人情。当然,更多的时候,这种拒绝别人的“苦差事”,还是由杨绛来做,她因此也自嘲是钱钟书的“拦路虎”。

    在她自己,低调是自然而然的事。对待自己的作品,她也是如此。有一年,她的新著出版,出版社有意请她“出山”,召开作品研讨会。杨绛坦陈:“我把稿子交出去了,剩下怎么卖书的事情,就不是我该管的了。而且我只是一滴清水,不是肥皂水,不能吹泡泡,所以开不开研讨会——其实应该叫做检讨会,也不是我的事情。读过我书的人都可以提意见的。”她谢绝出席研讨会。

    事实上,杨绛的低调,也隐含了她独特的人生智慧。杨绛深知,上苍不会让所有幸福集中到某一个人身上,要学会享受做一滴清水的快乐。

    而今,自称已经走到了人生边缘的杨绛,愈加通透。她说:“年轻时曾和费孝通讨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懂,有一天忽然明白了,时间跑,地球在转,即使同样的地点也没有一天是完全相同的。现在我也这样,感觉每一天都是新的。”

(摘自《深圳特区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季羡林先生二两三事

    季羡林当年在清华时他旁听陈寅恪的“佛经翻译文学”,渐渐地萌发了对佛学的兴趣。他在《回忆陈寅恪先生》一文中深情地写道:“如果没有他的影响,我不会走上现在的这一条治学道路,也同样来不了北大。”

    1945年,季羡林留德已10年,准备回国。得知陈寅恪其时正在英国治疗目疾,他马上给陈先生写信汇报自己10年来的学习研究情况。陈寅恪一听季的指导老师瓦尔德施米特竟是自己的同学,即复长函致季羡林,奖掖、鼓励了他一番,并云拟将来推荐他去北大任教。是年秋,季羡林带上用德文写就的论文,遵陈寅恪之嘱,先到南京中央研究院拜见北大代校长傅斯年,旋赴北平叩见北大文学院院长汤用彤先生……

    季羡林到北大后,受到优厚的礼遇。陈寅恪不久也由英国回到清华。这期间,季羡林写了一篇《浮屠与佛》,读给陈寅恪听,陈大力赞赏,立即将文章推荐给《中央研究院史语所集刊》,文章一发表季羡林就声名鹊起,晚年的季羡林,仍不时拜读陈寅恪的诗文,他总觉得自己“还未能登他的堂奥”。1995年,陈寅恪在“文革”中被折磨至死的25年后,中山大学举办“陈寅恪学术研讨会”,季羡林做了长篇发言,阐述陈先生的思想与学术成就,给予其极高的评价。

    如果说陈寅恪是伯乐的话,那么胡适便是拍板接纳千里马的老板。季羡林到北大后,瞬间(10天)由副教授擢升为正教授,兼东语系系主任。尽管与胡适的学术辈分不同,社会地位悬殊,但仍有较为密切的接触。作为系主任,他要经常向校长请示工作,胡适那时在编一份学术副刊,季羡林又是撰稿人,因此,季是校长办公室的常客。他们共事3年,令季羡林印象最深的是胡适的为人特别亲切和蔼。

    在学术上,胡适与季羡林亦有交往,甚而是切磋。季羡林说,解放前3年,他只写过两篇比较像样的学术论文,其一是读《胡适论学近著》受启发而写的《浮屠与佛》。另一篇《列子与佛典》定稿后,季羡林即呈胡适审正。胡适挑灯夜读,立即复信,予以肯定。胡适离开大陆后,对季的学术研究一直是关注的。1999年季羡林赴台访问,友人告诉他,胡适曾对台湾“研究院”李亦园先生说过:“做学问应该像北京大学的季羡林那样。”

    1985年左右,季羡林偶见一报纸发文章批判胡适“一生追随国民党和蒋介石”,觉得有失公允,毅然写了篇《为胡适说几句话》,当时有人劝止他发表,季羡林仍坚持发了。1999年季羡林访问台湾,拜谒胡适的墓陵,献了鲜花,行三叩大礼。回来后他写了一篇长文《站在胡适之先生墓前》,文中特别愧疚地写到10多年前写的短文《为胡适说几句话》,连“先生”两个字都没有勇气加上。

    张中行先生认为,季羡林先生一生具有三种难能:一是学问精深;二是为人朴厚,三是有深情。三种难能之中,最难能的是朴厚。他的家虽然房间还算多,但大都成了书库,剩下的几间生活用房,也是陈旧简单,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品外,都是最简单不过的陈设。而季羡林的布衣粗食,更是让接触过季羡林先生的人印象深刻,他永远是穿布衣制服,是那种很耐穿的咔叽布料做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学校工友,绝不会让人联想到他是那样大学问和社会地位的著名学者。

(选自《故人风清:文化名人的背影》,有删节)

    相关链接

    ①季羡林:国际著名东方学大师、语言学家、文学家、国学家、佛学家、史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北京大学的终身教授。通英文、德文、梵文、巴利文,能阅俄文、法文,尤精于吐火罗文,是世界上仅有的精于此语言的几位学者之一。曾撰文三辞桂冠: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百度百科)

    ②即使“文革”期间当门房时,他仍然暗自怀揣小纸片,翻译蜚声世界文坛的印度两大史诗之一的《罗摩衍那》。为了写《蔗糖史》,在长达两年的时间中,八十几岁的季老每天都要跑一趟图书馆,风雨无阻。(《令人感动的英雄人物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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