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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7届湖南娄底市双峰一等五校高三上期中联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各题。

百年锐思周有光:老藤椅,慢慢摇

王道

    2013年1月23日,我第一次走进位于北京后拐棒胡同的周有光先生的书房。周有光先生刚过108岁生日不久。书房不大,墙旧旧的,书橱也小。令我意外和惊喜的是周老的精神。原以为茶寿的老人,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说话不清楚了,但周老神智清晰,双目有神,安坐在略显逼仄的书屋里,接待着一拨又一拨的来访者。

    周老是语言学家,每次与他交谈,他的话题都离不开自己的专业。由于各地方言不同,推广普通话就成为必然。“1956年,成立推广普通话工作委员会,陈毅当主任,我是成员。别人笑话说,你们自己都不会说普通话,还推广。但话不能这么讲,因为先要有标准,才能学好普通话。”周老说。

    从2014年下半年到2015年上半年,周老遭遇几次病患,几次住院治疗,甚至出现过“病危”,但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用老依旧很精神,思路清晰,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地说,很有条理。说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先生告诉我,我的身体不太好,但人都是要死的。说这时他一脸的平静,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可谓看淡生死。

    保姆小田说:奶奶(张允和)在的时候,他们经常晚上一起吃点东西,喝杯牛奶,说说话;上午和下午都会喝一杯红茶或咖啡,还互相碰杯。这就是所谓的“举杯齐眉”吧。奶奶走后有半年爷爷心里很不痛快,半年后他开始恢复,但生活方式简单多了。

    2014年冬,周有光的好友、妻弟张寰和在苏州去世,这个消息瞒着周有光。稍后我去拜访周老时,周老向我问起,他学着保姆的叫法说:“五舅妈(周孝华)好吗?五舅舅(张寰和)好吗?”我只得回答说:“好,都好。”

    2015年夏,周有光的妻妹张充和在美国去世。张充和是周有光和张允和的“红娘”。当年在他们的婚礼上,张充和高兴地唱起昆曲《西厢记》。周老至今不知道张充和去世的消息。

    但是一个更意外的消息牵动了周老的心。当时尽管他还在医院,但隐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因为儿子晓平已经好多天没来陪他了。周晓平于2015年1月22日去世,享年82岁。此前几天,他还在父亲周有光的110周岁生日会上忙碌着。

    很多拜访过周有光先生的人都知道周晓平,他儒雅。温和,热情,负责,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我国著名的气象学家、中科院大气物理所研究员。

    周有光与张允和育有一儿一女,即晓平、小禾。抗战时期,小禾随父母到重庆居住,突患疾病夭亡,成为周有光夫妇的人生之痛。不久,晓平又被流弹击中,幸亏美军医院及时为其手术,才得以生还。

    在周有光先生108岁生日时,晓平说:“这段时间记者写文章,说我爸抗战时中了流弹捡回一条命,其实是我中了流弹,搞错了。”说起往事,晓平一脸轻松,父母身上宽容的基因,传承到他身上。

    说起父亲对自己的教育,晓平说:“父亲从不硬性规定我读什么书,各种书都可以看,四大名著要看,而且要看懂,还要看各国的名著。”周有光不太喜欢收集字画,他说艺术虽然很重要,但过多地沉溺其中不值得。他认为读书一定要读真正能够获得知识的书。或许正是这样无意的引导,让晓平走上了科学之路。晓平说:“父亲晚年生活中我陪伴他的时间较多,不知不觉中我和他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父子关系。我妈说我们是‘多年父子表兄弟’。”

    在拜访周老的那天,我去见了沈从文的长子龙朱,龙朱是代表家属去接周老出院的。晓平去世的事龙朱当时很为难,但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周老。当着一众小辈的面,龙朱介绍了晓平的病情和住院情况,希望尽可能以一种老人能够接受的方式说明晓平的离世。没想到周老很平静,似乎他心里早已知道,但是在得知儿子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尤其是独处时,他还是黯然神伤。

    犹记得较早那次拜见周老前,我预先打印了关于合肥张家纪事一书的两个预选书名,请周老定夺。先生手持放大镜仔细地看,然后慢慢斟酌。周老为我题字“历史进退,匹夫有责”,“要从世界看中国,不可从中国看世界”,书名定下,他还为我的书题写书名《流动的斯文》。

    从“斯文”说到孔孟之道,晚年的周有光先生主张儒学的现代化。他认为,儒学的历史任务是维护帝王政权,建设稳定而繁荣的封建社会,在两千多年中做出了伟大的成绩。儒学不仅能为封建专制服务,也能为现代社会服务。儒学中有跨越时代的至理,“孔子、孟子在两千多年前就有许多高明的说法,非常了不起。”他说。

    2013年9月又去拜访周有光先生,我特地带了一段视频,录的是张寰和先生对周有光先生的问候。当时周老饶有兴趣地看着平板电脑,还用手触模了下屏幕,接着像是报告新闻般介绍,上个周末这个东西卖了六十万台,不得了哩。我吓了一跳,因为这条新闻是新近发生的,周老随看随记随用,对新鲜事物时刻关注,真是“闻道”到家了。

    犹记得周有光先生对我名字的解读:“你的名字好啊,王道,中国儒家讲究王道,不搞霸道那一套!”

    2015年7月29日我去拜访周老,见他脸色渐渐红润,精神正在恢复,不禁欣然。保姆的一句提醒更让我惊喜——他的头上长出了一些黑发,有些白发正在消退。我跟先生开玩笑说这是“返老还童”,对先生说的关于“人的死亡与否”等话,我说他是“童言无忌”,先生哈哈大笑,像个可爱的孩子。

相关链接:因为写作关于合肥张家纪事的书,作者多次采访著名语言学家、文字学家、经济学家周有光先生,最近一次是2015年7月29日。2015年,周老已110岁高龄,依旧精神矍铄,口齿清晰。周老对自己住院治疗并不忌讳,他侃侃而谈,有种“视死如归”的平静和坦然,周老的豁达和开朗,促使作者动笔,还原这位可亲可爱、渊博睿智的人瑞学者。

(1)、下列对传记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周有光是语言学家,他的专业就是推广普通话,于是他制定普通话标准,学普通话,以便统一各地方言。 B、“举杯齐眉”仿用“举案齐眉”,形象地写出了晚年的周有光、张允和夫妇相互尊重、和谐相处的情景。 C、周晓平是我国著名气象学家,他的研究领域与父亲的不一样,这是由周有光先生无意的引导造就的。 D、书名《流动的斯文》涵义深厚,斯文指文化,流动即传承,书名意谓中国悠久的儒学文化传承现代。 E、周有光先生豁达开朗,平静坦然,传记中是通过他对自己住院治疗并不忌讳这样的情节予以表现的。
(2)、这篇传记写到了作者对周有光先生的多次拜访,请按照拜访时间的顺序梳理概括拜访的重点内容。

(3)、这篇传记的主人是周有光,可是作者用了不少笔墨写周晓平,这是为什么?请联系材料具体回答。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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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从周:中国园林第一人

    陈从周以古园林专家名世。赵朴初先生为其书斋起名梓室,因为先生工木土,而先生便以梓翁自喻。

    全国解放之初,他应苏州美专之聘讲授《中国美术史》和《中国建筑史》;在上海同济,他创办了建筑历史学科和教研室。教学之余,探访、考察园林和文物,足迹遍踏大江南北;参与古建筑及园林工程,事必躬亲。有人戏称他是“两江总督”。1956年,他出版的《苏州园林》一书,成为中国当代第一部园林专著,阐述了苏州园林的本质特征——文人园林的诗情画意,还总结归纳了中国园林造园手法,如借景、邻虚、屏障、对景等。接着又出版了《苏州旧宅参考图录》、《漏窗》。后《说园》出版,已是热到洛阳纸贵了。叶圣陶评述《说园》“熔哲、文、美术于一炉,以论造园,臻此高境,钦悦无量”,有人称它为“诗词界的《人间词话》”。他不仅对于古建筑、古园林理论有着深入的研究、独到的见解,还参与了大量实际工程的设计建造,如设计修复豫园东部、龙华塔、宁波天一阁等,设计建造云南楠园等大量园林建筑。

    他在中国传统文化方面造诣颇深,其散文有晚明风格、诗词清丽可诵、书画秀润清逸,还擅昆剧。正是凭借深厚的传统文化功力,他把中国古园林艺术的诗情画意诠释得淋漓尽致。

    “梦也苏州,醒也苏州”,陈从周热爱故乡园林,把她视为生命的一部分。他在《苏州园林》中写道:“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足见其江南园林情结。因此对园林、古建筑的保护,他据理力争,寸步不让。1958年,他向苏州市政府呼吁抢救网师园;坚决反对拆苏州城墙用墙砖砌小高炉,疾呼城墙上的每一块砖都是文物。于是,他被作为当时在北京正受批判的梁思成的中国营造社的外围分子加以批判。自此,他成了历次政治运动的“老运动员”。在困境中,他仍专注于古园林事业的研究,穷十年之功,完成皇皇八十万言的《梓室余墨》。这是他园林小品之集大成者。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陈从周联络叶圣陶等八位社会名流提议修复晚清学者俞樾的故居曲园。其后应苏州政府之请审核行将开放的“苏州古典园林艺术陈列室”,他顺便考察了艺圃、拙政园等景点,发表《苏州园林今何在?》一文,批评苏州园林商业化的世俗之风破坏了园林之美,促使有关方面及时进行了全面整顿和清理,使苏州园林大有改观,1999年苏州古园林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1978年,应世界著名华裔建筑大师贝聿铭邀请,主持了中国第一个整体园林出口项目,以苏州网师园的园中园——殿春为蓝本,建立一个独立的庭院——“明轩”,移于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他成为将中国园林艺术推向世界之现代第一人。

    作为教师,他认为,学问之道在于德;想做事业,惟勤是途。他对报考的研究生,都要加试“百科知识”一门课。学生们对听他的课,又爱又怕。怕他会提出许多“刁钻”的要求。如记笔记要用毛笔,写字要用繁体,而且还要竖写等。尽管如此严苛,学生们仍爱听他的课。上大课,阶梯教室总是“爆棚”。他授课从不照本宣科,而是在谈天说地道古论今中深入浅出地“传道”,让学生们在轻松的谈笑中获得知识,在浓郁的文化氛围中升华艺术境界。他倡导文理互通,提倡多读书,读与专业相关、甚而是专业以外的书。他认为中国传统文化是相通的。为让学生融通传统文化之间的关系,他出奇招,把昆曲引进课堂,还自掏腰包请学生去听昆曲,体味古园林建筑与昆曲在艺术趣味上的亲缘关系。学生们在缅怀先生时都说:“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年上课的生动情景。”

    陈从周提倡做学问要讲究世系和传承。有人认为这样会导致门户之见。他却认为,讲世系则有凝聚力和鞭策力,可以逼学生用功,掌握自己派系的精髓,不使失传。由文史到国画,再到古建筑园林,他都问学前辈,就教名师,如陈植、梁思成等先生,一路自修不辍。他不是学建筑的科班出身,本学文学,后因兴趣而改行,故业内有人非议他的学问不正宗。但实践证明,陈从周独辟蹊径,把诗词、美术、音乐、戏剧和建筑园林糅在一起,以浓郁的中国传统文化品质,开辟了建筑和园林研究的新境界;他也由梓室走向了全国,走向了世界,被称为“中国园林第一人”、“中国园林之父”。

(摘编自张昌华《陈从周:中国园林第一人》)

相关链接①冯其庸评价陈从周:“兄治园林,皆能融会贯通,化而为一,所谓文武昆乱不挡,是为大家,是为人师。”陈从周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造园重视借景,造园与为学又何独不然。”(摘自《光明日报》2014-09-01《满眼溪山独去时》)②陈从周擅丹青,在松、梅、菊、竹中,尤喜绘竹。他的画竹小品或孤枝独干,或竹叶一蓬,题字则为“清风之竹”、“清风过后一帘青”等等。下钤的闲章是“有竹为家”。典出郑板桥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摘自张昌华《曾经风雅》)③陈从周先生的同代或之后,有着许许多多古建筑史家、园林学家。他们钩沉史料、测绘勘察,会墨线绘图,抑或计算机上网,可能还会胡诌几句海德格尔、胡塞尔。但却少有人像他这样挚爱自己的故园。(摘自《拾贝岛民的日记》)④陈从周不是像同代或之后一般的匠人那样简单地进行技术继承,也不会生吞活剥机械照搬西方迎合时尚,而是把对苏州园林和中国古园林的研究事业作为自己的精神依托和人生价值的归属。(摘自张昌华《曾经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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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昌:65载红楼情

京梅

    1918年,周汝昌降生。先生自幼聪慧,少年时就常听母亲讲《红楼梦》的故事,后来又从母亲手里看到古本《石头记》。然而,真正使他步上“研红”之路的,是著名学者胡适先生。

    1947年,一次偶然的机遇,周汝昌在燕京大学图书馆发现了曹雪芹好友敦敏的诗集,并根据其中六首吟咏曹雪芹的诗,写下了第一篇红学文章,发表在当年的《民国日报》上。已是名家的胡适见到后,主动给他写了一封信。从此,两人有了交往。1948年,周汝昌向胡适借阅他收藏的极为珍贵的“甲戌本”( 《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胡先生慨然允诺。当年暑假,周汝昌将这部书带回老家,花费两月时光,用墨笔和朱笔工楷把书抄录一遍,并向胡先生提出建议:应当依据《甲戌本》,加上《庚辰本》以及有正书局的《戚序本》,整理核订出一部接近曹雪芹原著的版本,不要再宣扬、散布那种被伪续者大肆删改的《程乙本》了。见到周汝昌的信,胡先生当即回复说:“这是笨重的工作,故二十多年来无人敢做。你若肯做此事,我可以给你一切可能的便利与援助。”

    正是从那一天起,周汝昌开始了他长达60多年的“红楼”之旅,一直到他生命的尽头!历经种种曲折,直到2004年5月1日,一部10卷本的《石头记会真》(对11种《红楼梦》古抄本的汇校勘本,堪称当今红学版本研究之最)才正式出版。

    一愿已酬,然此时距他当初慷慨激昂向胡先生提出建议已历56年矣!周汝昌百感交集赋诗道:“五十六年一愿偿,为芹辛苦亦荣光。”

    周汝昌出版的第一部红学专著,是40万字的《红楼梦新证》,其时(1953年)他正在四川大学任教,后来听说此书在当时的北京文代会上差不多人手一册。《红楼梦新证》后来也成为毛泽东的枕边书。毛在他自己的文章《评读五部经典小说》中,有两处提及该书。

    周汝昌是一位博学、勤奋的真学者,其治学初以语言、诗词理论、笺注、赏析和中外文翻译为主,国学基础博厚,一生著作可谓等身,自1959年出版《范成大诗选》后,又连续出版《白居易诗选》《杨万里选集》《诗词赏会》《岁华晴影》等古典文学和诗词的研究专著数种,而他自己也极善诗词,所作诗词曾得到著名学者钱钟书的赞叹。此外,周汝昌的书法也极有造诣,自谦“不是书法家”的他,自幼研习欧楷笔法,20岁后深研“兰亭”,所写瘦金体,刚风俊骨,墨采焕然。只是受视力所限,70岁后便极少动墨,这也是周汝昌书法作品存世稀少的原因。周先生还擅长京剧,据说当年燕大舞台上,“周氏小生”曾经倾倒过无数“粉丝”。

    有人说,曹雪芹痴,写《红楼梦》用了10年;周汝昌更痴,研究《红楼梦》用了65年!从青年时起,周汝昌双耳便逐渐失聪,戴助听器还得别人在他耳边高喊。1975年他的左眼又因视网膜脱落失明,右眼则需将两个高倍放大镜叠在一起才勉强可以看书写字。此后的岁月,他几乎每天就是趴在一张简易的旧折叠桌上,凭着仅存的一丝视力,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写在小纸片上,由他女儿将它们誊写在稿纸上、敲击到电脑中。近年,他的双目已完全失明,仅剩余些许听力,写作也只好改成了口述的方式……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老人才思泉涌,后又出版了《谁知脂砚是湘云》《红楼真本》等数部专著。

    《红楼梦》对广大读者有着巨大的魅力。时至今日,这魅力之后则是无数巨大的商机。近年来,围绕《红楼梦》研究,不知不觉间已形成了一条巨大的商业产业链,从出版、影视、旅游,到各种文化活动、学术会议……据估算,一本《红楼梦》产值已达数十亿!《红楼梦》正迅速成为很多人眼中的“金楼梦”。而被公认为中国红学三泰斗(胡适、俞平伯、周汝昌)之一的周先生,却一直蛰居在一幢小楼内,过着在常人看起来俭朴至极的晚年生活。周先生只是很快乐地沉浸在他的研究中。他说:“我心中常有几段妙曲,几幅佳画,几声入耳之言,几处动人之色,又何须外求乎?”

    “百读红楼百动心,哪知春夜尚寒侵。每从细笔惊新悟,重向高山愧旧琴。只有英雄能大勇,恨无才子效微忱。寻常言语终何济,不把真书换万金。”这便是这位泰斗级学者——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中国传统知识分子最值得骄傲的精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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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校长”梅贻琦

    梅贻琦,字月涵,幼年熟读经史,在南开受新式教育,喜读科学,在美初习电机工程,任教清华后专研物理。任清华留美学生监督时却又重温中国经史典籍,于中西文化密切接触体会中,融合中西学问之精华。

    1915年,梅贻琦到清华园任教,工作半年后,回到天津,去见恩师张伯苓,表示对教书没有什么兴趣,想换一个工作。张伯苓语重心长地对弟子说:“你才教了半年就不愿干了,怎么知道没有兴趣?青年人要忍耐。回去教书!”他的夫人韩咏华感慨地说:“月涵照老师的教导老老实实地回到北京,继续在清华任教。……这可倒好,这一忍耐,一辈子下来了。”

    梅贻琦在美国留学时,学的是理科和工科,执教清华初期,教的是物理、数学、英文等课程。梅贻琦早年的学生浦薛凤回忆说:“本人于民国三年夏考入清华后,梅师曾授予数学一课,讲话特别缓慢,解释非常明白,联系认真,而态度和蔼,此一印象至深,迄今犹历历如昨日事。”后曾执教清华大学土木系的施嘉炀回忆说:“我于1915年考入清华留美预备学校,在高等科二年级学习时,梅贻琦先生是我的物理学老师。现在回忆起来,梅老师对学生的学习是非常关心的,他经常在实验室里指导学生做实验,并且总是以诲人不倦的态度为学生解释课本上和实验中的疑难问题。”

    教师对学生的影响,很大程度上靠人格魅力,并以自己为榜样,言传身教,如春风华雨,润物无声。梅贻琦就是这样,熏陶了一大批清华学子。他最初的教育教学活动,为他以后出任清华大学校长打下坚实的基础。

    清华有驱逐校长的传统,从1928年到1931年,罗家伦等几任校长像走马灯,时间长者如罗家伦为两年,短者两三个月,有的派来的校长甚至连清华校门都进不了,被师生抵制,灰溜溜地走了。

    梅贻琦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出任清华校长,时任教育部长的李书华晚年回忆说:“民国廿年(1931年)下半年我任教育部长的时候,正值清华久无正式校长,我急于解决这个问题,当时再三考虑,认为月涵最为适当。时月涵正在美国任清华留美学生监督,我电其同意后,于九月廿三日提行政院国务会议通过,以月涵任国立清华大学校长……由民国廿年起,他继续任清华校长达卅一年之久,是中国国立大学任职最久的校长。他对清华尽力甚多,贡献甚大。回想我在教育部所做的事令我满意的并不多;我为清华选择了这位校长,却是我最满意的一件事。”

    “大师论”是梅贻琦将西方高等教育理念移植到中国本土的最成功的例子之一。1931年12月2日,梅贻琦在就职演讲中提出“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的著名论断。梅贻琦千方百计广招人才,使清华园内人才济济,群星灿烂,有效地推动了清华学术和教育的进步。

    梅贻琦是国际学术界有名的“寡言君子”。 他倡导“为政不在言多,顾力行何如耳”。他认为学校造就了人才是为了实用,“否则将是极悲惨的事”。梅贻琦提倡学术自由,科学民主,主张学与术分开,文与理通科,主张学生自学。有了他的这些主张,才有今日之水木清华。

    从1931年至梅贻琦逝世,他被称为清华“终身校长”(晚年创办台湾新竹清华大学)。他没有博士学位,也不像胡适那样有名气,为何能在大师云集的清华,长期治校而无反对者、驱逐者,有人问梅贻琦有何秘诀,他幽默地说,“大家倒这个,倒那个,就是没有人愿意倒‘梅’!”这正好印证了霍宝树对梅贻琦的印象:“先生处理公务的态度是实事求是,清正不苟,待人接物则谦诚恳切,和蔼可亲。其个人志趣高尚,严峻自持,平日不苟言笑,却极富幽默感和人情味,有时偶发一语,隽永耐人回味。”

    1940年,昆明,潘光旦在《梅月涵夫子任教廿五年序》中做如下感慨:“清华所培养出来的多少人才之中,对母校竭其心力,能如是锲而不舍的,已有几人?目前从事于大学教育的人中,或负行政的责任,或主专门的讲席,对所出身的学校,能如是其全神贯注契合无间的,能有几人?不因时势的迁移,不受名利的诱引,而能雍容揖让与大学环境之中,数十年如一日,中国之大,又有几人?”这三问便概括了梅贻琦校长终其一生的坚持与执着。他的一生和清华大学紧密联系在一起,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清华大学的学术精神和教育理念,代表了民国教育家的风度。

(选自刘宜庆《浪淘尽﹣﹣百年中国的名师高徒》,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对于学校时局,则以为应追蔡孑民先生兼容并包之态度,以克尽学术自由之使命。昔日之所谓新旧,今日之所谓左右,其在学校,应均予以自由探讨之机会,情况正同。此昔日北大之所以为北大;而将来清华之为清华,正应于此注意也。

(梅贻琦语)

②梅贻琦这个名字始终与清华大学联系在一起,原因不仅在于他是历任清华大学校长中任职最久的一位,更因为他是为形成清华校风贡献最卓著的人之一。清华著名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来自梁启超演说中的引用之辞,而真正能够将之充分发挥者则是梅贻琦。

(《生斯长斯,吾爱吾庐﹣﹣记清华前校长梅贻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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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俞师傅

俞宁

    父亲精通旧学,骨子里却是个新式的知识分子。有人称他俞先生,有人叫他俞教授,近来还有人说他是某个领域里的“大师”、“巨匠”。只有我才知道父亲最喜欢人们怎样称呼他。

    大概是1974年,我和父亲从北师大主楼西侧往新华书店旁边的理发馆缓缓而行,迎面飞来一辆半旧的自行车,骑车的人左脚鞋跟蹭地代替刹闸停了下来。用沧州一带口音问候一声:“俞师傅,干嘛去?”嗓门之大,震得我耳鸣。父亲也用那种口音回答:“韩师傅,理发去。”说完二人点头一笑就各奔前程了。我问父亲:“这是谁呀?怎么叫您师傅?”父亲说,那是中文系的一个青年教师,“他干活有力气,是把好手。”

    大学教师、有力气、劳动好手……不知道21世纪的国人是否会觉得这事有些难解。

父亲1958年初被错划“右派”后就必须用劳动来“改造思想”。到了“文革”,父亲的工作变为打扫主楼六层走廊加男女厕所的卫生。

    1966年老舍在太平湖投水,那时父亲正在接受“疾风暴雨式的批判”和“劳动改造”。我生怕父亲会受他的启发,弃我而去。未满十一岁的我连问带摸,找到了太平庄师大的主校园,又摸上了主楼的六层,一眼看见父亲正用拖把很努力地擦拭着走廊的水磨石地面。我拉了拉他的后衣襟,他转过身,也不问我为何突然到学校来找他,指着地面说,“你看,你看!是不是跟镜子似的?嘿嘿,甑亮!”说罢还给我示范劳动程序:先在左边墙角与地面的交接处狠狠地前后擦两次,然后横抡三下,从左墙根擦到右墙根,再在右墙角与地面结合部前后狠擦两次。“横三竖四。这是我总结出来的擦地秘诀。”父亲很骄傲地告诉我。

    1971年和1972年之际,父亲参加了后勤基建科的劳动,砌院墙、盖房子。开始,后勤的师傅们让他当壮工,和泥、运砖。时间长了,父亲就从和泥搬砖的“小工”升级到上脚手架“跑大墙”的“大工”。1974年冬我到北京市西城区长安街房管所当了一名瓦工,学徒三年,出师一年后,又升为二级瓦工。父亲的手艺不比我这个专业瓦工差,在细微的地方,甚至比我强。一次他指着一所平房的墙角说:“这个角儿,是我把的。”把角儿的“把”字有把关的意思,是“技术含量高”的工作。我瓦用工匠的眼光考察了一下父亲把的角儿,父亲的活儿干得真地道!横平竖直不说,选砖对角十分细致,外加“游丁走缝”绝没有超过一公分的,根本看不出是非专业工匠干的活计。

    后勤的师傅们称父亲是“三级教授,四级瓦工。”我当时的感想是给他当儿子,实在是窝囊。他的古汉语知识是我望尘莫及的,现在就连我的专业瓦工,他都要略胜一筹,给儿子留个饭碗行不?恢复高考以后,我报考英文系,就是想躲开他的强项,给自己找一个发展空间。没想到,多年以后我到北外读研究生,发现两位全国顶尖的英语教授,一个专文学,一个专语言,都比不上父亲那口纯正的剑桥音。

    一次父亲忽然问我:“你懂什么叫师傅吗?‘师’字好懂,‘傅’字就有点儿微妙了。”说着就开始给我细解“傅”字的来龙去脉。对于父亲拿手的训诂之学,我是一窍不通。他当时给我讲的,我似懂非懂,父亲的大意是,“傅”字原是指侍弄花草的人。侍弄之外还负责展示花木,还要认准花木的优美之处并将其展示在世人面前。所以后来古代官职有少傅、太傅,都是培养太子、向世人展示太子才能和品质的官儿。作为师傅,一个人须有见识、肯于劳动、善于劳动并且无私地把劳动对象的优秀品质展示出来,而自己甘居幕后……

    父亲嘱咐我的话,他自己完全做到了。至今我还记得一个学生三年饥荒时期到我家来补课,父亲掰开揉碎给他讲,补课之后,还把我们十分紧张的口粮拿出一些来给他吃。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周,他还为一个学生的书写了序。那个师傅的概念,恰好是他生命的写照。我父亲引以为傲的事,是干哪行就能成为哪行的师傅。我很幸运,我的父亲就是我的师傅。

(本文选自《文史知识》2016年第12期,有删改)

【相关链接】俞敏先生一生精研语言学,学问博大精深,治学科学严谨,著述宏富。他通晓英、德、俄、日等多种语言,对梵语和藏语等一些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和汉语方言也很有研究,在语言学的各门类诸如语言学理论、音韵学、训诂学、语法学、文字学、词源学、方言学、语音学等方面卓有建树,在国内外学术界享有很高声誉。

(“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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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文:特立独行的“布鞋院士”

新京报记者  贾鹏  实习生  罗婷  曹忆蕾  北京报道

    貌不惊人,神功盖世。这是很多人认为李小文像《天龙八部》里扫地僧的理由。

    在北师大地理学与遥感科学学院教授谢云看来,李小文是国内遥感界泰斗级的专家。但第一次见面让谢云很意外。当时,为了让学院在遥感领域进一步发展,领导邀请了在中科院遥感所的李小文,“那时他才53岁,已经有那么多成果了,在我们眼里那就是偶像。”

    一天,谢云下楼时,发现迎面上楼的男子穿着白衬衫黑裤子,手里拎着上世纪80年代流行的半圆形黑包,脚上是一双布鞋,“特别土,我还想这人来我们这儿有什么事,别人告诉我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小文。”

    偶像的这身装扮,让谢云很意外。他后来听同事讲,李小文第一次到学院报到,就因为这身装束,被门卫挡在了外面,以为他是来推销的农民。

    李小文在中科院遥感应用研究所做所长,白天在研究所上班,晚上回北师大做课题。地遥学院晚上11点关门,李小文经常忙到很晚,每次回来都要叫值班室帮忙开门。李小文去找系主任,“咱不是要办成国际一流大学吗?你在美国时,看哪个国际一流大学晚上11点钟就把门锁了?”后来院里把钥匙分给了李小文一把,再也不影响他忙到半夜了。

    李小文说:“我做课题的原则就是能够交差。”但身边师生都知道他对科研有多严谨审慎。学生胡容海说老师的“能交差”,指的可是把项目申请时下的承诺全部完成。他审阅学生的报告,勘误是逐字逐句的。学生的小组汇报做完,他说,“公式是不是再好好推一推”,抠出每一个符号的疏漏。李小文的研究论文被广泛引用,波士顿大学地理系主任Strahler教授曾评价,李小文是遥感基础研究领域最顶尖的两三位科学家之一。

    李小文的快乐来自学生。有人曾问李小文喜欢带什么样的学生,李小文的观点是“有教无类”,“只要愿意跟我念书的,我都愿意带。”

    他经常用古诗词解释复杂的遥感理论。谈到遥感的优势,李小文引用苏东坡《题西林壁》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讲到自己的成名作“遥感几何光学模型”,他说其实就是韩愈《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一诗中的“草色遥看近却无”,春草直生,远看绿色浓郁,但站到近处看,绿色就没有那么浓密了。

    李小文喜欢和学生打赌,学生们也知道,老师和自己打赌另有用意。有一次,一名学生在实验观测中发现,太阳可以从东北方向升起、西北方向落下。李小文起初认为这有悖于人们的常识,为了给学生一个发现真理的机会,他就和这个学生打睹。师生俩分头查阅资料,仔细论证。最终,学生赢了老师。他曾在博客里提到“老师合格的标准”:让学生做自己的“掘墓人”。

    李小文在中国科学院做讲座的一张照片走红网络,照片里,蓄着胡须的李小文穿着黑色外套,没穿袜子的脚上蹬着一双布鞋,不经意地跷着二郎腿,低头念着发言稿。山村老人形象与院士身份形成的强烈反差,让很多人惊叹,“一派仙风道骨,完全就是古龙笔下的侠士”。“李小文”作为关键词,迅速排在了搜索引擎的第一位;他在科学网开设的博客,点击量迅速超过了400万次。媒体蜂拥而至,有时,他会在电话里赔笑,“理解一下,理解一下”;有时,他会用商量的语气说:“再等等,等这波热点过去吧。”他希望赶紧出个新闻,为自己那张被热炒的照片降降温。

    一名博友说,李小文有文人的风骨,而这种风骨,就是现在学术界缺少的真性情,是学者本分的回归和做学问应有的那种心态。

(摘编自《新京报》2014年4月29日)

相关链接:①李小文(1947~2015),遥感、地理学家,1985年获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地理学博士学位,2001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曾任中国科学院遥感应用研究所所长。(摘自中国科学院学部与院士网)②汶川地震后第二天,李小文在自己的博客上“道歉”,说大家都关注汶川的灾情,“但到现在我们还出不了一幅图”。看见时任总理温家宝去灾区,在飞机上工作的照片里看的还是地图,而不是遥感出的现势图,李小文说,“我们搞遥感的,真是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就算地震殉国算了。”(摘自杨三喜《微观中国:再无“扫地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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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留学第一人——容闳

    对于中国留学第一人容闳来说,当年他选择留学的胆量,丝毫也不下于世界上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个年代留洋充满风险。中国与欧美等国家隔着太平洋、大西洋,坐上船从启程到抵达,途中经过无边无际的海域,需要大半年时间。更何况把未成年的孩子,送到完全陌生的西洋国家,然后忍受遥遥无期的隔洋相望、鱼雁传书,这对于从来没有出过家门的传统中国父母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容闳出身于穷苦人家,十三岁时,家居澳门。当时,澳门是来粤贸易各国商人的共同居留地,华洋杂居。在澳门,他在马利逊学校读书,受教于美国传教士布朗。当时他们班上只有6个学生。后来由于家人和自己健康的考虑要提前回美国,布朗宣布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想带几个跟他学习多年的学生回国,继续完成学业。布朗说完,要求愿意跟他去美国的孩子站起来。当时班上只有3个学生站起来,而容闳是其中的第一人。容闳的母亲起初并不同意,经过容闳的劝说才勉强答应。布朗为此特地为准备随他去美国的学生找了资助人,这些资助人不仅负担学生留洋的全部费用,还承担了他们留洋期间学生家庭两年的生活费用。因此,容闳获得了赴美学习的机会。

    容闳初到美国,进了马萨诸塞州孟松城的孟松学校。“那时美国的生活、膳宿都非常便宜。贫困的学生都有很好的机会找点工作做,以解决学费问题。我记得当时的食宿费,包括燃料、灯和洗涤在内,每人每星期仅1元2角5分美金。”

    容闳从孟松学校完成学业后,获得的资助就此结束。他放弃了去苏格兰进入爱丁堡大学学习,同时又可以继续获得资助的机会,坚执地要留在美国进入耶鲁大学学习。有教授建议他申请一份贫困生救助金,但条件是学成后必须做传教士。容闳不愿意为此放弃自己的理想,而去做传教士,并以此换取获得救助金的机会。为此,他的大学生活很艰苦,最后是通过当地妇女协会的帮助,才获得了生活的救助。

    容闳在耶鲁学习,由于入学前准备并不充分,尽管他学习很努力,但是在总体成绩上并没有取得高名次。他在写作和抽象论方面却是出类拔萃的,因多次夺得英语作文奖而名扬校园内外。就读期间,因为贫穷,容闳很少参加校园内外的社交活动,所以也没有至交,显得孤独。可是他严于律己、刻苦学习的品行给大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耶鲁大学毕业后,容闳为自己确立了一个目标,“在大学的最后一年结束之前,我已把自己将要付诸行动的事在心中规划出一幅蓝图。我决心要做的事就是:中国的年轻一代应当享受与我同样的教育利益;这样通过西方教育,中国将得以复兴,变成文明富强的国家。我的志向就是去实现这一目标,竭尽我的全部智慧和精力朝着这一目标奋斗着。”在以后的岁月里,他毕生的努力都是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目标。

    耶鲁大学毕业后,容闳决然离开美国回到中国。那个年代回中国的路程何其遥远,航程那么漫长,回程的船在茫茫大海中航行154天,况且又不是舒适的客船,那次航程被容闳描述为“令人厌倦的、最难以忍受的、漫长的”航行。况且他在美国呆了几年,中文水平已经退步到不能流利表达的地步,在船上与中国领航员甚至无法沟通,领航员听不懂他的话,他也很难明白领航员说的是什么。

    回到祖国后,他更换了无数的工作,每一项工作都是那么短暂。从中国留学的第一人,发展成为留学事业的开拓者,容闳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坎坷的路。

(摘自香港《大公报》,有改动)

【注】容闳(1828年11月17日~1912年4月21日),字达萌,号纯甫,广东香山县南屏村(今珠海市南屏镇)人,中国近代史上首位留学美国的学生。中国近代早期改良主义者,中国留学生事业的先驱,被誉为“中国留学生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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