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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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2017学年安徽宣城市四校高二上期中联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了悟禅师

凌鼎年

    自了悟禅师到海天禅寺后,海天禅寺的平静就被打破了。

    僧人们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法眼方丈怎么会要求了悟禅师住下来,更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容忍了悟的反常行为。

    别的不说,这了悟自在海天禅寺住下后,竟从来没扫过一次地,从来没关过一次门。若轮到他值勤值夜,其他和尚总有些放心不下。

    众僧都不甚喜欢这位新来的了悟禅师。所谓先进庙门三日大,比了悟先进庙门的,自认为比他有资历,也就不把了悟放在眼里,时不时斥责他,骂他是懒和尚。了悟不气不恼,一笑了之。过了几天,众僧突然发现了悟在门口贴了一副对联,上联为“空门岂用关”;下联为“净土何须扫”。

    众僧看得呆了,一时竟无法驳斥了悟的这种奇谈怪论。有人去禀报了法眼方丈。法眼方丈闻听后,微微领首,面露赞许之色。他传下话去:“了悟对禅的理解,已非你辈皮相之见,好好向他学道吧。”

    僧人们都认为法眼方丈在偏护了悟,甚至认为他法眼有私,多少有些不服。法眼方丈终于向众僧们说出了压在心底的一件事:那就是半年前的一个黄昏,他匆匆赶回海天禅寺时,因山雨刚止,河水暴涨,木桥已被冲毁,有一年轻山姑为无法过河正发愁呢。

    法眼方丈见此,考虑再三,他卷起裤管,折一树枝,以树枝当手杖,一面探底,一边趟过了河。法眼方丈想:男女授受不亲,僧人戒色首先要远离女色,自己这样做,既给她做了示范,又不犯寺规,也算尽到普度众生之责了。然而,那位山姑不知是没有领会法眼方丈的暗示,还是胆小,依然站在河对岸干着急。天渐渐暗下来了,一个山姑过不了河,那如何是好?正这时,走来一其貌不扬的和尚,和尚上前向山姑施礼后,就抱着山姑过了河,和尚把山姑放下地后,满脸通红的山姑一脸羞色地向和尚道了谢。和尚说了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就一声不响地继续赶路了。

    法眼方丈忍不住上前问:“这位和尚,出家人应不近女色,你怎可抱一个姑娘呢?”那和尚哈哈大笑说:“我早把那姑娘放下了。你怎么反而老放不下呢。”法眼闻之大惭,始悟遇到得道高僧了,就极力邀请了悟禅师到海天禅寺住下。

    这件事对法眼方丈震动很大,他深感了悟禅师道行深厚,有心好好观察,让之熟悉海天禅寺后,再作打算。

    不久,清兵南下,发生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惨烈之事,善男信女逃难的逃难,避灾的避灾,寺庙的香火一下冷落了许多。

    海天禅寺落入清兵之手是早晚的事,胆小的僧人离寺避到了乡下,了悟却天天在大殿念经打坐,仿佛不知大军压境之事。

    一个阴霾之天,清军一位大胡子将军率军士冲进了寺庙,其他僧人全逃了避了,唯了悟禅师依然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念他的经,对大胡子将军的来到熟视无睹,大胡子将军见这和尚竟敢如此蔑视自己,火不打一气来,厉声喝问:“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目无本将军,你知道不知道本将军杀人如刈草一般。

    了悟正眼也没瞧大胡子将军一眼,朗声回答说:“将军你大概还不知道寺庙中也有不惧死的和尚吧,既然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本来大胡子将军想大开杀戒,烧了寺庙,但听了了悟的回答,又从心底里佩服这位和尚的豪气与胆识,遂下令撤退。

    海天禅寺就这样免于了兵灾。

    法眼方丈因此有了把方丈之位传给了悟的念头,了悟闻知后借口自己乃闲云野鹤,执意谢绝了法眼方丈的美意,终于又云游四海去了。临走时,他留下一偶语:“泥佛不渡水,金佛不渡炉,木佛不渡火,真佛内里坐。”遂头也不回地走了。

    法眼方丈与众僧们都默默念着这偈语,各人参悟着。

(1)、下列对这篇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文章开篇说禅师的到来打破了海天禅寺的宁静,激发读者阅读兴趣,想要一看究竟,同时也为下文叙述提供了空间。 B、作者在文中省去对了悟禅师的外貌描写,没有影响到人物的塑造,我们依然能在文中感受到一个鲜活的高僧形象。 C、了悟禅师救山姑一事给法眼方丈很大的震撼,深感他道行深厚,想未来让他来做海天禅寺的方丈,于是把他带回了海天禅寺。 D、战事紧急,禅寺即将遭灾,众僧都逃跑一空,只有了悟禅师选择留守下来,这不禁让我们为他的命运担心,可他依然凭借自己的智慧化险为夷,情节曲折,矛盾激烈。 E、小说结尾言有尽而意无穷,令人回味,与前文众僧反应形成强烈的反差,从侧面凸显了悟禅师形象。
(2)、请用简洁语言概括小说的主要情节,并分点表述。

(3)、请概括了悟禅师的形象特点,并分析作者是如何塑造这一形象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下列各题。

大厨

林美兰

    大厨早先还不是大厨,因为喜欢,进了烹饪职业学院。毕业后,应聘来这家还不算小的酒店做厨师。他个头不高,胖墩墩的,但人前一站,骨子里透着一种大将风度。小伙子肯学肯干,只几年工夫,就当上了大厨。

    ①两年前的冬至,是最寒冷的一天,北风呜呜地叫着,落叶裹挟着雪花满天飞扬。就在这一天,老板突然跑路了!

    大伙一早上班才知道。下午,大厅里聚集了许多债主。房东、供货商们七嘴八舌凑出了老板欠的债:房租、鱼虾钱、蔬菜钱外加水电煤气费,有100多万,还不算拖欠的两月工资。年轻貌美的服务员小桃气得哭:我们连回家的路费都没着落!小永也急得直顿脚:没路费,咋赶回家结婚呢?

    小桃说:“报警吧,法律可是维护我们打工者的。”

    小永说:“我给工商打个电话,让他们也想想办法。”

    大家纷纷赞同。

    不到10分钟,警察就到了。一会儿,工商的也来了。

    小桃感觉气氛有异:哦,时常有金点子的大厨一声不吭,坐在角落里,似乎心事重重。

    当大厨眉毛翘起时,刚才眯着的小眼睛星光点点:“嘿,天冷得像个笑话,但我们的日子别过得像废话!”话一出,逗得警察和讨债的都笑了。

    大厨带人,盘点酒家的固定资产和材料库存。小本子记着:41台空调、桌椅板凳、厨房用具若干。他又打开几个冰柜,让仓管报数字,得知鱼肉、高级配料等,还有3万元左右。然后把目光放在厨师、墩头、跑堂、迎宾、打杂等人身上:“都是大活人不能等死。老板不在,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开张?如果大家愿意,我就来做这个主了。”

    “对!我们一个萝一个坑,干活的人都在。”大伙儿回应道。

    “至少,我们要把回家的路费做出来嘛。”大厨微笑着说。

    一呼百应。警察支持、工商支持。房东支持,供货商也支持,他们与大厨签了协议。

    大伙都深知是在为谁拼搏,自然有令人惊喜的姿态。每天用鞭子甩亮黎明,赶着一辆破车,将太阳从东山拉向西山。大厨仍是个大厨,但似乎更像个乐团的指挥家,他汪洋恣肆地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跟伙计们一起演奏着一部力与美的交响曲。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大伙的路费也赚足了。小永要回家结婚,依依惜别说:“只要大伙儿还在,我还会回来的。”

    送走小永,大厨回头微笑着对大家说:“干脆把老板欠我们的俩月工资也赚出来吧。”这声音似铜钟与翠竹合鸣的回响,一股暖意漾遍大伙的全身。②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飘到屋顶上。风一吹,飘飘洒洒,像一只只白蝴蝶翩翩起舞

    这段时间,要债的也经常来探听虚实。一天,大厨还处在剥洋葱的懵懂中,房东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不错哟,把酒家经营起来吧,先还清债务再付房租。”小桃说:“懒人有睡不饱的觉,减不下的腰。只要不做懒人,我就相信你淮行!”众人也齐声响应。大厨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唱个喏,俨然京剧《智取威虎山》里一往无前的杨子荣,模样挺潇洒!

    年后,讨债人仍不时来“光顾”,但眼光里流露出的更多是欣喜。回家结婚的小永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来了新婚的妻子。

    “也是的,干活的人都在,我觉得酒店的前景还行。”每天,大厨挨桌去敬酒,骄傲地说。老食客一传十,十传百,都很好奇,也是觉得责无旁贷,相继来捧场,也都得到大厨的种种优待。

    一年半后的一天,已做大堂经理的小桃莞尔,向大伙宣布:我们已还清了所有欠款,开始盈利了。

    大厨还是大厨,但他收获了小桃的爱情。

    两年的时间,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

    ③春节又快到了,大雪纷飞。酒店的天井里铺满了雪,雪地里那树红梅傲雪绽放,火红得就像大伙儿的笑脸。酒店的发展急需招聘员工,不辞而别的老板竟回来了,着实叫大伙吃了一惊。大伙怒气冲冲围住老板,愤怒谴责他的不仁不义,只听见老板带着哭声说:让我当个跑堂吧。谁知,大厨把酒店账目点清,大手往外一挥,立马要走人,身后紧跟着女友小桃、小永和五十多名员工。老板慌忙挡道:“当年,没有你,我的酒家可能已经被风吹走,是你救起它。你不能走!”老板差点跪下了,大厨才仍当大厨。

    至于后来,听说大厨新开了一家还不算小的火锅店,大伙儿也都跟着他干,生意很是红火呢。但那已是后来的事儿了。

(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语段,完成下列各题。

    后人有《西江月》二词,批宝玉极恰,其词曰: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孤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袴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贾母因笑道:“外客未见,就脱了衣裳,还不去见你妹妹!”宝玉早已看见多了一个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作揖。厮见毕归坐,细看形容,与众各别: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宝玉看罢,因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贾母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他?”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宝玉便走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谅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黛玉便说了名。宝玉又问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探春便问何出。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这两个字,岂不两妙!”探春笑道:“只恐又是你的杜撰。”宝玉笑道:“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又问黛玉:“可也有玉没有?”众人不解其语,黛玉便忖度着因他有玉,故问我有也无,因答道:“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一件罕物,岂能人人有的。”宝玉听了,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骂道:“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吓的众人一拥争去拾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鲁鲁(节选)

宗璞

    鲁鲁原是孤身犹太老人的一只狗。老人前天死去了,他的死和他的生一样,对人对世没有任何影响。后事办完了,这矮脚的白狗却守住了房子悲哭,人们打他,他也不肯离去。房东灵机一动说:“送给下江人范先生养吧。”这小村中习惯把躲避战乱到当地的外省人一律称作下江人。于是他给硬拉到范家,拴在大树上。

    晚上,鲁鲁坐在地上,悲凉地叫着,声音更带着十分的痛苦、绝望,像一把锐利的刀,把山村的春夜剪碎了。

    房门开了,两个孩子走了出来。6岁的弟弟捧着一钵饭,对鲁鲁说:“鲁鲁,你吃饭吧,这饭肉多。”10岁的姐姐温柔地说:“鲁鲁,你就住在我们家吧。拉拉手吧?”这话今天姐姐已经说了好几遍,鲁鲁总是发出一阵悲号,并不伸出脚来。姐姐伸手去摸他的头,鲁鲁一阵颤栗,连毛都微耸起来。这只小手很轻,但却这样温柔,使鲁鲁安心。他咻咻地喘着,向姐姐伸出了前脚。

    “好鲁鲁!”姐姐高兴地和他握手。“爸爸妈妈!鲁鲁愿意住在我们家了!”

    爸妈走出房来,在姐姐介绍下扣鲁鲁握手。妈妈轻声责备姐姐说:“你怎么把肉都给了鲁鲁?我们明天吃什么?”弟弟忙说:“明天我们什么也不吃。”

    过了十多天,鲁鲁情绪显然已有好转。有一天,鲁鲁出了门,踌躇了一下,却忽然往山下城里跑去了。他要去解开一个谜。

    黄昏时他进了城,在一座旧洋房前停住了。他坐在门外,不时发出长长的哀叫。这里是犹太老人和鲁鲁的旧住处。主人是回到这里来了罢?怎么还听不见鲁鲁的哭声呢?有人推开窗户,有人走出来看,但都没有那苍然的白发。鲁鲁在门口蹲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上,人们气愤起来,拿来绳索棍棒下决心要处理他。他又饿又渴又累,看着屋门,希望在这一瞬间老人会走出来。但是没有。这时他想起了那温柔的小手,便跳起身,冲出重围向城外跑去了。

    姐弟俩很难过,傻鲁鲁!怎么能离开爱自己的人呢!你一定会回来的吧。

    他们终于等到了鲁鲁回来。姐姐冲过去弯身抱着他的头,他舐着姐弟俩的手,又给爸爸妈妈作揖。那晚全家都高兴极了。

    从此鲁鲁正式成为这个家的一员了。

    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的那天,整个小村沸腾了。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他们终于可以回北平去了。但路途遥远,交通不便,鲁鲁是不能去的。最后的决定是把他送给T市爱狗的唐伯伯。

    T市附近,有一个著名的大瀑布,l0里外便听到水声隆隆。车经这里的那天,姐姐发着烧,还执意要下车去看。于是爸爸在左,妈妈在右,鲁鲁在前,弟弟在后,向观瀑亭上走去。

    急遽的水流从几十丈的绝壁跌落下来,在青山翠峦中形成一个小湖,水气迷蒙,一直飘到亭上。姐姐觉得那白花花的厚重的半透明的水幔和雷鸣般的轰响仿佛离她很远。她努力想走近些看,但它们越来越远,什么也看不见了,倚在爸爸肩上晕了过去。

    姐姐因病住进了医院,从此鲁鲁再也没有看见姐姐。没有几天,他就显得憔悴,白毛失去了光泽。唐家的狗饭一律有牛肉,他却嗅嗅便走开,不管弟弟怎样哄劝。

    范家人走时,唐伯伯叫人把鲁鲁关在花园里。在飞机上,姐姐和弟弟为了不能再见鲁鲁,一起哭了一场。他们听不见鲁鲁在花园里发出的撕裂了的嗥叫,看不见鲁鲁因为一次又一次想挣脱绳索,磨掉了毛的脖子。他们飞得高高的,遗落了儿时的伙伴。

    鲁鲁发疯似地寻找主人。唐伯伯总是试着和他握手,同情地、客气地说:“请你住在我家,这不是已经说好了么,鲁鲁。”

    有一天,鲁鲁又不见了。过了半年,大家早以为他已离开这世界,他竟又回到唐家。他瘦多了,身上好几处没有了毛。他又一次去寻找谜底后,又历尽辛苦回来,只是为了不违反主人的安排。

    但后来他却有了观赏瀑布的癖好。他常常跑出城去,坐在大瀑布前,久久地望着那跌宕跳荡、白帐幔似的落水,发出悲凉的、撞人心弦的哀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隐瞒

石磊

    中午时分,忽然,一辆宝马名车停在我的铺门口,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贵妇人。这人我认识,住在我的楼上,叫尚海英。海英一进来就对我说:“老王,我想为我妈镶一口牙,好的牙多少钱?差的又是多少?”

    “海英,好的牙有五千多,也有六千多的,那差的一两百元。”我回答海英说。

    “老王,你看这样行吗?我想给我妈镶一两百元的,你当她的面说是五千多元的。”海英对我说。

    我看了看海英,非常不解地问:“海英,你家有的是钱,干吗这样做?”

    “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已六十多岁,镶那么好的牙干吗?说不定,镶上不几天她就……”

    海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她后面想说的是什么话。我用有点鄙视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很不情愿地说:“好……好吧!”

    “老王,就这么说,咱们是好邻居,你可得替我隐瞒。下午,我带她来做牙模。”海英说完就走了。

    海英走了不久,住在我楼下的夏玉莹骑着一辆单车来了。玉莹笑着问我说:“王医生,我想为我妈镶一口牙。我妈这人真是的,怎么叫她,她都不来。好的牙多少钱?最差的又多少钱?”

    我看了看玉莹心想,你也和海英一样?但我转念一想,玉莹一家不容易,夫妻都是小学教师,两个儿子都在读大学。于是,我还是很和气地说:“林老师,好的有五千多元,差的有一百来元。”

    “王医生,妈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每次看到她吃东西,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帮我镶一口最好的牙给她吧,我妈很心疼钱,但你得跟她说是一百来元的,要不,她肯定不镶。”玉莹十分认真地对我说。

    我听到玉莹这话,内心很是感动,但故意用海英的话对她说:“林老师,你妈不都七十多岁了吗,镶那么好的干吗?说不定,镶上不几天她就……”

    玉莹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不满地说:“王医生,你怎么说这话?”

    我知道我说错了,歉意地对她说:“夏老师,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玉莹走时,又郑重对我说:“王医生,这事就拜托你了,千万别让我妈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她是不会来的。”

    真是无巧不成书。几天后,尚海英带着妈妈来了,夏玉莹也带着妈妈来了。尚海英的妈妈叫她尚妈妈,夏玉莹的妈妈叫她夏妈妈。因为是同一栋楼,彼此都认识。尚妈妈问夏妈妈:“大姐,你镶多少钱的牙?”

    “我……我……我……本来不想镶牙,都七十多了,还镶什么牙,可玉莹就是不肯。”夏妈妈回答说。

    “我是问你镶多少钱的?”尚妈妈又问了她一句。

    “一……一百多块的就行了,都这把年纪了。”夏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她不是钱少不好意思,是怕媳妇在他们的面前没有面子。

    “什么?一百多块的?一百多块的还不跟纸糊的一样,我的儿媳妇就给我镶五千多的!”尚妈妈颇为得意地说。

    海英有点用质问的口气,对玉莹说:“夏老师,你怎么给夏妈妈镶这种牙,你要是没钱,跟我说一声。老王,你说是不是?”

    海英的话,我装着没有听见。玉莹理了理刘海,有点尴尬地说:“将、将就一下吧。”

    我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真作假时假作真。”

    海英婆媳走了,夏妈妈却安慰儿媳说:“莹,她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家有的是钱,咱们一百元要相当她们的五十万元。”

    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对她们婆媳说什么好。我精神十分集中,想把这口牙镶好,不然,我就对不起玉莹的那份孝心。

    一个星期后的中午,天下着雨,我在房里休息。尚妈妈和夏妈妈到我家来跟我的妈妈聊天。聊来聊去,她们聊起了牙。尚妈妈问夏妈妈说:“大姐,你的牙好使吗?”

    “哎呀,我的牙好得很,跟年轻时的牙齿一样。”夏妈妈喜形于色地说。

    “这就怪了,你一百多块的牙那么好,我五千多元的牙却差得很。会不会给小王搞错了?”尚妈妈有点怀疑地说。

    “让我给你看一看就知道了。”妈妈对尚妈妈说。

    妈妈一看到尚妈妈那口牙,就肯定地说:“错了,这牙是便宜的牙。”妈妈说完又对夏妈妈说:“你的牙,我也看一下吧。”妈妈一看到夏妈妈的牙又说:“你这口牙可是好牙,搞错了,搞错了。”

    妈妈走进我的房里,把我叫了出来,当着她们的面质问我:“她们的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搞错了?”

    我本想为她们继续隐瞒,现在看来,不说出实情不行了。于是,我只好把真相告诉她们。

    三位老人听后,都十分吃惊。

(选自2014年第3期《北京文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你认识汉斯吗

刘怀远

    如果你第一次跟张奶奶拉家常,见面说不了三句话,张奶奶就会问你:你认识汉斯吗?医生,德国人。

    张奶奶闺名芝秀,慈惠墩人,十多岁父母双亡,孤零零的她被汉口的姑妈领了去。姑妈家住在裕华纱厂旁,迫于生计,芝秀小小的年纪也进了纱厂做女工。织工从早到晚,两只眼睛总是瞪圆了盯住织机,稍微发现一点毛病,眼到手到,飞快地摆弄梭子,不让织机上出一点瑕疵。时间不长,芝秀的眼睛红肿起来,肿痛,视物模糊,其中一只眼睛里还流出白色的汁液来。姑妈先是请来游走的郎中,郎中卖给几包草药。不想敷用后,眼睛钻心地疼,还看不见东西了。姑妈又慌忙领着去看保善堂的先生。先生看了,也是摇摇头,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丫头,还是趁早做手术吧。芝秀问,做手术能好?

    好是好不了,是提早割除了坏眼,不影响以后装个假眼,闺女家家的,怎么说也是爱美。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诊费先付,至于落个什么后果,与本堂概不相干。

    芝秀呜呜地哭,姑妈劝她,别哭了,再哭对眼睛更不好了。芝秀说,反正是要瞎了的,还能再坏到哪里。姑妈叹口气,这么年轻的孩子,怎么能没有眼睛呢。没有了眼睛,这一辈子可怎么过,我可怎么跟你死去的爸妈交代啊。

    芝秀说,没了眼睛,我也不活了。

    姑妈说,要不死马当活马医,我去请个洋大夫来看看。

    就请来了汉斯。德国人,在汉口开诊所。汉斯来了,仔细地查看了病情,也是摇摇头,说我也没有办法。芝秀又伤心起来。汉斯见她抽泣,又用手指在芝秀眼前晃了晃,芝秀眨了两下眼睛。汉斯又点点头,也许还是可以好的。

    姑妈说,能治就好。快用药吧。

    汉斯说,我给清洗干净了,还需要打一针盘尼西林。你们,打得起吗?

    芝秀不知道什么是盘尼西林,姑妈可是听说过的。那个时候的盘尼西林堪比黄金,一是稀少,二是金贵,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你有这个救命的药吗?姑妈问。

    汉斯点点头。

    姑妈就僵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芝秀问,多少钱啊?

    汉斯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在哪里做工啊?

    芝秀说,纱厂里当女工。

    汉斯微微一笑,那要你不吃不喝,半年的薪水。

    芝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姑妈对芝秀说,秀,别怪姑妈不给你打针,姑妈实在是……

    芝秀说,姑妈,我谁都不怪,只怪我自己命苦,自小没了爹,又没了妈,若不是姑妈收留,说不定我早死了,我怎么还能怪姑妈?眼睛瞎了是命,不怪姑妈,只是今后成了一个瞎子,又要拖累姑妈了。

    姑妈也忍不住地哭起来。汉斯在一旁看看芝秀,又看看姑妈,看看姑妈,又看看芝秀,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汉斯摸摸大鼻子,挠挠头,说,上帝呀,真是可怜的孩子。要不这样,我先给小姑娘治疗打针,等你们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给,好不好?

    姑妈望望芝秀,芝秀望望姑妈,却看不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汉斯已经用注射器配药了。

    盘尼西林注射到芝秀的身体里,没过几天,芝秀的眼睛真的神奇地好了。

    芝秀找到汉斯的诊所,才看清了汉斯的模样。芝秀说,谢谢你救了我。

    汉斯仔细察看了芝秀的眼睛,高兴地拍拍她的头说,痊愈了,你的眼睛完全好了。

    芝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说,我现在还是没钱给你。

    汉斯摸了下大鼻子说,我说过了,你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来还。

    你放心,我有了钱一定来还你!

    好的,你去吧,不过你要记住,不论再做什么事,一定要爱护眼睛哟!汉斯双眉往上一耸,眼睛透出微笑。

    芝秀正想着是回裕华纱厂,还是干点别的。日本鬼子的炮弹飞来了。芝秀拉上姑妈跑回了慈惠墩。

    日本人被赶走后,芝秀和姑妈又回到汉口,汉口已找不到一个叫汉斯的德国医生,也找不到一家外国人开的诊所。

    “外国人漂洋过海地来开诊所,那么贵的药,一分钱都没给人家。”年老的张奶奶逢人便说,逢人便打听。

    “你认识汉斯吗?医生,德国人,不是他,多少年前我就瞎了。”随着来汉口的外国人越来越多,特意学会了几句英语的张奶奶有机会就拉住外国人,跟人家打听:“你认识汉斯吗?我欠着人家药费呢,从没来要过,好人呐。如果他本人不在世上了,我答谢他的子孙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啊。”

    汉斯,仿佛从没来过汉口一样,没有一丝消息。

    张奶奶立了遗嘱,做出她这个年龄老人的惊人之举:身后捐献眼角膜。

(选自《天池》2016年第3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看病

一碟

    年轻的白大褂微笑着把林森请到了桌前。

    林森身体好。以前在农村时,就没上过医院,没想到一调进城里,身子骨就像放了大量的酵母菌,一个劲儿地发酵膨胀,到现在连楼梯都快爬不动了,他不得不来到陌生异常的市中心医院来检查身体。挂了号,刚跨进候诊室,就被并不认识的值班医生像熟人一样请到桌前。年轻的白大褂一边给林森把脉,一边跟他拉呱儿。原来白大褂在市报和电视上见过林森,知道他是市里的主要领导,所以林森一进候诊室就被他认出来,受到了一次莫名其妙的优待。谈话中林森也就知道了白大褂的姓名—魏力,并且得到了他的一张名片。

    “魏大夫,我的病……”林森见白大褂专心扯闲篇,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脂肪积聚症。没啥大问题,运动量少的人一般都容易得这病。”年轻的白大褂谦恭地微笑着,说:“您叫我小魏吧。在您跟前我是小字辈。”

    小魏大夫手脚麻利地开了张药方递给林森,说:“别坐车,上下班步行,一个月后我再给您复诊。没问题的,为了自己的病,这是运动疗法。方子上的药只起个辅助治疗的作用。”

    林森很高兴,为了自己的病,为了医生优质的服务。他告别了谦恭地送他出门的小魏大夫,步履轻快地走出医院,对在外面等候他的司机小景说,他不坐车了,他要走路治病。

    林森的路走得很顺畅,但始料未及的是,随着时间的延伸,他竟走出了不少流言飞语。

    有的说,林森犯了严重的错误,被市长拍着桌子骂了一顿,要撤职呢。

    有的说,林森贪污受贿经济上有大问题,正在停职审查呢。

    这些话有一部分传到林森的耳朵里,林森觉得可笑。他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敲门心不惊。那些谣言,让它们怎么生就怎么灭去吧!

    所以林森就继续走他的路。

    林森有一个女儿。女儿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成了待业青年。市环保局闻讯,派人专程来到林家,说本单位缺人,如果可以的话请她去局办做职员。女儿很高兴,林森当然更高兴。可近来不知咋的,环保局又一个劲儿地找各种借口延宕,急得女儿老往环保局跑。

    最后一次,女儿是哭着回来的。回来后就劈头盖脸地数落父亲,接着又半跪着哀求父亲不要再步行了,并且要争取多上几回市报和电视。

    林森感到莫名其妙;这与女儿的工作有啥关系?

    女儿稍稍平静下来,断断续续说出了原因。原来环保局的人被她缠得没法,才亮出了底牌:你爸爸要完了,我们还要你干啥呀!

    林森听了,气得面皮紫涨,拍着桌子直吼:“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转过头来安抚女儿:“不要紧!啊,不要紧,爸爸给你安排个更好的工作,咱不跟那些势利小人一般见识!”

    哄地女儿高兴了,林森心头却沉重起来。积羽沉舟,积毁销骨,真是人言可畏啊!他终于领教到了谣言的厉害。

    为期一月的“运动疗法”总算结束了,林森眼前浮现出小魏医生谦恭的微笑来,他心情轻快了许多,这个小魏不错,他想,有机会一定跟卫生局说说,表扬表扬。这样的年轻人如今不多了。

    到了医院候诊室,林森把挂号单递给了小魏医生。

    和一个月前一样白皙英俊的年轻白大褂这次没有了微笑,他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眼挂号单,把它拂下地来:“排队去。”

    林森弯腰拾起挂号单,想了想,又掏出魏医生的名片递过去,笑着说:“小魏,不,魏大夫,你忘了我啦?我是林森呀!上个月……”

    “什么上个月下个月的!”白大褂的脸板得像青石板,“要遵守医疗公德,按先后顺序一个一个来,懂不懂啊?下一个,王、王瑶……”

    看着再一次被拂下地的挂号单和名片,林森蒙了。少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血涌上了头顶。他大踏步走到候诊室中央,从衣兜掏出小巧的手机,啪啪啪按了几个数字,凑在耳边大声吼到:“小景,我是林××。你马上把车给我开到市中心医院来!不,给我开加长林肯!”

(选自《微型小说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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