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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2017学年广东佛山一中高二上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话别

岳恒寿

    工兵连接到军委命令:参加联合国维和行动,到柬埔寨排雷修公路,五天后出发。

    上级考虑到各种实际问题,决定以“邀请战士家长来部队观光”为名,让每个士兵的父母五天内来队话别。

    军车把兵们拉到县城电信局。发电报。打电话。

    上等兵袁根挤在最前面,第一个填写电报单。他比谁都高兴。笑得比谁都开怀。他家在本省一个边远的村镇。有邮电所。有汽车。他估计,最迟三天,他母亲就来了。

    然而,三天后,都到了。只他母亲没到。

    再等。第四天还没到。

    再等。最后一天。

    可是,等到天黑,车都过尽,还是没有来。

    来的家长该走了。他们一家一堆,各诉衷肠。最后,连里开了个大宴会。父辈们与儿子们济济一堂。共同话别。热泪盈眶。

    袁根没有参加。他站在营门外最高的地方,望着什么也望不见的远方。

    第六个黎明很紧张。

    都在整装。脚步匆匆。言语匆匆。呼吸匆匆。

    号响集合。整队上车。

    袁根有些迟钝。眼睛瞪得牛大:“连长,我拍了电报的。我母亲会来的。一定会来的!”连长惋惜地看看手腕,说:“可是,时间不等人。军令如山倒。任务重千斤。”

    袁根急得捶胸。仍是说:“我母亲会来的。一定会来的!”连长好像故意拖延时间似的。拖了一秒。又拖了一秒。终于不能再拖。无奈地说:“你说怎么办?”

    袁根跺一下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汗辣辣的头直直地别向一边。“那就上车吧!”连长的命令很严厉。

    “上——车——!”袁根几乎是疯一般喊着扑上汽车。又疯一般挤在车箱的前面。张大口喘着粗气。两眼冒着泪花。 紧咬着下巴骨。寂然地,痴痴不动。蔫然地,望着前方。

    军车徐徐启动。

    军车开出山沟。驶过公路交叉口,飞速前进。

    忽然,站在第一辆车上最前面的袁根咚咚地擂打驾驶楼顶:“连长。停车!停车!”

    “什么事?”连长在车门里探出头问。

    “我妈妈来啦!”

    车慢慢停了。后面的两辆车也跟着停了。

    连长跨出车门。站在车踏板上。问:“在哪?”

    “左边那条公路上。那个穿灰布褂子疾走的老娘,是我妈妈!那衣裳是我妈妈的衣裳。那走路姿势更是我妈妈!”

    连长看见了。一个北方农村的老大娘,背着几个大小不等的布袋。她老人家显然是刚下了公共汽车。她的背直不起来。头却像拐杖的托,直直地朝大山翘望着。走得不顾一切。

    “你快喊!”连长焦急地催他。兵们也看见了。也都催他喊。

    袁根却不喊。望着他母亲。光哭。

    连长已经无法忍受,火了:“你是怎么啦你!快喊呀!”

    兵们的心也急得跳出来。也都轰他:“快喊呀!”

    他却把眼闭上,把脸捂住了。手缝中,与泪水一起串出一句话:“我妈,耳聋。”

    连长眉峰猛地攒了一下。又疾疾地揉一下眼。手离时,眼变红了。泪滚出来。完全抑制不住。似乎并不知道她老人家耳聋,听不见。他放开喉咙猛喊:“妈——妈——”。

    兵们噙着泪。也都喊:“妈——妈——”。

    喊声震天动地。山鸣谷应。都是“妈妈”的交响。

    可是,听不见。她仍然执著地向前走。向着山里。向着军营。向着儿子疾奔。

    连长喊毕就举起右手。向着远远的母亲行军礼。

    兵们都举起右手。齐齐地向遥远的母亲行军礼。

    只有袁根没有喊。也没有行礼。他在哭。捶着驾驶楼哭。望着他母亲哭。哭得很痛。在他痛痛哭过几声之后,猛然感觉到时间的紧迫,而部队却为自己一个人的事待在路上。他的心立刻被这种沉重压住了。他仿佛变成一个巨大的秒表,响着急促的嘀嗒声。于是他更重地擂着车顶,给连长下命令:“连长。开车!”

    连长没有动。车也没有动。

    秒表的嘀嗒声愈来愈响。愈响愈烈。声声砸在他的心上。他干脆不叫连长。瞪着发红的牛眼探出头,直对司机擂吼:“开车!快开车!”

    军车启动了。三辆军车都启动了。很慢。

    但连长还没动。没回驾驶楼。仍然站在踏板上。仍然举着行礼的手。仍然望着蹒跚奔走的母亲。

    三辆军车上的兵们,像三个方块队通过检阅台似的,齐齐地举着手。齐齐地向母亲话别。

    直到望不见为止。

    半程没有言语。

(1)、下列说法最恰当的两项是(    )

A、这篇小说的情感张力,得益于情节的铺垫、气氛的渲染和群体形象的描绘,给读者强有力的情感冲击,容易打动读者。 B、袁根为了能够见到自己的母亲,一再拖延时间,耽误了军车准时出发,小说批评了这种行为的自私性。 C、这篇小说在人物刻画上虽不注重细节描写,但比喻手法的使用,也能够将袁根的形象刻画得鲜明入木。 D、小说描写笔调轻淡,但在这种轻淡中又能够传达出一种情感上深刻的、难以言表的沉重。 E、连长和兵们放开喉咙猛喊“妈——妈——”,主要是为了安慰袁根,希望袁根心里好受一些。
(2)、请赏析划线句子在表情达意方面的效果。

(3)、小说在刻画袁根这个形象时,突出了他的哪些品质?请简要分析。

(4)、小说的标题“话别”,结合全文谈谈这一标题的好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香    伯

    香伯住在一幢很旧的老屋里。屋子坐落于一条很瘦的老街上。这间祖传的屋子,砖瓦破落,屋内屋外的墙壁,全都被“岁月的火把”熏得灰黑灰黑的,尽管“其貌不扬”,可是,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慕名而;老屋虽老可一点也不寂寞哪!

    到老屋的人,只有一个目的:买饼。

    香伯做的香饼,单是饼皮,便足以令人拍案叫绝:他们一层叠一层,脆而不碎,烤成很淡很淡的褐色,最上的那一层,还调皮的粘着几颗好似在跳舞的芝麻。充作饼馅的麦芽糖,软软甜甜且不说,最不可思议的是它不腻、不滞、不黏牙。

    香伯的一生,好像是为了做香饼而活的。 他姓什么,没人探问;他名唤什么人,没人关心;只是人人都喜欢他卖的香饼,所以,“顺理成因”地唤他作“香伯”。

    八岁那年,我随同父亲举家南迁,到新加坡落叶生根。香伯,就像是现实生活里的许许多多小人物一般,慢慢地从我生活的画面淡出,淡出了。长大以后,姻缘那一条美丽的线却把我和故乡人紧紧地系在一起。婆家在怡保,自此以后回返怡保省亲,便成了常年事务。

    有一回,一名姻亲送了一包香饼到婆家给我,说:“你尝尝,特地定的。那老头,生意真好,脾气可大呢,一面做饼,一面骂人!”

    我拿起了一个香饼,无意识地看。半圆形的香饼,呈淡淡的褐色,薄薄脆脆的饼皮,层层相叠;咬一大口,那薄若寒蝉的饼皮,依然一层一层若即若离地叠在一块;饼内的麦芽糖,不腻不滞不黏牙……

    我那份意愿,死亡了的记忆,立刻“霍”的一声复活了。

     “做饼的人可是香伯?” 对方一点头,我立刻便央她带我去看。

    香伯早已不在菜市摆卖香饼了,他成日成夜的窝在老屋里烤饼。烤好的饼放在铁皮饼干桶内,每桶10斤。凡是上门买饼的,必须拨电预定,香伯屋里放了一块大大的黑板,黑板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订购者的姓名和订购的数量,凡是不曾预先订购而冒冒然地摸上门去的,香伯一概不应酬。除此以外也将饼批发给附近的杂货店,不过呢,他有个凡人皆知的怪脾气:向他领货的人必须将领回的香饼,在同一天内卖完,借此以确保香饼的新鲜度。

    有时,他心血潮还会“微服出游”,查看别人有没有把他的饼卖完,倘若卖不完,下回去领货时,他便会让你领教领教他那好像石头一般又冷又硬的臭脾气。有人劝他把这种家庭式的香饼制作业“机械化、企业化”,他一口回绝。理由是:“机械死板板、硬邦邦,做出的饼干一个个好像穿上制服的木乃伊,连味道都带着机器那一股冰冷生硬的味儿!”

    有人见他孑然一身,劝他寻个伴。他倒是听了,一寻便是两个,不过呢,寻的不是老婆,而是徒弟。他收了两个年幼失学的小少年做徒弟,三个人“生死与共”地窝在老屋里做饼。可叹的是:小徒弟学得了三分功夫便以为自己是无可匹敌的“香饼大王”了。居然另起炉灶,自设分号。那些识货的人,不肯随意“屈就”,依然回返老屋找香伯。然而,许多没有尝过香伯“原装货”的,却傻傻的把“鱼目”当“珍珠”。两个小徒弟违背道义的做法大大地伤了香伯的心,原本孤僻沉默的他,变得更加古怪寡言了。他誓言此生不再收徒,所以,在暮年的岁月里,一个人留在老屋里,苦苦拼搏。

    姻亲带我到老屋去,远远的,便闻到了烤饼的香味。屋里,打着赤膊的香伯,正把搅好的麦芽糖放入擀好的饼皮里,他的神情,是这样的专注、是这样的虔诚,好似他做的是惊世骇俗的艺术品、是举世无双的雕刻品。

    夕阳通过了色漆剥落的木窗斜斜的照了进,浸在金色余晖里的香伯,像是一枚熟透了的柿子。尽管这枚表皮起皱、黑斑丛生的柿子已不再新鲜,可是,那种于内心的敬业乐业,寻求完美的精神,却是这枚行将腐化的柿子在这所光线暗淡的老屋里,焕发着一种炫人的亮光…… (外国散文精品文库《人世的形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太阳岛上

包利民

    父亲那时每喝完酒,都会感叹着说:“在哈尔滨,最好的地方就是太阳岛了,全国都出名啊!”

    那年我八岁,父亲一年中有大半年时间在工程队干活,走过很多地方。当时正流行郑绪岚演唱的《太阳岛上》,歌中唱道:“明媚的夏日里天空多么晴朗/美丽的太阳岛多么令人神往/带着垂钓的渔竿/带着露营的篷帐/我们来到了/我们来到了/小伙子背上六弦琴/姑娘们换好了游泳装……”不知勾起了多少人的向往之心。

    于是在一次父亲酒后,我问他:“你去过太阳岛吗?你咋知道那是哈尔滨最好的地方?”父亲便略低下头说:“没去过,不过肯定是能去的!”那年父亲所在的工程队要去哈尔滨修江桥,他兴奋得无以复加,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这回你爹可真要去太阳岛喽!”

    夏天的时候父亲写信回来,说过几天他们要放两天假,正好可以去太阳岛瞅瞅,还说远远地看那里,全是绿色,里边肯定要比歌中唱得还好。于是那以后我日日盼着父亲的信,想听他讲讲太阳岛上的事。可是竟是一直没有信来,也不知他去太阳岛没有。

    秋天的时候,父亲回来了。我和姐姐就都问:“你去太阳岛了吗?那上面好吗?”父亲就说:“当然去了,嘿,真是太好了!”我们就不依不饶地问:“那到底好在哪儿呢?”父亲也说不清楚,问他上面可有歌中说的弹琴的小伙子和穿泳装的姑娘,他说:“反正人挺多,干啥的都有!”我们就说:“你是不是没去啊,回来骗我们!”父亲急了,说:“咋没去?那门票要五块钱一张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在我们眼前晃了晃:“这就是门票!”我们看了一眼,上面果然写着“5元”的字样,还有一个红红的印章,没等细看,他就收回去了,说:“别让你们弄坏了,这可要留做纪念呢!”

    自那以后,父亲每次喝酒之后,更是慨叹太阳岛的美,说得我们心中痒痒的,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亲自去看看。父亲也是常说:“等有机会我还要再去看看,这次要看得仔细些!”可是父亲最终没有再等到机会,工程队那几年转而向大小兴安岭施工,再也不去省城了。后来父亲的一条腿被砸伤,不能再出去干活了,而我们的小村子离哈尔滨又极远,他再去太阳岛的梦想就一直没有实现。

    后来,我去哈尔滨上学,到了那儿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一趟太阳岛。也许是期望过高,并没有想象中的美丽迷人,心中便有了失望。可是在给父亲的信中,我还是把太阳岛的风景描绘得天花乱坠。姐姐来省城看我,我们又去了一次太阳岛,并照了许多相片,姐姐说:“回去我一定给爸好好讲讲,他现在喝完酒还总念叨呢!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没忘!”我们相视一笑,心中却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那年暑假,我回到家,父亲一见我就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爸没骗你吧?那太阳岛是不是很好?”我使劲儿点头。那天我陪父亲喝酒,话题总是不离太阳岛。父亲喝醉了,躺在炕上口中还不住地说着:“太阳岛,就是最好的地方!”

    我和姐姐默默地看着酣睡的父亲,眼睛都有些发湿。当年我们就曾偷偷地翻出父亲那张太阳岛的门票,其实那是一张随地吐痰的罚款单收据,父亲从没有去过太阳岛。

(《中外读点》2009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在甲板的天篷下面

杰克•伦敦

    卡鲁塞尔斯小姐简直是美得惊人,她迷住了周围的每一个男人。她又是一个骄傲的女人。种族的骄傲,门第的骄傲,性别的骄傲,权利的骄傲﹣﹣她都占全了,这是一种又奇怪、又任性、又可怕的骄傲。

    在科伦坡的一天早上,在甲板的天蓬下面,卡鲁赛尔斯小姐召来船长本特利,叫那群给游客表演泅水的当地小孩都到上层甲板上来比赛。她把我们的零钱全收罗过去,亲自把它们一个一个或者一把一把地扔下海,并且规定捞不着的要挨骂,捞得巧妙的会得到额外赏赐。

    有个小家伙最出色,他对天鹅入水式非常在行,我从没见过比他跳得更美的人。这个孩子一次次地这样跳,我们都很喜欢看,特别是卡鲁赛尔斯小姐。他至多不过十二三岁,是一个美丽的孩子,好像一个身体柔软的少年神仙的青铜塑像,几乎全身都射出了生命的光辉。他的皮肤闪烁着生命,眼睛里充满了炽热的生命,我几乎听到了生命从他身体里爆裂的声音。一瞧见他,就像闻到一股臭氧的气味﹣﹣他就是这样新鲜,这样身体健康、精神焕发,这样粗野奔放。

    突然这些孩子拼命奔向舷门,用他们最快的姿势游水,乱糟糟地、手脚不停地打得水花四溅,脸上充满了恐怖,一蹿一跳地爬出水面。

    “怎么回事?”卡鲁赛尔斯小姐问道。

    “大概是鲨鱼。”船长本特利回答道。

    “他们怕鲨鱼吗?”她问道。

    “难道你不怕吗?”他反问道。

    她耸耸肩膀,噘了一下嘴。“无论给我什么,我也不敢到可能有鲨鱼的地方去冒险,”她说完又耸了下肩,“它们太可怕了!”

    这时,那些小孩全走上了甲板,表演结束了,船长本特利就叫他们下船。可是,她拦住了他,“等一会儿,船长。我一向听说这儿的土人不怕鲨鱼。”

    她把那个会天鹅入水式的小孩喊到身边,要他再跳水。他摇摇头,那群孩子笑了起来,觉得好像是在开玩笑。

    “有鲨鱼。”他指着水面说。

    “不,”她说,“没有鲨鱼。”

    可是,他肯定地点着头,站在他后面的那些小孩子也同样肯定地点着头。

    “没有,没有,没有。”她叫道。接着她就对我们说,“谁愿意借给我半个克朗和一个金镑?”

    我们立刻掏出了许多克朗和金镑,她从邓尼森手里接过了两个硬币。

    她举起那个半克朗给孩子们瞧。可是谁也没有准备跳下去。她把这个半克朗扔下了海。他们望着这个银币飞下去,脸上都带着惋惜渴望的神气,不过谁也没有跟着一块下去。

    “千万别用那个金镑来引诱他们。”邓尼森低声对她说。

    她一点也不理睬,反而用这个金币在那个会天鹅入水式的小孩子眼前晃来晃去。

    “不能这样。”船长本特利说道。可是她却笑了起来,仍然引诱着那个孩子。

    “别引诱他。”邓尼森坚决地劝她。“这对于他是一笔大钱,他可能跳下去的。”

    她转过身来对着那个孩子,又把那枚金镑举到他眼前。接着,她做了一个要扔出去的样子,这时,那个孩子好像不由自主似地向栏杆跑去,可是伙伴们的大声责备又把他拦住了,他们的声音还带着愤怒。

    “我知道你不过是在逗着玩,”邓尼森说道,“你愿意怎么逗他就怎么逗他好了,不过,看在老天面上,千万别扔出去。”

    话音未落,那个金币一下就从天篷的影子下飞到了耀眼的太阳光里,在半空中划了一道亮晶晶的弧形。大家还没来得及把那个小孩抓住,他就翻过了栏杆,非常美妙地弯着身体随着那个钱下去了。两个同时都在半空里,很好看。金镑破水而入,那个小孩子也在同一个地方,而且几乎在同一刹那,几乎连声音都没有地钻到水里。

    水很清,从上面望下去,什么都清清楚楚。那条鲨鱼很大,一下子就把那孩子咬成了两半。

    第一个开口的是卡鲁塞尔斯小姐。她的脸白得跟死人一样。

    “我……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一面说,一面发出一种短促的、神经质的笑声。

    她的全部骄傲都在勉力使她能克制自己。她有气无力地瞧着邓尼森,她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可怕的难过神色,她的嘴唇一直在哆嗦着。

    “邓尼森先生,”她说道,“你愿意扶我下去吗?”

    他一点也没有改变他凝神注视的方向,他连眼皮也没有动一动。船上一片沉默。

    她转过身子,打算镇静地走下甲板。走了不过二十尺,她就摇晃起来,用手扶着墙以免栽倒。后来,她就这样走下去,用手扶着舱板,慢腾腾地走开了。

(节选自《世界十大中短篇小说家﹣﹣杰克•伦敦》,人民文学出版社)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苦梅

马卫

    苦梅又叫乌梅,个小,肉少,汁酸。如果不是没有吃的,孩子们是不会去吃苦梅的。一个姑娘却偏偏取了这么个名儿,不过也难怪,山区农村生活苦嘛。苦梅一出生,就和饥饿结伴,要不是后来包产到户,苦梅一家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苦梅二十岁的时候,成了新媳妇儿。

    “新媳妇儿,憨憨人儿,不说话儿,给糖走人儿。”儿歌嘛,小孩子嘴甜,诳糖吃。到了夜深人静,客人们离开,苦梅才发现,进新房的怎么不是先前相亲的那个男人呢?

    男人一脸的木讷,呆呆地站着,半天才嗫嚅出来,以前相亲的,是他表哥,自己丑,所以找表哥代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何况,男人家拿了钱,给家里砌了砖房,让哥娶上了嫂子。拿妈的话说就是——长得帅,能吃么?

    男人没有啥手艺,除了干地里的活,干不了其他。可是粮食价格低,除去农药、化肥、种子,赚不到啥钱。就这样过了七八年,孩子也读小学了,家里仍然一贫如洗。

    苦梅对老公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辈子也致不了富。

    男人却安于现状,不缺吃不缺穿,还要求啥呢?可是经不住苦梅天天纠缠,最后男人让步了,苦梅和她的表姐进城,一个去给人帮厨,一个当超市营业员。

    苦梅在超市,极认真。别人忙里偷闲玩手机,她没有。别人喜欢听小喇叭广播,讲奇闻怪事,苦梅不知道。苦梅就像个机器人,陀螺似的转,特别热心给人介绍商品,帮老人购物。

    苦梅的勤奋和本分,换来了一个领班的岗位。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当上了领班,工资竟然是营业员的倍数,而且轻松多了。所以,苦梅工作更加认真。

    苦梅出事,是在一个周末。

    那天,她在商场巡视,检查工作,发现有一位叫巧芋的营业员偷吃话梅。如果偷吃几个,谁也不会发现,商品有一定的损耗率。但是规定是死的,营业员绝不能吃和拿商场的商品。一旦发现,轻则扣工资,补损失;重则开除,或送派出所。

    苦梅没有当场揭发巧芋,女人家谁不爱面子呢?

    把巧芋叫到办公室,给她倒上水,才说了自己看到的事。没想到,巧芋一百二十个不承认。她说:捉奸捉双,拿贼拿赃。你既然看到了我偷吃话梅,为啥不当场拿住?现在,你是污蔑我!我和你没完。

    苦梅没想到好心没有好报,气得粗气红脸:这次就算了,如果我再拿住了你,你走人!

    苦梅只能这样说了。她知道,这些营业员,差不多全是乡下来的,拿着低薪,还要养家糊口,难呢。只要巧芋改了,这事就算了。

    苦梅和表姐合住的出租屋,表姐回来一般要一点左右。那晚,苦梅值晚班,回家时快十一点了,还在夜摊上吃了碗米粉。就在苦梅开门的时候,突然蹿出一位蒙面男人,把她踹倒在地,给她几拳、几脚,嘴上说:臭婆娘,懂事点,不要管得太宽,这次放过你,要是你再多嘴,把你脸划了!苦梅虽然来自农村,有一把力气,可是相对于男人,那是蚍蜉撼树。

    蒙面人走了,半天苦梅才起来,回到屋内,见到腿上身上的瘀痕,忍不住哭了起来。不用想,这事肯定是巧芋干的,听说,她一人在城里,常和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所以,巧芋特别好打扮,身上也不差钱,上班极不认真。

    表姐回来的时候,见苦梅这副样子,问了半天,苦梅才嘟哝出来。

    苦梅并不怕巧芋,是怕巧芋勾搭上的野男人。为了安全,苦梅辞职了,经理挽留她,她坚决回家。孩子见她回来,高兴地溜到她怀里,就不离开。老公见她回来,嘿嘿直乐。

    伤不重,养了一周,就复了原。

    苦梅是个闲不住的人,经过三年的打工生活,她明白一个道理:要致富,开店铺。

    苦梅开了村里第一家超市,当然不能和城里的比,不过两间屋大,主卖副食和生活必用品。不用请人,自己和老公亲自干。货自己去进,晚上做台账。

    乡里人虽然计较价钱,但绝不会偷东西。一个月下来,挣的比她在城里打工还多一倍。

    苦梅家渐渐富了,有了彩电,有了冰箱,还给老公买了摩托,进货也方便。至于田和地,只种谷子、蔬菜,剩下的种树。

    她家没有种其他树,只种苦梅。人们不太理解,苦梅也不解释。乡下人都知道,苦梅味酸、涩、平,能敛肺、润肠、生津、解酒,良药呢。村里人常来讨用,苦梅一概白送,尤其那些爱喝醉酒的男人们,他们嘴上还要占便宜:苦梅,吃你呢!

    苦梅的脸上,全是笑。嘴上说:吃我?酸死人!

阅读下面这个语段,完成各题。

一根鱼刺

吕啸天

    山狼县县长老季不抽烟,不喜喝酒,独嗜吃鱼。方圆百余里,做鱼宴出名的酒店,他都会赶去品尝,但是,他坚持自掏腰包,熟悉他的人就尊称他为“季一鱼”。

    一个下着毛毛雨的下午,老季到全县最边远的一个乡考察扶贫工作。回城的路上,司机小孟说途经的青河乡新开了一家做鱼宴出名的青河饭店。老季来了兴致,说去尝尝。

    小孟乐颠颠地将车开进了青河乡政府。乡长老禾接到小孟的电话老早就等在那里,碰头后,几个人来到了青河饭店。

    青河饭店的招牌菜是青河鲤鱼宴。青河乡是一个山乡,森林密布,水秀山绿,空气清新。乡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青河水库,水库里放养了不少鱼,其中的鲤鱼以肉鲜味美闻名。青河饭店的鱼宴就是取自于青河水库的青河鲤鱼烹制的。青河饭店老板姓招,捕鱼出身,以渔为业多年,练就了一手烹制鱼宴的绝招。他既是老板,又是店里的大厨,顾客就送了一个“鱼一招”的外号给他。

    几个人落座,老禾来到厨房点了一条8斤重的新捕捞上来的鲤鱼。鱼一招把这条鱼做成了四道菜:鱼头加山橄榄清蒸,鱼肉一部分红烧,一部分和香菇木耳等配料制作成鱼丸,鱼骨架配野菜炖汤。

    鱼鲜厨艺精,菜一道道上来,老季吃得赞不绝口,连称这是几年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鱼宴。最后一道菜是鱼骨架汤。服务员先给老季盛了一碗,再给其他人盛。老季很随意地拿起汤匙盛了一匙送进嘴里,咽下去,再咂咂舌,说:“鲜美无比!难得,难得,这顿口福算我犒劳大家。”

    老季舀第二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是他老婆打来的,问他何时回去吃饭。简单通话后,老季将手机放回桌上,将汤送进嘴里。

    也许是刚通过电话,思维没那么集中,也许是第一口汤太鲜美了,老季没多想就将汤往肚子里咽。刚咽到喉咙时,老季啊了一声,他的喉咙被一根鱼刺卡住了。

    众人惊失色,有过被鱼刺卡喉经历的人纷纷献策:喝醋!咽饭团!吃韭菜……各种办法用过,鱼刺仍卡在喉咙里。老季感到不舒服,猛咳了几下,再吐出一些口水,众人直呼:有血!季县长的喉咙出血了!老季被立即送往县医院治疗。临走,小孟气急败坏骂老禾和鱼一招:真是蠢才!

    县医院对这类小病治疗了无数例,两名经验丰富的医生给老季做了一个简单的手术,很快就将鱼刺取了出来。小孟再送老季回家休息,来到家门口,老季猛然省悟说:“走得太急,还没付饭钱。听老禾说是120元!”老季从钱包里拿出钱对小孟说:“明天,你抽个时间给人家送去。”

    还给他钱?小孟在心里气呼呼地说,没让那个该死的鱼一招付药费就便宜他了。但是,他见老季一脸郑重,不敢多说,转而对老季说:“隔天,顺路去的时候再给他,你看行吗?”

    老季想,也好。

    一个星期后,省财政厅卢副厅长前来山狼县检查年度财政工作。卢副厅长亦喜吃鱼。老季就让小孟开车再次到青河饭店吃鱼宴。

    小孟将车开进了乡政府,但没找到老禾,打他的手机也关机。细问才知道,上次老季被鱼刺扎了喉咙,老禾生怕影响自己仕途,这天正好到县里“打探”消息去了。

    老季哭笑不得。小孟没当回事儿说:“我们自个儿去!”

    来到青河饭店,几个人又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偌大的饭店空无一人,里面值钱的东西能搬走的全搬走了,剩下的破桌椅烂竹筐废纸片弄得一片狼藉。

    小孟拦住一位村民,有些气急败坏地问:“这家饭店是不是搬走了?”

    村民说是搬走了,但搬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也不知道。那天晚上,鱼一招见弄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意识到后患无穷,于是连夜搬走了。

    老季摸着被鱼刺卡住过的喉咙,想说什么,但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了片刻,他将那120元递给那位村民说:“这是我欠老招的饭钱,请你设法将这些钱交到他的手上。”

    老季又说:“请把他找回来,山狼县要发展,不能少了这种人。”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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