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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无锡市丁蜀学区2016-2017学年八年级下学期第三次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翘望

薛培政

    过了腊八,在外务工的人便倦鸟归巢般踏上返乡之路。

    每到这个时节,留守在家的人的念想,就像拔了节的麦苗一天一个样地生长,冷清寂寞了大半年的乡间,人气也仿佛旺了起来。

    不知从哪天起,村子里那群半大孩子,每到下午放学,就像出笼的鸟儿,叽叽喳喳,蹦着跳着朝村东狮子冈上奔去。

    狮子冈是这一带最高的山头,站在山顶上极目远眺,群山环抱中的一切可尽收眼底。

    到了冈上,见天色尚早,他们便把书包胡乱扔在一旁撒欢开了。

    一阵疯玩过后,累了的孩子们或坐或站,在那块卧牛石旁停下来,—个个目不转睛地朝着通往山外的路上望着。

    “姐,咱今天能接到爸妈吗?”

    最小的那个男孩,擤一把鼻涕甩在脚下的枯草上,脸朝扎着羊角辫的女孩问道。

    “只要你听话,别再乱跑,就能接到。”女孩那双清澈的眸子中充满了希冀。

    于是,这群孩子中出现了少有的沉默,生怕谁多言多语,惊动了心中的念想。

    起风了,呼呼的山风吹过山峦,吹过荒野,吹得周围灌木和野草发出瑟瑟的声响。

    寒风把孩子们的脸蛋也刮得红红的,他们边将手捧在嘴边哈着热气,边用手搓揉着冰凉的小脸,却看不出一丁点儿退却的迹象。

    “你说最远的那座山后边是哪里?”也许为打破这少有的寂寥,有个孩子开腔了。

    “可能是广州吧?”那个理着小平头的孩子接上了话茬。他爸爸在广州做工,去年这个时候,就是从那个方向回来的。

    “不对──是温州!”扎着羊角辫的女孩立刻反驳道。她父母都在温州打工,每次回来走的就是这条路。

    “是广州!”

    “是温州!”

    “你俩说得都不对,是郑州!”头戴皮帽子的那个男孩呼地站起身,底气十足地争辩道。他爸爸在郑州做快递工作,曾对他说翻过那座山就到郑州了。

    几个孩子争来争去,谁也不服谁,可谁也说不清山的那边是哪里,他们都没有走出过大山。

    “鸿雁,你妈回来会给你带啥礼物?”或许是不愿尴尬地争执下去,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岔开了话题,把脸扭向穿红衣服的女孩。

    “我想有个印着芭比娃娃的新书包,我妈在电话里已经答应给我买了!”那叫鸿雁的女孩满是自豪地答道。

    “书包有啥稀罕的?我让我爸给我带回个遥控飞机,等学会开飞机后,要是咱们再想爸妈了,我就开着飞机拉上你们去找他们!”坐在旁边的那个小胖子做了个手握方向盘的架势,边摇头晃脑边炫耀起来。

    “瞎吹,就你能吹!连县城都不知道在哪儿,还想开飞机去大城市哩!”遭到身后那个孩子一顿抢白,颇伤自尊的小胖子白了对方一眼后不说话了。

    “我要我爸给我带辆能充电的自行车,明年去县城上中学就不费劲了!”

    ……

    和着刺骨的寒风,孩子们争先恐后地表达着自己新年的憧憬和心愿。

    “曼儿,你想让妈妈给买啥呢?”见身边那个温顺的小不点儿一直未开口,羊角辫儿把她揽到怀里问道。

    “我啥也不要,我连妈妈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就想妈妈回来后再也不走了!”

    小不点儿嘟囔的声音虽小,却让每个孩子听得心里酸溜溜的。

    最后一抹晚霞不知不觉消失了,整个天地渐渐暗了下来。在朝着模糊不清的路上望了又望后,孩子们心有不甘地背起书包回家去了。

    这样的时光持续了半月,小年说来就来了。

    零星的鞭炮声,把孩子们内心期盼的火焰撩拨得越发热烈。他们觉得这难挨的等待,比整个冬季还长。

    这天的黄昏,怏怏而归的孩子们走进村子后,只见那一只只大小不一的柴狗,又摇头摆尾欢跳着蹿上前来。

    “走开──”不知哪个孩子很不耐烦地吼了声,惊吓得几只狗赶忙闪到一旁,有条狗躲闪不及,屁股上重重地挨了一脚,号叫着跑远了。

    望着这一幕,那些手扶门框、翘首以盼的老人们,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入夜,山村里一片静寂。天空却逐渐阴沉下来,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雪,悄无声息地划过夜幕,降落在了乡村、田野和群山上。

    晨起的孩子们,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愈发难以安分。“这鬼天气,早不下雪,晚不下雪,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下雪了!”对着阴沉的天空,有的孩子表现出一副愤愤的样子。

    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孩子们仿佛一下子变得懂事了。寒假里,他们一会儿盯着电视上看打通道路的消息,一会儿跑到村口极目张望,没人再提新年礼物的事。一个个却禁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大雪啊,可不要挡住爸妈回家的路。

(选自《小说选刊》2017年第2期)

(1)、“入夜,山村里一片静寂。天空却逐渐阴沉下来,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雪,悄无声息地划过夜幕,降落在了乡村、田野和群山上”,这段文字有什么作用?

(2)、结合语境,品味下列词句,分析其表达效果。

①零星的鞭炮声,把孩子们内心期盼的火焰撩拨得越发热烈。

②寒风把孩子们的脸蛋也刮得红红的,他们边将手捧在嘴边哈着热气,边用手搓揉着冰凉的小脸,却看不出一丁点儿退却的迹象。

(3)、小说以“翘望”为题,有什么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①夜晚,敌人从炮楼的小窗子里,呆望着这阴森黑暗的大苇塘,天空的星星也像浸在水里,而且要滴落下来的样子。到这样的深夜,苇塘里才有水鸟飞动和唱歌的声音,白天它们是紧紧藏到窝里躲避炮火去了。苇子还是那么狠狠地往上钻,目标好像就是天上。
②敌人监视着苇塘。他们提防有人给苇塘里的人送来柴米,也提防里面的队伍会跑了出去。我们的队伍还没有退却的意思。可是假如是月明风清的夜晚,人们的眼再尖利一些,就可以看见有一只小船从苇塘里撑出来,在淀里,像一片苇叶,奔着东南去了。半夜以后,船又飘回来,船舱里装满了柴米油盐,有时还带来一两个从远方赶来的干部。
③撑船的是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子,船是一只尖尖的小船。老头子只穿一条蓝色的破旧短裤,站在船尾巴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篙。
④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一对深陷的眼睛却特别明亮。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除非是在白洋淀上。
⑤老头子每天每夜里在水淀出入,他的工作范围广得很:里外交通,运输粮草,护送干部;而且不带一枝枪。他对苇塘里的负责同志说:你什么也靠给我,我什么也靠给水上的能耐,一切保险
⑥老头子过于自信和自尊。每天夜里,在敌人紧紧封锁的水面上,就像一个没事人,他按照早出晚归捕鱼撒网那股悠闲的心情撑着船,编算着使自己高兴也使别人高兴的事情。
⑦因为他,敌人的愿望就没有达到。
⑧每到傍晚,苇塘里的歌声还是那么响,不像是饿肚子的人们唱的;稻米和肥鱼的香味,还是从苇塘里飘出来。敌人发了愁。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题目。
                                                                                                   夜的尽头是家的灯光
      ①父亲在河南开封长大。父亲一直在奋斗,考上了武汉,留武汉工作,结婚,生了我。他的奋斗,换来了理想的大学合适的职业和幸福的家庭。这也许就是别人眼中我平凡的父亲——离家游子。他的心也许一半是黄河,一半是长江。
      ②我仍记得,父亲接我放学后带我直奔前往开封的列车,夜色如墨,列车摇晃着我疲倦的神经,懵懂的我从未读懂过父亲那晚的表情,他一直看着窗外,眼里似乎闪烁着什么,但不是眼泪,是一种难于言说的情感……火车哀鸣着停止了摇晃,我从父亲的怀里惺忪醒来,又是一段颠簸的汽车行程后,父亲拽着我,高一脚、低一脚地赶往乡村,黄河的风凉湿了父亲的手心。
      ③沉沉夜色,静默村庄,木门一开,黑漆漆的夜色瞬间被老屋里的灯光穿透,我有些晕眩,模糊的视线里烟雾缭绕,纸钱的火苗摇摆在黑红的棺材前,父亲嚎啕着,跪地不起……
      ④那时的我的确太小,奶奶去世,我竟没有一滴眼泪。长大了一点儿,我才明白,和自己深爱的人离别,心有多么痛。对于父亲也是,造就自己、牵着自己长大的人走了,并且是永远地走了……
      ⑤我一直单纯地认为这就是父亲全部的痛苦。
      ⑥现在我知道,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恐慌:他也许在奶奶身上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⑦奶奶是中秋节去世的。几年之后的一个中秋节,刚搬进新房不久,父亲在奶奶的照片前点了一炷香,慢慢的鞠了个躬,缓缓坐下,然后静静地注视着照片。良久,父亲看着我,轻轻地说:“今后别再让你妈生气了。”
      ⑧也许他在遗憾自己小的时候没有好好报答自己的母亲,现在没机会了。不知道天下有没有人不想出去闯一番事业然后衣锦还乡的?不知道最后的回家在终日等待面前是否显得渺小?不知道天下有多少父母再也等不到儿女回家的那一天?
      ⑨可是,谁又能改变这一切?也许最深的母子之情只能属于童年,因为那时,孩子一无所有。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一代独生子女离家后,天下将会有多少老无所依的父母。
      ⑩父亲那眼神中,也许还有责任。父亲的母亲已经将全部交给父亲,我懂得有一天,父亲也会将全部交给我,虽然我极不愿那一天的到来。但我知道,这个轮回终会由我接下去!
      ⑪那晚,窗外的夜色似乎被满月稀释过一般,我和父亲静静地坐在一起,我能感受到,他害怕失去的,不只是他的母亲,还有他的孩子。他知道,有一天他的孩子也会离家的。
      ⑫父亲一直在弥补,他总是一有时间就带我和母亲回开封看看,摇晃的火车不再让我疲倦,如墨的夜色早已被家的灯光照耀的温暖、明媚!父亲总是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总是握着母亲还未衰老的手,渐渐意识到:该轮到我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迟到的牵手

清扬婉兮

       风来了。城市的风,从各条巷道各个角落匆匆奔至,厮绕纠缠,拥挤一如街道上的车和人。

       母亲在看。看马路对面那家“大自在佛具店”,那是她想去的地方;看眼前的车水马龙,那是她必须穿越的一个阵。这条马路,北端斜斜伸向一条河。南头最近的十字路口也得走一刻钟。所以,母亲别无选择。

       母亲来自伏牛山,那里满眼是绿树青山和各色庄稼,没有这么多的车和人。母亲说,车真多,这人咋都在街上哩?山村的路多是土路,坑坑洼洼,歪歪扭扭,近些年修得像模像样了,但也没有这么漂亮。母亲说,路真宽,真平,能照出车影儿了吧?

       但这美丽的路,母亲显然不敢过。她站了许久,左右张望,没有一辆车为她停一停脚步。我就在母亲身边,我想牵上她的手,亲亲热热走过马路去,像别的母女那样。可是,母亲不看我,只看着马路,脸上有淡漠,还有倔强,如我幼时看惯的样子。而我,也一如幼时,只能看着她的手而已。牵手,于我们母女,生疏至旁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在故乡那个小盆地里,多的是大山小山沟沟坎坎,多的是黄土地乱石滩,独独缺乏温情。那里的孩子与田野上的花花草草,与满地跑的小猫小狗没有两样,都是望天收的自然生命。大人们忙大人的事,孩子们玩自己的,即使有时被指使干点儿大人的活,也没有手把手教这回事。也有被母亲拉了手扯回家的,但大抵是挨打的前奏,与牵手的柔情毫不相干。

       在那些母亲中,我的母亲又是个性最刚的一个。她幼时失父,战乱年代携一弟一妹颠沛流离,稍稍大些就开始帮我的外婆撑起家门。在长辈之命、媒妁之言下,她嫁的是连看也不愿多看一眼的人,只能忍受着外人的嘲谑勉强度日。国家提倡婚姻自主后,她顶着依然保守的乡民们的诋毁,冒着族中长辈们的谩骂,毅然决然与我的父亲重组家庭。父亲常年在外,她独自应付生产队的活儿,抚养我们姐弟五个,还得照应外婆一家人。白天干强壮男劳力的工作,晚上在油灯下纺棉、织布、缝衣服、做鞋子……再苦再难也要让家人体体面面地立于人前。长期的生活磨砺,特殊的人生经历,使母亲有了刚强的性格,也有了自己的一套处世方式。她克己,律己,做事力求完满,绝对不给人挑出错来。对自家孩子要求尤其严格,甚至于苛刻的地步,只要与人发生争端,千错万错都是自家孩子的错,不问缘由先打骂一番。所以,我们都很怕她。

       我是老小,据说挨打最少。尽管如此,即便是跟了母亲去谁家吃酒席,我也是小心地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诚惶诚恐,生怕一不小心出了差错。对于母亲的手,我只能远远观望,暗暗揣想;牵手,那是梦里也不敢企及的,不招来一顿责打就已经很是满足了。

       那时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一切似乎理该如此。今天我却有些伤感了。母亲已经七十,我也不再是那个跟在母亲身后的小女孩了,岁月把一切掩埋在一个叫做七里坪的地方。

       也许有些事已经改变了,在我所看不见的地方?譬如,父亲去世后,母亲偶尔流露的脆弱?譬如,这两年母亲渐渐显出的温情?老一辈的感情表达是典型中国式的,花落不闻,水流不动,深潭一般波澜不惊。

      【A】母亲的手就在眼前,青筋暴露,皴皱瘦削,老人斑星星点点,或隐或现地昭示着苍老。这样的手,今生我还能再牵几次啊?还迟疑什么呢?我伸手过去,两寸,一寸……将要触到时,我的女儿喊了她外婆一声,母亲回过头来看向人行道。我的手偏离了方向。便就势搀住母亲的胳膊,心里同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B】“咋了?咋了?”母亲一边问我的女儿,一边使劲甩开我的手,用惯有的语气说:“哎呀,干啥哩?冇事儿,我冇事儿!”

       母亲还是那个刚强的母亲,我怅然若失。

       想起朋友介绍我看的一篇文章来,题目好像就叫“牵手”,大概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写的吧!也是过马路,也是牵手,原本是自幼与母亲牵手走惯了的,这一天却突然不肯再那样,因为孩子认为自己已经长大。母亲的失落溢于言表,孩子尽收眼底,回顾十几年在爱中成长的点点滴滴,经过一番中国孩子常用的思想斗争后,孩子重与母亲牵手过马路,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

       溪流永远急着奔向大海,浪潮却总想重回陆地。那个不知珍惜的孩子呵,那个柔情无限的母亲呵,那个可爱得令人神往的故事呵……想着这些,我笑了,笑自己已过而立却突然作小儿女状,矫情了些呵。

       再注意母亲时,我看见她终于要过了。她小心地探出一只脚,像春汛时过村前那条翻水桥先试深浅一样,保持重心靠后,以便随时撤回。过了许久,没有发现什么危险,母亲便试着伸出另一只脚……一辆雪铁龙正好疾驶而过,那刺耳的尖叫声明显带着警告,把母亲吓得连连后退。我被母亲的神态吓得赶紧过去,忙乱中不觉伸出了双手,母亲一把抓住,立定身体,大大地喘了口气。女儿在一边笑起来,大约是笑外婆被汽车吓着。母亲也笑了,脸上讪讪的,还强自镇静着,但并没有松开我的手。

       现在,母亲的手就在我的手中了,并没有文学作品里描述过无数次的那种柔滑——母亲老了——那手只是一味的干燥粗糙,刺刺的,但是很温暖,是血肉相连的那种暖,一直暖到心底最深处。

       现在,我要过马路了,牵着我的母亲的手走我们的路了。真希望这马路再宽些再远些,让我牵着母亲长长久久地走下去,走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走出她艰辛的人生,走出一段细腻温情的晚年。

       现在,我的右手牵着年迈的母亲,她的身体半倚着我,脚下亦步亦趋,正如一个需要扶持的孩子一般。我的左手牵着年幼的女儿,那是母亲和我血脉流向的又一个。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牵手的幸福却已满满的了。

       现在,现在……我说不下去了!秋日暖阳里,我突然想流泪:可是,母亲呵,我情愿你不牵我的手,情愿依旧随在你身后,只要你依旧是那个倔强有力从容前行决不后顾的年轻的母亲!                                                                                                                   (选自《散文百家》,2007年第9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驻守荒原

    西大滩加油站到了,这是离藏区最近的青海加油站,海拔4150米,周围都是无边无垠的荒原。路过这里的司机,无论多晚,只要叫一声老韩,一个瘦小的男人就颠颠地奔出,披着军大衣,双手习惯性地拢在腰间。到了近前,老韩解开大衣纽扣,原来怀中藏着的是一只热水袋。寒潮一过境,加油站上就刮着吹哨子一般的寒风,气温很快降到零下20摄氏度,加油枪就容易被冻住,得用热水袋把它慢慢暖开。

    加完油,如果天色已经像墨汁一样浓黑,老韩会建议跑长途的货运司机在他家借住一晚,次日早上喝过老韩媳妇做的面片汤再走,这样安全。

    老韩应聘到此加油站工作前,四年中加油站已经换了七拨主人——条件太艰苦,工资待遇低,每到夜晚,荒原上呜咽的风就像一个有冤屈的灵魂在游荡,听得人心里毛毛的;这里的海拔太高,就算是本地人,只要身体动作稍微快一点,太阳穴那里就像有一面小鼓在敲,突突地抽痛。因此,不论是加油站的领导,还是经常光顾的老司机们,都没想到老韩一来,转眼已待足八年。

    因为地处荒凉的高原,老韩一家人的饭食十分简单,长达七个多月的冬季只有洋葱、土豆和白菜这三样蔬菜,连老韩三岁半的孙女也吃这样简陋的饭食,可是万一哪个司机有点高原反应,老韩就赶紧吩咐媳妇给煮酸菜面片汤,把家里人都舍不得吃的鸡脯肉下在汤里,喝完汤,额头上密密麻麻出一层细汗,无休止敲打太阳穴的那面小鼓就停了。

    喝汤的人就说:“老韩,你要是不在这里干了,我们还怪不习惯的。”老韩很不能接受这样的赞美,局促地搓手回答:“一时半会儿离不开的,我舍不得儿子……”

    老韩的大儿子已经落葬在离加油站只有一里地的戈壁上,那里有方圆十几里地唯一的一棵红柳树,早被高原上的风吹成了贴地盆景的模样。儿子的去世是老韩心里永恒的痛:加油站由旧址搬往新址前,同为加油站员工的老韩的儿子前去看守物资,暖气还没有装好,半夜冻得睡不着,不得不烧炭取暖,就这样再也没有起来。

    老韩的媳妇说,老韩以前从不抽烟,但现在,他想儿子想得受不了时,会带上烟,慢慢走到红柳树下面,在那里抽上一根。

    每次,老韩走很远的路去抽烟,一向打扮得粉嘟嘟的小孙女就能感应到爷爷心里的难受,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老一小缓缓走去的背影、让在加油站门口闲聊打趣的司机们都安静下来,近乎肃穆地目送着他们。

    在远方,那棵孤独的红柳树悄然站立,枝条在寒风中抖动,犹如火焰一般。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泰坦尼克号(选段)

杰克和罗斯在眨眼的星星下漂浮。海水像玻璃,只有细微的起伏波动。罗斯确实能看到大海这面镜子上星星的反光。

杰克拧干她那件长大衣的水,把它紧紧塞在她双腿周围。他揉她的双臂。黑暗中他的脸呈灰白色。他们周边的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罗斯:越来越安静了。

杰克:再等几分钟。他们需要一点时间去安排妥救生艇。

罗斯:一动不动,只凝视空中。她知道真相,不会有什么救生艇了。她看见杰克背后的官员怀尔德已经停止不动了。他缩在他的救生衣里,像是睡着了。他已经冻死了。

杰克:我不了解你,可是我打算用强硬的措辞写一封信给白星条航运公司讲清这全部事件。

(她无力地笑笑,但声音像是恐惧的喘息。罗斯在一丝微光中看见他的眼睛。)

罗斯:我爱你,杰克。

(他拿起她的手。)

杰克:不……不要告别,罗斯。你别放弃,不能放弃。

罗斯:我太冷了。

杰克:你会摆脱困境的……你会活下去,你会生儿育女,看着他们长大成人,你会成为老太太后死在暖和的床上。不是这儿。不是今天晚上。明白我说的话吗?

罗斯: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杰克:罗斯,听我说,听着。赢得那张船票是我有生以来遇到过的最好的事。

(杰克说话已经没有力气了。)

杰克:船票把我带到你面前。我感激不尽,罗斯。我感激不尽。

(他的声音由于冷而发颤,寒气进入心肺了。)

杰克:你必须赏给我这个面子……答应我,你要活下去……你永远不会放弃……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怎样没希望……现在答应我,永远遵守诺言。

罗斯:我答应。

杰克:永远不放弃。

罗斯:我保证。我永远不放弃,杰克。我永远不放弃。

(她抓住他的手,他们头靠头地躺着。现在安静下来了,只有海水的拍击声。)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问题。

时间不等人

①意识到父母老去,是一个模糊而漫长的过程。第一次有这样具体的感知,是十四年前,我出发去济南念大学的那一天。

②舅舅开车送我和我父亲去火车站,村子里的街坊邻居都来送行。大家左一句叮咛又一声嘱咐,热特闹闹中,青涩的我意识到自己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有些茫然,有些期待,也有些恐惧。

③母亲给我准备了六大包的行李,我坚持只带一个皮箱。她像雨前忙着搬家的蚂蚁,左右摇晃着略显圆润的身体,自顾自地来来回回,连拖带抱,硬生生地把大大小小的包裹都塞进了舅舅的车里。她又叮嘱我父亲,哪个包里有贵重的物件,路上一定要小心照看,别被贼偷了。父亲站在一旁一直楞楞的点头, 像个没开悟的和尚。

④车快发动了,母亲突然大喊了一声:“糟了糟了,到底是忘了东西。”我和父亲还在恍神中,她不知何时已经跑进了院子,又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一大袋子煮熟的花生。她一只手托着袋子从车窗递给我说:“差点就忘了。刚刚煮好的,别烫着,带着路上吃。”

⑤热腾腾的花生冒着热气,蒸得我眼前发白。母亲的脸挤进了车窗里,我望着她,她也凝望着我,我在她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眼睛水汪汪的的少年。

⑥父亲说:“走吧,时间不等人。”

⑦车终究还是开动了。

⑧我坐在车里,整张脸贴在车窗的玻璃上,目光透过车窗看母亲离我远去,越来越远。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我有些困感,有些懊恼,母亲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矮小了呢?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见她,我才意识到,远去的人原来是我啊,而她只是停留在了原地。

⑨上了火车,父亲从威海到济南送我入校。等我安顿好,天已经渐渐暗了,落日刚刚垂入山间。几颗淘气的白星已经急不可待地在湖蓝色的夜幕上眨着眼睛。为了省钱,父亲订了当晚回老家的火车票。我送他到校门口的路上,他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拐弯去了学校的超市,给我在大学刚刚认识的舍友一人买了一袋苹果,挨个放在大家的桌子上。在我念大学以前,我与父亲很少交流,他性格内敛,常常沉默,我并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在想些什么。来济南的路上,我们坐了一夜的绿皮火车,老式的火车晃晃荡荡,直摇晃了七个小时,我与他也就这样彼此沉默了一整夜。

⑩送父亲去校门口的路上,我们依然沉默。那条校园的小路,我们却走了很久很久。第一次,对父亲,对眼前这个男人,我心里涌动着 股巨大而微妙的情绪,我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⑪路并不长,再放慢步子也有终点。送父亲到了校门口,我仍是缓缓吐出几个字:“爸,路上注意安全。”父亲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看着你回去再走。”

⑫我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只能先转身往回走,一转头,泪就“吧嗒”掉下来了。

⑬走了几步,我停下往回看,父亲依旧在那儿站着,穿着卡其色的夹克,宽宽的黑色裤子,擦得锂亮的黑皮鞋,那是他为了送我上大学而特意添置的新行头。他动也不动,找突然有些逃离般地加快脚步往学校里跑,不敢再回头。生怕稍慢一些,自己就要被这离别的悲伤吞噬掉。似乎走了好久好久,我忍不住再次回望他,只见父亲还在那里,只是,他已经变成个很小很小的人了,我已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⑭这个男人,曾经是我心中的天地,头顶的日月,远望的山海。而那一刻, 我才意识到,他只是我的父亲,一个正在老去的男人。

⑮这一次,是我送父亲,但最后远去的人依然是我,停留在原地的,还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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