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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四川省凉山州2020-2021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文学类文本阅读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三多

王维钢

夕阳慢慢地向山腰挪动。街角的梧桐树下,三多戴着花镜,一手拿着锥子一手捏着马针,在专注地给顾客修鞋。

“爸爸,我来了!”迎面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跑了过来。“小涛回来了,慢点慢点,着啥急啊!”三多笑嘻嘻地答应着。

“爸爸,学校明天秋游,我不想去。

“为啥不去?平时我也没有时间带你去玩,机会难得,去吧!

“可每人要100元钱。”小涛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您两天也挣不上100元钱。

“呵呵,臭小子,想那么多干吗啊!钱的事不是你操心的,等会儿我就把钱转给老师。”三多斜眼笑着看了一下小涛,他觉得孩子懂事了。

小涛心里这才吃了定心丸,高兴地弯腰捡地上的碎线头。“去去去,不用你收拾,这不是你干的活儿,赶紧回家写作业,长大了好考大学啊!”

夜里,山上的风下来了。三多冻醒了,他拽出一条毛巾被轻轻地盖在小涛身上。

望着睡梦中的小涛,三多觉得时间过得真快,都四年多了。

月华最早是这条街的清洁工,三多的修鞋摊也摆在这条街上,俩人便熟络了。月华丈夫病逝后,孩子没人照顾,有时三多帮着带。

三多是老光棍,因腿脚不好不能干重活儿,就学了修鞋这门手艺。后来,经修鞋的顾客撮合,他和月华走到了一起,租住在郊区的棚户区。

日子开始还是别扭的。小涛不喜欢这个瘸腿的爸爸,经常惹三多生气。月华心里很难受,时常训小涛。但憨厚的三多总是笑呵呵地说,小孩知道啥,我不计较。后来慢慢地磨合,这一家人也其乐融融了。三多把小涛当作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

月华是四年前意外去世的。

一天快放学时,下起了大雨,月华要给小涛送伞,过马路时,被汽车撞倒。

月华临终前,身边只有两个人,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月华气若游丝地对三多说,小涛不懂事,你要多担待点,孩子就交给你了。三多泪水淌了一脸,月华,有我三多一口吃,就有小涛一口吃,你放心吧!我会抚养孩子长大的。听了三多的话,月华才安然地闭上了眼。

这天,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的三多坐在马扎上,微闭着眼睛,摇着蒲扇在想着过往的日子,真可谓五味杂陈。

小涛下班了,他一推门就高兴地喊着:“爸爸,我下周一要和楚楚登记结婚了。”三多一下子来了精神头:“太好了,爸爸终于等到这天了。涛,明天我去银行取十万元钱,把买房首付的钱交了,你和楚楚先搬进新房住,我回农村老家,咱就把这个房辞了,省得交房租。”“爸爸,家里哪来的这么多钱?您开始不是说家里只有七万吗?再说您和我们一起住吧!我舍不得您走。”“哈哈,这哪成,你们买的房子小,等你们将来有钱买大房子我再去啊!我也是叶落归根了,想家乡人了。”三多乐得脸.上开了花,但并没解释钱的事。

小涛搬家那天,三多雇了个三轮车,拉着行李要回老家了。

临行前,小涛还是哭了,他难过地说:“爸,家收拾好了,过两天我就看你啊!”三多倒是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好啊儿子,哪天高兴了,我能找到你家。你信不?”在小涛的挥手中,三轮车像波浪中的小船“突突”地漂远了。

一周后,小涛背着大包小卷来到了三多的老家。村里人说,三多?前些日子他把房子卖了,听说着急用钱才卖了三万,自己去了乡里的养老院了。

小涛听后,感到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他怔怔地抬起了头,望着天上飘动的白云,顿时

泣不成声。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抹了一把泪,对出租车司机说,到养老院去。

选自《小小说月刊》

(1)、下面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主要以情节来展现人物,除此以外,本文还运用了动作描写、环境描写和肖像描写等手法,使人物形象丰满。 B、学校组织秋游,小涛不想去是因为他知道三多挣钱辛苦,他懂事,体恤父亲。这个细节从侧面表现了父子感情的融洽。 C、三多抚养小涛长大,卖房给小涛成家,他做这些是为了履行对小涛妈妈临终的承诺,说明三多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 D、三多拒绝和小涛一起生活,瞒着小涛去了乡里的养老院,他是不想打扰儿子的生活,不想成为儿子的拖累。三多太善良了。
(2)、小说中,三多是个什么样的人?请结合文本作简要分析。
(3)、小说情节设置巧妙。请从情节布局的角度,谈谈这样安排的巧妙之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戏剧选段,完成文后各题。

常四爷   甭锁,我跑不了!

    宋恩子   量你也跑不了!(对松二爷)你也走一趟,到堂上实话实说,没你的事!

    (黄胖子同三五个人由后院过来。)

    黄胖子   得啦,一天云雾散,算我没白跑腿!

    松二爷   黄爷!黄爷!

    黄胖子  (揉揉眼)谁呀?

    松二爷   我!松二!您过来,给说句好话!

    黄胖子   (看清)哟,宋爷,吴爷,二位爷办案哪?请吧。

    松二爷   黄爷,帮帮忙,给美言两句!

    黄胖子   官厅儿管不了的事,我管!官厅儿能管的事呀,我不便多嘴!(问大家)是不是?

     众      对!

    (宋恩子、吴祥子带着常四爷、松二爷往外走。)

    松二爷   (对王利发)看着点我们的鸟笼子!

    王利发   您放心,我给送到家里去!

    (常四爷、松二爷、宋恩子、吴祥子同下。)

    黄胖子   (唐铁嘴告以庞太监在此)哟,老爷在这儿哪?听说要安份儿家,我先给您道喜!

    庞太监   等吃喜酒吧!

   黄胖子   您赏脸!您赏脸!(下)

    (乡妇端着空碗进来,往柜上放。小妞跟进来。)

    小  妞   妈!我还饿!

    王利发   唉!出去吧!

    乡  妇   走吧,乖!

    小  妞   不卖妞妞啦?妈!不卖啦?妈!

    乡  妇   乖!(哭着,携小妞下)

    (康六带着康顺子进来,立在柜台前。)

    康  六   姑娘!顺子!爸爸不是人,是畜生!可你叫我怎办呢?你不找个吃饭的地方,

你饿死!我不弄到手几两银子,就得叫东家活活地打死!你呀,顺子,认命吧,积德吧!

    康顺子   我,我……(说不出话来)

    刘麻子   (跑过来)你们回来啦?点头啦?好!来见见总管!给总管磕头!

    康顺子   我……(要晕倒)

   康  六   (扶住女儿)顺子!顺子!

    刘麻子   怎么啦?

    康  六   又饿又气,昏过去了!顺子!顺子!

    庞太监   我要活的,可不要死的! (静场。)

    茶客甲   (正与茶客乙下象棋)将!你完啦!

注:本段选自老舍的戏剧《茶馆》,王利发是裕泰茶馆的掌柜;常四爷是茶馆主顾,因一句“大清国要完了”而被捕入狱;刘麻子在剧中说媒拉纤;庞太监是慈禧太后身边红人,发财之后,想要娶老婆;康六是京郊贫农,养有一女,名为康顺子。宋恩子与吴祥子是老式特务。

问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市长爱吃面

吕啸天

    南方的冬天,有时也出奇的冷。市政府召开扶贫工作会议结束时已是正午12时,三位路远赶不回去吃午饭的镇长抖着冻得有些发僵的双脚嚷着要市长李民起清吃狗肉。

    李市长爽朗一笑说:“行,就当是吃一顿工作午餐,但不是吃狗肉,去吃面。”

    “吃面?”三位镇长对望了一眼说,“是老字号,很出名的?”

    李市长却卖了一个关子说:“新开的,那里的老火汤羊肉面、牛肉面做得很筋道,我吃过两回了,越吃越想吃。”

    市长的司机轻车熟路把几个人送到了城区朝阳街朝阳面馆。面馆不大只有五张桌,客人也少,只有三位。见多识广的镇长心中起疑:这样的面馆肯定是徒有虚名。

    面馆的主人叫老朝,是位四十出头男人,人显得老实本份。见到李市长带着一批客人前来,老朝有些惊慌,不安地搓着手:“市长,您来了?”

    李市长却一笑说:.你不用招呼我,去厨房拿出你的看家本领,这三位镇长嘴刁得很。”也许是太饿了,也许是不想扫市长的兴,当五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时,见汤是煮全羊的,浓稠味鲜,几个人吃得直咋舌,说做得不错。

    吃完,李市长掏出了40元付面款,老朝推让着不肯收。李市长说:“不收不行,市长吃东西不付钱那不是等于吃霸王餐?”隔了两天,市政府召开经济工作会议,结束后,市最大的龙光企业集团公司总经理老潘说要请李市﹣吃顿饭。李市长爽朗一笑说:“好啊,去吃面。”

    “去吃面?”老潘惊愕地说,“我在这里办公司已有三年了,请李市长吃饭,每请一次被拒绝一次。这次你好不容易答应了,不到五星级的云海大酒店就不能表达我的诚意,而且云海大酒店也有公司的股份,吃完还更请市长题字呢。”

    “免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李市长还是爽朗一笑说,“时下我就爱吃面”。市长的司机轻车熟路把几个人送到了城区朝阳街朝阳面馆。

    三大海碗老汤牛肉面吃完,老潘结账听说只要30元,很不安地说:“这是我用最少的钱请最有来头的人吃的一顿饭。”

    李市长说:“虽说钱不多,我却吃得很饱,”接下来,凡是有人要请李市长吃饭,他都说去吃面。有时,没有人请他,他就和司机一起去吃。李市长的车牌号码尾数是002,有很多人知道。他的车停在面馆旁边成为面馆一景。也引来很多猜测。有人说,市长常来朝阳面馆吃面,看来这家面馆做的面条不错,于是,有不少顾客慕名而来。渐渐的,知道朝阳面馆的市民越来越多,朝阳面馆的生意有了很大的起色。有时,李市长来吃面见到面馆坐满了人,他就会心一笑悄悄跟着吃面的人一起排队。

    这一天傍晚,车牌号码尾数0.02的车子像往常一样停在面馆门口,不久有三名身穿制服的男人闰了进来。三人一进来就问:“那一位是李民起同志?”

    “李市长今天没有来!”司机站起来问,“有什么事吗?”

    三个男子一脸严肃地说:‘我们是省纪委的,最近有群众反映说李民起市长利用职务为开面馆的亲戚做活广告谋私利,经初步证实这两个多月来,李市长的车子停放在面馆门前有30次,在群众中造成了不良的影响。”

    司机很着急地说:“误会了!”

    李市长来吃面确实是因为老朝开了这家面馆。老朝原是一家大厂的工人,后来工厂改制,他成了下岗工人。老朝的妻子在街道做环卫工人,一个月只有1000多元。用这笔钱养家,家里有一个上中学的儿子和一位常年卧病的母亲,日子过不下去,老朝一家成为扶贫对象。老朝不愿成为政府的包袱,他利用市里给他的扶贫贷款和借的几千元开了这家面馆。老朝早年在一家有名的面馆做过学徒。面馆吸引顾客很多时候靠的是老字号老招牌,朝阳面馆既是新开的,地头又偏了一点,开了一个月光顾的人奇少,连店铺租金都没挣到,老朝的心凉透了。在一个市长接待日,他来找市长,请求帮忙把面馆转让出去,要不再这样下去,最后面馆会亏到一文不利,到那时扶贫贷款他也无法还了。“放心,没有人去吃,我去吃。”李市长爽朗一笑说,“我还会带上我的朋友来吃,市长带头吃面,来吃的人自然会多一些,面馆会旺起来的”,老朝半信半疑走了,他只当市长是在找话安慰他。没想到,李市长还真记住了这事,一回回来吃面,果真把面馆的生意带旺了。

    司机有些难过地说:“李市长是南方人,他是不爱吃面条的,为了老朝叔的面馆他吃了,连日来,李市长忙着筹集扶贫资金的事累病住进了医院,他还记挂着老朝叔的面馆,今晚,他住院后就要我把车开来这里作招牌。”

    “李市长心里有咱!”下岗以来日子过得再难从没掉过眼泪的老朝这一回竟哭了起来,三位省纪委干部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选自《小小说大世界》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生命

曹德权

    血色黄昏,硝烟滚滚。

    日军56师团长驱直入,已彻底切断滇缅国际通道,进占怒江西岸,在惠通桥沿岸同中国军队接火,中日双方几十万部队摆开了决战架势。

    怒江不保。昆明危在旦夕。

    整个大后方已感触到战争的迫近。

    距惠通桥不到50公里的泥泞公路上,开来5辆重型卡车。第一辆车上,坐着一个穿着少校制服的大胡子。两小时前,他接到集团军总部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弹药及食品送上惠通桥南高地。这里,国军耿振华师已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一个师打到不到一个团的兵力了,全体官兵已有4天没进过一口食物,士兵们连枪都端不起来了,而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必须再坚守24小时,不惜一兵一卒。

    惠通桥不保,怒江防线必毁于一旦,后果将不堪设想。

    卡车在公路上疯狂地弹跳着向前冲去。大胡子少校手提一挺轻机枪,两眼血红。作为带队长官,他明白迟到一个小时的后果是什么。

    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第一辆卡车扎进炮弹坑里,熄火了。随后的4辆卡车也被迫停下来。前面的路面都布满炮弹坑。押车官兵全部下了车,奔跑着搬石头填炮弹坑,推车,累得气喘吁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四野里聚集来不少饿得皮包骨头的饥民,怯生生地围着卡车转,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车里有白馍!顿时,四野里的饥民打了强心针般振奋起来,呼啦啦冲上去钻进车厢,抢吃起馒头来!

    大胡子少校手提轻机枪冲到被抢的车前,嘴角抽搐着,两眼滴血,一咬牙将枪端起来对准饥民,只听一片哗啦啦的枪栓声,全体押车官兵持枪围住了饥民。就在这时,大胡子少校的双眼直直盯着车尾,然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在车尾,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饿得双眼深陷,浑身瘦骨骇人地撑着肉皮,一双脏兮兮的手抓住馒头,嘴里还咬着一只馒头,遮住了半张瘦脸,双眼惊骇而哀怜地望着大胡子少校。大胡子少校浑身战栗着,两幅画面在眼前交替晃过:一边,是饿着肚子同鬼子拼命的国军兄弟;一边,是手无寸铁饿得只剩一口气的小女孩!他丢下机枪,面对饥民跪了下去,一拳砸在头上:“乡亲们哪,前面守怒江的弟兄们已经4天没有吃饭了,他们空着肚子在和鬼子拼刺刀啊!你们……”

    四野霎时一片寂静:所有人如石雕一般。

    小女孩怯生生地挪到大胡子少校面前,将手里的馒头递到大胡子少校手上,然后取下嘴里的馒头也递上去:“叔叔,我不知道这些馍馍是送到前线去的,这个馍馍我咬了一口,请他们别嫌弃,请他们吃饱了多杀鬼子……好吗?”

    大胡子一下抱起小女孩,只一个劲点头。他将脸贴着小女孩的脸:“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有气无力地答道:“我叫尤小翠。”大胡子颤声说道:“好妹妹,等我们打败了鬼子,我一定要让你吃上白馍。一定让你吃饱好吗?”小女孩吃力地点点头,脸上露出稚气的笑。所有的饥民们此时都将拿在手里的馒头默默地送回了车上。然后用最后一点力气抱起一块块填弹坑的石头……。

    车队终于怒吼着向怒江方向冲去……。

    一周后,大胡子少校和耿振华师长来到陷车的地方,大胡子少校手里提着一小袋馒头,耿师长手里也有一个馒头,一个发黄的有一个缺口的白馍。他们找一个叫尤小翠的小女孩。一个老大娘将他们引到一座新的小坟包面前,老大娘说:“她家7口人,她是最后一个死去的,她在3天前饿死了!”大胡子少校和耿师长咚地跪在新坟前。

    凄厉的枪声伴着一声嚎叫:“小翠妹,所有的中国军人会为你报仇!——小日本,中国人是不会死绝的!”

    34年后,一位国军起义将军临终前拿出一个有缺口且发黄的馒头。说:“把这馒头的故事……讲给……小青年们……听。”

(选自《微型小说三百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窗花舞

张金凤

是谁在乌黑的窗棂上铺展一派春意?是谁在漫天飞雪里开出一枝红梅?是谁经过剪刀轻灵的裁剪,给家中增添喜气洋洋的期待?——是窗花。

我去赶年集,总是特意寻找窗花。那手工剪出的红窗花,每一幅都经由一双灵巧的手抚摸过,充满智慧和爱意;剪刀裁出的线条简约而质朴,有着人间烟火的气息。

窗花承载着我美好的记忆。幼时乡下的冬日,红形彤的炭火盆旁,女人守着针线宣箩,用小剪刀在红纸上勾画自己的梦。剪了一辈子窗花的奶奶,头白了,耳背了,眼花了,可仍能剪窗花。她说,剪刀有眼睛,心里有图谱。她戴着花镜盘腿而坐,小巧的剪刀在指尖轻盈地旋转、舞蹈。左旋右转之间,一朵朵美丽的窗花在她手中慢慢绽放:牡丹花团硕大、富贵华美;荷花在清澈的野塘袅袅出水,鲤鱼蹦出水面;怀抱大鲤鱼的胖娃娃,肉嘟嘟的脸上带着笑;园圃中,菜花尖上有蝴蝶、蜻蜓生动地伫立……剪着剪着,奶奶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光,勾起了她对劳动岁月的记忆,嘴角笑起两朵花儿。她剪出肌腱有力的农夫扬鞭驱健牛耕田,剪出忙于秋收的老者赶着满载的马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也剪出悠然自得的休憩场景:戴斗笠的老人垂钓于湖畔,一圈圈细红的曲线就是湖水的涟漪;摇蒲扇的奶奶、纳鞋底的妇人在大树下安详地微笑,用故事拴住一帮穿肚兜的娃娃……

日头升上来又落下去,窗棂纸暗下去又亮起来。那些盛开在筐箩里的窗花,耐心地等着好日子到来。除夕的日子要重新封窗。棂子窗的木头骨架早被烟火熏染得结实而黝黑,初秋封上去的窗纸已经泛黄。它们被风摩掌过,被寒雨拍打过,被麻雀的嘴啄过,被小孩子的手指尖捅破过,一个个生动的日子都在它们身上留下痕迹。到年关,女人们刮掉旧窗纸,给窗棂掸去尘埃,贴上崭新的白纸。那雪白的新窗纸,将覆盖过往日子里的辛劳,给平实的生活增添浪漫。

新封的窗太素淡了,像茫茫的雪野,要开些花儿才有生机。过了年,春天就到了,是应该红红火火地开着花迎接它。于是,人们将红彤彤的窗花张贴在雪白的窗纸上。年轻人的新房窗上贴的是鸳鸯戏水、喜鹊登枝、麒麟送子,从晨曦微明到月笼西窗,每一次抬眼看,窗上都流淌着幸福。姑娘们的窗上贴着嫦娥奔月、天女散花、百鸟朝凤,这是她们自己剪的,把自己的心气和期盼都张贴在窗上。住着学生娃的屋子,窗子常常是无形的教科书,窗花有闻鸡起舞,有精忠报国。老人居住的窗上则贴着桃园结义、孟母三迁,老故事里的人生哲理,是一辈子的念想。

火红的窗花,把风景、传说、戏文搬到窗上来,把所有的念想和期盼都凝聚在窗上。窗花是枝头飞翔的诗歌,是心头传承的薪火。

每年春节前,我都抽空剪几幅自己的窗花。如今的窗已经是宽大明亮的玻璃窗,窗花也由方寸宽窄发展到锦绣花团。

我的窗花师父是一位七十岁的老人,每年在老城区的石桥边卖窗花。十几年前她全家从农村迁到城里,离了土地,就在家剪窗花分给亲威朋友。后来不断有人联系购买,这乡村里的老手艺竟然被城市人接纳和喜欢,于是她把剪窗花做成了自己的事业。平日里订购大图的居多,比如给老人祝寿的"松鹤图",挂新屋的"大吉图"(雄鸡)、百财图"(白菜)等。过年的窗花大多小巧,但是她最愿意剪这一类,边剪边想着一幅幅"喜鹊登枝""狮子把门"生龙活虎"都会贴在什么样的窗上,祝福什么样的人家,心里就欢喜。

老人的窗花有传统的样式,也有女儿给设计的新颖花样。我买窗花都是买双份,一份贴在窗上,一份收藏。慢慢地,自己也学着剪。从最简单的花样开始,从笨拙渐渐娴熟,线条由粗陋渐渐圆润,有一年,竟也剪出几幅颇为满意的白菜图,过年前分给亲友们张贴,皆大欢喜。

去年我买了一套胶州秧歌人物的窗花,共十二张,有小嫚、扇女、翠花、鼓子等,人物栩栩如生,动作鲜活动感。把它们一一张贴到窗上,屋里登时热闹起来,就像在炕头上演了一场秧歌大戏。新年的阳光里,这些窗花就像活的一样,彩绸飞舞,扇子翻飞,耳畔似乎响起锣鼓唢呐的欢畅曲调。

不经意抬头往外看,见对面人家的玻璃窗上也贴着这种窗花。小区喇叭里响着热闹的《春节序曲》,屋角的红灯笼在风里晃动着。那一刻,我感觉窗花上的舞者都在舞动,舞得旖旎多姿,舞得虎虎生风。团团祥和的喜气笼罩着家家的春节。

(摘自《人民日报》,2021年2月11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花开的声音

高学升

田间的苘麻花开了,金灿灿的十分好看。打瓦村的村民老季本想去听苘麻花开的声音,但他现在再也没有这份心情——老季已经两无没有吃喝,他萌生了绝食的念头——“好人都死掉了,咱这个瞎子,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卓冬婷因公殉职的消息对老季打击很大,他满脑子都装着那个女孩。

几年前,老季的两只眼害病,成了瞎子,家里只剩下一个十几岁的孙子小旺跟着老季过日子,日子过得很艰难。

那天,他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打理苘麻。打瓦村的田地种不出好粮食,倒是盛产苘麻,村前村后遍野都是。苘麻打理利落,会有人到村里收购去制麻。老季的家庭收入,就寄托在几亩苘麻上。“大爷,您这是在侍弄苘麻?”村主任大成带着一个女孩走过来,女孩和老季打招呼,她甜甜的声音让老季感受到一股青春活力。

“二叔,这是县里下来的干部,来咱们打瓦村扶贫,她选了你家结对搞帮扶,你就叫她卓科长。”“大爷,可别叫什么科长,我大号叫卓冬婷,您喊小卓或者冬婷就行!”

卓冬婷穿着紫色高帮水鞋,因为刚到田间去,泥巴覆到膝盖。“哦,好咧,好咧!”老季努力睁大眼睛,但他什么也看不见,身上刚增添的几分力量又跑掉了。老季重重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家的情况太难,先前几任负责帮扶他的干部,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女孩听到老季一声叹息,脸色凝重。“主任,您先走吧,我留下来帮大爷打理苘麻.”

打瓦村位置偏僻,四面环水,外出都靠轮渡。卓冬婷在打瓦村住下来,很快走遍了全村所有住户一包括老季家在内,每家的锅门向哪个方向,她都清楚地记在心里。卓冬婷穿着紫色高帮水鞋,泥巴覆到膝盖,上门送物资。老季边打理苘麻边和她闲聊,“姑娘,你从城里到咱打瓦村受苦,生活可习惯?”“大爷,看您说的,我才在村里呆多长时间?要说受苦,苦了的是你们哩!”卓冬婷坐到老季对面的凳子上给他当下手,在卓冬婷的鼓励下,老季对生活又重新充满信心。“二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没想到这苘麻还有大用!卓科长帮助咱们联系一家制药公司,光你家每年就能增收一万多块。”村主任大成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和制药公司签完协议,挨家登门相告。打瓦村的村民很快知道,苘麻不仅是制麻的好原料,而且也可入药解毒祛风。

第二年,苘麻花开的时节到了,老季的一心情变得开朗。“小旺,快领咱去看苘麻花。”小旺对老季的话有当诧异:“爷爷,您说什么?…‘冬婷姑娘说,咱的眼睛不方便,但耳朵好使,一定能听到苘麻花开的声音。”在盛开的苘麻花旁边,传出了祖孙俩的欢声笑语。卓冬婷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笑了。

自打卓冬婷来到打瓦村,老季的开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大爷,医生的话您也听到了,换上眼角膜,您完全可以重见光明,”卓冬婷说服老季,带他到省城的医院检查眼睛,医生说,只要费用准备齐了,手术随时可以做。卓冬婷听了医生的话很高兴,老季却又是重重叹了口气。“姑娘,眼瞎怕什么?咱可以用耳朵听花开。”卓冬婷明白老季担心巨额手术费用,她安慰说:“大爷,医生说的费用,并不是天文数字。除了合作医疗应该报销一部分,我会为您争取上级大病救助资金,还会为您在网上筹款。”老季的脸上再次露出开心的笑容。打瓦村的面貌改变很大。村里修上了平坦宽阔的公路,只缺河面上再架一座桥,打瓦村的发展瓶颈就能打破。正在老季和全村村民幸福地憧憬之时,没想到,一则噩耗传来,让他们心痛如刀割。为了选准修桥位置,卓冬婷亲自下水测试水深,不幸溺水身亡。“二叔,你不吃不喝作贱身体,自己解脱容易,可丢下小旺他怎么办?”得知老季绝食,大成登门劝导。“咱走了才不给小旺添累,现在政策好,还会让他饿死?”大成见劝说无效,出门沉思片刻,又返回去编了几句话骗老季。“二叔,你听说卓科长出事不假,可你不要太难过,她目前只是受了伤,还在住院抢救呢,还是先吃点饭要紧!”“咱不信,你欺负咱眼瞎。”在大成哀求下,老季终于断断续续开始吃饭,

这天,老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搓麻绳,大成又带着个女孩走过来。“哦,大成,是不是冬婷姑娘来了?原来你真的没有讲假话!”大成正要搭话,只听老季突然改口说:“哦,还是不对,这脚步声不像是冬婷。”

“大爷,您说得对,我既是冬婷又不是冬婷,我叫郭早春。冬婷姐殉职后,为了纪念她,县里成立冬婷志愿者工作队,她没有完成的遗愿,由我来接替她,”不久,郭早春来到老季家。“大爷,经过冬婷姐前期努力,现在时机成熟,我来接您去给眼睛做手术。”“不去,咱都是快死的人,还费这钱干什么?”“二叔,村东头河面上的大桥已经破土动工,难道你不想亲眼看一看?还有宽阔的马路,还有即将投产的苘麻原材料加工厂,这些可都是卓科长拿性命和付出的心血换来的!”郭早春和大成不停相劝,老季这才答应去做手术。

苘麻花又开了。经过苘麻地,老季突然停下脚步,竖起了耳朵。“早春姑娘,咱又听到苘麻花开的声音哩。”郭早春心疼地打量老季,只见几滴老泪挂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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