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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北省唐山市第一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挑战爱因斯坦的人

王煜

    1941年的一天,香港机场飞往大陆航班的安检处,一名年轻人被拦了下来,他穿了一件非常臃肿的大衣,在那个季节显得很不正常。安检员打开他的大衣,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插袋,插袋里全是英文的物理研究书籍和资料。这个拼死要回国用教学和科研来参与抗战的人,就是后来被国际学界公认的“中国核能之父”“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人”——卢鹤绂。

    卢鹤绂1914年6月7日生于辽宁沈阳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在家庭的熏陶下,卢鹤绂从小就热衷于钻研理工科学。1936年,卢鹤绂从燕京大学物理专业毕业,前往美国深造。

    1941年,卢鹤绂放弃了在美国的优越工作条件和舒适生活,带着新婚的妻子毅然回到了战争中的祖国。他退出了自己与另外两名科学家正在研究的课题,而不久后另外两名科学家就凭该课题获得了诺贝尔奖。11月,卢鹤绂抵达广东坪石镇的国立中山大学,任理学院教授。理学院院长康辛元在迎接卢鹤绂夫妇时,感慨地说:“你们从天堂坠入地狱。”

    当时内地生活异常艰苦,卢鹤绂便在油灯下备课,在古庙里给学生讲授量子力学、近代物理等课程。在这样的环境中,卢鹤绂还一边讲课,一边密切关注国际学界的动向,能获得的学术杂志,他全部抄录下来。他于1944年在国内《科学》上发表的《重原子核内之潜能及其利用》一文,全面阐述了核裂变的实验发现及有关理论,并预言了人类大规模利用原子能的可能性,被学界普遍认为是“中国科学家第一个给中国读者全面介绍原子能物理知识及其应用”的科学著述。后来,他发表《原子能与原子弹》和《从铀之分裂谈原子弹》,对原子弹的发明作了介绍。此文一出,国际学界轰动,卢鹤绂因此被誉为“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人”“中国核能之父”。

    1955年,卢鹤绂进入抽调全国院校教师办起来的、绝密的“546培训班”任教。在后来的11位“两弹元勋”中,就有7位是卢鹤绂在“546信箱”培训班的学生。

    1958年,培训班的任务结束了,许多师生被分配到原子弹实验基地。卢鹤绂如果也到核弹基地,极可能成为钱三强式的人物。但是,卢鹤绂认为他所专长的基础理论,只有在大学才能发挥作用;他一辈子教书,希望回到复旦大学继续进行教育工作。于是,他回到复旦讲坛。

    卢鹤绂一生从未停止过在科研创新上的步伐。他与弟子撰写的《对马赫原理的一个直接验证》一文于1995年在美国《伽利略电动力学》上发表,该杂志的主编评价这篇论文:“开辟了挑战爱因斯坦的新方向。”之前此文曾被美国一家杂志拒登,对此,卢鹤绂坦然地说:“一般编辑部都不敢登这种文章,他们迷信爱因斯坦,怕人家说他们不懂物理学。”他不怕自己被人认为是疯子,关于这篇论文,他说:“我不过是把天空戳了一个洞罢了。”

    卢鹤绂除了是一位全球闻名的物理学大师,还是著名的京剧票友。科学与艺术的结合,更增添了他的人格魅力。

    卢鹤绂一生中多次登台演出京剧。在大学期间,他和同学一起参加过公演并得到好评。在美国参加宋美龄发起的“抗日捐款义演”,演出《四郎探母》; 1945年,再次登台为黄河赈灾义演献唱。他说:“中国的传统京剧蕴涵着人生哲学,它宣扬的忠孝节义、礼义廉耻,这些并非封建糟粕,我们绝对没有必要抛弃,因为它对社会安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繁忙紧张的工作之余,吟唱京剧,心情特别轻松愉快,不啻是一种‘醒脑剂’。”

    正因为在科学和人文上的深厚积淀,卢鹤绂去世以后,美国休斯敦大学和明尼苏达大学均为他竖立铜像,美国檀香山市还把每年的6月15日定为“卢鹤绂日”。卢鹤绂百年诞辰之际,复旦大学也为他在校园里竖立了铜像。在纪念大会上,复旦大学校长、中国科学院院士杨玉良说:“卢鹤绂先生不仅是学术的大师,同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有情怀的人,这是最为珍贵的,是我们最为敬仰的。”

(选自《新民周刊》,有删改)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一项是(    )

A、国立中山大学理学院院长康辛元在迎接卢鹤绂夫妇时,感慨地说:“你们从天堂坠入地狱。”此话主要表达了康辛元对卢鹤绂夫妇的敬佩之情。 B、本文详细叙述了卢鹤绂的家庭背景、求学、爱好以及教学科研经历,这不但能让读者对卢鹤绂有更全面的了解,而且能启迪读者思考自己的人生。 C、作者列举了卢鹤绂不同时期的演出情况,既说明他是著名的京剧票友,对京剧的浓厚兴趣和出色的才艺;又说明他有爱心并对传统文化有清醒认知。 D、“我不过是把天空戳了一个洞罢了!”此话巧用比喻修辞,一方面体现了卢鹤绂勇于挑战权威的精神和勇气,另一方面体现了他幽默的语言风格。
(2)、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为了回国用教学和科研参与抗战,卢鹤绂退出了自己与另外两名科学家正在进行的课题,他在明知可凭此课题获奖的情况下毅然退出的举动,使他失去了和那两名科学家一起获得诺贝尔奖的机会。 B、卢鹤绂克服内地的艰苦生活,一边讲课,一边密切关注国际学界动向。他发表的论文《原子能与原子弹》《从铀之分裂谈原子弹》,引发国际学界轰动。他因此被誉为“中国核能之父”。 C、“546培训班”任务结束之后,许多师生被分配到原子弹实验基地。卢鹤绂如果也到核弹基地,极可能成为钱三强式的人物。但组织上考虑到他专长的理论研究在大学更能发挥作用,所以安排他回到了复旦讲坛。 D、卢鹤绂一生都未停止过在科研创新上的步伐,他撰写的《对马赫原理的一个直接验证》一文在美国发表,该杂志的主编称这篇论文“开辟了挑战爱因斯坦的新方向”。 E、卢鹤绂除了是一位全球闻名的物理学大师,还是著名的京剧票友。正因为在科学和人文上的深厚积淀,他去世之后,人们通过不同的方式来纪念他。
(3)、“卢鹤绂先生不仅是学术的大师,同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有情怀的人”,请结合文本谈谈你对“有情怀的人”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通往纯粹的羊肠小道

                                                                                          王一方

他——25岁就获得哲学、神学两个博士学位,管风琴演奏家,法兰西科学、道德和政治科学院的院士,哲学家萨特的堂叔,德国总统特奥多尔·豪斯的证婚人,大文学家罗曼·罗兰、大科学家爱因斯坦的终身朋友……

他就是施韦泽。他让人想到中国抗战时期来中国的诺尔曼·白求恩:一个纯粹的人。30岁的他,突然宣布将奔赴非洲丛林去当一名乡间医生,为此,他转而学医,八年后,他以医学博士身份开始了他52年的艰辛的人道主义实践生涯。

从决定到启程,八年,八年啊——

是利他主义吗?他不像唐·吉诃德向风车冲杀那样。是上帝的召唤吗?他风趣地讥笑用上帝召唤来解释他的选择的教士:“他们的听力比我好!”是出于对苦难的同情吗?他认为仅仅出于同情显得太狭隘。

与他同时代的一位作家认为:缺少历史阐释和淳朴气息的非洲比由历史学说填满的精致的欧洲更能抚慰他的心灵祈盼与饥渴。爱因斯坦也认为:非洲的事业对于我们在道德上麻木和无心智的文化传统来说是一种逃匿和摆脱,而面对这种选择的机会,个别人是无能为力的;但施韦泽是一个例外,他在对浮士德的精神依恋之中找到了自身的角色和责任。

他的道德祈盼、心灵饥渴,直指纯粹人生的伦理追求和实践需要,由“意会”走向了言说。1915年的一天,他觉得自己像个“在漏船中的人,这条船不能驶向大海,必须打造一条新船……”这时,一个新词突然闪入脑海:敬畏生命。这个词似乎让他找到了纯粹的彼岸。

“敬畏生命”主张生命是无条件的神圣、无条件的有价值,从而使道德纯粹求诸内心成为可能。人类原初的道德冲动与他深层次的理解随后被他拉向哲学,界定为一种“生存意志”:一种“自我的意欲生活的生命”,他毕生的利他主义的道德实践也源于这一生存意志的冲动。“当我为其他生命奉献出自己时,我永恒的生存意志便与永恒者结合,因为所有的生命都是一体的。”在施韦泽看来,正是这样一种有几分神秘的“生存意志”引出了道德生活的净化与纯粹。

施韦泽似乎要说这样一个道理:在探索生命意义的过程中,仅有科学、技术的知识与实践无法进入纯粹的疆域,甚至不能给人类带来有益的东西。爱因斯坦也有类似的感触:“仅凭知识和技术并不能给人类的生活带来幸福和尊严。人类完全有理由把高尚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的倡导者和力行者置于客观真理的发现者之上。”话虽这么说,通往纯粹人生的路上行人寥寥。有人说:“人类不可以从两头点燃一根蜡烛。”但施韦泽坚持认为:“如果够长的话,可以这么做!”

施韦泽固然可以在自己的生命中体验这种快乐,但社会价值机器却未必能认同这类贡献。他艰苦卓绝的医疗探索与创造性实践,没能得到医学界的重视。虽然他是诺奖得主,但拿回的是和平奖。他一生中接受过数十次奖励,只获得过一次医学领域的不太出名的奖章,新锐的医学家还不时批评他思想保守,只热衷于重复性的技术操作,不重视时新的技术成果。他的医院也一点都不现代化,但他的丛林医院在高度技术化与高度组织化的医学时代里保持了对病人个体的尊重、人性的温情,以及在适宜技术处置下的一流疗效。在他眼里,过度技术化的医学常常导致医患关系的冷漠。还是爱因斯坦理解他:“这个人的影响与其说来自令人赞叹的成就,毋宁说来自他那对通常的理智来说难以把握的整个人格。”

尽管通往道德净化、人生纯粹的世界不会有什么康庄大道,但他依然享受着这条羊肠小道上的精神风光,这就是自信,这就是个性,来自内心的纯粹的自信和个性!

(节选自王一方《医学人文十五讲》)   

相关链接:

①我们的直觉意识到自己是有生存意志的生命,环绕我们周围的,也是有生存意志的生命。有了这种认识,我们才能开始尊重自己的生命,使其得到真正的价值。同时,获得这种想法的人会觉得需要对一切具有生存意志的生命采取尊重的态度,就像对自己一样。这时候,善就是:爱护并促进生命,把具有发展能力的生命提升到最有价值的地位。恶就是:伤害并破坏生命,阻碍生命的发展。由于尊重生命的伦理,我们将和全世界产生精神上的关联。(施韦泽《我的呼吁》)

②施韦泽十分欣赏中国那种未被破坏的“基本的”和“自然的”同时又符合理性的精神,他看重儒家思想,对道家思想感兴趣。(德·罗哲海《关于中国思想和儒家伦理的论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林庚:喧闹时代里的隐退者

张伟

    如果不是他去世的消息被媒体报道,林庚似乎已被人们遗忘了。今年中秋节的前两天,这位97岁的老人在睡梦中辞世,人们这才又记起早年与吴组缃、李长之、季羡林并称“清华四剑客”、后来又与吴组缃、王瑶、季镇淮并称“北大中文四老”的林庚先生。

    北大中文系教授钱理群曾告诉自己的每一个学生,要去接触林庚,拜访林庚,因为这位老人有着故去的知识分子们身上最深厚、最值得传承的精神财富。

    这笔精神财富近20年来一直隐居在北京大学燕南园里。上世纪80年代林庚从北大退休,便一直居住在这里。学生们从门口偶尔路过,能看到林庚先生正静坐在藤椅上,他的侧影清癯而安详。

    这些学生再也听不到林庚讲课了。

    据听过课的人们回忆,林庚讲课,有时身着白衬衣,吊带西裤,有时身着丝绸长衫。他腰板挺直,始终昂着头,大多时间垂着双手,平缓地讲着,讲到会心关键处,会举起右手,辅以一个有力的手势,他从不用讲稿,偶尔看看手中卡片,但旁征博引,堂下鸦雀无声,仿佛连“停顿的片刻也显得意味深长”。

    林庚退休之前,中文系特意为他安排了一堂“告别课”。尽管从1933年在清华大学给朱自清当助教开始,林庚已经执教半个世纪,但他的讲课题目还是几经更换才定下,讲课内容也斟酌再三,教案足足准备了一个多月。这一课,讲的是“什么是诗”。

    讲课那天,他穿一身经过精心设计的黄色衣服,配黄皮鞋,头发一丝不乱。照钱理群的说法,“美得一上台就震住了大家”。然后,他款款讲来,滔滔不绝。但是,课后当钱理群送他回家,他一进门便倒下,大病一场。

    晚年,燕南园里这位坐在藤椅上的老人,已经少问世事,不接受媒体访问,淡出公众视野,甚至,连那些从他门口路过的学生,有些也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了。“功利、名望,仿佛已经完全从先生的心里消失。”张鸣说。

    隐居中的林庚,惟独在有人请他为学生讲课时绝不推辞。“对学生,对年轻人,林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感情和期待。”张鸣说。在他那间20多年毫无变化、简朴陈旧的客厅里,他面对来访的学生,很容易激动起来。阳光从东、南、西三面的窗户里洒进来,学生们“坐在他面前,甚至连敬仰的心都很难产生,他实在太随和,太真诚”。学生袁行霈回忆,他从不对学生耳提面命,疾言厉色,也不肯当面表扬,或者说些惯常的客套话。学生去看望他时,他起身迎接。离开时,又总是要送出大门,说声“谢谢”。

    这位曾经的北平现代派诗人、后来的古典文学研究者,一生追慕的是“寒士文学”和“布衣感”。他推崇不在权贵面前低头、“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尘埃。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的骨气。他的学生袁行霈至今记得先生的一句话:“人走路要昂着头,我一生都是昂着头的。”

    不过,“文革”中林庚曾被选调入“两校写作小组”。这段历史,成为有人指责林庚的罪名之一。但钱理群向记者转述,在一次为一本古书做注的讨论会上,江青曾送给林庚一枝花,托他“转交夫人”。林庚不卓不亢,接过花,随手放在桌上,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表情。“这起码说明林庚先生的态度。他是温和的,他不是激烈反抗型的文人,这与他的性格,一向相符。而他对政治里的事情,原本并不清楚。”钱理群说。他认为,此前和此后,林庚与政治。再无半点瓜葛,可以作为一个证明。而林庚晚年的隐居,被钱理群看作“从根底上是自由的精神”。

    “在做人上,他是成功的。”钱理群评论,“相比一些在世时被推上高位,被别人供奉的人,林庚的结局是最美的。”

    “他并不显赫,社会上的人也许并不知道他是谁,然而学生却永远铭记。”钱理群说,这是作为一个老师,可以得到的最高评价。

(选自《民国那些人》,有删节)

相关链接:

①钱理群:著名人文学者,北京大学资深教授。②张鸣:北大中文系教授③袁行霈:著名古典文学专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钱穆:凤鸣高岗

邹金灿


    1931年,钱伟长投考清华大学,中文科目的试题是《梦游清华园》,他用这个题目做了一篇赋,得了满分,阅卷老师不能改动一个字。同时他也考了历史,试题的要求是:写出二十四史的名字、作者、卷数、解释人是谁。应考者中,只有他得了满分。

    钱伟长能有远超同侪的文史功力,归功于四叔钱穆对他的熏陶。

    1938年,云南蒙自,西南联大文学院在此落脚。日本并吞中国的野心,令战争席卷中华大地。敌我力量悬殊这一现实,使一群当时处于中国最顶层的知识人,感觉到中国可能有亡国之虞。他们在困窘与恐惧中思考中国该何去何从。

    钱穆就是其中的一员。

    在好友陈梦家的鼓励和一再要求下,钱穆答应撰写一本通史。这就是后来著名的《国史大纲》。

    钱穆的弟子严耕望曾说:“近六十年来,中国史坛甚为兴盛,名家大师辈出。论根底深厚,著作宏富,不只先生一人。但先生才气磅礴,识力深透,文笔劲悍,几无可伦比。”

    《国史大纲》出版后,钱穆在重庆等地进行了多场演讲,阐扬传统文化,激励军民抗战士气,声誉日高。严耕望感叹,“国家多难,书生报国,此为典范,更非一般史家所能并论。”

    1929年,顾颉刚回到家乡苏州,拜访了当时为苏州中学国文教师的钱穆,借去了钱穆正在撰写的《先秦诸子系年》手稿。回家读了之后,顾颉刚认为,钱穆已经不适合再在中学教书了,便推荐他到中山大学任教,可惜未能成行。

    1930年,钱穆到燕京大学任国文讲师,刚进学校,他就展现出了强烈的“中国意识”。有一次,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设宴招待新同事,钱穆以初来乍到的身份,向校长进言:“我一向听说,燕京大学是教会大学里中国文化程度最高的,现在看来是徒有其名,因为我一进校门就看到M楼、S楼,所谓的中国文化在哪里呢?建议改用中国名字。”

    满座为之默然。后来,燕京大学召开会议讨论,最后采纳了钱穆的建议,把M楼改为穆楼,S楼改为适楼,其他建筑以此类推。至于校园里那个景色秀丽的湖该用哪个名字,大家争论不休,最后钱穆定为“未名湖”﹣﹣1949年后,燕京大学被撤销,北京大学迁到燕大,自那以后,未名湖成为北大的代称。

    钱穆对自己的要求,是做一名“传统人物”,确切来说,是做一名中国传统人物。

    在北大,钱穆和胡适的课是最受学生欢迎的,其中一个吸引点就是两人的观点往往相反。胡适批判传统文化,钱穆则推扬传统文化的价值。

    钱穆毫不客气地表达对胡适的不认同。一次,商务印书馆约请胡适编写一本中学国文教材,胡适邀请钱穆合写。钱穆拒绝了,明确告诉胡适:“你我关于中国文学的意见迥异,如果各写一本书让读者比对着来读,那样会对读者有益,但合写一本则不行。”

    大致来说,抗战之前,钱穆还是与主流学派保持了和而不同的状态。日本人全面侵华的枪声响起,钱穆终于爆发,开始严厉批评新风气。对菲薄传统风气的深忧,遍见于钱穆抗战后所著的书中。在20世纪的学人中,我们很难看到第二个人,像他这样不厌其烦地劝人要多读中国书、要做一个中国人。这也成了他身上一大争议点所在。

    1986年6月,钱穆在素书楼结束了一生的教学生涯,媒体蜂拥而至,关注这位耆宿的告别杏坛之作。钱穆对在场的学生说:“或许再过十年二十年,我的姓名都被人遗忘了。现在哪人再讲梁任公?……照这样子,将无历史可讲。……求新求变,那真是值得惊心动魄的。”

    争议声中,这位老人的温厚与深忧,往往被低估。

    抗战前,李埏入读北京师范大学,恰逢在北大任教的钱穆过来兼课。在上大学前,李埏已经读过《史记》《汉书》《资治通鉴》,背过不少秦汉文章。当时他认为自己还有些基础,不料听了钱穆几节课下来,不禁怅然若失,“我简直是一张白纸啊!过去的读书,那算是什么读书呢?过去知道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小堆杂乱无章的故事而已。”

    世人尝道钱穆读书之勤、著述之丰,然而他的天分同样不容忽略。龚鹏程认为,钱穆先生天资过人,”他注《公孙龙子》只花了7天,写《庄子纂笺》也只费了两个月,这都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事。钱先生给人的印象是苦学成名,他也从不炫耀,其实如此捷才,可谓并世无两。”

(选自2015年《南方人物周刊》,有删改)

【相关链接】如果只看钱穆晚年对新文化运动的批评,容易觉得这是一个守旧不前的人。事实上,在江南的成长阶段,钱穆就非常关注国内最新的学术动态与思想潮流,自言逐月阅读《新青年》。他的弟子余英时说:“钱先生对于新知识的态度,与中外一切现代史学家比,都毫不逊色。‘五四’时人所看重的一些精神,如怀疑、批判、分析之类,他无一不具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爱书之人范用

    2010年9月14日,范用去世,北京美术馆东街的三联书店放上了范用的照片,旁边有一句巴金当年题赠给他的话:愿化作泥土,留在先行者的温暖的脚印里。

    从打包、收发开始做起,范用由出版社的一名小员工,最后做到了人民出版社的副社长、副总编辑兼三联书店总经理。他在三联70年,有人说,三联的风格很大程度上就是范用的风格。

    1969年,当范用和原文化部出版局局长陈翰伯被下放到湖北咸宁干校劳动时,仍不忘交谈读书感受,他们的美丽构想是——将来条件成熟的话,办一本读书杂志。

    1979年,范用和朋友们办起了《读书》杂志。杂志一创办就显示了与众不同的风格。创刊号的第一篇文章就是时任中宣部干部李洪林的《读书无禁区》。此文激起巨大波澜。有的人很会联想,说《读书》刊登此文是为提倡大家读《金瓶梅》这样的书,主张给“坏书”开绿灯。人民出版社党组在讨论《读书》杂志后决定,这本杂志如果出问题,由范用负责。随后多年,《读书》杂志的每期清样,范用都亲自过目,然后签字付印,直到退休。

    范用在出版界给人的印象是大胆而有眼光,屡吃螃蟹。“文革”后,巴金的《随想录》开始连载于香港《大公报》的“大公园”副刊。有人为此向香港《大公报》施加压力,企图阻挠《随想录》的刊登。

    范用得知后,气愤之极。他打电话给巴金,请求将《随想录》交由三联书店出版,他保证一字不改。巴金同意了。

    全本《随想录》在“三联”的出版是轰动性的,直指对“文革”的反思。巴金也由此在时隔几十年后,重新被人关注和打量。这其实并非易事。要知道,直至1990年,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巴金的《讲真话的书》时收有《随想录》,但其中《“文革”博物馆》只有存目,而没有正文。

    谈到《随想录》的完整出版,范用曾经说过:“自己认为是对的,就应该去做。到现在我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只是好像听一个很有权威的人说过,巴金是个搞自由化的人。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什么叫‘自由化’?谁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小时候听说过:不自由毋宁死。”

    除了《随想录》,范用经手出版的经典还有《傅雷家书》、《牛棚日记》等书。除了创办《读书》杂志,他还创办了《新华文摘》。此外,范用还热衷于书籍的装帧艺术。他出过一本《叶雨书衣》,将书籍装帧娓娓道来。“叶雨”是他的笔名,谐音“业余”,自谦之说。对于其书籍之装帧水准,张中行曾言:“南有钟叔河,北有范用。”

    多年来,范用挨过不少批评,他常被批评的一点做出版不是“政治挂帅”,而是凭其个人兴趣和爱好。范用的回应是:要做好工作,没有一点兴趣,行吗?恐怕做人也不行。

    范用退休后,曾在《一封感人的来信》中写道:“每一位读者都可以有他个人的爱好和志趣。出版社出什么书,应当有所选择,而且是慎重的选择,这就有高低优劣之分。正直的出版工作者应当自信走一条正当的路,对得起读者、作者的路。”面对市场化的浪潮,这是范先生对出版同行的殷切期望,更是一个出版家内心的坚守。

    戈宝权描述范用说:个子不高,精明能干,爱书如命。他的藏书不亚于一个小型图书馆,而且颇多善本。每次去看望他,只听到他的声音,而不见其人。

    范用的读书法曾让王蒙感叹:今日书今日毕,好书读完不过夜,不好的书确认与搁置也不必过夜。千万不要把书放在一边待读,待下去就会愈来愈多,永无读日。

    刘再复去美国多年,年年收到范用的贺卡。他评价范用说:“范用仅读过小学四年级,最后却成了博览群书、高立书林、独生夜响的书界风骨,这完全是得自乾坤造化之心。”

相关链接:①至今,三联书店已成为众多读者和文化人眼里的一块“绿地”,范用领衔时形成的独立、自由、平实、典雅的“三联风格”并未因他的退休而中断,而是成为一种传统。——吴丛丛《书痴范用》②范用1985年被“一刀切”退休,不过风采依然,见过范先生的人都知道,范用很有范儿,喜欢戴顶深色贝雷帽,穿红毛衣,戴红围巾,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风度翩翩,书卷气十足,甚至被朋友们戏为“最爱美的出版家”。——黄离《我和范用的“缘”》③范用对“文革”极为反感,“造反派”揪斗他时,他正气凛然,倔强到底,自始至终既不认错,也不揭发别人。“造反派”把他看做眼中钉,在社领导中,他挨打最多,受害最烈,但他毫不屈服,被说成死硬顽固,十足是刘少奇的孝子贤孙。有个美编还在大字报上画了一幅漫画:四个人抬着一顶轿子,里面坐着长了个大鼻子的刘少奇,轿子上一个很大的“资”字,范用扛着一根哭丧棒,用毛巾擦着满脸汗水,气喘吁吁的在轿子后面紧紧跟着,形象生动,活灵活现。范用对这张漫画非但没有反感,反而十分欣赏,后来还特地要这位美编照样画了一张,收在自己的一本书里,让大家观赏。——张惠卿《〈叶雨书衣〉和范用其人》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魏景超:用心守护植物健康成长

    魏景超(1908~1976),我国著名植物病理学家、农业教育家。1930年毕业于金陵大学园艺系。1933年,他参加清华大学公费留美研究生考试,名列全国第一。1937年获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博士学位,后回国任职,在水稻病害研究、真茵分类学及植物病毒学研究上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魏景超幼年目睹农民颠沛、饥寒交迫,深感只有振兴农业,才能解决民生问题。立志于兴农的他,大学毕业后就以优异的学习成绩获“金钥匙”奖,并成为“斐陶斐”学会会员。在美国留学期间,他利用可利用的时间和设备,放弃节假日休息,参加暑期学校学习、参观实验室和农场、访问老教授,以获取知识,汲取经验和新的见解。在学校里,他更是抓住学校资源,勤奋刻苦。图书馆里,他埋头钻研;实验室里,他观察切片、制作标本,孜孜不倦。爱思、善学、勤问的他努力摄取国外新知识、新技术,汇集大量的宝贵文献与读书笔记。可惜的是,回国正值抗日战争期间,魏景超积累了四年的书籍、笔记随交运的美国轮船一起在日机轰炸下沉于太平洋底。

    回国后执教于金陵大学的魏景超,面对国内农业教材与国际水平的差距,边执教边精心编写讲义、教材。外出采集标本、调查农作物病虫害情况、拍摄照片、绘制讲解图表等,身体力行。他先后讲授过普通和高级植物病理学、作物病害、真菌学、细菌学、植物免疫学和病毒学等课程。出版有《普通植物病理学》《植物病理学实验指导》《真菌重要目、科、属分类检索表》等优秀教材、书籍。

    魏景超十分注重课前准备工作,细致地整理授课内容、思路,并结合当时最新研究成果的讲解以扩充学生的知识面,确保课堂的高效授课。课堂上,他条理清晰、深入浅出;实验室里,他仔细观察每个学生的操作,及时指正规范;野外实习时,他认真传授观察作物病情和采集标本的知识。对学生循循善诱的他更注重因材施教,对低年级学生侧重基础知识的把握,对高年级学生侧重独立探索、学习的能力培养。对跟随他研究学习的十几个学生,他按各人的进修计划进行个别指导,耐心细致,诲人不倦。抗日战争期间,他常到外校兼课,将其所得资助家在沦陷区或家境困难的同学,竭力培养农业人才。他要求年轻助教作充分的课前准备,上课时还经常跟班听讲,对缺点加以指正,给予必要的示范。严谨的态度、躬亲的姿态,用“心”教学的魏景超对学生和其他老师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水稻病害方面,魏景超先后发表8篇重要的学术报告及论文。他实地调查试验,足迹遍布江、浙、沪、闽、粤、桂、皖等近10个省市地区。他编写了《水稻病原手册》,详细记载了我国已发现和国外报道过寄生于水稻的约250种微生物,对重要病原菌简要说明其诱致的症状、发病因素和防治方法。该书作为诊断稻病的工具书,多年来为国内外同行所采用或引用。

    在真菌分类学上,魏景超亦有卓越贡献。1948年,魏景超重新鉴定了番茄漆腐病的病原菌,更正了其所属类别,还澄清并鉴定了豇豆和大豆叶斑病病原菌。晚年的他辗转在病榻与书桌之间,日夜辛劳长达6年,完成了《真菌鉴定手册》,填补了我国真菌鉴定工具书的空白。

    在植物病毒学研究方面,魏景超历来重视科学研究解决生产实际问题。早在上世纪40年代初期。他在成都附近调查烟草和番茄病害。之后又致力于华东地区十字花科蔬菜花叶病的考察、研究,阐明了常见病害的症状、病原、寄主范围及防治方法。尤其在油菜病毒研究方面,总结出油菜远村育秧、避蚜防病毒的有效措施。

    晚年身患重病的魏景超,仍心系国家。1956年江苏省昆山县油菜田发生严重病害之际,他在同志们搀扶下仍然在田间跋涉,观察油莱病情,同行者无不感动。

    “以振兴中国农业为己任”,上下求索,魏景超用躬行的一生诠释了践行者的姿态。

(摘编自李姝昱《魏景超:用心守护植物健康成长》)

【相关链接】①分类研究并非易事,寻找理想标本,往往需要连续追索数年。有时能获得满意的结果,有时也会发生错误甚至失败,但魏景超坚持实事求是的精神,有错必纠,从不灰心丧气,总是再接再厉地干下去。(摘编自“魏景超纪念馆”)②一想到祖国多灾多难,倍受帝国主义的欺凌,他便忿然而起。他想自己是中国人,又是公费留学生,一定要刻苦学习,为国家争光,为民族争气。(摘编自《科普中国•科技名家风采录》)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黄德鸿:“学者”的意义

吴春燕  季轩

(一)学者报国

    “成为一名学者”是黄德鸿青葱岁月时种下的一颗种子,后来成为其一生矢志不渝的追求。

    广雅中学就读高中时,黄德鸿受国文老师梁同寅的影响颇深。梁同寅在讲解曹丕《典论·论文》时一番声情并茂的讲解深深感动了黄德鸿,他内心开始憧憬学术之光。

    大学时代,黄德鸿便在求学志愿表上填上了“学者”二字,入读中山大学法学院社会学系,“以为社会学就是一门改造社会的科学,于是就报了社会学”。毕业后,他考上了当时的“重庆国民政府行政院社会部”,从事社会保险和社会福利的研究。

    新中国成立后,黄德鸿回到学校任教,先后于中山大学、中南财经学院、湖北大学担任副教授、教授,后任教于暨南大学。黄德鸿曾以黄远之、黄乙平等笔名,撰写了许多学术论文,这些文章后来结成论文集出版,书名为《社会事业与社会行政》。

    从社会学转到经济学研究,黄德鸿的说法是,“在当时一穷二白的条件下,对经济学的研究比社会保险更有意义”。

    1948年,黄德鸿还曾获得去联合国工作的机会,“无论是从事业上,还是生活上,那都是我人生转折的好机会。但当时经济凋敝、民不聊生,我们还要建设国家,我希望我学到的东西能够用在这上面”。于是,黄德鸿放弃了高工资和优越的研究条件留在中国。

(二)把脉工业

    在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面对着如梦似幻的经济风云,黄德鸿挥手拨开迷雾,探索广东经济发展方向。他目光如炬,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之外。论文一篇篇分量十足,字字珠玑,句句铿锵,对我国和广东省的经济体制改革产生了重大影响。

    20世纪60年代初期,黄德鸿就开始研究工业投资效果问题,提出了影响社会主义工业基本建设投资经济效果的四大因素。80年代初期,他又具体地提出了提高工业经济效益的六大基本途径,在充分肯定了广东改革开放以来工业成就的同时,明确提出了广东工业发展“大而不强”的整体判断,从技术、资源、体制、文化和发展模式上提出了促进广东工业发展由大到强战略构想和对策措施,首次明确提出要倡导“工业精神”。

    黄德鸿十分重视国有企业体制改革及企业活力的研究,他在《论增强企业的活力》一文中提出了五项战略措施,同时注重对珠江三角洲现实经济问题和南中国区域经济及产业结构等问题的研究。

    20世纪40年代,黄德鸿主要从事社会保险的研究与教学;而从50年代起,他主要从事工业经济与企业管理的教学与研究。1976年,他参加了《“汉字信息处理系统工程”(748工程)的汉语主题词表》工业经济部分的编写。

    黄德鸿潜心研究华南经济区域,他认为,这是一个特殊的经济区域,建议把这个特殊的区域称为“沿海地区经济长龙”。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认为,“经济长龙”的提法,不但有利于区域各成员扩大市场、增进贸易,也有利于加强区内分工,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同时,对推行联合开发计划,实行联合研究发展,促进科技交流也有帮助。

(三)教学育人

    孟子曰:得天下英才而育之。这是黄德鸿一生的信条,也是他最大的快乐。

    在暨南大学,黄德鸿一手建立了产业经济学博士点。他说:“没有这个点,广东的经济发展就会少很多精兵强将。”从事高教工作70余年,他培养了一届又一届产业经济学专业的高级专门人才。

    从1992年起,黄德鸿开始享受国家特殊津贴。其弟子有的已是党政部门重要领导,有的成为商界巨子,有的则是高校学术带头人。虽然年事已高,但他仍坚持在教研第一线,经常带着研究生们挤公共汽车,顶着烈日暴雨跑工厂。

    学术生涯七十余载,黄德鸿不仅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学术成就,而且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培养人才的系统思想与方法。他主张要先学做人,后学做学问。黄德鸿经常告诫学生,为人处事要谦虚,治学更要谦虚,骄傲自满在学问这部字典中是永远查不到的。他以身作则,甘当人梯。他常说:“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要树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思想。

    历经一个世纪的风雨沧桑,一生倾注学术研究的黄德鸿教授,为广东经济发展指明了方向。他的思想像一本厚重的百科全书,读之使人明智;而他的品格宛如清澈见底的泉水,观之映照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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