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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云南省2020年中考语文真题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问题。

我所见的叶圣陶

    ①第一次与圣陶见面是在民国十年的秋天。

    ②我看出圣陶始终是个寡言的人,大家聚谈的时候,他总是坐在那里听着。他却并不是喜欢孤独,他似乎老是那么有味地听着。至于与人独对的时候,自然多少要说些话;但辩论是不来的。他觉得辩论要开始了,往往微笑着说:“这个弄不大清楚了。”这样就过去了。

    ③他又是个极和易的人,轻易看不见他的怒色。他辛辛苦苦保存着的《晨报》副刊,上面有他自己的文字的,特地从家里捎来给我看;让我随便放在一个书架上,给散失了,当他和我同时发现这件事时,他只略露惋惜的颜色,随即说:“由他去末哉,由他去末哉!”我是至今惭愧着,因为我知道他作文是不留稿的。他的和易出于天性,并非阅历世故,娇揉造作而成。

    ④我到杭州教书,那边学校当局要我约圣陶去。圣陶来信说:“我们要痛痛快快游西湖,不管这是冬天。”他来了,教我上车站去接。我知道他到了车站这一类地方,是会觉得寂寞的。他的家实在太好了,他的衣着,一向都是家里管。我常想,他好像一个小孩子;像小孩子的天真,也像小孩子的离不开家里人,必须离开家里人时,他也得找些熟朋友伴着;孤独在他简直是有些可怕的。所以他到校时,本来是独住一屋的,却愿意将那间屋做我们两人的卧室,而将我那间做书室。这样可以常常相伴;我自然也乐意,我们不时到西湖边去;有时下湖,有时只喝喝酒。在校时各据一桌,我只预备功课,他却老是写小说和童话。初到时,学校当局来看过他,第二天,我问他,“要不要去看看他们?”他皱眉道:“一定要去么?等一天吧。”后来始终没有去,他是最反对形式主义的。

    ⑤那时他小说的材料,是旧日的储积;童话的材料有时却是片刻的感兴。如《稻草人》中《大喉咙》一篇便是。那天早上,我们都醒在床上,听见工厂的汽笛;他便说:“今天又有一篇了,我已经想好了,来的真快呵。”那篇的艺术很巧,谁想他只是片刻的构思呢!他写文字时,往往拈笔伸纸,便手不停挥地写下去;开始及中间,停笔踌躇时绝少。他的稿子极清楚,每页至多只有三五个涂改的字,他说他从来是这样的。每篇写毕,我自然先睹为快;他往往称述结尾的适宜,他说对于结尾是有些把握的。看完,他立即封寄《小说月报》;照例用平信寄。我总劝他挂号;但他说:“我老是这样的。”他在杭州不过两个月,写得真不少,教人羡慕不已。《火灾》里从《饭》起到《风潮》这七篇,还有《稻草人》中一部分,都是那时我亲眼看他写的。

    ⑥十六年一月,我路过上海,许多熟朋友和我饯行,圣陶也在,那晚我们痛快地喝酒,发议论;他是照例地默着。酒喝完了,又去乱走,他也跟着。到了一处,朋友们和他开了个小玩笑;他脸上略露窘意,但仍微笑地默着。圣陶不是个浪漫的人,但他能了解别人,能谅解别人。那晚快夜半了,走过爱多亚路,他向我诵周美成的词,“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我没有说什么;那时的心情,大约也不能说什么的。我们到一品香又消磨了半夜,这一回特

别对不起圣陶;他是不能少睡觉的人。他家虽住在上海,而起居还依着乡居的日子;早七点起,晚九点睡。有一回我九点十分去,他家已熄了灯,关好了门。这种自然的,有秩序的生活是对的。那晚上伯祥说:“圣兄明天要不舒服了。”想起来真是不知要怎样感谢才好。

    ⑦第二天我便上船走了,一眨眼三年半,没有上南方去。信也很少,却全是我的懒。我只能从圣陶的小说里看由他心境的迁变;这个我要留在一文中说。

(选自朱自清散文集《背影》,有删改。)

(1)、文中哪些地方表现出“圣陶始终是个寡言的人”?
(2)、说说你对第④段中画线句子的理解。

他皱眉道:“一定要去么?等一天吧。”

(3)、文章第⑤⑥段详写了什么内容?作者为什么要详写这两部分内容?
(4)、为什么本文的标题是“我所见的叶圣陶”,而不是“我所知道的叶圣陶”?
举一反三
阅读文段,回答下面的问题。

夜听九寨

  沉石大多数人都曾是白天看九寨沟的,步入其境,会欣赏到那嵌入山水之间的多彩美景,尤其是那五彩石、孔雀蓝、魔幻般的池畔,还有那春分和仲秋时节被风浸染的山林,叶片的色彩宛如画笔,为那里的山水涂上大自然生命的色彩并赋予九寨沟神奇天堂之美名……

  初秋早晨,当我步入九寨,把阳光与色彩收进眼帘过后,忽然产生另一种好奇的想象,决定要夜走九寨,扑向山水深处用心去聆听九寨的灵魂之声。

  九寨的夜很纯净,虽说只有半弦清月挂在山尖,但夜的浓度仿佛过滤了似的,黑静中带着丝丝透明的蓝梦,在寨与寨之间、山与山丛中、湖与湖的彼岸飘浮着一种夜色情绪。此时,泉击石盘的声音愈来愈响,当你贴近礁盘,俯身侧耳时,一种神奇的声响穿过石盘发出的声音,然后由喷发的水珠同时打在翠竹林里,像散落的珍珠声,形成了主声音与次声音合奏的共鸣,传递给夜空的是山的神圣,水的经典。“这是一出泉水,带动的是多音的组合!”我闭着眼睛在感悟,“水是有生命的!”

  “听说,金海湖是海拔最高的山脉之湖,山与水有洞洞相连的秘密?”我指着海拔3300多米的山峰,问旅游局的老朋友甘巴。

  “那里是最原始的山洞,当年林场的工人曾进去过,谁也没有走到头。”甘巴担心地说,“光靠我这手电筒是无法走进山洞的。”

  我笑了,带着一丝无所畏惧的神色:“山洞里只要有泉,单凭声音就会找到洞与洞之间的路。”

  “你真的要进洞?”甘巴急了,“就是白天进去都很困难。”

  “没有探险,哪来的收获!”我说,“要想写出真正的九寨神奇,一定要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

  走进山洞里探幽,寻找的是泉的源头之母。夜里的山洞格外单纯,泉的声音在洞间回旋着,既清脆又响亮,宛如在悬崖礁盘上滴下翡翠,颗颗沁人耳畔。我屏住呼吸,透过洞内水珠闪烁的点点星光,聆听着来自泉水发出的响声,用心在寻觅着那最天然的泉之声。洞内的山盘与礁砂形成了九寨独特的地貌,泉涌出石间,并融入沙棘沉淀之后,形成了地质的钙化,水与水流出的是一种绿色的诗意。

  蓦然,在我的头顶传来一阵轰鸣的水流声,像是一泻千里的瀑布巨响震耳欲聋,我惊讶地仰头望着,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这水声来自于海拔之巅,据说远古的人发现这个洞后就没出来。”甘巴说得很认真。

  我凭着水声的方向,钻着一个个洞口,翻越着一个个起伏的山脉狭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脚是在沿着水系攀登,在洞的某一个磐凹处,总会有泛着泉眼的水流,静谧之中能听到泉的吟唱。“你听,在这里唱歌,有一种神奇的回声,并且传得非常远。”甘巴说着,情不自禁地唱起了《神奇的九寨》。他唱的每一个音符都穿透了泉水与山石,仿佛把我们带入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音箱里,真实地感受到了大自然奇妙的魅力。一曲过后,我在洞的夹层中寻觅到了真正的水源头。“快来看,我的左侧是一道水线!”我大声嚷道。

  水线在夜色中闪现着一道道别致的亮丽,而且能辉映着整个山洞,是从高原飞流直下的瀑布,唱着歌从远古走来,声音是如此的原始和年轻。

  “这是洞中的小瀑布,真正的大瀑布还在高原深处。”甘巴说这话时,我已经明白了九寨水源的含义。我无需再去寻觅,已经用心触摸到了水的神经,泉的甘甜。

  当我走出九寨山洞时,站在一处最原始的崖石边眺望,眼前的九寨已经沉浸在一片茫茫的夜雾之中,东方的晨曦仿佛穿透雾纱,射出了绚丽斑斓的霞光。此时,我被迎面飘舞的晨雾缭绕,在夜与晨的交织中,再一次听到了那散发着馨香的泉水声……

                                                                                                  飘向天堂的琴声

                                                                                                         舒琴
  ①去年暑假,我应邀去一所老年大学代授琴课,一个星期后,一位瘦削、白皙,长着两道剑眉的七十岁左右的长者要插班学二胡。他斜挎着琴盒站在教室门口,看上去有几分疲惫,眼睛还有些微红,但他执意说想学琴,能跟上;并且一定要我把他安排在临窗的那个空位上。
  ②那个空位曾是一位六十多岁女学员的座位,一个月前她因为晚期肝癌去世了。老人的头发雪白,还鬈鬈的,像电影演员秦怡。她学了两年二胡,拉得已经很专业了。据说她喜欢二胡已经到了一天不拉心里不安、一晚不拉无法安枕的地步,老伴戏称她是“琴痴”。
  ③说也奇怪,自从这位“插班生”来了以后,我常常在他身上看到“琴痴”的影子。这位老先生拉得也很认真投入,从执琴到运弓,不懂就问。除此之外,他还央求我每周给他多加一小时的“小课”。“我交补课费。”他一再央求。在这儿学琴的老人大多很执着,有时像个孩子。
  ④就这样,每周两次四个小时的大课后,别的学员放学回家,他留下来继续学。半年后,他已经能很熟练地拉《雪绒花》了,而且我发现每次他都要在我离开教室后很认真很投入地从头至尾拉一遍《雪绒花》。他拉得节奏流畅,音色优美,但不知为什么,节奏总是比平时处理得慢半拍,绵长而低沉,像是一个人在对另外一个人倾诉,深深浅浅地回绕在我的心头。
  ⑤有一次,我从办公室出来想回家,教室里又响起《雪绒花》缓缓的琴声。我翘首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发现老先生端坐着,面朝外,忽高忽低忽远忽近的琴声从他的弦上汩汩地流出,飘向窗外,而窗外已是暮色渐浓,几片云悄悄地隐去,似乎怕挡住琴声飘向更远的天际。忽然琴声戛然止住了,我看见老先生抱住琴杆,双肩拉动,既而,我听到嘤嘤的啜泣。
  ⑥我推门进去,老先生端坐未动。当我低声询问他时,他突然抱住我,一阵大哭,他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对我说:“我太想老伴了!我天天拉琴,就是想让她听见,让她高兴,让她知道我想她……她去了天国……”后来我知道,他的老伴就是那位头发雪白还鬈鬈的“琴痴”。

课内阅读,回答相关问题。         

                                                                                                          我的老师
         最使我难忘的,是我小学时候的女教师蔡芸芝先生。
         现在回想起来,她那时有十八九岁。右嘴角边有榆钱大小一块黑痣。在我的记忆里,她是一个温柔而美丽的人。
她从来不打骂我们。仅仅有一次,她的教鞭好像要落下来,我用石板一迎,教鞭轻轻地敲在石板边上,大伙笑了,她也笑了。我用儿童的狡猾的眼光察觉,她爱我们,并没有存心要打的意思。孩子们是多么善于观察这一点啊。
         在课外的时候,她教我们跳舞,我现在还记得她把我扮成女孩子表演跳舞的情景。在假日里,她把我们带到她的家里和女朋友的家里,在她的女朋友的园子里,她还让我们观察蜜蜂,也是在那时候,我认识了蜂王,并且平生第一次吃了蜂蜜。
        她爱诗,并且爱用歌唱的音调教我们读诗。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读诗的音调,还能背诵她教我们的诗:
                                                         圆天盖着大海,
                                                         黑水托着孤舟,
                                                         远看不见山,
                                                         那天边只有云头,
                                                        也看不见树,
                                                         那水上只有海鸥……
         今天想来,她对我的接近文学和爱好文学,是有着多么有益的影响!
         像这样的教师,我们怎么会不喜欢她并且愿意和她亲近呢?我们见了她不由得就围上去。即使她写字的时候,我们也默默地看着她,连她握笔的姿势都急于模仿。
         有一件小事,我不知道还值不值得提它,但回想起来,在那时却占据过我的心灵。
         我父亲那时候在军阀部队里,好几年没有回来,我跟母亲牵挂他,不知道他的死活。我的母亲常常站在一张褪了色的神像面前焚香祈祷。我虽不像母亲那样,也略略懂了些事。可是在孩子群中,我的那些小“反对派”们,常常在我的耳边猛喊:“哎哟哟,你爹回不来了哟,他吃了炮子儿呦!”那时的我,真好像死了父亲似的那么悲伤。这时候蔡老师援助了我,批评我的“反对派”们,还写了一封信劝慰我,说我是“心清如水”的学生。
         一个老师排除了孩子世界里的一件小小的纠纷,是多么平常;可是回想起来,那时候我却觉得给了我莫大的支持!在一个孩子的眼睛里,他的老师是多么慈爱,多么公平,多么伟大的人啊。
         每逢放假的时候,我们就更不愿离开她。
         我还记得,放假前我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看她收拾这样那样东西的情景。蔡老师!我不知道你当时是不是察觉一个孩子站在那里,对你是多么的依恋!至于暑假,对于一个喜欢他的老师的孩子来说,又是多么漫长!记得在一个夏季的夜里,席子铺在当屋,旁边燃着蚊香,我睡熟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夜里的什么时辰,我忽然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往外就走。
         母亲喊住了:“你要去干什么?”“找蔡老师……”我模模糊糊地回答。“不是放暑假了吗?”哦,我才醒了。看看那块席子,我已经走出六七尺远。母亲把我拉回来,劝说了一会,我才睡熟了。
        我是多么想念我的蔡老师呵!至今回想起来,我还觉得这是我记忆中的珍宝之一。一个孩子的纯真的心,就是那些在热恋中的人们也难比啊!……什么时候,我再见一见我的蔡老师呢?
         可惜我没有上完初小,就转到县立五小上学,从此,我就和我们的蔡老师分别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萝卜花丁立梅

      ①萝卜花是一个女人雕的,用料是萝卜,她把它雕成一朵朵月季花的模样。花盛开,很喜人。

      ②女人在小城的一条小巷子里摆地摊儿,卖小炒。一小罐煤气,一张简单的操作平台,木板做的,用来放锅碗盘碟,她的摊子就摆开了。她卖的小炒只三样:土豆丝炒牛肉,土豆丝炒鸡蛋,土豆丝炒猪肉。

      ③女人30岁左右,瘦,皮肤白皙,长头发用发卡别在脑后。惹眼的是她的衣着,整天沾着油锅的,应该很油腻才是,却不。她的衣服极干净,外面罩着白围裙。衣领那儿,露出里面的一点红,是红毛衣,或红围巾。她过一会儿,就换一下围裙,换一下袖套,以保持整体衣着的干净。很让人惊奇且喜欢的是,她每卖一份小炒,就在装给你的方便盒里放上一朵雕刻的萝卜花。这样装在盒子里的,才好看。她说。

      ④不知是因为女人的干净,还是她的萝卜花,一到吃饭时间,女人的摊子前,总围满人。五块钱一份的小炒,大家多很耐心的等待着。女人不停地翻铲,而后装在方便盒里,而后放上一朵萝卜花。整个过程,充满美感。于是,一朵一朵素雅的萝卜花,就开到了人的饭桌上。

      ⑤我也去买女人的小炒。去的次数多了,渐渐知道她的故事。

      ⑥女人原先有个很殷实的家。男人是搞建筑的,很有些钱。但不幸的是,在一次建筑中,男人从尚未完工的高楼上摔下来,被送进医院,医院当场就下了病危通知书。女人几乎倾尽所有,抢救男人,才捡回半条命——男人瘫痪了。

      ⑦生活的优裕不再。年幼的孩子,瘫痪的男人,女人得一肩扛一个。她考虑了许久,决心摆摊儿卖小炒。有人劝她,街上那么多家饭店,你卖小炒能卖得出去吗?女人想,也是。总的弄点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吧?于是她想到了雕刻萝卜花。当她静静地坐在桌旁雕画时,她突然被自己手上的美镇住了,一根再普通不过的胡萝卜,在眨眼之间,竟能开出一小朵一小朵的花来。女人的心,一下子充满期望和向往。

      ⑧就这样,女人的小炒摊子,摆开了,并且很快成为小城的一道风景。下班了赶不上做菜的人,都会相互招呼一声,去买一份萝卜花吧。就都晃到女人的摊儿前来了。

      ⑨一次,我开玩笑地问女人,攒了多少钱了?女人笑而不答。一小朵一小朵的萝卜花,很认真地开在她的手边。

      ⑩不多久,女人竟出人意料地盘下了一家酒店,用她积攒的钱。她负责配菜,她把瘫痪的男人,接到店里管账。女人依然衣着干净,在所有的菜肴里,依然喜欢放上一朵她雕刻的萝卜花。菜不但是吃的,也是用来看的呢。她说,眼睛亮着。一旁的男人,气色也好,没有颓废的样子。

      ⑪女人的酒店,慢慢地出了名。提起萝卜花,大家都知道。

      ⑫生活,也许避免不了苦难,却从不会拒绝一朵萝卜花的盛开。

                                                                                                                                                     (选自《语文月刊》2008年,有改动)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皮箱与柿子

尤今

    从义乌搭乘火车到上海,历时三个小时。从来不把购物当作旅游重点活动的我,来到义乌后,却抵制不了诱惑,一头扎进商品海洋里,大买特买,原本携带的两只皮箱装不下,只好另外买了一只超大的箱子。上了火车后,才知道“累赘”两个字怎么写。把两只较小的箱子放到头顶上的行李架上,那只超大的皮箱,只好硬塞在座位旁边的空间里--那个空间,原本是让乘客伸展双腿的。

    刚把一切安顿好,上来了一对日本夫妻,手拿着车票找座位,来到我们面前,对了对号码,他们的座位正是对着我们的。一看到挤在座位旁的大行李,他们便露出了极端不满意的神情。

    他们指着那件行李,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堆话,我清楚地知道,他们是嫌那件行李占据了应该属于他们的空间。语言不通,我只好通过手势“说出”困境--头顶上的行李架实在承受不了这件行李的体积和重量呀!他們虽然明白了,可是,脸却像一块铁,沉沉地坠着。

    对着眼前这两张好像被火烤焦了的脸,可真辛苦啊!我心想:三个小时的行程呢!不过,理亏的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呀。

    火车在奔驰,我们为了避免四目相对的尴尬,都极不自然地把脸扭向一边,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我的脖子因为长时间扭向一个方向,变得有点酸痛了。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前一天在义乌市场购买的四个柿子。这柿子,皮极薄,红似火,饱满亮滑。我把它们从手提袋里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将其中两个特大、特圆、特饱满的,递给他们。

    他们惊了一下,原本紧紧绷着的脸,出其不意地松懈了,还慢慢地注入了一点笑意,然后,两个人齐齐伸出双手来接,以日语说道:“谢谢啊,谢谢!”

    僵持的气氛,全然扭转了。两张硬硬的脸,变成了两团软软的棉花糖。他们一边吃一边竖起拇指称赞,甜甜的汁液自嘴角淌出。过了不久,有服务员前来兜售橘子,他们一买便是四包,投桃报李,送了两包给我们。大家高高兴兴地剥着橘子吃,金黄色的橘子皮,化成了浮动在空气里一圈圈美丽的光晕,

    我们在氤氲的橘子香里对视、微笑。少顷,他们从皮包里掏出了一本袖珍字典--是日语和中文对照的--翻开来,指着一些日常用语,虚心地向我讨教汉语的发音。我起劲地教,他们开心地学,有些卷舌音,他们怎么也无法发出准确的音,边学边笑,大家笑得几乎岔气。

    火车抵达上海后,夫妻俩见我们行李超多,自告奋勇地帮我们将那个累赘的大皮箱一步一步地拖下火车去。

    站在绚丽的阳光下,他们用蹩脚的汉语喊道:“再见,再见!”那声音,蕴含着甜甜的笑意。

(选自2017年第8期《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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