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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山东省日照市2017届高三校际联合模拟考试(三模)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英雄的舞蹈

路翎

    两条澄碧的小河会合的地方,有一座小村镇,不到两百户人家,然而,这个中国应有的东西,它都有。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可爱、和善的居民们,生活在一种非常古旧的英雄的气氛中,而且很厉害地激动着。这种气氛,是从镇上的一座茶馆里散发出来的。

每到黄昏,不论严寒酷热,茶馆里都坐满了年轻的、年老的男人。一支蜡烛亮了,有名的说书人张小赖就爬上高台,生动地叫喊着古代英雄们的事迹,从他自己都忘却了的年代直到这个奇怪的、不可解的今天。他是衰老、病弱的。十几年来他抽着鸦片,而年轻时,他曾经拼命地干过刀、枪、剑、戟,且收了不少门徒。他觉得被所有的人赏识,被他们喜爱,因此街边新种了一棵小树或挖开了一块石板他都要热烈地批评一下。

    他热衷这样的生活。可是,突然有一天,斜对面的茶馆里,一个女子拉着胡琴,一个男子用女人的声音尖厉地怪唱起来了。从城里来的,唱着他从来都不曾知道的“毛毛雨”“何日君再来”。他的听众们突然地跑过去一大半。从那边传出热闹的哄笑声,使他感觉到尖厉的痛苦。

    “伤风败俗啊!”他叫,猛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不再讲下去了。于是剩下的听众也跑了过去。他在寂静中溜下高台,这是可怕的失败和痛楚。但他的那些古代的英雄们,又都在他的梦里照耀着他了。一下午都发烧,但黄昏的时候他带着神秘的、惨白的、严肃的神色重又走上他多年盘踞的高台。

    蜡烛点燃了。“今天,我们来说华容道,关公知恩放曹操!”他用神秘的、轻微的声音说,拍了一下惊堂木。但他的听众只有往常的一半。对面的茶馆里男人装做女人的声音突然地叫起来了。他寒颤了一下,看见有人冒雨从他这边向对面跑去了。

    “我是替天行道!”张小赖猛力地、愤怒地拍了一下手上坚强、光亮的木头;这个突然的声音,和他的脸上的那种轻蔑的、讥嘲的、魔鬼似的神情,使得剩下来的那十几个人肃然了。他凝聚着一种可怕的力气,慢慢地耸起瘦削的、仅剩了两块骨头的肩膀来,鼓起眼睛,凝视着远方,而他那破旧的衣服从身上在寂静中滑脱了,露出了一副可怖的、奇特的骨架。他没有欢乐,假装着纵声大笑;他没有悲苦,逼迫着高声假哭;他伸出两只手来舞蹈;假装听到了询问,并且捶胸顿足。

    “却说曹操一看,啊呀呀!”他叫,全身发抖,然后突然寂静。他高举着两手站着有半分钟。在寂静中,听到雨落在瓦上的清晰的声音,斜对面的甜甜的胡琴的声音,和男人装做女人的尖厉的、轻靡的歌声:哎呀呀,我的心!

    “曹操心中一想!”高台上的那个精灵,突然地缩下去了,那一块木头猛力地击在桌子上;然而,这假做的精灵的衰弱的人的心,却瞥见他的听众们,有些涣散,有的在谈话,有的在听着斜对面而笑着。突然他有一阵眩晕,他听见对面的歌声唱:摸一下幺妹的手呀,幺妹生得乖!

    他呆住了。“喂,张小赖,曹操啷个的呀!”酒馆的肥胖的老板喊。张小赖突然地惊觉,发着颤,不顾一切地叫了起来,叫喊着曹操、关公、青龙偃月刀,但酒馆的老板却摇摆着走了出去了。一种极端的愤怒和一种极端的、奇特的欢笑,使张小赖发狂了。

    精瘦的、可怕的魔鬼在高台上嘶喊,跳跃。他要唤回那些古代的英雄们,与现在的生命、丑恶、失望抗衡。这些古代的崇高的英雄们一个一个地回来了,使这间茶馆,使那些简单的年轻人严肃而激动。他站在高台上,他拼命地、愤怒地叫,“我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要是日本人来了,洋鬼子,外国人来了,吓,你看——”他耸起肩膀,鼓起嘴,向空中拼命地吹着气。他听见了歌声、胡琴声、笑声,他歪着头轻蔑地倾听。“啊,杀啊!”他喊。

    台下的人们,有趣地笑起来了。他的嘶哑的大声使得很多人从街上跑过来,于是茶馆里挤满了人。那些简单的人们,把一切都认为是有趣,当然的,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快乐地哄笑着。

精赤的、狂热的张小赖突然地拾起了地上的一根竹棍挥舞起来了。他觉得窒闷的可怕,拼命地喊了一声,引来无数的人,他听见对面的胡琴声和歌声停止了——它们被他征服了。窒闷继续强大,他又叫喊了两声,拚死命地舞着竹棍。忽地他觉得心里的什么东西碎裂了。他大叫一声扑翻了条桌,跌在地上。茶馆里腾起了惊异的、失望的喊声,有挤动和茶杯碎裂的声音。然后突然寂静。“死了。”一个苍老的、严肃的声音,在寂静中说。

(一九四五年七月九日)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小镇上的人曾经长久地为古旧的英雄激动,然而一旦有外来冲击,就立刻改变,这反映出新的文化有强大的吸引力和生命力。 B、小说讲述了一个动人心魄的故事,说书人张小赖由备受欢迎到疯狂舞蹈,死在台上,浓烈的悲剧色彩带给人们震撼和思考。 C、看到“伤风败俗”的流行小曲受到观众的欢迎追捧,自己讲述的古代英雄受到冷落,张小赖由不安、痛苦、失落到绝望、疯狂。 D、“精瘦的、可怕的魔鬼在高台上嘶喊,跳跃”“精赤、狂热地挥舞竹棍”,这细致、夸张的描写真切呈现出张小赖的形象。 E、小说通过说书人张小赖的遭遇反映了现代商业化社会文化必然代替传统民间文化这一重大课题,视角独特,思想深刻。
(2)、说书人张小赖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请简要分析。

(3)、小说的冲突是以强烈的对比展开的,请举例分析其作用。

(4)、小说的题目是“英雄的舞蹈”,你如何认识“英雄”?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瓷瓶

薛长登

    家中有一个宝物,顾林在8岁那年就知道了。宝物是一个瓷瓶。瓷瓶上画着一幅仕女图,人物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他用手机对着瓷瓶各个角度拍了照片。

    他坐车来到市区的一个叫“王记”的古董行。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母亲告诉他医院催着交钱。他说,知道了,并叫母亲不要着急。

    “你们这里收古董吗?”顾林低声问正在电脑上忙着的一个男人,他是王经理。

    “你有什么古董?”王经理问。

    顾林把手机上的照片翻给王经理看。

    “瓷瓶现在在哪里?”王经理问。

    “在家里。”

    “不知道是真品还是赝品?”王经理自言自语。

    “应该是真品。”顾林说。他有点心虚,其实他也不知道是真品还是赝品。母亲常对他说,那是你父亲一直为之骄傲的东西……

    王经理打了一个电话,一个穿着唐装的60多岁的老人从楼上下来。人们都喊他“老教授”,他曾是一所名牌大学的教授。

    顾林把手机送到老教授手里。老教授看到照片,眼睛突然睁大,后陷入深思,后又摇了摇头。

    “刚才听犬子说瓷瓶在你家里?能方便去看看吗?”老教授问。

    “能。”他说,“不一定卖。”

    “不妨。去观赏观赏。你不卖也不妨。”老教授说。

    “顾林啊,快点来啊,又催交钱了。”母亲电话再一次打来。他连连说,“知道了。”

    “胎骨薄匀,绘画细腻,不错。”老教授看到瓷瓶说。

    老教授边看边摸。他时而嘴角露出一点微笑,时而蹙眉。

    “太像了。”老教授自言自语。“你认识顾开庭吗?”老教授问。

    “是家父。”他说。

    “他人呢?”老教授问。

    “他住院了,急需要钱,不是这样我还不卖。您怎么知道家父的名字?”

    “有过一面之缘。你打算卖多少?”

    “3——30万。”他说。

    老教授沉思片刻,说:“好,30万就30万。”

    到了古董店,老教授吩咐王经理付8万元现金给顾林,还开了一张22万元的支票,还亲自给他写了个条子。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母亲看到几捆钱后,惊奇地问。

    “卖了瓷瓶。”他如实说。

    “也罢。你快去交钱,省得再催。重症病房花钱多。你爸还没醒转过来,这次受苦了。”母亲说时眼里含着泪,“那个撞了他之后逃逸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

    “应该能。”顾林安慰母亲。

    两天后,父亲醒了过来。

    父亲出院后,问瓷瓶卖了多少钱。顾林说:“30万元。”

    父亲说:“可以了。”

    “看过瓷瓶后,买家还提到你的名字。”顾林说。

    “他会认识我?不可能啊,这个瓷瓶的主人在江南啊,离这远着呢,而且又这么多年了。”父亲说。

    年底的一天,顾林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约他到市黄海咖啡馆见面。

    “是您?”他一见面就认出老教授,陪同他的还有他的儿子王经理。

    “看到你的瓷瓶,我太喜欢它了,无论是真品还是仿品,我无所谓,看到它亲切啊。”老教授说,“你知道你家怎么会有这个瓷瓶的?”

    顾林说:“我听母亲说,25年前,父亲在江南打工,在一个冬日里,他救了一个落水的孩子,还救了跳到水里救孩子的父亲。天冷,父亲自己差点送了命,这家是开古董店的,就送了这个瓷瓶,听母亲说父亲当时还不愿意要,嫌弃它不能吃,还易碎,人家开古董店的老板正好到江北有事,父亲带着瓷瓶顺便坐着人家雇的船回了家。”

    “你的父亲救了我和他啊。”老教授指着王经理说。

    “怎么这么巧?”顾林笑着感叹。

    “其实我那天一看到这个瓷瓶,我就感觉是以前送出去的那个瓷瓶。”老教授说,“当年我父亲在送瓷瓶之前,找人鉴定过的,说是后人仿造的,知道它并不值钱,可是当时我的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还是把它送给你父亲。这些年我们一直愧疚啊,你父亲救了我家两条命,我们却给他一个不值钱的东西。为了这个瓷瓶,我们才在江北开了个分店,就想找到你父亲啊。”

    “原来是仿造的啊,那就不值钱了!”顾林说。

    “不是钱的事,”老教授说,“我们现在就去见你的父亲,瓷瓶我们也带来了,送出去的东西我们不敢再要回来。这次我找专家鉴定过了,是清代粉彩瓷真品。”

    “那值多少钱?”顾林问。

    “最少400万。”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渐渐消散的炊烟

晓晓

    老了。这是老木最近的发现。

    慢慢地,就没了热度,还怕冷,把云彩当衣服裹在身上。还没了力气,直往西山里坠。老木挤巴几下眼睛,定定神,继续往山坳里望。

    记得还是放牛娃的时候,也喜欢坐在这块大石头上,往山坳里望。那片竹林里,是二蛋、毛哥和三顺的家。那长有一大团雪白梨花的梨树后面,是瞎眼奶奶家;眼睛虽瞎着,却灵醒得很;还没靠近梨树呢,就戳着棍子叫骂开了,龟孙子,又磨牙了吗。但真到梨子大了熟了,每家每户的娃,人手一个是棍打不动的。那是小琴的家,她的笑声最好听。那是黑妹家的两间茅草屋,她家最穷,她也最不讨人喜欢。

    老木闭着眼都能指出各家的位置。①小时候,老木还和伙伴玩过这样的游戏,就是根据各家屋顶上冒出来的炊烟,猜各家在烧什么好吃的东西。老木是赢得最多的,也正是这一点,让伙伴们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木笑了,露出豁了牙的嘴。其实那算不上什么秘密的。那时候,没有哪家有大鱼大肉吃,除了玉米、南瓜和山芋,就是想吃也吃不上。谁家种了什么东西,什么东西种得多,哪天又收获了什么,在村子里窜上窜下的老木能不知道吗?鼻子长,才是老木的神通。

    可如今不行了,那些像树林一样密的炊烟呢?怎么就不见了?二蛋的儿子是包工头,在城里买了房子,把二蛋老两口给接走了;黑妹考上了大学,据说当了官,早就把家给搬到了省城;瞎眼奶奶的儿子媳妇和孙子孙媳妇都在外打工,那一树梨子早就没人管了;三顺家的小子是最迟去打工的,据说也混得不错,一家人都带出去不说,连山场和田地都不要了。

    一个个乡里乡亲,都只剩下印象了,而且越来越模糊。每次走过已经不再有人居住的老宅,老木都会站上半天,总感觉门会突然打开,会有人笑嘻嘻地走出来,叫老木进去坐坐,喝口水,唠上一时半会。可除了一刻不离跟随自己的阿黄,什么也没有。总是阿黄的几声叫,把老木给唤醒,滞重的脚步才继续缓慢挪动。

    汪,汪,汪。阿黄在叫了,有气无力的,就在身边。以前的阿黄可不是这样。记得儿子媳妇才出门那会,有老伴陪着,倒没感觉什么。地种着,田耕着,孙儿孙女带着,照样其乐融融,只是多受些累,但老木心里踏实。一场病,把老伴给送到了山上,再也不回来了。儿子媳妇要老木一起出门,说一家人在一起放心,可老木不愿意。

    老木舍不下那几间土屋,只有在那屋里,身心才舒坦;舍不下田地里用汗水浸泡的庄稼,那也是儿女呀,是自己的根;舍不下屋对面山上孤零零的老伴,谁去给她清除坟头上的杂草。

    阿黄是老伴走后的第三天头上出现的。瘦得皮包骨头,一身的瘌子,是老木治好了它的病,然后收养了它,从此形影不离。老木到哪,阿黄一准到哪,听到阿黄的叫声,老木才踏实。可阿黄的皮也塌拉下来了,越发灰暗,声音早没了洪亮,以前一叫就是高亢的连声,现在成了短促沉闷的一下一下了。

    ②柿子树后面,有炊烟升起来了,若隐若现,淡淡的白。老木来劲了,仔细地瞅。老木站起身来,想看清楚,到底是哪一家。老木成木桩了,好半天才跌坐回冰冷的石头,那是李家的女儿在给她娘做“三七”烧的纸钱,根本就不是什么炊烟。

    想到李家嫂子的过世,老木又添了心事。全庄子的人都来了,还站不满一堂屋。最关键的,是没几个能做事的人。一个个佝腰驼背,稍微出点力,就动弹不了了。该走的程序省了大半,将就着才把人送上了山,抬棺的本家老二还闪了腰。

    ……

    ③山凹里终于有炊烟袅袅地升起来了 , 甚至没有老木抽的烟锅里的烟浓厚,就那么稀稀落落着,不用风,转眼即逝。阿黄也沉默了,一双浑浊的老眼默默地望,老木也是,直到暮色像沉重的幕布,缓缓合拢……

(选自《天池小小说》2012年第9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善良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曾颖

    这是川西难得的一个艳阳普照的星期天,父亲、母亲和女儿相约去公园喝茶。女儿大学刚毕业就幸运地被一家效益还不错的单位录用了,全家人都很高兴,决定趁着好的阳光,先到公园喝杯茶,然后去吃顿火锅庆贺庆贺。

    公园里坐满了被阳光晒出来的人,随着头上那片久积的阴云被阳光穿透,大家的心境也变得更通透开朗,随处都能听到快乐而兴奋的笑声。

    好不容易在一棵黄桷树下找到位子,泡上茶,母亲把自带的水果、瓜子摆出来。阳光把新换的黄桷照得鲜嫩耀眼,轻风徐徐从这片绿意之中荡过如清澈湖水中划过的一只木桨,把整个世界都漾得青影浮动,美丽异常,如一幅宁静而温暖的画。

    这时,一个干枯的身影撞进这幅画里,一家人很不适应地回头,看到一个黑瘦的老头一脸尴尬地冲他们笑,并用难懂的外地口音问他们擦不擦鞋?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肮脏的老军干服,花白的头发里散落着灰尘和别的不知名悬浮物,他的眼睛,浊而昏黄。不知是因阳光的暴晒还是太久没洗澡形成的深黑的皮肤上,僵硬而呆板地纵横着无数岁月的划痕。他满是深黑豁口和伤疤的手上,拎着一个异于本地刷鞋匠小木箱的塑料口袋,口袋撕裂处。被深黑的风湿膏药修补起来,如他贴着同样膏药的脖子一般,显得很怪异甚至荒诞。

    女儿看看自己脚上打折之后还价值500元的鞋,再看看面前这个老头,不由得伸了伸舌头。打了个寒战。她的母亲,虽然没有伸舌头,但表情却与她相近。

    倒是坐在对面的父亲开始解鞋带,脱下鞋,将脚伸进老头放过来的拖鞋里,女儿深度怀疑那鞋可能来自某一个垃圾桶。险些叫了出来。

    老人拿了鞋,自顾自地到一旁擦去了。女儿提心吊胆地看他笨拙地擦鞋,无限担心地说:老爸,我看你的鞋算是毁了!我敢打赌,他绝对擦不干净!甚至比没擦之前还脏!

    母亲也随声附和。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要请人擦鞋?你平时不是都自己擦吗?要擦也要选一个手艺好点的啊!

    父亲笑笑,故意抬杠说:我就偏不找手艺好的擦,就要找这个擦不干净的鞋匠擦。

此语一出,母亲女儿各自发出嘘声。

    父亲说:你们晓得什么?你看看那个老人,显然是个生手,这个年纪还出来,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打工肯定没人要,伸手乞讨,肯定不好意思,我光顾他一下,至少让他不把自己当乞丐,这又有啥不妥的?一元钱可以买四个馒头,足够他吃一天了。

    母亲和女儿都觉得有理,特别是女儿,从小就见过父亲干类似的事情,因而也就不再说什么。在父亲淡然的笑容鼓励下,她甚至有拿自己脚下的鞋去冒一次险的冲动。但看着老人那双拖鞋,她实在突破不了这个障碍,于是与爸爸耳语一阵,悄悄离开。

    老人擦完皮鞋送过来。果然花花绿绿上面如蒙了一层机油。父亲看了,笑笑说:看来,你还没有学会怎么擦鞋,不如我教你吧!

    老人很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点头说好。看得出,他对改善自己的技术,有极强的愿望。

    父亲从洗鞋开始,倒上油,到打蜡到抛光,一丝不苟,既精细又缓慢地用自己的鞋给老人做示范,然后,又从妻子脚上取下鞋,让他再练一把。老人一边擦,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辈子连皮鞋都没穿过,更不要说怎么侍弄它了。

    不一会儿,女儿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双新拖鞋,一双是喜羊羊,一双是机器猫。很乖地笑着。

    女儿把鞋递到老人手上,说:送给你,这下可以请你帮我擦鞋了。

    老人用新学到的手艺,庄重而认真地给她把鞋擦得干干净净,其间,女孩还给老人讲了许多消费者的心理,以及干净的衣表、洗干净的头发和脸对顾客的影响。老人一面擦着,一面似有所悟地应承着。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天没有生意的原因。

    这天是川西难得的一个艳阳天,风很轻,阳光很温暖,所有的人都显得很亲切。擦鞋的老人很开心,喝茶的一家三口很开心,连在旁边偷看了半天的我,也很开心。

    我比任何时候都更相信:善良,确实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二十年以后

欧·亨利

    纽约的一条大街上,一位值勤的警察正沿街走着。一阵冷飕飕的风向他迎面吹来。已近夜间10点,街上的人寥寥无几了。

    在一家小店铺的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男子,他的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烟。警察放慢了脚步,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那个男子走了过去。

    “这儿没有出什么事,警官先生。”看见警察向自己走来,那个男子很快地说,“我只是在这儿等一位朋友罢了。”

    男了划了根火柴,点燃了叼在嘴上的雪茄。借着火柴的亮光,警察发现这个男子脸色苍白,右眼角附近有一块小小的白色的伤疤。

    “这是20年前定下的一个约会。如果有兴致听的话,我来给你讲讲。大约20年前,这儿,这个店铺现在所占的地方,原来是一家餐馆……”男子继续说,“我和吉米·维尔斯在这儿的餐馆共进晚餐。哦,吉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俩都是在纽约这个城市里长大的。从小我们就亲密无间,情同手足。当时,我正准备第二天早上就动身到西部去谋生。那天夜晚临分手的时候,我俩约定:20年后的同一日期、同一时间,我俩将来到这里再次相会。”

    “你在西部混得不错吧?”警察问道。

    “当然啰!吉米的光景要是能赶上我的一半就好了。啊,实在不容易啊!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得不东奔西跑……”

    又是一阵冷飕飕的风穿街而过,接着,一片沉寂。他俩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警察准备离开这里。

    “我得走了,”他对那个男子说,“我希望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到来。假如他不准时赶来,你会离开这儿吗?”

    “不会的。我起码要再等他半个小时。如果吉米他还活在人间,他到时候一定会来到这儿的。就说这些吧,再见,警察先生。”

    “再见,先生。”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沿街走去,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空荡荡的。

    男子又在这店铺的门前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的光景,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急匆匆地径直走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衣领向上翻着,盖到耳朵。

    “你是鲍勃吗?”来人问道。

    “你是吉米·维尔斯?”站在门口的男子大声地说,显然,他很激动。

    来人握住了男子的双手。“不错,你是鲍勃。我早就确信我会在这儿见到你的。啧,啧,啧!20年是个不短的时间啊!你看,鲍勃!原来的那个饭馆已经不在啦!要是它没有被拆除,我们再一块儿在这里面共进晚餐该多好啊!鲍勃,你在西部的情况怎么样?”

    “哦,我已经设法获得了我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你的变化不小啊,吉米,你在纽约混得不错吧?”

    “一般,一般。我在市政府的一个部门里上班,坐办公室。来,鲍勃,咱们去转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往事。”

    这条街的街角处有一家大商店。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商店里的灯还在亮着。来到亮处以后,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对方的脸。

    突然间,那个从西部来的男子停住了脚步。

    “你不是吉米·维尔斯。”他说,“20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它不足以使一个人变得容貌全非。”从他说话的声调中可以听出,他在怀疑对方。

    “然而,20年的时间却有可能使一个好人变成坏人。”高个子说,“你被捕了,鲍勃。在我们还没有去警察局之前,先给你看一张条子,是你的朋友写给你的。”

    鲍勃接过便条。读着读着,他微微地颤抖起来。便条上写着:

    鲍勃:刚才我准时赶到了我们的约会地点。当你划着火柴点烟时,我发现你正是那个芝加哥警方所通缉的人。不知怎么的,我不忍自己亲自逮捕你,只得找了个便衣警察来做这件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失败的黄色药包

萧红

开拔的队伍在南山道转弯时,孩子在母亲怀中向父亲送别。行过大树道,人们滑过河边。他们的衣装和步伐看起来不像一个队伍,但衣服下藏着猛壮的心。这些心把他们带走,他们的心铜一般凝结着出发了。最末一刻大山坡还未曾遮没最后的一个人,一个被抱在妈妈怀中的小孩呼叫“爹爹”,孩子的呼叫什么也没得到,他的父亲连手臂也没摇动一下,孩子发出的声响好像撞到了岩石。

女人们一进家屋,屋子好像空了;房屋好像修造在天空中,素白的阳光洒在窗上,却不带来一点意义。她们不需要男人回来,只需要好消息。

消息来时,是五天过后,老赵三赤着他显露筋骨的脚奔向李二婶子,告诉她:“听说青山他们被打散啦!”显然赵三是手足无措的,他的胡子也震惊起来,似乎忙着要从他的嘴巴跳下。

“真的有人回来了吗?”李二婶子的喉咙变做细长的管道,使声音出来做出多角形。

“真的,平儿回来啦!”赵三说。

严重的夜,从天上走下。日本兵围剿打鱼村、白旗屯和三家子……

平儿正在家休息。外面传来狗叫,听到日本人说话,平儿越墙逃走;他将自己埋进一片蒿草中,蛤蟆在脚间跳。

“非拿住这小子不可,怕是他们和义勇军接连!”

在蒿草中平儿听清这是谁们在说:“走狗们!”

麻婆子被杀,罗圈腿被杀,死了两个人,村中安息两天。第三天又是要死人的日子。日本兵满村窜走,平儿到金枝家棚顶去过夜。金枝说:“不行呀!棚顶方才也来小鬼子翻过。”

平儿于是在田间跑着,枪弹不住向他放射,平儿的眼睛不会转弯,他听有人在近处叫:“拿活的,拿活的……”

他错觉一样地听到了一切,遇见一扇门推进去,一个老头在烧饭。平儿快流眼泪了:“老伯伯,救命,把我藏起来吧!快救命吧!”

老头子说:“什么事?”

“日本子捉我。”

平儿鼻子流血,好像他说到日本子才流血。他向全屋四面张望,就像连一条缝也没寻到似的,他转身要跑,老人捉住他。出了后门,盛粪的长形的笼子在门旁,掀起粪笼,老人说:“你就爬进去,轻轻喘气。”

老人用粥饭涂上纸条把后门封起来,他到锅边吃饭。粪笼下的平儿听见来人和老人讲话,接着他便听到有人在弄门闩,门就要开了,自己就要被捉了!他想要从笼子跳出来,但,很快那些人,那些魔鬼去了!

平儿从安全的粪笼出来,满脸粪屑,白脸染着红血条,鼻子仍然流血,他的样子已经很惨。

李青山这次逃回村来,他不同于别人一样带回衰丧的样子,他在王婆家说:“革命军所好的是他不混乱干事,他们有纪律,这回我算相信,红胡子算完蛋,自己纷争,乱撞胡撞。”

这次听众很少,人们不相信李青山。村人天生容易失望,每个人都容易失望。每个人都觉得完了!只有老赵三,他说:“那么再组织起来去当革命军吧!”

正这时北村一个老婆婆疯了似的哭着跑来和李青山拼命。她捧住头,像捧住一块石头般地投向墙壁,嘴中发出短句:“李青山……仇人……我的儿子让你领走去丧命。”

人们拉开她,她用力挣扎,比一条疯牛更有力。

“就这样不行,你把我给小日本子送去吧!我要死……到应死的时候了!”

她就这样不住地捉她的头发,慢慢她倒下来,她换不上气来,轻轻拍着王婆的膝盖:“老姐姐,你也许知道我的心,十九岁守寡,守了几十年,守这个儿子……我那些挨饿的日子呀!我跟孩子到山坡去割茅草,大雨来了,雨从山坡把娘儿两个拍滚下来,我的头,在我想是碎了,谁知道?还没死……早死早完事。”

她的眼泪一阵湿热湿透王婆的膝盖,她开始轻轻哭:“你说我还守什么?……我死了吧!”

果然死了,房梁上吊死的。

死亡率在村中又在开始快速升高,但是人们不怎样觉察,患着传染病一般地全乡村又在昏迷中挣扎。

“爱国军”从三家子经过,张着黄色的旗,旗上有红字“爱国军”。人们有的跟着去了!他们不知道怎样爱国,爱国又有什么用处,只是他们没有饭吃啊!

李青山不去,他说那也是胡子编成的。

老赵三为着“爱国军”和儿子吵架:“我看你是应该去,在家若是传出风声去,定会有人捉拿你。跟去混混,到最末就是杀死一个日本鬼子也上算,也出出气。年青气壮,出一口气也是好的。”

老赵三一点见识也没有,他这样盲动地说话使儿子很不佩服,平儿同爹爹讲话总是把眼睛绕着圈子斜视一下,或是不调协地抖一两下肩头,这样对待他,他非常不愿意接受,有时老赵三自己想:“老赵三怎不是个小赵三呢!”

(节选自《生死场》,有删改)

[注]①老赵三:王婆的丈夫、平儿的父亲。②红胡子:也叫胡子,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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