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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论述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甘肃省会宁县第一中学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李杜风格,论者纷纭,而以严羽的两句话最为中肯:“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沧浪诗话·诗评》)飘逸与沉郁这两种风格的形成,取决于李杜两人思想、性格的不同,以及创作态度和题材的差异,具体则表现在意象的运用上。前人说李诗万景皆虚,牡诗万景皆实,固然未必十分确切,但从意象的虚实上看,的确可以看出李杜风格的不同。

    李诗的意象常常是超越现实的,他很少对生活的细节作精致的描绘,而是驰骋想象于广阔的空间和时间,穿插以历史、神话、梦境,用一些表面看来互相没有逻样联系的意象,拼接成共有浓烈艺术效果的图画。《梦游天姥吟留别》《梁甫吟》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作。李白的夸张是最大胆的,像“白发三千丈”,“燕山雪花大如席”;杜甫虽然也有夸张的手法,但总的看来却是偏于写实的,如“鸬鹚西日照,晒翅满鱼梁”,“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给人以逼真之感。他的一些记游诗,如《铁堂峡》《盐井》《泥工山》等简直是一幅幅描绘山水景物和风土人情的图画,可补地理记载之不足。

    杜诗的意象多取自现实生活,他善于刻画眼前真实具体的景物,表现内心感情的细微波澜。杜甫写诗往往从实处入手,逐渐推衍到有关国家和人民命运的统摄全局的问题上。杜甫曾在《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中夸赞画家王宰,说他能在尺幅的画面中表现出万里之势,杜甫自己的诗也是如此。杜甫有些诗是从身边琐事引中出国计民生的大问题,如《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杜甫还有些诗是把重大的社会政治内容和生活细节穿插起来。《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大处着眼,何等悲壮!颔联“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改从小处落笔,又是何等细腻!又如《北征》用自己一个家庭的遭遇反映整个国家的变化。在纵论国家大事之中,插入一段关于儿女衣着的细节描写,用这个真实的细节反映战乱带给人民的苦难。

    李白的《古风》其十九和杜甫的《悲陈陶》,都是写安史之乱的古体诗,但虚实的处理不同。《古风》大半是写游仙,最后四句才写到安史之乱,也似乎不甚着力。但它给人留下的印象却是深刻的,诗人的忧虑和悲愤也流落在字里行间。《悲陈陶》则围绕着陈陶斜战役,官军、安史军和长安人民三个方面都写到了,犹如用诗写成的通讯报道,真实而深挚,是典型的沉郁之作。

    李白写诗往往在应处用力,虚中见实。杜甫写诗则在实处用力,实中有虚。在虚处用力,妙在烘托。虚写好了,实可以让读者自己去联想补充,意象不拈不滞,显得飘逸。在实处用力,妙在刻画,在深入的刻画之中见出气魄,意象不浮不泛,显得沉郁。

(选自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

(1)、下列关于原文一,二段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李白杜甫思想、性格及创作态度、题材的差异,决定了飘逸与沉郁风格的不同,其风格的不同可从所选意象看出:前者常超越现实,后者则偏于写实。 B、李白的诗歌常常穿插表现历史、神话、梦境,把表面似乎没有逻辑联系的意象组合成具有强烈艺术效果的图画,如《梦游天姥吟留别》《梁甫吟》等。 C、严羽认为,李白诗歌风格飘逸、万景皆虚,杜甫诗歌风格沉郁、万景皆实,两者不能互学。这些观点虽不确切,但的确道出了两者风格与意象的不同。 D、杜甫善于刻画眼前真实具体的景物,善于对生活细节作精致的描绘;他的一些记游诗所描绘的山水景物和风土人情,甚至可作地理研究的辅助资料。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李白和杜甫都能用夸张,但李白想象驰骋、夸张大胆,如“燕山雪花大如席”;而杜甫取自现实、偏于写实,如“鸬鹚西日照,晒翅满鱼梁”。 B、杜甫赞赏王宰的山水图画在尺幅的画面中表现出万里之势,他本人的诗歌创作也常常如此,往往从实处逐渐推衍到有关国家和人民命运的问题。 C、杜甫诗歌的意象多取自现实生活。他常常以生活的细节来表现国家和人民的命运,如《北征》即用自己一个家庭的遭遇反映了整个国家的变化。 D、李白诗歌总是驰骋于广阔的空间和时间,虽然很少精致描绘生活细节,但虚中见实,实处用力,妙在烘托,让读者自己去联想补充,意象飘逸。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杜甫《春望》中“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表现的是重大社会政治内容,“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则表现出生活细节和作者内心的波谰。 B、李白的《古风》其十九和杜甫的《悲陈陶》都是古体诗,写的都是安史之乱,但李诗对现实似乎不甚着力,故杜诗的艺术效果更胜一筹。 C、李白的诗歌往往在虚处用力,诗的意象不粘不滞,给读者以丰富的想象空间,诗风飘逸洒脱,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极具艺术魅力。 D、杜甫的诗歌往往在实处用力,其妙在于刻画,刻画深入具体,气魄非同一般,意象不浮不泛,情感真实深挚,显现出沉郁的风格。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文化是民族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力量。在人类社会的每一次进步中,文化都发挥着巨大作用,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树立文化自信需要加强文化传承,而文化的传承要靠人。

    当今时代,信息技术飞速发展,正成为文化传承的重要手段。例如,一位教授的演讲,通过视频可以即时让无数观众收看,但演讲人的感受、感情和言外之意还是会有所流失;缺乏现场氛围和互动,受众的收获必打折扣。还有人认为,书籍是文化传承的主要载体。对此也应辩证地看,有了书籍就一定有文化传承吗?现在有多少人愿意认真去读《论语》《孟子》《尚书》《周易》?又有多少人把握了书的真谛?书籍记录的思想和文化每倒一次手,就可能丢失甚至扭曲一部分信息。文化的传承还是要靠人与人之间以“情”进行联结和沟通,其他的媒介和方式都是工具、手段,只起辅助作用。

    人们传承文化,主要通过家庭、学校、社区等渠道。以色列能成为中东的强国,它靠的是什么?主要是家庭、学校和社区的文化传承。中华民族在这方面也有几千年的经验积累,需要后人发扬光大并赋予其时代意义。

    学者在文化传承中的作用和地位,需要引起重视。学者要成为文化宝库的看门人,清楚库存,防止“宝贝”丢失。学者也要成为文化宝库的导游,熟悉其中的“宝贝”,就像导游熟悉景点、路线及其掌故一样。学者还要成为文化传承的警醒者和指路牌,告诉人们每条路将通向哪里。在中华民族奔向“理想国”的漫长征程中,孔子、孟子思考的都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要走哪条道路。明朝中叶,当整个国家陷入黑暗时,王阳明几经反思,自我批判,自我超越,提出“致良知”,让很多人看到深埋着的“良心”会照亮世界。可以说,学者在文化传承中肩负着思考国家和民族未来之路的重任。

    文化的传承既然靠人,自然就是靠“话”——活生生的、人人能上口的话语。目前有关儒、释、道的书汗牛充栋,但平易的话少而艰涩的话多。文化传承的“话”应简单明了,通俗易懂,让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一听就懂,懂就记住,记住就做。比如“天理不容”“丧尽天良”“天地良心”“知行合一”,都来源于宋儒、明儒,至今还活在老百姓的嘴里、心里。我们需要一大批学者做高深的专业性研究,这样才能不断输送思想养料,但也应认识到,要让思想文化对老百姓发挥潜移默化的作用,就需要将研究成果普及到民众中,防止“术语越来越多,读者却越来越少”。

(选自2017年2月10日《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逻辑思维是正确思维的基础,而形象思维是正确思维的主要创新源泉。没有严密的逻辑思维,就不能有正确的思维,思维就是混乱的、漏洞百出的、自我矛盾的,乃至往往是错误的,以至是荒谬的。正因为如此,学音乐的,应该懂得些声学;学美术的,应该懂得些光学;学艺术体操的,应该懂得些力学;学人文的,应该懂得些科学技术。《红楼梦》是一部了不起的文学巨著,光照古今,流传不朽,但也存有不掩瑜的瑕点,例如,林黛玉入贾府的年龄,多处有矛盾,这也是曹雪芹这位伟人在创作《红褛梦》时在逻辑上失误之处。然而,正因为逻辑思维执着于前后一致的严密,因此,一般摆脱不了现有思维方式与内容的框架,难于飞跃,难于求异,难于作出超脱现有模式的重大的创新。而文学艺术恰恰与科学相反,不是追求抽象,不是直接表达共性、普遍性,而是着手个体,着手特殊,通过个体、特殊的形象来反映共性、普遍性;因此,必须力求从不同侧面、从不同个体、从种种特殊,来创造新的形象,来深刻反映事物的共性、普遍性。正因为直接表达的是侧面、是个体、是特殊,从而就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给观赏者、阅读者、研究者去思考、去领悟、去追索、去开拓;极为精炼的中华诗词,就更是如此。“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是写登鹳雀楼,还是哲理之言呢?“杨花榆荚无才思,唯解漫天作雪飞”,是写暮春的杨花榆荚呢,还是哲理之言呢?“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是写诗人无比喜悦之情呢,还是哲理之言呢?不管怎样,这些名句,都是合乎客观实际,合乎逻辑的。

    一个漫画家画某个人,不管怎么美化或丑化,不管怎么夸大,寥寥几笔,确如此人。为什么?关键就是这几笔。这几笔不是其他,而是同现代数学一个分支即“拓扑学”有着紧密关系的。“拓扑学”是研究图形在各种变化中有哪些东西始终不变的。这些不变的东西叫做“特征不变量”,这几笔就是“拓扑学”的“特征不变量”。严肃音乐的主旋律,京剧中所谓的“不能不像,不能真像;不像不是戏,真像不是艺”,所谓的“神化”,都是科学中的“特征不变量”;就连摄影,如果是艺术照,就决不能将客观事物原封不动搬上照片,而应加以“艺术”处理,分出轻重浓淡,突出主要,突出本质,这不是科学又是什么?“春秋笔法”下的用字用词,是“杀”?是“弑”?是“诛”?是“戮”,是“斩”?用之不同,所表达的人际关系、事件性质及所作的褒贬评价则大不相同。诗眼、词眼、文眼,也正是用以集中地深刻地揭示事物的特征的。正因为这些伟大的作家,阅历广泛,深入实际,深入思考,由表及里,由此及彼,去粗取精,由定性到定量,才抓住了事物的本质,掌握了事物的特征。“环滁皆山也。”欧阳修《醉翁亭记》开始第一句中的“环”字,滤去了词句水分,浓缩了语言容量,揭示了滁州为群山环绕特征,一字可敌万语。宋祁的“红杏枝头春意闹”的“闹”字,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绿”字,一个在小小空间的红杏枝头,一个在辽阔空间的锦锈江南,都生动深刻、内涵极为丰富地展开了春天的欣欣向荣的画面。温庭筠的《商山早行》诗中的“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10个字,10件事物,6点景色,描绘出了行人秋晨离开荒村野店匆匆上道的有声有色的凄凉景象。要强调指出的是,正因为中华诗词用词用字最为精炼,从而也最能抓住事物本质,突出事物特征,反映事物主要方面。

(选自阳叔子《科学人文相融,爱国创新与共》,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文后各题。

    国内外学界在讨论中国古代对外关系时,首先就会想到古代的朝贡制度以及中国中心主义,由此关注起中国儒家的天下观。不过,天下观只是儒家的世界秩序学说,在涉外实践中如何实现理想的世界秩序,儒家学者们还提出了一套涉外理念与之配合。

    儒家的天下观旨在构建理想的“天下”秩序。要使“天下”有序,就要“协和万邦”。《尚书·尧典》中记载,帝尧家族内部关系融洽后,又先后在各部落以及更远的外邦间次第推行德治与仁爱,使各部落以及外部邦国和平有序。儒家把“和”看作是处理中国与外国关系的思想准则。“和者,天下之达道也。”即“和”是天下通行的道理,是天下各安其所的交往方式。而“和”的本质是“仁”,“仁”不仅适用于人际关系,也适合于国家间的关系。《左传》将这种“仁”推及国家间的关系,认为“亲仁善邻,国之宝也”。

    儒家崇尚和谐,强调“和为贵”。如何达到“和为贵”?其中的重要途径是“和而不同”孔子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和而不同”,在处理国家间的关系上,就是要允许、承认并尊重各国间的文化、信仰和制度的不同,求同存异,从而达到和谐共处。尤其值得指出的是,尽管儒家主张“天下一家”,但后世儒者却多主张“王者不治夷狄”。他们旨在阐述,“中国”帝王不要去直接统治“夷狄”,应与“夷狄”各守其境,和平相处。所以,即使是明朝派遣郑和率领庞大水军巡游东南亚以及印度洋诸国时,他们也是秉持着“圣王”对于“夷狄之邦,则以不治治之”的坚定理念,来处理与这些国家间的政治关系。

    亲仁善邻,协和万邦,还要处理好“王道”与“霸道”之间的关系。所谓“王道”,就是用道德来感化四夷。孔子说“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而“霸道”,则是使用武力以制服四夷。儒家并不是完全排斥武力的使用,而主张“以力辅仁”。《左传》曾谈到军事与道德之间的关系:“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久矣,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德也。”于此可见,“兵”只是昭示“文德”的手段。

    “厚往薄来”也是儒家治理天下的一条原则。孔子所总结的周朝治理天下的九条纲领中就有“厚往而薄来,所以怀诸侯也”。关于“厚往薄来”,据唐朝孔颖达解释:“厚往,谓诸侯还国,王者以其材贿厚重往报之。薄来,谓诸侯贡献使轻薄而来。”“君子”应当以“义”作为自己最高的行为准则。不过,孔子并不否定“利”。孔子所否定的是不义之利。在“义”与“利”的关系上,孔子将“义”置于“利”之上,提倡“以义制利”

    而孟子主张,“君子”应持“义”而忘“利”。后来的中国封建帝王,为了表现“天子有德”的风度,对于“四夷来朝”的行为也就一概施行“厚往薄来”的方针。譬如,十分节俭的明太祖就曾指示:“诸蛮夷酋长来朝,涉履山海,动经数万里,彼既慕义来归,则赍予之物宜厚,以示怀柔之意。”

儒家文明在今天仍然具有极强的普遍价值,如上所述的这些涉外理念,今天对于我们也有十分宝贵的理论价值。

(摘编自陈尚胜《中国古代的涉外理念》)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①中国传统文化历来重视诚信教育。孔子将道德教育置于教育的基础和核心地位,并高度重视诚信教育。“子以四教:文、行、忠、信”(《论语·述而》),其中的“信”是指传统道德教育的重要内容,教育学生“主忠信”(《论语·学而》),即以诚信教育为主。

②古人的诚信教育首先是在家庭里从蒙学开始,从婴幼儿抓起,以胎教、父范母仪,生活日用及讲故事等多种形式实现诚信教化。婴幼儿善模仿,父母是儿童的第一任老师,中国古代的父范母仪,特别强调家长对儿童的示范教育。父母长辈常以讲故事的形式对儿童进行诚信教育。中国古代的诚信故事俯拾即是,如商鞅立木、季札赠剑、管鲍之谊、范式守信等等;也有不少因不守信用而败德坏身甚至亡国的故事,如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颇具警戒作用。

    ③传统社会重视学校系统的诚信教育,朱熹提出了完整的德育阶段学说,从“小学”到“大学”是循序渐进的德育过程。8至15岁受“小学”教育,16,17岁受“大学”教育。两者的道德教育有不同的内容、方式和方法。“小学”阶段只是“教之以事”,注重行为的训练;“大学”阶段就是“教之以理,如致知、格物及所有为忠信孝悌者”。朱熹还编辑“圣经贤传”和三代以来的“嘉言善行”为《小学》,作为“小学”德育教材;编著《四书集注》为“大学”教材,后成为元之后科考的必读书目。在不同年龄段施行不同水平层次的儒家经典教育,为学子包括诚信在内的价值观的萌发、形成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④学校诚信教育,不论是私塾、官学,还是书院,皆行“明人伦”,“成德为事”。明清之际书院风起、私塾涌现,为进行系统的诚信道德教育创造了有利条件和基础。传统学校诚信教育注重人的行为、习惯的养成,反对空言说教,注重生活细节、表里如一。陆王心学和程朱理学虽在道德教育上分歧很大,但都重视生活实践,强调对道德规范的认知和信服必须与生活实践相联系,做人做事不可脱节,朱子的“格致工夫”与王阳明的“事上磨”在一定程度上互通。

    ⑤传统社会的礼俗文化承载着社会诚信教育的重要使命,是一种乡土社会中自然的教育,礼俗作为一种得宜的规范和生活方式,与法律、制度的表现形式和作用方式有很大的不同,是一种广泛意义上的道德,有时甚至会超越道德的权威和效力。礼俗的主要形式有三:古已有之、口耳相传的风俗;人们认同和遵循的“人情”习惯;成文或不成文的家规、族规、村规和民约。通过礼俗约束民众从而实现“礼治”是传统乡土社会维护秩序和治理的基本方式。礼俗文化是传统中国文化的底色,深深地影响着中国人的诚信心理和行为习惯。

(摘自沈永福、邹柔桑《论中国传统诚信的运行机制》,《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7年第5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中国古代司法的疑罪从无、从轻

李竟恒

    传统中国司法制度的主流,尤其重视审慎,以避免冤案的出现。先秦时期司法精神的主流,主张司法的审慎与宽和,《论语·子路》中孔子主张“赦小过”,上博楚简《仲弓》作“赦过与辜”,《周礼·秋官司寇·司刺》也主张赦免幼弱、老耄与蠢愚这三种人。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疑罪从无或疑罪从轻。《左传·襄公二十六年》引《夏书》“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即从夏代的司法精神中,便强调与其造成冤案,宁可达不到执法效果,即宁纵毋枉。周人的《尚书·吕刑》中,尤其强调司法的审慎:“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其审克之”,司法中的疑罪,采取赦免从无原则。汉代孔安国的注解认为,刑狱有疑点的,应该改为较轻的处罚,小惩罚有疑点的,应该完全赦免。按照孔安国的解释,这一周代的司法精神同时兼有疑罪从轻和疑罪从无两种。

    秦朝的司法思想以有罪推定为基本底色,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两件事。一次是有人在东郡的陨石上刻诅咒秦始皇的文字,秦始皇便“尽取石旁居人诛之”,陨石旁边所有的居民都被进行了有罪推定,所以杀无赦。类似的例子,秦始皇在梁山宫怀疑身边的人将信息泄露给了丞相李斯,于是便将“时在旁者”全部杀掉。云梦秦简《封诊式》记载,秦法对于犯罪嫌疑人,“无解词,笞讯某”,即一边刑讯逼供,一边要嫌疑人自证清白。这种有罪推定的司法,很容易产生冤假错案,如张家山出土竹简《奏谳书》中,就记载了一个秦代冤案,一个叫“讲”的人,被怀疑偷牛,在严刑鞭打下最终屈打成招,惨遭冤狱,全家遭殃。正是秦朝的这种严酷司法,最终导致“赭衣半道,群盗满山”,路上遇到一半的人都被判定犯罪,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亡命者。

    汉儒继承了先秦主流的司法思想,反对秦朝法律文化。《礼记·王制》:“疑狱,汜与众共之,众疑,赦之”,即有疑点的案子要拿出来众人讨论,如果大家都认为存疑,便作赦免处理。汉代儒书《孔子家语·刑政》也有:“疑狱,则泛与众共之,疑者赦之”,主张疑罪从无。汉儒贾谊在《新书·大政上》主张:“疑罪从去,仁也;疑功从予,信也”,即疑罪从无是仁政的司法要求。汉儒刘向在《新序·杂事第四》中曾经记载一个寓言,据说魏国有疑罪,一半的司法人员主张应该做有罪推定,魏王便请教大商人陶朱公。经陶朱公启发,魏王意识到应该“狱疑则从去”,于是“梁(魏)国大悦”,确定了疑罪从无的司法原则,因而获得民众的拥护。

    这些汉儒疑罪从无、从轻的司法思想,对汉代的司法实践具有积极的影响。《汉书·于定国传》记载,汉宣帝时廷尉于定国,学习儒家《春秋》,接受了儒的价值观,所以“其决疑平法,务在哀鳏寡,罪疑从轻”。这位司法官员虽然没有实践疑罪从无,但却践行疑罪从轻,比起秦法的有罪推定传统来说,是一种明显的改善。

    相比于秦朝的有罪推定,儒学的疑罪从轻、疑罪从无思想都是更合理的。当然,从轻和从无二者之间又有高下之分。明代人梅鹫在《尚书考异》中就指出,“罪疑惟轻,贤人以下。忠厚之事,圣人似不止此”,意思是罪疑从轻原则,只是一般儒者就能主张的水平,而疑罪从无,才是真正圣人的司法思想。

(节选自《南方周末》2019.2.28)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中晚唐时期怀古题材的篇什大量涌现。诗人们面对昔日繁华一时的古迹,或者那些历史上称雄一时的帝王陵寝,联想到唐王朝盛世不再,都不禁生发出无限的感慨。当然,中晚唐诗坛上之所以怀古诗发达,其深层的原因更在于诗人对社会现实的深切感受。当年歌舞喧天的繁华城阙,如今却荒草离离。诗人用自己的眼光、体验,来烛照历史的情境,使历史和现实沟通起来。在历史中映出现实,在现实中反观历史。

    诗的意境都是以时空形式存在,而诗中的时空,又未必是自然客观的,甚至也非纯然心理的,而是将现实时空、心理时空以意象化的方式绾合在一起的审美时空。“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陆机语),便是形容诗的时空张力。怀古诗在时空感上给人以强烈的冲击,诗人多将现实和历史糅合在一起,两重时空并置叠映,使人们既能穿越于时间的隧道,在眼前呈现出当年的光影;又能感知于当下,创造出身临其境的实感。刘禹锡的《石头城》尤能体现此种双重时空特征,其诗云:“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山、城、潮汐,既是眼前之景,也是旧时风物。当下的时空是前景,过去的时空隐含于其中,深邃的历史感寓含于诗境。

    时空并置只是一种分析模式,而如果要在审美上感受到这种张力,并且获得对于历史的感怀、对于当下的省思,必以意象或意境的直击心灵才能生发出强烈的审美效应。中晚唐的怀古诗,为了表现世事的沧桑陵替,往往以意象为焦点进行转换,绾合古今,使读者往来于古今之间。如刘禹锡的《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通过“堂前燕”的流转,寓含人世之沧桑。朱雀桥,乌衣巷,在六朝时都是大士族的聚居之地,而今却成了寻常人家。“堂前燕”作为枢机,联结古今。如果说,怀古绝句多数是以一个意象来绾合古今,那么,律诗则是以若干意象来联结古今,诗歌意境所体现的时空感也更为复杂。如李群玉的《秣陵怀古》:“野花黄叶旧吴宫,六代豪华烛散风。龙虎势衰佳气歇,凤凰名在故台空。市朝迁变秋芜绿,坟冢高低落照红。霸业鼎图人去尽,独来惆怅水云中。”昔日的豪华繁盛与今日的荒冷凄迷,在各个意象中得以叠映,构成了整体组合式的双重时空。

    时空的并置与绾合,通过意象的呈现而获得审美魅力,而诗人的观照方式也起着重要作用。韩林德先生曾说:“一个民族持何种观照世界的方式,是持直线式的‘焦点透视’,还是持曲线式的‘流观’,归根结底,受该民族的哲学思维和美学思维支配。”(《境生象外》)“流观”似乎是中国画的观照方式,其实诗中也多用之。从中晚唐的怀古诗来看,诗人往往从多个视点上来观照古今的迁替,通过几个不同的意象表现盛衰之感。中晚唐怀古诗中的时空是融为一体的,时间的纵深也就是空间的展开。怀古诗的审美魅力,可以从时空的向度上得以理解。

(摘编自张晶《时间绾合的中晚唐怀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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