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山东省临沂市费县2016-2017学年七年级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沉默如此美好

陈风波

    ①金色的夕阳轻抚着农家小院。石榴树上,拳头大的石榴,青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黄,有的还裂开了嘴儿;老枣树上,硕果累累的大枣似红色玛瑙缀满枝头,枝蔓伸向了屋檐;金灿灿的玉米棒子堆满了屋顶……

    ②这幅美丽的画卷,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温馨,美得让人心醉。

    ③院子里的屋檐下,一毛驴车的玉米棒子,一个八十多岁的耄耋老人从车上把玉米棒子装到箩筐里,房檐上站着一个六十多岁、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像是爷爷、父亲、孙子,三个人用绳子往上提玉米棒子。

    ④不知为什么,满头白发的爷爷,一边装筐一边吵吵嚷嚷,快语速、大嗓门、急躁而生气的表情,与这个农家院温馨的景色显得不太和谐。一会儿嚷着干活太慢,一会儿吵着说不会干,又一会儿说自己年轻时能把一麻袋玉米棒子扛到房上去……嘟嘟囔囔、吵吵嚷嚷。

    ⑤孙子终于不耐烦了,刚要张嘴,父亲眼睛一瞪:“好好听爷爷把话说完。”气氛平静下来,父子俩边干活边继续听爷爷嘟囔着,偶尔还说一句“您说的对”“是这样的”之类安慰的话。

    ⑥一毛驴车的玉米棒子都提到房顶上去了,老人还在唠叨。父亲和儿子挑着最大最红的大枣摘了两大把,从房上下来把枣洗得干干净净递给老人:“爷爷,咱家这棵老枣树结的枣儿又大又甜,您尝尝?树还是老的强。”

    ⑦父子俩夸赞着老枣树,却给老人竖起了大拇指。老人停止了嘟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儿子和孙子。脸色瞬间“阴转晴”,笑呵呵地把儿子和孙子的大枣各咬了一口:“甜,真甜啊!”

    ⑧红彤彤的大枣,又大又红的石榴,黄灿灿的玉米棒子,金色的夕阳,笑容绽放的白发老人……

    ⑨这是我欣赏到的最唯美的画意,聆听到的最优美的沉默,品读到的最动人的诗情。

    ⑩“孝顺决不仅仅是让老人衣食无忧,有时候能够平心静气地听听父母嘟囔和唠叨,也是一片难得的孝心。八十多岁了,还能听一听父亲的训斥,难道不是幸福的事吗?”脑海里,每每忆起父亲的话,我的心都会被潮湿的泪水温暖着。

    ⑪在那幅唯美绝伦的画卷中,分别是爷爷、父亲和我。

(选自《2016中国年度作品•散文》)

(1)、文章开头的景物描写有什么作用?

(2)、文中画线句子耐人寻味,请你说说语句所蕴含的深意。

“爷爷,咱家这棵老枣树结的枣儿又大又甜,您尝尝?树还是老的强。”

(3)、文章标题为“沉默如此美好”, “沉默”指什么?标题有何含义?

(4)、⑨段“这是我欣赏到的最唯美的画意,聆听到的最优美的沉默,品读到的最动人的诗情。”三个句子的顺序能否调换?为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短文,完成文后题目。
父 亲
①父亲是三天前的一个下午到家的,当时无人在家,他搁下背篼蹲在门口抽叶子烟。楼上的张婆以为是盲流呵斥他走开。我向父亲求证此事时,他像犯了错的孩子,局促地搓着双手,目光游移,嗫嚅着说:“下次,我一定会穿周正一点。”
②家里不宽敞,我们把父亲和儿子安排在一间屋里。父亲进屋不久,我就听见巴掌落在脸上的“啪”声,开门一看,见儿子正大吵大嗣:“你脏,你脏,不准你亲我,滚出去。”我对儿子动了武,妻子对我怒目而视。父亲垂着手,呆呆地站在一旁。这一夜很晚还听见父亲辗转反侧的声音。
③次日早晨,妻用不友好的腔调对父亲交代:“茶几上有好烟,有烟缸,别抽叶子烟,别乱抖烟灰。别动音响,别动气灶,别动冰箱,别动电视……”父亲谦恭地说:“叫我动,我也动不来的。”中午我俩回来,看见满地的水,父亲正蹲在地上,拿着帕子,手忙脚乱地擦地板。妻子一甩手进了卧室,“砰”地一下关了门。父亲便立即又像做错了事一般,不知所措起来。
④下午下了一场小雨,下班回来不见父亲。父亲回来时,湿漉漉的头发搭在皱纹堆砌的额头,松树皮一样的手提着一个塑料袋。他鞋也没有脱就进了屋,妻子“哼”了一声,又进了卧室。
⑤父亲说:“我去买东西了,不会买,也不知你们缺啥,就琢磨着买了这些。”
⑥父亲说:“蜂蜜治胃病,你记着,一早一晚都要喝一勺。她是用脑的人,核桃粉补脑,孙儿胃口不好,就给他买了健脾糕,吃了开胃。”
⑦父亲最后从贴身衣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说:“这5000块钱是我卖鸡卖猪攒的,都攒3年了。我用处不大,你拖家带口的用得着,拿着。明天我就回去了,你有空就回来,看看你妈的坟,你爷的坟。没空回来,爸也不怪你,你们忙,单位纪律严呢!”说完父亲笑了一笑,摸出叶子烟,正要点,可能想起了妻的交代,又揣了回去。
⑧父亲执意要走。怎么留也不行,我决定叫辆出租车送他回去。
⑨一生都没坐过小车的父亲不知怎么打开门,他的手在门头东摸西摸,一脸尴尬。我上前一步,弯下腰来,打开车门,侍候父亲坐进车,再为他关上车门。父亲伸出头来,一脸的幸福,他说:“儿啊,爸算是村里最有福气的人了。”说完,抬手抹着眼圈,憨憨地笑着看我,我霎时百感交集。
⑩活在世上,活在城里,活在官场,我在许多人面前弯过腰,为许多人开过车门,但从没有为父亲弯腰开过车门。父亲是农民,我是干部,父亲是庄稼人,我是城里人,父亲这辈子已无法超越我们的高度,但我们有今天全仰仗父亲的奠基。父亲为我们弯了一辈子腰,吃了一辈子苦,操了一辈子心,人到老年依然念念不忑为子孙分担忧愁。但我们呢?给了他那么多不敬,仅仅为他开一次车门,就叫他心满意足,泪流满面。那一弯腰,对父亲来说,是一种孝道和良知。对我来说,是向他及天下所有像他一样的父亲的乞谅和深情致敬!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下面小题。

窗花

耿翔

    ①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是这些贴得红堂堂的窗花告诉我,在被雪埋得很深很死的山坡上,还有人家。或许是命里有缘,每次到陕北,都能遇上一些让我动心的剪纸人,并且在回城后很长的时间里,都一心想着她们的面容。就是这次踏雪北上,在除了雪的白色几乎无别的色泽可寻的时候,也有一些生动极了的窗花,会突然从一个极不显眼的地方,亮在一条村道上。

    ②说句真话,最初让我倾倒,并把窗花看得神物似的,是在好奇地抓住一位剪纸老人的双手的那一次。现在坐下来,坐在这一目了然的雪塬上,用没有尘土的心想一想,我迎着风的脊背,也会冒出一层很热的汗来。那时,我就等在她的对面,看她像侍弄土地一样,在一块红纸上剪些什么。一剪一剪,随着一阵嚓嚓的剪刀之声,红粉似的纸屑,落了一怀。她每动一次剪刀,我的心都会收缩一次。在陕北,能让心一次次收缩的东西太多了。细数一下,有一路冲刷出来的壶口瀑布,有震动整面山坡的安塞腰鼓,有躺在沙漠中的红石峡,有悬在黄河上的白云山,还有绥德的狮子,清涧的石板,以及从每一道沟里,甚或每一块庄稼地里,都会随时响起来的信天游。而唯一让我的心收缩得发疼的,是她为我剪一幅窗花的全过程。守在她安详的神态里,我最初的浮躁,也像多余的纸片,被一剪一剪地铰去了,剩下的,正如在她手上成形的窗花,完全是一种艺术化了的东西。我不想说破,她剪给我的那一对窗花叫什么,但我要说,那里面一定藏着一个很美的传说。那是在陕北的山坡上,比荞麦和苜蓿花还开得热烈的传说呵。那传说中的主角,正盘腿坐在一方土炕上,内心热烈如火,亦平淡如水地为我铰着她的故事……

    ③看着窗花,我突然想起,陕北人在如此严实的窑洞里,为什么要安这么大的窗子这么大的门?在这么大的门窗上,为什么要贴这么多的窗花?应该这样说,他们守望的几孔窑洞,仅仅是家园的一部分,而更广大的,还有他们一生躬耕着的土地。他们住在窑洞里,土地上一年的收成,不能把他们送入梦乡。只有这些贴在窗户上、囊括各种风物的窗花,才会让他们觉出,日子在这片贫瘠之乡,还过得很瓷实。因此,再不讲究的人家,也不会忘记在贴得拥挤的窗棂上,再添些新窗花上去。

    ④我不是地道的陕北人,无法说透这些剪纸艺术的真正奥妙。但我深刻地记得,许多剪纸艺人只要一握起剪刀,就进入一种半癫状态。有的剪到入神时,一两天不吃不喝。有的边剪边唱,嘴里尽是些无字句的歌。看着她们,你一定会想,真正的艺术在哪里?真正的大师又是谁?对于这群以食为天之民,剪刀的分量会比镰刀重么?

    ⑤在陕北,这些出现在剪刀下,一看就勾魂的俗物,能让人一眼望出一条吐纳百川的文化之河。由此,我在对这些窗花惊叹之余,最为看重的,就是创造这种艺术的工具:一把普通的剪子。在这些婆姨们手上,一把剪子,就是一个大千世界,它能真实或者夸张地铰出存在于陕北的所有物象。谁会相信,这些很抽象的窗花是出自一群文化水平极低的陕北女人之手?有时,我更愿意这样说:窗花,是一种与人俱存的艺术。上苍在造人的同时,就很认真地创造了它。

    ⑥当我冒着一天的雪花,要敲开一户人家的窑门时,我想,在紧挨着窗户的炕头上,应该坐着一位铰窗花的老人。她那不停的剪子声,应该是在雪的覆盖下,唯一剩下来的一种超越感觉的响动,我也应该在开口说话之前,先去摸一摸这双虽被剪子磨僵,却能铰活陕北的手……

    ⑦站在贴得红堂堂的窗花里,我敲门的手,好光亮呵。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百家(上)》,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老陆

       ①冬天的时候回清华,经过西南小区,还是那片红砖楼,灰头土脸的。想起老陆曾经住在这里的一栋,具体哪栋已经辨认不清了。自从出国,我再也没回去看过老陆,想到他已经不在了,心里很愧疚。

       ②做学生的时候,每周有一个晚上,我会骑着车,一手拎着琴,去找老陆上课。拜师的时候,老陆已经八十岁了,手抖得厉害,就连说话声音也有点颤,他刚毕业的一个学生向他推荐了我,胡吹了一通,说我感觉特别好,言外之意是技巧很烂。老陆听我随便拉了两段,说:“你的毛病很多,有决心改么?”“有。”“能保证练琴么?”“能。”“你拉的东西太难了,要改毛病就得退回去很多重学,能接受么?”“能。”“我从前在音乐室的时候教琴是不收费的,现在退休了,要收一定的学费。你是学生,我不按外面的标准收费,每月十块钱。”“好。”于是就进了师门。

       ③一开始我被往回退了三到五年,从最简单的维瓦尔第协奏曲开始重练,不准揉弦。“你的揉弦像痉挛,”老陆说,“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需要按照规矩重新练起来,用节拍器,每拍三个音、四个音、六个音、八个音,这样练上去,最后要达到能够任意控制快慢。”而我一切都言听计从。

       ④因为手抖的问题,老陆早就不拉琴了,教琴全靠嘴。上课的时候,他总是站在谱架旁指挥,激动起来就唱,恨不得帮你把情感表达到位。他的唱腔也是抖的,像幅度过大的揉音。教学计划蛮严格,每周的作业有音阶琶音、一首练习曲、双音练习,每阶段有一首协奏曲、一首小曲子、一首中国乐曲,老陆是严格按照业余考级标准安排曲目和基本练习的。每拉一首曲子,他就给我拷贝磁带,让我仔细模仿大师,练好后还会叫夫人弹琴跟我合伴奏。谱子也都是他给我,上面标着密密麻麻的弓法指法,首页的边角处往往还有音乐室的图章,有些甚至是手抄本的复印件,双音练习是他自己编写的,这些都是他几十年教学攒下来的资料,而我是最后一个使用者。

       ⑤前几天碰上当年乐队的首席,也跟老陆学过一小段,说:“老陆总在夸你。”我想,我水平那么臭,没什么可夸的,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听话,坚持练琴。在那样一个人人爱学习的学校,每天为挤出一小时的练琴时间,是要拼死拼活的,为此常得在熄灯后到走廊里自习,然后永远睡不够。

       ⑥这么学了三年,水平眼睁睁地爬升了。老陆不认为有补不回的基本功,只要坚持。他的信念在我身上再一次实践,他一定在以前的学生中实践多次了,但对于我这却是第一次,至关重要的一次。

       ⑦但考托福的季节来了,连最坚持练琴的学生也停了下来。老陆没说什么,出国他是支持的,他爱的音乐是西方过来的。我停练了两个月,告诫自己全副精力对付单词。但某日背单词的间隙突然听到收音机里放音乐,整个人像被烧着了一样,我再也忍不住,把琴盒打开,整个人就在发抖。于是放纵了自己,一口气练了九个小时,没吃饭甚至没喝水,最后手指真的痉挛了。这事我没有告诉老陆。

       ⑧考完托福,我回到了他的课上,接着做一名听话的学生。因为这段停练,我没能如他所愿开一场全校范围的毕业音乐会,只在音乐室开了一个小型的,跟乐队朋友合作几段狂欢了一下。老陆还是很认真地帮我准备了曲目,但是我没有录音留给他。临走时告别,除了客套话,也什么都没说。

       ⑨老陆,陆以循,外面的人尊称陆先生。据说,他曾是与马思聪齐名的音乐教育家,甚至琴曾经也拉得跟马思聪差不多好。我听了很吃惊。他学外文出身的,和钱锺书同班,和曹禺是好朋友,但是喜欢音乐,毕业后去日本学了小提琴演奏。回到母校,就改行当起了音乐教师,帮助成立管乐队、弦乐队,教了无数学生,也培养了好几位著名音乐家。

       ⑩其实,我们当时学琴时的水平都是很差的,老陆心里明白——他干了几十年,做的都是初级启蒙教育。他的教学法,如今回想,也未免僵化,他对曲谱的理解、对演奏范式的理解,都是十九世纪的。他没有教过我抠乐谱,从乐理上去理解曲子,只是让我听录音,这也不是好的方法。但是那几年,虽然相互间的对话屈指可数,却有一种东西,我明白,他也明白,我们共享。而这种东西,如今已经传到了下一代。如果老陆还活着,我多想带着孩子去看他,给他拉琴听。

       ⑪但老陆已经不在了。

阅读下列选文,回答问题。

父亲往事

——忆我的父亲习仲勋

习远平

    父亲走了11年了,今年10月15日,是他老人家的百年诞辰。

    在我心目中,父亲是了不起的英雄。13岁上初中时,父亲就因参加进步活动,进了国民党陕西省监狱。1962年,他因小说《刘志丹》遭遇康生诬陷,蒙受不白之冤16年,其中“文革”冤狱7年半。“文革”期间,家人包括我们这些孩子无法探望他。当时,社会上传说很多:有说他提着花岗岩的脑袋去见马克思了;有说他一次批斗以后重病而死了;还有说他自杀了,或失踪了,众说纷纭,杳无音信。我们一家人心上阴云笼罩:父亲可能早已走了,早已不在人世了。

    直到1972年,我们一家人利用春节千辛万苦聚首北京,打听到父亲还健在,我们既兴奋又激动,见到父亲时,我震撼了。父亲与我幼小心灵中的父亲形象已截然不同:一头乌发已然不见,瘦了,苍老了,两鬓斑白。他凝视着我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谁都没想到,父亲与全家人相互打量着,见到我时,他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是近平还是远平?”听到他这样问我,大家都哭了,父亲的泪水也夺眶而出。他一面擦着眼泪一面说:“我高兴!这是我高兴的眼泪!” 与父亲团聚,长相厮守,是此刻全家人唯一的期盼。一家人感到最振奋的是:虽然岁月无情,但父亲依然是一派壮心不已的气概,我们放心了。只是,我们心里都有一个疑团:这么多年,没人探望,没人说话,远离亲人,与世隔绝,“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后来,听他慢慢谈起往事,我们才知道,对父亲那些沉重岁月的表述,用“熬过来”这个说法是个天大的谬误。

    身在冤狱,父亲对人民、对党的信念没有过丝毫动摇,他一直准备着为亲爱的人民、敬爱的党继续工作。他说,马克思的晚年,不是背诵拉丁文的诗歌,来保持敏锐的思想和记忆吗?没人说话,我就对自己说话!他开始背诵《矛盾论》、背诵《实践论》、背诵“老三篇”,不但磨砺思想,也磨砺语言。慢慢地背诵如流,昼夜不舍,晨昏无辍,本应度日如年的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悄悄流走了。

    为了保持一个好身体,父亲坚持了长年锻炼,把枯燥的身体锻炼做成了一天最愉快的事情:每天,他先是做一日两次的斗室转圈,先迈步正着转圈,从1数到10000,然后退步倒着转圈,从10000倒数到1;接着,他用肩膀撞墙,用后背撞墙,用拳、用掌击打全身;最后,仰面躺在床上,做仰卧起坐。仰面躺着,是当时监管方要求的睡觉姿势。监管方固执地认为,侧身睡不易观察到自杀行为,坚持要求被监管人仰面睡。为了这个“奇葩”规定,父亲仰睡了多年,上千个日夜,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啊!我想,父亲的身体锻炼中奇特地增加了“仰卧起坐”的情节,肯定是为了对这个“奇葩”规定“以毒攻毒”。

    还是为了有可以持续作战的身体,父亲对自己多年抽烟的习惯也实行了“严格管制”。他原来每天要抽两包烟,逐步减少到每天只抽一支烟。早饭后,点燃烟,只抽上一口就掐灭;吃完午饭,点燃再抽,这次,抽到一支烟的一半,又掐灭,放在一边;晚饭结束,才是他真正享受抽烟愉悦的时间:这次点燃烟后,可以抽完余下的半支烟,直抽到手指掐捏不住烟卷的时候。

    沉冤得雪的父亲回到战友们身边时,大家都十分吃惊。小平和叶帅当时就愣住了,叶帅说:仲勋同志,你16年备受磨难,身体竟然还这么好?!毫无疑问,父亲是在逆境中长年砥砺的敏捷思维和健康体魄。

    1975年秋天,我和哥哥都回到洛阳看望父亲,待了没几天,父亲就撵我,说:“远平啊,让你哥带着,去他插队的梁家河看看吧。你当了工人,工资虽然低,比起你哥呆的地方,可幸福多了,陕北农村才是最苦的!顺路,去你大姑那儿看看,别忘了大姑一天一碗羊奶的情意!” 大姑是父亲的亲妹。1968年,哥哥15岁,因父亲问题的牵连,被有关部门多次关押审查,出来时,身体非常虚弱,全身都是虱子。哥哥到关中富平老家大姑家里休息很长时间,大姑一天一碗鲜羊奶喂着,他才慢慢调养好。

    我和哥哥先到了富平县城关镇大姑家,我至今不能忘记,见到父亲的亲妹妹大姑时心里的震撼:大姑一辈子在老家当农民,虽然才50多岁,但头发已经灰白,苍老得让人心酸。家徒四壁,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富平地处八百里秦川,曾是汉高祖的粮仓,是陕西的富庶平安之地,当时也处于困厄之中。我们当时过得苦,可老家的农民更苦。这时,我也才理解了为什么父亲临行前,亲自张罗那么沉的礼物带给老家,他在对大姑表达救回哥哥生命的感激。同时,也是在尽自己当时能尽的最大努力,力图犒劳一下在我们一家艰难时伸出援手的老家乡亲们。父亲的礼物分给大姑和乡亲们的时候,真的激起了一片欢腾。可吃饭时,酒可不是一人一杯那么奢侈,而是倒在一个小盅里,一人一小口,转着圈喝。

    第二天,哥哥投入紧张的农活,我也上了“火线”。陕北土地贫瘠,广种薄收,村里最远的地远在10里路外。这时,我才发觉,与陕北农民相比、与哥哥相比,我差得太远啦!他们力气可真大啊,近百斤重的一捆麦子上了肩膀,10里山路要一气儿走下来,中途不能落地休息,一落地,麦子就散了。就这样,在黄土高原的山路上来来回回,扛着一捆捆麦子,像是小跑,一扛就是一天,直到天黑,衣服被汗湿得能拧出水来。

    晚上,哥哥特意把窑洞里他的铺让给我睡,因为他的炕席下面撒了六六粉,可以防虱子、跳蚤、臭虫。可是第二天,我还是被咬了一身水泡,痒得没处抓挠。我问哥哥怎么样,因为他睡的炕席下面没撒六六粉。哥哥笑了,说:“我的皮肉已经被咬结实了,现在,任什么东西再咬,也咬不动啦!”

    父亲吩咐我的这次陕西之行,既让我终身难忘,也让我终身受益。此后,我不止一次回到陕西农村。我慢慢认识了陕西农民和他们的生活,再没有什么苦和难,能在我的眼里称得上是苦和难;也再没有任何障碍,能分离我与陕西老家乡亲们的血肉之情。

    父亲的葬礼上,我记得一个让我永难忘怀的特别画面:他静卧在鲜花丛中,遗体正前方安放着陕甘的小米、家乡的黄土,送他最后一程。

 (选自《中国青年报》,有删改)

【成长之路,童真永葆】朝花已凋,夕拾依旧美好。阅读下面两则文本,完成相关问题。

【甲】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节选)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啪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臃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的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一块根像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得远。

(选自鲁迅《朝花夕拾》)

【乙】花园(节选)

①在任何情形之下,那座小花园是我们家最亮的地方。

②每当家像一个概念一样浮现于我的记忆之上,它的颜色是深沉的。

③祖父年轻时建造的几进,是灰青色与褐色的。我自小养育于这种安定与寂寞里。报春花开放在这种背景前是好的。它不至被晒得那么多粉。

④曾祖留下的则几乎是黑色的,一种类似眼圈上的黑色,里面充满了影子。这些影子足以使供在神龛前的花消失。晚间点上灯,我们常觉那些布灰布漆的大柱子一直伸拔到无穷高处。神堂屋里总挂一只鸟笼,我相信即是现在也挂一只的。那只青裆子(一种鸟)永远眯着眼假寐。只有巳时将尽,它唱一会儿,洗个澡,抖下一团小雾,再伸展到廊内片刻的夕阳光影里。

⑤我的脸上若有从童年带来的红色,它的来源是那座花园。

⑥“巴根草,绿茵茵,唱个唱,把狗听。”每个小孩子都这么唱过吧。有时什么也不做,我躺着,用手指绕住它的根,用一种不露锋芒的力量拉,听顽强的根胡一处一处断。这种声音只有拔草的人自己才能听得见。当然我嘴里是含着一根草了。草根的甜味和它的似有若无的水红色是一种自然的巧合。

⑦莫碰臭芝麻,沾惹一身,嗐,难闻得很。沾上身了,不要用手指去拈,用刷子刷。这种籽儿有带钩儿的毛,讨嫌死了。至今我不能忘记它:因为我急于要捉住那个“都溜”(一种蝉,叫的最好听),我举着我的网,蹑手蹑脚,抄近路过去,循它的声音找着时,拍,得了。可是回去,我一身都是那种臭玩意。想想我捉过多少“都溜”!

⑧蟋蟀已经变成大人玩意了。但是大人的兴趣在斗,而我们对于捉蟋蟀的兴趣恐怕要更大些。我看过一本秋虫谱,上面除了苏东坡和米南宫,还有许多济颠和尚说的话,都神乎其神的不大好懂。捉到一个蟋蟀,我不能看出它颈子上的细毛是瓦青还是朱砂,它的牙是米牙还是菜牙,但我仍然是那么欢喜。听,哪里?这儿,是的,这儿了!用草掏,手扒,水灌,嚯,蹦出来了。顾不得螺螺藤拉了手,扑,追着扑。有时正在外面玩得很好,忽然想起我的蟋蟀还没喂呢,于是赶紧回家。我每吃一个梨,一段藕,吃石榴吃菱,都要分给它一点。正吃着晚饭,我的蟋蟀叫了。我会举着筷子听半天,听完了对父亲笑笑,得意极了。一捉蟋蟀,那就整个园子都得翻个身。我最怕翻出那种软软的鼻涕虫。可是堂弟有的是办法,撒一点盐,立刻它就化成一摊水了。

⑨好些年看不到土蜂了。这种蠢头蠢脑的家伙,我觉得它也在花朵上把屁股撅来撅去的,有点不配,因此常常愚弄它。土蜂是在泥地上掘洞当作窠的。看它从洞里把个有绒毛的小脑袋钻出来(那神气像个东张西望的近视眼),嗡,飞出去了,我便用一点点湿泥把那个洞封好,在原来的旁边给它重掘一个,等着,一会儿,它拖着肚子回来了,找呀找,找到我掘的那个洞,钻进去,看看,不对,于是在四近大找一气。我会看着它那副急样笑个半天。或者,干脆看它进了洞,用一根树枝塞起来,看它从别处开了洞再出来。好容易,可重见天日了,它老先生于是坐在新大门旁边休息,吹吹风。神情中似乎是生了一点气,因为到这时已一声不响了。

(选自汪曾祺《人间草木》,有改动)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