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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2017学年浙江省杭州市高三上学期开学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触屏时代的心智灾难

    所谓信息的异化,就是说信息从素材变成了成果,传播由中介变成了价值的体现,传播的速度与数量变成了真理、科学、艺术、成功与否的主要衡量标准,变成了精神产品的首要追逐,而传播的能力包括忽悠炒作的能力与招人喜欢的外表,都成了成功的基石。信息传播,如荼如火,如龙卷风,如海啸,搞得我们的理论、文化、艺术、科学、决策在信息的浪涛滚滚中,或者风头劲爆、或者摇摆不定、或者垂头丧气。信息传播的洪流,正在推出一些牛人,昨天宣布读图与信息爆炸,今天宣布触屏时代到来,后天宣布名人、名牌、名书、名药都是他们打造成功的,他们牛气十足地宣布平面媒体的过时,宣布文学即将死亡,小说即将湮灭,他们鼓吹着各种票房、印数、点击量、收视率、福布斯榜,他们制造着巨星、超女、好声音、畅销书及其作者、意见领袖、有影响力者、世界纪录。他们承认即使是一条狗如果能够在现代传媒中不断出镜,也能成为“中华第一名狗”。

    在大数据的潮流里,文学、纸质书籍首先被冲击。原因是语言文字在各种艺术介质当中最缺少直观性,最符号化。它们不像图画、音乐、歌曲、舞台表演、声像节目,更不像3D、4D(是不是正在出现7D、8D?)影院那样富有肉感器官刺激,它们不能给人们以视觉、听觉,直到嗅觉、味觉、触觉,还有臀部、腰部震动。语言文字是符号,是思想,不通过大脑的感受、解读;联想、思考,它们不过是一群乱码,对于蠢人,语言尤其是文字,完全不能传递足够的信息。这样,不喜欢动脑筋的精神懒汉,当然不希望通过语言文字而是通过身体与其器官,直接接受刺激与抚摸来获取信息。但恰恰是语言与文字而不是3D、4D、5D、6D们能发育与推动思维。当人们只会用耳朵、眼球、舌头、鼻孔、皮肉来接收信息的时候,很可能意味着头脑的萎缩与灵魂的干瘪,意味着白痴时代、低智商时代缓缓逼近。

    而由网络宣布《红楼梦》等名著的死活读不下去,正是这种君临人类文化传播的牛气冲天与蠢态毕露的新表演。它们干脆挑战经典,挑战中华的与人类的文化史,挑战智力的底线。

    当然,我不是不知道,信息技术的发展,信息传播的大众普及化不是什么自以为是的精英的愤怒或者悲泣所能左右的。问题在于平衡,质与量的平衡,大众与精英的平衡,高端精神产品与大众精神消费的平衡。我们这里需要政府、市场与专家能够在文化事业、文化生活中起到恰如其分的均衡、适当的良性互动互补作用,而绝对不是一味市场化。

(选自王蒙《触屏时代的心智灾难》,有删改)

(1)、下列说法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信息的异化使信息和传播都发生了变化,信息从素材变成了成果,传播不再是中介而变成了价值的体现。 B、由网络宣布《红楼梦》等名著死活读不下去,是因为经典名著文字晦涩,内容太过深奥,与现实社会生活距离太远。 C、当人们只会用耳朵、眼球、舌头等身体器官来接收信息的时候,也就意味着白痴时代、低智商时代的到来。 D、作者认为“即使一条狗如果能够在现代传媒中不断出镜,也能成为中华第一名狗”是信息时代带来的好处。
(2)、下列对纸质书籍受到冲击的原因的理解,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语言文字缺少直观性,不像图画、音乐、歌曲等可以通过视觉、听觉、嗅觉等多种感觉器官直接传播。 B、对于现代人来说,信息时代的3D、4D比纸质书籍更易传播信息,更能发育和推动思维,所以人们更倾向于读电子书、看3D电影。 C、语言文字是符号也是思想,需要经过大脑的感受、联想、思考和人们的解读,对精神懒汉而言,语言文字不能传递其需要的足够的信息。 D、对于现代人中不喜欢动脑筋的人而言,通过身体与其器官直接接受刺激与抚摸来获取信息是他们所希望的。
(3)、请结合全文内容,谈谈作者认为触屏时代造成的心智灾难有哪些。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从陶渊明看现代人的生存困境

鲁枢元

    “樊笼”是陶渊明诗文中的核心意象之一,象征被限制了身心自由的、令人难以忍受的生存处境,如:“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人类自己创造的文明,支撑了人类的现实生存,却把人束缚在文明的种种框架之中而不得自由。卢梭(1712—1778)的《社会契约论》开篇第一句话便是:“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国际歌》曾唱遍全世界:“让思想冲破牢笼”“把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从后来的无产阶级革命实践看,把“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倒不是太难,“新世界”要完全冲破牢笼却难办得多,哪怕仅仅是冲破思想的牢笼。

    如果说陶渊明生活的农业时代“樊笼”(“樊”字从木)还是由“木头”制作的;那么,到了工业时代,在马克斯·韦伯(1864—1920)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木笼”变成了“铁笼”:“这个铁笼是机器般的非人格化的,它从形式理性那里借来抽象力量将人禁锢其中”,它“冷静超然,逻辑严密,等级森严,庞大无比”,“它最终要无情地吞噬一切”,“一直持续到人类烧光最后一吨煤的时刻”。人类文明在不断发展,人对自然的控制力在不断加大;但更糟糕的是,人们对自然、对他人的控制力量越是强大,人们自己被囚禁的程度也就越深。

    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确实有一套自我粉饰的招数,能把牢笼打理得如同五星级宾馆,使囚犯忘记自己还是囚犯,使囚犯们积极踊跃地甘当囚犯。牢笼固然可恶,对于现代人来说,更可怕的是失去了“走出牢笼”与“回归自然”的自觉意识。

    现代人普遍相信“进步论”,相信现在比过去好,未来比现在好。这种进步论若是以地球生态的尺度来衡量,是不足以证实的。我们的地球生态不但现在不比过去好,未来更让人担忧。尽管如此,现代人还是一心“向前进”,没有人愿意“向后退”,哪怕是后退一小步。

    诗人陶渊明则不同。陶渊明的一声长啸“归去来兮”,实乃对自己前半段人生道路的沉痛反思:“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应该说这是一种诗人的哲学,或曰:回归诗学。

    现代人一心期盼乘着火车、汽车、飞机、轮船甚至宇宙飞船在现代化的道路上一路向前。如此的“飞速发展”,现代人果真距离幸福美满的天堂越来越近了吗?那也许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我们急促前进企望切近前方的目标,但当我们走近看到它时,它却与我们更加疏远了。

    一线希望在于:新时代的灾难与现代人的生存困境将会再度把人们逼上回归之路,即所谓希望正在于绝望之中。正如现代西方政治哲学家列奥·施特劳斯(1899—1973)说过的:“当人类走到现代性的尽头,实际上就必然会回到‘古代人’在一开始就面临的问题上。”

(摘自鲁枢元教授在台湾淡江大学的讲演,原文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忧乐圆融——中国的人文精神

庞朴

    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在试图寻找一个简明的概念,来概括具有自己鲜明特色的中国文化。有一位学者指出,中国文化的深层特质在于“忧患意识”;另一位学者声言,中国文化是“乐感文化”。

忧乐这两种精神,有时分别统领了两个不同时代的文化风貌,如西汉的雄浑与魏晋的清远。有时又常常分别代表着不同人士的神韵情采,如杜甫的沉郁与李白的飘逸。甚至同一个人,在一个时期里会意气风发,受“忧”的精神鼓舞,“猛志固常在”;到另一个时期里又超然物外,本“乐”的精神为怀,“悠然见南山”。以上种种忧乐杂陈的状况,不能归结为我们的文化传统不具完整的性格,相反它们恰好表明了中国文化同时兼备这两种精神。这两种精神的理想地结合,便构成了忧乐圆融的中国人文精神。

    在这方面说得最为深入浅出的,大概要推孔子的“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了。第一句“发愤忘食”是忧,第二句“乐以忘忧”是乐,第三句有从忘食忘忧而到达忘我的意思,便又无忧无乐可言,世界同一而无特定情感了。

    孟子称伊尹为“圣之任者”,因为他能以天下为己任;称伯夷为“圣之清者”,因为他洁身自好;称柳下惠为“圣之和者”,因为他“不羞污君,不辞小官”。但三人都不及孔子集三人之大成,成为“圣之时者”。所谓“时”,是进退、出处、远近、迟速,都能因其所宜而为之,这是统摄忧乐而又超越忧乐的境界。

    在庄子谈到人格类型时,我们也看到了任、清、和、时的影子。在《应帝王》篇中,有一位壶子,能显四种相,其一是“地文”,相当于孟子的“圣之清”;其次是“天壤”,相当于“圣之任”;再次是“太冲莫胜”,相当于“圣之和”;最后也是最高的相叫“未始出吾宗”,相当于“圣之时”。

    佛学有所谓四门诀——无门、有门、亦有亦无门、非有非无门,与孟子的四圣、庄子的四相,完全是一个套路。这一切又都可以化约为忧和乐,归之于忧乐的圆融。

    圆融既被推为儒道各自学说的最后一言和人格的最高境界,恰好成了检验他们的学说能否贯彻到底和考验他们的人格能否臻于至上的试金之石。所以,他们走了“仇必和而解”的光明大道,互相圆融起来建成中国文化的独特传统。圆融也成为一种优势,使得中国文化能顺利迎接外来的佛学,不盲从和自馁,相反却以圆融去容纳和包涵,并终于汇成了源远流长的忧乐圆融的中国人文精神。

    这个人文精神作为文化传统,铸就了我们民族的基本性格;它在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变异,呈现为不同的时代精神。但在近代以前,变化是不大的。时至今日,它正迎接着新的挑战。

    我们久已有了这种精神,我们应该敬重这种精神,发扬这种精神

(选自《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文精神》,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篇文章的优劣,取决于能否映射现实、有无社会观照。倘若文风浮夸自大,标题一晾一乍,事实似是而非,这不仅唐突了读者,也丧失了传播价值,污染了舆论生态。

    最近在网上,“美国害怕了”“日本吓傻了”“欧洲后悔了”之类的文章,总能赚取不少莫名点击。然而,纵观这些所谓“爆款”文章,其实却了无新意,一味夸大,文风堪忧。比如,有的任意拔高、以偏概全,高喊《在这些领域,中国创下多个“世界第一”!无人表示不服》;有的自我安慰、贻人口实,鼓吹《别怕,我国科技实力超越美国,居世界第一》;有的内容一厢情愿、断章取义,将国外的只言片语,放大成“中国在世界舞台上占据中心位置…中国现在是全球第一经济体”等声音。

    这些“雄文”的共性,一无事实骨架,二无内容血肉,三无思想含量,徒有浮躁外壳,经不起一点风吹日晒。要知道,文章不会因为浮夸而增色,国家也不会因为自大而变强。挑动极端情绪、肆意传播偏见,容易造成公众走进夜郎自大、自吹自擂的狂妄误区,导致社会陷入信息碎片化、思维程序化的认知闭环。

    新闻学有一种观点认为,“最好的编辑一定是个营销专家”。而某些媒体,其浮夸自大的文风,无异于“吸晴涨粉”的气球,一触即破。这类文章的始作俑者,把标题当作一枚带着诱饵的鱼钩,诸如“全球首款”“世界第一”的标题党,给标题大加“刺激”的猛料,以博人眼球,吊人胃口。然而,新闻不是爽文。如果只讲营销不讲营养,只要眼球不讲责任,即使一时流量爆棚,也是在误导大众。

    有网友感慨,进入了自媒体时代,新闻越来越多,离真相却越来越远。的确,浮夸自大的文风套路,看似抄了“10万+”的近路,实则误入新闻生产的歧路。据统计,去年新媒体运营行业人数超过300万,各类机构对内容创业者的投资金额超过50亿元,可谓既有前途,又有“钱途”。然而,面对如此大好的形势,自媒体要想创作自如,就更需恪守自律。倘若毫无底线蹭热点,肆无恩障造噱头,结果只能是漫出道德水位,偏离法治轨道,消解媒体公信力。

    言之无文,行而不远。有人疑惑,是文章不会写了吗?并不是。还记得,南海仲裁闹剧群情激愤,“中国一点都不能少”的新闻作品却产生共鸣。针锋相对却有礼有节,气贯长虹而又言之有物,这样的文风文气,怎能不引发舆论场同声同气?全媒体时代,真实客观理性的新闻准绳没有变,新鲜有趣优质的价值取向没有变,平实求实务实的文风导向也没有变。只有创作者自律自觉,将文风与世风勾连,给流量和情绪松绑,方能写出真正从容自信的作品。

    好的舆论可以成为发展的“推进器”、民意的“晴雨表”、社会的“黏合剂”、道德的“风向标”,不好的舆论可以成为民众的“迷魂汤”、社会的“分离器”、杀人的“软刀子”、动乱的“催化剂”。新闻讲事实,讲真相,讲正道,来不得半点虚假和浮夸,那些热衷于耍噱头、故弄玄虚、哗众取宠的路数可以休矣。

    石羚在《表达当守正,修辞立其诚》中写道:曾经,读者反感“裹脚布”式的八股文章和“板着脸说话”的态度。现在,一些网络媒体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有的热衷故弄玄虚,语不惊人死不休;有的沉迷卖萌八卦,失于轻佻……种种不良文风,需要引起警惕。归根结底,“修辞立其诚”,内容真实、情感真切、态度真诚,才是不可移易的竞争力。

(节选自林峰《文章不会写了吗?》,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如果从古代典籍中,寻找具有代表性的治国理政著作,《贞观政要》应该不会落选。作为唐代历史学家,吴兢编撰此书,目的是给唐玄宗提供学习榜样。在序言中,吴兢高度评价贞观政治,说“太宗时政化,良足可观,振古而来,未之有也”。

    吴兢把唐太宗的言行事迹,分作10卷40篇进行记述,就当时的政治特色而言,围绕君主治国,已经概括得很全面。如果从唐太宗的视角看,应该更能直奔主题。唐太宗对于自己的治理成绩很自信,他在写给太子的《帝范》一书中,对于治国经验进行了高度概括:一是克已纳谏,一是以人为本。

    在早期的儒家经典《尚书》中,主张“民惟邦本”,人民是国家的根本。孔子把这个思想具体化为争取人民的信任,认为“民不信则国不立”。孟子主张“民贵君轻”说,而荀子则把人民与君主的关系比喻为水与舟的关系,认识到“水则载舟,水则覆舟”的历史规律。这个思想系统,即民本主义思想。唐太宗经常引用荀子的说法,足见他对民本主义传统是有清晰认识的。

    “以人为本”是贞观之治一条成功的路线。思想上重视人民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在政策、制度、法律的制定上贯彻以人为本思想。贞观朝廷深知人民的困苦来自赋税过重,于是制定了一系列轻徭薄赋制度,贯彻藏富于民的政策。人民安居乐业,才是政治安定的根本保证。贞观时期之所以能出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社会和谐景象,就其实施的以人为本政策而言,是有必然性的。所以,在唐朝以后,古人通常把贞观之治看作卓越治理的代表。

    “以人为本”,从早期的思想家来看,就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懂得民间疾苦,从而在制定政策、改革制度的时候能够从人民的利益出发。唐朝总结历代政治经验教训,深知土地问题事关重大,所以政府拥有土地的时候,法律规定要先从无地、少地的家庭开始分配。努力保证农民拥有土地可以耕种,不允许土地随意买卖,凡此等等,只有保证弱势群体的起码生活水平不会下滑,才能保证社会的安全底线。贞观时期的以人为本政策,至少体现了朝廷是看重长远政治利益的。

    贞观之治发生的时候,是秦汉以来中国政治文明日益成熟的时期。尤其是摆脱魏晋南北朝以来的士族门阀政治,主张实施三省制、科举制等新制度因素,给整个社会带来了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中国迎来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时期,继承历史与文化的积极成果,唐朝迈开了历史性的脚步。贞观之治,是传统中国文化治国理政的一个榜样,其治理智慧对后世启发良多。

(摘编自孟宪实《<贞观政要>的人本思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宋诗和它之前的唐诗相比,确实有不同的味道。

    唐诗充满了激情。经过唐以前的中国诗的种种探索,激情从唐代开始得到了完全的表现,至少李白、杜甫是这样的。但是宋诗却不同,激情的尽情表现,被作为孩子气的夸张而加以避免。因此,悲哀被抑制了。这是因为悲哀最容易成为表现激情的素材。再者,抑制了激情,也就抑制了作为激情的表现的华丽辞藻。不仅是辞藻,在诗中经常引人抒发感情的自然风景,使感情的表现华丽多姿,这是使唐诗华丽的因素之一。

    这就是周弼《三体诗》中所谓的“虚”“实”交错;用其他批评家的话来说,就是“情”“景”交错。但是宋诗却不同。它不像唐诗那样,通过点染感伤的“景”,使感伤的“情”更为华关;而是甚或用“情”来填满整首律诗,一句也不触及“景”。

    以上所说的,也许可以概括为:宋诗是作为对唐诗的反题而出现的。唐代的韩愈、自居易就已经认识到,激情的表现,至唐代的李、杜,已臻于极致,无以复加了;到了宋人那里,这种认识便更为坚定了,他们故意要另辟蹊径。就诗歌历史本身而言,这可以说是一种发展。所谓另辟蹊径,就是与其凭激情作诗,不如经常保持冷静来作诗。再者,宋代的诗人们——以欧阳修、苏轼、王安石为上述特点的代表——大都是国家大臣。

    在宋代,实现了中国自古以来要使政治担当者与文化担当者合二为一的理想,这可以作为上述特点的外在原因。身为政治担当者的诗人,过分吐露热情的言辞,便会使人对其作为政治家的冷静抱有怀疑。用冷静来抑制热情是必要的,因为这也关系到他们的身份。

    就这样,比唐人冷静得多的宋人的诗,积极地提倡一种新的美——冷静的美。因而,具有更多的知性、更多的精细观察,尤其是更富于对日常生活的观察,这作为宋诗的又一个特色,在此就不细说了。这里想指出的是冷静产生的结果之一,是往往导致了从一旁审视自己的态度。

    而且,被审视的自己,往往是作为流转的世界中的一物而被审视的。说起来,把自己看作是流转之物,其实并不悲哀。把人生视作流转,是中国诗中自古以来就有的一种感情,汉魏六朝诗中的悲哀,大都是由此产生的。不过,说起来,抑制悲哀的宋人的情况却不是这样。流转并不是仅仅作为可悲的现象被意识到的。也许,人生中真正的大欢乐是没有的,但是,小欢小乐则在人生的各个部分都有。仿佛使人感到,人生就是在小欢小乐上的流转。

    由此,我们可注意到另一个可称是宋诗特色的东西。宋诗中确实没有爆发的激情,但是另外有种东西也是可贵的,这就是在流转的人生中经常被保持着的平静的激情,尤其是人对人的激情。

(摘编自吉川幸次郎《中国诗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曾说词“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他说词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表达出诗所难以传达的情绪,但也有时不能表达诗所能传达的情意。换句话说,诗有诗的意境,词有词的意境,有的时候诗能表达的,不一定能在词里表达出来,同样的,有时在词里所能表达的,不一定在诗里能表达出来。比较而言,是“诗之境阔,词之言长”,诗里所写的内容、意境更为广阔、更为博大,而词所能传达的意思是“言长”,也就是说有余味,所谓“长”者就是说有耐人寻思的余味。缪钺先生在《诗词散论·论词》中也曾说:“诗显而词隐,诗直而词婉,诗有时质言而词更多比兴。”

    为什么诗与词在意境和表达方面会形成这样的差别和不同?其既有形式上的原因,也有写作时语言、环境、背景的原因。

    我们先说形式上的原因,如果以词跟诗歌相比,特别是与五言古诗相比,二者之间便有很大的不同。像杜甫的《赴奉先县咏怀》《北征》这样的长篇五言古诗,所叙述的内容这样博大、这样质朴,像这种风格和意境,在词中是没法传达的,因为词在性质上本是配乐歌唱的歌辞,它有音乐曲调上的限制。

    另外,在形式上的字句和音律方面,诗一般流行的是五言和七言的句式,通篇是五言或七言,字数是整齐的,押韵的形式都是隔句押韵,即第二、四、六、八句押韵,形式固定;而词的句式则长短不整齐,每句停顿的节奏不尽相同。一般说来,诗的停顿,五言诗常是二三或是二二一的节奏,七言诗常是四三或二二三的节奏,像杜甫诗句“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可是在词里,不仅是词句的字数是长短不整齐的,而且在停顿节奏方面也有很多不整齐的变化,就算是五字或七字一句的,其停顿也有时不同于五言或七言诗的停顿。即如五言的句子会有一四的停顿或三二的停顿,七言的句子会有三四的或三二二的停顿,如周邦彦词句“嗟——情人断绝”和“似——风散雨收”。当然,词里面也会有与诗相同的停顿。这两种不同的停顿方式有两个名称:凡最后一个停顿的音节是单数的与诗相同的,这样的句式称之为单式;最后一个音节的字数是双数的,则称为双式。一般说来,一个词里单式的句子较多,这个调子就比较轻快流利,而双式句子较多,这个调子则比较曲折、委婉、含蓄。

    有的人要问,不仅是词里才有不整齐的句子,诗里面也有杂言的形式,也是不整齐的句式。即如汉乐府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同词一样是长短不等的句式。有人还说,汉乐府和词一样都是可以配乐歌唱的诗歌,两者相似,其间有没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呢?

    我以为,乐府诗是先有歌词后配乐曲的,而词则是先有曲调而后按照曲调填写歌词的;乐府的长短句是完全自由的,而词则是完全不自由的。二者虽外表形式很相似,而完全自由写作的乐府诗和按曲填写的歌词是有很大区别的,而且所配的音乐也是不同的。

(选自叶嘉莹的《诗显而词隐》,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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