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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7届湖南省湘西自治州高三第一次质量检测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白桦:文学是我的生命

舒心

    白桦,1930年出生于河南省信阳市。文学成为他寻找人生道路的火炬——“我最初接触的是坊间的线装书,其中有经典,也有史籍。我既希望文学照亮自己,也希望文学照亮别人。”

    1942年至1945年,白桦离开家乡去潢川就读初中,晚上在姐姐家的织布作坊帮忙织布。作坊里什么人都有,白桦目睹难民们所受的苦难,创作了第一首诗歌《织工》,发表在《豫南日报》。那一年,白桦15岁。他热心参加爱国学生运动,激愤的文字和尖锐的言谈,引起了特务的注意与跟踪。1947年,白桦逃离国统 区,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

    白桦参军后,写一些报道,把战斗故事刻印成画,发给下面的连队;但宣传用的快板,离文学还是比较远。

    新中国成立初期,白桦随军驻守云南边境;1952年,任昆明军区创作组组长,在部队开始了诗歌和小说创作。

    1953年,白桦的短篇小说《山间铃响马帮来》被改编成电影剧本。第二年,白桦的《无铃的马帮》又被拍成电影《神秘的旅伴》。王晓棠饰演女一号,由此而一举成名。

    1953年5月,白桦和胡风初次相识。两年后,他曾约另一位朋友一起去看望过胡风,为此,在后来的“肃反运动”中,他解释了几十次都没法交代清楚。

    1955年,白桦成为解放军总政治部创作室的创作员。其间先后出版了《边疆声音》等小说集,《金沙江的怀念》等抒情诗集,成为20世纪50年代前期知名的部队作家之一。

    1957年,27岁的白桦被划为“右派”,打入另册,当过好几年钳工。在“文革”中他的作品还一律作为毒草加以批判斗争。

    “挫折使我发誓放弃文学,甚至把所有的笔记、日记全部毁掉,扔掉所有的笔。”白桦说。但是,“文革”结束的第二天,白桦只用一周时间就写出话剧《曙光》。

    1980年底,根据白桦的电影剧本《苦恋》摄制成的《太阳和人》,又引起一场全国性的大震荡。故事讲述黄永玉等一大批劫后余生的中国艺术家,经历了各种生活的折磨,但对祖国的爱始终不渝,表达了对祖国的爱,是苦苦的爱恋。

    1981年,对于白桦来说,是沉重的一年,举国上下卷入这场沸沸扬扬的批《苦恋》的事件。“《苦恋》有自己经历种种波折后悲凉的情绪。今天回想起来,这场批判是一场观念的较量,是‘文革’后最为激烈的一次,它检验了很多人的观念和勇气。”白桦说。

    1982年,白桦写了一部话剧《吴王金戈越王剑》。这部作品因其以全新的角度重新审视吴越争霸历史,引起了巨大思考和争议。33年后,这部作品得以重排,作为自己的导演处女作,89岁的蓝天野终于看到了作品重新上演。

    数十年来,白桦的家庭由于他的缘故屡遭不幸。1984年他的儿子曾劝他改变生活方式。白桦复信说:“我不能,因为文学是我的生命。一个有生命的人怎么能不重视自己生命的意义呢!……”

    2009年,长诗《从秋瑾到林昭》的发表是白桦看重的事情,因为这首诗他花费了十年的心血。在云南玉溪开颁奖会时,白桦激动地流泪说:“流了八十年的眼泪,泉水依然涌动,这八十年的泪水,把我这双眼睛洗涤得像儿童那样明亮。”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白桦是一位军人,解放初期,随军驻守云南边境,后任昆明军区创作组组长,开始诗歌和小说创作。 B、本文没有写白桦在文革时期——六七十年代,及九十年代的创作,这是因为这期间由于政治的原因白桦没有进行创作。 C、本文的选材十分集中,把焦点聚集在白桦的文学创作上,而对于白桦其他方面的事情则很少提及。 D、本文在叙述白桦所经历的事件时基本上写出了具体的时间,还多次引用其本人的话语等,体现了传记的真实性 这一特点。
(2)、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白桦的短篇小说《山间铃响马帮来》被改编成电影剧本,《无铃的马帮》被拍成电影《神秘的旅伴》,白桦由此一举成名。 B、白桦读初中时,在她姐姐家的织布作坊帮忙织布,因创作发表反映难民们所受的苦难的《织工》而引起国民党特务的注意与跟踪。 C、白桦的作品饱受争议,1981年举国上下都卷入了沸沸扬扬的批《苦恋》的事件;话剧《吴王金戈越王剑》也引起了巨大的思考和争议。 D、白桦和胡风相识,曾约另一位朋友一起去看望过胡风,在“肃反运动”中遭到刁难,白桦的家庭由此而在数十年间屡遭不幸。 E、长诗《从秋瑾到林昭》花费了白桦十年的心血,于2009年发表,白桦非常看重这件事,在云南玉溪开颁奖会时,他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3)、白桦写过电影剧本《苦恋》,有人说,“苦恋”又何尝不是其文学人生的写照!请结合材料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语言学界的一代宗师——吕叔湘

钱汉东

    1937年,抗日战争开始,留学英国的吕叔湘没等学业结束,于1938年初提前回国。当时家乡江苏已沦陷,吕老与流亡到湖南的家人会合后,转道云南,在云南大学文史系任副教授,教英语。著名学者施蛰存约他给《今日评论》周刊写文章。恰好早几天,吕老看到朱自清先生写的一篇文章说,每个句子总要有一个主词,觉得这种说法不全面。考虑再三,他就写了《中国话里的主词及其他》,这是吕老的第一篇有关汉语语法的文章。1939年暑假开学后,系里给他加了一门中国文法课。这时候,王力先生在西南联大讲授“中国现代语法”的讲义已经印出来了,他在教课中遇到一些问题,想找王力先生商讨,可是王力住在越南河内从事汉越语的研究,只好自己琢磨钻研。1940年暑假后,吕叔湘离开昆明,迁居成都,任华西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研究员。他的第一篇研究论文是针对胡适和王静如的文章写的,他们说“们”是从“俺、您、喒”的韵尾-m变来的,吕叔湘发现这个结论恰好把演变的历史颠倒了,引了许多材料加以说明。

    吕叔湘是一位道道地地的学人,非迫不得已,一般不参加社会上的种种应酬,而是潜心研究学问。吕老治学态度严谨,他的著作处处体现严肃认真、实事求是的作风。无论是长篇巨著,还是一二千字的短文,都要逐字逐句地仔细推敲,从不马虎敷衍。现在一些从事语言研究的人不屑于写一些小文章,认为“雕虫小技,壮夫不为”。上世纪80年代,吕老在一家大报上看到把“风花雪月”错写成了“风花秋月”,于是他写文进行纠正。他在《龙虫并雕琐谈》里也曾指出,小文章其实更难写。和他同一时代的学者,如叶圣陶、王力、朱德熙等大家都有这样的学术精神。

    吕老从1952年起直接参与了国家语言文字政策的制定,不辞辛劳地为推进现代汉语语音、语法、词汇的规范化做了大量的基础性工作。他和丁声树先生主编的《现代汉语词典》迄今已发行四千多万册,成为各国人民学习汉语、研究汉语的最重要的工具书。

    “推广普通话,促进汉语规范化”,《现代汉语词典》这一宗旨的确立,和吕老有着极大关系。“主编”一词在如今的出版界是个水分最大的名号,有些如雷贯耳的大学者的名字,一年之内不知道要出现在多少大型丛书、套书的版权页上。其实业内人士都清楚,一年之内要出这么多书,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是忙不过来的,他们所做的也许仅仅是审读一遍样稿而已。而吕老当时从组建编辑室到一条一条仔细审稿定稿全部亲力亲为。吕老说:“要编好一本辞典,就要收集大量资料。比如编《现代汉语词典》,就收集了上百万张卡片的资料。要对资料进行全面、认真地分析、综合,工作相当繁杂。”在吕老等大师的带领下,编辑人员花了三四年的时间,才完成《现汉》这一浩大的国家工程的试印本。

    北京大学汉话语言学研究中心陆俭明教授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吕先生几乎每天都在词典编辑室工作,中午饭就是自带的馒头、咸菜加开水,晚上还在家加班到深夜。编写工作采取流水作业法,层层把关,吕先生和他的继任丁声树在《现代汉语词典》整个编纂过程中言传身教,创立了一种人们称之为《现代汉语词典》风格的标准词典编纂风格。”第一版面世后,吕叔湘先生依然关注着语言的最新发展,强调词典要跟上时代需求,不断地及时地进行修订。在一篇文章中,吕老谈道:“我最近做了一件有点傻气的事情,把1983年5月15日到26日的《文汇报》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查出有32个词语是《现代汉语词典》里没有收的。”这一年他已经79岁。(有删改)

相关链接:(吕叔湘)说,编词典是“名山事业”,需要找到一些真正的“字迷”。字迷是什么?他们是一个国家文化传承的宝贝啊!英国是一个产生字迷的国家,他们的《牛津词典》系列举世闻名。法国也是一个重视字迷的国家,有词典以来,他们出过各类词典达2万多种。(俞晓群《吕叔湘:那22封关于(读书)的来信》)②“文化大革命”后退还他几万元,他全都拿出来设立青年语言学奖金。前几年,商务印书馆出版丁六卷本的《吕叔湘文集》,他又将这笔可观的稿酬全部捐给了家乡江苏的教育和其他公益事业。(李行健《素朴平淡才是真——痛悼吕叔湘老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记傅雷

杨绛

    说起傅雷,总不免说到他的严肃。有一次,几个客人在客厅里谈得热闹,阵阵笑声,傅雷自己也正笑得高兴。忽然他灵机一动,蹑足走到通往楼梯的门旁,把门一开,只见门后哥哥弟弟背着脸并坐在门槛后面的台阶上,正缩着脖子笑呢。傅雷一声呵斥,两个孩子在登登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里逃跑上楼。梅馥忙也赶了上去。在傅雷前,她是抢先去责骂儿子;在儿子前,她却是挡了爸爸的盛怒,自己温言告诫。等他们俩回来,客厅里渐渐回复了当初的气氛,但过了一会儿,在笑声中,傅雷又突然过去开那扇门,阿聪、阿敏依然鬼头鬼脑并坐原处偷听。这回傅雷可冒火了,梅馥也起不了中和作用。只听得傅雷厉声喝,夹杂着梅馥的调解和责怪:一个孩子想是哭了,另一个还想为自己辩白。傅雷回客厅来,脸都气青了。梅馥抱歉地为客人换上热茶,大家又坐了一会儿,辞出,不免叹口气:“唉,傅雷就是这样!”

    有人说傅雷“孤傲如云间鹤”;傅雷却不止一次在钟书和我面前自比为“墙洞里的小老鼠”。傅雷的自比,乍听未免滑稽。但傅雷这话不是矫情,也不是谦虚。我想他只是道出了自己的真实心情。傅雷曾告诉我们:某某“朋友”昨天还在他家吃饭,今天却在报纸上骂他。这种事不止一遭。傅雷讲起的时候,虽然眼睛里带些气愤,嘴角上挂着讥诮,总不免感叹人心叵测、世情险恶,觉得自己老实得可怜,孤弱得无以自卫。他满头棱角,动不动会触犯人;又加脾气急躁,止不住要冲撞人。他知道自己不善在世途上圆转周旋,他可以安身的“洞穴”,只是自己的书斋;他也像老鼠那样,只在洞口窥望外面的大世界。他并不像天上的鹤,翘首云外,不屑顾视地下的泥淖。傅雷对国计民生念念不忘,只潜身书斋,作他的翻译工作。

    傅雷爱吃硬饭。他的性格也像硬米粒儿那样僵硬、干爽;软和懦不是他的美德,他全让给梅馥了。朋友们爱说傅雷固执,可是我也看到了他的固而不执,有时候竟是很随和的。他有事和钟书商量,尽管讨论得很热烈,他并不固执。他和周煦良同志合办《新语》,尽管这种事钟书毫无经验,他也不摈弃外行的意见。他有些朋友批评他不让阿聪进学校会使孩子脱离群众,不善适应社会。傅雷从谏如流,就把阿聪送入中学读书。

    一九五四年在北京召开翻译工作会议,傅雷未能到会,只提了一份书面意见,讨论翻译问题。傅雷信手拈来,举出许多谬误的例句;他大概忘了例句都有主人。他显然也没料到这份意见书会大量印发给翻译者参考;他拈出例句,就好比挑出人家的错来示众了。这就触怒了许多人,都大骂傅雷狂傲。平心说,把西方文字译成中文,至少也是一项极繁琐的工作。译者尽管认真仔细,也不免挂一漏万,译文里的谬误,好比猫狗身上的跳蚤,很难捉拿净尽。假如傅雷打头先挑自己的错作引子,或者挑自己几个错作陪,人家也许会心悦诚服。假如傅雷事先和朋友商谈一下,准会想得周到些。

    傅雷对于翻译工作无限认真,不懈地虚心求进。他经常写信和我们讲究翻译上的问题,具体问题都用红笔清清楚楚录下原文。傅雷从不自满﹣﹣对工作认真,对自己就感到不满。他从没有自以为达到了他所悬的翻译标准。他曾自苦译笔呆滞,问我们怎样使译文生动活泼。他说熟读了老舍的小说,还是未能解决问题。我们以为熟读一家还不够,建议再多读几家。傅雷怅然,叹恨没许多时间看书。有人爱说他狂傲,他们实在是没见到他虚心的一面。

    傅雷翻译传记的时候,是在“阴霾遮蔽整个天空的时期”。他要借伟人克服苦难的壮烈悲剧,帮我们担受残酷的命运,他要宣扬坚忍奋斗,敢于向神明挑战的大勇主义。可是,智慧和信念所点燃的一点光明,敌得过愚昧、褊狭所孕育的黑暗吗?对人类的爱,敌得过人间的仇恨吗?向往真理、正义的理想,敌得过争夺名位权利的现实吗?为善的心愿,敌得过作恶的力量吗?傅雷连同他忠实的伴侣,竟被残暴的浪潮冲倒、淹没。可是谁又能怪傅雷呢。他这番遭遇,对于传记里所宣扬的人道主义和奋斗精神,该说是残酷的讽刺。但现在这五部传记的重版,又标志着一种新的胜利吧?读者也许会得到更新的启示与鼓励。傅雷已作古人,人死不能复生。可是被遗忘的、被埋没的,还会重新被人记忆起来,发掘出来。

(本文有删改)  一九八〇年十一月

【相关链接】①傅雷,一代翻译巨匠,多艺兼通,在绘画、音乐、文学等方面,均显示出独特的高超的艺术鉴赏力。译著有《托尔斯泰传》《米开朗琪罗传》《贝多芬传》《约翰•克利斯朵夫》《恋爱与牺牲》《人生五大问题》《高老头》《欧也妮•葛朗台》《幻灭》《贝姨》等。“文化大革命”期间,遭到红卫兵抄家,受到连续四天三夜批斗,罚跪、戴高帽等各种形式的凌辱,被搜出所谓“反党罪证”。因受政治迫害,夫妇二人于1966年9月3日晨含冤自杀身亡。1979年4月,得以平反昭雪,彻底恢复政治名誉。②(他人对傅雷的评价)朱梅馥:“我对你爸爸性情脾气的委曲求全、逆来顺受,都是有原则的。因为我太了解他。他一贯的秉性乖戾、嫉恶如仇是有根源的。修道院似的童年,真是不堪回首。到成年后,孤军奋斗,爱真理,恨一切不合理的旧传统和杀人不见血的旧礼教。为人正直不苟,对事业忠心耿耿。我爱他,我原谅他。”傅聪:“其实我父亲并不是天生喜欢在书斋里的,他是很关心国家的。关心世界,关心国家,关心人类。1956年的时候,他曾经真的觉得中国有希望。”画家黄苗子:“傅雷非常爱这个国家,所以对这个国家的要求也很严格。他爱他自己的文章,爱他所翻译的作家的作品,所以对它们非常认真。”③“亲爱的孩子,你走后第二天,就想写信,怕你嫌烦,也就罢了。可是没一天不想着你,每天清早六七点钟就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说不出为什么。好像克利斯朵夫的母亲独自守在家里,想起孩子童年一幕幕的形象一样,我和你妈妈老是想着你二三岁到六七岁间的小故事。”

《傅雷家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翻译奇人许渊冲

邓郁

    “杨振宁1957年获诺贝尔奖,王希季是70年代长征一号火箭首射成功。我是2014年才得奖,比振宁晚了五十(多)年啊!”93岁的许渊冲鹤发白眉,声如洪钟,中气十足,讲到畅快处,还会把袖口往上撸。8 月22日,中国翻译协会在外文局礼堂为获得国际翻译家联盟最高荣誉“北极光奖”的他举行了盛大的授奖仪式。作为和傅雷、钱钟书同时代的资深翻译家,许渊冲已出版了120 多本译作,翻译了《楚辞》、《诗经》《西厢记》《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等经典,被誉为“20 世纪下半叶中国典籍翻译历史上的丰碑”。

    与他相伴了半个世纪的夫人照君则对我说:“许先生,是一个奇人啊。”

    许渊冲是翻译界的“少数派”。多年来,翻译界强调译文要忠实原文。他的翻译却不拘泥于原作,讲求再创造。他认为翻译“要发挥译语优势”。这种“优势论”也成为了他在翻译界备受质疑和诟病的一点。陆谷孙、王佐良、许钧等翻译家都曾公开和他唱反调。

    率性、张扬的个性,让他在崇尚低调的翻译圈子里“独树一帜”。不少人读许渊冲的回忆录《逝水年华》,既觉得痛快,又感叹此人毫不自谦。他重视感情,又难说谙熟“人情”。可谓在“狂作文章信手书,一章一句真性情”。

    虽然在学术界备受争议,但在中国诗词的翻译成就上,许渊冲早已得到国内内外公认。自1980年起,他开始致力于把唐诗、宋词、元曲译为英法韵文。已故宾州大学教授顾毓琇赞誉许译:“历代诗、词、曲译成英文,且能押韵自然,功力过人,实为有史以来第一。”

    但他的成功,却是从挨批斗开始的。1958年,许渊冲被打成右派。一次在烈日下挨斗,又热又累。他忽然想起毛泽东《沁园春•雪》,就默默在心里试着将其译成英文。“说来也怪,我一译诗,什么热、累、批、斗全都没了,眼里看到的仿佛只有‘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心里想到的只是‘略输文采,稍逊风骚’。等我把词译完,批斗会也结束了。”

    在回忆录中,许渊冲更是不吝笔墨地描述母校西北联大。那时候的联大可谓大师云集。闻一多讲《诗经》,刘文典讲《史通》,罗庸讲唐诗,蒲江青讲宋词,萧乾谈“创作与译诗”,卞之琳谈“写诗与译诗”……这些都奠定了许渊冲的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洋文化的根基。而他毕生追求的“从心所欲,不逾矩”的翻译准则,则来自于朱光潜和钱钟书的影响。受朱光潜的熏陶,他奠定了诗译的理论基础:不但要写景,还要传情;不仅存义,而且存音。他屡次写信向钱钟书请教诗词翻译中的问题,后者都不吝回信点拨,给了许渊冲无穷的动力。

    北大畅春园的许家,一套70平米的简陋居室。其中最惹眼的陈设,莫过于满满当当的书架。那座透明的“北极光”奖杯即被搁在书架的最上层,不踮着脚,几乎意识不到它的存在。比起奖杯,许渊冲更亲近的是书桌上的绿格白底稿纸、放大镜,和一台看不出年代的长城台式电脑。“翻译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他在我心中就像是普罗米修斯,永远进行着自己的事业”。和许渊冲相交甚笃的翻译家许钧说。

    如今他的作息如钟表一样规律:早9点到阳台做操,早饭后翻译《莎士比亚集》,午睡后看看报纸,晚7点收看《新闻联播》,饭后接着翻译,直到深夜。有时他会半夜里坐起,打开电灯,把梦里想到的东西写下,生怕第二天忘记了。

    晚年的许渊冲爱读《参考消息》,常看《海峡两岸》。早年在西南联大受到的自由民主思想熏陶,现在被包裹在一颗浓烈的爱国心里。他心里时刻怀揣着让中华文化成为世界文明主流的愿望。他引用杨振宁的话:“‘我一生最重要的成就是帮助克服了中国人觉得自己不如人的心理。’英文和法文是英美人和法国人的最强项,中国人的英法文居然可以和英法作家比美,这也可以长自己的志气,灭他人的威风了。”许渊冲已年过九旬,但精神矍铄,正如朱自清的旧诗所云:“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

(节选自2014年第9期《人物周刊》,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许渊冲,北京大学教授,翻译家。被誉为“诗译英法唯一人”,1999年被提名为诺贝尔奖候选人。2010年,中国翻译协会授予他“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2014年8月2日荣获国际译联最高荣誉“北极光奖”,系首位获此殊荣的亚洲翻译家。②杨振宁、王希季都是许渊冲西南联大时期的同窗。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文后各题。

蔡元培:向人生“辞职”

蔡元培爱辞职,是出了名的。他一生公开的辞职高达24次之多,其中为了北大辞职7次。原因多种多样,有反对政府不给经费的,有反对政府干涉北大行政的,有因为五四运动抓学生的,甚至还有一次是因为学生闹事的文学类文本阅读 蔡元培:向人生“辞职”蔡元培爱辞职,是出了名的。文学类文本阅读 蔡元培:向人生“辞职”蔡元培爱辞职,是出了名的。。有人查过蔡元培日记与年谱,1928.1929那两年,蔡元培几乎月月在写辞职信:请辞国民政府大学院院长,请辞代理司法部长,坚辞国民政府监察院院长,坚辞中央政治会议委员,坚辞国民政府委员……

    然而,与这些具体的辞职相比,蔡元培几次向人生的“辞职”,才更耐人寻味。

    1889年,21岁的蔡元培双喜临门:一是通过科举考试中了举人,二是在父母包办下迎娶妻子王昭。3年后,蔡元培又考中进士,一举进入翰林院。虔诚的儒学士子蔡元培,已经可以眺望传统读书人可以达到的顶峰。

    不过,一帆风顺的背后,也有烦心的琐事。儒生蔡元培对三从四德、三纲五常深信不疑,坚信妻子必须无条件服从丈夫,绝对不能和丈夫顶嘴。偏偏王昭和他性格差异极大,双方矛盾渐增,令蔡元培烦不胜烦。

    家庭“战争”频繁爆发,中日两国也终于开战。惨败之后,清廷搞起变法,不过百日,蔡元培最崇拜的谭嗣同便喋血菜市口。此前,和其他儒生一样,蔡元培绝对忠于清廷,只希望清廷主动改革。经此事变,蔡元培彻底看清清廷本质,第二年,他便放弃仕途回到老家。此时,已接触过新式教育的蔡元培渐有女权意识,他认为之前凡事都要求妻子服从的观点,是绝对错误的。他亲自向妻子道歉,并写出着名的《夫妻公约》,从此两人真正拥有了幸福的婚姻,蔡元培形容为“伉俪之爱,视新婚有加焉”。

    向旧人生“辞职”,向旧道德“辞职”,那一年,蔡元培34岁。

    随后几年,对新式教育兴趣日渐浓厚的蔡元培认为“救中国必以学”,而“世界学术德(国)最尊”,所以“游学非西洋不可,且非德国不可”。1907年夏,这位已近不惑之年的清朝翰林终于到达德国首都柏林,他准备至少用五年时间,在德国“专修文科之学,并研究教育原理,及彼国现行教育之状况”。

    蔡元培负笈西来,系自费留学,尚有柴米之忧文学类文本阅读 蔡元培:向人生“辞职”蔡元培爱辞职,是出了名的。文学类文本阅读 蔡元培:向人生“辞职”蔡元培爱辞职,是出了名的。。他一边学德语,一边做家庭中文教师,还要为上海商务印书馆编书、译书。进入莱比锡大学后,蔡元培埋头读书,内容主要涉及哲学、心理学、德国文化史、文学、艺术等。他曾翻译了一篇题为《德意志大学之特色》的文章,这篇文章是哲学家包尔森的名着《德国大学与大学学习》的绪论。包尔森指出,德国的大学“为研究科学之实验场,而一方且为教授普及专门知识高等学科之黉舍,此为德国大学之特质……故德国大学之特色,能使研究、教授融合而为一”。留德四年,蔡元培脑中逐渐形成一个中国未来的教育体系。

    在“半工半读”“半佣半丐”的艰苦中,蔡元培完全重塑了自己的知识结构,完全重塑了自己的知识人格,他完成了向塞满自己头脑的四书五经的“辞职”。1911年,他应邀回国担任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教育总长。那一年,他43岁。

    历经反复,以1917年1月9日发表就任校长演说为标志,49岁的蔡元培正式执掌北京大学。他清积习,除昏聩,寄望于诸君者三:曰抱定求学之宗旨,曰砥砺严谨之德行,曰敬爱师友之情谊。三言既出,全校一震。他延揽诸方英才,为此不拘一格,一时群贤毕至;他独尊教授治校,为此开罪官僚,却得传道有道。凡此种种,俱化为他为北大注入的灵魂: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蔡元培治下的北大,从此成为中国教育史上的一部不朽史诗。

    我们今天回望蔡元培的24次辞职,有的颇具深意,有的则更像轶事,然而蔡元培两次对人生的“辞职”,却成就了中国现代史不可或缺的一环。倘若没有参透时代的智慧,没有勇于决裂的魄力,今人注定只能在暗自喟叹中甘于平庸。世上最难改变的,是自己。我们今天常说,教育家去哪了?“教育家”正沉沦于顾影自怜的“中年危机”中,正委身于集体沉默的心安理得中。不如学学蔡元培,49岁,还能换种活法。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国学骑士”辜鸿铭

    “国学骑士”是陈福郎先生授予他新近出版的长篇传记小说之主人公辜鸿铭的名号。别看这些年随着国学热,辜氏生平所为渐浮世表,似乎声名日隆,但在早些年,其在内地已近无人问津,流落于主流文化视野外,几被历史烟尘所湮没。

    辜氏生于1857年,卒于1928年。其父原籍福建惠安,时在马来西亚槟城总管一家英国老板的橡胶园,其母是洋人。辜氏自幼聪慧,语言天赋卓绝,深受义父英人布朗先生疼爱,10岁时,由其带至英国求学;20岁时以优异成绩毕业于爱丁堡大学,获硕士学位;接着赴德、法等国著名学府深造并研究,精通西学。据说蔡元培求学菜比锡大学时,辜氏在彼已很有名;而40年后林语堂到该校时,辜氏著作已赫然被列为必读书。后辜氏打道回南洋,对中国丈化萌发浓厚兴趣。他埋头精研中国典籍,又经人举荐,回国做晚清大臣张之洞幕僚20余年。后曾任清政府外务部左丞。清亡后,受蔡元培之请,以他精通英、法、德、拉丁、希腊等9种语言,通晓文、儒、法,工与土木等文、理各科,就任北京大学教授。又以其特立独行之“怪 ”,成为北大及京城一景,有“到北京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不看辜鸿铭”的说法。

    精通西学的辜氏,在潜心精研国学后,有了一个比较,就此产生了一个持守终生的定见。他以为儒家学说之仁义之道,可以拯救弱肉强食竞争中出现的冷酷与毁灭;他相信,正被国人摒弃的传统文化,恰是拯救世界的良方,而儒学即是这个文化精髓所在。故他不仅自己项礼膜拜,更不遗余力推向世界,以为肩起强化中国、教化欧美的重任。他以英文发表的《中国学)》,几乎就是一篇国学宣言。此后他所著述的《中国札记》、《中国的牛津运动》、《春秋大义》(即《中国人的精神》)等,所翻译的“四书”中的三书《论语》、《中庸》、《大学》等中国传统典籍,卖力向世界传播儒家学说,鼓吹东方文化,在西方引起极大反响。应该说在此之前,还没谁更系统、完整、准确地向域外有意识地传输国学典籍。《论语》英译本出版序言道:“辜先生不小的功绩是翻译了儒家四书的三部,他不仅是忠实的翻译它,而是一种创造性的翻译,超越了中西方观念与思维方式的鸿沟……。”可见西方对辜氏具有开创性的译介传播中国文化的尊重与推崇。

    但辜氏在国内却是不入潮流,不合时宜。彼时人心思变,新青年擎起打倒孔家店大旗,转而向西方寻求强国之道。辜氏从西方来,能够慧眼独具,洞悉西方现代文明之弊,故逆流而动,高唱反调。“西方现在虽十分发达,然而已趋于末路,积重难返,不能挽救。诸君当知中国的前途绝不悲观,中国固有之基础,最合世界新潮。大海对岸那边有几万万人,愁着物质文明的破产,哀哀欲绝地喊救命,等着我们来超拔他们。”这番话,虽有点“大”,但不能说没有一点先见之明。

    与辜氏对国学传播所做的贡献,乃至他的才华相比,坊间似乎更愿意传播其“怪”。他恃才傲物,性情执拗,西学出道却痴迷旧学,既偏激又迂腐,既愤世嫉俗又玩世不恭,既不合时宜又不甘寂寞,铁杆保皇却敢戏侃清廷慈禧、嘲讽新帝袁世凯,加上他行为艺术似的遗少打扮与生活形态,似乎成了种种矛盾的杂糅体。伴随这些奇行怪癖的,还有他异乎寻常的“奇谈怪论”,如挖苦银行家是在晴天时硬把雨伞借给你,在下雨时把雨伞收回去的人;反驳嘲笑自己的人说“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你们心中的辫子却是无形的”等等。辜氏浸淫于东西方语言中数十年,深谙言语之精妙,能集东西方言语表达气质、风格之优长。他的见多识广,急智宿慧,常常于争辩中,尽显于他的犀利谈锋与妙语连珠中。辜氏似乎也喜欢在与人论说中一炫他的敏思好辩。而事情的另一面是,正因为他的这种不通世故的不留情面,锋芒毕露,爱逞口舌之快之情状,令世人轻慢了精彩话语后他的认真执著、焦虑忧患和真知灼见。

    辜氏关于中国文化对世界的作用实是有先知先觉,因之他成为今天开在世界各地孔子学院的先声先驱。“国学骑士”这个名号,依辜氏生平外谐内庄,表邪里正的格调,想必一定会喜欢。而我们通过这个名号,则可以穿越历史的迷雾烟尘,直抵这个生前戏闹身后寂寞的国学传播大师的精神实质,去认真想想我们曾经拥有的、失落的以及将要创造的,这或许也是陈福郎多年磨一剑,打造“国学骑士”的良苦用心所在。

(节选自《光明日报》2011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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