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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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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西桂林市2019-2020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末质量检测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有路的地方就能通往戏台

葛水平

    我对乡村的记忆是从舞台开始的。烦恼和沉重总是很短暂,劳作之余,乡民对日常生活的期望没有城里人高,所有的不快,也许只是一句话,就能够拨云见日,只要有戏看,想不来的问题便永远不再去想。热爱,赋予了活着的意义。

    我极喜欢看野台子的戏。

    一个小村,村外是广袤的田野,暮色下的村庄就像春天里成长着的庄稼。搭一个台子唱戏,是旧时戏台的一种形制。演出前,选一方宽敞的空地即可搭建,演出后拆卸掉,不留一点痕迹,非常灵活机动。

    我反复回忆童年时期的那些夜晚。

    等不到傍晚,地里的壮汉便急急收起农具匆匆往家里赶。他们从大地的深处起身,转过身子,那样的不约而同。匆匆一口饭,大人和孩子们齐齐聚在了村口,一条土路拽着所有人的心。所有人的心澄明如镜,有一种洗礼后的神秘感。一行人前前后后挨挤着,小孩挽着大人的胳膊,一轮明月升到孩子们仰望的高度,远山肃穆,它凝聚着山外的声色犬马。

    走上山顶,远远看见了野地里的台子,灯光还没有点亮,月明在山尖上,黄土小路有微风的暖痕,一路上话都不敢多说,怕话多了耽误行程。

    围绕着戏台周围有许多零嘴,孩子们向大人要了钱买了占嘴的零食,匆匆拽着大人的衣角往舞台前挤。一个女演员,腰肢纤细,头戴花冠,袭一件镶边水红绣花长裙,在戏台当中走台,女演员无视台子下的观众,水袖飞舞,台步走得欢实。

    星光与夜鸟的鸣唱在彼此胸腔汹涌,那时间,我们觉得大地上的声音开始乱了,人影晃动,苍蝇拍翅、蚂蚱蹬腿,都显得激动异常。村口的老槐树黑黑地站在夜幕里,横杈上落着一层来看戏的鸟。

    戏就要开始了。

    我们在台前乱跑大叫,不时掀起幕布看台子上的人搬布景,都是穿好戏装的龙套生,没见有主演搬布景。刚才那个穿水红长裙的女子在侧幕旁吊嗓子,咿咿呀呀,兰花指翘着,不时指出去收回来,在自己包好的头上摁摁鬓花。开戏前的几分钟里她就那么精心地装饰着自己。我们叽叽喳喳乱叫,吸引得演员走过来,瞪着眼把我们轰下舞台。各自跑往父母身边,拉着父母的手说:“看见了,看见了。“大人们要孩子们讲讲看到了台子上有什么。有调皮一些的娃娃就扭捏着模仿幕布后的表演,捏着嗓子咿咿呀呀学后台人。这时候准备演出的铃声响了,大人们用尖利的噪音呵斥自己的娃娃,咳嗽声和互相打趣声弥漫于台下的人群。

    突然炸起一阵锣鼓家伙响,台子下的热闹和混乱被震得鸦雀无声。

    大幕徐徐拉开,演员踩着台步上场。台上台下的距离一点也不遥远。台上的唱念做打,算不得炉火纯青,却也生动活泼。

    瞬息万变的浪漫爱情,还来不及留恋追怀,便陡生变故。无论是家国情怀还是儿女情长,都能让台子下的观众洒一把悲情泪水。

    历史被放在演员和观众之间,真假都不重要了。观众早已熟悉了演员的表演,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心里都清楚。演员胆敢偷懒作假,台下的嘘声起了,口哨声起了,鼓倒掌是高级待遇,或是石头蛋子飞上台,或是给你起一个外号,立马叫响,看你敢不敢瞎对付。

    夜戏结束时,有些意犹未尽,瞌睡虫早被赶到了九霄云外,不舍得回家,我们挤在戏台后看演员卸妆。凡士林和油彩味儿扑面而来,大裆裤忽闪忽闪晃荡,大家使劲儿辨认演员核对角色。

    走吧,杀戏了。

    一条小路直达村庄,月亮钻进云层,山野像巨大幕布,把一切罩在其中。

    远望村庄有灯光亮着,路在七弯八拐中,像村庄扯开生长的身子,又像时光的投影。村庄最老的老人在村口上站着,黑树桩一样,如果不是手里提着的灯笼,夜色中看不出人形。

    他多么想听看戏回来的人说说都唱了啥戏,可是没有人支应他,他孤单的影子加深了夜的浓重。

    有人吼他:“咋这时间还不睡?快回睡!”

    夜收尽了人声和呼吸。

    他嘟囔了一句:“天不怜老,活生生叫我看不动戏了。”

    只要戏还活着,乡民们明天照样不敢耽搁了看戏。新的一天,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正在形成一台戏。在人间,有路的地方就能通往戏台。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节)

(1)、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我对乡村的记忆是从舞台开始的”,这句话开门见山。作者也是围绕“舞台”进行写作的。 B、“戏要开始了”之后一系列关于小孩子动作的描写,体现了孩子活泼、调皮、天真无邪,充满好奇心、充满童真童趣。 C、通过“星光、夜鸟、苍蝇、蚂蚱、乌鸦”等的描写,从侧面烘托了乡民们看戏的激动心情。 D、文章主要对野台子戏进行了直接描写,不仅写出了作者的所见所闻,也表达了作者的真情实感。
(2)、人们对野台子戏的热爱表现在哪些方面?请简要概括。
(3)、文章结尾对村庄最老的老人进行了描写,有何作用?请结合文章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刘节:史家风骨士子魂

    20世纪50年代以后的中山大学历史系,以名流云集著称,陈寅恪地位最尊,自不待言。陈又与岑仲勉并称“二老”,加上刘节、梁方仲,则号称“四大教授”。刘节一度担任历史系主任,中山大学历史系在当时堪称岭南史学界的一大“重镇”。

    1926年,刘节考入清华国学研究院,师从王国维、梁启超和陈寅恪,专攻中国哲学史。清华国学研究院同学王力对刘节的印象和评价:“君待人无贵贱,一接以礼。视友事若己事,蔼然似长者。”

    在整个中国学术界,刘节与陈寅恪的师生情谊广为人知。据中山大学历史系老师回忆,逢年过节,刘节去拜望陈寅恪时,必对老师行下跪叩头大礼,一丝不苟,旁若无人。刘节还曾对学生说:“你们想学到知识,就应当建立师生的信仰。”但这句话在当时被当作罪证受到学生猛烈批判。1952年到1969年,在送恩师陈寅恪最后一程的陈门弟子中,长期陪伴老师左右的,唯独刘节一人。他是在任何压力下都绝不批陈的学生,义无反顾地与恩师同甘共苦,其自身所受苦难之深重已达无以复加之地,却还经常主动把老师要受的苦难都揽到自己头上。1967年底,红卫兵要抬陈寅恪教授去大礼堂批斗,陈夫人出面阻止,被造反派狠狠推倒在地。刘节挺身而出,代替老师去挨斗。批斗会上,“小将”们对刘节轮番辱骂、殴打,之后又问他有何感想,刘节昂起头回答:“我能代替老师挨批斗,感到很光荣!”

    抗日烽火绵延,家国罹难,导致学人不能安于讲席,经受乱离流浪之苦,刘节可谓体验得真切。从《刘节日记》中可以看出,尽管背井离乡,生活条件恶劣,要靠中英庚款的研究经费资助才得以勉强度日,他却安贫乐道,始终保持着一种乐观的心态,以治学和研究为乐。

    在治学上他主张求真、自信。他说,“考据学是求真之学”,“历史学家要有很强的自信力,一个历史学家要坚定不移,不要为一时的风浪而动摇不定”。

    在“文革”期间,刘节先后遭受60多场批判,受到戴高帽、剃光头、被抄家、遭殴打、罚劳改等等非人待遇,在人生最艰难的时期,刘节仍写下这样掷地有声的话:“人格同学问是一致的,决没有学问好而人格有亏的伟人。”表示“假定有一种势力要打破我的信仰,使我不能安静为学,我当然要抵抗……设若有一种势力要阻碍我的志向,使我不能如愿以偿,我当然要拿出毅力来”。

    面对这类政治运动,现存的《刘节日记》没有留下这一时期的直接记录,但读书的人自能感受到他是以平常心、宽恕心处之的。这有一个旁证,据其学生姜伯勤后来回忆,作为“白专”学生的典型,他也参与批判了刘节唯心主义史学,但1959年本科毕业时,刘节却向学校的党委领导表示:“你们要把姜某留下来,这个人能成器。”这既可见刘节的眼光,也可见其胸襟。

    刘节对子女的教育一贯民主、宽容,据刘节的儿子刘显曾回忆,“我感觉他对我们兄弟俩是慈爱而不溺爱,严格而不严厉”。在他看来,虽然父亲可以说“孔子的门徒”,但回想起来,父亲对儿子、妻子都是很平等、民主的。“他从来不说重话,可以说对儿子亦子亦友、对我母亲亦妻亦友”。刘显曾毕业于中山大学生物系,之所以选择这个专业也同样是因为父亲鼓励他发展自己的兴趣。在刘显曾20岁生日时,父亲对其说“感情要专一”。当时刘显曾正在上高中,当天他亲自来学校要儿子回家过生日,“在他看来这是我的成年礼了,所以要告诉我这个重要原则。

【相关链接】刘节,近代中国著名历史学家,著述颇丰。在研究先秦古史、先秦诸子思想、史学史方面有卓著成就,为了不被古代多种传说迷惑,他通过对古代文字的钻研去发现古史的真实材料。他多年开设史料学和史学史课程,著有《中国史学史稿》,这本书对历代修史制度、史籍之宏富多样和著名史家的成就均有翔实的论述,见解独到,尤其重视历史哲学的发展,是中国史学史学科重要代表作之一,著名史学家白寿彝称誉本书为“必传之作”。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追风筝的人

【美】卡勒德•胡赛尼

    斗风筝比赛是阿富汗古老的冬日风俗。规则是放起你的风筝,割断对手的线。若有风筝被割断,那些孩子就拼命地追逐那个随风飘扬的风筝。对追风筝的人来说,最大的奖励是捡到最后掉落的那只风筝,那是无上的荣耀。每个斗风筝的人都有助手,我的助手﹣﹣兼仆人与朋友﹣﹣是哈桑。

    那年冬天的一个夜里,距比赛还有四天,爸爸对我说:“我觉得今年你也许能赢得比赛!”爸爸随口一说,却在我脑海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好办法!让他看看,他的儿子终究非同凡响。

    街上新霁的积雪银光闪闪,天空蓝得无可挑剔。哈桑和我走出大门,雪花反射出白晃晃的光芒,照得我睁不开眼。街上,风筝斗士们在做最后的准备。街道传来欢声笑语,各处屋顶挤满了看客。我朝自家的屋顶看去,爸爸挥挥手,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跟我还是跟哈桑打招呼。

    “我们得开始了。”哈桑说。

    突然间我想放弃。爸爸在屋顶上看着我,他的眼光像太阳那样热得令人发烫。

    “我有点不想放风筝了。”我说。

    “今天是个好日子。”哈桑说。

    我试图让眼光离开我们家的屋顶。哈桑上前一步,低声说了一句让我有些吃惊的话。“记住,阿米尔少爷,没有鬼怪,只是个好日子。”哈桑一眼看穿我。

    “没有鬼怪。”我低声说,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觉得好些。

    不到一分钟,我的风筝扶摇直上。一个钟头后,空中已经挂着至少四十只风筝,如同纸制的鲨鱼,巡游搜猎食物。寒冷的微风吹过我的头发。哈桑在我身旁,他的手掌被线割得鲜血淋漓。第一批被挫败的风筝断了线,像流星那样划过苍天,拖着闪亮的尾巴,散落在临近的街区,给追风筝的人带来奖赏。

    我偷眼望向爸爸,寻思他眼下在想些什么。风筝纷纷坠下,而我的仍在翱翔。我双眼不时瞟向爸爸,紧紧盯着他的羊毛衫。

    下午三点,阴云密布,太阳躲在它们后面,影子开始拉长。只剩下六只风筝了,我的是其中之一。我双腿发痛,脖子僵硬。但看到风筝一只只掉落,心里的希望一点点增大。

    一只蓝风筝在过去那个钟头里大开杀戒。现在,只剩下我的红风筝和那只蓝风筝了。局势紧张得如同我流血的手拉着的线。人们纷纷顿足尖叫:“干掉它!干掉它!”爸爸会不会也在欢呼呢?但我所能听到的是脑袋里血液奔流的声音。

    一阵风拉升了我的风筝,我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干掉它!干掉它!”的欢呼越来越响,仿佛罗马人对着斗士高喊“杀啊!杀啊!”。

    “快赢了,阿米尔少爷!”哈桑兴奋得直喘气。那一刻来临了,我合上双眼,松开拉线的手。寒风将风筝拉高,线又在我手指上割开一个创口,接着……

    不用听人群欢呼,我也知道我赢了!我看到爸爸站在屋顶边缘,双拳挥舞,高声欢呼。我体验到有生以来最棒的一刻。

    “安拉保佑,我们等会儿再庆祝吧。现在,我要去帮你追那只蓝风筝。”哈桑撒腿就跑。

    “哈桑,”我大喊,“把它带回来!”

    他踢起阵阵雪花,飞奔到街道的拐角处。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双手放在嘴边,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露出一脸微笑,消失在街角之后。

    我收回风筝后,寻找每条通道都没有哈桑的踪迹。我正在担心时,天就快黑了。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声响,这是一条僻静的死胡同。只见哈桑站在末端,拳头紧握,双腿微微张开。在他身后,摆着那只蓝风筝。那是我打开爸爸心门的钥匙。

    三个邪恶的大男孩挡住了哈桑的去路。我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他们逼近哈桑。

    “把风筝给我!”其中一个挥舞着拳头。

    哈桑眼里流露出恐惧,可是他摇摇头。“这是阿米尔少爷的风筝。”

    “你这个白痴!把风筝给我们。”

    哈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他们一愣,退后一步。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哈桑高举那只抓着石头的手。

    我张开嘴,几乎喊出来,但我没有,我浑身麻木。

    他们动手了,哈桑扔出石块,击中了其中一个的额头。他们一拥而上……

    有种温热的东西从我眼角流淌下来。我眨眨眼,看见自己依旧咬着拳头,咬得很紧,从指节间渗出血来。我回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市场,斜倚在一家小店铺紧闭的门前。

    十五分钟后,哈桑回来了,手里拿着那只蓝风筝。

    “你到哪里去了?我在找你。”我艰难地说,仿佛在吞嚼一块石头。

(节选自《追风筝的人》,有删改)

【注】卡勒德•胡赛尼(Khaled Hosseini;1965年3月4日﹣)出生于阿富汗喀布尔市,1980年随父移民到美国加州的圣荷西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各题

槐树下的战争

老舍

    ①一号搬来了两家日本人,一共有两个男人,两个青年妇人,一个老太婆,和两个八九岁的男孩子。自从他们一搬来,冠晓荷俨然自居为太上巡长,他命令白巡长打扫胡同,通知邻居们不要教小孩子们在槐树下拉屎撒尿。他嘱咐倒水的“三哥”,无论天怎么旱,井里怎么没水,也得供给够了一号用的——“日本人是要天天洗澡的,用的水多!别家的水可以不倒,可不能缺了一号的!”

    ②一号的两个男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小商人。他们每天一清早必定带着两个孩子——都只穿着一件极小的裤衩儿——在槐树下练早操。早操的号令是广播出来的,大概全城的日本人都要在这时候操练身体。

③七点钟左右,那两个孩子,背着书包,像箭头似的往街上跑去,由人们的腿中拼命往电车上挤。他们不像是上车,而像两个木橛硬往车里钉。下学以后,他们赛跑,他们爬树,他们在地上滚,他们相打——打得有时候头破血出。他们想怎么玩耍便怎么玩耍,好象他们生下来就是这一块槐荫的主人。他们愿意爬哪一家的墙,或是用小刀宰哪一家的狗,他们便马上去作,一点也不迟疑。

    ④他们家中的妇人永远向他们微笑,仿佛他们两个是一对小的上帝。就是在他们俩打得头破血出的时候,她们也只极客气的出来给他们抚摸伤痛,而不敢斥责他们。他们俩是日本的男孩子,而日本的男孩子必是将来的杀人不眨眼的“英雄”。

    ⑤全胡同中,只有冠晓荷和一号来往。晓荷三天两头的要拿着几个香瓜,或一束鲜花,或二斤黄花鱼,去到一号“拜访”。他们可是没有给他送过礼。晓荷唯一的报酬是当由他们的门中出来的时候,他们必全家都送出他来,给他鞠极深的躬。他的躬鞠得比他们的更深。他的鞠躬差不多是一种享受。鞠躬已毕,他要极慢的往家中走,为是教邻居们看看他是刚由一号出来的,尽管是由一号出来,他还能沉得住气!即使不到一号去送礼,他也要约摸着在他们快要回来的时候,在槐树下徘徊,好等着给他们鞠躬。

    ⑥邻居们讨厌那两个日本孩子,因为那两个孩子喜欢用头猛撞冠先生,也同样的撞别人。他们最得意的是撞四大妈,和小孩子们。他们把四大妈撞倒已不止一次,而且把胡同中所有的孩子都作过他们的头力试验器。他们把小顺儿撞倒,而后骑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头发当作缰绳。小顺儿,一个中国孩子,遇到危险只会喊妈!

    ⑦小顺儿的妈跑了出去。她的眼,一看到小顺儿变成了马,登时冒了火。在平日,她不是护犊子的妇人;当小顺儿与别家孩子开火的时候,她多半是把顺儿扯回家来,绝不把错过安在别人家孩子的头上。现在,她却想到了另一条路儿上去,她以为日本人灭了北平,所以日本孩子才敢这么欺侮人。她不甘心老老实实的把小孩儿扯回来。她跑了过去,伸手把“骑士”的脖领抓住,一抡,抡出去;骑士跌在了地上。又一伸手,她把小顺儿抓起来。拉着小顺儿的手,她等着,看两个小仇敌敢再反攻不敢。两个日本孩子看了看她,一声没出的开始往家中走。她以为他们必是去告诉大人,出来讲理。她等着他们。他们并没出来。她松了点劲儿,开始骂小顺儿:“你没长着手吗?不会打他们吗?你个脓包!”小顺儿又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哭!你就会哭!”她气哼哼的把他扯进家来。

    ⑧祁老人不甚满意韵梅惹日本人,但见孙媳妇真动了气,没敢再说什么,而把小顺儿拉到自己屋中,告诉他:“在院里玩还不行吗?干吗出去惹事呢?他们厉害呀,你别吃眼前亏呀,我的乖乖!”

    ⑨晚间,瑞宣刚一进门,祁老人便轻声的告诉他:“小顺儿的妈惹了祸喽!”瑞宣吓了一跳。他晓得韵梅不是随便惹祸的人,而不肯惹事的人若一旦惹出事来,才不好办。“怎么啦?”他急切的问。

    ⑩老人把槐树下的一场战争详细的说了一遍。

    ⑪瑞宣笑了笑:“放心吧,爷爷,没事,没事!教小顺儿练练打架也好!”

    ⑫韵梅也报告了一遍,她的话与神气都比祖父的更有声有色。她的怒气还没完全消散,她的眼很亮,颧骨上红着两小块。瑞宣听罢,也笑一笑。他不愿把这件小事放在心里。

    ⑬可是,他不能不觉到一点高兴。他没想到韵梅会那么激愤,那么勇敢。他不止满意她的举动,而且觉得应当佩服她。由她这个小小的表现,他看出来:无论怎么老实的人,被逼得无可奈何的时候,也会反抗。在黑暗中,才更切迫的需要光明。正因为中国被侵略了,中国人才会睁开眼,点起自己心上的灯!

(选自《四世同堂》,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母亲的《锁麟囊》

王虹莲

    读完了博士,又从国外镀了金,她却没有很好的前程,在公司里受到排挤。

    她整夜失眠,甚至,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一直是她心里的念头。

    如果不是念着母亲,她真的就去了。母亲抚养她实在是不容易——母亲那时没有工作,一个人糊火柴盒供她上学,她读到博士,是母亲一分钱一分钱供出来的,她想给母亲一个最好的回报,但是……

    母亲文化不高,喜欢听单田芳的评书,粗重沙哑的声音几乎天天想起。那却是她不喜欢的,她觉得那是下里巴人的东西,她宁愿一个人选择沉默地呆着。一天黄昏,她还是一个人发呆,看着外面的天空,暮色沉沉,好象要下雨了。她就突然又听到了单田芳的评书,在这寂静的黄昏里,那评书显得更沙哑吵闹。她歇斯底里地嚷了一句:“你能不能不听这种东西?”

    声音马上就没有了,以后几天的黄昏也是沉静的,死了一样的沉静。她反而又觉得太安静了。她想,真的太没有意思了。

    又一个黄昏。她听到外面有人唱京剧。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婉转婀娜的调子,那戏词更吸引了她: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 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享定,又谁知祸福事倾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 到今朝只落得旧衣破裙。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 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

    她呆住,这么有禅意的戏词,真是美丽得不像样子,她随便对母亲说了一句:“这京剧唱得可真好。”但她知道,母亲并不能懂得。

    第二天,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她伸出头去,看到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微胖,在那里认真的唱着,而且还穿着戏衣,甩着水袖,还是那段。她站在楼上,看呆了。

    母亲过来说:“是《锁麟囊》,传统的程派戏,程砚秋先生的,是知识分子的流派,周总理也喜欢呢。”她惊讶地回过头去看着母亲。

    程派的调子,倒蛮符合她的心境。那天晚上,她睡得很好。

    后来,她几乎都能听到这个女人在楼下唱戏,总是程派,幽咽婉转,婀娜悠扬,非常让人喜欢。是那种禅意的喜欢。

    “她活得多好啊!”她对母亲说。

    母亲说:“你以为她很快乐吧,其实,她下了岗,丈夫前年出车祸死了,儿子还有痴呆症。你看,人家都活得这么快乐。”母亲没有指责她的意思,但她觉得真是让母亲跟着自己受了很多苦。

    她居然也喜欢了京剧,喜欢了程派,她出去买了好多光盘,都是京剧程派的——程砚秋、李世济、张火丁……家里终于又出了动静,而且,有一天她说:“妈,您接着听单田芳吧,我觉得他说得蛮好的。”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来的了。

    她休息了半年之后换了公司,有了新职位,开着自己的车,车里放着她最喜欢的京剧,她正准备做五月的新娘……她觉得所有的日子都甜美芬芳。

    她想,她得感谢楼下那个女人。

    女人不是常常来楼下唱戏了,有一天她休息,女人又来了。她出去买了一大束香水百合,然后来到楼下找那个女人。

    她讲了半年来的经历,然后说:“大姐,谢谢您的京剧,是您那段《锁麟囊》救了我。”

    女人笑了:“别谢我,谢您的母亲吧。”“母亲?”她疑惑了。

    “我本来只是心烦的时候偶尔来唱唱,你的母亲找到我家里,问我唱的是什么,还请我再去唱……”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村医

薛培政

    “这小子,出息了哈,小时候,我还救过你一命哩。”耄耋之年的先生对我说这话时,正拄着拐杖走在通往村卫生室的路上。

    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先生,轻抚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人也不糊涂,每回看见我,总是微微一笑,顺口喊出名字后,仍忘不了提及救我之事,流露出些许成就感。

    听他说的次数多了,我便去找爷爷求证。

    “呃,真有的事儿,你一岁半出麻疹,那烧发得邪乎,眼看没救了──”上了岁数的爷爷,对好些事儿记不清了,但对这事心里却明镜儿似的,竟把我起死回生的经过,讲述得险象环生、淋漓尽致,我顿觉先生那瘦小的身影高大起来。

    上过省医科大学的先生,早年在县医院当大夫。20世纪50年代末,县里派人支援老区,先生被抽调其中。来前谈话说下到乡级医院,先生见到乡卫生院刘院长后,就急着要求分配工作。刘院长说:“不急,等吃罢晚饭再谈工作。”晚饭就安排在卫生院机关食堂,刘院长破例让炊事员炖了一只老母鸡,喝的是当地产的纯粮酒。酒至微醺,刘院长叹口气说:“近千口人的茹冈村,自从老村医去世后,半年多了没医生,群众缺医少药的情形让人心焦啊!”那时血气方刚的先生听得真切,那股冲劲儿借着酒劲儿就上来了,一口唾沫一个钉地请求道:“那我就去茹冈村吧!”

    茹冈村人听说县里派来了医生,犹如久旱的庄稼遇到了甘霖,纷纷涌向村头迎接。等把人接到后,大伙儿而面相觑,都愣住了:“咦──咋会派来个白面书生,咱这鸡不下蛋的穷地方,会留住这细皮嫩肉的小先生?”老支书颔首道:“嗯──俺看这孩子行,可不能怠慢了。”说罢,他连夜带人把支部办公用房腾出来,做了村卫生室。

    打那后,先生就成了全科医生。头疼脑热发烧的、腹胀腹痛拉肚子的、皮肤过敏起疙瘩的、打破头碰破脸割破手的,随时会来寻医求诊,包扎治疗,先生就没了固定的工作时间。这边正吃饭,那边病人呻吟着上门了,先生把饭碗一放,就着手诊治起来;半夜睡得正香,外面的门被擂得山响,来人急火火地喊叫:“先生──俺娘病得厉害嘞!”先生一骨碌爬起来,背起暗红色药箱就走,等到把病人安顿好,回到住处已是鸡叫时分了。

    到了冬春感冒多发季节,先生的案桌前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面对孩子哭、婆娘叫,搅成一锅粥的乱象,先生依然不疾不徐接诊治疗。那一次,老庆家的娃儿连日高烧不退,先生弯腰为其作检查时,冷不防被哭闹不止的孩子吐了一身,闹得老庆两口子好不尴尬,先生卻像没事人似的找块布擦了擦后,便又坐堂开药方了。日子久了,村里婆娘们就议论:“这先生性子咋恁好咧,从来就没见他动过脾气。”

    老羊倌疙瘩爷七十岁患上抑郁症,整日茶饭不思,时而发痴,时而叹息。家人要送医,他死活不肯,说要等死哩。先生登门出诊,他躲进内屋关紧门窗。等费尽周折见了面,一番望闻问切后,先生绝口不提治病的事,竟说些小时候放羊时的糗事。说到羊,疙瘩爷脸上有光了,话也多起来。先生见机下方子后,嘱他按时服药。半个月后,疙瘩爷便轻松地赶着羊群上山了。

    先生案桌前悬挂的那幅烙画上有一个硕大的“德”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先生说做医生须有悲天悯人、普济众生之心。一个暴雪封门的深夜,做生意亏得血本无归的二柱子,喝农药寻了短见。家人发现送医时,他已奄奄一息,值班医生不接收,就劝转送乡卫生院。望着没膝的茫茫大雪,家人哭爹喊娘跪地求救。闻讯赶来的先生,脚未站稳,就气喘吁吁地命道:“快将人抬进屋,救命要紧!”值班医生拽拽先生的袖子,满是忧虑地劝道:“老师,要三思啊,若是人救不过来,被赖上可就麻烦了!”一向和蔼的先生发怒了:“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多,有事我担着!”等二柱子脱险,先生累得虚脱在地。多年过去,这样的事,先生也记不清有多少回了。

    常听人说,先生这辈子就吃了心眼实的亏。假若当初不下来,在县医院早就成专家了,或许当上了局长院长。先生却不以为然地说:“大夫就是治病教人,专家不专家,就那么回事。再说也不是每个专家都能当局长、院长,就是当了局长、院长,也不见得老来会有俺这身板。俺虽老了,却行动自如,还能坐诊看病,咋能不满足哩?”

    说这话时,老人一脸平和。

(节选自《小小说月刊》2018年6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推磨

高军

    朱大爷老两口看到胡同志住进来后很担是非儿,见了面总是笑着打招呼。这些日子,和同志们接触多了,朱家人也早已没有了任何拘束。现在整个沂蒙山区正在春耕备播,老百姓都在忙农活儿。胡同志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要么出去一天不着家儿,要么招来一些人商量事情。大家都各忙各的,相互见面的时候并不多。

    这里的风俗堂屋是主屋,胡同志被安排到家里来住,朱大爷老两口一直想把他让到堂屋里住。胡同志看到西屋虽然低矮.但里面东西并不多.就坚持住了西屋。从西屋门里就能看到左前方的堂屋西窗下那盘磨,磨眼圆筒状向天空敞开着,磨台周边凸起一层边沿儿,只有正南方留出了一个稍微向前伸出的石嘴儿,方便从这里向下刮煎饼糊子。沂蒙山区家家户户在院子里都有一盘磨,用来磨糊子然后在鏊子上烙煎饼的。

    其实,胡同志是带着重大使命来解决山东分局和115师一些关系问题的,所以非常忙。他经常到深夜还不休息,在灯下一会儿皱眉思索,一会儿奋笔疾书,实在太累了就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身,然后又坐下了。

    第三天鸡还没叫,窗外漆黑一团,沉睡中的胡同志就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他抬头从窗棂里向外看去,影影绰绰看到是朱大爷和朱大娘每人抱着一根磨棍已经开始推磨了。他两眼辣辣的,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应该是自己刚睡着才不长的时间。但是磨盘有规律转动的咕噜咕噜声和两个人杂沓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在黎明前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知道自己想再休息一下已经不可能。于是他也就起来了,他小声制止随行同住的警卫人员起床,打开门走出去。

    朱家老两口停下了脚步:“哦,把胡同志聒噪醒了吧?”

    他赶紧说道;“不是,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醒。——怎么这么早就起来推磨啊?哦,是了,农活忙了,早干完家务好去忙地里的活儿哟。”

    “是啊,三春大忙时候,都这个样子。”老两口不好意思地笑笑。

    “来,我推一会儿,”胡同志说着就接过了朱大娘的磨棍,推起来,“你来添磨吧。”

    朱大娘一会儿往磨眼里添上一勺地瓜干糁子,磨台上的糊子就逐渐多起来。

    胡同志和他两人继续说着话:“我们老家那里也有磨,只是形状不太一样。还有一个花鼓戏专门唱磨豆腐,怎么唱来?哦,这样——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哈哈哈。”老两口被逗得大笑起来。

    一边推着磨,胡同志一边了解村里的各种情况,并征求对根据地开展减租减息运动的意见,老两口异口同声地说:“这个事主要在东家,老百姓哪能有不欢迎的?”

    太阳从东边露出红红的脸,一大瓦盆地瓜干糁子磨完了。

    白天,分局的同志知道这个情况后立即表态说:“我们马上安排有关干部和朱大爷老两口谈谈,让他们不要这么早就推磨,以免影响胡服同志休息……”

    他使劲摆摆手,笑道:“千万不要小题大做,群众都忙于春播春种,起早贪黑干完家里的事,好去忙地里的活儿呢,何况也没有影响我休息,反而让我听到很多真心话,你们绝对不要去说这个事儿。”

    翌日一大早,胡服又在那个时辰醒来,可是院子里推磨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他感到很奇怪,就悄悄地起来走进院子,来到作为厨房的东屋,只见泡好的地瓜干糁子还静静地在那里,于是他回到西屋,轻轻叫起警卫员:“来,咱们推磨去。”

    他们一人抱起一根磨棍,咕噜咕噜推起来,走几圈胡服就往磨眼里添上一勺瓜干糁子,不一会儿就推下糊子来了。这时候,朱大爷老两口急火火走出堂屋门:“这可使不得,胡同志!俺这不是想让你和同志们多眯一会儿,怎么……唉……”

    “你们都能起来,我们怎么还要多睡,真的不用见外哟。”他一边说着,一面继续推着磨,脚步显得更有劲,“那个歌子怎么唱来?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大家都爽声大笑起来,气氛是那么融洽。

    多年后省里有个下乡演出活动来到村里,有个来看演出的青年人竟然很有韵味地念白道:

    “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演员们很奇怪:“啊,这是湖南花鼓戏《磨豆腐》啊,在咱们山东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俺爷爷过去经常这样念叨,我小时候就学会了,他说当年有个叫胡服的革命同志住在俺家里,从他哪里听来的。”

    演员们明白了:“哦,原来你们家里住过大人物啊。”大家笑着告诉他胡服的真名是谁,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啊哟,原来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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