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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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届广东省省际名校高三联考(一)(2月)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公鸡

岑燮钧

    杨瑞凤曾是剡剧界的头牌老生。

    在舞台上,她气场极大,任是怎样的名角,都得喊她一声“爹爹”或者“老爷”,看她行事。她一开腔,声若洪钟,丹田震动,喷口激越,气势磅礴。可是,到了台下,卸了妆,人们发现她只是一个小老太。

    晚年的杨瑞凤已很少登台,因力她身体好,眼睛也不好。

    剡剧是小生小旦戏,清一色的女演员。女孩子自然不大喜欢演老生,所以,来杨瑞凤处拜师的不多。

    目下倒是有个学生,是自己剧团的,叫李敏。可惜李敏先天不足,长得太秀气,声音也不够洪亮,时有雌声,是为大忌,这让她很是操心。每次来上课,她都逼着学生喝人参汤,希望她能长壮些。偏是李敏对气味过敏,捏着鼻子,喝参汤如喝毒药。渐渐地,她来得不如以前勤了。

    杨瑞风一个人过活,住在底楼因为眼晴不好,很少出门—日,天蒙蒙亮,忽听得公鸡的叫声,她立马来了精神,想起多年前自己模仿公鸡的叫声.对着“狮子短缸”,(一种盛物的瓷器)练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终于练成剡剧界最苍劲的老生腔。看来,李敏也得试试这一绝招。

    她沿着小区细细探听,原来是不远处的邻居家传来的她一连敲了几次门,都没反应,直到晚饭时分,才等到主人。

    她在院中果然看见了一只金黄威武的大公鸡,原来是邻居家乡下的客人送来的。杨瑞风说明来意,邻居似乎脸有难色。杨瑞凤出了高价,邻居才舍得,她抱到家里,很是高兴,因为市场上很难买到大公鸡。

    没有鸡笼,只得散养。结果,院中到处都是鸡屎。

    每天早上,她听到公鸡的鸣叫,就如公鸡看到母鸡而颈毛奓起一样,也是热血上涌,以至于一度还产生了眩晕公鸡一声长鸣,她也一声长鸣,公鸡听到应和,更加叫得欢于是,院中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有一群公鸡在打鸣,引得四邻“侧耳”。

    可惜,李敏一直不来上课她等得心急,就打电话过去,那边李敏说,身体不爽,杨瑞凤只能徒呼奈何。

    这天晚上,她实在等不住了,看月色如昼,街灯如市,觉得自己固然目力有限,似乎仍可一试。于是,缚了公鸡,放到藤篮里,一手提着,一手搭着人行道内墙,摸索前往。一则看看李敏身体怎样,二来也与她深入探讨一下女子老生的唱腔问题。这些年,偶有她出席的会议,她必振臂高呼剡剧须重视老生当,可惜应者寥寥。倒不是她难耐寂寞,她是寂寞惯的,只是艺不传人,心有不甘,就仿佛做婆婆的总不见媳妇肚子大起来心里着急一样。

    她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在城市平坦的大道上,不敢走路中央,就是人行道也是靠边站。有几个小孩子看看她古董般的藤篮和一只雄鸡,感觉遇到了魔法世界的巫婆。好不容易总算摸到了李敏家。这一路足足有好几公里吧。“李敏在家吗?李敏在家吗?”

    她的喊声在夜空中显得特别铿锵有力,带着舞台腔,完全像一个老头。

    过了半晌,李敏下来了,脸蛋又是苍白又是红扑扑。“先生,你怎么走来了?”剡剧界管老师叫先生,无论男女。

    “我来看看你,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一只鸡?先生你又破费了。”

    “哈哈,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鸡,这是一只大公鸡,它是先生的先生,是你的太先生!杨端凤说话时带着职业性的舞台夸张。

    过了会儿,李敏的老公下来了,让她们落座,看着杨瑞凤忘情地给李敏讲老生唱腔,他只能讪讪地退下。

    杨瑞风带着李敏发声,只可惜公鸡还不到报晓时分。她一边自己亲自示范,一边叮嘱李敏明晨早点起来,观察公鸡怎样发声。

    “你看小小一只公鸡,它的声音这么饱满,可传教里为什么你的声音在舞台上推送力了不强?我们戏曲界有一句行话,叫字字送听,你要好好练习。

    这一教就是三个小时,李敏的老公儿次下来又上去终于,他耐不住了,说今晚就到这里吧,否则要累着杨老师了。

    “不妨,不妨! ”杨瑞凤依然沉浸在舞台上。

    “你送送先生吧。”李敏对老公说。

    送到半路,杨瑞凤不再让李敏老公送,说自己来得就去得,并教育不是剡剧中人的李敏老公多担待,让李敏多吃些,养胖些,才有力气唱戏。

    “杨老师,李敏她怀孕了,吃不下! ”

    “什么,李敏怀孕了?太早了吧……”杨瑞凤想说说什么,终于咽下,“啊哟,那我应该送一只老母鸡!”

    这一晚,杨瑞凤半夜进的门。

    小区里有人听到,凌晨两三点,有公鸡报晓。

(选自《2015中国年度小小说》)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通过剡剧界头牌老生杨瑞凤用公鸡教徒弟李敏练嗓的事情,写出了剡剧老生这一优秀传统戏剧行当逐渐衰落,即将失传的严峻现实。 B、当杨瑞凤跟邻居说明想买公鸡的意图后,邻居“脸有难色”,等到杨出了高价,邻居才肯卖,说明杨的邻居很会借机挣钱。 C、买回公鸡后,“院中到处都是鸡屎”“引得四邻‘侧耳’”说明杨瑞凤尽管老生唱腔造诣很高,但生活不讲卫生,不会处理邻里关系。 D、李敏老公是小说中的一个次要人物,这个人物的设置既反映出剡剧老生行当不受重视的现实,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又烘托了杨瑞凤的形象。 E、小说结尾“小区里有人听到,凌晨两三点,有公鸡报晓”写出小区里无人关心杨瑞凤的生活,侧面写出剡剧老生行当的衰落。
(2)、结合全文,分析概括杨瑞凤的形象特点。

(3)、小说以“公鸡”为题目,请分析“公鸡”在小说中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战争打得很苦,一个连的兵力被吞噬。敌人的炮火还在猛攻,连长放下望远镜,掏出烟,指指身后的山崖,对身边的丁二娃说,看到了吧,那有一线天,不怕死就从那攀上去,或许有救;还有就是做假投降,等敌人上来和他们同归于尽。

    丁二娃想了想,说,听你的连长,我这命,活着是你的,死了是阎王的。

    连长拍着丁二娃的肩说,好小子,下辈子若带兵,我还带你。

    丁二娃嘿嘿地笑,黑一块白一块的脸,到处是憨相。

    鬼子的又一轮冲锋开始了。连长把十几颗手榴弹依次捆在内衣里。连长瘦,穿上衣服和没捆一个样。

    丁二娃也想像连长那样往腰间捆,可是办不到,没有了,他除了有七颗子弹,别的什么都没有了,这让他很沮丧,有一身的力气没处使,只等着送死。

    连长捆好手榴弹,他回过头对丁二娃说,娃子,你上一线天吧,全国解放那天,你给我立个碑,也好在人世留个念想儿。丁二娃听了连长的话,打了个立正,连长,丁二娃誓死陪你战斗到底!

    鬼子越来越近了,前一排已经直起了腰身。

    二娃,把前边那个军官干掉。连长说。二娃躲在树后,只一抬手,那个军官应声倒下。二娃退下来,跑向南边的阵地,还是手起枪落,又一个鬼子应声倒下。

    鬼子开始小心了,他们由站着迫近改为匍匐前进,而二娃的子弹也快用完了。

    二娃只有在死去的战友身上寻找武器,正翻着,就听连长哼了一声,之后倒在了他的脚下。二娃看到,一颗子弹,正中连长的眉心,就像小时候,妈妈在姐姐的眉心点上个小红点。

    妈的小日本!二娃向着鬼子的队伍甩了两枪,可是子弹太贵重了,就剩三颗了,由不得他浪费。他勉强在一战友身下翻出一颗手榴弹,迅速抛了出去。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二娃突然改了主意,何不趁机逃跑,逃跑可比和敌人同归于尽更有赚头。二娃看一眼连长说,连长,反正你也死了,我就不跟你去了,我会给你报仇的!他把刚才对连长的许诺忘个一干二净。

    二娃双手遮住嘴巴对着鬼子喊,别开枪,我们投降!

    二娃又喊,我们身上都捆着手榴弹,你们若开枪,就连你们一起炸飞喽。

    鬼子真就没有开枪,但也没有向前半步,二娃趁机把连长抱起放在战壕沿上,只露出上半身,两边用战友的尸体支撑着。连长的头一直傲立着,不偏也不倒,两眼怒目圆睁,身旁的战友也簇拥着他,如同抬一部轿子,去和小日本算账。阵地静了下来,小鬼子在一步步靠近,而这会儿的二娃,已经不在连长的身边了,他凭着一身好功夫,两腿蹬住崖壁,双手倒换着,一点一点攀上一米宽、二十几米高的一线天。

    几乎是一眨眼的光景,鬼子上来了,他们战战兢兢、层层叠叠围住了连长,判断他是否还活着,就在他们举棋不定,想上前试试连长还有没有气息时,不知从什么方向,射来三枪,一枪打死鬼子为首的军官,一枪打翻了想试连长是否还活着的那个士兵,而第三枪则打在连长腰间那捆手榴弹上。

    顿时,数声爆炸,火光冲天,一朵朵红磨菇瞬间绽放,染红了半个阵地。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题目。

最佳配偶

斯蒂芬·麦克勒【美】

    我走进办公室,跟笑容满面的布列乔先生握了握手。跟我相比,他衣着十分讲究。他手里在翻弄着一沓纸,就像在翻弄着一沓煎饼。“我相信,你一定会对她十分满意。”他说,“她可是我们用求同计算机,从符合推选条件的一亿一千多万美国妇女中挑选出来的。我们按种族、宗教、人种、生活地区,对这些妇女进行了分类……”

    “好,来啦……”他说着,像魔术师那样“砰”的一声把通向隔壁房间的门忽地打开。本来我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这时就更手足无措了。

    说真的,她长得很标致。真的,漂亮极了!

    “沃克先生,这是蒙大拿州拉芬湖的邓菲尔德小姐,这是纽约的弗兰克林·沃克先生。”

    “就叫我弗兰克好了。”我唯唯诺诺,显得有点紧张。她确实太美了!您不妨想象一下。

    布列乔刚走开,我们就聊了起来。

    “您好!我,我,我对计算机为我选中的您,感到十分称心。”我竭力想把语调放温和些。也许,把她称为计算机选中的人,她一定不高兴。“我是说,我对结果感到满意。”

    她莞尔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

    “谢谢您,我也是。”她腼腆地说。

    “我,31岁。”我唐突地冲口而出。

    “我知道,这些全都记在卡片上。”

    这场谈话似平就要这样结束了。卡片上什么都介绍得清清楚楚,所以确实没什么好谈了。

    “今后打算要孩子吗?”她先找了个话题。

    “当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正合我的意,这记录在卡片上的未来计划一栏,喏,就在那儿。”她指点着说。

    我这才注意到我手中那一沓文件似的东西,第一页上贴着一张国际商用机械公司的计算机卡片,卡片上印有关于邓菲尔德小姐的重要数据。显然,她手中的那一沓“文件”是关于我的……于是,我们各自审视着自己手中的“文件”。

    “文件”里说,她喜欢古典音乐(记录在兴趣爱好与生活习惯栏)。“您喜欢古典音乐?”

    “对,比任何东西都喜欢,另外,我还收藏着弗兰基·拉尼歌曲的全部录音。”

    “这倒是红极一时的歌唱家。”我赞许地附和道。

    我俩的目光继续在字里行间浏览着。我注意到,她爱好看书、看球赛、睡觉时爱把窗户关上、养狗、养猫、养金鱼、爱吃用意大利香肠做的三明治、将来要送孩子上私立学校、住在郊外、参观美术展览馆……

    她抬起了头:“我们所有的爱好都很一致。”

    “毫无两样。”我加上一句。

    我又读了标题为《心理状况》的记录:她生性羞怯,不爱争论,属于贤妻良母型。

    “我很高兴,您既不抽烟又不饮酒。”她满意地说。

    “是的,我与烟酒无缘,只偶尔喝点啤酒。”

    “栏目里没有提到啊。”

    “哦,也许没写上,这是我的疏忽。”我希望她不会放在心上。

    我们终于各自看完了手里的“文件”。最后她说:“我们俩非常相像。”

    我和爱丽丝结婚整整9年了,已经有3个孩子,两男一女。我们住在郊外,听着古典音乐和弗兰基·拉  尼的录音。我俩最后一次争吵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早被我忘得一干二净。在每一件事上,我俩几乎都能步调一致。她是一个贤妻,我也可以算是个好丈夫。我们的婚姻真是完美无缺。

    眼下,我却盘算着下个月就去离婚。这种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苏小童的夏天

姚讲

    半个月前,苏小童经历了残酷的中考。按照父亲的规划:如果考上高中,就继续读书;考不上,就随自己一起去城里挑担子,子承父业,卖鸡蛋。

    很不幸,苏小童连分数最低的三中也没考上。第二天,他就去城里找父亲。

    门没锁,父亲也不在家。苏小童放下行李,喝了口冷茶,就向着麻将馆走去。麻将馆里烟雾弥漫,苏小童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黑着脸的父亲。父亲也看到他了,连忙向他招手:儿子,过来给老子抓两把,改改手气。他很不喜欢打麻将的父亲,因为这事母亲和父亲多次吵架,最终母亲负气离家出走了。

    以前的暑假,他也来城里找过父亲,随父亲一起去市场,甚至在远途跋涉的清晨,接过父亲的担子挑着走一段。但这次不一样,父亲专门为他准备了一副小一些的担子,还分配给他一个单独的市场。

    四点起床,四点二十准时出发,这样就算在路上稍微歇息,也能赶在六点半天亮之前到达目的地。这是肥皂厂外的小菜市,市场从天亮开始热闹起来,一直延续到八点左右,这里人买好了菜,收拾好就上班去了。

    小菜市就苏小童一个人卖鸡蛋,在讨价还价的喧嚣声中,苏小童很熟练地数鸡蛋、数钱、找零。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把钱装进母亲缝的贴身小布袋里,再牢牢地系在腰带上。市场上的人渐渐稀少,不忙了,苏小童就点三两小面加个酱肉包子。把肚子填饱了,再买上中午晚上要吃的菜,挑着担子往回走。夏天的鸡蛋像阳光下的冰淇淋一样脆弱,一不小心就会坏掉。刚开始变坏的鸡蛋,表面看不出来任何变化,却难逃父亲的眼睛。周末,父亲会让苏小童和自己去同一个市场,将这些刚坏掉的鸡蛋用单独的小篮子装上,让苏小童提去卖,而且告诉大家,这是自己家养的鸡下的蛋,卖鸡蛋是为了凑学费。

    独自卖了好几天的鸡蛋,苏小童发现了父亲的秘密。但他没打算忤逆父亲,还是照着父亲的吩咐,去了几百米远的小巷道,摆上装有鸡蛋的篮子,守着卖。偶尔有个人过来问,苏小童就告诉他,鸡蛋是坏的,让对方不要买。问的人就一脸复杂的表情,走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下雨了。苏小童孤零零地站在雨中,父亲喊他收拾好篮子去躲雨,别把自己淋坏了,看病要花钱。他假装听不到父亲的话,直愣愣地站在那里,默默流泪。

    这件事在苏小童的内心深处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以前对父亲只是不喜欢,此刻却变成了怨恨。母亲不高兴父亲打麻将,所以离家出走了。想到这里,苏小童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意——他开始筹划如何逃离,他用了足足一夜的时间来考虑自己如何才能周全地逃离父亲的魔掌。最后决定,用暑假的时间挣钱凑够念高中的建设费,回到校园,绝不要子承父业!

    第二天,苏小童照例挑着担子去肥皂厂外的小菜市卖鸡蛋,然后在市场安静下来的时候,找到便宜的农家菜,装进自己卖空的鸡蛋担子里,准备着下午用背篓背到大市场去卖晚市。这些菜卖相不好,但是价格便宜,加上是农家菜,所以还算抢手。

    上午从市场回来,苏小童就着买回的菜随便挑出一点儿做午饭。吃完饭,父亲午休了。苏小童问邻居大叔要了个陈旧但功能尚全的冰糕箱,背着冰糕箱就出去卖冰糕了。第一声叫卖是很难喊出口的,但是只要第一声喊出来了,后面再喊就不害羞了。

    日子一晃就是八月底了。苏小童向父亲摊牌,说自己不想和他一起做生意,想回学校继续念书。父亲一脸的不屑,就你那点儿分数,还想念书?三中的分数线都没到。

    苏小童默默不语,在那里数钱。很久,他才将那一堆散钱的总金额算出来:四千六百二十八块三毛。

    这是我这个暑假自己挣到的钱,我打听过了,没到分数线念三中要交两千的“建设费”,学费是六百八。

    看着晒黑成煤炭的儿子,父亲润湿着眼睛良久不知道说啥好,他打算歇业两天,专门护送儿子回老家。

(选自2016年111期《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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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粉

方丽萍

    老柴是汤粉。脑残级别。一部汤显祖的《牡丹亭》看了不下百遍,从头讲到尾,一字不差。

    老柴没能考上大学,他父亲老老柴议内堤汤粉闹的。那几本破书老老柴之前藏房顶阁楼,老柴翻出后便如飞蛾扑火,之后书读得浑浑糊糊,写书唱戏倒痴迷。

    老柴回花村种地,老老柴整日长吁短叹。老老柴近五十才得老柴这根独苗。老老柴祖上经商,村里那三进三落雕梁画栋外加戏台的大宅便是他家祖业,划成分那会被划地主,大宅充公。老老柴近四十才娶了位病歪歪的女人,女人生下老柴不久病故。

    老老柴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将这独苗呵护成人,原指望他好好读书无宗耀祖,重续柴家威名,没想他却一天到晚才扎进“四梦”出不来。

    不久,老老柴慢性支气管炎发作,一口气没上来,也挂了。这年老柴23岁。

    没了老老柴管制,只剩孤家寡人的老柴更加肆无忌惮。地种得敷衍了事,却整日抱本书哼哼叽叽,走火入魔,村民都摇头,哪有肯上门提亲的。

    春去秋来,一晃,老柴三十好几,依旧孑身一人。有位远亲念及老柴家香火,给他撮合位二婚头,三天后女人走了,说老柴就一废物。

    从此,再无人管老柴家事,这倒正中老柴下怀。从此,老柴守着破泥巴屋每日写书唱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村民也见怪不怪。

    上世纪九十年代,改革开放春风终于吹进老柴居住的花村,村民纷纷外出打工赚钱,之后或进城买房或把房建到交通便利的山脚,村里只剩老柴和另两位老人。老人过世后,老柴便成花村唯一留守户。

    这年,一场大雨将老柴泥巴屋浇塌,老柴下山找队长,希望能住进自家老宅。队长征求之前里面住户意见,大伙想反正也不再回山里,与其任其荒废不如积份善心。

    花村四面环山,海拔八百余米鲜有人踏入。偶有花村村民上山收稻想进村探探老柴消息,见大门紧闭,也只得做罢。

    春去秋来,老柴像被遗忘般无声无息。

    一晃又好几年过去了。一日,上面下派扶贫物资,队长想到老柴。从乡领回物资已暮色低垂,队长是急性子,想想上山抄近路也就七八里地,便挑起米、油上了山,赶到花村天色刚好完全擦黑。

    队长站老宅门前喊半天,无人应。队长想或许老柴有事还没回,便坐门前石上等,不一会睡意袭来,队长头枕大米昏沉入睡。

    半夜,冻醒。但见月色如银,老宅大门依然紧闭。正迷糊,只听隐隐传来戏曲声: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它春归怎占的先?闲凝眄,兀生生燕语明如剪,听呖呖莺声溜的圆……

    队长伸手“嘭嘭嘭”擂门,边擂边骂:老柴,老柴!还以为你死了呢,害我在门口等半天,深更半夜倒唱得欢,死性不改,抽疯呢!赶紧开门

    戏声戛然而止。

    队长心一惊,侧耳细听,冷风嗖嗖,半天没见动静。

    队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信神鬼,当即对门槛撒了泡尿,壮胆刚想伸手继续敲门。

    一女声又唱起: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队长当即吓出身冷汗。怎么还有女人?难道一—

    夜色魆魆,月光渗白,队长再不敢久留,连滚带爬跑回山下。

    第二天,十几位年轻人在队长带领下上山。翻进屋里,但屋里屋外,楼上楼下寻遍,哪有老柴影子?

    人们面面相觑,笑话队长准吓糊了。队长斩钉截铁争辩自己昨晚真真切切听到有人唱戏,一男一女。但没人信他。

    后来几位驴友上山游玩,晚上露营山上,半夜有人尿急,听到一男一女凄凄惨惨唱戏,一群人吓得连夜滚下山。

    人们这才信了队长的话。

    关于花村老宅闹鬼一事越传越神, 几位文物工作者也来到花村,老宅及其余保存完好的明清古建筑群、古街,加上花村山清水秀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让他们欣喜若狂。不久,一位开发商听说了汤粉的故事,依照“临川四梦”,将这里打造成“梦园”,并拍了部电影。电影获奖后,人们纷纷走进花村,探梦、寻梦,聆听汤翁的故事,花村成了旅游胜地。

    又很多年过去了,有在浙江遂昌打工的邻村村民。说看见过老柴拉把二胡,唱《牡丹亭》,一人唱两角。他喊老柴,但对方说他姓柳。

    队长听了,脸上露出不经意的笑,嘴里却恶狠狠吐出几个字:该死的老柴

阅读下面小说,完成各题。

好兄弟

    汤姆有一架私人小飞机。一天,他和如同兄弟般的好友库尔驾着飞机做一趟旅行,飞过一个人迹罕至的海峡。

    飞机已飞行了两个半小时,再有半小时,就可达到目的地。

    忽然,汤姆发现飞机上的油料不多了,估计是油箱漏油了。因为起飞前,他给油箱加满了油。

    汤姆一边关小了油门,一边安慰库尔:“没关系的,我们有降落伞!”说着,他将操纵杆交给也会开飞机的库尔,走向了机尾;不一会儿拿来了降落伞,在库尔身边也放了一个降落伞包。

    他说:“库尔,我的好兄弟,我水性比你好,我先跳了!你开好飞机,尽可能给我把它弄回去,我夫人和孩子们把它当宝贝呢!我爱他们!当然,撑不到海岸你就跳吧!”说完,他就冲出了舱门。

    飞机上就剩下库尔。不一会儿,仪表显示油料已尽,飞机在无力地向前滑翔。库尔决定也跳下去,于是,他一手扳紧操纵杆,一手抓过降落伞包。他一掏,大惊,包里没有降落伞,是汤姆的衣服!库尔咬牙大骂汤姆!没伞,就不能跳;没油料,靠滑翔飞机却是飞不长久的!库尔急得脑顶冒汗,只好使尽浑身解数,能往前开多远就开多远。

    飞机无力地朝前滑着,往下降着,与海面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库尔彻底绝望时,奇迹出现了:一片海岸出现在眼前。他大喜,用力猛拉操纵杆,飞机贴着海面冲过去,“嗵”的一声撞落在松软的海滩上,库尔晕了过去……

    半个月后,库尔回到他和汤姆居住的小镇。他拎着那个装着衣服的伞包来到汤姆的家门外,发出狮子般的怒吼:“汤姆,你这个耍弄朋友的家伙,给我滚出来!”

    汤姆的妻子和三个孩子跑了出来,一齐问他发生了什么。库尔很生气地讲了事情的原委,最后抖动着那个包,大声地说:“看哪,他就是用这东西骗我的!没想到我没死!真是上帝保佑!还有,他居然还要我尽可能保住那家破飞机,你的宝贝!哼!”

    汤姆的妻子被弄懵了,怔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可是,他,一直……”接着,她认真翻看着那个包,衣服被倒出来了,便从包底掏出一张纸片。她只看了一眼,就大哭起来:“好兄弟……”

    库尔一愣,拿过纸片来看。纸上写着两行极潦草的字:

    库尔,我的好兄弟,机下是鲨鱼区,跳下去难以逃生;不跳,飞机不堪重负,我们俩都得死……你一个人驾着飞机肯定能滑翔到海岸,相信,会成功的!

(根据苏景义《生死跳伞》改写,原载2005年6月19日《今晚报》)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各题。

把灯光调亮

张抗抗

    “关店吧!”卢娜下了决心。

    她开锁进店,觉得光线有点暗,顺手开了灯,一时灯光亮得晃眼。她抬头,看见了天花板上前些天新换的灯泡,心里突然一阵刺痛:把灯光调亮?她气呼呼地顺手把灯关掉了,能省一点是一点。这家昏暗的书店里,只剩下她的心里,还有一朵小火苗,那么小,那么弱。而今,这朵风里雨里挣扎太久的小火苗,也终于快要熄灭了。不怪我不怪我,她对自己说,我实在是已经尽力了!

    手机铃声响起,她走到窗口去拿包取手机,顺手把窗帘刷地拉开了。

    顷刻间,书店里洒满了亮晃晃的阳光,一格格在书架上跳跃,把书店染得一片金黄。还是太阳好啊,她对自己说。把灯光调亮,就算再亮,也是夜里。她自嘲地笑了笑。

    手机里传来一个爽快的声音。电话是文化局的人打来的,就是上次让她填申请表的那个干部,让她赶紧到局里去一趟,要办手续——什么手续?就是省政府的那笔书店奖励基金,明光书店评上了!你变百万富翁了!

    卢娜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然后肩膀轻轻地抖动起来,身子开始颤栗。她伸出双手捂住了脸,泪水透过指缝,从脸颊上哗哗淌下来。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往前挪移了一步。是的,她想躲开那堆书,怕自己的泪水把书弄湿了。

    卢娜从文化局回到店里,已近中午。她从街上的灯具店里,买了一盒40瓦的飞利浦灯泡——把灯光再调亮一点!她要让明光书店的老顾客们,老远就看到书店的灯光。如果她的资金宽裕,最好把书店临街的窗户也扩大一倍,等到夜幕降临,玻璃窗内的灯光雪亮雪亮,明光书店就像一座透明的水晶宫,所有的书都在闪闪发光。这么多年,书本没有改变我的命运,但改变了我。我办了明光书店,我的书店给人送去知识,知识可以帮别人改变命运!

    这么一想,卢娜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不对!不是知识改变命运,是文化!不对,文化也不一定能改变命运,但可以改变人!我不再是那个高考落榜的自卑女孩,我活得对人有用,我充实、我知足……

    就在这天晚上,明亮的灯光下,出现了一个人影。卢娜眯起眼打量,忽然想起他就是几个月前那个买了二十多本书并建议她把书店灯光调亮一点的省城顾客。他快步朝她走过来,抬起头环顾天花板的灯池,笑容满面地说:嗬,灯光调过了?书店亮了许多哦!我老远就看见了。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卢娜的意料。这个人对卢娜说了很多话,她好像听见他说,县城新区的整体规划中,需要有一家中等规模的书店。他想到了明光书店,他推荐了明光书店,明光书店的信誉度和知名度,开在新区再恰当不过了。新区将为书店预留五百平方米门面房,作为公益书店,房租优惠到可以忽略不计。

    那天晚上,卢娜回到家,和老公一五一十地说了今天书店里发生的一连串怪事。

    老公开口说:卢娜,我晓得你开书店十多年,没一天好日子过。但是,假如你从此不开书店,恐怕就活不成了。命总比钞票要紧,你年纪还轻呢,我要你活着!

    卢娜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心里那朵奄奄一息的小火苗,呼地一下蹿上来,燃成了一蓬金红色的火焰。

    隔着一条街,隔着几道墙,卢娜看见“明光书店”四个字,在夜空里通体透亮。

(选自张抗抗《把灯光调亮》,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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