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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安徽省“皖南八校”2020届高三语文临门一卷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老子在《道德经》中标举的有别于儒家“仁义”道德的“玄德”伦理价值观,不仅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重要价值,而且对古代文人和文学传统有着重要影响,这一问题需要从哲学到文学作交叉贯通性的深入探究。

老子的“玄德”,作为沟通天人、协和天道与人道、实现天人合一的伦理价值观,不仅是一个哲学、伦理学、价值论、实践论的学说,也是一个影响整个中国古代文化,尤其是文人和文学的文艺理论学说。其核心影响在于,“玄德”以其对中国古代文人道德观的影响,直接影响了中国古代文学审美境界的生成。早在《尚书》中,“德”就既有天地乾坤之德,也有人生社会之德。然而自老子标举“玄德”和孔子高扬“仁义”之后,逐步形成了儒、道两种具有对立性的伦理道德学说。就古代文人的个体人生修养而言,这两种“德”是可以互补的,并非决然对立和不容。他们既以“明德”精神修养儒家的仁义道德,又以“玄德”观念修炼道家的自然之德,从而形成了“儒道互补”的双重道德人格,进而形成“入世”和“出世”兼容的人生观。他们普遍“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朱光潜)。这样的道德人格境界表现在他们的文学作品中,就是既有诉诸“明德”的家国情怀和道德境界,又有诉诸“玄德”的宇宙情怀和天地境界。

冯友兰先生将人生境界由低到高区分为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他指出,道德境界相当于儒家的“仁义”境界,“其行为是为义的”;天地境界相当于道家的“道德”境界,“其行为是事天的”。儒家的“仁义”道德境界和道家的“玄德”天地境界都具有超功利性,因而都是审美的境界,但相对于自由平等、无私忘我、超尘拔俗、天人合一、回归自然、独立不羁等极富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美学精神来说,以“玄德”品格生成的天地情怀和天地境界,无疑是最高层次的审美境界。

文学史上,屈原、陶渊明、李白、杜甫、苏轼等一大批优秀文士和他们的作品,正是“玄德”与“明德”兼修的生动体现,他们既以家国情怀、道德人生的书写著称,又以天地情怀、天人相和的歌吟长存,苏轼最为显著,他一生既坚守儒家的家国情怀和道德境界,又始终呈现出宇宙情怀和天地境界。他说“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又说“若使人人祷辄遂,告物应须日千变”,他还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图缺,此事古难全”“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等,都是“天人合一”的玄德心灵在文字中的具体呈现。尤其是他被贬黄冈时写的《赤壁赋》,更是一曲把自我融入天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心灵之歌。

文学是心灵的镜子。以“玄德”建构起来的道德人格和心灵境界,是中国古代文人的天地情怀所赖以滋生的心灵之源,呈现在文学作品中的天地境界超越了儒家的仁义道德这些社会性审美价值,走向了天人一体化的“无我之境”。作者在以物观物的观物之乐中,走向“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审美境界。这正是中国古代文人和文学作品共同呈现出来的极富民族特色的审美文化精神。

(摘编自胡立新《“玄德”的审美境界》,有删改)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老子“玄德”伦理价值观的核心影响是,它直接影响了中国古代文人的道德观,间接影响了中国古代文学的审美观。 B、就古代文人的人生修养而言,老子标举的“玄德”和孔子高扬的“仁义”并不能互补,相反,二者是对立和不容的。 C、冯友兰将人生境界分为四种境界,指出“道德境界”就是儒家的“仁义”境界,“天地境界”就是道家的“道德”境界。 D、以苏轼为代表的古代优秀文士儒道兼修,既以家国情怀、道德人生的书写著称,又以天地情怀、天人相和的歌吟长存。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运用先总论后分论的结构,论证老子标举的“玄德”既是哲学学说,也是文艺理论学说,具有很高的文化价值。 B、文章从哲学层面和文学层面作了交叉贯通性探究,来论证“玄德”审美境界高于儒家的仁义道德等社会性审美价值。 C、文章在论证天地境界是人生最高层次的审美境界时,将儒家的“仁义”道德境界和道家的“玄德”天地境界做了对比。 D、文章第四段运用举例论证,以苏轼为例,列举了苏轼的大量诗句,突出了“玄德”观念对古代很多优秀文士的影响。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如果没有《尚书》对“德”的全面阐述,就不会有老子和孔子的道、儒两种具有对立性的伦理道德学说。 B、冯友兰认为,儒家的“仁义”道德境界和道家的“玄德”天地境界都具有超功利性,因而都是审美的境界。 C、屈原等历史名人儒道兼修,形成“入世”与“出世”兼容的人生观,从而“以出世的精神做人世的事业”。 D、“天人合一”的“玄德”审美境界,正是中国古代文人及其作品共同呈现的极富民族特色的审美文化精神。
举一反三
论述类文本阅读,完成下列各题。

《西游记》,别样的经典

    明朝人所称的“四大奇书”,除了稍晚出现的《金瓶梅词话》,其余《三国演义》《水浒传》和《西游记》三部,都是传统积累型小说,是作家在前代民间艺人和文人不断加工的基础上才写定的。这三部小说中,以《西游记》最不露集体创作的痕迹,小说作者以他自己的风格完全溶解了前人对唐僧取经故事所提供的艺术材料,使小说的内容和形式都烙上了独创的、属于他的个人风格的印记。

    神佛妖魔故事在我国有悠久的创作传统和丰富的艺术经验积累,也有外来的,主要是印度佛教文学的故事的濡染。除了神祇和鬼魂是古代原始宗教的产物以外,神仙和妖怪是秦汉以来方士、道士然后是艺术家民间艺人和文人的虚构;佛、菩萨、魔则是由印度佛经传入,然后汇入中国超人间故事的体系的。这种本土的和外来的超人间幻象的汇合,自六朝的志怪小说以来已渐次达到密洽无间;与此相应的是宗教上道教和佛教在对立中的互相渗透,互相容受,使道教神和佛教神在群众中从观念到风习形成一个模糊的整体。《西游记》的艺术虚构正是建立在传统艺术经验和这种社会的宗教性观念、风习的基础之上的,但它又以作者融会了传统艺术经验所形成的艺术独创性批判了社会的宗教性观念,或更正确地说,和社会的宗教性观念开了玩笑,对它进行了嘲弄。

    在宗教观念和社会意识中,神与魔是正与邪、是与非、顺与逆、善与恶、光明与黑暗的象征,前者应予肯定,后者应被否定。但《西游记》与宗教观念和社会意识不同,吴承恩对神与魔一视同仁,道教神玉皇大帝、道教祖师太上老君、西方佛祖释加牟尼,都是被揶揄、调侃、捉弄的对象,至于天将神仙、菩萨金刚和诸路神祇就更不在话下。不少妖魔倒是可亲可爱,有人情味,是引人寄以同情的对象,猴精孙悟空便是最突出的一个。他的魅力在于他的妖气而不在于他的改邪归正,在于他的个性放纵而不在于受理性约束,读者则同情于他受紧箍咒时的窝囊气而欣喜于他的有时妖性复发。西方路上好多魔头和小妖的天真、狡狯和滑稽也引人喜爱;不少妖魔和神佛通声气,有渊源,是一家子。神与魔泯除了界限,受到作者的平等待遇,于是,宗教的价值观就被抛弃,被超越,宗教的虚伪性也在很大程度被揭露了:因为说到底,天堂地狱,神佛妖魔这些超人间的幻象全是随着艺术家的意旨而转的,是艺术虚构的产物。《西游记》创造了一个神魔世界,同时也就宣告了宗教的创造和作家本人所创造的同样都是一种意识的虚构。

《西游记》不仅奠定了神魔小说这一小说品类的基础,开拓了中国长篇小说的表现内容,而且是中国小说中极为少见的描绘了人与自然的关系的作品。中国长篇小说的主题,通常集中在战争、爱情、政治、家庭等等社会性的关系上,很少有、或者简直没有像西方小说中《鲁滨逊漂流记》那样一类以人和自然斗争为主题的作品。《西游记》却以丰富瑰奇的想象,描写了师徒四众在迢遥的西行途上和穷山恶水冒险斗争的历程,并以降妖伏魔赞美了取经人排除艰难的战斗精神,它是人战胜自然的凯歌。

(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美从何处寻(节选)

宗白华

①苏东坡论王维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诗日:‘蓝溪白石出,玉山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此摩诘之诗也。”

    ②以上是东坡的话,所引的那首诗,不论它是不是好事者所补,把它放到王维和裴迪所唱和的辋川绝句里去是可以乱真的。这确是一首“诗中有画”的诗。“蓝溪白石出,玉山红叶稀”,可以画出来成为一幅清奇冷艳的画,但是“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二句,却是不能在画面上直接画出来的。假使刻舟求剑似的画出一个人穿了一件湿衣服,即使不难看,也不能把这种意味和感觉像这两句诗那样完全传达出来。好画家可以设法暗示这种意味和感觉,却不能直接画出来;诗人也正是从这幅画里体会到这种意味和感觉,所以用“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这两句诗来补足它。这幅画上可能并不曾画有人物,那会更好地暗示这感觉和意味。而另一位诗人可能体会不同而写出别的诗句来。画和诗毕竟是两回事。诗中可以有画,像头两句里所写的,但诗不全是画。而那不能直接画出来的后两句,正是“诗中之诗”,正是构成这首诗是诗而不是画的精要部分。

    ③然而那幅画里若不能暗示或启发人写出这诗句来,它可能是一张很好的写实照片,却又不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品——画,更不是大诗画家王维的画了。这“诗”和“画”的微妙的辩证关系不是值得我们深思探索的吗?

    ④宋朝文人晁以道有诗云:“画写物外形,要物形不改,诗传画外意,贵有画中态。”这也是论诗画的离合异同。画外意,待诗来传,才能圆满,诗里具有画所写的形态,才能形象化、具体化,不至于太抽象。

    ⑤但是王安石《明妃曲》诗云:“意态由来画不成。”美人的意态确是难画出的,那画不出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古代诗人随手拈来的这两句诗,却使孔子以前的中国美人如同在我们眼面前。达•芬奇用了四年工夫画出蒙娜丽莎的美目巧笑,现在我却觉得我们古人这两句诗仍是千古如新,而油画受了时间的侵蚀,后人的补修,已只能令人在想像里追寻旧影了。达•芬奇在这画像里突破了画和诗的界限,使画成了诗。谜样的微笑勾引起后来无数诗人心魂震荡,感觉这双妙目巧笑,深远如海,味之不尽,天才真是无所不可。但是画和诗的分界仍是不能泯灭的,也是不应该泯灭的,各有各的特殊表现力和表现领域。

    ⑥诗里所咏的光是可以先后活跃的,但不能在画面上同时表现出来,画家只能捉住意义最丰满的一刹那,暗示那活动的前因后果,在画面的空间里引进时间感觉。而诗像《初日》里虽然境界华美,却赶不上门采尔油画上那样光彩耀目,直射眼帘。

    ⑦诗和画各有它的具体的物质条件,局限着它的表现力和表现范围,不能相代,也不必相代。但各自又可以把对方尽量吸进自己的艺术形式里来。诗和画的圆满结合,就是情和景的圆满结合,也就是所谓“艺术意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老子哲学的一种新定义

    老子认为,“自然”的状态和趋势就是我们本然存在的态势。这在文中明确地反映出来,如:“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希,言自然”;“道法自然”;“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根据这些章句的意思,道、德本身,人和万物所遵循的都是“自然”。现在要看,自然的恰当内涵是什么?换句话说,自然指的是何种态势?

    《庄子•天下篇》里说老子思想“建之以常、无、有,主之以太一”,句中的“常”字,历代注疏家很看重,但是意见纷呈。“常”字乃是老子哲学独立概念之一,应该沿着老子总的哲学思想同时参照《老子》通书细加辨析。

    《老子》中“常”字屡次出现,有重要的独立概念意义的如“常德”、“习常”、“复命曰常”、“知和曰常”。这里的“常”字一定程度上含有“常理”、“律则”、“规律”诸种意思,但是从整体上看,释为“正常”则更加贴切,以便沟通古今语境变迁的障碍。基于这样的看法,老子许多思想命题都可以转换为关于可能性、必然性等模态性的哲学表述,老子是在讨论万事万物在整体上的关联状态与转化的态势,并且他试图掌握的是这些态势中正常的态势。

    在老子眼里,世界是运动的,运动体现为过程,过程有多种可能趋势和状态,不论“变”与“不变”、存在抑或超越,凡事态都是有“常”、有“正”,即有稳恒、平衡、正常态的。也就是说,事物的存在和演变必有最佳状态,这个最佳状态是“道”的规定的实质。与这个最佳状态最接近的,就是具有动态自演化、自组织、自平衡的稳定态,也就是自然常态。自然常态具有自发的秩序生成和修复功能,但是,须知它不等于秩序,在某种程度上它可能是混沌状态,这是后来的规律论的解释者所始料未及的。失去常态,事物就会转向异化、衰亡。所以,老子哲学不但是状态哲学,而且是有关最佳状态,即稳定平衡态的哲学。老子以“道”作为统一“天道”和“人道”对立的范畴,提倡“为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就是为了捍卫正常态势,因为只有这种态势是正面成功最大、创造性成就最高而负面作用最小的态势“自然”可以阐释为:事物自身如其自身,即如其自身存在和变化的逻辑,事物保持或恢复自如的态势等,这是指事物对其自身存在与变化的内在逻辑的自我肯定趋势。《庄子》中有个“浑沌”的说法,正是老子自然即最佳态势的最好的隐喻性说法。采用我们时代的知识和思维质料来进行阐释的话,从实质性上看,老子“自然”的本意是指常态,而不自然就是不正常、反常、异常等。

    所谓老子哲学,就是关于事态或态势的哲学,或者称之为掌握变化趋势的哲学。老子的旨趣在于研究万事万物,包括社会历史的可能态势,他的归趋落实在认识最佳态势、绵延稳衡的态势的哲学上。这种最佳态势既是事物变化的最优进化趋势,也是存在的最优条件。“最佳”指的就是“正常态”,简言之为“常态”,常态的本质就是自然态,这是老子“道”的根本意旨所在。老子的“自然”不等于大自然、规律、事物、实体、元素、自然现象等等,而是指这种正常、稳恒、优化、动态平衡的态势,这也是老子“道”论的重要实践价值所在

    “道法自然”的实践导向,就是要求人类捍卫常态的原则。“自然”即所有可能态势中不可打破的最佳竞争态势。在老子眼里,不论变与不变、存在抑或超越,凡是事态都有“常”、有“正”。也就是说,必有最佳状态,与这个最佳状态最接近的,也就是自然常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意境是山水画的灵魂,意境就是景与情的结合。山水画不是地理、自然环境的说明和图解。它当然包括自然地理的准确性,但更重要的还是表现人对自然的思想感情,见景生情,景情结合。如果片面追求自然,花、鸟都会成为死的标本,画风景也缺乏情趣,没有画意。感动不了自己,更感动不了别人。古诗里往往有很好的意境,如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这四句诗完全描写自然的景象,却使人深深体会诗人深厚的友情。古人说“缘物寄情”,写景就是写情。诗画有了意境,就有了灵魂。

    山水画意境的产生,有赖于思想感情。而思想感情的产生,又与对客观事物认识的深度有关。要深入全面地认识对象,必须身临其境,长期观察。齐白石画虾,就是在长期观察中,在不断表现的过程中,对虾的认识才逐渐深入了;也只有对事物的认识全面了,达到“全马在胸”“胸有成竹”“白纸对青天”“造化在手”的程度,才能把握对象的精神实质,赋予对象以生命。对客观对象不熟悉或不太熟悉,就一定画不出好画。写景就是为了写情,这一点,在中国优秀诗人和画家心里是很明确的。无论写诗还是作画,都要求站得高于现实,这样来观察、认识现实,才可能全面深入。毛泽东《沁园春》开头两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就充分体现了诗人胸怀和思想的高度境界。山水画不强调“光”,而是注重表现长期观察的结果。拿画松树来说,在山水画家看来,早晨八点钟或中午十二点,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表现松树的精神实质。像五代画家荆浩在太行山上画松树,朝朝暮暮长期观察,画松“凡数万本,始得其真”。一位画家出外写生,两个礼拜就画了一百多张,这当然只能浮光掠影,不可能深刻认识对象,更不可能创造意境。一棵树、一座山,观其精神实质,经过画家思想感情的夸张渲染,意境会更加鲜明,木然地画画是画不出好画的。一个山水画家对所描绘的景物,一定要有强烈的、真挚的、朴素的感情,有的画家没有深刻感受,没有表达自己亲身感受的强烈愿望,总是重复别人的,就不会有意境的独创性。

    画画要有意境,否则力量无处使,但是有了意境还不够,还要有意匠;意匠即表现方法、表现手段,简单地说,就是加工手段。齐白石有一印章“老齐手段”,说明他的画是很讲究意匠的。意境和意匠是山水画的两个关键,有了意境,没有意匠,意境也就落了空。杜甫说“意匠惨淡经营中”,又说“语不惊人死不休”。诗人、画家为了把自己的感受传达给别人,一定要苦心经营意匠,才能找到打动人心的艺术语言。

(摘编自李可染《山水画的意境》,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魏晋时期,“手帖”是文人之间往来的书信,最初并没有一定具备作为书法范本的功能。因为王羲之手帖书信里字体的漂亮,在他去世后三百年间,这些简短随意的手帖逐渐被保存珍藏,装裱成册页卷轴,转变成练习书写、欣赏书法的范本,“帖”的内涵才从“书信”扩大为习字的书法范本。

    特别是到了唐太宗时代,因为对王羲之书帖的爱好收藏,以中央皇室的力量,搜求南朝文人手帖,把原来散乱各自独立的手帖编辑在一起,刻石摹拓,广为流传,使王羲之和许多南朝手帖,因此成为广大民众学习书写的汉字美学典范,产生《十七帖》一类官方敕定的手帖总集版本,也促使“帖”这一个词汇有了确定书法楷模的意义。

    因为“手帖”意义的改变,原来南朝文人书信的特质消失了。唐代的名帖,像欧阳询的《梦奠帖》、《卜商帖》、《张翰帖》,都已经不是书信性质的文体,连字体也更倾向端正谨严的楷书,魏晋文人行草书法手帖的烂漫洒脱自在都已不复再见。

    欧阳询的书法大家熟悉的多是他的碑拓本,像《九成宫》、《化度寺碑》,已经成为汉字文化圈习字的基础范本,也都是楷书。欧阳询名作,收藏在北京故宫的《张翰帖》、《卜商帖》和辽宁博物馆的《梦奠帖》,其中或有双勾填墨的摹本,但年代都非常早,不会晚过宋代,摹拓很精。《张翰帖》近年北京故宫展出过,卷尾还有宋徽宗赵佶瘦金体的题跋

    王羲之字体的行草风格与他书写的内容有关,因为是写给朋友的段柬、便条,所以率性随意,“行”“草”说的是字体,其实也是说一种书信体的自由。《张翰帖》不是书信,是从《晋书·文苑传》的张翰传记中抄录的文字,是严肃性的史传,因此欧阳询的用笔端正严格到有些拘谨,《张翰帖》一开始介绍张翰“善属文,纵任不拘”,文学好,为人任性不受拘束。下面就是与顾荣的对话,结尾两行是最美的句子“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鲈鱼,遂命驾而归……”一向端正严肃的欧阳询,似乎写到这样的句子,也禁不住笔法飞动飘逸了起来。

    宋微宗曾经评论《张翰帖》,“笔法险劲,猛锐长驱”。高宗也曾经评判过欧阳询的书法“晚年笔力益刚劲,有执法廷争之风。孤峰崛起,四面削成……”“猛锐长驱”、“四面削成”、“险劲”、“刚劲”都可以从《张翰帖》的用笔看出。

(摘编自《听蒋勛讲最令他迷恋的历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这几天,知名视频博主李子柒,因在境外视频网站上拥有超高人气和关注度,再次引发人们的讨论。有文章认为,这位博主主打传播中国传统美食文化,通过镜头语言呈现田园生活,令外国网友喜爱并评价说“她在重新向全世界介绍,被我们忘记的那些中国文化、艺术和智慧。”从这个角度而言,李子柒的作品具有文化输出的意义。当然,这一结论也引发了不小争议。

    浏览李子柒微博的主页,不难发现这位拥有两千万粉丝的大V与众不同之处。在她更新频率不算高的视频中,能够看到黄豆如何变成酱油、纯手工造纸等等传统文化遗产,也能读到蕴藏于田园生活背后的脉脉温情,这些满足了现代都市人对于田园牧歌的向往,也打开了西方世界欣赏中国文化的一个窗口。由此而言,李子柒的走红不难理解。但能不能把这种走红视作文化输出,以及中国需不需要这样的输出,在网上言人人殊。有人认为李子柒的视频不真实,拔高了现实生活;也有人认为乡土社会代表不了中国全貌,会带来误解;还有人质疑其包装炒作的成分,担当不起“文化输出”的重任。

    必须承认的是,作为视频内容行业的从业者,李子柒已经用粉丝和流量证明了自己的成功,但究竟是不是要抢占“文化输出”的名头,目前来看,更多是公众讨论中赋予的意涵。每一个新媒体产品都有自身的定位,喜欢与否都是双向选择,只要符合法律要求和道德规范,他人无需苛责。实际上,在互联网连接世界、中国影视作品不断走出去的今天,某个博主的视频走红也存在着必然因素。网友的争议,表面上是探讨文化输出,但更多折射出对待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的不同态度:在今天这样一个商业社会,“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牧歌是否还有时代价值?面对互联网包装和营销手段,传统文化如何自洽地走向未来、走向世界?

    沿着这个视角望去,那么在李子柒镜头下,传统的笔墨纸砚、蜀绣,古法制作的苏式鲜肉月饼、桂花酒,这些流传于上千年历史之中的技艺,浸润着岁月的打磨和一代代人的匠心。传承好这些、推动它们走出去,不仅必须,而且重要。李子柒视频中所呈现的田园生活,虽然距离当下普通人的生活比较遥远,但从中依然能看到中国传统“清隽”的审美取向和“出世”的价值追求,读懂这些内涵,方能更好理解中国人的精神世界。

    从这个角度来看,与其提出过分苛刻的要求,不如学习借鉴其优点和经验;争议是否是文化输出,不如扎扎实实做好文化创新和推广的工作。每一个文化作品的成功都不是轻轻松松的,都凝结着精益求精的探索、持之以恒的努力。坚定文化走出去的大方向,秉持工匠精神来谋划创新,这是我们最应该做的。

(节选自2019年12月6日《人民日报》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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