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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湖南省武冈市第三中学2017届九年级下学期第一次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短文,完成小题。

月光手帕

韦延丽

       秋夜的风一阵又一阵地袭击着阿斌单薄的身体,阿斌不由打个冷战,他借着月光顺着山沟吃力地穿过一条泥泞的土路,路的尽头,一棵高大的榕树下,趴着一栋石头和茅草垒成的小屋。

       阿斌在屋前站定,喘一口气,正了正身子,轻轻叩响锈迹斑斑的门环。

少顷,伴随着沉重的“嘎吱”声,一个光光的小脑袋探出门外。

       “你找谁?”男孩儿警惕地盯着他问。

       “我路过这里,迷路了。”阿斌专注地看着男孩儿,“能给我一碗水喝吗?”

       小脑袋又重缩回屋内,阿斌在门前的石堆上坐下。

       男孩儿端来了水,水随着男孩儿的脚步在粗瓷碗里晃动,溢满了一碗月光。

       阿斌起身接过碗,一仰脖子,粗瓷碗里的水就失去了光亮。阿斌满足地咂了咂嘴巴,问男孩儿:“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你爹娘呢?”

       “娘帮人卖夜宵去了,爹去了天堂。”“爹一一你爹怎么会在天堂?”

       我娘说:“我哥和人打了架后不敢回家,爹到处找他,路上出了车祸,上了天堂。”

       一阵风吹来,阿斌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啦?”“我、我……沙子进了眼睛。你们怎么不在村里住?”

       “我娘说,以前我们是住在村里的。哥和人打架后,原本要好的两家人成了仇人,被打的那家人天天来逼爹娘交出我哥,赔偿医药费。爹死后,娘只得将村里的房子卖掉抵了赔偿款,于是我们就搬来这儿住了。娘说,住在这儿也好,免得村里人老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娘会生不会养,养了个罪犯。娘还说,让我好好读书,爱读书的孩子不会打架。”

       “你哥打的人,关娘什么事?”“当然有关系啦,他是爹娘的儿子呀!”男孩儿不满地说,“娘说哥的罪,顶多坐三年牢,如果他敢承担,现在早出来了……可是他跑了,他怕坐牢。他不要爹娘,不要我了,呜呜……”

       阿斌蹲下搂过男孩儿,想安慰他,男孩儿却机警地跳开①,说:“我不认识你!”

       阿斌尴尬地收回手,停了停又问:“你还记得你哥吗?”“不记得,我哥出事时我才两岁多。娘说,小时候我哥常背我呢,他可喜欢我了。”

       “你哥犯了错,你和你娘还会想他吗?”“想,当然想啦!我娘说,我哥那是一时糊涂,那时不懂事,他要是知道错了,改正了,一定是个好孩子呢!唉,他要是能回来就好了,我就不用天天晚上担惊受怕了。”

       “担惊受怕?晚上都是你一个人在家吗?”“是的,娘虽然卖了村里的房子,但人家的钱还没赔清,娘答应每年赔人家一万。为了赔人家钱,娘白天做农活,晚上帮人卖夜宵。娘说,明年就可以赔完,那时她就可以陪我了。不过我不怕,爹在天上保护我呢!”

       阿斌心里一痛,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急忙用手捂着嘴,快步走到石堆旁的树下,借着树阴抹去眼角的泪。月光透过树隙,斑驳地洒在阿斌身上。

       “你踩到月光手帕了!②”男孩儿惊叫起来。

       阿斌急忙后退几步,左看右看。

       “月光手帕?”“就在那儿。”男孩儿指着树阴说。

       顺着男孩儿手指的方向,阿斌看到了黑漆漆的地上铺满了一片又一片巴掌大的手帕,那是月光穿透树隙洒下来的。

       “是那儿吗?”阿斌问。

       “是的,就是那些手帕。娘说,一个人,只要心里无愧,心里装着美,就能看见这美丽的月光手帕。娘还说,娘要等,等到我哥看到月光手帕的那一天。”

       阿斌再也忍不住,他双腿一软,跪在了手帕前,任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掉在地上的手帕里,为爹娘,为那个被他打伤的小伙伴,更为自己。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哽咽着,塞给男孩儿说:“从此以后,你和娘,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可是你们,至少还得等我三年。”

       照片上,有阿斌、男孩儿,还有满脸慈祥的爹娘。

       阿斌毅然踏上山路,走进月光中,满地的“手帕”忽地抱成团儿,包裹着阿斌向前走去……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4年第11期,有改动)

(1)、选文第一段有什么作用?

(2)、联系上下文,分析文中第①处画线句中划线词“跳”的表达效果。

(3)、选文中阿斌这个人物形象主要的性格特征是什么?

(4)、选文第②处画线句“你踩到月光手帕了”中的“月光手帕”是指什么?它有何象征意义?

(5)、请结合文章内容,谈谈阿斌的选择给了你什么启示。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①但我是向来不爱放风筝的,不但不爱,并且________(①嫌恶 ②憎恶 ③憎恨)他,因为我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和我相反的是我的小兄弟,他那时大概十岁内外罢,多病,瘦得不堪,然而最喜欢风筝,自己买不起,我又不许放,他只得张着小嘴,呆看着空中出神,有时至于小半日。远处的蟹风筝突然落下来了,他惊呼;两个瓦片风筝的缠绕解开了,他高兴得跳跃。他的这些,在我看来都是笑柄,________(①可怜 ②可恶 ③可鄙)的。
        ②有一天,我忽然想起,似乎多日不很看见他了,但记得曾见他在后园拾枯竹。我恍然大悟似的,便跑向少有人去的一间堆积杂物的小屋去,推开门,果然就在尘封的什物堆中发见了他。他向着大方凳,坐在小凳上;便很惊惶地站了起来,失了色________(①蜷缩 ②瑟缩 ③萧瑟)着。大方凳旁靠着一个胡蝶风筝的竹骨,还没有糊上纸,凳上是一对做眼睛用的小风轮,正用红纸条装饰着,将要完工了。我在破获秘密的满足中,又很愤怒他的瞒了我的眼睛,这样苦心孤诣地来偷做没出息孩子的玩艺。我即刻伸手(    )断了胡蝶的一支翅骨,又将风轮(    )在地下,(    )扁了。论长幼,论力气,他是都敌不过我的,我当然得到完全的胜利,于是傲然走出,留他绝望地站在小屋里。后来他怎样,我不知道,也没有留心。  
        ③然而我的惩罚终于轮到了,在我们离别得很久之后,我已经是中年。我不幸偶而看了一本外国的讲论儿童的书,才知道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玩具是儿童的天使。于是二十年来毫不忆及的幼小时候对于精神的虐杀的这一幕,忽地在眼前展开,而我的心也仿佛同时变了铅块,很重很重地堕下去了。  
        ④但心又不竟堕下去而至于断绝,他只是很重很重地堕着,堕着。  
        ⑤我也知道补过的方法的:送他风筝,赞成他放,劝他放,我和他一同放。我们嚷着,跑着,笑着。然而他其时已经和我一样,早已有了胡子了。  
        ⑥我也知道还有一个补过的方法的:去讨他的宽恕,等他说,“我可是毫不怪你啊。”那么,我的心一定就轻松了,这确是一个可行的方法。有一回,我们会面的时候,是脸上都已添刻了许多“生”的辛苦的条纹,而我的心很沉重。我们渐渐谈起儿时的旧事来,我便叙述到这一节,自说少年时代的胡涂。“我可是毫不怪你啊。”我想,他要说了,我即刻便受了宽恕,我的心从此也宽松了吧。  
        ⑦“有过这样的事吗?”他惊异地笑着说,就像旁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⑧全然忘却,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无怨的恕,说谎罢了。  
        ⑨我还能希求什么呢?我的心只得沉重着。
        ⑩现在,故乡的春天又在这异地的空中了,既给我久经逝去的儿时的回忆,而一并也带着无可把握的________(①哀痛 ②悲伤 ③悲哀)。我倒不如躲到肃杀的严冬中去罢,——但是,四面又明明是严冬,正给我非常的寒威和冷气。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羊肚子手巾

    ①记忆深处的陕北农民,不论是老汉还是青年,几乎人人都会有一条毛巾。陕北盛产山羊绵羊,人们常吃羊肉,表面布满绒毛的毛巾就像羊肚子(羊胃),所以我们陕北人都把毛巾称为羊肚子手巾。不过那时候的人们不是拿它洗脸——洗脸用一块破布就行了,而是把它当御寒、遮阳、挡尘的帽子用。

    ②每当吃了早饭,汉子们去上地的时候,都是顺手从墙上或炕头拿了羊肚子手巾,往头上一扎,然后扛犁,牵牛,甩鞭子,走进一天的辛劳。羊肚子手巾好像一首绝美的小诗,年年月月,点缀着他们的“日出而作”和“日入而息”。

    ③其实羊肚子手巾也点缀着苍莽的陕北高原。陕北高原少雨少河流,更距大海很远很远,但连绵起伏的山峦就像一望无际的滚滚波涛,而山野间处处晃动的羊肚子手巾,就像片片白帆。若是逢集,眼前便成了羊肚子手巾的世界,白花花一片躁动喧嚣。

    ④羊肚子手巾是有味道的:风的味道,雨的味道,太阳的味道,男子汉的味道,渴望着过好日子的味道,广交朋友和攻难克险的味道。戴着它,即使在大旱之年,人的头上,总是充盈着湿淋淋的雨雾,仿佛近谷谷绿,近豆豆嫩,它美得就像一朵朵盛开的牡丹。哦,令人眼馋迷醉的羊肚子手巾!

    ⑤而生来就是光着脑袋的娃娃们,已经八九岁了,十二三了,还是光着脑袋,这时候就往往由不得要向大人的头上瞅瞅,眼神里充满了艳羡之光。大人便笑眯眯地捏一下他的小脸蛋:“娃呀!你才多高!急个甚!好生长吧,一棵草终究要开一朵小白花哩!”当娃娃们确信自己已接近于成为后生的时候,大人们也几乎在同时默认了这一事实,就把用旧了的羊肚子手巾给儿子郑重地往头上扎去,这时候茫茫环宇的纷繁风景中,一定有树的舞蹈,河的歌唱,这几乎等于在举行一场极富文化意味的陕北式成人礼了。

    ⑥陕北汉子更多的还要为生计操劳不息,所以羊肚子手巾还常常浸透着劳作的艰辛。人们总能看到,在锄地的山上或砍柴的崖边,疲惫的汉子们常从头上解下羊肚子手巾,去擦掉脸上膀上滚滚欲落的汗水,拧干了汗水再来擦。寒冬的西北风放肆嘶吼的时候,连泥土都能冻成石头,但它吹到羊肚子手巾上边,冷便被滤掉大半,那风到脖子,到脚尖,到全身,几乎没有丁点的冷意了。要是哪天干活时受了伤,羊肚子手巾又成了包扎带。

    ⑦我虽然自小生活在陕北的城市,但因为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秧歌队的成员,甚至担任过秧歌队的伞头,所以在我的头上,也无数次地被羊肚子手巾艺术过、生动过。每到那时候,我就感到自己跨入了另一种境界,甚至感到自己就代表了淳朴勤劳善良。

    ⑧大概在改革开放之后,我回到延安,蓦然发现我的农民乡亲们头上的羊肚子手巾,那栖息了二三百年的白鹤,徒留鸣声,一夜之间全都飞得无影无踪了。后来经过深入探访,发现那些白鹤并未远离,其数量和种类反而更多了,只是都在人们家中筑了巢,巢在洗脸架上、枕头套上。我同时发现陕北农村有了大鬓角和休闲帽,有了丰富的五颜六色。对此,我感到高兴,又有些失落,心情复杂。时代的恢弘大书上,陕北曾经拥有的一页韵味深长的文化图景,是无可挽回地翻过去了。

阅读完成各题。

血爱

李冰洁

    朋友刚满月的小孩生病住院,我前去探望。见她正把一个透明状的器皿在乳房上,并不停地挤压乳房。刚开始挤出的还是乳汁,后来竟变成血水。我大感惊异,忙问是怎么回事。朋友很平静地告诉我,因为孩子生病,怕感染,医生嘱咐她两个月内不准给孩子喂养母乳。在这期间,如果不把乳汁挤出来,就会回乳,孩子以后将吃不到母乳了。为了防止回乳,她必须每天都把乳汁用吸奶器吸出来,吸的次数多了,导致乳房肿胀,并不时有血水溢出。

    “那一定很痛吧?”我问。

    “傻瓜!血都出来了,还有不痛的道理?”她冲我苦笑一下。

    “那就干脆让它回乳算了呗!”

    “回乳?!”她睁圆了眼睛望着我,仿佛不认识似的。那眼睛里渐渐充满了泪水,全没了最初的平静。

    “我的小孩子才刚满月呢,再过两个月,也还只三个多月,那么小就没有奶水吃,多可怜!”她把目光移到孩子瘦弱的小脸上,颤声道,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触景生情,我不知道它里面包合了多少的怜惜与无奈。

    我不敢再说什么,怕她会更伤心。最初我只是想到了她的疼痛,却没想到这疼痛在母性的慈爱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血浓于水,我再没有理由不相信。

    有一种爱,是用血来维系的,它存在于整个生物界。在这种爱面前,任何语言描述都是苍白无力的。我记得有这样一种蜘蛛,在它出生之后,立刻要把老蜘蛛吃掉,而老蜘蛛竟毫无反抗之举,任小蜘蛛咬食,直到整个躯体变成了小蜘蛛的美餐,于是小蜘蛛长大,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繁衍。当时我对此颇感奇怪,现在我终于理解了,生物界既有原本的生物链规律,又有母亲对幼子发自内心的伟大的爱。由此我相信,如果需要,我的朋友也会毫不犹豫地用她的生命来换取她小孩子的健康的。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而生命长存不息,延续至今,是因为有一种爱从未改变,那是血爱。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父亲

张凤霞

    虽然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父亲好像从来没有显出特别的喜欢来。在地里干活,偶尔捉只小兔或鸟儿,回来也是送给两个哥哥。

    小学和初中在父亲的不经意间过去了,上学和放学就像他的出工和收工一样,只是顺其自然的事。他不关心我的学习一如我不关心他的收成。

    可是,我考上了县一中。这就意味着父亲的大半收成都得被我一个人吃掉。母亲望着不太年轻的父亲逐渐弓起的背,幽幽地说:“要不,别让妮子上学了?”父亲脸上刀刻似的皱纹突然地一跳:“哪能?再难也得让她上学。”就为这一句话,我第一次被感动了。

    在一个骄阳似火的夏日,父亲一头挑着我的行李,一头挑着一筐桃子,送我去上学。跟在父亲身后,望着颤悠悠的扁担和父亲那被扁担磨出老茧的双肩,我又一次被感动了,在心里默默发誓:不学出个样子来,无颜面对父亲。

    到学校门口,我一个人进去,父亲则去卖那筐桃子。等我安排好住宿后,去城里找他,父亲已经走了。我想,他肯定是饿着肚子走的,翻山越岭,还得走二十里啊!

    三年高中,我很少回家。父亲总是隔三差五地给我送干粮和桃子。当然都是些歪七扭八卖不出去的小桃。冬天天短,父亲每次来都得起个大早,见到我,往往是胡须上结了一层白霜。掏出母亲烙的白面饼,硬邦邦的全是冰碴儿。中午,我们父女俩把饼泡在开水里,就着父亲带来的成菜,吃得有滋有味。夏日,父亲捎带着卖桃,二十里的山路把父亲的脸晒成了酱紫色。赶到学校已近中午,我把早已凉好的白开水递过去,父亲一气儿就喝了一大缸子。父亲向来是当天来当天走。三年里,他走了他几十年走不完的路程。我对父亲的情和爱,也在这三年里变得缠绵与圣洁。

    三年后,我由县城考到省城。也和三年前一样,父亲挑着扁担送我去上学,所不同的是这天不是骄阳似火,而是阴雨连绵。火车上,父亲递给我的桃子又红又大,我倒有些不习惯,怪父亲过于奢侈。“你都成大学生了,吃个好桃子,配!”并且不停地催促我快吃。我双手捧着桃子,一口一口咽下去的却是父亲的心啊!

    安排好住宿已经很晚了。我要送父亲到学校招待所去住,他说什么也要自己去。他说他怕我回来找不到自己的宿舍。我知道,那样父亲会一夜都不安心的,所以也只好随他去了。下过雨后,气温骤然下降了许多。一天的颠簸,实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突然辅导员老师把我叫醒。她说,你父亲为了省十五元的住宿费,竟然睡在外面的水泥乒乓球台上。此刻,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动。我扑过去抚摸着他那青筋凸起的双臂,哭着求他:“为了我,父亲,请您爱惜自己。”同宿舍的姐妹齐刷刷地站在我的身后,哽咽着说:“就住在我们宿舍,我们可以两个人睡一张床。”

    “可你们是女生宿舍呀!”辅导员老师还很年轻,和其他人一样眼里已噙满了泪水。“那又有什么,他是父亲。”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是啊!他是父亲。他是勤劳又质朴的农民!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最温暖的画面

葛闪

    涂涂命苦。去了福利院还没一个月,就离开了人世。死时,他才九岁。

    涂涂是村里一个憨厚可爱也可怜的患有父母艾滋病的小男孩。很难想象,涂涂到底是怎样经历他死前的那段岁月的:父母接连去世后,幼小的他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他和奶奶。涂涂早晨去山上砍柴,然后上学,中午去村落捡垃圾,还要提水做饭照顾奶奶,晚上便趴在桌上看书学习。村里人都夸涂涂很棒,小小年纪就知道奋发图强。涂涂甚至成了很多家长教育自家小孩的榜样:你看人家涂涂,爸爸妈妈没了,一个人扛了所有大人做的事。村里的大人们,因此也很乐意让自家的孩子和涂涂一起玩耍。

    直到涂涂被查出患有遗传艾滋病时,一切关乎色彩的颜色就全被抽走了。

    没有人愿意接触涂涂,就连奶奶也搬出了屋,留下涂涂一个人。涂涂经常去的山上砍柴的那片地上,都没再愿去“分一杯羹”。村里那些大人,不让孩子再和涂涂一起玩,话锋完全变了个样——和他一起玩就会死掉。

    因为得了病,没有学校收留他,涂涂就把单薄的书本,看了一遍又一遍。涂涂一个人的厨房,是用4块砖头立成的灶台,食物是他捡来的脏东西,在热水里煮了煮便吃了下去。涂涂知道不吃东西是会死人的,他不想死,他还想象着以后的美好生活——老师常讲,生活是美好的,未来是幸福的。

    后来,不知道是谁,将他的遭遇公布在网络上,吸引了很多人关注涂涂。他们给涂涂送来了漂亮的衣服,可口的食物,买来了涂涂做梦都没见过的精美的书本。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从围墙外扔到院子里的。

    新衣服,涂涂舍得穿。新书本,涂涂舍得看。但那些食物中,有的涂涂舍不得吃。例如汉堡,涂涂会将里面的肉拿出来,给老黄吃。老黄,是涂涂家的一条老狗,是除了涂涂之外,房子里唯一有生命气息的东西。

    后来,涂涂的事情被更多人知道,也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最终让福利院收留了涂涂。在福利院里,涂涂有单独的房间,里面有温暖的床,有童话书,有玩具,还用电视。只是,涂涂的房间,几乎没有人来往,除了浑身武装起来的福利院人员来往送饭。

    涂涂命苦,即使条件好了,还是没躲过病魔之手,死在了医院里。涂涂死了的消息传出去后,有网友说,涂涂在患病之后,内心里肯定时时凄凉,从来没有感受过温暖。这句话的下面有人持肯定意见跟帖评论:是呀,涂涂死前的那一刹那,如果回忆过往,所有闪过的画面可能没有温暖可言。

    可事实错了。福利院人员在收拾涂涂那少得可怜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日记本,上面有着涂涂歪歪扭扭的字迹。整个日记本里,只有一篇日记,记述着这样一件事情:好几个夜晚,涂涂在屋里都听到外面有人叫他。涂涂立马翻身起来,跑到了屋外的院子里。涂涂跑到院门前,就那么轻轻地坐下去,隔着门板,和屋外的人说着话,聊着天。

    屋外和涂涂说话的人,是涂涂以前经常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他们瞒着家人,偷偷跑来想进屋陪涂涂说说话,但涂涂坚决不让,就这样隔着门板,和小朋友们聊起了课堂上的知识,操场上的秋千,还有河里的鱼虾,树上的小鸟……

    这篇唯一的日记,末尾句是这样的:每当这时,我会很高兴,外面有人和我说话,我的身边,还有老黄。

    涂涂小,人稚嫩,也不会表达。如果换做成人的口吻来叙述,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内心凄凉的涂涂,也曾温暖过。涂涂林临死前,头脑中也一定闪过若干温暖的画面,譬如:那些温暖的夜晚,门外的小朋友,还有身边的老黄。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快递

梅子涵

    这一天,我在三楼的书房里看着书不幸睡着了。如果没有睡着,下面的故事就不会发生。

    在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没听到门铃声!没听到快递打我的手机!不过当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我醒了。

    “你在家吗?看看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你!我打到现在没有停过!”声音里充满怒火“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睡着了,没听见。”我反复解释。

    “你们上海人都不接电话的!”他大喊着:“你不要说了,你现在下来!”他的声音非常响,已经无理得“不成体统”,任何一个被送快递的人听见都不可能按得住性子。我的火终于“腾”地蹿上来,那蹿上来的声音也几乎听得见。我飞快地下楼。我要去问问他想干什么,他这是在送快递吗?是不是准备拼命?二楼,一楼,我飞快地走,可是我也立刻就极力地压抑自己的怒火,不让它蹿成歇斯底里。我怒火万丈,可是我对自己说,不要吵架,没什么意思。歇斯底里会不成体统。二楼,一楼,我走得快,结果火竟然也被我阻挠得快,散得快,等我开了大门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火了。从三到一楼的过程,我把自己锤炼了一次。

    但是那个大喊的声音想吵。他站在门口,他的脸上只有火!

    “你好,”我说:“很对不起,我睡着了,没有听见。”我还了别的话,表达歉意,也想表达友好。

    可是他的气不消。最后,当他把一包书递给我,签收单扔给我,喊叫着对我说“你签名”的时候,我的锤炼了的克制又一次被粉碎,火“腾”地重新蹿上来!

    “我不会签的!”我大叫:“你打电话给你们老板,让他和我说话!

    我也歇斯底里了。锤炼的成果很容易被抛弃。我歇斯底里的时候哪里像个教授,只要歇斯底里,人人都是一个“面貌”!

    (甲)他说他不要签收单了。他跳上助动车开了就走。他就像一团烈火,是滚着离开的。(乙)我站在门口大口喘气,整个上午,乃至整个下午仿佛都已毁坏。(丙)可是我没有回到房里,而是去追那团烈火了。我像一团烈火似的去追他。我自以为是地要他必须向我道歉。我心里的怒火就像是脚底的轮子,可笑极了。(丁)我们的小区很大,可是我竟然追到了他他已经到了另外一家的门口。他的助动车停在樟树下。他正在和这一家的女主人吵架!女主人说:“你什么态度!”我幸灾乐祸地说:“你看你,刚才和我吵,跑到这儿又吵,你很喜欢吵架!”

    他没有理我,有些沮丧地回到助动车前,上了车。也许他也在懊悔:我怎么又吵了。

    这时,我才看见,他的头上有好多的汗!

    他被晒得很黑,其实他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的年龄。

    二十出头的时候,我正在一个农场当着知青,也被晒得很黑。

    那时,我不能再读书,他现在也读不了书,着这样一份按人家门铃,打别人手机,别人却可能没有听见的职业。

    我用手擦擦他额头上的汗。我问:“你热吗?”

    他没有避开我的手,猛然流泪了,大滴地落下来。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父亲在抚摸孩子。他的年龄应该比我的女儿还小些,是应该叫我女儿姐姐的。我的女儿正在法国读文学博士而他呢,骑着助动车,把一包我喜欢的文学书给我送来。

    我有些难受起来。

    我摸摸他握着车把的手,说:“我刚才态度不好,谢谢你为我送快递。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要照顾好自己,让父母放心。上海人都很感激你们的!”

    这么说着,我也流泪了。

    觉得温暖心里充满情感和爱的时候,人人也都会是一个“样。”我说:“你骑得慢,这个上午没有被毁掉。我们挽救了它。他离开的时候说:“我走了。”我一点。”我们竟然有些像亲人告别。

    后来,他又来送过一次。他有点害羞地站在门外,我说:是你啊!你好吗?

    那以后,我再没有见到他。我很想他再来为我送快递。我会说:是你啊!你好吗?

(选自《思维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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