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竹子就在跟前

    沈祖连

        乔迁新居,一家人喜气洋洋。最高兴的莫过于母亲了,她进入客厅,进入卧室,进入厨房,最后来到阳台上。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阳台,几乎成了母亲最大的心愿。她要在阳台上养几盆花,要在阳台上安一张躺椅,每天都能充分地享受阳光,而最实际的是可以在自己的阳台上晾晒衣服,这是老人最最期待的。

        “给我找根竹子。”母亲发话了。

        大姐说:“就交给他吧。”

        大姐夫不是很乐意,但还是毅然受命:不接受行吗?丈母娘的要求,妻子的命令。再说,不就是一根竹子吗?

        可接受下来,大姐夫才知道自己的荒唐:要在老家,要根竹子,提刀上山,便可手到擒来。可在这大都市里,去哪里找?可怜的大姐夫,骑着自行车,跑了市场,跑了生产资料公司,跑了土产公司,一无所获。

        午时归来,大姐问他找到没有。

        大姐夫说:“还没。我想,用根不锈钢钢管不是更好吗?”

        “真没用。阿妈不要你的金,不要你的银,只要你一根竹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那我下午继续找吧。”

        大姐夫登上楼顶,看到前街有建设工地,正在拆着脚手架,大姐夫心里一高兴,立刻跑了过去。一根根卸下来的正是他所要找的竹子。

        大姐夫来到了门口,找到了门卫,递上一根烟,说:“师傅,卖根竹子给我好吗,多少钱呀?”

        “卖竹?我这里不卖竹。”

        “就是那些拆下来的……”

        “那是脚手架用的,不卖。”

        “可我急着用,不瞒你说,我的丈母娘……”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丈母娘要一根晾衣服……”

        “正是。”

        “可我不能卖呀。要不你去找工长吧,”门卫指着里边的一个汉子说,“就是那个戴着黄帽子的。”

        大姐夫来到了“黄帽子”跟前,叫了声:“工长,你好。”

        “什么事?”

        我想跟你买根竹子。”

        “没有竹子卖。”

        “这是脚手架,还要搬到其他工地去用。”

        “我只要一根,次一点的也行。你就收回成本费吧。”

        “这可没有先例啊。”

        “看在我们男人的面上,通融一下吧。”

        “可是,我不能让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扛着一根竹子走出去呀。这么吧,你去找我们主任吧。他在办公室。”

        大姐夫在工长的指点下,见到了主任。

        主任是个脸皮白皙的汉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可不想一听到大姐夫说要买他的一根竹子时,却是一脸不耐烦:“去去去,买竹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碰了一鼻子的灰,大姐夫从工地出来,望着一地的竹子,却是一脸的茫然。这样回去,丈母娘问起,怎么是好?

        他在街角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大脑皮层一下子跳出了个人:老同学李青不是在这个建筑公司任职吗?并且听说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部门头头了,好,就找他,不就是一根竹子吗?难道会不给老同学点面子?

        到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说是不在家,得晚上才回来。好吧,晚上就晚上,等等吧。

        心里有了点底,大姐夫便昂然地回来了。不过他还是不太敢见丈母娘。

        大姐问:“怎么,还没找到?”

        “有眉目了。”

        “我的天,跑了一天,才有眉目,能告诉我怎么个眉目吗?”

        “阿英,你别说这根竹子,手续还挺复杂的,不过总算找到了建筑公司的一个老同学了,他今晚回来,我估计明早吧,明早准能要到。”

        “什么呀?为了一根竹子,还得托人情,你这人情也用得太廉价了吧。”

        这时,二姐夫骑着摩托车回来了,一听大姐在指责大姐夫,便说:“不就是根竹子吗,也值不了多少钱,大姐夫你说你在哪发现的,告诉我,我去搞定。”

        “不远,在前街工地上就有。只是……”

        “你是说那些刚拆下来的吗?好。”

        二姐夫说着掉转车头,不到5分钟工夫,便扛着一根竹子回来了。

        大姐夫尴尬地问:“怎么我去不卖,你去就卖了?”

        “不就是一根竹子吗?什么卖不卖的,我扛起就走。”

    “那要是让人抓住了呢?”

        “那就让罚吧,一根破竹能值什么钱。不过谁管?”

    (选自《21世纪微型小说排行榜》,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 . “跑了市场,跑了生产资料公司,跑了土产公司”,该句采用排比手法,既形象地写出了“大姐夫”寻找“竹子”的辛劳,也蕴含着对相关部门官僚作风的批评。 B . “竹子”就在眼前,可“大姐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弄不回来,而“二姐夫”“不到5分钟工夫”就到了手,两相对照,说明“大姐夫”办事效率比“二姐夫”低。 C . 小说情节可概括为“母亲要竹子”“大姐夫找竹子”“二姐夫拿竹子”;虽然作者花了大量笔墨写“大姐夫找竹子”,但“二姐夫拿竹子”却可视为小说的高潮和结局。 D . 语言描写是该篇小说刻画人物形象最主要的方法,它的成功运用,不仅生动地表现了“大姐夫”等人的性格特点,还含蓄地交代了相关人物的身份和职业特点。
    【答案】
    (2)“二姐夫”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一人物形象在小说中的主要作用是什么?
    【答案】
    (3)试探究小说作者的创作意图。
    【答案】
    【考点】
    【解析】
      

    收藏 纠错

    组卷次数:3次 +选题

  •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风语

    胡炎

        风,卷着梦的香气,一阵一阵,撩得人难受。

        村头老杨树下,他蹲着,目光铸在密密匝匝的枝叶间。叶片上,昨夜的梦还在跳荡,金光灿灿,晃得人眼晕。抬头捋一把,那叶子全是钱,新崭崭香喷喷,揣进怀里,平素蔫软的腰杆硬是生生挺得笔直。

        身前,烟屁股滚了一地。最后一支抽尽,再把烟屁股捡起来,点燃,狠狠地补几口。

        心,也给灼得火烧火燎:这财,别人发得,我怎就发不得?

        “爹!”进家,他叫。

        “弄啥?”爹不看他,手里的锤子起起落落,自顾加固他的锄头。

        “钱……我得用。”

        爹的手停了,翻他一眼:“那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的。”

        “媳妇不急,钱急。”他给爹敬支烟。

        “到底弄啥?”

        “正事,别问!”他把字咬得很重。

        爹不再言语。这是他唯一的儿。儿一贯是老实本分的,他不能不依他。

        叔、伯、舅、姑……挨个借了个遍。然后村西的、村东的,南头的、北头的,挨门槛进,讨好地笑,把一张脸都给拉伤了。

        “就你,也做白日梦?”村人的眼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他依旧笑,心里却骂:“狗眼看人低,等着瞧!”

        购置设备、联系货商、组织人手……第一批成品终于出炉。没想到,事儿来了。

        一块黑砖,拍晕了他:“敢跟老子抢生意?”

        他摸索着爬起来,捂着流血的后脑勺:“疤哥,我不懂事,您老人家大人大量,抬抬手,给兄弟条生路。”

        疤哥叉着腰:“这砖,挨得亏不亏?”

        “不亏。”

        “想不想再挨一砖?”

        “疤哥,您说笑。”

        “识相点,拜老子的山头,有钱大家赚。”

        “懂了,疤哥,您是爷。”

        “好孙子。”疤哥又朝他的后脑勺拍了两下,这次不是砖,是手。

        有了疤哥,生意竟出奇的红火。

        人前人后,他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老实蛋子”,好烟潇洒地掷过去,说话便有了十足的底气。

        村人的眼光,也把他托了起来。

        唯有爹,一张瘦瘦的黑脸平静得像十月的秋空,怎么也拧不出个表情。或许在他心中,只有锄头、泥土和庄稼,那是他生命的全部。

        这晚,他置了好酒、好菜,硬把爹从牛棚子里拉到餐桌旁。

        “爹,喝一口解解乏,咱爷儿俩好好说说话。”他捧起酒碗,敬爹。

        爹的手沾满泥土,接过碗,却没喝。沉吟了一会儿,爹说:“带上酒菜,跟爹走。”

        他不知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拾掇了酒菜,跟着走。

        月光下,爹的身影更显得瘦削,那是日晒的、风吹的、雨淋的。他不由心痛,日后,是得让爹好好歇歇,可劲儿享一把清福了。

        出村向北,穿过一片树林,半山坡上,是自家的祖坟。

        墓碑前,摆好酒菜。爹拉他一把:“给先人跪下。”

        四周静得出奇,唯有虫声唧唧。

        爹说:“儿呀,当着先人的面,你要说实话。”

        “嗯”

        “你干的,是正经营生吧?”

        “是……”他低着头,不敢看碑。

        “那就好,咱家世世代代没啥本事,可都是老实人、正经人,你爷爷走时跟我说,种好田,养好儿,吃安稳饭是大福。可别辱没了祖宗。”

        ……他哑然,心底被一只手狠狠掏了一把,底气全给掏光了。然而,一阵风吹过,底气一下子又回来。

        订单越来越多,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

        车买了,楼盖了,漂亮媳妇娶了,四面都是风光。唯有爹,照样耕他的田,犁他的地,侍弄他的庄稼。地是他的命,随他吧。

        然而有一日,他从风声里,听到了异样。

        风很猛,揪下了叶片上的梦。脊骨一软,腰杆儿竟再也挺不起了。

        两月后,一条新闻充斥大街小巷:“全国特大地沟油案主犯被判无期徒刑……”

        这天,荒草萋萋的祖坟前,爹长跪不起。末了,一头撞在碑上。

        风,依旧卷着梦的香气,撩着很多汉子的心。一张张焦裂的嘴,吐出一团团墨蓝的烟雾,在风中飘啊飘,飘啊飘……

    (选自《百花园》2016年第1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文学的远征

    陈丹青

        ①二十三年前,1989年元月,木心先生在纽约为我们开讲世界文学史。初起的设想,一年讲完,结果整整讲了五年。后期某课,木心笑说:这是一场“文学的远征”。

        ②自1983到1989年,也是木心恢复写作、持续出书的时期。大家与他相熟后,手里都有木心的书。逢年过节,或借个什么由头,我们通宵达旦听他聊,或三五人,或七八人,窗外晨光熹微,座中有昏沉睡去的,有勉力强撑的,唯年事最高的木心,精神矍铄。

        ③木心在大陆时,与体制内晚生几无来往,稍事交接后,他曾惊讶地说:“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样子,过了几年,终于有章学林、李全武二位,纠缠木心,请他正式开课讲文艺,勿使珍贵的识见虚掷了。此外,众人另有心意:那些年木心尚未售画,生活全赖稿费,大家是想借了听课而交付若干费用,或使老人约略多点收益。“这样子算什么呢?”木心在电话里对我说,但他终于同意,并认真准备起来。

        ④事情的详细,不很记得了。总之,1989年元月15日,众人假四川画家高小华家聚会,算是课程的启动。那天满室哗然,很久才静下来。木心,浅色西装,笑盈盈坐在靠墙的沙发。那年他六十二岁,鬓发尚未斑白,显得很年轻。讲课的方式商定如下:地点,每位听课人轮流提供自家客厅;时间,寒暑期各人忙,春秋上课;课时,每次讲四小时,每课间隔两周,若因事告假者达三五人,即延后、改期,一二人缺席,照常上课。

        ⑤木心开讲后,则每次摊一册大号笔记本,密密麻麻写满字,是他备课的讲义。但我不记得他低头频频看讲义,只目灼灼看着众人,徐缓地讲,忽而笑了,说出滑稽的话来。当初宣布开课,他兴冲冲地说,讲义、笔记,将来都要出版。但我深知他哈姆雷特式的性格:日后几次恳求他出版这份讲义,他总轻蔑地说,那不是他的作品,不高兴出。

        ⑥木心讲课没有腔调——不像是讲课,浑如聊天,而他的聊天,清晰平正,有如讲课——他语速平缓,从不高声说话,说及要紧的意思,字字用了略微加重的语气,如宣读早经写就的文句。不止十次,我记得,他在某句话戛然停顿,凝着老人的表情,好几秒钟,呆呆看着我们。

        ⑦这时,我知道,他动了感情,竭力克制着,等自己平息。

        ⑧讲课最令我感到兴味的瞬间,是他临场的戏谈。

        ⑨木心的异能,即在随时离题:他说卡夫卡苦命、肺痨、爱焚稿,该把林黛玉介绍给卡夫卡;他说西蒙种葡萄养写作,昔年陶潜要是不就菊花而改种葡萄,那该多好!在木心那里,切题、切题、再切题,便是这些如叙家常的离题话。待我们闻声哄笑,他得意了,假装无所谓的样子——且慢,他在哄笑中又起念头,果然,再来一句,又来一句——随即收回目光,接着往下说。

        ⑩讲课中,他两次提到与他相熟的街头松鼠,还有寓所北墙密匝匝的爬墙虎:“它们没有眼睛哎!爬过去,爬过去!”每与我说起,木心啧啧称奇。忽一日,房主未经告知,全部拔去了,他如临大事,走来找我,狠狠瞪大眼睛:“那是强暴啊!丹青,我当天就想搬走!”

        ⑪有次上课,大家等着木心,太阳好极了。他进门就说,一路走来,觉得什么都可原谅,但不知原谅什么。那天回家后,他写成下面这首诗:

        五月将尽/连日强光普照/一路一路树荫/呆滞到傍晚/红胸鸟在电线上啭鸣/天色舒齐地暗下来/那是慢慢地,很慢/绿叶藂间的白屋/夕阳射亮玻璃/草坪湿透,还在洒/蓝紫鸢尾花一味梦幻,/都相约暗下,暗下/清晰 和蔼 委婉/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

        ⑫二十年前,木心这样地走着,看着,“一路一路树荫”,其时正在前来讲课的途中;下课了,他走回家,“天色舒齐地暗下来”。

        ⑬那些年,众生多少是在异国谋饭的生熟尴尬中,不免分身于杂事,课程改期,不在少数,既经延宕,则跨寒暑而就春秋,忽忽经年,此即“文学远征”至于跋涉五年之久的缘故吧。

        ⑭“结业”派对,安排在女钢琴家孙韵寓所。应木心所嘱,我们穿了正装,分别与他合影。孙韵母女联袂弹奏了莫扎特第23号钢琴协奏曲。席间,众人先后感言,说些什么,此刻全忘了,只记得黄秋虹才刚开口,泪流满面。

        ⑮木心,如五年前宣布开课时那样,矜矜浅笑,像个远房老亲戚,安静地坐着,那年他六十七岁了。就我所知,那也是他与全体听课生最后一次聚会。他的发言的开头,引瓦莱里的诗。每当他借述西人的文句,我总觉得是他自己所写,脱口而出:

        ⑯你终于闪耀着了么?我旅途的终点。

    2012年11月10日写在北京

    (选自《<文学回忆录>后记》,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最后一茬花生地

    宫佳

        路边的青草还顶着露珠的时候,老李头已开着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地进了地头。

        抬头向山坳里瞅,好多土地撂了荒,年轻人都进了城抓钱去了,地里也就种得马马虎虎,看着人家地里长了蒿草,他的心就生生地疼。

        这是块好地呀,肥着呢!不长庄稼,长草,这不是羞煞先人吗?

        庄稼人不好好侍弄地,还叫个庄稼人吗?可他只能在心里嘀咕,不能管别人,只能管好自己。

        可是能管好自己,却管不了自己的儿子。

        今年,他看到有那么多地荒着,就和老伴捡着种,刚下过一场雨,得赶着春播呢,人老,心气却不老,起早贪黑地干。

        城里的儿子放小长假要出去旅游,他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节骨眼了,还有那闲心思出去玩?赶紧回家帮我种花生。儿子那头笑了,爹,你今年怎么还种地?不是找罪受吗,村里不是正要搬迁吗,补偿款快下来了,好好享受生活,我正想给你定去三亚的机票……儿子没说完,老李头就把电话撂了。钱!钱!钱!现在的年轻人张嘴闭嘴就是钱,村里的年轻人进城抓钱抓红了眼,家门一关,蜘蛛网锁门,农民要都不种地,吃啥?

        手扶拖拉机真不含糊,不一会就把跟在后面施肥的老伴甩在了后面。犁出来的黑土湿湿的,泛着清新的泥土香味。老李头犁过一趟,又到对面地头再犁一趟,才歇了手。老伴正弓着身子往犁沟里撒化肥,他回头瞅了一眼犁沟,化肥撒得均匀适度,白色的颗粒衬在黑土里,很是养眼,不禁向老伴投去暖暖的一瞥。肥料使足了,花生才能长呀!人不亏地,地就不亏花生,秋天拔出花生蔓,白花花的花生个个实成,那才叫一个舒心呢!

        老李头从老伴手里接过竹篮子,脚下生风,五个手指头不断地活动着,化肥就从指缝间源源不断地流入土地。

        日上三竿,地已犁了一半,老李头招呼老伴歇息。自己点了烟,歪在手扶拖拉机上。

        很多年前,在这块地里,老伴在前面扛着木犁,他在后面按着犁把,哼哧哼哧地犁地,那时候,地里的庄稼是全家的指望,一家人的吃喝指望它,孩子念书指望它……

        指望它的地方多了去了,在地里刨食,再苦再累心里也是甜的。后来,花了1800块买了手扶拖拉机,干活轻便多了……他摸索着手扶拖拉机叹了口气。

        “你真是个老倔头!老伴数落道,邻居们都搬迁走了,你非得种上最后一茬花生,才肯拿补偿款,真是受累的命呀!”

        “以后想受累也受不着喽!我问了,这手扶拖拉机才卖500块钱,哪都没坏,要不是拆迁,给多少钱也不卖呀!”

        “可你不卖,总不能把这铁家伙开进楼房里吧?”

        “种地是庄稼人的本分,不种地,还能干啥?这手扶拖拉机离了土地,就是废铁喽!”

        “你就是老古董!城里多好呀?有家家悦超市,要啥有啥,就是不买,看看,逛逛也舒心。听说,我这大岁数的老太太傍晚都在挑广场舞,热闹着哪!”

        老李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我就怕你几天的新鲜劲一过,还是想这黑土地,到时,想回也回不来喽!”

        老伴抬头瞅着修好的柏油马路,这边已起了高楼,已有了城里的新气象,那边还是一排排平房,他们的房子就在这些平房之中,过了今年,这些平房都会推倒了……

        老李头把烟袋锅子朝鞋底磕了磕,走喽!他拍拍手扶拖拉机,“老铁伙计,接着干!”

        老李头把地犁了一遍,就开始用镢头捣坑,老伴在后面一个坑一个坑地种花生,一个坑里种三四个花生种。

        老两口正干着,听见有人说:“老李头,我们正找你呢,就猜到你在这块地里。”

        老李头眯了眼,打趣说:“怎么啦?住楼房住腻啦,想到地头抻抻老骨头啦?”

        “嘿嘿!你还别说,种惯了庄稼,一到了节气,浑身不得劲,就回老房子看看。”几个老人手里拿着镢头,加入了种花生的行列。老李头回头看这几个人,恍惚回到了生产队的光景——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

        “大家加把劲干,干完这块地,把下面的荒地也种了,秋收打花生油,人人有份!”

        “自家打的花生油就是比超市买的香!哈哈!”

        “老李头,如果明年这时候来种地,别忘叫上我们呀……”

        最后一茬花生地载满了欢笑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信封上的大头菜

    马犇

        代写是个老行当,多在邮局附近出摊。少时,一两家;多时,十多家。

        这个行当无需太多东西,一张桌,一沓纸,一支笔足矣。讲究的代写人,会使专用笺纸,且以毛笔书之。但多数代写者只用钢笔,纸也就地取材,机关、企业、学校的稿纸都有人用。

        代写多是代人写信,偶尔也代写诉状、遗嘱、传记、家史。代人写信并不复杂,顾客口述大概内容,代写人书之。也有代写回信的,不识字的人拿来收到的信,请代写人读信,然后将回信的大致内容告知代写人。

        代写冯不是最早的代写者,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才加入队伍。选择代写,并不是因为他已从工厂病退,而是另有他因。

        代写冯秉持着自己的原则,每写完一封信,就忘掉内容,在写信的过程中尽可能准确地呈现出顾客的想法。加之其价格在同行中最低,所以找他代写的人特多。

        与别人不同的是,当有人往台湾寄信时,代写冯写信封前,都会与顾客商议,“同志,请允许我在信封背面画一个代写摊的标志”,多数顾客不会拒绝,或者说并不在意,因为别说他画个标志,就是涂满信封,邮资也不变。

        代写摊的标志是个大头菜,下面写有“大头菜·冯”。后来为提高效率,代写冯刻了枚章,上置大头菜图案,下刻文字,极易辨识。

        解放前,淮城有不少人在南京加入国民党,蒋介石兵败台湾前,有很多淮城籍的国民党军官回乡将亲友带走。所以后来,淮城往台湾寄的信,往往比寄往周边的信还多。

        代写冯清楚地记得,他六岁时,哥哥十岁,身为国民党军官的舅舅回乡省亲,在冯家小酌,自己和哥哥在院里玩耍,哥俩路过堂屋时,舅舅立即召唤哥哥。谁也没想到,饭毕,哥哥即被带走。从此,一条海峡分隔开哥俩。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两岸掀起寻亲潮。由于老家所处的街巷已被更名数次,即便哥哥记得旧址,信也会被打回。而哥哥的地址,代写冯更是一无所知。

        令哥俩终身难忘的或许只有大头菜,因为他们小时候,家里有个腌制老卤大头菜的作坊。当年,站在巷口,就能闻到大头菜那极为特殊的香气。

        那些年,因为贫困,大头菜被广泛食用。虽然条件艰苦,但淮城人一直乐观,他们尝试着“细做”大头菜,且将腌制大头菜的卤留下来,像传家宝一样传下去,到了第二代甚至第三代,卤仍在缸里。用老卤腌制大头菜成了当地的习俗。

        旧时岁月,老卤大头菜不仅让单调的饮食多了些滋味,还给困窘的生活提了鲜。后来,生活水平提高了,但老卤大头菜并没消失,它成了淮城人的情结。再后来,它在外地也红火起来。淮城有民谚:“大头菜不是菜,出门人往外带。”淮剧《补缸调》更为直白:“河北闻名大头菜,招来宁沪大客商。肩挑车运到码头,货到南边用船装。远销南京和上海,还有扬州和镇江。河北地方腌切户,家家都有腌菜缸。”

        《补缸调》里的河北,即河下古镇北边的河北村。代写冯家正住在河北村,当年,哥俩餐餐都离不开自家的大头菜。

        代写冯干了十多年,代写的寄往台湾的信有数百封。一个冬日,梁二拿来台湾亲戚的回信,代写冯照例读给梁二听,除了梁家的信,还有张宣纸,几列隽秀的毛笔字,上书——近日,几位淮城籍友人相聚,席间,谈及家乡的大头菜,梁君便拿出一封来自家乡的信,信封背面钤着大头菜的印。梁君说淮城有个代写摊,所代写的来台的信皆有此印。“大头菜·冯”,代写摊莫非恰是吾弟所设吧,今借梁君的信,附上通联。含泪盼复。

        代写冯热泪盈眶,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笨方法竟能找到哥哥。代写冯替梁二写完信,即给哥哥写信,一口气写了十多页。自此,哥俩频繁通信。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哥哥回乡,五十年了,哥俩终于重聚家乡。代写冯做了很多家乡菜,还特意放了碟老卤大头菜。令代写冯意想不到的是,哥哥从包里拿出一个从未开封的小坛。这是当年离淮时,母亲塞给他的。

        哥俩夹起大头菜,老泪纵横。

    (选自《小小说月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我只欠母亲

    赵鑫珊

        人生的笑和哭常常发生在同一时刻。

        一九五五年八月上旬,我一直在期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前途未卜,是否能考取,没有把握,虽然自我感觉考得不错。是否能考取第一志愿第一学校,更是个未知数。不能有奢望。

        八月中旬,羊子巷、马家先一带有几位考生已经接到通知,更叫我心焦——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心焦或焦虑,不安和焦虑也会有助于打碎平庸。

    邮递员骑着自行车一天送两回信:上午约十点,下午约四点,我是天天盼着决定命运的信件。

        一天下午,我在马家巷大院内同一群少年玩耍。

        “赵鑫珊,通知书!”邮递员的叫声。

    我拆信的手在颤抖。旁边围观的少年首先叫了起来:“北京大学!”

    中国章回小说常用这样两句来形容人的幸福时刻:“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我看到母亲的表情是满脸堆笑,为儿子的胜利。

        第二天,母亲为我收拾行装。一共带两个箱子,一条绣花被子。

        母亲把一件件衣服放进箱里,并用双手抚平,泪水便滴在衣服上。

        “妈,你哭什么?我考上了,你应该快活才是!”我这一说,妈妈的泪水流得更多,但她没有解释她为什么哭。

        后来我成长了,读到唐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才渐渐明白母亲为什么暗暗垂泪。

        母亲不善言辞。她预感到,儿子这一走,在娘身边的日子就不会多。母亲的预感是对的,大学六年,我一共回过三次家,加起来的时间不到两个月,主要原因是买不起火车票。

        母亲死后二十年,大妹妹才告诉我,我去北京读书的头两年,妈妈经常哭,以至于眼睛受伤,到医院去看眼科。

        听妺妹这样述说往事,我发呆了好一阵子。我对不起母亲!过去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后悔我给母亲的信很少且太短。

    后来邻居对我说:“你娘总是手拿信对我们说:“你们看我儿子的信,就像电报,只有几行字!’”我总以为学校的事,母亲不懂,不必同母亲多说一一今天,我为我的信而深感内疚!在校六年,我给母亲报平安的家信平均每个月一封。每封不会超过三百个字。

    六年来,我给母亲的信是报喜不报忧。这点我做得很好。我的目的很明确,不让母亲为我分心、牵挂、忧愁。按性格,我母亲的忧心太重,不开朗。以下事情我就瞒着母亲:我非常穷,却老说我的助学金很多、足够。去学校报到,母亲东借西借,为我凑了三十元,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向母亲要过一分钱。当时我父亲已接近破产,家境贫穷。“反右”运动我受到处分,也没有告诉母亲。读到四年级,我故意考试考砸主动留一级,更瞒着她。她也没有觉察,我怎么要读六年。

    大妹妹问过母亲:“妈,你为什么最喜欢哥?”

        “你哥是妈烧香拜佛求来的崽。”

    祖父一共有五个儿子。我父亲是长子,母亲头胎和第二胎都是女儿,不到两岁便天折不久,我二婶生了儿子叫赵宝珊,这样一来大家庭的长孙便在二房,不在大房。我母亲的地位大受威胁,遭到歧视。在饭桌上,祖父常用讽刺的口吻,冷言冷语敲打我母亲:“先长胡子的,不如后长须的。”意思是二婶后来者居上,先得了儿子,我母亲落后了,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重男轻女,母以子贵现象很严重。

        母亲忠厚、老实,只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她偷偷地去万寿宫拜佛,求菩萨保佑赐给她一个儿子。不久我出生了。

    我刚四岁,母亲便让我读书,发蒙,为的是赶上大我两岁的宝珊。所以整个小学、中学,我和堂兄宝珊都是同年级,母亲的良苦用心只有等到我进了大学,我才知道。母亲说:“你为娘争了口气!”

        离开家乡的前一夜,妈舍不得我,抱着我睡。当时我十七岁。其实自我出生,从没有离开过娘。好在我走后,还有弟弟妹妹在母亲身边。

        往北京的火车渐渐开动的时候,我看到我母亲、大妹妹梅秋(十岁)、弟弟光华(八岁)和小妹云秋(四岁)久久站在站台上目送我。这回妈没有哭。

        我这个人,活到今天,谁也不欠,只欠我母亲的,没有能在她身边侍奉她八年、十年,使我深感内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老人与海(节选)

    [美]海明威

    老人轻巧地攥着钓索,用左手把它从竿子上轻轻地解下来。他现在可以让它穿过他手指间滑动,不会让鱼感到一点儿牵引力。

    在离岸这么远的地方,它长到本月份,个头一定挺大了,他想。吃鱼饵吧,鱼啊。吃吧。请你吃吧。这些鱼饵多新鲜,而你啊,待在这六百英尺的深处,在这漆黑的冷水里。在黑暗里再绕个弯子,拐回来把它们吃了吧。

    他感到微弱而轻巧地一拉,跟着较猛烈地一拉,这时准是有条沙丁鱼的头很难从钓钩上扯下来。然后没有一丝动静了。

    “来吧,”老人说出声来,“再绕个弯子吧。闻闻这些鱼饵。它们不是挺鲜美吗?趁它们还新鲜的时候吃了,回头还有那条金枪鱼呢。又结实,又凉快,又鲜美。别怕难为情,鱼儿。把它们吃了吧。”

    他把钓索夹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等待着,同时盯着它和其他那几根钓索,因为这鱼可能已游到了高一点或低一点的地方去了。跟着又是那么轻巧地一拉。

    “它会咬饵的,”老人说出声来,“求天主帮它咬饵吧。”

    然而它没有咬饵。它游走了。老人没感到有任何动静。

    “它不可能游走的,”他说,“天知道它是不可能游走的。它正在绕弯子呐。也许它以前上过钩,还有点儿记得。”

    跟着他感到钓索轻轻地动了一下,于是他高兴了。

    “它刚才不过是在转身,”他说,“它会咬饵的。”

    感到这轻微的一拉,他很高兴,接着他感到有些猛拉的感觉,很有分量,叫人难以相信。这是鱼本身的重量造成的,他就松手让钩索朝下、朝下、朝下溜,从那两卷备用钓索中的一卷上放出钓索。它从老人的指间轻轻地溜下去的时候,他依旧感到很大的分量,尽管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施加的压力简直小得觉察不到。

    “多棒的鱼啊。”他说,“它正把鱼饵斜叼在嘴里,带着它在游走呐。”

    它就会掉过头来把饵吞下去的,他想。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声来,因为他知道,一桩好事如果说破了,也许就不会发生了。他知道这条鱼有多大,他想象到它嘴里横衔着金枪鱼,正在黑暗中游走。这时他觉得它停止不动了,可是分量还是没变。跟着分量越来越重了,他就再放出一点钓索。他一时加强了大拇指和食指上的压力,于是钓索上的分量增加了,一直传到水中深处。

    “它咬饵啦。”他说,“现在我来让它美美地吃一顿。”

    他让钓索在指间朝下溜,同时伸出左手,把两卷备用钓索的一端紧系在旁边那根钓索的两卷备用钓索上。他如今准备好了。他眼下除了正在使用的那钓索卷儿,还有三个四十英寻长的卷儿可供备用。

    “再吃一些吧,”他说,“美美地吃吧。”

    吃了吧,这样可以让钓钩的尖端扎进你的心脏,把你弄死,他想。轻松愉快地浮上来吧,让我把渔叉刺进你的身子。得了。你准备好了?你进餐的时间够长了吧?

    “着啊!”他说出声来,用双手使劲猛拉钓索,收进了一码,然后连连猛拉,使出胳膊上的全副劲儿,拿身子的重量作为支撑,挥动双臂,轮换地把钓索往回拉。

    什么用也没有。那鱼只顾慢慢地游开去,老人无法把它往上拉一英寸。他这钓索很结实,是制作来钓大鱼的,他把它套在背上猛拉,钓索给绷得太紧,上面竟蹦出水珠来。随后它在水里渐渐发出一阵拖长的咝咝声,但他依旧攥着它,在座板上死劲撑住了自己的身子,仰着上半身来抵消鱼的拉力。船儿慢慢地向西北方向驶去。

    大鱼一刻不停地游着,鱼和船在平静的水面上慢慢地行进。另外那几个鱼饵还在水里,没有动静,用不着应付。

    “但愿那孩子在这儿就好了,”老人说出声来,“我正被一条鱼拖着走,成了一根系纤绳的短柱啦。我可以把钓索系在船舷上。不过这一来鱼儿会把它扯断的。我得拼命牵住它,必要的时候给它放出钓索。谢谢老天,它还在朝前游,没有朝下沉。”

    如果它决意朝下沉,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如果它潜入海底,死在那儿,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可是我必须干些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多着呢。

    他攥住了勒在背脊上的钓索,紧盯着它直往水中斜去,小船呢,不停地朝西北方驶去。

    这样能叫它送命,老人想。它不能一直这样干下去。然而过了四个钟点,那鱼照样拖着这条小船,不停地向大海游去,老人呢,依然紧紧攥着勒在背脊上的钓索。

    “我是中午把它钓上的,”他说,“可我始终还没见过它。”

    他在钓上这鱼以前,早把草帽拉下,紧扣在脑瓜上,这时勒得他的脑门好痛。他还觉得口渴,就双膝跪下,小心不让扯动钓索,尽量朝船头爬去,伸手去取水瓶。他打开瓶盖,喝了一点儿,然后靠在船头上休息。他坐在从桅座上拔下的绕着帆的桅杆上,竭力不去想什么,只顾熬下去。

    返回首页

    试题篮

    共计:(0)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