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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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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吉林省吉林市2020年高三语文第三次调研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麻木比瘟疫更可怕

周国平

    瘟疫曾是一个离我们多么遥远的词,无人能预想到,它竟落在了二十一世纪的我们头上。在经历了SARS的灾难以后,现在来读加缪的《鼠疫》,我们会有异乎寻常的感受。

    然而,如果认为《鼠疫》所提供的仅是这些令我们感到半是亲切半是尴尬的疫期生活细节,就未免太停留在了它的表面。我们不该忘记,对于加缪来说,鼠疫的确只是一个象征。

    在最广泛的意义上,鼠疫象征任何一种大规模的祸害,其受害者是所及地区、民族、国家的所有人乃至全人类,瘟疫、灾荒、战争、专制主义、恐怖主义等等都可算在内。

    问题是当这类祸害降临的时候,我们怎么办?加缪通过他笔下主人公们的行为向我们说明,唯一的选择是站在受害者一边与祸害作斗争。一边是鼠疫,另一边是受害者,阵线截然分明,没有人可以做一个旁观者。医生逃离岗位,病患拒绝隔离,都意味着站到了鼠疫一边。这个道理就像二加二等于四一样简单。在这个时候,需要的只是一种最单纯的责任感,因而也是一种最基本的正义感。

    灾难是没有戏剧性可言的,所以加缪唾弃面对灾难的一切浪漫主义姿态。本书主角里厄医生之所以奋不顾身地救治病人,置个人安危于度外,与任何宗教信念、神圣使命、英雄壮举都无关,而只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医生不能容忍疾病和死亡。在法西斯占领期间,从来对政治不感兴趣的加缪成了抵抗运动的干将。战后,记者问他为什么要参加抵抗运动,他的回答同样简单:“因为我不能站在集中营一边。”

    面对共同祸害时所做选择的理由是简单的,但人性经受的考验却并不简单。这是一个令加缪烦恼的问题,它构成了《鼠疫》的更深一层内涵。从封城那一天起,奥兰的市民们实际上开始过一种流放生活了,不过这是流放在自己的家中。在那些封城前有亲人外出的人身上,这种流放感更为强烈,他们失去了与亲人团聚的自由。在瘟神笼罩下,所有留在城里的人只有集体的遭遇,个人的命运不复存在。共同的厄运如此强大,以至于个人的爱情、思念、痛苦都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人们被迫像没有个人情感那样地行事。久而久之,一切个性的东西都失去了语言,人们不复有属于自己的记忆和希望,只活在当前的现实之中。

    譬如说,那些与亲人别离的人开始用对待疫情统计数字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境况了,别离的痛苦已经消解在公共的不幸之中。这就是说,人们习惯了瘟疫的境况。加缪认为,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习惯于绝望的处境是比绝望的处境本身更大的不幸。不过,只要身处祸害之中,我们也许找不到办法来摆脱这种不幸。与任何共同祸害的斗争都具有战争的性质,牺牲个性是其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在小说的结尾,鼠疫如同它来临时一样突然地结束了。当然,幸存者们为此欢欣鼓舞,他们庆幸恶梦终于消逝,被鼠疫中断了的生活又可以继续下去了。也就是说,他们又可以每天辛勤工作,然后把业余时间浪费在赌牌、泡咖啡馆和闲聊上了。这是现代人的标准生活方式。可是,生活应该是这样的吗?人们经历了鼠疫却没有任何变化吗?

    加缪借小说中一个人物之口向我们提出了这个问题,并且说了一句发人深省的话:“但鼠疫是怎么一回事呢?也不过就是生活罢了。”如果我们不把鼠疫仅仅看作一场噩梦和一个例外,而是看作反映了生活的本质的一种经历,也许就会获得某些重要的启示。我们也许会认识到,在人类生活中,祸害始终以各种形式存在着,为了不让它们蔓延开来,我们必须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

    真正可怕的不是瘟疫,而是麻木。在瘟疫流行之时,我们对瘟疫渐渐习以为常,这是麻木。在瘟疫过去之后,我们的生活一切照旧,这是更严重的麻木。仔细想想,麻木是怎样地普遍,怎样地比瘟疫更难抵御啊。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第一段交代了写作背景,再借《鼠疫》强调“异乎寻常”,既引出下文,又能激起读者的阅读兴趣。 B、作者在第2段中说到“半亲切半尴尬”,“亲切”指鼠疫期间的生活细节我们已经经历过,很熟悉;“尴尬”指在鼠疫期间,鼠疫对我们的生活造成极大的危险。 C、作者认为加缪笔下的“鼠疫”是有深刻的象征意义的,当灾害来临时人们应该站在受害者一边与祸害作斗争,没有人可以做一个旁观者。 D、加缪在小说《鼠疫》的结尾写到“鼠疫如同它来临时一样突然地结束了”,看似浪漫,但是更有反思现实生活的指向。
(2)、有人说本文对加缪的《鼠疫》语焉不详,但从周国平的文字中能看到小说对他的触动。请简要指出作者从该小说中解读出来的基本内涵。
(3)、请结合文本,探究本文标题“麻木比瘟疫更可怕”的深刻含意。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散文,回答下列小题。

倾听与诉说

王小妮

    80年代末,我到东北的乡下去过,当地的官员说,山东人跑进了关东,都变懒了。东北农民每年11月到2月是“猫冬”的。封门的大雪,把人们关在火热的炕上。北欧和格陵兰岛上的人患有“冬天幽闭症”。白夜和寒冷使人发疯,这种症状,起码在寒冷的中国东北我没有见过!每一扇家门,都结了十来厘米厚的白霜。这种门是永远也不上锁的。任何人都可以裹挟着风跨进门槛,跺去脚上的雪疙瘩,在热炕上随意长坐。拉过笸箩来抽烟,捏一撮带花的茉莉茶叶冲水。人们无休止地说东道西,火炕上永远有绵绵不尽的话题。

    中国这么一个大农业国,没有足够的心理医生。许多事情就靠着树下的风和炕洞里的火调解着,疏导着。广大的国土上,有着无数全身投入的诉说人,也自然有无数的倾听者。这是中国人排解忧郁的特有方式。

    地球在转暖,北方的风刃,由利变钝。整个国家都搅动起来了。就因为这些,倾听与诉说,都在悄悄减少吗?

    去年,从欧洲回来了一对中国夫妇。他们背着大大小小的羊羔皮袋子。他们本想在中国生活一段时间,而且刚回到北京,还曾经去八达岭一带看了公寓楼的销售处。但是一个月后,他们便果断地返回了欧洲。经深圳去香港的时候,在我们家,他们吐露了全部的失望。

    那丈夫是我们很熟的朋友,仍保持着他在大陆时的风度和矜持。而他的妻子却因为百感交集而加倍真实起来。她说这次回来非常失望。六年的漫长,使中国成了他们唯一寄托着心思的地方。多少次想回来,坐在朋友当中,温上一坛黄酒,把奔波和悲怆讲给朋友。他们实心实意地把中国当成了一只遥远又温情的耳朵,以为故乡可以盛得下他们满肚子的诉说。人真的回到了中国,才发现朋友们各自东西,繁忙无序。最亲近的朋友,也先问你持有哪一国的护照,然后就问:“在外面,钱好不好赚?”唯一能陪他们坐到深夜的,第二天一早就来敲门,送上个人资料简历,影印了一大包东西,说给哥们儿也想想出去的办法。

    朋友的妻子连连摇着两个闪烁的大耳环。她说,这样也好,从此断了再回来的念头。

    在我居住的这个城市里,人们不再愿意细说自己的内心,更不想为他人去悉耳静听。

    在这里,你想说你没有工作,你想说你的住处已经丢啦,你想说你和老板关系紧张……你的酸甜苦辣是没人想听的。我听你的干什么。谁还不是一样。谁还不是在同一个地球上。我凭什么拿出时间来听你。

    倾听的消失,不只在深圳。

    北京一个年轻的社会博士,作出了一件令中国人瞠目的事。有一天,一个外省的崇拜者登门造访,想请博士谈谈对当前某某问题的看法。博士说:人的智慧是有代价的。那是我的结晶,你懂吗?你拿走了我的结晶,我要收费。一个小时,你应当付给我200元!

    当时我在场,我以为这个场面会非常尴尬,而令我意外的是,来人居然丝毫不犹豫。双方坐定,开始谈。两小时的述说与倾听,气氛平静。临行前,听者取出400元,认真地付给了说者。

    在倾听与诉说之间,隔断它们的是今天冰冷板结的世界。仿佛蜜蜂与花朵之间突然立起了玻璃的暖房。蜂、花和玻璃暖房,可能全都是合理的。

    在前年的春天,有一个人,站到了我的门口。

    我说,你要找的这个人已经不在了。他茫然地看着我,然后在黄昏里不回头地走掉。

    我不想同人交谈,更不想谈诗。诗,是比赚钱、比经营策略、比生意门路更加纯粹的个人活动。有人想听全世界的自言自语吗?

    现代社会就是不倾听。倾听的,似乎只有弱智;诉说的,只适合于失意者。这孤落的幽灵,徘徊在全世界的上空,郁闷成疾。这是世纪之病。

    人的尾巴已经退化了,再过几百年之后,人的发音功能和听力,也会逐渐地丧失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葵花朵朵

刘学刚

    ①葵花,不在城市里生长。

    ②城市里,只栽种脚手架混凝土,还有高跟鞋和红绿灯。

    ③饱满的葵花籽是城市的,它们很气派地站在大超市的柜台上,期待-双红唇烈焰般地亲吻。

    ④低头是民间,仰首是长天。葵花依恋土地,它的唯一的低垂的头,不停地诉说着秋实的赤诚。葵花是我们举手即可触摸的天空,而远在葵花之上,那一轮流转的金黄,不过是更高的花朵,晨开昏谢。谦卑的葵花、热烈的葵花,是茫茫黄土的太阳,从早春到深秋,一直伴随着农事而荣而枯。

    ⑤田垄上,沟渠边,篱笆旁,随便一处地方,都有葵花在生长。葵花,在农忙季节里灿烂着。在乡间,随处可见它们游动的身影。天刚放亮,早有几棵站在日间地头察看庄稼的长势,抬头就是一脸的阳光。畦埂上的那些,长得特别高大强壮,看起来更像一群“锄禾日当午”的汉子,拄着锄把,擦去汗水,看看头顶的烈日是不是又毒了几分,这样,能晒死地里的杂草,免得再糟蹋禾苗。许是常在井台旁转悠的缘故,村头菜园里的三两株,叶子尤为青翠,晚炊里,那该是母亲手搭的凉棚吧?

    ⑥在葵花的注视下,我们点点长大。每每抬头仰望,总能看见张灿烂的笑脸,读不出它的一丝忧伤,也听不到它哪怕极细微的叹息。也许是因为我们这一些些籽粒,被葵花高举在头顶,眼睛只注意了远方的风景。这情形,极像劳累了一天的父亲,晚上还驮着我去大队的场院里看电影。就为电影的画面看得再仔细一些,我骑在父亲的头上,双腿夹住他的脖子,他抓紧了我的小手,仿佛只有这样才牢靠些,才成为父亲身体的一部分。那时节,放映场上最神气的我,除了偶尔感觉到父亲肩膀的宽阔、身体的温热之外,我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葵花,承受着生活的重负而又了无抱怨。

    ⑦总是在葵花灿烂的季节,我们一次次远走他乡。黑黑的籽粒成熟,太阳消失了,只有枯萎的葵盘,像一张沧桑的脸。去年冬天,我把一个葵盘带回我蜗居的城市,供在我的书房。有天,三岁的女儿问我,爸爸,等我长大了,你会怎样呢?我会老的,模样就像这个葵盘。爸爸,我不要长大!我不要长大!我鼻子陡地一酸,硬是把泪水咽回肚里,然后一脸的阳光,遍遍对女儿教唱“葵花朵朵向太阳”。她,是葵花的后代,她应该保持一颗“向阳心”。

    ⑧土地太辽阔了,黄色一铺千里。葵花,是站起来的土地。它浓得化不开的色彩,正是从土地上一点一滴地积攒起来的。

    ⑨葵花倾太阳,物性固莫夺。葵花,注定是黄天厚土的太阳,它每一朵花瓣上都闪耀着农人的光荣与梦想。

(选自(《安静的勇气》)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换茬

刘正权

    春酒还没吃完,春分就开始刨园子了。

    园子里其实没啥可刨的,除了不包心的白菜就是菠菜,小青菜也有,不过都像纽扣似的扣在地上,春寒刚过,还没来得及舒展叶片。

    春分是对那畦老韭菜动上了心思,二贵跟在春分身后,不情不愿的。二贵说:“春捂秋冻,园子的菜刚缓过劲儿,还得在土里再捂捂才好!”春分白一眼二贵,就没好话还嘴了:“是你自己想捂酒杯子才对吧?”春捂秋冻是说气候和穿着上的事呢,跟园田无关。

    春分把锹递给二贵,说:“你把韭菜给全挖出来,我把根分一分,去掉老根老系,选那壮实的,芽旺的,重新排!”

    “排”是“栽”的意思,韭菜根小,得一丛一丛排一起,挤着长,那长相才欢实。

    二贵还是不想动锹,就扯由头说:“小刚来电话了!”二贵知道春分最惦记小刚,年前一听说他打工不回家过年,连腊货都少备了一半。

    春分这回却没把宝贝儿子的电话当宝,只淡淡“嗯”了一声,接着说:“哪天他不来一回电话?”二贵只好怏怏下了锹,气不顺使劲就大,一锹翻起一大丛韭菜根来。春分弯下腰,拎起那丛韭菜,用铲子敲散土,把韭菜一根一根理开,剪去根须,往一边放,准备待会排。

    二贵撇了下嘴说:“好端端地长土里,非得挖出来再排进去,当是移栽油菜,能增产啊!”

    春分不吭气,她知道二贵有情绪,男人的德行得顺了毛摸,惹急了免不了鸡飞狗跳的。

    二贵又嘟哝:“小刚说,去年形势就不怎么好,那个厂今年怕待不下去了!”

    春分说:“是吗?换个厂也好。地不换茬不长,人不挪窝不旺,儿子想换新环境跟这韭菜地换茬不也一样吗?”一茬一茬剪得齐齐整整的韭菜根带着芽就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话中重新排进了土。

    小刚的电话又来了。这次是打给春分的,小刚说:“娘,我联系了个新厂。新厂离市区远,我不想在厂里往,条件差!”

    春分冷了口气说:“那你回来住吧,家里条件不差,有爹有娘侍候着!”小刚没了声音,挂了电话,小刚听出娘是话里有话。二贵说:“你咋这样跟孩子说话呢?”春分说:“出门在外就要吃得苦,不然啥能耐也不会长!”

    二贵还要说话,春分说:“你忘了去年那畦萝卜啊!”二贵就想起来了,去年入秋时,他把一车鸡粪全撒到那畦萝卜地里,结果腊月里,那萝卜全烧得空了心。

    “莫非你也想儿子出去几年成个空心萝卜回来?”春分又白了一眼二贵,二贵悻悻地闭了嘴。

    反正春酒是没得吃了,二贵干脆一甩外套,说:“做就做个够,顺手把那行葱也给分了吧!”二贵知道眼下分葱还早了点,故意拿话挤对春分。

    哪知春分一拍手,说:“我正想说呢,这几天听了天气预报,说一周内温度回升,分葱正是时候呢!”

    二贵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咋睁着眼往枪口上撞呢。二贵毕竟不是懒人,一旦干顺了手,就觉得眼里的活都该干。当春分还在排葱时,二贵抽空回了趟家。春分以为二贵口渴了回去喝茶,没曾想二贵却从屋里拎了水桶和瓢来,他是给韭菜浇定根水呢。

    二贵三两瓢就把韭菜地浇了,又气喘吁吁拎了桶要浇刚分好的葱。

    春分手一伸:“别添乱,这葱不能浇的!”

二贵很奇怪:“咋啦,韭菜能浇,葱不能浇?”

    春分说:“那韭菜是老根,水分少,老根扎进新土,得定根,让芽吸收水分往上长,这葱就不一样。”

    “这葱就不一样啊?”二贵没想到,种个菜还那么多学问。

    “葱白里水分多,你就是挖起来放一边剪掉叶,过三五天它也会从里面长出新叶的!”春分说。二贵一想也是的,放久了的蒜啊葱啊还真是这么回事,能从里面长出新叶。

    “还有一宗你不晓得,”春分停了一下又说,“这刚分的葱得等上面的叶给太阳晒破叶管,新叶才能钻出来,有时候,环境恶劣点也未必是坏事。”

    “万物有万物的活法呢!”二贵感叹说。

    “所以啊!”春分意味深长看一眼二贵,“我先前才会那样给小刚说话。”

    二贵放下水桶,憨憨地笑,说:“我咋就没想到刚才你是给小刚换茬呢!”

    “你啊,吃春酒吃昏了头,只晓得换酒的茬,哪记得换人的茬!”

    春分说完扛起锹,大步跨过那畦菜地。

    一阵风吹过,新排的韭菜和葱苗舒伸开来,一片新绿呢!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礼物

李广田

    ①夜渐渐静了,昭和小岫都已睡了。在暗淡的油灯光下,我面对着翻开的书本,却又感觉有点茫然。白天,种种声音在周围喧闹着,有时候自己就迷失在喧闹中;而夜间太寂静了,人又容易迷失在这寂静中。妻和女儿呼吸的声音,很细微,又仿佛很宏大,本来就在我旁边,却又仿佛很远,像潮水涌过又退去,留给我一片沙滩。

    ②忽然想起小时候睡在祖母身边,半夜里醒来听到一种极沉重又敏速的声音,仿佛有极大的东西在那里旋转,连自己也旋转在里边了……

    ③我初入师范学校读书,在距家一百余里的省城。乡下人不喜欢出门,能去一次省城是惊天动地的事。有人从省城回来了,村子里便有小孩子吹起泥巴小狗或橡皮小鸡的哨子来,把整个村子都吹得快乐起来。“XX从省里买来的!”小孩子吹着哨子高兴地说着。我在省城读书的时候,每当要放假,就非常恼火。许多同学都忙着买东西,成包的,成盒的,成罐的,成筒的,来往地提在手上,重叠地堆在屋里……而我什么也没有。我没有钱,不能买任何礼物,甚至连一个小玩具也不能买。弟弟妹妹们是将以极大的欢喜来欢迎我的,然而我呢,两手空空。

    ④当我整理行囊,向纸篓中丢弃碎纸时,却有了新的发现:是一大堆已经干得像河里石子般的白馒头。在师范学校读书吃着公费口粮的学生们,为了便于随时在寝室中充饥,或为了以公费的馒头来配合自备的丰美菜肴,每饭之后,就偷些馒头回来,虽然训导先生一再查禁也是无用。日子既久,存蓄自多,临走之前,便都一丢了之。我极不喜欢这件事,让这些东西丢弃也于心不忍,于是拣了较好的带在行囊中。倘若被人看见,一定要笑我的。我却是要带回家去,给我那从小以大豆高粱充塞饥肠的弟弟妹妹们作为礼物的。

    ⑤我带了行囊去搭河上的板船,在河边又有了新的发现:河岸上很多贝壳,大小不等,颜色各殊,白的最多,也有微带红色或绿色的。我喜欢极了,捡拾了一些,在清流中把贝壳上的污迹和藻痕都洗刷净尽,晾干之后,放在行囊里。我坐在船舷上,看两岸山色,听水声橹声,阳光照我,轻风吹我,心里就快活了。

    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每次都有,有时候空手回家了,我那老祖母会偷偷地对我说,“哪怕你在村子外面买一个烧饼,就说是省城带来的,孩子们也就不这么失望了!”后来我上了大学,因为路途太远,回家的机会就更少。这时候我已可以买一点礼物带回来了,但弟弟妹妹都长大了,父母亲说:“以后回家不要买什么东西。吃的,玩的,能当了什么呢?等你将来毕业了能赚钱时再说吧!”是的,等将来再说吧,那就是等到了现在。

    ⑦祖母去世,家里不曾告诉我,我也不曾去送她老人家。我的小妹妹出嫁了,但当故乡沦丧那一年,她也结束了无花无果的一生。我那小弟弟倒极强壮,他跑来跑去仿佛在打游击,隔几个月来一次信,发信的地点总不一样。最近的信上说:“父亲虽然还健康,但总是老了,又因为近来家中负担太重,地里的粮食仅可糊口,捐税的款子无所出,就只有卖树,大树卖完了,再卖小树,……父亲有时心痛得糊糊涂涂的……”父亲从年青时候就喜欢种树,宅边,道旁,田间,冢上,凡有空隙处都种满了树,杨树、柳树、槐树、桃树,可以作木材的,可以开花结果的,他都种。父亲人老了,树木也大了,有的成了林子。现在敌人侵略我们了,父亲的树怕要保不住了。弟弟怕我担心,又说:“不要紧,我总能使父亲喜欢,我不叫他太忧愁,因为我心里总是充满了希望……”好吧,但愿能够如此。

    ⑧灯光暗得厉害,我把油捻子提一下,屋子里又亮起来,我的心情也由暗淡变得光明了些。今天报载某资本家发表宏愿:将来抗战胜利后要捐出多少万元,在全国各县建医院,以增进国民健康,复兴民族生命。抗战当然是要胜利的。抗战胜利之后,我自己应当拿出点什么来贡献给国家呢?还有我自己的家,假设我有可以贡献的东西,哪怕是至微末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贝壳或一块干粮,我宁愿现在就拿出来。

    ⑨夜很静,使我吃了一惊的是小岫的梦呓:“爸爸,你给我……”我起来去看,她又睡熟了,脸上似乎带着微笑。她的母亲睡得更沉,她劳苦了一天,睡熟了,脸上也还是很辛苦的样子。我不知道我的小孩在梦中向我要什么,我想假如你我都在梦中,那就好极了。在梦中,你什么都可以要;在梦中,我什么都可以大量地给。但假如明早醒来你问我:“爸爸,过节啦,你送给我什么礼物呢?”那我只好说:“好吧,孩子,爸爸领你到绿草地里去摘红花,到河边上去拾花石子吧。

    ⑩夜极静。我的心却有点乱起来了,而且渐渐有要烦燥起来的可能,推开要看的书,我也该睡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伏羲发明网罟的传说,最迟在战国时已经有了。《周易·系辞下》记载,伏羲“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后代文献均无异议。有的古书没有直接说,实际上也肯定了伏羲发明网罟。《帝王世纪》书里说,伏羲氏“取牺牲以供庖厨”。《三皇本纪》书里说,伏羲氏“养牺牲以庖厨”。两书没有直接说伏羲发明网罟,但可以合理地推测,两书是承认伏羲发明网罟的。因为两处所说的牺牲一定是使用了网罟猎取来的,用石块、木棍围猎来的野兽不死也伤,不能够作为牺牲驯养。《尸子》书里说,伏羲“教人以猎”,实际也承认了伏羲发明网罟。与炎帝“教耕”一样,伏羲“教人以猎”,与发明新的生产工具相关联。炎帝“教耕”与发明耒耜相关联,是教人们学习使用耒耜耕作。伏羲“教人以猎”与发明网罟相关联,是教人们学习使用网罟捕鱼打猎。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强调,“生存技术”在早期人类社会发展史上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发明网罟是早期人类社会“生存技术”发展的一个里程碑,大大提高了劳动效率,增加了渔猎收获,是原先使用石块、树枝无法相比的。

    伏羲始画八卦,最迟也是战国时已有的说法。《周易·系辞下》说:“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这一节文字的含义可作如下表述:古时伏羲氏治理天下,对大小远近的一切事物无不穷究。大的方面,他仰头观察天上日月星辰的形象,俯首观察地面山川河流的状况。小的方面,他仔细观察鸟类的羽毛和兽类的皮毛的纹理,以及不同地区的水土分别适宜生长什么动物植物。他穷究远近一切事物。近自人类身体的耳、目、鼻、口等等,远到天地之间的雷、风、山、泽等等,都加以研究,取得了广博的知识。于是他开始画八卦,用八卦将各种知识贯通,以通晓宇宙万物的性质。又用八卦对事物进行归类和比较,进一步获知万物之间的关系。举例说吧,《离卦》的“离”字是附丽、附着的意思。《离卦》所体现的、要人们重视的就是事物间的附丽、附着关系。懂得了鱼虾附着在水中,鸟兽附着在山林,下水打鱼上山打猎,才能够得到鱼虾和鸟兽。伏羲作八卦就是发明了一种认识工具,用以认识宇宙的由来和宇宙间的万事万物。从运用八卦认识事物的时候起,人类开始有了文化,开始从蒙昧走向文明。

    人类社会从蒙昧时代过渡到文明时代经历了漫长的过程,时间比至今整个人类文明社会的历史还要长久,这个过程在中国史前经历了大约一万年。三皇代表着这个漫长过程中对于开创中华文明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物,而三皇中的伏羲时代最早。伏羲文化反映的是中华文明的开端,伏羲是第一位中华人文始祖,值得我们永远崇敬。

(节选自刘宝才《伏羲文化小议》,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Ⅰ

材料一:

近十余年来,人文地理学者对于“意象”问题颇为关注。地理学者考虑“意象”没有文学史家那么麻烦,只是将它理解为客观事物在人类主观世界中的反映。既如此,地理学者不再刻意强调“意象”是否经过某种“加工”,因为环境感知必然受到文化价值取向、知识背景的制约。就是说,凡进入观念世界的客观物象其实都已经过了主观选择。

意象的表达自来以文学语域为其胜场。因而人文地理学者在研究地理意象时,少不得须取材于文学作品。从地理本位看,比较重要的是两个方面。

一是利用历史地理的知识背景对古典文学中的类型化意象进行探讨。中国古典诗词中的地理意象,类型化的趋势非常突出。例如,中古乐府中的“巫山高”“陇头水”,唐人吟咏中经常出现的“淮南落木”,以及唐宋词牌中的“望江南”“八声甘州”等等,各自包含了独特的意蕴。

毫无疑问这种探讨属于文学地理的题中应有之义,甚至不妨说是其中的核心内容。近年来文学地理的研究引人注目,特别在文学史界,出现了若干种专著。但那些研究一般都是对作家和作品进行一些统计分析,因而其中所谓“地理”往往只表现为平面的分布态势,或者是作为背景的人文社会环境。事实上,地理因素完全可以参与文学创作过程。它可以点燃诗人的激情,成为作家发挥想象力的凭据,从而形成一些具有独特文化内涵的语料,寄托某些特定的思想情感。也有人从文学角度对一些地理意象进行过探讨。例如,唐宋文艺作品中的“潇湘”,近年来艺术史、文学史学者对此给予了高度关注。台湾学者衣若芬女士认为,“潇湘”的意蕴有恨别思归、愁苦闲适之类。地理学者出于自身的敏感,对此更关注的是其中的“象”,即作为一个地理实体而给人留下的空间感、场景感。这种空间感不是哲学、社会学意义上用以形容“公共领域”的“空间”,而是有长宽高、有声光色的物理空间给人的感觉。在这里可以看出视野的分殊。

二是文学作品中的空间逻辑。地名是对文学作品进行空间定位(往往同时也是时间定位)的坐标。事实上,它还有更深一层意义。因为地名所代表的不只是孤立的点、线、面,它们之间还存在着内在联系,有一种不以作者主观意志为转移的空间逻辑。无论作品中的文学世界与客观的物质世界之间存在着一种怎样的关系,忠实反映也好,抽象折射也罢,其空间逻辑都应该是清晰有序的,而不应该是混乱、胡来的。因此,空间逻辑往往可以为古代文学作品的考订提供一种坚实的客观参照。

文学史家对于历史地名向来很重视。但由于其目标只在于理顺作品,带有很强的实用倾向,因而他们所做的地名考释往往只强调具体语境,而不关心普遍情形。这就比较难以掌握历史地名运作的通则。例如,他们见到杜甫在某首诗中用“江汉”包举巴蜀,便以为“江汉”这一地名中本来就有“指巴蜀”这么一个义项。一个有丰富历史文化内涵的地名,活生生被他们硬劈成两个。

更要命的是,他们还会从个人的想象出发,对历史地名做出一些纯逻辑的推论。例如,他们注意到三国时孙吴曾领有今湖南省境,便断定今湖南在历史上亦可称“吴”,全然不顾“吴”这个地名在历史上的实际使用情况。这从实质上已不是在研究历史,而是在创造历史了。要研究历史,这样做演绎是不行的,得做归纳,得从古人对某地名的具体用例中,找出其得名的确切依据,以及其使用的实际情形。那样的结论才是科学、合理、可信的。

(摘编自张伟然《中古文学的地理意象》)

材料二:

地理意象是一个文化聚合体。从历时性来说,地理意象因为具有鲜明显著的地理因素和地域特色,展示着不同时代地域的创作、接受心理和文学变迁的内在动因及表现形态。地理意象即在时空两个维度上参与文学文本全方位、立体性构建,进而观察出特定群体的精神气质和生存状态。如在宋玉辞赋中的“高唐神女”完全是独特地理环境和荆楚之地风情文化复合的产物。川东与鄂西一带地貌奇特怪石嶙峋、山间气候风云变幻山雨颇多且急,而且楚人重巫善想象,故而衍生出“神女”意象。闻一多就认为“巫山朝云”与《诗经》“南山朝隋”几乎一体、“高唐”即楚地“高谋”,陈梦家更是直言神女为“帝之季女”的“巫儿”,认为这些都与荆楚之地巫祭之风盛行、民风淳朴、青年男女奔放热烈的爱情观有关,故而“高唐神女”也是典型的具有独特地域特色的文化贮存器。

(摘编自刘洁《地理意象的构成及其审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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