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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综合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梅州市梅江区实验中学2016-2017学年八年级下学期第一次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祥子的衣服早已湿透,全身没有一点干松地方;隔着草帽,他的头发已经全湿。地上的水过了脚面,已经很难迈步;上面的雨直砸着他的头与背,横扫着他的脸,裹着他的裆。他不能抬头,不能睁眼,不能呼吸,不能迈步。他象要立定在水中,不知道哪是路,不晓得前后左右都有什么,只觉得透骨凉的水往身上各处浇。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心中茫茫的有点热气,耳旁有一片雨声。他要把车放下,但是不知放在哪里好。想跑,水裹住他的腿。他就那么半死半活的,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往前拽。坐车的仿佛死在了车上,一声不出的任着车夫在水里挣命。

       雨小了些,祥子微微直了直脊背,吐出一口气:“先生,避避再走吧!”

       “快走!你把我扔在这儿算怎回事?”坐车的跺着脚喊。

       祥子真想硬把车放下,去找个地方避一避。可是,看看身上,已经全往下流水,他知道一站住就会哆嗦成一团。他咬上了牙,趟着水不管高低深浅的跑起来。刚跑出不远,天黑了一阵,紧跟着一亮,雨又迷住他的眼。

       拉到了,坐车的连一个铜板也没多给。祥子没说什么,他已顾不过命来。

       雨住一会儿,又下一阵儿,比以前小了许多。祥子一气跑回了家。抱着火,烤了一阵,他哆嗦得象风雨中的树叶。

(1)、上文选自《》,作者是

(2)、文中画线的句子属于描写,表现了“坐车的’’的什么性格特点?试想象“坐车的”的心理活动,用一两句话描写出来。

性格特点:;心理活动:

(3)、从文段内容看,祥子的痛苦来自哪里?请概括出两点。

祥子的痛苦来自:①;②

(4)、文章最后将哆嗦的样子比喻成“风雨中的树叶”,这样写有什么用意?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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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防数字化痴呆症

      ①当初,许多人练习电脑打字,是因为自己的字写得不好。那时我们未曾想到,仅仅几年后,就像尼葛洛庞帝的《数字化生存》描述的那样,巨大的数字化浪潮,将包括儿童在内的庞大社会群体一网打尽,人类社会踏上了数字化的“不归路”。

      ②凡事有利也有弊,有得必有失。韩国首尔脑部平衡中心专家不无忧虑地告诫:长期使用手机等电子产品,将导致数字化痴呆症。《朝鲜日报》专门撰文列举若干相关症状,如“你只记得住自己的单位电话和家庭电话”,“你觉得新认识了某人,但其实曾见过他”,“你在车里安装导航设备后就看不懂纸质地图了”,等等。

      ③数字化痴呆症?信还是不信?众说纷纭,见仁见智。不管这类说法是危言耸听,还是警世洪钟,有一点可以肯定,从人类思维方式来看,过度痴迷和依赖数字化产品,势必导致大脑发育和使用的不平衡。在数字化与信息化时代,动动手指就可以在网络上获得应有尽有的资料,知识的获取即时化了,人类的创造力却下降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海量化了,人类的注意力却被分散了。科技与经济的联系全球化了,人类社会群体间的亲情却淡漠了。碎片化信息对人们生产生活的影响之大,可以一言以蔽之:以目废心。

      ④当数字化时代造成信息泛滥,负面效应就会浮出水面。对一些热点事件的全方位报道为何让人产生信息厌倦之感?连篇累牍的电视剧为何让人感到视觉疲劳?人类数千年大浪淘沙仅存的少数名著为何风光不再?当我们长期沉溺在信息的汪洋大海里,为之欣喜,为之癫狂,为之焦虑时,是否也该冷静地检讨一下,我们的思维习惯、日常行为、生活体验是否发生了某种扭曲与异化?

      ⑤前不久,英国《每日邮报》报道了美国西弗吉尼亚州一个名叫“绿岸”的小镇。由于该小镇位于美国国家无线电静默区内,手机、路由器、电视、广播等电子产品在这里统统失灵。如果有人需要和外界传递消息,镇上有唯一一台付费电话可以与外部联系。据了解,从六七年前开始,越来越多想要戒掉“电子瘾”的人们搬到这里,感受缓慢、宁静与本真的生活。

      ⑥对于那些对现代生活感到疲惫的人们来说,美国“绿岸”小镇的桃花源式生活可遇而不可求。在数字化时代,将过度使用数字产品引发的种种问题归咎于器物本身,也不是一种客观和理性的态度。克服数字化痴呆症,需要增强对自身行为的把控能力,养成更加积极平衡、健康的生活方式,防止被数字化产品“绑架”了思维、“绑架”了生活。

                                                                                                                                                            (选自《人民日报》2014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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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满

凸凹

      ①那时的故乡,虽然贫瘠,但遍地是野草、荆棘和山树。做饭和取暖,内心是从容的,因为老天给准备着无数的柴薪,无须急。但也有性急的邻人,待到草木枯黄的时候,整天到山上去,树枝和山草,都背回家里,把柴棚堆得满满的,然后赖在热炕上,衔着烟杆抽烟,猫冬。

      ②这时候,父亲忙的是打猎,尤其擅长打猪獾。它浑身油脂,獾油可以治烫伤,也可以用来炒菜。父亲每猎得一头,就会分给乡亲们。因为舍得,所以父亲在乡亲们心中很有位置,以致他过世的时候,乡亲们都聚拢来给他送葬。他们认为,父亲活得顺人顺时,是个有德行的人。

      ③天阴欲雪,父亲才不得不打了一些柴草,离盈冬之需,尚差得远。母亲忧凄地说:“你就不能多打一些,你看邻居的柴棚,满得不能再满了。”而父亲总说:“这里也有生活的道理——他的柴棚越是盈满,越说明他心性之空,咱的柴棚虽然空,但整个山场都是咱的柴棚,你可以随用随取,咱这才叫真正的盈满。”母亲听了无奈地摇头笑笑。

      ④父亲去世之后,县上拆迁移民,我们为母亲置备了一座小院。做饭用煤气,取暖有蜂窝煤,过上了城市居民一样的日子。但她总是感叹说,生活虽然方便了,但心里总是不踏实,感到不盈满。问她为什么,她说做饭取暖都得花钱,而自己又没有收入,已经成了儿女的累赘,再也活不出自己了。

      ⑤我说:“养儿防老,自古使然,你老不要多想。”她凄然一笑,沉吟了一会儿又说:“让你再破费一次,给妈买辆三轮车。”

      ⑥一辆三轮车让她找到了自己——每天朝阳初上,她就骑车出门。街巷、旷野、垃圾场、建筑工地,都能见到她的身影。她捡破烂,又捡柴草,每次都不放空。破烂变卖成现钱,买米面油盐;柴草则堆进庭院,不久就堆得盈满如山。后来她在小院的一角垒了一座泥灶,用捡来的柴草生火做饭,煤气炉灶干脆被她闲置了。

      ⑦一天晚间,弟弟来看望她,老人家正窝在被窝里看电视,电视里正是我的一个专题访谈。看一眼西装革履、侃侃而谈的我,弟弟说:“妈,我给您提一条意见——我哥是官面上的人,特别注意形象,而您整天去捡破烂,就有点儿不般配了,所以您还是待在家里享享清福为好。”母亲黑了一下脸,说:“叫得再响的大公鸡,也是卵孵的;脸子要是长得白,再浑的水也洗得透亮。这个道理你哥比你懂!”

      ⑧弟弟把这个情形告诉了我,让我去劝她。到了她的住处,院门竟落了锁。等了很久也未见归来,便驾车去寻。面对平原田间四通八达的土路,我终于在岸树成排的河边寻到了她。

      ⑨三轮车停在路旁,她正在树荫里捡落枝。落枝稀疏,要捡满那一车斗,是要有足够的耐心的。我心里一热,她哪里是在捡拾让炊烟升起的柴草,分明是在捡拾她残余的生命时光!

      ⑩我走下车来,轻轻地叫了一声妈。母亲分明是听见了,但没有应声,只是悄悄地看着我,一点也不感到吃惊。我感到我们娘儿俩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内心盈满。

      ⑪我望了望头顶上的树冠有不少枯枝,便下意识地攀上树去,即便是西服革履,也无一丝犹豫。很快,母亲的车子就装满了。母亲说:“咱们回吧。”我说:“回。”

      ⑫母亲骑三轮在前边走,我则驾车跟在后面。年近古稀的一个老人,骑三轮的姿态竟是那么轻盈,还不时回头笑笑,一派怡然得意的样子。

      ⑬母亲开了院门,我把柴草抱进来放到堆得盈满如山的柴垛上,说:“柴草已如此盈满,您干嘛还那么急切地捡?要是父亲还在,他一准会骂您贪心。”“即便他在,他也是骂不出口的。”母亲说,“他那时是站在山场上说话,有盈满的底气;咱现在是站在庭院里,眼前虽盈满了,却没有身后的山场,心里的妥帖,还得靠捡。”我感到父母那代人,不仅活在日子里,更活在他们自己的人生哲学里。

      ⑭母亲用泥灶给我烧了开水,沏了一壶老家的山茶,又把两只红薯放到烧水生成的炭火中,一边陪我说话,一边给红薯翻个儿。不久,烤红薯的芳香就袅袅地弥漫开来,直沁心田。不知不觉地,被世事弄皱褶了的心叶,竟情不自禁地伸张、舒展,竟至有了新芽的模样,翠绿晶莹,不挂尘埃。这时,所有的欲望都简化成一个欲望:好好品味一下红薯。也许吃相有些贪婪,母亲说:“别急,两个都是你的。”我甘心享受这种照拂,说:“知道。”

      ⑮那天,我在母亲那里待得很晚。本来一个场面需要出席,对方也不断来电话催促,我还是推掉了。因为我突然感到,世间本简朴,一个老母亲,两只烤红薯,就很盈满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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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米粉

    天有些冷,父亲突然对我说,你陪我去一趟桂林吧。父亲越来越老了,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已经不能独自外出了。我那时正好要去西双版纳,就说,桂林你已去过了,西双版纳还没去过,干脆和我—起去西双版纳吧。父亲摇摇头。我又提了几个父亲没去过的地方,父亲仍然摇头,态度很坚决。

    没办法,只好陪父亲去桂林。路上,我问,为什么非要到桂林呢?父亲说,我要去吃米粉。就为这原因?我哭笑不得。桂林米粉,我们那儿就有卖的,大老远跑去就为吃碗米粉,看来,父亲真的变成了老小孩。

    车站的旁边就有不少卖米粉的,我说,我给你买一碗?父亲不让,带着我一家一家地找,可一次也没有坐下来。我说,随便买一碗不就行了,何必找来找去的。父亲很坚决地说,不,我要找一位姓杨的。我奇怪,他的米粉特别好吃?父亲嗯了一声,又说,我还欠他一碗米粉钱呢。

    父亲说,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次他来桂林,玩得很开心,眼看返程的时间就要到了,他匆匆赶到车站,买了返程的车票。这时,他才发现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于是就在一家小店要了一碗米粉。也许是因为太饿了的缘故吧,那天的米粉特别好吃。可是等他付钱的时候,他愣住了,手插在衣兜里怎么也拿不出来。他的钱包丢了,他一分钱也没有了。他尴尬地站在那里,脸上立刻冒出一层汗水。店主看出他的窘态,问,没带钱?父亲低下头说,钱丢了。这样吧,你把你的地址、姓名给我,回去后我一定把钱给你寄过来。店主又打量了一下父亲,说,不用了,下次到桂林来,还来吃我的米粉,不过得给两份钱。父亲红着脸答应了。十五年了,父亲没有再去过桂林,那碗米粉在父亲的心头挥之不去。他甚至不知道那位店主叫什么,只知道他姓杨。

    父亲和我把车站周围的小吃店找了几遍,也没有找到那住姓杨的。父亲就向人打听,终于有人告诉父亲,姓杨的店主早搬走了,搬到哪里没有人知道。失望如厚厚的阴云,蒙在父亲的脸上。他连连叹气。

    父亲开始带着我在桂林慢慢寻找。要在那么大的桂林寻找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谈何容易.我们找了整整两天,也没有找到。天越发冷了,再过24小时我们就要回去了,没有办法,我进了一家网吧,在网上发帖,请网友帮忙寻找那位姓杨的店主。

    第二天中午,有人打我的手机,说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请我和父亲去吃他的米粉。我和父亲按他说的地址找到了他。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动作慢慢腾腾的,老态毕现。父亲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紧走两步,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我可找到你了,我可找到你了!语气中满是激动。

    只是我有些疑惑,这个小店我前天来过,店主是个年轻人。也许是他的儿子吧,我想。

    米粉端上来了,味道确实不错。父亲吃得很香,也很从容。然后,父亲执意按照自己的标准付了钱。

    临别时,父亲又一次握住了他的手,说,要是我还能来桂林,我还来吃你的米粉。

    他没有说话,只是使劲握了握父亲的手。

    返回的途中,电话响了,是那位姓杨的店主打来的。他说,我们吃米粉的那家小店并不是他的,他身体不好,几年前就收了生意。听说我们在找他后,他特意和店主商量,临时当了一会儿店主,又给我们做了一次米粉。

    挂上电话,我的眼中留下了两行泪水。那碗米粉的香味弥漫在我的周围,温暖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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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这天上午,我和莎莉文老师为“杯”和“水”这两个词发生了争执。她想让我懂得“杯”是“杯”,“水”是“水”,而我却把二者混为一谈,“杯”也是“水”,“水”也是“杯”。她没有办法,只好暂时丢开这个问题,重新练习布娃娃“doll”这个词。我实在有些不耐烦了,抓起新布娃娃就往地上摔,把它摔碎了,心中觉得特别痛快。发这种脾气,我既不惭愧,也不悔恨,我对布娃娃并没有爱。在我的那个寂静而又黑暗的世界里,根本就不会有温柔和同情。莎莉文小姐把可怜的布娃娃的碎布扫到炉子边,然后把我的帽子递给我,我知道又可以到外面暖和的阳光里去了。

       ②我们沿着小路散步到井房,房顶上盛开的金银花芬芳扑鼻。莎莉文老师把我的一只手放在喷水口下,一股清凉的水在我手上流过。她在我的另一只手上拼写“water”—“水”字,起先写得很慢,第二遍就写得快一些。我静静地站着,注意她手指的动作。突然间,我恍然大悟,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在我脑中激荡,我一下子理解了语言文字的奥秘了,知道了“水”这个词就是正在我手上流过的这种清凉而奇妙的东西。

       ③水唤醒了我的灵魂,并给予我光明、希望、快乐和自由。

       ④井房的经历使我求知的欲望油然而生。啊!原来宇宙万物都各有名称,每个名称都能启发我新的思想。我开始以好奇的眼光看待每一样东西。回到屋里,碰到的东西似乎都有了生命。我想起了那个被我摔坏的布娃娃,摸索着来到炉子跟前,捡起碎片,想把它们拼凑起来,但怎么也拼不好。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我悔恨莫及,两眼浸满了泪水,是生平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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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猫·鼠》

其实人禽之辨,本不必这样严。在动物界,虽然并不如古人所幻想的那样舒适自由,可是噜苏做作的事总比人间少。它们适性任情,对就对,错就错,不说一句分辩的话,虫蛆也许是不干净的,但它们并没有自命清高;鸷禽猛兽以较弱的动物为饵不妨说是凶残罢,但它们从来没有竖过“公理”“正义”的旗子,使牺牲者直到被吃的时候为止,还有一味佩服赞叹它们。人呢,能直立了,自然是一大进步;能说话了自然又是一大进步;能写字作文了,自然又是一大进步。然而也就堕落,因为那时也开始了说空话。说空话尚无不可,甚至于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着违心之论,则对于只能嗥叫的动物,实在免不得“颜厚有忸怩”。假使真的有一位一视同仁的造物主,高高在上,那么对于人类的这点小聪明,也许倒以为多事,正如我们在万生园里,看见猴子翻筋斗,母象请安,虽然往往破颜一笑,但同时也觉得不舒服,甚至于感到悲哀,以为这些多余的聪明,倒不如没有的好罢。然而,既经为人,便也只好“党同伐异”,学着人们的说话,随俗来谈一谈,辩一辩了。

现在说起我仇猫的原因来,自己觉得是理由充足,而且光明正大的。一、它的性情就和别的猛兽不同,凡捕食雀、鼠,总不肯一口咬死,定要尽情玩弄,放走,又捉住,又放走,直待自己玩厌了,这才吃下去,颇与人们的幸灾乐祸,慢慢地折磨弱者的坏脾气相同。二、它不是和狮虎同族的么?可是有这么一副媚态!但这也许是限于天分之故罢,假使它的身材比大十倍,那就真不知道它所取的是怎么一种态度。

    然而,这些口实,仿佛又是提起笔来的时候添出来的,虽然也像是当时涌上心来的理由。要说得可靠一点,或者倒不如说不过因为它们配合时候的嗥叫,手续竟有这么繁重,闹得别人心烦,尤其是夜间要看书,睡觉的时候。当这些进候,我便要用长竹竽去攻击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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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广州,在老城区菜市场

陈思呈

    ①一连几天要去老城区办事,办事前后,免不了逛逛。平时我住在广州的城乡结合部。这一带全是外地人,广州话在这里走不通。小区保安也讲普通话,邻居碰面都讲普通话。也有附近的农民推着板车卖一点儿水果什么的,看着是当地人,按理应该讲广州话,但他们还是按市场需求讲粤式普通话:“西瓜很靓的哪。”。

    ②所以我虽“现居广州”,事实上和广州心脏地带的人们居住的是不同的广州。真正的广州应该有两个代表:一个是商业中心天河区,这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一条条高端的商业街,来来往往都是西装革履或妆容精致的精英白领,处处洋溢着优雅的小资情调;另一个代表就是老城区,那里的街景最广州,气氛最广州,连市场卖的菜也跟别处有区别。

    ③第一天,我在一条巷子口看到一家菜摊子的尾货,居然有几十个佛手柑。当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这家小摊子正在收摊儿。我们城乡接合部的市场收摊儿前,摊子里多数是残败的菜叶子,哪里见到过这么多佛手柑。

    ④“能用来做菜吗?”我问摊主。摊主言简意赅地说:“煲汤。”我又问旁边挑菜的阿姨:“这个怎么煲?”阿姨也是言简意赅:“切成块。”然而时间太晚,我还要去另外的地方,只能放下匆匆走了。

    ⑤第二天来时,便沿这个菜摊子向巷子里面走去。果不其然,巷子里别有洞天,两旁全是因地制宜的小摊子。昨天正要收摊儿的蔬菜档口现在全盛开放,除了常规的菜式之外,还有大捆大捆的新鲜桑叶,不是给蚕吃的,是给人煮水煲汤的。

    ⑥往里走,不但有鱼腥草、艾叶,还有蒲公英,摊子前挤满了默默挑选的阿姨们。摊子上还插着一块牌子,上面写“好处多多,请上百度查一查”。我不禁暗暗赞叹,聪明的卖家,可以少说多少话。

    ⑦倒也不能说这些菜有多稀罕,但是只要品种比普通菜市场多一样,就像虽然穿着 旧衣服但多戴了一条丝巾,多出来的是那一点儿喜悦。

    ⑧这时一张轮椅从人群中艰难地挤过来,一个衰弱的老头儿坐在轮椅上,停在一家鱼档前。推轮椅的中年妇女与杀鱼的一番交涉,老头儿一会儿看看摊主,一会儿看看中年妇女,眼神一忽儿质疑一忽儿赞许,你看他一言不发,但看得出,那点儿数儿是在他心里的。

    ⑨我走开几步,明白过来。这中年妇女,该是老头儿家里的保姆。老头儿家里的经济不会差,但并不会因为殷实就乱花钱。我以前常听邻里乡亲这样教我算账:“你请保姆去买菜,她每次不用多,一天多算你八块钱,一个月下来就是两百四。”对此,我不敢苟同,但也能理解。

    ⑩现在这位老头儿不畏菜市场的污水和颠簸,亲临杀鱼现场,第一,可以保证买到的菜都新鲜;第二,可以保证保姆没有多算八块钱甚至更多;第三,菜市场以及沿途一路,各种风情和风景,也很有益于健康。所以虽然动静大,他坐轮椅也要来。他对生活是真爱。

    ⑪距离市场不远处,就在街道旁边,有两个外贸衣服店。其中最大的那一家,第一 天已经把我镇住了,因为整整一层,所有的衣服都是 18 元。

    ⑫我在衣服的海洋里遨游。她们不设试衣间,非但不设试衣间,导购的阿姨,不知

道为什么,似乎不鼓励你买。比如我拿起一条裙子,正在端详和想象,阿姨站得也不近,却大声对我说:“你穿不下的,靓女!”又指指另一个陌生的顾客,“她穿差不多。”但我就不能先买回去再减肥吗?我就不能买回去送人吗?但我也许可以审慎地得出两个社会学方面的结论:老城区的广州人真的实在太瘦了,连我都能成为穿不下的教材,以及阿姨们未免太耿直了。

    ⑬另外一天在路边,我竟看到有人坐在榕树下“挽面”。我本以为这门手艺只是吾

乡的传统手艺,甚至连吾乡也见得很少了。“挽面”的书面语表达是“开脸”,在吾乡,一般是由一名老妇人手执长长的湿纱线,一头扣在左手拇指,一头咬在嘴巴里,紧贴着将要出嫁的女子脸部,交叉绞动拔掉脸部茸毛。小时候我见过这种手艺,但感觉很可怕,第一感到很疼,第二那名“挽面”的老妇人因为嘴里咬着纱线显得特别沉默和严厉。

    ⑭但今天在广州街头见到挽面,却觉得分外温暖,甚至很喜感。掌握这门技艺的这名妇人年纪也不老,她旁边的广告牌上写着“欢迎女士脱面毛/有房租”,所以她同时还是一个房产中介。我问她们可不可以让我拍一张照片,她们答应了。

    ⑮那天我还绕到一片民居去拍照,是几栋骑楼连成一片,白色的墙,但墙角被雨水和青苔泅成黑色或绿色,看起来就更美了。我的一位画家朋友热心从旁指导:“你要平着拍,不要俯拍也不要仰拍,要成块地拍,不要切断。”看着手中的照片,我不禁心生感触——拍照如此,看待一个地域的文化不也应如此吗?

    ⑯广州老城区的市井百态对于诗歌来说或许过于乏味,但对生活来说却刚刚好。

(选自《文汇报》2019年4月,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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