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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南省郑州市巩义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中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朱佩弦先生

叶圣陶

    朱佩弦先生是国立清华大学的教授,任职已经二十多年。以前在浙江省好几个中学当教师,也在吴淞中国公学中学部教过书。他毕了北京大学的业就当教师,一直没有间断。担任的功课是国文和本国文学。

    他是个尽职的胜任的国文教师和文学教师。教师有所谓“预备”的工夫,他是一向做这个工夫的。不论教材的难易深浅,授课以前总要揣摩,把必须给学生解释或提示的记下来。一课完毕,往往满头是汗,连擦不止。看他的神色,如果表现出舒适愉快,这一课是教得满意了,如果有点儿紧张,眉头皱紧,就可以知道他这一课教得不怎么惬意。他教导学生采取一种平凡不过也切实不过的见解:欣赏跟领受着根在了解跟分析,不了解,不分析,无所谓欣赏跟领受。了解跟分析的基础在语言文字方面,因为我们跟作者接触凭藉语言文字,而且单只凭藉语言文字。一个字的含糊,一句话的不求甚解,全是了解跟分析的障碍。打通了语言文字,这才可以触及作者的心,知道作者的心意中为什么起这样的波澜,写成这样的一篇文字或一本书。这时候,说欣赏也好,说领受也好,总之把作者的东西消化了,化为自身的血肉,生活上的补益品了。他多年来在语文教学方面用力,实践而外,又写了不少文篇, 主要的宗旨无非如此。我们想,这是值得青年朋友注意的。好文字好作品拿在手里,如果没有办法对付他,好只好在它那里,与我全不相干。意识跟观点等等固然重要,可是不通过语言文字关,就没法彻底分析意识跟观点等等。不要以为语言文字只是枝节,要知道离开了这些枝节就没有另外的什么大事。

    他是个不断求知不惮请教的人。到一处地方,无论风俗人情,事态物理,都像孔子入了太庙似的“每事问”,有时使旁边的人觉得他问得有点儿土气,不漂亮。在文学研究方面,这种精神使他经常接触书刊论文,经常阅读新出的作品,不但理解这些,而且与这些同其呼吸。依一般见解说,身为大学教授,自己自然有已经形成的一套,就把这一套传授给弟子,那是份内的事儿。很有些教授就是这么做的,大家也认为他们是行所当然。可是朱先生不然,他教育青年们,也随时受青年们的教育。单就他对于新诗的见解而言,他历年来关心新体诗的发展,认明新体诗的今后的方向,是受着一班青年诗人的教育的,他的那些论诗的文字就是证据。

    他待人接物极诚恳,与他做朋友的没有不爱他的,分别时深切的相思,会面时亲密地晤叙,不必细说。他在中学任教的时候就和学生亲近,并不是为了什么作用去拉拢学生,是他的教学和态度使学生自然乐意亲近他,与他谈话和玩儿。他在大学里还是如此,学生就是朋友,他哪里肯疏远朋友呢?可是他决不是到处随和的好好先生,他督责功课是严的,没有理由的要求是决不答应的,当过他的学生的都可以作证明。学生对于好好先生当然不至于有什么恶感,可也不会有太多的好感,尤其不会由敬而生爱。像朱先生那样的教师,实践了古人所说“教学相长”,有亲切的友谊,又有坚强的责任感,这才自然而然成为学生敬爱的对象。

    他作文,作诗,编书,都极其用心,下笔不怎么快,有点儿矜持。非自以为心安理得的意见决不乱写。不惮烦劳的翻检有关的材料。文稿发了出去,发现有些小节目要改动,乃至一个字还欠妥,总要特地写封信去,把它改了过来才满意。

    他毕生尽力的不出国文跟文学,他在学校里教的也是这些。“思不出其位”,一点一滴地做去,直到他倒下,从这里可以见到一个完美的人格。

(选自中国二十世纪散文精品《叶圣陶卷》,有删改)

(1)、下列对传记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
A、朱佩弦先生认为,了解跟分析的基础在语言文字方面,只要不含糊一个字、一句话, 就能打通语言文字,就能触及作者的心。 B、除了多年来在语文教学方面用力、实践而外,朱佩弦先生还写了不少文篇,阐述打通语言文字才可以从阅读中获得补益的观点。 C、朱佩弦先生有坚强的责任感,是学生敬爱的教师,他不做“好好先生”,督责功课很严,没有正当理由的要求决不答应。 D、朱佩弦先生作文,作诗,编书,都极其用心,所以下笔不怎么快,有点儿矜持,不是自以为心安理得的意见他决不会乱写。 E、本文通过记述朱佩弦先生做教师时的一些具体情况,勾勒出一位尽职尽责、乐于合作、亲爱学生、严于律己的教师形象。
(2)、朱佩弦先生“是个尽职的胜任的国文教师和文学教师”,体现在哪些地方?请结合原文,简要说明。
(3)、朱佩弦先生“毕生尽力的不出国文跟文学”,请结合原文,简要分析他在这两方面的贡献。
(4)、关于读书,朱佩弦先生认为打通语言文字是关键;陶渊明则主张“好读书,不求甚解”,即只求领会要旨,不在一字一句的解释上过分深究。你赞同哪一种观点?请结合原文和自己的阅读体验谈一谈。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

林纾其人

李华龙

在“桐城派”后期作家中,有一个不懂外文但会翻译的奇才,他一生先后翻译各国小说171种,计270册,被称之为“今世小说界泰斗”“我国翻译界先驱”,他就是我国近代著名的小说翻译家林纾。

林纾自己不懂外文,但他古文造诣很深,才思敏捷,记忆力特别好,有过目不忘、耳闻能记本领的奇才,先后与人合作,用古文翻译外国古典名著,是位不懂外语的著名翻译家。他所翻译的作品几乎全是凭懂外语的人的口述,他能下笔如流水,准确地将其翻译成中文,而且雅驯遒劲,深得人们的青睐。他翻译的处女作《巴黎茶花女遗事》曾轰动京城一时,风行全国,被称之为“读者但见马克之花魂,亚猛之泪渍,小仲马之文心,冷红生之笔意,一时都活,为之欲叹观止”。从此他一书成名,一发而不可收,成为当时翻译外国小说最多、影响最大的翻译家。胡适还盛赞林纾所译的《茶花女》,认为《茶花女》的成绩遂替古文开辟一个新“殖民地”,比严复所云“可怜一卷《茶花女》,断尽支那荡子肠”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于林纾不懂外文,口译者译错的他自然不知,所以他翻译的作品也难免有疏漏之处,删节、错译、漏译的也时有出现,意译部分过多,似有翻译与创作并用,给人以半译半写之感,这是他译著的不足之处。可贵的是,他自己做事自己承担,不推卸责任,他曾说过:“纾本不能西文,均取朋友口述而译,在海内所知,至于谬误之处,咸纾粗心浮意,信笔行之,咎均在己,与朋友无涉也。”

林纾是一位正直的有民族精神的知识分子,他爱祖国,关心国家前途和命运,同情“戊戌变法”。面对当时外国的入侵,他痛心疾首,同仇敌忾。然而遗憾的是他从小受其父母“畏天循命”的封建观念影响,思想守旧,当“五四”新文化运动即将兴起的时候,他又反对新文化运动,后被胡适、陈独秀、钱玄同等人排挤出北京大学。为此,他愤愤不平,相继作《妖梦》《荆生》等文章讽刺胡适等人,对抗新文化运动。

林纾不仅是作家、翻译家兼善,而且书法绘画俱工。他摒弃一切,肆力画山水,潜心钻研书画。其中《江南雨上图》采用元代画家高克恭的画法,以横点画山,突出江南雨色的迷离。那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山头昏昏、林木蒙蒙的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山区雨景在他的笔下描绘得淋漓尽致。作者在此图中似乎在表现一种矛盾的情感。这种矛盾的一方面是他对狂风暴雨来临前那种变化莫测的大自然恶劣环境的一种恐怖和压抑感;另一方面“天变不足畏”,既然暴风雨来了,让我们从容面对吧!你看画中小路和水面一片白色,临水小屋中有人却安详自在,静坐观雨,似有“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的无畏精神,充分表现出作者以画言志的真情实感。

林纾的另一幅《雪景山水图》用墨极为成功,浓、淡、干、潮浑然一体,形成层次丰富的色阶。全画不画一人,但从山脚老树的仰视,以及山谷依山而列的茅屋,使人感觉不到境界荒寒的同时,却把隆冬季节,夜雪初霁,清晨时分,群山银装素裹,朔风劲吹,冰天雪地清冷静谧的景色跃然纸上,而且描绘得十分感人,这恐怕也是作者在追求的那种纯洁高雅吧。全幅作品布局紧凑饱满,笔墨苍润纯熟,画上峰峦环绕,山脉映带连绵,山峰笔墨简洁,长皴淡染,山石脉络向背分明。天空使用淡笔渲染,烘托山峰冒雪出云之势,加之满山瑞雪,银装素裹,寒林孤秀,物态严凝,俨然寒冬在目。远山万木压着积雪,在灰暗天空衬映下更显雪色明亮光洁。山谷几间茅屋依山而列,屋顶压着积雪。蜿蜒曲折的山路和溪上小桥皆被大雪所蔽。山脚下,似乎在流动着溪水,溪两岸零散的傲雪老树残叶未尽,似乎在告诉人们,这是初冬的大雪,更严寒的天气还在后面呢。

林纾不仅是著名作家兼翻译家,而且还是一名很有品位的书画家,尽管后人很少提到他的书画成就,也许是因为其画之名为其文之名所掩的缘故吧。

(摘编自《中国文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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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喧闹时代里的隐退者

张伟

    如果不是他去世的消息被媒体报道,林庚似乎已被人们遗忘了。今年中秋节的前两天,这位97岁的老人在睡梦中辞世,人们这才又记起早年与吴组缃、王瑶、季镇淮并称“北大中文四老”的林庚先生。

    他的学生钱理群说:“他赤条条地来,又赤条条地去。”钱理群曾告诉自己的每一个学生,要去接触林庚,拜访林庚,因为这位老人有着故去的知识分子们身上最深厚、最值得传承的精神财富。这笔精神财富近20年来一直隐居在北京大学燕南园里。上世纪80年代林庚从北大退休,便一直居住在这里。

    据听过课的人们回忆,林庚讲课,有时身着白衬衣,吊带西裤,有时身着丝绸长衫。他腰板挺直,始终昂着头,大多时间垂着双手,平缓地讲着,讲到会心关键处,会举起右手,辅以一个有力的手势。他从不用讲稿,偶尔看看手中卡片,但旁征博引,堂下鸦雀无声,仿佛连“停顿的片刻也显得意味深长”。

    林庚退休之前,中文系特意为他安排了一堂“告别课”。尽管从1933年在清华大学给朱自清当助教开始,林庚已经执教半个世纪,但他的讲课题目还是几经更换才定下,讲课内容也斟酌再三,教案足足准备了一个多月。这一课,讲的是“什么是诗”。

    讲课那天,他穿一身经过精心设计的黄色衣服,配黄皮鞋,头发一丝不乱。然后,他款款讲来,滔滔不绝。但是,课后当钱理群送他回家,他一进门就倒下,大病一场。

    晚年,燕南园里这位坐在藤椅上的老人,已经少问世事,不接受媒体访问,淡出公众视野,甚至,连那些从他门口路过的学生,有些也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了。“功利、名望仿佛已经完全从先生的心里消失。”他的学生张鸣说。

    但老人的隐居生活却似乎自得其乐。一次,张鸣去拜访他,请教学问。两人正高谈阔论,忽然屋里响起一阵响亮的鸡叫,随后锣鼓声大响。张鸣大吃一惊,不知所措。林庚见了,在一旁得意地拍起手,哈哈大笑。原来那是儿孙们送给这位年过九旬老人的一件玩具,只要说话声音过大,就会自动发出声响。这是林庚十分喜爱的玩具。林庚还酷爱放风筝,常到学校围墙外空地放风筝。他在床头挂了一只花蝴蝶的风筝,这只花蝴蝶一直陪他睡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纯真、率真、赤诚,就像一个真正的孩子。而这是做一个大师最大的特点。”钱理群说。

    这位九旬老人脸上孩子般的笑容,让为他制作遗像的照相馆师傅感到惊讶:“这么精神的老人,从来没见到过。”

    隐居中的林庚,惟独在有人请他为学生讲课时绝不推辞。“对学生,对年轻人,林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感情和期待。”张鸣说。

    在他那间简朴陈旧的客厅里,他面对来访的学生,很容易激动起来。“学生们坐在他面前,甚至连敬仰的心都很难产生,他实在太随和,太真诚”。学生袁行霈回忆,他从不对学生疾言厉色,也不肯当面表扬,或者说些惯常的客套话。

    学生去看望他时,他起身迎接。离开时,又总是要送出大门,说声“谢谢”。北大毕业生余杰曾撰文回忆读书时他与林庚的一次接触。林庚站在料峭的寒风中迎接他,主动与他握手,说话总带着“歉意的微笑”,告别时走出很远,回头看,他仍“站在门外望着”。

    不过,“文革”中林庚曾被选调入“两校写作小组”。这段历史,成为有人指责林庚的罪名之一。但钱理群向记者转述,在一次为一本古书做注的讨论会上,江青曾送给林庚一枝花,托他“转交夫人”。林庚不卑不亢,接过花,随手放在桌上,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表情。

    “他并不显赫,社会上的人也许并不知道他是谁,然而学生却永远铭记。”钱理群说,这是作为一个老师,可以得到的最高评价。

相关链接①钱理群:著名人文学者,鲁迅、周作人研究专家。北京大学资深教授。②张鸣:北大中文系教授,曾任北京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教研室主任、中文系副主任等职。③袁行霈:著名古典文学专家。曾任北京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中央文史馆馆长,北大国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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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祖棻:有斜阳处有春愁

    一提到沈祖棻,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要在她的名字前冠以“当代李清照”的称号。吴宓曾盛赞沈祖棻:“棻词殊佳,宓所识女中第一。”

    沈祖棻1909年生于苏州一个保留着浓厚的文化传统但已衰落的地主家庭。家庭的文化熏陶使她自幼就对文学显露出强烈的爱好和天赋。1932年,这个年仅23岁的大学生,愤然执笔,以一阕《浣溪纱》,将“九一八”事变后国人对山河破碎的忧患,传递得浓密婉转,令中央大学文学院院长汪东拍案叫绝,更令沈祖棻由此赢得“沈斜阳”别号——芳草年年记胜游,江山依旧豁吟眸。鼓鼙声里思悠悠。三月莺花谁作赋?一天风絮独登楼。有斜阳处有春愁。

    1934年,沈祖棻考入南京金陵大学国学研究班,1937年与小她四岁的金陵大学同学程千帆在安徽屯溪结婚,那是南京被日机疯狂轰炸后他们的匆忙避难之地。抗战期间,他俩辗转在成都、乐山等地的几所大学任教。1942年,沈祖棻在金陵大学授课时,物色了一些有造诣的学生成立正声诗词社,她还将四位学生的诗词结集成《风雨同声集》出版。正是“月里山河连夜缺”的动荡岁月,这群师生用他们对古典诗词的挚爱,坚守了对中华文化的深情。

    沈祖棻是著名词人和评论家,然而,无论创作还是研究,她的一生都备受干扰:年轻时便遭逢战乱,飘摇动荡的岁月里,读书人的三尺书桌岂能安宁?38岁时剖腹产女,庸医将一块手术巾遗留在她腹内,此后几年备受折磨;她与程千帆夫妻情深,却聚少离多。1956年,沈祖棻从南京来到武汉,与任中文系主任的丈夫共同执教于武汉大学,孰料时隔不久,程千帆就被打成右派。他蒙冤和被遣送乡下劳动的近20年中,一家三代的生活多靠沈祖棻操持、负担。除了“八口曾为巧妇炊”的繁琐艰难,作为“右派家属”,更要吞咽无尽的冷眼、歧视;夫妻俩城乡两隔,惟有书信往还,她那首读来辛酸的七律,题为《千帆沙洋来书,有四十年文章知己患难夫妻,未能共度晚年之叹,感赋》。

    好容易盼得到“文革”结束,沈祖棻却于1977年不幸死于车祸。那个悲伤欲绝的苦夏,程千帆挥泪、挥汗整理亡妻遗稿。这是一对患难夫妻与文字知音最后的对话,也是他对沈祖棻最体贴、周全的纪念吧。词在而人亡,让她的作品存世并传扬,成为程千帆最大的心愿。他整理、出版了她的大量遗作,包括她最负盛名、滋养了无数读者的古诗词鉴赏文字《宋词赏析》《唐人七绝诗浅释》。

    沈祖棻填词的方向不是吟风弄月或仅诉一己悲欢,而是侧重于寄托国家兴亡之感,所谓“乱世死生何足道,汉家兴废总难忘”。如果说,李清照早年还有众多词作,记录了优裕日子里的闲情雅趣,沈祖棻则是从年轻起就不得不直面悲惨了:日寇肆虐,苍生蒙难,将士喋血……那些人间愁苦或壮怀激烈,不能不涌入她的笔端。从1932年到1949年,她填词500多首,其中400多首创作于抗战时,好些词让人读来愁入肝肠或热泪盈眶。1944年8月的衡阳之战,守城战士喊着“来生见”的豪言,与日寇殊死拼搏。沈祖棻闻讯,写下悲歌慷慨的《一萼红》,被词坛称为“千古一叹”。

    抗战结束后的时局凋敝,民生多艰,沈祖棻在词里也多有反映并痛加针砭。最为难得的是,无论写乱世儿女的流亡之痛、相思之苦,还是伤心“无限斜阳,有限江山”,她都绝无标语口号式的直露浅白,或辞胜于情的矫揉造作。那些急管繁弦,被调度得细密婉丽,既情动于衷,又有深湛的学养支撑,发声吐字遂珠圆玉润、余韵悠长。

    沈祖棻1976年6月的日记写道:“与早早(外孙女)折夹竹桃二小枝,野花草三茎,松枝二小枝,插瓶。灯光下美好有致。”

    不要忘了,那正是“文革”末期,大地还笼罩着瘴气,她也行至晚年,又饱经摧折,而情致依然细腻婉约。读来不由得心生感叹:虽然沈祖棻绝无寻常闺阁诗人的小女儿口吻,但那几茎野草、闲花、树枝多么能透露信息,对女诗人来说,最理想、最相宜的场景,真应该是携一卷诗书,寻芳归来,再从容把玩案上清供。

    人人都说“国家不幸诗家幸”,这言之凿凿的公理,不知是由多少代诗人的悲剧性人生堆砌和淬炼而成。假如李清照、沈祖棻们有幸一直安享太平安闲岁月,比如,早上慵懒醒来,闲看帘外绿肥红瘦;或行舟至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那么,诗词写得清浅、纤柔些又何妨呢?所谓的诗家之幸,不要也罢。

相关链接:①沈祖棻,字子苾,笔名绛燕、苏珂。我国现当代最优秀的词人、诗人、文学家,文论家,著名教授。曾任教于华南多所高等学府中文系。有“当代李清照”美誉。与夫——著名文学教授程千帆合称“程沈”,曾被师友赞为“昔时赵李今程沈”。②李清照,宋代女词人,婉约词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李清照出生于一个爱好文学艺术的士大夫家庭。出嫁后与夫赵明诚共同致力于书画金石的搜集整理。金兵入据中原时,流寓南方,境遇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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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守望

    在穿越了一条条宽阔马路,躲过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准备走进那座高楼大厦的时候,却忽然被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孤独感袭击。于是,我飞离城市,开始找寻那些遗失在远处的疼痛或者温柔,来到那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

    转过一道山梁,又穿过一道峡谷,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种惊诧!仿佛一下子掉进了一幅最浓艳的油画里。一朵秋阳,斜挂山腰,被染红的山风成了最随心的画家。一笔画山,山披灿烂,一笔描水,水放金光,一笔泼在山沟里,沟里成了五彩的天堂。

    拨开路边密密麻麻鲜嫩的细叶,下面,竟藏有一弯清溪。凝神敛息,闭目细听,一股山泉之清凉,潺潺之清音,朗朗之清虹,刹那间沁过心田,直达肺腑,更是说不出的爽朗。寻着水声一路走来,水却似多羞的少女般犹抱琵琶半遮面,一会被浓阴掩翠,一会儿环佩叮当,一会儿弯成一枚碧玉,一会儿又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细看那水,宁静之极,无波无痕,柔润如美玉。那是谁家的女儿悬挂于颈间的玉璞?押着唐韵,携着汉风,—点点的走近,走近,将心清凉成一片温润的水域。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世外桃源”,是在尘世苦苦寻求而不得的心灵的栖息地。

    我在进入小村的那一瞬,突然变得很宁静。我用了很大的努力,才从这幅静默的油画中走出来,一路跋山涉水而来的疲倦和烦躁一扫而光。一处处低矮的农舍以最简单的装束站立在我面前,而它后面是五彩锦缎装扮起来的山坡,像一首天地之间的赞歌,我看见纯朴与艳丽和谐的统一。

    田园,多么美妙的字眼,它让许许多多流浪的心灵找到了家的温暖。袅娜的炊烟,鸡鸣狗叫,满山遍野的牛羊,子孙绕膝,我多么希望看到曾经在这里上演过的那些温暖和最原始的一幕幕生活图景啊。然而这里拥有的除了安静还是安静。看不见炊烟,听不见鸟语,也听不见动物的欢鸣,就连风都停驻在不知什么名字的山那边。

    物竞天择,时代犹如一列火车,轰鸣着滚滚向前。贫困终被繁华取代,宁静总被喧哗掩盖,那些没了主人的房屋,虚掩的房门,荒凉的院落,都似在诉说着一种久已淡去的生活,房前屋后的柿子树上,挂满红艳艳的“小灯笼”,就连地上也落了许多熟透的柿子。这些原本代表丰收的累累果实,在这里忽然受到冷落。

    一方石碾,丰碑一样默默地站在时光的怀抱里。深深的皱纹里记载着多少酸甜苦辣的过往?它在怀念那些五谷丰登的日子吧,还有那吱吱唱着的远去的歌谣。我看见空地上面的水井里面装满了生活的百般滋味。

    所有的土地都荒芜着,那些被收割的玉米秸杆,怀抱成一堆坐在秋阳里,哀伤而无助。曾几何时啊,仿佛还看到它们挺拔着腰杆,向上生长着浓浓的丰收和喜悦。一些被开垦的梯田就那么闲散敞着怀,留着斑驳的印记,像是刻满了主人点滴的心事。几垄白菜,几颗萝卜成了这些被弃置的土地的最后守望者。

    我停下探访的脚步,对着一片宁静和绚丽沉默。

    我不知道繁华在身后隐退的时候,是不是一些东西也会随之消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庄就这样被遗弃在远离尘世的地方,在时光的隧道里独自演绎着一场兴衰与荣辱。美丽与孤独同在,寂寞与哀愁共存。

    在村庄的深处,终于见到了真正的主人。金灿灿的苞谷做背景,映衬着主人也发出金灿灿的光。一位老人,就那么安然地倚在门口,身后巴掌大的小院里,两棵参天的老槐,像两把硕大的巨伞,卫士一样的护着庭院。树是老人出生时爷爷种下的。

    老人手捧山里红,热情地招待我们这些远方来的客人,她说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这些山里的果子。问她为什么不和儿女一起走,老人只憨憨地一笑:“舍不得啊,几十年的家!”

    已是夕阳西下,那些山、那些树、那些落寞的房屋都开始变得暗淡起来。我最后一次回望山村的时候,老人正被金色笼罩,仿佛坐在一片灯影里。

    她在守望着一个人的山水,守望着一个她自己的家么?

(选自《散文百家》2010年第2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1938年的鱼

颜士富

    二奶奶嫁到堆上组的那天,是黄河最后一次改道,浩浩荡荡的洪水从花园口一泻千里,拐了九九八十一道弯后,在新袁的一个村又拐了一个弯,把一路携带的泥沙冲在了岸上,形成了自然泄洪的土堆,后来就有人陆续住到堆上。现在叫堆上组。

    二奶奶那天是趴在一副门板上漂到堆上的,是二柱爹把她救上了岸。二奶奶长得漂亮,两眼水灵灵的,一双小脚似初三四的月亮……

    二柱爹一下就喜欢上了二奶奶。

    后来,二奶奶就嫁给了二柱爹,他俩和堆上组的其他人家一样,以打鱼为生。

    二柱爹在黄河滩搭了个草棚,在通往成子湖的河道上布了一道扳罾。扳罾是河罾的一种,要根据罾网的宽窄在河的两岸立四根竹竿,竹竿上拉上地锚,把罾网四角系在竹竿上,起放罾网的这两角系上长绳,通过竹竿上的两只滑轮,两根长绳连到岸边绞车上,转动绞车,绳子收紧,罾网就渐渐从水底被拉出水面,鱼就在网里了。

    二柱爹和二奶奶昼夜守候着罾,自二奶奶有了身孕,她晚上就不住在棚子里了,但一日三餐都是二奶奶送过去的。

    是夜,一轮明月高恐树梢,把一抹银辉洒向河面。水缓缓地向南流淌,忽然河面泛起一个水花,接着哗的一声响,一只鱼鳍露出水面,把银色的水面犁出一道白花花的沟。二柱爹眼都看直了,这条鱼足足有扁担长。二柱爹的脸上掠过一丝喜悦。忽然,鱼掉转方向,向罾的反方向游去。

    过去的罾网都是用麻绳结成的,还要用猪血浸煮,漫煮过猪血的罾网离水快,不腐烂。猪血浸煮加上八卦网底,无形中就让这种渔具增添了神秘感。二柱爹看着渐渐游远的鱼,心里不禁暗暗嘀咕:难道真的是鱼过千层网,不过一道罾吗?但二柱爹坚信,只要想去成子湖,这里是必经之地。二柱爹决定,让二奶奶不再回家,轮流值夜,和这条鱼较上了劲。

    其实要过这条河的是一群鱼,它们要去成子湖产卵。那条鱼是打前锋的。

    又是一个夜晚,二柱爹在外面守候两个时辰了,回到草棚想歇会儿。二柱爹在二奶奶的身旁躺下,身体向下弓着,耳朵紧贴着二奶奶的腹部。啊,这小东西动了。

    你说这娃将来做什么啊?

    要是儿子,就跟你一样,打鱼呗。

    要是丫头片子呢?

    那就随我,织网。

    嗯

    哗,外面传来水声,二柱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冲向河边,只见河面漾开很大一片波,看是不是一条鱼。二柱爹凝视着罾,和鱼慢慢耗着。

    河面回归平静,二柱爹又返回草棚。

    哎,你说奇怪吧,二奶奶说,刚刚有一条大鱼托梦给我呢,让我们网开一面,让它们去成子湖繁衍后代,如果不的话,将鱼死网破。

    鱼哪能托梦呢,不要信这个。二柱爹说。

    二奶奶接着说,好大好大的一条鱼啊,张着碗口那么大的嘴,还说,它们跟我一样,都是怀着孩子的母亲呢。

    二柱爹把二奶奶拥进怀里,说,应该是发财的机会来了,哪能考虑得那么多。

    你说鱼现在怀着崽,二奶奶向二柱爹的怀里钻了钻,又说,就像我现在怀着孩子一个样吗?想想真可怜。

    我们渔民没有土地,也没有其他收入,就是靠捕鱼为生,有鱼群过,这是多年不遇的机会,二柱爹说到这里有些得意。

    时令已是暮春。二柱爹整整守了一个春上。鱼群一直在罾的不远处徘徊。又是一个夜晚,愈静,各种昆虫鸣得愈欢。

    哗——水声又起。看来鱼要闯罾了。二柱爹披衣走出草棚,手握绞柄,等待鱼进网。

    一尾、两尾、三尾……终于进网了,二柱爹扳起绞柄,网渐收缩,越扳越有些吃力,在网欲露出水面时,简直乐坏了二柱爹,那么多鱼呀,活蹦乱跳的,再往上收网二柱爹有点力不从心了。

    老婆子,快来搭把手。

    哎,好的。二奶奶听到二柱爹的求援,从草棚里岀来,使劲地帮着摁扳柄。

    鱼在网里跳,其实是在绝望中挣扎,就在这时,一条巨鱼冲出水面,直奔罾网而来,这股劲如旋风,只听咔咔脆响,罾网断裂,鱼全部落入水底,继而向成子湖方向游去。

    二奶奶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失重,人向后猛摔过去,顿时昏迷不醒。二柱爹顾不了鱼事了,忙将二奶奶抱进草棚,约一个时辰,二奶奶醒了过来,直喊腰疼,接着裤脚有鲜血洇出……

    后来,二柱爹求了几位郎中,终于保住了二奶奶的胎。再后来,二奶奶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小柱子,应了二奶奶的话,长大后随了他爹,也以捕鱼为生。新中国成立后,兴修水利,洪水不再泛滥,废黄河成了堆上人家的钱袋子,有日出斗金的说法。

    二奶奶今年九十有六,这些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还说,后来啊,我们意识到,不能赶尽杀绝,咱子孙还得靠逮鱼生活呢,堆上组就定下了一个规矩,仲春至夏至为禁捕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支队伍路过乔家屯

乔迁

    队伍来到乔家屯的时候,正是年根儿,眼瞅着要过年了。这天,天色刚刚泛白,屯子还笼罩在一片灰白之中。乔家屯的乔老六一大早被尿憋醒,急忙爬起来,迷迷糊糊地蹿出屋就往房后的树趟子跑,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乔老六没抬头地嘟囔了一句:“一个屎尿也抢早啊!”

    话音未落,他的肩膀便被牢牢抓住了。他挣了一下,没挣开,抬头一瞧,立马清醒了,面前黑压压耸着一群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什儿,能打响的那种。他没摸过,但百八十里地外的拉哈镇他去过,有扛枪站岗的。

    乔老六差点没把尿整到裤兜子里,神色紧张地看着这群带枪的人。

    抓着他肩膀的人口气和蔼地问了他一句:“你是这屯子的?”

    乔老六忙点下头。

    那人就笑了一下说:“兄弟,你别怕,我们是抗联,屯子里来没来外人?”

    乔老六赶紧摇头,磕巴着说了一句:“我们这地儿偏,没人来。”

    那人便说:“我姓王,是队长。你能带我去见一下屯子里主事的吗?”

    王队长说话的语气一直和蔼可亲,乔老六便不那么紧张了,苦着脸说:“能让我把尿先撒了吗?快憋不住了。”

    乔老六撒完尿,一身轻松地说:“我带你们去找我四哥,我们屯儿大事小情都由他做主。”

    王队长回头对队伍说:“你们在这里等着。”

    这会儿,乔家屯主事乔金贵已经起来了。乔老六把王队长带到他面前时,他怔了一下,目光盯在了王队长挎的盒子枪上。

    乔老六说:“四哥,他说是抗联的。”

    王队长上前一步,冲乔金贵伸出手说:“你好,我姓王……”乔老六突然在后面一把抱住了王队长,急切地冲乔金贵喊道:“四哥,快,拿绳子!他们老多人了,都在房后的树趟子里呢,他是头。”

    王队长没挣扎,微笑着说:“我们是咱穷苦百姓的队伍……”

    乔老六叫道:“别蒙人了,拉哈镇我去过,警察贴着告示说你们抗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谁要是发现你们,报告了有赏钱,抓住赏钱更多呢。”

    王队长说:“那些警察都是日本人的汉奸走狗,专门帮日本人残害咱老百姓的。”

    乔老六喊道:“谁知道哪个好哪个坏!”

    “松开!”乔金贵冲乔老六喝道。

    “四哥……”乔老六不撒手。

    “松开!”乔金贵厉声喝道,口气不容置疑。

    乔老六迟疑着慢慢地松开了手,目光紧紧盯着王队长的手,怕王队长伸手去摸枪。

    乔金贵冲王队长一抱拳:“不知有何吩咐?”

    王队长忙道:“我们是要去火烧沟的,昨天晚上八成走错了路,跑到了这里,能否找个认路的给带个路?”

    乔金贵没吭声。

    乔老六看王队长被松开后没掏枪,依旧和蔼亲切地说话,心中颇有好感,便说道:“我认识路,我带你们去。”

    乔金贵迟疑了一会儿,点了下头。

    王队长说:“能否再给弄点吃的,一天一宿没吃东西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乔金贵说:“只有这些了,日后一定来补上。”

    乔金贵面容抽动了一下,摆手说道:“不用!王队长把队伍带进来吧,饭菜不好,但能热乎。”

    王队长连声感谢,转身去带队伍。

    队伍吃饱后,王队长跟乔金贵告辞,一个战士过来,牵着一匹健壮的大黑马,对王队长说:“队长,咱们用一下老乡的这匹马吧,伤员走得太慢了。”

    王队长立刻喝道:“不行!抬着伤员走。”

    那个战士无奈地松开了马缰绳。

    乔金贵喊乔老六:“你带他们走小路,送到就回来。把大黑马牵上,驮着伤员走。”

    贴近晌午的时候,乔老六便回来了。乔金贵问:“骑回来了?”乔老六边拴马边对乔金贵说:“不骑回来我还再牵着走回来?给,王队长非得让我交给你的。”乔老六伸过来的手里是乔金贵没要的那两块钱。

    乔金贵嘴唇抖动了好几下,伸手摸着大黑马的脖子,哽咽着说了一句:“这队伍,能行!”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9年第6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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