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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2017学年湖北省荆州中学高二下学期第一次(3月)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血色苍茫的黄昏

凌鼎年

    残阳如血,田野苍茫。

    闷热复闷热,晚风不知道藏匿在何处,树梢儿蔫蔫的,连聒噪不已的鸣蝉也无力吟唱,偶尔只能听见城外一两声凄凄厉厉的鸦叫。

    是年,清顺治二年闰六月,清兵围城已逾三日,围而不攻,蓄势以待。假如到太阳落山,娄城还不开城门迎降,那么攻城不可避免,一场血战就在眼前。

    清兵最后通牒的最后一行字“若攻城而入,无论老幼,格杀勿论”像一把剑悬挂在了娄城百姓头上。

    此时,衙门内外已乱成一锅粥,两派意见相持,互不相让。

    抗清派慷慨激昂:身为大明人,死为大明鬼。堂堂大明子民岂能屈膝事蛮夷,士可杀而不可辱,大丈夫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拼!拼也要拼他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死也不做亡国奴!

    呼应者个个视死如归,将生命置之度外。

    降清派则苦口婆心哓于利害:史可法乃一代将帅之才,率精兵精甲尚抗不住锋芒正盛的清兵,娄城一弹丸小城,请问凭何拒敌于城门之外?扬州十日,尸横街头,血流成河,其状之惨,无以复加,前车之辙,后车之鉴,务请三思而行。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何苦呢!尔等以一死博个慷慨多奇节,清史留名,娄城百姓呢?千万不能犹豫了……

    那声音带着哭腔。

    天平的一头是名节,一头是万余人的性命,孰重孰轻,决策者反复掂量,仍难以决断。

    时间已越来越紧迫,此时人们的眼光一齐集中在了尤竹庄身上,竹庄是有名的大诗人,又曾为朝廷命官。在娄城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他的话不说一言九鼎,至少举足轻重。

    竹庄已经这样默坐不睡三天三夜。这会,他微闭着眼,沉吟不语,但心细的人可观察到他面部肌肉在微微颤抖。

    终于,他睁开眼,缓缓说道:“弘光帝已被清兵所执,明王朝雪上加霜。我辈曾深受皇恩,本当为皇上歌哭,为皇上尽忠,然尽忠易,保民难。清廷已下剃发令,违者杀无赦,环顾江南各州,或降或抗。降者历史罪人,将万劫不复,然百姓可免杀戮;抗者令人肃然起敬,完节完名,不枉一死,然百姓因此生灵涂炭。唉,难呵,看来鱼和熊掌无法得兼。为求名节,置满城百姓生命于不顾,我于心何忍……”

    “还有一炷香时辰,清兵要攻城了!”

    有兵士急急来报。

    “娄城不能重蹈扬州之覆辙,开城门!一切罪孽,一干全由我来承担!”竹庄言罢,泪如雨下。

    当盛夏落日的最后一抹余辉即将隐去之际,娄城痛苦万分地开城门以降。他细碎的脚步触摸着小径的石子,背向斜阳,看着自己被拖得漫长而扭曲的影子,一步步地离开,离开血红色的夕阳,向着阴影更深处涉去,毫不迟疑,绝不回头。

    翌日,清将来找竹庄商议安民之计,不料竹庄已自缢于其宅第。他留下遗嘱云:“吾晚节不保,唯以死谢天下,无颜见列祖列宗,毋忘以白布覆吾脸,吾不配以明服陪葬,也不愿以清服下敛,可就于僧服,葬吾于娄江之侧,墓前一圆石,题诗人尤竹庄之墓即可,勿作祠堂,切切此记!”

(《中国当代微型小说名篇欣赏》)

(1)、下面对作品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叙述了顺治二年发生在娄城的一段历史故事,真实地再现了作出降清决断的过程。故事场面悲壮,感情沉痛,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B、小说剪裁精当,主体部分由血色黄昏、衙内争辩、竹庄沉思、竹庄决断、竹庄离去、竹庄遗言等五个场景组成,完成刻画人物、表现主题的任务。 C、小说主要运用细节描写、语言描写、心理描写等手法,从正面表现尤竹庄面对“保全名节”与保全“万余人的性命”时选择的艰难。 D、尽管“默坐三天三夜不睡”“微闭着眼,沉吟不语”,但“面部肌肉在微微颤抖”这个细节透露出了尤竹庄内心的紧张和恐惧。 E、小说情节跌宕起伏,结尾既出乎意料又合情合理,节奏紧凑,人物形象鲜明,体现作者构思的匠心。
(2)、请简要分析小说开头环境描写的作用。

(3)、尤竹庄认为自己开城投降是“晚节不保”,请结合文本以及苏武或司马迁的事迹,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目。

断魂枪

老舍

    沙子龙的镖局已改成客栈。

    东方的大梦没法子不醒了。半醒的人们,揉着眼,祷告着祖先与神灵;不大会儿,失去了国土、自由与主权。门外立着不同面色的人,枪口还热着。龙旗的中国也不再神秘。枣红色多穗的镖旗,江湖上的智慧与黑话,义气与声名,连沙子龙,他的武艺、事业,都梦似的变成昨夜的。今天是火车、快枪,通商与恐怖。

    把小院的门关好,熟习熟习他的“五虎断魂枪”。这条枪与这套枪,二十年的工夫,给他创出来“神枪沙子龙”五个字,没遇见过敌手。现在,这条枪与这套枪不会再替他增光显胜了。只有在夜间独自拿起枪来,才能相信自己还是“神枪沙”。在白天,他不大谈武艺与往事;他的世界已被狂风吹了走。

    在他手下创练起来的少年们还时常来找他。他们都有点武艺,可是没地方去用。有的在庙会上去卖艺,还时常去走会。虽然算不了什么,他们打扮得像个样儿,他们是神枪沙子龙的徒弟——虽然沙子龙并不承认——得到处露脸。没钱,上沙老师那里去求。沙老师不含糊,不让他们空着手儿走。可是,为打架或献技去讨教一个招数,沙老师有时说句笑话,马虎过去,有时直接把他们赶出去。

    王三胜——沙子龙的大伙计——在土地庙拉开了场子,摆好了家伙。抹了一鼻子茶叶末色的鼻烟,他抡了几下竹节钢鞭,把场子打大一些。放下鞭,没向四围作揖,叉着腰念了两句:“脚踢天下好汉,拳打五路英雄!”向四围扫了一眼:“乡亲们,王三胜不是卖艺的。有爱练的尽管下来,王三胜以武会友,有赏脸的,我陪着。神枪沙子龙是我的师傅;玩艺地道!诸位,有愿下来的没有?”他看着,准知道没人敢下来,他的话硬,可是那条钢鞭更硬,十八斤重。

    大刀靠了身,眼珠努出多高,脸上绷紧,胸脯子鼓出,像两块老桦木根子。削砍劈拨。蹲越闪转,手起风生,忽忽直响。刀顺过来,猛的一个“踩泥”,身子直挺,比众人高着一头,黑塔似的,收了势:“诸位!”一手持刀,一手叉腰,看着四围。稀稀的扔下几个铜钱,他点点头。“诸位!”他等着,等着,地上依旧是那几个亮而削薄的铜钱。他咽了口气:“没人懂!”他低声地说,可是大家全听见了。

    有功夫!”西北角上一个黄胡子老头儿答了话。

    “下来玩玩,大叔!”王三胜说得很得体。

    点点头,老头儿往里走。这一走,四处全笑了。他的胳臂不大动;左脚往前迈,右脚随着拉上来,一步步地往前拉扯,像是患过瘫痪病。蹭到场中,一点没理会四围怎样笑他。

    “神枪沙子龙的徒弟,好,让你使枪吧,我呢?”。

    “三截棍进枪吧?”王三胜要看老头子一手,三截棍不是随便就拿得起来的家伙。

    老头子又点点头,拾起家伙来。王三胜努着眼,抖着枪,脸上十分难看。

    老头子的黄胡子一动:“请!”王三胜一扣枪,向前躬步,枪尖奔了老头子的喉头去,枪缨打了一个红旋。老人的身子忽然活展了,将身微偏,让过枪尖,前把一挂,后把撩王三胜的手。拍,拍,两响,王三胜的枪撒了手。老头子的眼亮得发着黑光;腿轻轻一屈,上把打着刚要抽回的枪杆;拍,枪又落在地上。

    “别走!”王三胜擦着汗:“你不离,姓王的服了!可有一样,你敢会会沙老师?”

    “就是为会他才来的!”老头子的干巴脸上皱起点来,似乎是笑呢。

    “你老贵姓?”他问。

    “姓孙哪,”老头子的话与人一样,都那么干巴。“爱练,久想会会沙子龙。”

    沙子龙不把你打扁了!王三胜心里说。他脚底下加了劲,可是没把孙老头落下。但是,沙子龙是没对手的。准知道孙老头要吃亏,他心中痛快了些,放慢了些脚步。

    到了客栈,他心中直跳,惟恐沙老师不在家,他急于报仇。他知道老师不爱管这种事,可是他相信这回必定行,他是大伙计,不比那些毛孩子;再说,人家在庙会上点名叫阵,沙老师还能丢这个脸吗?

    “三胜,”沙子龙正在床上看着本《封神榜》,“有事吗?”

    “栽了跟头!”

    只打了个不甚长的哈欠,沙老师没别的表示。

    王三胜心中不平,但是不敢发作;他得激动老师:“姓孙的一个老头儿,门外等着老师呢;把我的枪,枪,打掉了两次!”他知道“枪”字在老师心中有多大分量。

    客人进来,沙子龙在外间屋等着呢。彼此拱手坐下,他叫三胜去泡茶。三胜希望两个老人立刻交了手,可是不能不沏茶去。孙老者没话讲,用深藏着的眼睛打量沙子龙。

    龙很客气:“要是三胜得罪了你,不用理他,年纪还轻。”

    “教徒弟不易!”孙老者说。

    “我没收过徒弟。走吧,这个水不开!茶馆去喝,喝饿了就吃。”沙予龙从桌子上拿起缎子褡裢,一头装着鼻烟壶,一头装着点钱,挂在腰带上。

    “我来为领教领教枪法。”

    “五虎断魂枪?”沙子龙笑了:“早忘干净了!早忘干净了!告诉你,在我这儿住几天,咱们各处逛逛,临走,多少送点盘缠。”

    “教给我那趟枪!”孙老者抱了抱拳。

    沙子龙下了台阶,也抱着拳:“孙老者,说真的吧;那条枪和那套枪都跟我入棺材,一齐入棺材!”

    孙老者的胡子嘴动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到屋里抄起蓝布大衫:“打搅了,再会!”

    沙子龙把客人送到小门,然后回到屋中,对着墙角立着的大枪点了点头。

    王三胜和小顺们都不敢再到土地庙去卖艺,大家谁也不再为沙子龙吹腾。“神枪沙子龙”慢慢似乎被人们忘了。

    夜静人稀,沙子龙关好了小门,一气把六十四枪刺下来,而后,拄着枪,望着天上的群星,想起当年在野店荒林的威风。叹一口气,用手指慢慢摸着凉滑的枪身,又微微一笑:“不传!不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习题。

被诅咒的房子①

[法]埃米尔·加博里约

    年少英俊的子爵,过着年收入三万利佛尔的舒适生活。不幸的是他叔父去世了,这位叔父平日聚敛财富且爱财如命,所以将近二百万的家产全部留给了年轻的子爵。

    当年轻人查点叔父的产业簿时,发现自己已是胜利路一座房子的主人了,这座房子在扣除各种捐税以后,每年可净剩租金八万二千法郎。

    “数目太大了,”慷慨的子爵心想,“我叔父太苛薄了,租金太高,像我这样名声昭著的人,不该如此巧取豪夺,从明天起降低房租,房客们肯定会称赞我的。”

    怀着这样高尚的目的,子爵立刻派人去叫那座房子的管家,管家迅速赶到,在主子面前深深鞠躬致敬。

    “伯纳德,我的朋友,”子爵说,“你马上去通知房客我要降低房租三分之一。”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儿“降低”,好似给了伯纳德当头一棒。但他马上清醒过来,可又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爷没有仔细想过吧。”他说,“今天晚上您会后悔的,降低房租,这种事情闻所未闻。老爷!要是让房客们知道了,他们对您会有什么看法呢?别的人又会怎么说呢?实在……”

    “伯纳德先生,我的朋友。”子爵打断他的话说,“我喜欢我的吩咐,下属立刻照办不误。听明白就走吧!”

    伯纳德像喝醉了似的踉踉跄跄地出了子爵的宅第。他完全糊涂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恶梦中受人捉弄的玩物。他连自己是不是原来的伯纳德都开始疑心了。

    次日清晨,伯纳德穿上很好的一套衣服,出来向全体房客宣布重大的消息。

    十分钟以后,胜利路的这幢大楼陷入了无法形容的混乱状态。那些在同一层楼住了四十多年,从来彼此不打招呼的人们,如今却聚在一起交谈起来。

    “您听说了吗?先生?”

    “实在想不到。”

    “真是闻所未闻。”

    “房东要减房租!”

    “三分之一,对不?我的也减了。”

    “奇怪!一定是搞错了吧。”

    不管伯纳德怎样解释,反正没人相信。有三个人给子爵写了信,告诉了他这里发生的事,要他提防管家神经失常。可是子爵的回信证实了伯纳德所说的一切。房客不得不相信了,于是又纷纷议论起来。

    “房东为什么要降低房租呢?”

    “他一定有充分的理由才这样做的。一个明智的人,决不会仅仅为了自己不图享乐而甘心放弃高额收入的,其中必有缘故,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每个人心里都在嘀咕:“此事蹊跷。”

    他们都在挖空心思地想,从大楼的顶层考虑到大楼的底层,想找出这个疑问的答案。每个住户都是一副沉思的面孔,都怀着一种莫衷一是的焦虑心情,就像一件不愉快的神秘事情即将降临时所表现的那样。有人甚至揣测,这个人一定是干过于心有愧的事,现在想要向社会赎罪。

    “再不就是这座楼盖的质量有问题。”另一个人提出他的看法。

    “也许是屋顶不好。”六层楼的一个住户说。

    还有人说这房子里住满了密探,而住在二楼的一位绅士则认为,房东想要放火烧房,好向保险公司索取一笔巨款。

    接着,奇怪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发生了。在七楼和顶楼,听到无法解释的异常声音。一天晚上,五楼的一位老太太的保姆到地窑里去偷酒,碰上了已故房东的鬼魂,一只手还拿着房租的收据。

    于是人们更加焦躁不安起来,从害怕变成恐怖。二楼的那个绅士,家中有贵重的东西,决定搬出去,叫他的佣人送来了退房通知单。

    到了第二天,三楼的一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担心,也提出退房,六楼的一些房客也开始仿效。

    从此,搬家风一发不可收拾。到了周末的时候,所有的住户都送来了退房通知单。二十二家房客及其全部家具全搬走了。大楼从上到下空空如也。就连老鼠,由于找不到吃的东西,也搬家了。只剩下管家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地还留在自己的住处,受着折磨。

    终于,在一天早晨,伯纳德在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以后,做出了最后决定,他去晋见子爵,交出房屋的钥匙,不辞而别了。

    至今,胜利路那座被诅咒的房子依然空着没人住,房子外面积满了灰尘,院子里野草丛生,无人问津。这座楼房的名声坏到了连左邻右舍都受到牵连的地步,谁能想到,降低房租会招来这样悲惨的结果!

(摘自《世界微型小说名家名作百年经典》有删改)

【注】①小说反映的是19世纪中后期法国的社会生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十八岁的电影

    清明节又到了,坐在家里,一阵落寞,就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十八岁的电影。

    十八岁那年,我在陈城读高中。离开了家,就像脱缰的野马,再也没有了束缚。那时,接触了一帮子小混混,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时不时地打个小架、谈个恋爱,成绩总是大红灯笼高高挂,日子过得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有一次,我和几个哥们儿蹲在铁道边抽烟,你一言我一语地胡喷大侃,正巧父亲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当时他戴着大檐帽,车后座带了一壶油。我想坏了,烟在手里也扔不及了。可是父亲在我们身边并没有停留,哗啦一下就过去了。

    高一下学期,父亲开始肚子疼痛,头冒冷汗,他舍不得去医院,因为那需要一大笔开销,就自己去药店拿点止疼片吃,日子久了,病情就加重了。他自己偷偷跑到医院,拍个片子,医生一看,纷纷咬耳朵,父亲就知道坏了,他最终还是知道了病情:胃癌晚期。

    在市医院治疗了一个月,转到了省医院,每天都是挂吊针、喝中药。有时候我妈陪着,有时候就他自己。我决定逃学去省城看望他。

    到了医院,他正躺在病床上,面黄肌瘦,胡子也好久没有刮了。看到我来了,他很吃惊,问我,你怎么来了。我说,就是想来看看你。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他那天下午精神很好,慢慢地坐了起来,和我聊他以前经历的事情,讲我小时候如何调皮,讲他年轻的时候如何追我母亲,还和我讲如何做人。最后,他让我帮他换上新衣服,他说要带我去看一场电影。

    我清晰地记得,我们坐在3排的5号和6号,电影开始之前,父亲递给我一支烟。我愣住了,没有敢接。他说,抽吧。我颤抖着双手接过,却并没有点着。也奇怪,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抽过烟,一直到现在。

    那天放的电影是霍建起导演的《那人那山那狗》,讲述的是一个老邮差退休后儿子第一天接替自己工作引出来的故事。儿子高考落榜不得已回到大山中的家后,做了大半辈子山村邮递员的父亲提前退休,安排儿子接下自己的工作。儿子上班第一天,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之后仍不放心,带上长年在其左右的忠实老狗决定陪儿子再走一趟送信之旅。

    起初,父子两人因为长期隔膜只默默走路,渐渐地,通过与不同村民尤其一个漂亮女孩的接触,两人渐渐打开话匣,对彼此有了深一层的认识和了解。秀美如画的风景中,儿子慢慢明白了父亲工作的辛苦和意义,也明白了父亲深沉的爱,父亲也渐渐体会到他二十几年来对家庭的亏欠。

    影片里最让人动情的场景,应该是儿子背起父亲过河的那一段吧。儿子对父亲说,你背我那么多次,现在我长大了,应该我背你了。父亲伏在儿子的背上,一个山一样的男子,就那样湿了眼睛。我承认,我也感动了,眼睛湿润了。

    电影散场后,已经很晚了,外面刮起了风,很冷,父亲显得很疲惫。我说,爸爸,我背你走吧。他没有说话,像个小孩子似的伏在了我的身上。我背起父亲慢慢地往医院走,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生怕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父亲的身子已经很瘦削,我感觉好轻,好轻。父亲的双手耷拉在我的耳边,一晃一晃的,是那样的无力。父亲伏在我的背上睡着了,我走得很慢,很慢,好像我背上背的就是整个世界。

    在医院待了三天,我要回去了,父亲去送我。在火车站,他站在风里面,目送我上火车,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把从火车站买的小糕点递给了我,示意我路上吃。

    一个月后,父亲病重,在医院里去世,享年49 岁。当父亲的遗体运到家里时,我竟然没有了泪水,只是久久地跪在父亲身边。

    如今我已是一名中学教师,每年新生入学,我都要给学生放《那人那山那狗》,学生们看得很认真、很动情,慢慢地就能听到不少学生轻微的啜泣声。我能做的,只有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让我的思绪像风筝一样,离开教室,飞到家乡的大平原,飞到父亲身边……

——摘自《2014 年中国年度微型小说》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后面各题。

    (外扮监斩官上,云)下官监斩官是也。今日处决犯人,着做公的把住巷口,休放往来人闲走。(净扮公人,鼓三通,锣三下科。刽子磨旗、提刀,押正旦带枷上。刽子云)行动些,行动些,监斩官去法场上多时了。(正旦唱)

    (正宫·端正好)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

    (滚绣球)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刽子云)快行动些,误了时辰也。(正旦唱)

    (倘秀才)则被这枷纽的我左侧右偏,人拥的我前合后偃。我窦娥向哥哥行有句言。(刽子云)你有甚么话说?(正旦唱)前街里去心怀恨,后街里去死无冤,休推辞路远。

    (刽子云)你如今到法场上面,有什么亲眷要见的,可教他过来,见你一面也好。(正旦唱)

    (叨叨令)可怜我孤身只影无亲眷,则落的吞声忍气空嗟怨。(刽子云)难道你爷娘家也没的?(正旦云)止有个爹爹,十三年前上朝取应去了,至今杳无音信。(唱)早已是十年多不睹爹爹面。(刽子云)你适才要我往后街里去,是甚么主意?(正旦唱)怕则怕前街里被我婆婆见。(刽子云)你的性命也顾不得,怕他见怎的?(正旦云)俺婆婆若见我披枷带锁赴法场餐刀去呵,(唱)枉将他气杀也么哥,枉将他气杀也么哥。告哥哥,临危好与人行方便。

    (卜儿哭上科,云)天哪,兀的不是我媳妇儿!(刽子云)婆子靠后。(正旦云)既是俺婆婆来了,叫他来,待我嘱咐他几句话咱。(刽子云)那婆子近前来,你媳妇要嘱付你话哩。(卜儿云)孩儿,痛杀我也!(正旦云)婆婆,那张驴儿把毒药放在羊肚儿汤里,实指望药死了你,要霸占我为妻。不想婆婆让与他老子吃,倒把他老子药死了。我怕连累婆婆,屈招了药死公公,今日赴法场典刑。婆婆,此后遇着冬时年节,月一十五,有瀽不了的浆水饭,瀽半碗儿与我吃,烧不了的纸钱,与窦娥烧一陌儿,则是看你死的孩儿面上。(唱)

    (快活三)念窦娥葫芦提当罪愆,念窦娥身首不完全,念窦娥从前已往干家缘,婆婆也,你只看窦娥少爷无娘面。

    (鲍老儿)念窦娥服侍婆婆这几年,遇时节将碗凉浆奠;你去那受刑法尸骸上烈些纸钱,只当把你亡化的孩儿荐。(卜儿哭科,云)孩儿放心,这个老身都记得。天哪,兀的不痛杀我也!(正旦唱)婆婆也,再也不要啼啼哭哭,烦烦恼恼,怨气冲天。这都是我做窦娥的没时没运,不明不暗,负屈衔冤。

    (刽子做喝科,云)兀那婆子靠后,时辰到了也。(正旦跪科)(刽子开枷科)(正旦云)窦娥告监斩大人,有一事肯依窦娥,便死而无怨。(监斩官云)你有什么事,你说。(正旦云)要一领净席,等我窦娥站立,又要丈二白练,挂在旗枪上,若是我窦娥委实冤枉,刀过处头落,一腔热血休半点儿沾在地下,都飞在白练上者。(监斩官云)这个就依你,打甚么不紧。(刽子做取席科,站科,又取白练挂旗上科)(正旦唱)

    (耍孩儿)不是我窦娥罚下这等无头愿,委实的冤情不浅;若没些儿灵圣与世人传,也不见得湛湛青天。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等他四下里皆瞧见,这就是咱苌弘化碧,望帝啼鹃。

    (刽子云)你还有甚的说话,此时不对监斩大人说,几时说哪?(正旦再跪科,云)大人,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窦娥委实冤枉,身死之后,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窦娥尸首。(监斩官云)这等三伏天道,你便有冲天的怨气,也召不得一片雪来,可不胡说!(正旦唱)

    (二煞)你道是暑气暄,不是那下雪天,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得六出冰花滚似绵,免着我尸骸现;要什么素车白马,断送出古陌荒阡?

    (正旦再跪科,云)大人,我窦娥死的委实冤枉,从今以后,着这楚州亢旱三年。(监斩官云)打嘴!那有这等说话!(正旦唱)

    (一煞)你道是天公不可期,人心不可怜,不知皇天也肯从人愿。做甚么三年不见甘霖降,也只为东海曾经孝妇冤。如今轮到你山阳县,这都是官吏每无心正法,使百姓有口难言。

    (刽子做磨旗科,云)怎么这一会儿天色阴了也?(内做风科,刽子云)好冷风也!(正旦唱)

    (煞尾)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提遍。(做哭科,云)婆婆也,直等待雪飞六月,亢旱三年呵,(唱)那其间才把你个屈死的冤魂这窦娥显。

    (刽子做开刀,正旦倒科)(监斩官惊云)呀,真个下雪了,有这等异事!(刽子云)我也道平日杀人,满地都是鲜血,这个窦娥的血都飞在那丈二白练上,并无半点落地,委实奇怪。(监斩官云)这死罪必有冤枉。早两桩儿应验了,不知亢旱三年的说话准也不准,且看后来如何。左右,也不必等待雪晴,便与我抬他尸首,还了那蔡婆婆去罢。(众应科,抬尸下)

阅读下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张爱玲

    禄兴衔着旱烟管,叉着腰站在门口。雨才停,屋顶上的湿茅草亮晶晶地在滴水。地下,高高低低的黄泥潭子,汪着绿水。水心里疏疏几根狗尾草,随着水涡,轻轻摇着浅栗色的穗子。迎面吹来的风,仍然是冰凉地从鼻尖擦过,不过似乎比冬天多了一点青草香。

    禄兴在板门上磕了磕烟灰,紧了一紧束腰的带子,向牛栏走去。在那边,初晴的稀薄的太阳穿过栅栏,在泥地上匀铺着长方形的影和光,两只瘦怯怯的小黄鸡抖着粘湿的翅膀,走来走去啄食吃,牛栏里面,积灰尘的空水槽寂寞地躺着,上面铺了一层纸,晒着干菜。角落里,干草屑还存在。栅栏有一面磨擦得发白,那是从前牛吃饱了草,颈项发痒时磨的。禄兴轻轻地把手放在磨坏的栅栏上,抚摸着粗糙的木头,鼻梁上一缕辛酸味慢慢向上爬,堵住了咽喉,泪水泛满了眼睛。

    他吃了一惊——听见背后粗重的呼吸声,当他回头去看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禄兴娘子已经立在他身后,一样也在直瞪瞪望着空的牛栏,头发被风吹得稀乱,下巴颏微微发抖,泪珠在眼里乱转。他不响,她也不响,然而他们各人心里的话大家看得雪亮。

    瘦怯怯的小鸡在狗尾草窝里簌簌踏过,四下里静得很。太阳晒到干菜上,随风飘出一种温和的臭味。

    后天的早上,鸡没有叫,禄兴娘子就起身把灶上点了火,禄兴跟着也起身,吃了一顿热气蓬蓬的煨南瓜,把红布缚了两只鸡的脚,倒提在手里,兴兴头头向蒋家走去。

    黎明的天上才漏出美丽的雨过天青色,树枝才喷绿芽,露珠亮晶晶地,一碰洒人一身。树丛中露出一个个圆圆的土馒头,牵牛花缠绕着坟尖,把它那粉紫色的小喇叭直伸进暴露在黄泥外的破烂棺材里去。一个个牵了牛扛了锄头的人唱着歌经过它们。

    蒋家的牛是一只雄伟漂亮的黑水牛,温柔的大眼睛在两只壮健的牛角的阴影下斜瞟着陌生的禄兴,在禄兴的眼里,它是一个极尊贵的王子,值得牺牲十只鸡的,虽然它颈项上的皮被轭圈磨得稀烂。他俨然感到自己是王子的护卫统领,一种新的喜悦和骄傲充塞了他的心,使他一路上高声吹着口哨。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放牛的孩子负着主人的使命再三叮咛他,又立在一边监视他为牛架上犁耙,然后离开了他们。他开始赶牛了。然而,牛似乎有意开玩笑,才走了三步便身子一沉,伏在地上不肯起来,任凭他用尽了种种手段,它只在那粗牛角的阴影下狡猾地斜睨着他。太阳光热热地照在他的棉袄上,使他浑身都出了汗。远处的田埂上,农人顺利地赶着牛,唱着歌,在他的焦躁的心头掠过时,都带有一种讥嘲的滋味。

    “杂种畜牲!欺负你老子,单单欺负你老子!”他焦躁地骂,刷地抽了它一鞭子,“你——你——你个杂种的畜牲,还敢欺负你老子不敢?”

    牛的瞳孔突然放大了,翻着眼望他,鼻孔涨大了,嘘嘘地吐着气,它那么慢慢地,威严地站了起来,使禄兴很迅速地嗅着了空气中的危机。一种剧烈的恐怖的阴影突然落到他的心头。他一斜身躲过那两只向他冲来的巨角,很快地躺下地去和身一滚,骨碌碌直滚下斜坡的田陇去。一面滚,他一面听见那涨大的牛鼻孔里咻咻的喘息声,觉得那一双狰狞的大眼睛越逼越近,越近越大——和车轮一样大,后来他觉得一阵刀刺似的剧痛,又咸又腥的血流进口腔里去——他失去了知觉,耳边似乎远远地听见牛的咻咻声和众人的喧嚷声。

    又是一个黄昏的时候,禄兴娘子披麻戴孝,送着一个两人抬的黑棺材出门。她再三把脸贴在冰凉的棺材板上,用她披散的乱发揉擦着半干的封漆。她那柔驯的战抖的棕色大眼睛里面塞满了眼泪;她低低地用颤抖的声音告诉:“先是……先是我那牛……我那会吃会做的壮牛……活活给牵走了……银簪子……陪嫁的九成银,亮晶晶的银簪子……接着是我的鸡……还有你……还有你也给人抬去了……”她哭得打噎——她觉得她一生中遇到的可恋的东西都长了翅膀在凉润的晚风中渐渐地飞去。

    黄黄的月亮斜挂在烟囱,被炊烟薰得迷迷濛濛,牵牛花在乱坟堆里张开粉紫的小喇叭,狗尾草簌簌地摇着栗色的穗子。展开在禄兴娘子前面的生命就是一个漫漫的长夜——缺少了吱吱咯咯的鸡声和禄兴的高大的在灯前晃来晃去的影子的晚上,该是多么寂寞的晚上呵!

(节选自《张爱玲文集》)

阅读下列节选的课内文段,完成各题。

(二)

    这女人编着席。不久在她的身子下面,就编成了一大片。她像坐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也像坐在一片洁白的云彩上。她有时望望淀里,淀里也是一片银白世界。水面笼起一层薄薄透明的雾,风吹过来,带着新鲜的荷叶荷花香。但是大门还没关,丈夫还没回来。

    很晚丈夫才回来了。这年轻人不过二十五六岁,头戴一顶大草帽,上身穿一件洁白的小褂,黑单裤卷过了膝盖,光着脚。他叫水生,小苇庄的游击组长,党的负责人。今天领着游击组到区上开会去来。女人抬头笑着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站起来要去端饭。

    水生坐在台阶上说:“吃过饭了,你不要去拿。”

    女人就又坐在席子上。她望着丈夫的脸,她看出他的脸有些红胀,说话也有些气喘。她问:“他们几个哩?”

    水生说:“还在区上。爹哩?”

    女人说:“睡了。”

    “小华哩?”

    “和他爷爷去收了半天虾篓,早就睡了。他们几个为什么还不回来?”

    水生笑了一下。女人看出他笑的不像平常。“怎么了,你?”

    水生小声说:“明天我就到大部队上去了。”

    女人的手指震动了一下,想是叫苇眉子划破了手,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水生说:“今天县委召集我们开会。假若敌人再在同口安上据点,那和端村就成了一条线,淀里的斗争形势就变了。会上决定成立一个地区队。我第一个举手报了名的。”

    女人低着头说:“你总是很积极的。”

    水生说:“我是村里的游击组长,是干部,自然要站在头里,他们几个也报了名。他们不敢回来,怕家里的人拖尾巴。公推我代表,回来和家里人们说一说。他们全觉得你还开明一些。”

    女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才说:“你走,我不拦你,家里怎么办?”

    水生指着父亲的小房叫她小声一些。说:“家里,自然有别人照顾。可是咱的庄子小,这一次参军的就有七个。庄上青年人少了,也不能全靠别人,家里的事,你就多做些,爹老了,小华还不懂事。”

    女人鼻子里有些酸,但她并没有哭。只说:“你明白家里的难处就好了。”

    水生想安慰她。因为要考虑准备的事情还太多,他只说了两句:“千斤的担子你先担吧,打走了鬼子,我回来谢你。”

    说罢,他就到别人家里去了,他说回来再和父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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