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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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年广东省茂名市高考语文二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荣的对门开了一家游戏厅。

    荣没事的时候站在门口看出出进进的游戏者,听从屋里传出“砰砰”的按键声。时间长了,荣觉得游戏机不是在检验人的智慧,是在麻木人的理智,在游戏人生。这种感觉在她目睹越来越多的孩子偷偷溜进游戏厅后愈发强烈。

    有一天荣显得烦燥不安,甚至有点不能容忍,他看见那个虎头虎脑长着一双大眼的孩子走进了游戏厅,好长时间没有出来。荣坐在门口,不时看一眼腕上的表,眼前一直恍惚着那个孩子的模样,和孩子的模样交替出现的是一张永远也抹不去的脸。

    终于,荣看见那孩子走出了游戏厅,荣站起来,想走过去教训这个孩子,但又站住了。自己有管教的权利吗?她就又恨起孩子的父亲,怎么能这样对孩子弃之不管呢?

    孩子的父亲叫楚,和她有过一段深深的恋情。但那一年同在村里当干部的两位长辈工作上发生了争执,闹得两败俱伤,甚至毁掉了他们的婚姻。后来在经历了那个生离死别的夜晚之后,楚一气之下去了南方。两年后回到村里荣已经嫁给本村的根。

    楚娶了邻村一位姑娘,之后,利用在南方结下的关系与人合伙建起一家工艺厂,生意十分红火。荣为楚的出息和成就感到欣慰,楚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可他们怎么能不管教孩子呢。荣就在心里骂楚。

    翌日下午,学校放学的时候,荣又坐在门口,果然又看见那孩子走向游戏厅。她鬼使神差般三步并作两步截在了孩子面前。

    “你是楚的孩子吧?”

    孩子两眼直直地看她,“是啊。”

    “怎么天天来这里玩呢?”

    “你是谁呀,为什么管我?”

    荣说:“孩子,不是我要管你,这样玩会影响学习的。”

    孩子要从她身旁闯过去,被一把拽住了。孩子两眼瞪得圆圆的:“我爹忙厂,我妈打牌,他们不管我,你凭什么?”然后倔强地冲进了游戏厅。

    好像肩负着神圣的使命,她紧追过去,气呼呼质问游戏厅的主人:“你们挣钱也不该让这么小的孩子来玩吧!”

    游戏厅的主人笑笑,“你真是太平洋警察管得宽,他们自己要来,我能拒绝么?”

    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退了出来,孩子已经陷进热闹的游戏中。

    荣勉强忍耐几天后,去厂里见了楚。

    两人相对站了好久,楚终于打破尴尬:“坐吧,荣。”

    荣说:“不,不坐,我来是要告诉你,应该管管你的孩子,他几乎每天都进游戏厅。”

    楚感激地看着荣:“谢谢。”

    荣说:“就这事,我走了。”

    楚说:“坐吧,坐会吧。”

    荣抬起头,楚正两眼直直地看着自己,她慌乱地走出厂子。

    楚在一次放学后,从游戏厅拽出了儿子。

    一连几天,荣没有再看见那虎头虎脑的孩子,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舒畅了一些。

    可仅仅过了几天,视线内又出现了孩子的身影。

    荣禁不住又去厂里找楚。

    楚到南方出差了,要好多天才能回来。荣从厂里出来,踌躇之后去了楚的家,远远地听见楚的家里一阵噼噼啪啪,楚的爱人正玩得尽兴。

    荣敲了几次门,那女人才离开赌桌,看到是荣,略一惊异,忽然扯开了嗓子。

    “哟,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找我们楚吧,遗憾呀,他出差了。”

    荣勉强镇静下来,“你别误会,我来告诉你,你的孩子……”

    没等说完,楚的女人打断她:“我们的孩子用你管呀,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荣说:“孩子整天去游戏厅,对孩子不好……”

    “啪!”门狠狠关上,女人又回了赌局。

    不好再说什么了,荣悻悻地离开楚家,眼里竟噙着泪。

    天后,无法再忍耐的荣去了派出所。

    游戏厅被端掉了。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在目睹越来越多的孩子偷偷溜进游戏厅后,荣越来越觉得游戏机是在麻木人的理智,是在游戏人生。 B、楚的妻子说荣:“我们的孩子用你管呀,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从这里可以看出,楚的妻子不关心孩子是因为嫉妒楚和荣的旧情。 C、荣想劝说楚的孩子不要玩游戏而影响学习,是因为那孩子的父亲楚曾是自己泞爱的恋人。 D、荣去质问游戏厅的主人,结果却被对方嘲笑,作者想借这些细节说明荣是一个做事冲动、头脑简单之人。 E、小说善于从细微处写人,如“一连几天,荣,没有再看见那虎头虎脑的孩子,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舒畅了一些。:可看出荣是在关爱这孩子健康成长,也使人物形象更丰富。
(2)、小说以“牵挂”为题,但文中却只字未提,这样写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小说在刻画荣这个人物形象时,突出了哪些特点?请简要分析。

(4)、小说的结尾为什么要写荣无法再忍耐,然后去派出所举报并端掉了游戏厅,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母亲

                                                                                               何家槐

       看见一阵人穿得清清楚楚的打她身边走过,母亲亮着眼睛问:

     “你们可是看火车去的?”

     “是的,阿南婶!”

     “我也想去。”

     “要去就去,又没有谁阻止你。”

       可是母亲摇摇头,她不能骑,虽则没有谁阻止。她成年忙碌,尤其是在收豆的时候。这几天一放光她就起身,把家事料理了妥当以后,她又忙着跑到天井里,扫干净了地,然后取下挂在泥墙上,屋檐下,或者枯树枝中间的豌豆,用一个笨重的木槌打豆。

       这几天天气很好,虽则已是十一月了,却还是暖和和的,象春天。

       母亲只穿着一身单衣,戴一顶凉帽,一天到晚的捶着豌豆,一束又一束的。豆非常干燥,所以打豆一点不费力,有许多直象灯花的爆裂,自然而然的会裂开,象珍珠似的散满一地。可是打完豆以后,她还得理清枯叶泥沙,装进大付篓,而且亲自挑上楼去。这些本来需要男子做的事,真苦够她了。

      催,催,催,催;催,催,……

       她一天打豆,很少休息,连头也难得一抬。可是当她听到火车吹响汽笛的时候,她就放下了工作,忘情地抬起头来,倾听,闭着眼思索,有时还自言自语:

     “唉,要是我能看一看火车!”

      车站离我们家里并不很远,火车经过的时候,不但可以听到汽笛的声音,如果站在山坡上,还能够看见打回旋的白烟。因为附近有铁路还是最近的事,所以四方八面赶去看火车的人很多。

      母亲打豆的田径,就在大路旁,村里人都得经过她的身旁,如果要去火车站,一有人过去,她总要探问几句,尤其当他们回来的时候:

    “看见了没有?”

    “自然看见了,阿南婶!”

    “象射一样的长吗?”

    “有点儿象。”

    “只有一个喷火的龙头,却能带着几十节几百节的车子跑,不很奇怪吗?

    “真的很奇怪。”

      因为她象小孩子似的,不断地问长问短,有许多人简直让她盘问得不能忍受。

    “我们回答不了许多的,阿南婶,最好你自己去看!”

    “我自己?”

      她仿佛吃了一惊,看火车,在她看来象是永远做不到的事。

    “是的,你要去就去,谁也不会阻止你!”

      可是母亲摇摇头,她不能去,虽然没有谁阻止。她一生很少出门,成年累月的给钉在家里,象钉子一样。

      在这呆滞古板,很少变化的生活中,她对火车发生了很大的兴趣。那悠长的,古怪的汽笛,尤其使她起了辽远的、不可思议的幻想,飘飘然,仿佛她已坐了那蛇一样长的怪物飞往另一个世界。无论什么时候一听到那种声音,她就闭上眼睛,似乎她在听着天外传来的呼唤,完全失神一样地,喂猪她会马上放下麦粥桶,洗衣服她会马上放下板,在煮饭的时候,她也会立刻抛开火钳,有时忘了添柴,有时却尽管把柴往灶门送,以致不是把饭煮得半生不熟,就是烧焦了半锅。

    “你也是坐着火车回来的吗?”

      她时常问从省城回来的人。

    “是的,阿南婶!”

    “火车跑得很快吗?”

    “一天可以跑一千多里路,我早上还在杭州,现在却在这儿跟你说话了。”

    “那是比航船还快?“”

    “自然自然。”

    “它是怎么跑的呢?”

    “那可说不上来。”

    “哦,真奇怪——”她感叹着说:“一天跑一千多里路,如果用脚走,脚胫也要走断了。这究竟是怎样东西,跑得这样快,又叫得这样响!”

    “……”

      跟她讲话的人唯恐她噜苏,急急想走开,可是母亲又拉住问:

    “你想我能坐着火车去拜省城隍吗?”

    “自然可以的,阿南婶,谁也不会阻止你!”

      可是母亲摇摇头,她不能去,虽则没有谁阻止。她举起木槌,紧紧地捏住一束豌豆,很想一槌打下去,可是一转念她却深深地叹息了。

                                                                                     (原载《文学》一九三四年一月一日第二卷第一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庹其五

石鸣

    ①庹其五是个茶客。或者说,退休前,庹其五是个老师,退休后,庹其五是个茶客。退休前,庹其五每周六天去学校上课;退休后,庹其五每周六天到巷子尽头老孙家的茶铺子里坐着喝茶。

    ②老孙家的茶铺子很小,茶几椅子就摆在院子里。院里的照壁是早就毁了,站在院外的路上往里看,一眼就能看个通透。庹其五就坐在通透处的一棵银杏树下。银杏高四五丈,郁郁苍苍,总有上百的年岁了吧?庹其五有时抬眼望着银杏树,不免感叹一声:“银杏自然是好,要是有这么粗大的一棵茶树立着,不是更佳?”听见的人就把老孙叫过来,对老孙说:“老孙,改天你将这银杏刨了,庹老师说,种棵茶树才更好呢。”老孙听了,也抬眼看看银杏,对庹其五说:“庹老师,这银杏可算得上是我爷爷辈的了呢。”庹其五和喝茶的人就笑起来,庹其五对老孙说:“老孙,他们说玩笑话呢。这么好一棵树,谁舍得刨?”

    ③在老孙家茶铺子喝茶的,多是熟客,认得庹其五的,都叫他“庹老师”,不认得的,互相谈起来,问起姓名,庹其五就会蘸着茶水在茶几上写一个“庹”字,指点着说:“很多人开口就念度,那不对。这个字念庹,同稳妥的妥一样的音。”同他的姓难念一样,有时他说的话也让人觉得突兀。比如,有时候庹其五将装茶叶的小瓶子从口袋里掏出来,将茶叶仔细放进茶碗,看着老孙一柱滚鲜鲜的开水注进去,就说:“茶者,南方之嘉木也。”说的是陆羽《茶经》开首一句,但和庹其五一道坐着喝茶的人都不知道,所以接着话往下说的人很少。一道喝茶的人听不懂庹其五说的那些话,庹其五却并不觉得孤单,并没有知音不遇的失落。自己的心绪能懂自己的话,就够了,所以别人听不太懂的话,庹其五常常是说几句就止住了。

    ④庹其五来老孙的茶铺子喝茶,是喜欢自己带茶来。老孙的茶太普通,没有他自己的茶好。庹其五无儿无女,老伴也走了,生活清淡,钱能做的用途不多,说来算去也就是个喝茶。庹其五也是有个儿子的,上山下乡的时候,儿子到山区插队,一年夏天放牛,走在山沟里,遇上山洪,儿子忙着赶牛,却将自己留在了山洪里。庹其五和妻子赶到儿子插队的村,站在山沟边一阵痛哭,又一阵痛哭,才移动步子,山坡上种下一株远道带来的茶树,又沿山沟向下一路洒了五斤茶叶。乡里人都奇怪,只以为是城里人在破旧,却不知庹其五是在给儿子安魂。儿子喜欢茶,若不是来了上山下乡的运动,本是该去农业大学学习,然后去培育他愿望中的优质茶树的。天不假人以时日,庹其五只能让一株茶树在山坡上让儿子凝望。茶树是儿子未下乡前在花盆里试种的,树干树枝上都有他抚摸的痕迹,如今人茶两相望,也算是互为慰藉。

    ⑤有一段时间,庹其五外出走了一圈回来后,突然开始喝老孙配备的茶了。这情况以前少见,一同喝茶的人就奇怪。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庹其五说:“喝茶,喝的是心绪,在乎茶的好坏?”这就让大家不好说了。谁说喝茶不是喝心绪呢?可是细想,又似乎不是庹其五喝茶的习惯。当然,似乎而已,也就是个感觉,所以虽存疑惑,也不再罗嗦刨问。老孙的茶庹其五一喝竟持续了一年,让人渐渐忘了他有自己带茶的习惯。

    ⑥大伙儿想起来他有这习惯,是第二年的清明后。庹其五又自己带茶叶来了,而且给相熟的人每人都送一小包。茶是新茶,雀舌,一看就是明前的新芽。问,才知道是庹其五儿子以前插队的那个村寄来的。再问,才知道庹其五去年到山里看儿子,发现当年栽的那株茶树长得竟好。村里人依旧穷,庹其五就想着让他们种茶,于是请了他茶研所的一个专家朋友去看,专家说气候土壤都适合,便说动村长引进茶苗,聘了人指导种植和焙制。村里人家家户户少余钱,庹其五就先垫了请人的费用,告诉村长茶叶赚了钱再补给他。一年过去,果然就出了茶来。茶还是打顶采的,量少,制得也不算好,但庹其五喝着,也是觉得浓郁清爽。

    ⑦此后每年村里都寄上新茶来。三年后茶叶开始正常开采,竟是越制越好,渐入佳境。庹其五带上新茶,看着老孙将一柱水冲进茶碗,就说:“茶者,南方之嘉木也。”这话,一道喝茶的人都已经听熟了,他们偶尔也重复一下,都以为是庹其五写的诗句。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雅盗

孙方友

    陈州城西有个小赵庄,庄里有个姓赵名仲字雅艺的人,文武双全,清末年间中过秀才。后来家道中落,日子越发窘迫,为养家糊口,逼入黑道,干起了偷窃的勾当。

    赵仲是文人,偷盗也与众不同,每每行窃,必化装一番。穿着整齐,一副风雅。半夜拨开别家房门,先绑了男人和女人,然后彬彬有礼地道一声:“得罪!”依仗自己艺高胆不惧,竟点着蜡烛,欣赏墙上的书画,恭维主人家的艺术气氛和夫人的美丽端庄。接下来,摘下墙上的琵琶,弹上一曲《春江花月夜》,直听得被盗之人瞠目结舌了,才悠然起身,消失在夜色里。

    赵仲说,这叫落道不落价,也叫雅癖。这一日,赵仲又去行窃。被窃之家是陈州大户周家。赵仲蒙面入室,照例先绑了主人夫妇,然后点燃蜡烛,开始欣赏主人家的诗画。当他举烛走近一帧古画面前时,一下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幅吴伟的《灞桥风雪图》。远处是深林回绕的古刹,近景是松枝槎桠,板桥风雪。中间一客,一副落魄之态,骑驴蹒跚而过,形态凄凉。中景一曲折清泉,下可连接灞桥溅溪以助回环之势,上可伸延向窗渺以续古刹微茫……整个画面处处给人以失意悲凉感!

    赵仲看得呆了。他由画联想起自己的身世,仿佛身临其境,变成了那位骑驴过客,不由心境苍凉,心酸落泪。不料趁他哀伤之时,周家主人却偷偷让夫人用嘴啃开了绳索。周家主人夺门而出,唤来守夜的家丁。家丁一下把主人卧房围了个严实。

    赵仲从艺术中惊醒,一见此状,急中生智抓过夫人,对周家主人说:“我只是个文盗,只求钱财,并不想闹人命!你若想保住夫人,万不可妄动!”

    周家主人迟疑片刻,命家丁们后退了几步。

    见形势略有缓和,赵仲松了一口气。他望了周家主人一眼,问:“知道我今日为甚吃亏吗?”

    “为了这幅画!”周家主人回答。

    “你认得这幅画吗?”赵仲又问。

    周家主人见盗贼在这种时候竟问出了这种话,颇感好笑,缓了口气说:“这是明朝大家吴伟的真迹《灞桥风雪图》!”

    “说说它好在哪里?”赵仲望了望周家主人,挑衅般地问。

    周家主人只是个富豪,对名画只知其表而不知其里,自然说不出个道道儿,禁不住面红耳赤。

    那时候赵仲就觉得有某种“技痒”使自己浑身发热,开始居高临下,口若悬河地炫耀道:“吴伟为阳刚派,在他的勾斫斩折之中,看不出一般画家的清雅、幽淡和柔媚,而刚毅中透凄凉的心境处处在山川峰峦、树木阴翳之中溢出。不信你看,那线条是有力的勾斫和斩截,毫无犹豫之感。树枝也是钉头鼠尾,顿挫分明,山骨嶙峋,笔笔外露……”说着,他像忘了自己的处境,抓夫人的手自然松了,下意识地走近那图,开始指指点点,感慨阵阵……

    周家主人和诸位家丁都听得呆了,个个木然,目光痴呆,被盗贼那临危不惧的执迷而叹服不已。赵仲说着取下那画,对周家主人说:“此画眼下已成稀世珍品,能顶你半个家产!你不该堂而皇之地挂它,应该珍藏,应该珍藏!”

    周家主人恭敬地接过那画如接珍宝,爱抚地抱在了胸前。

    赵仲拍了拍周家主人的肩头,安排说:“裱画最忌虫蚀,切记要放进樟木箱内!”说完,突然挽过周家主人的胳膊,笑道:“让人给我拿着银钱,你送我一程如何?”

    周家主人这才醒悟,但已被赵仲做了人质。万般无奈,他只得让一家丁拿起赵仲开初包好的银钱,赵仲走出了大门。

    三人走进一个背巷,赵仲止了脚步,对周家主人笑道:“多谢周兄相送,但有一言我不得不说,你老兄抱的这幅画是一幅赝品,是当初家父临摹的!那真品仍在我家!为保真品,我宁愿行窃落骂名而舍不得出手啊!”

    那周家主人这才恍然大悟,一下把画轴摔得老远,忿忿地说:“你这贼,真是欺人太甚!”赵仲飞前一步,捡了那画,连银钱也不要了,双手抱拳,对着周家主人晃了几晃,然后便飞似地消失在夜色里……

    从此,赵仲再不行窃,带着全家躲进偏僻的乡村,用平日盗得的银钱买了几亩好地,白日劳作,夜间读画——读那幅《灞桥风雪图》。

    据说,赵仲常常读得泪流满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深情

徐建英

    我出生的鄂南地区,山高林密,各类野兽世代扎驻在深山之中,紧挨山边的庄稼跟着常遭罪,各村成立的护农小组中,父亲年轻时候就是其中的一位铳手。《枪支管理法》实施后,父亲的那杆双管猎枪被公安机关列入收缴之列,到父亲重新持证换上单管猎枪时,山下的庄稼人开始一茬茬往城里卷,山上的野兽下山无食可觅,也很少再来作孽,而父亲此时的年岁也大了。

    庄稼少后,荒地多了,从前热闹的围猎随着护农小组成员一样相继老去。父亲平日里侍弄完屋檐外廊墙角的几丘菜地,余下来的时间,还是喜欢一个人柱着那支老式的单管猎枪上山转悠。只是年岁大后,从前健步杠在肩上的猎枪,如今经被他柱在脚下,成了一支看起来很滑稽的拐棍。而他总是习惯说:“转转吧,习惯了咱湖村的山,转转也好。”特别是雪落的冬季,父亲每隔两日,必定在清早进山一趟。

    就是这样的一个冬季,父亲遇上了那个人

    那个人,父亲时常在我们湖村周边碰到。笼着雾罩泊着小筏的湖边,袅袅升腾着炊烟的早晨,更多的时候,父亲会在密匝匝被夕阳涂得金灿灿的林子里遇到他,那些橡树,槲树,青杉,松柏什么的,平日里庄户人家司空见惯的树们,在那个人眼里像似镀过金的宝贝。有时他弓着腰,有时会曲膝半蹲着地,伴随着那个人手中的玩意儿“咔嚓”“咔嚓”的灯光闪过,有时还会哗啦啦一下跪在地下,样子庄严肃穆,像似要完成一件很重要的庆礼。再看那个人时,父亲就常常忍不着多瞅几眼,更多时会瞅他背上封得严严实实的洋玩意儿。

    那年冬季的雪很大,母亲的阻止没能如愿,反而加速了父亲进山的频率——隔日一趟转成了一日一趟。

    那天一大早父亲又柱他那杆老猎枪,鬼鬼祟祟地瞒着母亲从菜窖里拎出一条棉布小袋,踏着积雪穿过村口,走上了村后被雪落镶白过的南拢凹。那被大雪厚厚覆盖的山路上,一行脚印直向镶白的树林子,一股啸冷的雪风在父亲错愕的神情里吹动树条子上缀满的冰挂。

    顺着那行脚印,父亲很意外地在南拢凹岔路上碰到了那个人。他立在路边,像似在等着什么,背裹里封得严严实实的洋玩意儿缀上了一层薄雪。迎着父亲错愕的目光,他对着父亲笑笑算是招呼,然后跟在父亲身后,也上了山。

    父亲柱着猎枪的步子在前方停了下来,他紧了紧手中的棉布袋子,看着同时停下来的那个人,折返身向另一座山头走去。那个人在原地仅停了一下,也折转身子跟向父亲身后。

    父亲再次停下来,看着那个人,柱着的猎枪在雪地上不满地跺了跺,一动不动地立在雪地上望向那个人。那个人在父亲的目视下,后退了几步,复又走上前,父亲的猎枪再次在雪地上跺了跺,一动不动地望着他。那个人停在原地半响,才背着包一步一回地绕向另一个山头。父亲站在雪地中,直见那个人在林子里只剩下一个小黑点时,才折转身向南拢凹的深山走去。

    父亲在响午时柱着猎枪空着手走进家门,棉布袋中装着几粒不知名的树木坚果,他边拍打着肩上的残雪,边絮絮叨叨地唠着那个人的不是,唠那个人扰了他的好事。母亲见此很不满地在一旁接口:“就是没人惊扰你,你平素不也照样是空手回家的。”而父亲听罢,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对此,我们再一次把父亲所有的举动归辔于他老小孩的心理在作梗。

    这件事不久我返城找到了新的工作,应新同事约,我陪他参加一个摄影大赛的颁奖会。

    在获奖作品展厅中的一角,一幅叫《深情》作品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雪地里半蹲半跪着一位老人,老人的模样慈眉善眼,在他的手伸前的地方,是一只灰色的野兔,看到老人,灰兔眼神像极了委曲的孩子,挣扎着向老人身边挪近,一旁的雪地上,一只棉布小口袋散在雪地上,几只鲜红的萝卜露出袋口在雪地中格外醒目。远处一棵枫树,被积雪压弯的树桠下,隐隐有支陈旧的单管猎枪在雪风中飘。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示众(节选)

鲁迅

    首善之区的西城的一条马路上,这时候什么扰攘也没有。火焰焰的太阳虽然还未直照,但路上的沙土仿佛已是闪烁地生光;酷热满和在空气里面,到处发挥着盛夏的威力。许多狗都拖出舌头来,连树上的乌老鴉也张着嘴喘气,——但是,自然也有例外的。远处隐隐有两个铜盞相击的声音,使人忆起酸梅汤,依稀感到凉意,可是那懒懒的单调的金属音的间作,却使那寂靜更其深远了。

    只有脚步声,车夫默默地前奔,似乎想赶紧逃出头上的烈日。

    “热的包子咧!刚出屉的……。”

    十一二岁的胖孩子,细着眼睛,歪了嘴在路旁的店门前叫喊。声音已经嘶嗄了,还带些睡意,如给夏天的长日催眠。

    他旁边的破旧桌子上,就有二三十个馒头包子,毫无热气,冷冷地坐着“荷阿!馒头包子咧,热的……。”

像用力掷在墙上而反拨过来的皮球一般,他忽然飞在马路的那边了。在电杆旁,和他对面,正向着马路,其时也站定了两个人:一个是淡黄制服的挂刀的面黄肌瘦的巡警,手里牵着绳头,绳的那头就拴在别一个穿蓝布大衫上罩白背心的男人的臂膊上。这男人戴一顶新草帽,帽檐四面下垂,遮住了眼時的一管。但胖孩子身体矮,仰起脸来看时,却正撞见这人的眼睛了。那眼睛也似乎正在看他的脑壳。他连忙顺下眼,去看白背心,只见背心上一行一行地写着些大大小小的什么宇。

    刹时间,也就围满了大半圈的看客。待到增加了秃头的老头子之后,空缺已经不多,而立刻又被一个赤膊的紅鼻子胖大汉补满了。这胖子过于横阔,占了两人的地位,所以续到的便只能属在第二层,从前面的两个脖子之间伸进脑袋去。

    秃头站在白背心的略略正对面,弯了腰,去研究背心上的文字,终于读起来“嗡,都,哼,八,而,……,”

    胖孩子却看见那白背心正研究着这发亮的秃头,他也便跟着去研究,就只见满头光油油的,耳朵左近还有一片灰白色的头发,此外也不见得有怎样新奇。但是后面的一个抱着孩子的老妈子却想乘机挤进来了;秃头怕失了位置,连忙站直,文字虽然还未读完,然而无可奈何,只得另看白背心的脸:草帽檐下丰个鼻子,一张嘴,尖下巴。

    又像用了力掷在墙上而反拨过来的皮球一般,一个小学生飞奔上来,一手按住了自己头上的雪白的小布帽,向人丛中直钻进去。但他钻到第三——也许是第四层,竟遇见一件不可动摇的伟大的东西了,抬头看时,蓝裤腰上面有一座赤条条的很阔的背脊,背脊上还有汗正在流下来。他知道无可措手,只得顺着裤腰右行,幸而在尽头发见了一条空处,透着光明。他刚刚低头要钻的时候,只听得一声“什么”,那裤腰以下的屁股向右一歪,空处立刻闭塞,光明也同时不见了。

长子弯了腰,要从垂下的草帽檐下去赏识白背心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忽又站直了。于是他背后的人们又须竭力伸长了脖予;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鲈鱼。

    巡警,突然间,将脚一提,大家又愕然,赶紧都看他的脚;然而他又放稳了,于是又看白背心。长子忽又弯了腰,还要从垂下的草帽檐下去窥测,但即刻也就立直,擎起一只手来拼命搔头皮。

    空隙间忽而探进一个戴硬草帽的学生模样的头来,将一粒瓜子之类似的东西放在嘴墅,下颚向上一磕,咬开,出去了。这地方就补上了一个漓头油汗而粘着灰土的椭圆脸。

    挟洋伞的长子也已经生气,斜下了一边的肩膀,皱眉疾视着肩后的死鲈鱼。大约从这么大的大嘴里呼出来的热气,原也不易招架的,而况又在盛夏。秃头正仰視那电杆上钉着的红牌上的四个白宇,仿佛很觉得有趣。胖大汉和巡警都斜了眼研究着老妈子的钩刀般的鞋尖。

    “好!”

    什么地方忽有几个人同声喝彩。都知道该有什么事情起来了,一切头便全数回转去。连巡警和他牵着的犯人也都有些摇动了。

    “刚出屉的包子咧!荷阿,热的……。”

    路对面是胖孩子歪着头,磕睡似的长呼;路上是车夫们默默地前奔,似乎想赶紧逃出头上的烈日。大家都几乎失望了,幸而放出眼光去四处搜索,终于在相距十多家的路上,发见了一辆洋车停放着,一个车夫正在爬起来。

    圆阵立刻散开,都错错落落地走过去。胖大汉走不到一半,就歇在路边的槐树下;长子比秃头和圆脸走得快,接近了。车上的坐客依然坐着,车夫已经完全爬起,但还在摩自己的膝髁。周围有五六个人笑嘻嘻地看他们。

    “成么?”车夫要来拉车时,坐客便问。

    他只点点头,拉了车就走;大家就惘惘然目送他。起先还知道那一柄是曾经跌倒的车,后来被別的车一混,知不清了。马路上就很清闲,有几只狗伸出了舌头喘气;胖大汉就在槐阴下看那很快地一起一落的狗肚皮。

    老妈子抱了孩子从屋檐阴下蹩过去了。胖孩子歪着头,挤细了眼睛,拖长声音,磕睡地叫喊——“热的包子咧!荷阿!……刚出屉的……。”

一九二五年三月一八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瑞宣辞职

老  舍

    大街上,铺户已差不多都开了门,可是都没有什么生意。那些老实、规矩的店伙,都静静的坐在柜台内有的打着盹儿,有的向门外呆视。胡同口上已经有了洋车,车夫们却不像平日那么嬉皮笑脸的开玩笑,有的靠着墙根静立,有的在车簸箕上坐着。

    瑞宣今天没课,但他还是决定到学校去看看。在护国寺街口,他看见了两个武装的日本兵,像一对短而宽的熊似的立在街心。他的头上出了汗。低下头,他从便道上,紧擦着铺户的门口走过去。

    到了学校,果然已经上了课,可是学生并没有到齐。这是一个生活在北平的意大利教授窦先生办的洋学堂,瑞宣一周在这里兼两天课,四个钟点,有点儿额外的收入。平日,窦校长是位非常和善的人;今天,在祁瑞宣眼中,他却好像很冷淡,高傲。

    “平常你们都很爱国,赶到炮声一响,你们就都藏起去!”

    瑞宣本来想笑一笑,然后告诉他今天没有他的课,可是被一点儿轻蔑的神经波浪把笑拦了回去。不过他还是诚意的请教洋先生:“窦校长,您看中日战争将要怎么发展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改朝换代是中国史上常有的事!”

    瑞宣的脸上烧得很热。他从窦校长的脸上看到了人类的劣根性——崇拜胜利(不管是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取得的胜利),而对失败者加以轻视及污蔑。他一声没出,走了出来。

    已经走出半里多地,他又转身回去,在教员休息室写了一张纸条,叫人送给窦校长——他不再来教课。

    再由学校走出来,他觉得心中轻松了一些。在大槐树底下,小崔的车歪脖横狼的放着。小崔的倭瓜脸气得一青一红的,“祁先生!”小崔用乌黑的手扯了瑞宣一把,给瑞宣的大褂上印上了两个指头印儿。“你看,到底要怎样呢?真要老这么锯磨人,我可要当兵去啦!”

    四大妈转移了攻击的目标,她才看见瑞宣:“哟!祁大爷呀,你看我这瞎摸合眼的!祁大爷,这么一会儿关城,一会儿净街的,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呀?”

    “我也说不清!盼着过几天就好点儿了吧!”他只能这么敷衍一下,好搭讪着走开。

    进了家门,他看见祁老人,天佑,瑞丰夫妇,都围着枣树闲谈呢。瑞丰长得干头干脑的,他的头发永远从当中分缝,生发油与生发蜡上得多到要往下流的程度。

    瑞丰竭力要显出心中的不痛快:“我们学校每月拿二十块钱维持费。二十块钱,还不够我坐车吸烟的呢!听说,日本的军政要人今天在日本使馆开会。管他谁组织政府呢,反正咱们能挣钱吃饭就行!”

    祁老人连连的点头,完全同意二孙子的话。

    “你到学校去啦?怎么样?”天佑问儿子。

    瑞宣声音很低而很清楚的说:“我已经把那四个钟头辞掉了!”

    “什——”老二连“什”下的“么”还没说出来,就又闭上了嘴。今天,看瑞宣的神色不大对,他很快的闭上了嘴。

    祁老人心里很不满意长孙这个把馒头往外推的办法,可是不便说什么,于是假装没有听见。

    天佑知道长子的一举一动都有分寸,不愿意别人追问什么原因。所以,他很怕别人追问瑞宣,赶紧的说:“反正只是四个钟点,没关系!老大你歇歇去!”

    瑞宣走进老三瑞全屋里去。

    “大哥!你出去啦?”他把书扔在一边,一下子坐起来,

    瑞宣把与窦校长见面的经过,告诉了弟弟。

    “我喜欢大哥你还有这么点儿劲儿!”瑞宣很兴奋的说。

    “谁知道这点儿劲儿有什么用处呢?能维持多么久呢?”

    “当然有用处!人要没有这点儿劲儿,跟整天低着头拣食的鸡有什么分别呢?至于能维持多么久,倒难说了。大哥你就吃了这一家子人的亏。连我也算上,都是你的累赘!”

    “一想起窦校长的神气,我真想跺脚一走,去给中国人争点儿气!我们再低着头装窝囊废,世界上恐怕就没一个人同情咱们,看得起咱们了!”

    “大哥你尽管这么说,可是老拦着我走!”

    “不,我不拦你走!走的时机到了,我必定放了你!”

    “可要保守秘密呀,连大嫂也别告诉。”老三声音很低的说。

    “当然!”

    “我就不放心妈妈!她的身体不好,我要偷偷的走了,她还不哭个死去活来的?”

    瑞宣愣了一会儿才说:“那有什么法子呢!国破,家就必亡啊!”

(摘编自《四世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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