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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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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普宁二中实验学校2016-2017学年高一3月月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横田少佐

希尔尼(新加坡)

    我站在海山街口 , 东张西望。这一带的景物,对我说,熟悉又陌生。对于蹲在五脚基、忙着拍照的横田先生说,这一切,陌生又熟悉。四十年前,我的祖父,蹲在这里,等待过关,过后,当他登上夜行军车,就不再回了。横田先生的祖父那一伙人呢?当年这一群无辜命运的主宰者!今天我们前拍摄的,是要印证历史的冷漠?“没有什么好拍的!”我拉了横田一把。

    “到别处走走吧,要不然三两天内走不遍你的目标呢!”我把一袋摄影器材背起,然后朝向广合街、豆腐街一带走去。一路上我甚少开口,他也乐得自然摄取景物。作为对待一位海外社友的态度说,我是有点冷待了远方的朋友。不过,当社长告诉我,他的祖父当年曾经是“昭南市政会”的一员时,我对横田先生的到访,心灵上产生一种强烈的抗拒感。

    “横田先生,你应该随你的祖父一同前才对,他可以告诉你更多的过往。不是吗,不久前就有一批前朝遗老这儿威耀一番。”

    “哦,不,家祖以前只在这儿居留一段非常短的时期,后因病回国。——何况,近年他不良于行……”

    “不然,他会再度南下'进出'一番?……”我有点冲动地打断了他的说话:“历史是一切过往的见证,谁也不能改变它的评价。”

    “是的,祖父说过,他们当年被派担任保护八十万市民日常生活的职责是有待评估的。”

    我的天!我不再开口。脑子是有点儿混乱。大屠杀、良民证、共荣圈、宪兵队、慰劳所、奉献金等等似曾相识的名词,在我脑海里翻滚着。在那漫长的日子里,一切少不了血与泪。在湛蓝、宽朗的天空下,紧张的空气,向路人飞扑,仿佛要说服人们,一切过往不曾发生过。站在横田先生的旁边,一切很难忘怀。譬如说我们在南京街吃午餐时,我想起了南京。譬如说在伊丽莎白道,我们蹲在林谋盛烈士的纪念塔前拍鱼尾狮的英姿时那一股无名的感触。黄昏时分,我们站在市政厅,不,政府大厦前拍纪念照。

    “到十合百货公司去吧!刚开张不久的。”

    我说。听说正式营业那一天,有二十万人涌了进去抢购。他们是成功的,侵略别人不需要武力。我们越过马路,朝莱佛士城走过去。

    “慢着。”

    横田又拿起照相机,朝向那探天的浮雕对焦距。夕阳、浮雕、车浪、晚霞,一幅日落而息的安详图景。我们走过围栏,偌大的纪念碑,鲜有游人。碑的四周,池草萋萋;远处,车声隆隆。我想起广岛原爆,片片残瓦,层层钟声,串串纸鹤,和平雕像,小女孩的心声,慰灵碑,一切的一切……

    “这是什么?”

    “哦,长生殿。”

    我有意无意地说着:“那年你们的祖父留下的一点纪念。”

    “你是说他们出钱建的?”横田认真地说。

    “不,是他们提供机会罢了!”我趋前,拍拍灰坛,说道:“我的祖父、八叔一家,都葬在这儿!”

    “干什么?”

    “他们都在当年‘皇军进出’时无辜被杀的!”

    “无辜?”横田用惊慌的眼神望着我。

    “这石碑,是对当年许许多多蒙难同胞的一种纪念与追悼。”

    “多少?”我出示了手掌。

    “五十?”我摇头。

    “五百?”摇头。横田走到我跟前,一脸狐疑:“你没有开玩笑吧?难道是五千?”我没有回应,我不想让他知道正确的数目,他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让历史去告诉他吧!清白的历史是不会说谎的。良久,横田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祖父不可能欺骗我啊!他说当年是这儿保护市民的!”

    “我的祖父也不可能欺骗我,他确确实实躺在里头。”

    暮色已沉,我看不清横田先生的脸色,好一阵子,他回身把摄影器材收好,说道:“我不去逛百货公司了,让我回旅店,我需要休息及冷静想想。——你能过一趟吗?我们谈谈。”

    我点头。

    “这也好,我先送你回去。”

    我望一望腕表。

    “差一点给忘了,我那两个小侄正等着用车,听说——听说晚上有个西城秀树的演唱会……”

注:①少佐:二战日军军衔,横田少佐是横田先生的祖父。②海山街是新加坡大屠杀的集中出发地。③1942年2月15日新加坡全岛沦陷,两天后日本占领军总司令宣布新加坡更名为“昭南岛”。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错误的两项是(    )

A、小说以人名为标题,既有突出小说人物的意思,又有以“少佐”这一军官名凸显小说主题的意思,因为到访的横田先生曾经在这里犯下侵略罪行。 B、清白的历史是不会说谎的。横田先生到新加坡到林谋盛烈士的纪念塔、长生殿等地拍摄,表现了他赎罪者的心理。 C、小说讲述了一个发生在新加坡的故事,并暗含着一段同样发生在新加坡的历史,语言蕴藉,表现手法多样,情节步步深入,主题发人深省,读耐人寻味。 D、文章开头写对海山街口一带的景物,“我”是“熟悉又陌生”,横田先生是“陌生又熟悉”,这两种说法富有深意,值得回味。
(2)、小说中横田先生这一形象有哪些特点?请简要分析。

(3)、小说的结尾段,有人说是点睛之笔,有人说是蛇足赘余,你的看法是什么?请结合全文进行探究。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古渡头

叶紫

    太阳渐渐地隐没到树林中去了,晚霞散射着一片凌乱的光辉,映到茫无际涯的淡绿的湖上,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彩来。微风波动着皱纹似的浪头,轻轻地吻着沙岸。

    破烂不堪的老渡船,横在枯杨的下面。渡夫戴着一顶尖头的斗笠,弯着腰,在那里洗刷一叶断片的船篷。

    我轻轻地踏到他的船上,他抬起头来,带血色的昏花的眼睛,望着我大声说道:“过湖吗,小伙子?”

    “唔,”我放下包袱,“是的。”

    “那么,要等到明天哆。”他又弯腰做事去了。

    “为什么呢?”我茫然地,“我多给你些钱不能吗?”

    “钱?你有多少钱呢?”他的声音来得更加响亮了,教训似的。他重新站起来,抛掉破篷子,把斗笠脱在手中,立时现出了白雪般的头发,“年纪轻轻,开口就是‘钱’,有钱就命都不要了吗?”

    我不由得暗自吃了一惊。

    他从舱里拿出一根烟管,饱饱地吸足了一口,接着说:“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一个老出门的。哪里来的呀?”

    “从军队里回来。”

    “军队里?……”他又停了一停,“是当兵的吧,为什么又跑开来呢?”“我是请长假的。我妈病了。”

    “唔!……”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他把烟管在船头上磕了两磕,接着又燃第二口。

    夜色苍茫地侵袭着我们的周围,浪头荡出了微微的合拍的呼啸。我的心里偷偷地发急,不知道这老头子到底要玩什么花头。于是,我说:

    “既然不开船,老人家,就让我回到岸上去找店家吧!”

    “店家,”老头子用鼻子哼着,“年轻人到底不知事。回到岸上去还不同过湖一样的危险吗?到连头镇去还要退回七里路。唉!年轻人……就在我这船中过一宵吧。”

    他擦着一根火柴把我引到船艘后头,给了我一个两尺多宽的地方。好在天气和暖,还不至于十分受冻。

    当他再擦火柴吸上了第三口烟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和缓多了。我躺着,一面细细地听着孤雁唳过寂静的长空,一面又留心他和我谈的一些江湖上的情形,和出门人的秘诀。

    “……就算你有钱吧,小伙子,你也不应当说出来的。这湖上有多少歹人啊!……我欢喜你这样的孝顺孩子。是的,你的妈妈一定比我还欢喜你,要是在病中看见你这样远跑回去。只是,我呢?……我,我有一个桂儿。你知道吗?我的桂儿,他比你大得多呀!你怕不认识他吧?外乡人……那个时候,我们爷儿俩同驾着这条船。我给他收了个媳妇……”“他们呢?”

    “他们?那一年,北佬来,你知道了吗?北佬打了败仗,从我们这里过,我的桂儿给北佬兵拉着,要他做佚子。桂儿,他不肯,脸上一拳!我,我不肯,脸上一拳!……小伙子,你做过这些个丧天良的事情吗?……

    “小伙子!你看,我等了一年,我又等了两年,三年……我的儿媳妇改嫁给卖肉的朱胡子了,我的孙子长大了。可是,我看不见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他们不肯给我……他们说:‘等你有了钱,我们一定将孙子给你送回来。’可是,小伙子,我得有钱呀!

    “结冰,落雪,我得过湖;刮风,落雨,我得过湖……

    “年成荒,捐重,湖里的匪多,过湖的人少,但是,我得找钱……

    “小伙子,你是有爹妈的人,你将来也得做爹妈的。我欢喜你,要是你真的有孝心,你是有好处的,像我,我一定得死在这湖中。我没有钱,我寻不到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不认识我,没有人替我做坟,没有人给我烧纸钱……我说,我没有丧过天良,可是天老爷他不向我睁开眼睛……”

    他逐渐地说得悲哀起来,终于哭了,不住地把船篷弄得呱啦呱啦地响;他的脚在船舱边下力地蹬着。可是,我寻不出来一句能够劝慰他的话,心头像给什么东西塞得紧紧的。

    外面风浪渐渐地大了起来,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可是,第二天,又是一般的微风,细雨。太阳还没有出来,他就把我叫起了。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异样的表情来,好像昨夜间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我目不转睛的瞧着他。

    “有什么好瞧呢?小伙子!过了湖,你还要赶你的路程呀!”

    离开渡口,因为是走顺风,他就搭上橹,扯起破碎风篷来。他独自坐在船艘上,毫无表情地捋着雪白的胡子,任情地高声朗唱着:

    我住在这古渡前头六十年。 我不管地,也不管天,

    我凭良心吃饭,我靠气力赚钱!

    有钱的人我不爱,无钱的人我不怜!……(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跛哥

李世袭

    跛哥的大号叫郭苇。我想,应该是那种有思想的芦苇。

    因为脚跛,他上学没少受人欺负。跛哥上初二的时候,新任的语文老师上第一次课时,让学生解释“蹒跚”的意思。这个调皮的学生却说:“让郭苇给我们表演一下吧。”学生们一阵哄笑,老师也笑了,说:“郭苇,既然大家都同意,你就上来学一学吧。”跛哥听了,脸红得像灌了半斤老白干。他拿起语文书朝说话的那个学生砸过去,然后背起书包往外走。跛哥走的时候,一拐一拐地,正是“蹒跚”的“生动解释”。可学生们却不再笑了,老师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后来老师来到跛哥家,道了歉,希望郭苇能回去接着上学。跛哥说:“我早该不上了,家里没钱供我了。老师您不用过意不去。”说来说去,说去说来,老师还是没有劝动跛哥。

    跛哥退学以后,就去大城市当了几年维修钟表的学徒。回来后到镇上开了个修钟表的小店,店名就叫“跛哥钟表维修店”。跛哥想开了,跛就是跛,为什么不让人家说?

    一开始,跛哥的生意只是勉强有些进项,但他能钻研,肯努力,生意很快就火了。周边的人们都知道,没有跛哥修不好的钟表。几年过去,跛哥的店名换成了“跛哥钟表家电维修部”,生意多得忙不过来。但跛哥娘也开始发愁了:儿子老大不小了,上哪儿找个媳妇呀!跛哥却说:“急什么急,您儿子心眼好,脑子灵,挣钱多,咋都不愁个媳妇。说不定还会有人送上门来呢。”跛哥娘便勉强笑笑,

    一天,跛哥店前来了个讨饭的孩子,脚也一拐一拐的。跛哥很是可怜他,给他了些钱,孩子便哭了。他告诉跛哥,他是出来找活干的,活没找着钱却花光了,又没脸回家,只好一边讨饭一边找活干。他还说跛哥对他最好,希望能收他做学徒。跛哥犹豫了一下答应了。这孩子心眼灵,又勤快,很快就能独当一面。跛哥把活儿干完,不等顾客来取,他就主动给人送去。维修部的生意更火了。

    时针一圈又一圈地跑个不停,转眼间,孩子在跛哥这儿待了多半年了。这天,跛哥拿出一沓钱对孩子说:“这是你的工钱。你也该回家了。你手艺学得也差不多了,回去后自己开个店,只要勤埃及,好好干,日子肯定错不了。”孩子接过钱,对跛哥谢了又谢,依依不舍地走了。

    半年时间又在“嘀嗒嘀嗒”声音中过去了,跛哥娘的叹息越发重了。

    春节快到的时候,跛哥家来了两位客人,一位就是那孩子,另一位是那孩子的姐姐,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孩子和跛哥叙旧,姑娘和跛哥娘边唠嗑儿边准备饭菜。

    这天晚上,姐弟两人住了下来。晚上,孩子对跛哥说,他想把姐姐介绍给跛哥。跛哥听了问:“你不是说梦话吧?”孩子说:“不是,你心眼好,又有本事,将来肯定会成大事,我们家里人都说,我姐跟了你肯定能享福。”跛哥不说话了,跛哥不是不想媳妇,有时想得还挺厉害。但跛哥想:找媳妇,得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呀。跛哥想好了,就说:“我怕委屈了你姐。”……

    第二天,姐弟俩走了。后来孩子的姐姐嫁了人,日子过得挺不错。孩子每次来看跛哥,总免不了说上一句“你当初不该回绝这门婚事”的话。跛哥总是笑笑,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说:“我的爱情,总会来的。”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垃圾人

谢初勤

    老余的老家在贵州山区,因为看着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老余才会举家来到沿海讨生计。说是举家,也就他夫妇俩,加上一个年刚五岁的小儿子。

    其实,老余只不过就四十出头,只是长年在地里干活,身上的“水气”早叫干渴的土地给吸完了,人,也就显得黑瘦。

    老余到了这个地方,连续找了几家厂,可是,人家刚跟他打个照面,就皱起眉头朝他直挥手。后来,老余就带着老婆、儿子,踏着他那辆只剩下三个轮胎和一只后架的车子,到处捡拾破烂。

    有一次,一家人捡了满满一车东西,老余在高兴之余,还唱起了小曲。当然,老余一高兴,老婆和儿子也跟着乐呵呵。这时,他们一家听到了头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儿子最先抬头一看,哦,好大的一个东西,银白银白的,两只翅膀大得像那些工厂的大门!那时,一家人都给眼前这种景象震住了,呆呆地盯着那个大东西远远地歇在一大片空阔的水泥地上。

    那是……一只大鸟。儿子惊骇之余,半天才说出话来。

    不。那是飞机。老余纠正着儿子的说法。那是一种只在天上飞翔的机器,所以叫作飞机。

    那,飞机是用什么做的?儿子又问。

    铁。用铁做的。老余肯定地说。

    儿子听了,点点头,大声说,是不是用我们这种铁做的?说着,他把三轮车壁的铁皮打得咣咣响。

    望着儿子这种天真执着的样子,老余开心地笑着。这小子,就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经过了这一次,以后,每回路过这里,儿子总是会叫他停一停,后来,不用儿子提醒,老余到这儿都会让车子停一会儿。当然,每一回,儿子看了飞机,都会问出一些问题,比如说飞机为什么能飞,比如说飞机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等等。对于儿子的问题,老余能答则答,有一些自己实在不懂的,他也能编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老余就是喜欢儿子这副样子,儿子能够这样问他,说明这小家伙聪明嘛,爱动脑筋嘛。因此,儿子在问他话的时候,老余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原来是充满阳光,充满希望的。

    老余对儿子是满怀信心的,他的下一代,一定能活出个人样,而不是像他这样低三下四地去看人眼色,捡破烂收垃圾。

    过了年,他就把儿子送进了当地一家幼儿园。可是,没几天,儿子就吵着说他不去幼儿园了,一打听,老余才知道带孩子的老师都是讲本地话。儿子在那里边,听不懂,玩不成,简直就是在受罪。

    不读就不读吧。老余心里想,再过一两年吧!再过一两年就把他送回家乡念小学。一定……

    有一次,老余一家路过飞机场时,正赶上飞机起飞,儿子高兴得欢蹦乱跳,一双小脚把三轮车板踏得咣咣响。飞机过后,儿子还呆呆地盯着那个方向。老余唤了儿子一声。儿子这时转过头来,大声地对老余说,爸爸,我长大了,也要开飞机!说着,儿子就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飞机的样子。

    老余一愣,随即兴奋了,他呵呵地笑着:行啊,小子!有志气!开飞机呢。那老爸就等着享福。

    儿子又说,等我开上了飞机,我就带着你和阿妈两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捡破烂的地方,我们可以用飞机拉很多很多的破烂回来,爸爸就不用再和那些人争了。

    儿子得意扬扬地说完,以为老爸总是要像平时一样夸奖他两句。谁知,老余一听,脸色就阴得可以挤出水来。一会儿,突然高高地扬起手掌,“啪”地给那小子的屁股来上重重的一下!

    儿子没提防挨了这么一下子,他眼巴巴地望着车上的爸爸,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委屈地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在空旷无人的大路上传得很远,很亮……

    老余的老婆坐在车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她还搞不懂他们爷儿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选自《2011中国微型小说年选》,有删改)

阅读下列两段选文,完成下列小题。

    ①“她有什么心事吗?”“她——她希望有一天能去画那不勒斯海湾。”苏艾说。“绘画?——别扯淡了!她心里有没有值得想两次的事情——比如说,男人?”“男人?”苏艾像吹小口琴似地哼了一声说,“难道男人值得——别说啦,不,大夫;根本没有那种事。”“那么,一定是身体虚弱的关系。”医生说,“我一定尽我所知,用科学所能达到的一切方法来治疗她。可是每逢我的病人开始盘算有多少辆马车送他出殡的时候,我就得把医药的治疗力量减去百分之五十。要是你能使她对冬季大衣的袖子式样发生兴趣,提出一个问题,我就可以保证,她恢复的机会准能从十分之一提高到五分之一。

(节选自欧·亨利《最后一片常春藤叶》)

    ②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全市镇。人们都在灯下匆忙,但窗外很寂静。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到沉寂。我独坐在发出黄光的菜油灯下,想,这百无聊赖的祥林嫂,被人们弃在尘芥堆中的,看得厌倦了的陈旧的玩物,先前还将形骸露在尘芥里,从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恐怕要怪讶她何以还要存在,现在总算被无常打扫得干干净净了。魂灵的有无,我不知道;然而在现世,则无聊生者不生,即使厌见者不见,为人为己,也还都不错。我静听着窗外似乎瑟瑟作响的雪花声,一面想,反而渐渐的舒畅起来。

(节选自鲁迅《祝福》)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穿军装的牧马人

曾剑

    我穿上军装,来到这深山老林时,有一种被贩卖的感觉。我家是鄂西山里的,跑到这东北原始森林。我如果像电影里那些大兵,在崇山峻岭间真枪实弹地干几场,倒也像个兵。连队居然让我放马,成为整个连队执行任务时,唯一不带实弹的兵。

    那是个灰蒙蒙的冬日,连队一个满脸通红的老兵,把我领到一群军马前,把一只狗尾巴草一样布满毛刺的旧马鞭递到我手中。我心里亮闪闪的希望,就在眼前的灰蒙蒙中淹没了。我没有立刻去接马鞭,而是把右手掌贴到胸前。我摸到了我的心,像这冬日山里的石头,又冷又硬。

    在老兵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马棚拐角处的那一刻,我一个百米冲刺,追上那个老农一样的背影,问,为什么偏偏是我?因为有怨气,我连一声班长都没喊。

    老兵转身,把右手搭在我的肩上,把自己装扮成一位慈祥的长者。

    老兵反问,为什么不能是你?

    他说完这句话,伸了—下脖子,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只盯着我的一张脸看,许久,给我一个僵硬的笑。

    我的脸上有什么?我冲到溪沟边,弯腰。在水里,我看到了自己:黑皮肤,娃娃脸,月牙眼,自来笑,这不就是个山里放牛娃嘛!

   我站起身,望着班长那个令人沮丧的背影,哀叹道,我会成为他吗?

    我顺着溪流,走向我的马群。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这两个巨大的问号,像两把弯刀,砍着我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折磨着我。

    指导员到马场来看我。

    指导员的到来,让我这个冷意很浓的马棚里有了一丝暖意。指导员是来开导我的。指导员说,你真行,刚当兵就是班长。班长?我直着脖子问。指导员笑着拍拍我的肩,说,对呀,你不但是班长,你的兵员还是咱连最多的,你看,指导员指着那些马说。我说,指导员,你就别逗我了。指导员说,我怎么就逗你呢?它们都是战马,曾经驰骋过疆场。现在,都实行摩托化了,用不着它们了,不忍心把它们抛弃,就养起来,任它们老去,死去。但是,马班是有编制的,它们都有编号,军委首长都知道我们这儿有二十五匹马。

    说来说去,我干的是无用功,我还以为这些马,有朝一日能驰骋疆场,或是能成为某位将军的坐骑。

    我很烦,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我的价值。

    那天,黄昏沉寂,空荡荡的大地显得悲戚。本来放牧一天我应该很疲惫,可一只马鹿的出现使我兴奋起来。我其实并不认识马鹿,是一个老兵告诉我的。老兵说,马鹿像小马驹,但长着鹿茸,特别漂亮。马鹿见了我,并不惊跑,而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用两只充满灵性的眼睛望着我。我也望着马鹿。马鹿一动不动,在黄昏的光线里,像一张色彩强烈的油画。

    然而,一杆猎枪,却要毁坏我眼前的这一切。那是一个身披翻毛羊皮坎肩的猎人。我走向他,用我的身体,挡住他朝向小马鹿的枪口,一动不动。

    天地静得一枚松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最终猎人枪口朝下,长吐一口气,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去。他冲我喊,行,当兵的马夫,你行!

    我行吗?当那个猎人远去时,我问自己。我吓出一身汗,心都快停止跳动,血好像凝滞不流了,他居然说我行。

    那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林子里的那一刻,我的血管跳得更厉害了,像解冻的冰河。是后怕吗?我问自己。是的,我后怕,但是,我行!我回答自己。我只是一个牧马人,制止猎人的捕杀,这不是我的职责,但是,我站出来了,站在一管随时可能把我打成筛子的老式猎枪面前。从那个黄昏起,我在我的心里,不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我是个马夫,但我不可以被忽略!

    我慢慢地对我的马好起来。我从来没有重重地抽打过它们,现在,我连鞭哨都不忍心挥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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