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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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年广东省广州市萝岗区中考语文模拟试卷

阅读刘益善《田野上的白发》,完成各题。

      ①母亲50岁后,头发日渐白了。先是两鬓,后来是额前,再后来满头芦花,让我们感到心痛。

      ②父母都不愿离开家,家里有猪鸡水牛,有房子和责任田。上高中的小弟还要人照顾,患不治之症的父亲不能劳动,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人操持,她头发还有不白的么?

      ③4月的一个晚上,我搭同事的便车回老家,想看看父母和小弟。到家时已是晚上11点多了,家里没人,门上挂了锁。奇怪,这么晚了,父母到哪去了呢?天气乍暖还寒,夜风吹过,身上有阵阵凉意。朝远处田野望去,怎么回事呀?空旷的田野上有灯火闪烁,不时有阵阵敲盆的声音传来,我信步朝田野走去。

      ④到了田边,我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夜色里。只见母亲一手提着脸盆,一手握根棒子,敲击着,发出当当的声响。母亲在田埂上蹒跚地转悠,田埂角上放着盏马灯,灯火如豆。田里是平整的秧圃,依稀可见撒下的稻种已经抽出嫩芽。母亲身上披了件破棉袄,手里不停地敲击着。我叫了声母亲,母亲见是我。停了下来,脸上溢着慈祥的微笑。在母亲停下的当儿,有一群黑乎乎的东西冲向秧圃。母亲一见,立刻又敲起来,那黑乎乎的便遣散而去。母亲说今年是少有的奇怪,撒下的稻种一个晚上便被老鼠吃得精光。没有办法,大家只好日夜在田边守着。母亲告诉我,父亲被姐姐接去了,小弟住校,星期天才回,她已经在田边守了三个昼夜了。

      ⑤母亲和我说话,手里还在敲盆,沿着田埂蹒跚而行。我跟在她后面,心里沉沉的。母亲,您该休息了,把田退了吧!您劳作了一辈子,难道不该享享福么?我知道,我是劝不动母亲的,她离不开她的田野。平时我们劝她,她都说:你们不要管了,这田是不能退的,我做一天算一天,也好照料你爹和你弟。

      ⑥那个夜晚,我陪着母亲在田野上敲盆赶鼠。母亲的身影在田埂上晃动着,夜色里,只有母亲的白发看得清楚。夜风吹着,母亲的白发在田野上飘拂,飘拂,飘拂出我一脸泪花,飘拂出我又一段回忆。

      ⑦父亲病倒时,正是乡下大忙季节。母亲忍着悲痛,半夜里起来拔好秧,运到水田里。一早回家服侍父亲吃药,再赶回田里插秧。一大块白晃晃的水田里,只有母亲孤单的身影在移动。随着母亲身影的移动,水田里嫩绿的秧苗一行行地立起来,整齐匀称,像块绿色的地毯。母亲是高明的织工,织着绿色;母亲是勤劳的春蚕,吐着绿丝。

      ⑧我赶回家帮母亲插秧,到田边时,一块大田,母亲已插完一大半,她太累了,体力不支,已不是弯腰在田里移动,而是双膝跪在泥水里,艰难地爬行。母亲的衣裤没一处干的地方,浑身是汗渍泥水。母亲跪在田里插完一行,又插一行。我含着泪水冲到田里,喊着:“妈,您不该这样拼命!”

      ⑨母亲见是我,想站起来,努力了两次却未站起。我一把抱起母亲,感到母亲已瘦得皮包骨头。母亲脸上仍是慈祥的微笑,白发被汗水湿透了,沾在额上脸上脖子上。我为母亲拂了拂头发,一阵风吹来,白发在田野里飘拂起来。母亲说:“抢季节要紧啦,这秧早插一天,就能多收一成。”我没说话。把母亲送回家,就跑到田里。没命地插起秧来。我累得腰酸背痛,但一想到母亲的白发在眼前飘拂,想到母亲跪在田里的身影,便觉得不累了,腰也不酸了。我一口气插完大田的秧,哭了……

      ⑩母亲离开我们三年了,但我忘不了母亲的白发。她的青丝变白发,是岁月的辛劳所染。母亲的白发,装点着故乡的田野,温暖了我的心灵。

(1)、文中叙述了哪两件让“我”心痛的事?

(2)、从某一种修辞角度赏析文中的画线句子

母亲是高明的织工,织着绿色;母亲是勤劳的春蚕,吐着绿丝。

(3)、③段中“空旷的田野上有灯火闪烁,不时有阵阵敲盆的声音传来”一句看似闲笔,实则在文章结构上必不可少,请分析它所起的作用。

(4)、“白发”是全文线索,突出了母亲的什么特点?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情感?

(5)、结合文章内容概括文中母亲的优秀品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上帝与智者
                                                                                                       刘万里
      上帝请智者去做客,智者问上帝:“什么东西最贪心?”上帝说:“豺狼虎豹。”智者说:“非也,是人。正因为贪,所以才有贪官和坏人。”
      上帝不信,这时沙漠中走来了三个人,智者说:“请上帝给我三样东西,一箱金银珠宝,一支枪,一瓶水。到时你就会明白的。”上帝说:“行啊。”
      上帝就把这三样东西扔在了沙漠中,沙漠中行走的三人,一胖,一高,一瘦。他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迷了路。正在失望时,他们发现了一箱珠宝、一支枪和一瓶水。三个人扑上去抢了起来,胖子抢上了金银珠宝,瘦子抢上了一瓶水,高个子抢上了一支枪。三个人心事重重地在沙漠中行走。
胖子说:“我渴得不得了,给我点水喝吧。”瘦子说:“除非用你的金银珠宝换我的水。”胖子自然不愿意。高个子也说:“我口渴死了,给我喝点水吧。”瘦子说:“除非用你的枪换我的水。”高个子自然也不愿意。
       胖子和高个子讨了个没趣,两人一合计决定杀死瘦子。然后平分金银珠宝和那一瓶水。高个子从背后开枪打死了瘦子,并抢走了瘦子的水。
高个子就和胖子在沙漠中艰难行走。
      胖子说:“我实在不行了,给我喝点水吧。”高个子说:“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才能喝。”胖子说:“你怎么不讲信誉?”其实,高个子盘算的是如何得到胖子的金银珠宝,他说:“你想喝水吗?咱们做笔交易,我用水换你的金银珠宝,行不?”胖子说:“咱们兄弟一场,我今天终于看清了你的嘴脸。今后咱们分道扬镳,这一箱金银珠宝送给你,水我也不喝了。”
      胖子把箱子扔在高个子面前,“咱们就此分手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但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我这人天生胆小,独自一个怕出意外,能否把你的枪给我?”高个子抱着枪说:“行啊。”胖子拉过枪,说:“你朝东,我朝西,就此分手。”高个子转身的时候,枪响了,高个子的头上血在不住地流。他瞪着眼看着胖子说:“你好狠心。”说完慢慢地倒了下去。
      胖子狂笑起来,他可以独吞这一箱金银珠宝了,转眼之间,他将成为一个亿万富翁了。笑毕,他打开瓶盖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其实,这是一瓶毒酒,胖子也死了,智者对上帝说:“看到了吗?贪婪是没有好下场的,人往往是自己把自己送上不归路。”上帝说:“这场游戏太可怕了!我创造了人,却居然不了解他。”

阅读《我说,你听》答题。
      她曾经可以做到,连续数小时说个不停,且是站着说,微笑着说,声情并茂的说。她也会让身边的人开口说话,无论你多木讷、多胆怯,她都有办法让你开口。
      有人说她的提问方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温和的一种。时间久了,即使是最不爱学习语文的学生也会被她的课迷住。
有一个学生,恰好转到她的班。因刚到新地方,上课有点走神。她正在台上讲作文,说到细节描写的话题。她说:“譬如,那位新同学的头发天生的黑而纯,可以说黑得像缎子,也可以说顺滑得似瀑布。”
      大家一齐向那个新同学的头发看,新同学的脸微微发红,心立刻回到课堂上。
她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你们大家看看我,能说说我的一些特点吗?不许恭维我啊。”大家听了都笑。
那个新同学先获得了发言的机会。
      她鼓励说:“我刚才说了你的头发,你现在可以说我的某个特征。看,你可以后发制人,主动权更大。”同学们又笑。
气氛轻松活泼了,新同学也不怕了,她果断地说:“老师,你的眉心有颗红痣,圆圆的,像一枚红豆镶在那儿,泛着柔润的红晕。”
她大声说“好”。
      那位新同学渐渐发现,她们班有一个共同的喜好,就是特别喜欢语文学科,这与她的教学方式密切相关。
那个当年的新同学就是我。后来,有幸和她一起共事,向她学习教书的艺术。
有一年,学校考虑她快退休了,没有给她排课,只是让她负责年级学科的教研工作。她很生气。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她生气。她说:“不上课,有什么教可以研的?”学校只好继续让她授课。就这样,她一直工作在讲坛第一线。从教几十年,没有缺过学生一节课,也从未对学生发过一次火。最后,她是从讲台上退休的。
      可是,现在她不会讲话了,经常一个人长时间静坐。别人问她话,她也不理。医生说她是脑梗,大脑80%混沌。我不愿相信,一个擅长语言的人,并且是一个让语言散发魅力的人,会失去语言。
      也许,她是讲累了,一旦有机会休息,就想好好享受一下。等她休息好了,就好了。可我面对她,呼唤“老师”的时候,她坐在轮椅上,头微低,没有任何反应。我的眼泪喷涌而出。
      她家的茶几上有不少中学语文课本,是医嘱进行刺激治疗的道具。
      我打开一本书,轻轻对她说:“老师,以前,我听你讲了许多年。今天,我来说,你听。”她没有一点反应,保持原姿态坐着,雕塑一样。
    “她的头发天生的黑而纯,可以说黑得像缎子,也可以说顺滑得似瀑布。”
    “你的眉心有颗红痣,圆圆的,像一枚红豆镶在那儿,泛着柔润的红晕。”
      她的头微抬,面部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似乎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她的嘴唇颤抖着用微弱的声音说:“好!”

阅读《最好听的音乐》,完成小题。

最好听的音乐

        地下220米深处的巷道里,刚才还是抱怨声哭声一片。

        “孬种,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怎么还哭哭啼啼的?”自掘进班班长刘大牙的一句怒吼之后,此时,巷道里一篇寂静,寂静的令人窒息。

        “吱吱——吱吱——”巷道的一角突然传来两声老鼠的低叫。“老鼠,这巷道有老鼠!”老矿工赵大嘴的情绪立刻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他欢快的叫起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就是一只令人作呕的老鼠吗?能意味着什么?”到这矿上打工还不到两周的李小耳情绪还被沮丧包围着。“既然老鼠能钻进来,说明这儿有空隙与外面相连,说明咱们不会憋死在这里,那么,我们大伙儿就有活路了。”刘大牙接过话茬儿胸有成竹的说。黑暗中几个人情绪高涨起来,欢呼雀跃,劫后余生一般:“我们不会死了,我们有救了!”

        就在几小时前,突如其来的一次冒顶,把刘大牙他们8名矿工堵在了这个狭窄的不足20米长的巷道,好在他们有水和能够维持两天的食物,没有的却是见到阳光的信心和勇气。

        “大伙儿都别吵,让我们仔细听听,刚才那是不是老鼠的叫声?”赵大嘴招呼其他人说。

        8个人屏气侧耳,真真切切确确实实又听到了老鼠“吱吱吱吱——”的低叫声。“是的,真的是老鼠的叫声。”有人说。“我还听到老鼠的走动声”刘大牙绘声绘色的说。“老鼠在哪儿?找到它,我们是不是可以跟着它,挖一个出口出去呀?”李小耳兴奋地说。他好像看见老鼠“吱吱”叫着在前面带路,带到一个豁口处,一缕亮光从那里透进来,他刨啊刨啊,然后“哐当”一声大片的阳光随着土堆砸了进来。“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刘大牙兜头给了他一瓢冷水,“这巷道里本来空气就少,再瞎折腾,找死啊!”巷道里再次安静下来。

        “要是在平时,俺听到老鼠的叫声简直能恶心死,今儿个听起来咋恁好听呢?简直就像美妙的音乐!”赵大嘴的声音又打破了沉静。“对,是音乐,这是我平生听到的最好听的音乐!”对音乐有点偏爱的李小耳很赞同。“那就让咱们听着音乐等待外面的人来救咱们吧!”平生最讨厌老鼠的刘大牙躺在巷道的一角,告诫大伙说,“你们没有听老矿工说过吗?在地下,所有的动物都是生灵,千万别伤害它们,它们在,人就能活。眼下我们大家要做的是,尽量少活动,少说话,保持体力。”

        巷道里又是死一般寂静、墨一样漆黑,只是隔长不短地能够听到一两声“最好听的音乐”。

        第一天,他们在漫长的等待中,欣赏着世上“最好听的音乐”,熬过了24小时。

        第二天,他们又在漫长的等待中,欣赏世上“最好听的音乐”,熬过了24小时。

       ……

        第五天,四肢无力,肚皮已贴到脊梁上的李小耳说:“班长,你说这老鼠它饿不饿?它吃啥?”赵大嘴接过话头:“这老鼠嘛,它的生存能力远远高于人类,就是十天不吃不喝也能存活下来。”“你说它到这昏天黑地的巷道来做什么?”李小耳百思不得其解。赵大嘴咧嘴一乐:“来跟你比赛呀,比比谁更有耐力。”

        第六天,8名矿工被救援人员救了出来,他们已经断粮四天,相当虚弱了,可喜的是,经过检查,均无性命之忧。让救援人员感到奇怪的是,刘大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尽管已经昏厥,但嘴里竟时不时发出“吱吱——吱吱——”的低唤。

        “他这是怎么了?”有人问。

        躺在邻床上的赵大嘴早已泪流满面,他哽咽着说:“他这是在演奏世上最好听的音乐!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后面的问题。

爷爷的黄豆

王琼华

    爷爷是染布的。他爱吃黄豆出了名。

    在镇子西头,爷爷十七岁那年刷刷地架起了好几口大染锅。这吃饭的手艺是“偷”来的。爷爷从小喜欢跑进大染坊找老板的儿子玩耍。有时老板的儿子跟私塾先生念书,爷爷便蹲在一旁,直愣愣地盯着热气腾腾的大染锅。爷爷蹲着看染布时,就从兜里摸出几粒炒熟的黄豆塞到嘴里嚼,这样一蹲就是一两个时辰。“呆瓜!”染布师傅往往这么笑话爷爷。当爷爷染出第一锅布时,大家才知道爷爷并不呆。

    那年,家里遭了大灾,爷爷架起几口大锅开始染布。开业那天,镇子里所有人都听到爷爷一边敲锣一边喊话:开张头半个月染布不收钱,染坏了一赔二。爷爷没钱请帮工,自己把麻绳往肚子上一勒,一把黄豆往嘴巴里一塞,一边香甜地嚼着,一边搅动大染锅。当爷爷嚼完三四把黄豆时,青布便染成了。青色衬着爷爷的额头的汗珠,沉稳得像傍晚袭来的夜幕。

    后来,爷爷的技艺越来越精湛,生意越做越大。于是,成了镇子里最大的染坊。那名声像染布匠拿搅锅棍寂锅一样,咣咣当当响得很。在嚼着一把又一把黄豆时,爷爷兜里也开始响着咣咣当当的银圆声。

    有了钱,爷爷除了每天有滋有味地多嚼几把黄豆,还娶了奶奶。

    在我的记忆里,爷爷一谈到自己就笑呵呵,一谈到父亲就唉声叹气。

    闲时,爷爷经常是一边慢慢地嚼着黄豆一边跟我聊天,像在咀嚼他的一生。他说,父亲是一个“倒钱筒”。父亲是爷爷的独苗,奶奶宠着他,惯着他。听爷爷说,父亲才十岁,就开始进大烟馆。没钱,就赊账。烟馆老板拿着赊账本来讨钱时,爷爷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就像一棵荒野的树那样疯长。

    我十岁那年,三天三夜,父亲跟人赌输了。大染坊被抵了赌债。那一天爷爷没有嚼他的黄豆,唉声轻度气,一脸乌云。

    搬出大染坊时,爷爷习惯性地掏出黄豆,迟疑了一下,爷爷这回没有把黄豆塞进嘴巴,而是把黄豆一路撒在地上。

    没几年,爷爷病得不行了。父亲依然整天不着家,爷爷的安危只是他耳边刮过的一阵微风。

    临终前的那个晚上,爷爷示意我到他跟前,他手中攥着一个小布袋,打开来,是些黄豆。昏暗的、灯光下,豆子显得金灿灿的。爷爷说,这辈子只剩下这点黄豆了。他的声音很轻,连他旁边油灯的火苗都没有动一下。他颤巍巍地拈出一颗豆子,习惯性地放入口中,又想嚼它。不知是黄豆太硬还是爷爷老了,牙口不行,他没嚼动,又把豆子放入袋中。

    他叹了一口气,说这辈子就爱这黄豆,人走了带上它,也算来这世上留个念想。他慈爱地对我说:“如果你长大以后真活不下去了,可以到爷爷这里来拿这黄豆吃。不过,你要是争气,最好就别来打扰我了。”他语气中满是沮丧。

    我愣愣的,不太明白,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爷爷走了,手里紧紧攥着那小袋嚼不动的黄豆。邻居帮忙葬了爷爷后,父亲才回来。没人怪他,他在邻里眼中只是一个能够看得见的影子。

    父亲长号着,声音凄厉,如同塌了脊梁。大家都知道他为什么哭。整整两天两夜,他雇了好几个人把小院子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连瓦背也全掀掉了,还是没有找到传说中爷爷那几坨金子。他疯了。

    后来,一个金匠跟我说爷爷确实有几坨金子。不过,爷爷临终前偷偷让他把它们打成了一颗颗金珠子。

    我蓦然明白爷爷那小袋黄豆是什么了。爷爷给我留了一笔活命钱。

    这笔活命钱,我一直没有拿,爷爷给予我的财富远比那些金珠子还要金贵。

    现在我有了自己的企业,人们称我是什么“著名企业家”。不久前,一次慈善大会上,我说了,死后捐出全部财产。

    “为什么这么做?”有记者问我。我一时语塞,眼前浮现出爷爷那小袋最后的黄豆。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我为白菜狂的日子

莫言

①12岁那年,一个临近春节的早晨,母亲叹息着,并不时把目光抬高,瞥一眼那三棵吊在墙上的白菜。最后,母亲的目光锁定在白菜上,端详着,终于下了决心似的,叫我去找个篓子来。

②“娘?”我悲伤地问,“您要把它们……”“今天是大集。”母亲沉重地说。“可是,您答应过的,这是我们留着过年的……”话没说完,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我们种了一百零四棵白菜,卖了一百零一棵,只剩下这三棵了……说好了留着过年包饺子的……”我哽咽着说。

③母亲靠近我,掀起衣襟,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透过矇眬的泪眼,我看到母亲把那两棵较大的白菜从墙上摘下来。最后,那棵最小的、形状圆圆像个和尚头的也脱离了木橛子,挤进了篓子里。我熟悉这棵白菜。因为它生长在最靠近路边那行的拐角处,小时被牛踩了一脚,一直长得不旺。我和母亲格外关照它。尽管还是小,但卷得十分饱满,收获时母亲拍打着它,感慨地对我说:“你看看它,你看看它……”在那一瞬间,母亲脸上洋溢着欣喜的表情,仿佛拍打着一个历经磨难终于长大成人的孩子。

④去集市的路上。寒风凛冽,有太阳,很弱,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似的。我的手很快冻麻了,篓子跌在地上,篓底有几根蜡条跌断了,那棵最小的白菜从篓子里跳出来,滚到路边结着白冰的水沟里,根跌损了。母亲在我头上打了一巴掌,然后小心又匆忙地下到沟底将它抱上来放进篓子。我知道闯了大祸,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母亲的脸色缓和了,没再打骂我,只用一种温暖的腔调说:“不中用,把饭吃到哪里去了?”然后蹲下身,将背篓的木棍搭上肩头。

⑤终于挨到了集上。母亲将篓子放在七姥爷的旁边,就让我去上学。我也想走,但看到一个老太太朝着我们的白菜走了过来。她用细而沙哑的嗓音问了白菜的价钱,摇摇头,看样子是嫌贵。但她没有走,而是蹲下,揭开那张破羊皮,翻动着我们的三棵白菜。她把那棵最小的白菜上那半截欲断未断的根拽了下来,然后又用枯柴一样的手指,逐棵地戳着我们的白菜。撇着嘴说我们的白菜卷得不紧。母亲用忧伤的声音说:“大婶子啊,这样的白菜您还嫌卷得不紧,那您就到市上,看看哪里还能找到卷得更紧的?”

⑥我对这个老太太充满了恶感,你拽断了我们的白菜根也就罢了,可你不该昧着良心说我们的白菜卷得不紧。我忍不住冒出了一句:“再紧就成了石头蛋子了!”老太太惊讶地看着我。母亲转回头批评我:“小小孩儿,说话没大没小的!”老太太撕扯着那棵最小的白菜上那层已干枯的菜帮子。我十分恼火,便刺她:“别撕了,你撕了让我们怎么卖?!”“你这个小孩子,说话怎么就像吃了枪药一样呢?”老太太嘟哝着,但撕扯菜帮子的手却并不停止。她终于还是将那层干菜帮子全部撕光,露出了鲜嫩、洁白的菜帮。这样的白菜包成饺子,味道该有多么鲜美啊!老太太抱着白菜站起来,让母亲给她过秤。终于核准了重量,老太太说:“俺可是不会算账。”母亲因偏头痛,也没算清,对我说:“社斗,你算。”我找了根草棒,用刚学的乘法,在地上算着。我报了一个数字,母亲跟着报出。“没算错吧?”老太太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我说。“你自己算就是了。”我说。“这孩子,说话真是暴躁。”老太太低声嘟哝着,从腰里摸出一个肮脏的手绢,层层揭开,露出一沓纸票,沾了些唾沫,一张张地数着。她终于将数好的钱交到母亲的手里。我看到七姥爷尖锐的目光在我脸上戳了一下,然后移开。

⑦我放了学回家,一进屋就看到母亲正坐在灶前发呆。三棵白菜都躺在蜡条篓子里,那棵最小的因剥去了干帮子,已经受了严重的冻伤。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母亲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许久,用一种让我终生难忘的声音说:“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多算人家一毛钱呢?”“娘”我哭着说,“我……”

⑧“你今天让娘丢了脸……”母亲说着,两行泪挂在了腮上。

这是我看到的坚强的母亲第一次流泪,至今想起,心中依然沉痛。

   收到九月二十二日晚发的第六信,很高兴。我们并没为你前信感到什么烦恼或是不安。我在第八信中还对你预告,这种精神消沉的情形,以后还是会有的。我是过来人,决不至于大惊小怪。你也不必为此担心,更不必硬压在肚里不告诉我们。心中的苦闷不在家信中发泄,又哪里去发泄呢?孩子不向父母诉苦向谁诉呢?我们不来安慰你,又该谁来安慰你呢?人一辈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唯有庸碌的人,生活才如死水一般;或者要有极高的修养,方能廓然无累,真正的解脱。只要高潮不过分使你紧张,低潮不过分使你颓废,就好了。太阳太强烈,会把五谷晒焦;雨水太猛,也会淹死庄稼。我们只求心理相当平衡,不至于受伤而已。你也不是栽了筋斗爬不起来的人。我预料国外这几年,对你整个的人也有很大的帮助。这次来信所说的痛苦,我都理会得;我很同情,我愿意尽量安慰你、鼓励你。克利斯朵夫不是经过多少回这种情形吗?他不是一切艺术家的缩影与结晶吗?慢慢的你会养成另外一种心情对付过去的事:就是能够想到而不再惊心动魄,能够从客观的立场分析前因后果,做将来的借鉴,以免重蹈覆辙。一个人唯有敢于正视现实,正视错误,用理智分析,彻底感悟,才不至于被回忆侵蚀。我相信你逐渐会学会这一套,越来越坚强的。我以前在信中和你提过感情的ruin[创伤,覆灭],就是要你把这些事当做心灵的灰烬看,看的时候当然不免感触万端,但不要刻骨铭心地伤害自己,而要像对着古战场一般的存着凭吊的心怀。倘若你认为这些话是对的,对你有些启发作用,那么将来在遇到因回忆而痛苦的时候(那一定免不了会再来的),拿出这封信来重读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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