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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6年广东省深圳市高考语文二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父权缺失与五四文学的发生

    对五四文学创建主体的人生遭际进行考察发现,他们大都在童年或少年时代有着丧父的经历,其父权有一个从在场到缺失的过程。陈独秀、鲁迅、周作人、胡适等均早年丧父。五四文学之所以在他们手里得到确立,与其丧父经历有一定关联。

    父亲的死亡,意味着由父亲所承载的社会权力出现了缺失,这极大地改写了家庭的内在结构,“子”因此被推到了社会舞台的中央,不得不独自面对社会的生存压力,自主地规划未来人生,这便为其逸出父权在场时所规范好的人生疆域,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

    父权缺失固然是为“子权”的张扬提供了无限可能性,但是,如果没有国家主导下的意识形态的转变,那么,“子”在既有的文化环境下,所承继的依然会是父权的衣钵。晚清社会如果不是受到了外部力量的强力冲击,其自我封闭状态下的自给自足的生产方式会依然如故地运行着,人们的观念也会周而复始地传承;至于上层社会主动地去推动社会变革,更是不可想象。面对外在挑战,晚清政府开始对社会进行变革,变革的结果之一,便是为那些父权缺失的一代,在欲循既有社会规范而不得的情形下,提供了子权张扬的历史物理空间。

    在父权缺失中,促成子权张扬并最终确立的,是晚清政府主导下的新式教育的实施以及嗣后科举制度的废除。晚清政府大力主导下的新式教育,在推行中受到了人们头脑中既有思想的抵制,接受新式教育的学生还依然牵挂科举。随着科举制度的废除,既有的文化传承模式中断,这迫使人们认同并皈依国家体制所主导的新式教育,迫使传统的士大夫抛却了既有的知识谱系和道德体系,并由此开启了向现代知识分子过渡的序幕。在新式教育哺育下成长起来的胡适,之所以留学美国,其根本的考量便是“科举既停,上进之阶,惟有出洋留学一途”。

    相较而言,那些一直在父权主导下的读书人,则没有像那些父权缺失的一代那样,可以顺畅地实现自我精神与传统文化的决裂。在文坛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徐枕亚,尽管也接受了新式教育的熏染,但其父权始终规范制约着其人生疆域,甚至于他连婚姻也无法自主,更遑论文化思想和文学思想的变革了。

    父权的在场固然限制了子权的张扬,但父权的缺失也并不必然会导致子权的凸显。如有一些传统的读书人,其父权尽管存有缺失,但他们并没有在父权缺失的缝隙中,通过新式教育完成自我主体的确立。在近代小说创作中产生巨大影响的李伯元,尽管也有丧父之痛,但由于他并没有接纳新式教育,更没有完成对西学的认同,这使得其创作出来的“谴责小说”依然带有浓重的传统色彩。

    当然,五四文学的发生有着诸多的原因。但是,在五四文学的发生过程中,创建主体挣脱了父权藩篱的束缚,这的确是他们得以完成历史性蜕变的重要一环。

(摘编自《新华文摘》2015年第5期,作者李宗刚)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五四文学之所以在陈独秀、鲁迅、周作人、胡适等人的手里得到确立,与他们的丧父经历有一定关联。 B、父权缺失为“子权”的张扬提供了无限可能性,“子”被推到了社会舞台的中央,迫使他们自主地规划未来人生。 C、晚清政府积极主动对社会进行变革的结果之一,便是让那些父权缺失的一代不再承继父权的衣钵而实现了自己子权的张扬。 D、五四文学创建主体的“父权缺失”是他们在五四文学的发生过程中能够完成历史性蜕变的一个重要原因。
(2)、下列各项表述中,不是“父权在场”的一项是(    )

A、《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没有遵父命苦读“圣贤书”,贾政动用“家法”对其进行惩戒,“不肖种种大承笞挞”,宝玉挨了一顿痛打。 B、祖父下狱、父亲重病去世,改变了鲁迅既有的人生轨迹,使其踏进了新式教育的门槛,促使他留学日本并逐步参与到新文学运动之中。 C、巴金的《家》中,觉新在父亲死后也想担当起长房的责任,却总被“总家父亲”高老太爷阻挠,觉新只得唯唯诺诺,其一生终成悲剧。 D、曹禺的《雷雨》中,周朴园用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这类封建伦理观束缚周萍、周冲,试图让他们屈从于他所建立的家庭秩序。
(3)、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科举制度的废除,迫使传统的士大夫抛却了既有的知识谱系和道德体系,并因此而接受了晚清政府主导下的新式教育。 B、虽然接受了新式教育,但是胡适仍牵挂着科举能成为其“上进之阶”,最终因科举的废除而选择了留学美国。 C、尽管徐枕亚也接受了新式教育的熏染,却始终没有摆脱父权的制约,最终仍然无法自主地规划自己的未来人生。 D、也有丧父之痛的李伯元没有接纳新式教育和完成对西学的认同,因此,他并没有在父权缺失的缝隙中完成自我主体的确立。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人们常说“小说是讲故事的艺术”,但故事不等于小说,故事讲述人与小说家也不能混为一谈。就传统而言,讲故事的人讲述亲身经历或道听途说的故事,口耳相传,把它们转化为听众的经验;小说家则通常记录见闻传说,虚构故事,经过艺术处理,把它们变成小说交给读者。

    除流传形式上的简单差异外,早期小说和故事的本质区别并不明显,经历和见闻是它们的共同要素。在传媒较为落后的过去,作为远行者的商人和水手最适合充当故事讲述人的角色,故事的丰富程度与远行者的游历成正比。受此影响,国外古典小说也常以人物的经历为主线组织故事。《荷马史诗》《一千零一夜》都是描述某种特殊的经历和遭遇,《堂吉诃德》中的故事是堂吉诃德的行侠奇遇和所见所闻,17世纪欧洲的流浪汉小说也体现为游历见闻的连缀。在中国,民间传说和历史故事为志怪类和史传类的小说提供了用之不竭的素材,话本等古典小说形式也显示出小说和传统故事的亲密关系。

    虚构的加强使小说和传统故事之间的区别清晰起来。小说中的故事可以来自想象,不一定是作者亲历亲闻。小说家常闭门构思,作品大多诞生于他们离群索居的时候。小说家可以闲坐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图书馆中,或者在巴黎一间终年不见阳光的阁楼里,杜撰他们想象中的历险故事,但是,一名水手也许要历尽千辛万苦才能把在东印度群岛听到的故事带回伦敦;一个匠人漂泊一生,积攒下无数的见闻、掌故和趣事,当他晚年坐在火炉边给孩子们讲述这一切的时候,他本人就是故事的一部分,传统故事是否值得转述,往往只取决于故事本身的趣味性和可流传性,与传统讲故事的方式不同,小说家一般并不单纯转述故事,他是在从事故事的制作和生产,有深思熟虑的讲述目的。

    就现代小说而言,虚构一个故事并非其首要功能,现代小说的繁荣对应的是故事不同程度的减损或逐渐消失,现代小说家对待故事的方式复杂多变,以实现他们特殊的叙事目的。小说家呈现人生,有时会写到难以言喻的个人经验,他们会调整讲故事的方式,甚至将虚构和表述的重心挪到故事之外。在这些小说家笔下,故事成了幌子,故事之外的附加信息显得更有意味。19世纪末期以来,小说家对小说故事性的破坏日趋强烈。这时,一个故事的好坏并不看它的“成色”如何,而是取决于讲故事的方式。契诃夫曾经把那些不好好讲故事的小说家称为“耍弄蹩脚花招的人”,但这种花招的大量出现也有其内在的合理性——他们要摆脱陈旧的故事模式,摆脱虚假的因果关系和矫揉造作的戏剧冲突,甚至摆脱故事本身。现代小说家认为,传统的故事模式早已失去了弹性和内在活力,也失去了起初的存在价值,那些千百年来一直在给小说提供养料的故事模式已经成为制约想象力的障碍之一。

(摘编自格非《塞壬的歌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全面认识传统文化的内涵

田青

    复兴中华民族的“中国梦”,必须要从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开始。因为一个中断了历史和传统的民族,不可能仅仅依靠全面“移植”外来文化而再现属于自己的辉煌。而全面认识中华传统文化的内容,则是认识、学习、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第一步。目前,很多人把中华传统文化等同于儒学,而且只讲典籍,这是对中华传统文化的窄化和不全面的认识。我曾经把中华传统文化的内容概括为“三根柱子两层楼”。

    大家都知道最简单的物理原理,不能少于三根柱子才能撑起一个物体,所谓三足鼎立。支撑起中国传统文化的三根柱子就是儒、释、道。这三者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力量,所谓“以儒济世、以道修身、以佛养心”,儒释道三者在构成中国人的人格方面是分工不同,各有侧重,但缺一不可。

    儒家提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读书人要“为天地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每个家长让孩子读书的时候都希望孩子有出息,在中国人看来,最大的出息莫过于治国平天下。

    中华传统文化还有一个重要内容是佛教。佛教进入中国有2000年,对中国文化的影响之大超过许多人的认识,如果从我们现存的汉语当中去掉佛教传来的语言,我们恐怕就不能说话了。为什么?汉语中很多都是佛教中传来的词。比如我们常常说的“世界”这个词就是佛教词汇。我们引以为豪的中国古代雕塑,从敦煌、云岗、龙门,到乐山大佛,大部分来自佛教,如果不讲佛教雕塑的话,中国几乎就无法撰写雕塑史。

    儒、释、道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三根柱子”,“两层楼”上面一层的文化是由文人创造的精英文化,包括孔、孟、老庄,唐诗、宋词、元曲……其共同载体是汉字,是借汉字传承的中华文化。一提传统文化我们首先想到的是这些,但是很多人常常忽略了楼下还有一层。这个底层不是低下的意思,其广大,其高远,其丰富,其精彩,都超出许多人的想象。这部分文化的载体是语言,即主要由口头传承的文化,其特点就是口口相传,与以文字为载体的精英文化不同,包括传统戏剧,传统音乐,传统舞蹈,传统美术、手工技艺,民俗、节日等等都是。

    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对中华民族而言,是“根与魂”,是我们中华民族的DNA,是我们民族的标识和符号。我曾经在一个大学讲课的时候请学生们设想一下:在传统社会,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子弟,不识字,甚至只有一个乳名,他是传统社会中几亿人中的一个。但是,他不但知道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知道勤俭持家,还知道孝顺父母,知道“二十四孝”故事,甚至,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他会挺身而出,知道“精忠报国”!他虽然一字不识,但是他会给你滔滔不绝地讲杨家将,讲岳飞传,他知道赵子龙,知道关云长,也知道秦桧……他爱恨分明,有强烈的道德感,邻居家有谁不孝顺父母他会谴责,会不齿!请问:他从哪里知道的忠孝廉耻?从哪里知道的仁义理智信?他听说书,他看戏,他过传统节日!他在这些丰富的,和中国人的生活融为一体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当中,不但建立了深层的道德感,有了生动的历史知识,还有了一个“中国人”的自我认知!就是这些使每一个中国人保持着他的基本人格,他会健康地度过一生,他会用同样的方式教育自己的子女,从而保持了中国社会千百年来基本的结构和文化的传承。

    5000年的历史为我们留下了无比丰富的文化遗产;30年的改革开放给了我们更多的东西,既为复兴传统文化打下了必不可少的物质基础,也在现代化、城镇化的进程中出现了把传统视为陈旧、落后、“土”的东西迅速抛弃、抹掉的现象,只有把中华传统文化所包含的全部内容充分认识,认真总结,才能找到我们自信与自豪的支点,抛弃自卑与自残的思想与行为,在不断反思中前进,才可能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之梦。

(2015年12月04日 《光明日报》)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文后各题。

    秦砖汉瓦,并非专指“秦朝的砖,汉代的瓦”,而是泛指秦汉时期的青砖与古瓦。它们历千年而不朽,以精美的文字、充满活力的生活场景,再现了当时人们的现实世界与美好愿望。秦兵马俑的千军万马与气势万钧,见证了秦代制陶技术的高超。用这种技术去制造宫殿上的陶瓦,不难想见它们的坚固与华美。精美的陶瓦被广泛用于秦阿房宫的营建。因为瓦当向外,所以或印图案,或刻文字,兼具建筑与装饰的作用。它们承载着精美而丰富的图文,就像秦汉建筑上的“徽章”,宣告着早期宫殿“非壮丽无以重威”的营建法则。现在出土的秦代瓦当上,图像多为鹿、豹、鱼、鸟等动物纹。这种动物情结源自秦人祖先的游牧狩猎活动。此后,汉承秦制,国力更加强盛,建长乐等四十余座宫殿,瓦当图案的艺术性也抵达前所未有的高度,尤其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瓦当最为出色。四神兽瓦当的构图饱满得当,造型夸张,气势磅礴,雍容堂皇。时至今日,但凡在当代设计中使用到四兽形象,都无法摆脱瓦当神兽造型的影响。除了动物纹饰,云纹瓦当也广为使用。云纹瓦当成为图案瓦当的主流与秦皇汉武等帝王渴望求仙升天、永享荣华的思想不无关系。而瓦当纹饰发展到西汉时,又出现了文字瓦当。“长生无极”“长乐未央”等文字瓦当就表达出了统治阶级的意志和人们的普遍愿望。西汉留下的金石文字甚少,瓦文恰好填补了这一空白,它极富意味的篆法变化丰富,又浑然天成,即使今天的篆刻、书法名家也要自叹不如。

    在砖上印画、施彩,最早是在战国,但真正蔚为大观并成为一种艺术,则在两汉。这些砖,被称为“画像砖”,它们用于一般的建筑或墓室装饰。对后人而言,“画像砖”的“画像”意义更要大于“砖”。这些砖上,有的描绘的是人们的日常劳动与生活,宴飨、乐舞、狩猎、市集等等,有的描绘的则是骏马、龙、虎、鹿、飞禽等动物与神兽,从地上的农耕渔猎,到天上的天马行空,从现实生活,到历史故事,无所不包,宛如一部汉代“百科全书”。

    因为砖块疏松,并不易精雕细刻,所以画像砖的画面往往疏朗简约,没有那么多的细节刻画,有的甚至进行了夸张变形。这些“画”表现在砖上,大多数是一些浅浮雕、阴刻线条和凸刻线条。然而简洁的造型并没有削弱其艺术表现力,反而集中地暗示、渲染出了一种情绪与气氛。汉画像砖里,很难看到完全静止或者构图均衡的作品。运动与韵律正是汉代艺术风格的真实写照。

    壮丽的秦汉宫阙早已不知去向,但组成它们的青砖古瓦却常见诸文人桌案。古人早期制砚,多为陶砚,所以陶制的秦砖汉瓦也就自然而然地走进了注重文脉延续的文人的视野。早在唐宋时期,就有文人雅士把古代砖瓦做成砚台,到了清代,砖瓦砚更成为一时风尚。

(摘编自《一砖一瓦亦风华》)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题目。

    中国绘画发展到了相对成熟的北宋以后,除了民间画家、宫廷画家等创作群体外,还出现了诗人、士大夫等各类文化人参与创作的现象。他们以自身文化人的气质,崇尚和追求唐代诗人兼画家王维作品中所蕴含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艺术境界。在绘画创作中,他们以诗人的思考方式,把表现对象提升到诗的艺术境界,创作了很多为后人惯称的“文人画”。

    诗人的思考方式,实际上就是中国文人画家基于中国传统画论中东晋大画家顾恺之所言的“迁想妙得”,及后来唐代画家张璪所言“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绘画理论,将表现的对象在心中“迁想”成诗的艺术形象的思维过程。中国文人画家的这种诗人的思考方式,是大文化学养背景下成就的结果。诗人和音乐家一样,在感情世界里是最敏感的人群,他们所创作的文人画相较西方画家以科学家的思考方式所表现的科学的艺术形象而言,更接近感情的本质,也更显得纯洁与透明。

    中国的文人画家在具体创作中,以顾恺之提出的“传神”的艺术理念为要求,以追求作品的出神入化为最终目的。如宋代画家梁楷所画的《布袋和尚图》和《泼墨仙人图》,以两种粗细不同的艺术手段,表现诙谐而玩世不恭的人物形象。另外,中国文人画家又以诗人的拟人化手段将表现的对象人格化。如明代画家徐渭在《墨葡萄图》中所表现的“笔底明珠无卖处,闲抛闲掷野藤中。”

    基于大文化学养背景的文人画家创作的文人画,在具体的画面处理中,比单纯追求形象与色彩变化的西方绘画艺术显得更有广度和深度。他们不仅追求表现对象的“实”处,还以太极中“阴阳”的理念追求其相对“虚”的空间;进而提出了“计白当黑”的画论,将表现的形象延伸到一个更大的审美空间,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诗意境界。如八大山人的《鱼鸭图卷》、齐白石的《雏鸡》等作品。

    中国的文人画家以大文化学养背景铸就了“心旷神怡、超然物外”的冲淡平和的心态,所以在作品中容易叙述心灵的情怀。如宋代米友仁的《潇湘奇观图》表现的“山色空蒙雨亦奇”的境界,元代画家吴镇的《渔父图卷》表现的“斜风细雨不须归”的超然境界。

    中国的文人画家在诗、文、书法等各方面的学养上往往都有很高的造诣。中国文人画,那种集诗、书、画于一体的绘画形式,在世界绘画史上是绝无仅有的。文人画不但是中国古代文明在绘画中的综合体现,而且是世界绘画史皇冠上的明珠。这些传世优秀的文人画作品,足以与晋唐的书法及唐诗宋词,共同构成中国文化史上三大具有代表性的板块。

(摘编自了庐《文人画是用诗人的思考方式去绘画,源于“迁想妙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中国古典诗词中的意象繁多,“柳”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个。“柳”作为一种文学意象出现,最早见于《诗经·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大量运用柳意象的,是六朝时期。自诗歌兴盛的唐代起,柳意象所负荷的涵义更加丰富和深刻。

    柳的意象在古典诗词中往往运用“杨柳”一词来表现,如“曾栽杨柳江南岸,一别江南两度春”(白居易),“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欧阳修)。那么,“杨柳”与“柳”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人认为“杨柳”是杨树与柳树的合称。但从植物学分类中分析,杨树与柳树外形区别很大,杨树叶圆、树高、枝挺,绝无柳的“依依”“袅袅”之态。“杨柳”合称一说,实在不妥。有人认为古诗词中的“杨柳”都是指柳树。理由是民间传说隋炀帝天性爱柳,下江都时将汴河两岸全栽上了柳,因炀帝姓杨,于是“御笔赐柳姓杨”。但此事发生于隋代,即使此传说确凿,“杨柳”一词早在先秦时期的《诗经》中即已出现,故此据不足为证。翻阅相关资料典籍,我们发现,在古代“杨”“柳”是同义的。因此,古代文学作品中,杨与柳经常换用。

    “柳”是中国古代诗歌中出现频率极高而且寓意丰富的意象。它经过长期的历史文化积淀而形成,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初春时节,柳树的枝条上就已绽出了粒粒新芽。柳树早早地将春的讯息传递给人,也带来了春的喜悦。王维《田园乐(其六)》:“桃红复合宿雨,柳绿更带朝烟。”用桃红、柳绿与烟雨描摹了一幅生机盎然的春景图。

    自汉代以后,“折柳”之风俗流行开来。因“柳”与“留”谐音,“丝”与“思”谐音,故古人借“柳”传达送别之人对离人的无限相思之情。古人喜欢种柳,无论家中庭院,还是河畔池边,遍植柳树。故“柳”常作故乡的象征,寄寓着人们对家园故土的眷念和对家的依恋。唐代许浑《咸阳城西楼晚眺》:“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开篇即写自己登楼晚眺,见到蒹葭、柳树这些生在水边的景物,勾起自己对故乡无限思念的客居之愁。

    柳絮的飘忽不定,与骚客飘零、孤独的处境相合,故“柳”“柳絮”又常被诗人们借以言“愁”。冯延巳《鹊踏枝》:“撩乱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写为春愁所困的女子对所爱之人的追寻不断。此外,柳树姿态婆娑,与风情万种的美丽女子极为相似。所以,柳又是风流多情的妙龄女郎的象征。刘禹锡《忆江南》有“弱柳从风疑举袂”,生动再现了少女舞动时柔曼轻盈的身姿。陶渊明辞官归隐后,在住宅旁种了五棵柳树,自号为“五柳先生”,所以柳在古代诗人笔下有时也成了隐者的象征。唐代刘昚虚《阙题》:“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即写自己隐居山中的读书之乐。

(摘编自蒋育君《古典诗词中“柳”的意象分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朱自清先生的《论雅俗共赏》最早于1948年上半年由观察杂志社出版,书中其收关于文艺的论文十四篇,有三分之一是谈诗歌的,主要是谈朗诵诗。先生对新诗创作有个基本观点,即诗歌语言固然应当通俗易懂,明白如话;但更主要的是新诗必须有节奏。盖中国传统诗歌与音乐有密切关系,而“节奏”是从音乐来的;尽管新诗与音乐已没有直接关系,却也不能没有节奏。既称为诗,总要读来朗朗上口,因此节奏是不能缺少的。这本书中谈诗歌的文章大抵从不同角度来阐释并论证这个观点。

    书中力作当推《论雅俗共赏》和《论逼真与如画》。这里我想着重谈谈《论雅俗共赏》。先生撰写论文,经常结合中国文学史的发展脉络来谈问题,此文自不例外。这篇论文的观点是有倾向性的,即以古今的名著名篇为例,要求今后的作者能照顾到广大读者层面。也就是说,文学作品不能只供文化程度高的读者阅读,而应该争取多数人(即一般文化水平的人)都能欣赏,这样的作品才能传之永久。这就是我对先生论“雅俗其赏”的粗浅理解。其实我以为,雅与俗并非彼此不能相容的矛盾对立面,其间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在先秦文学中,《诗》三百篇应该是最古老也最典雅的作品了,但其中“国风”和“小雅”两大类,有不少作品最初也应该是比较通俗的,且曾在民间广为流传。后来经过上层文化人进行加工,才成为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楚辞》中的《九歌》也是这样。其后的汉魏乐府、五七言诗以及词、曲,散体文中的话本等,其发展过程亦大抵如是,不妨说都是由俗变雅,或先俗后雅的。清末谴责小说,如《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等,在当时不过是流行一时供人消遣的“闲书”,现在则成为近代文学史中必须予以评价的古典名著。可见“雅”与“俗”只是相对而言,不宜划分得太刻板、太绝对。

    如果从读者这方面说,则从俗到雅,实即“在普及的基础上提高”,主要还是希望广大群众的文化素质和鉴赏能力从低水平向高水平发展。当前有一种风气,强调属于古典范畴的文艺作品非经过人为的改动不可,即使是已被公认为经典之作,如小说中的《西游记》《红楼梦》或戏剧中的《牡丹亭》《桃花扇》也要对它们妄施斧斤。理由是不“改刀的话就不算“与时俱进”,并认为群众也看不懂。我则认为,这是不科学的,也是行不通的。真正的经典作品,不下苦功夫是读不懂的。试问,谁敢擅改屈原的《离骚》《天问》以及鲁迅的《野草》呢?成功的作家和艺术家是有责任提高读者和观众的鉴赏能力和艺术水平的,而不是随意迁就读者和观众的低水平,从而降低作品的质量或擅改传世已久的经典之作。如果拿“雅俗共赏”做挡箭牌,而一味迎合时尚的低级趣味,最终是会葬送我们一切文学艺术创作的前途的。

    一部成功的文学艺术作品能产生“雅俗共赏”的效果,乃是品位很高的美学境界,是一般人很难做到的。不能由于作者水平低或演员的艺术表现力不足,写不出或演不出达到一定水平的作品和剧目,便以“雅俗其赏”为借口而替自己文过饰非。在当前这种社会浮躁风气下,在文化滑坡日益严峻的形势下,请读者耐心读一读朱自清先生这本《论雅俗共赏》旧著,窃以为是大有好处的。

(选自吴小如《<论雅俗共赏>前言》,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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