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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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6年安徽省师大附中高考语文考前模拟模拟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头条新闻

周波

    那天,市报张编辑打来电话。

    “你的稿子明天见报。”他说。

    “暂时不要发。”我说。

    “为啥不发?都编排好了。”张编辑不解地问。

    “等等,过几天再发。”我嘿嘿一笑。

    张编辑是我的朋友,平时很要好。自从我调到D县县委报道组之后,我们俩关系越发亲密。每当县里举办大型活动或者有领导感兴趣的新闻时,通过他就能顺利发稿,为此我常得到领导的赞许。

    过了几天,张编辑又催我。

    “稿子不是写得很好嘛,咋不发?”他问。“再等等,我让你发时你再发。”我说话的腔调像是他上级。“搞啥鬼?下回再来稿子我全封了它。”他笑着说。

    “宁愿让你封了其他稿子,这个稿子我现在是绝对不发的。”我说。“那你这么早寄来做啥?”他很好奇。“随时准备着发稿,谁说我不发了?”我说。“这么重要?”他说。“确实很重要。”我哈哈笑着说。

    一个月后,我主动打电话给张编辑。

    “星期三请把这篇稿子发出来。”我说。

    “你是市委领导还是我的上级呀?想发就发,想不发就不发。”他有点生气。“求你了,帮兄弟一把,我有要紧事。”我压低声音,怕被旁人听见。

    “真搞不懂你,好吧,我答应你星期三发出来。”张编辑说话时声音里满是疑惑。“要发在头条哟。”我说。

    “啥,发头条?这报社是你家办的呀?上次可以帮你发头条,这回不敢保证。”张编辑有点火了。

    “无论如何都要发头条,下次来我请你上县城最好的馆子。”我说。

    “不行。星期三还不知道有啥重要事要登呢。报社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中央领导重要讲话必须放在头条,再说还不知市里有没有重大新闻呢。”张编辑说得很认真。

    “那至少放在很显眼的位置,不放头条就放二条,报眼也行。”我挖空心思想着各种办法。“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好吧,看你的命了,我能帮就帮。”张编辑说完就挂了电话。

    星期三早上,省里来了大领导,带队的是水利厅厅长。厅长和一帮专家学者风尘仆仆地赶到市里,准备先在宾馆里听各县区主要负责人汇报。“报纸出来了吗?”我一大早打电话给张编辑。“你吉人吉相,横头条,大三栏。”张编辑挖苦我。“真的呀,太激动了!请再帮兄弟一个忙,速送到阳光大酒店大堂和所有房间,尤其是301房间必须送到。”我急切地说。“我给你打工呀?”张编辑口气有点不耐烦。“省水利厅厅长来了,上午要听各县区汇报海塘建设情况,我们书记、县长已经赶过去了。”我说。“你小子原来在搞大策划呀,怪不得一直等着不让发稿子,连我也被你蒙了一个月。”张编辑哈哈大笑起来,“好,再帮你一次,我马上让送报员送过去。”

    阳光大酒店外悬挂着条幅:“热烈欢迎领导及海塘工程视察组莅临我市指导!”

    横幅迎风招展。301房间内,厅长津津有味地看着刚十万火急送达的当日报纸。

    “《建千里海塘,筑钢铁长城》,好!我们的工作就是要这么脚踏实地地去做,D县的经验值得在全省推广。”厅长满面春风地对D县县长说。

    “我们的工作做得还不够,以后要更加努力去做。”县长也兴奋地说。“我看这次其他地方就不去了,现在就去D县看看。”厅长吩咐随行秘书。“厅长还没听我们汇报呢……”其他各县区的领导面面相觑,嘀咕着。

    “还要听啥?房间里能听出啥名堂来?你们看人家D县工作做得多到位,做出成绩就要奖励嘛。”厅长边说边拿着报纸走出了门。

    据说,狼多肉少,各县区都在积极争取,那笔海塘资金原定落至A县,A县已预先吃了“定心丸”。却料不到,厅长把1 000万海塘资金放到了D县。

    年底,那篇头条新闻获了奖。县长被调到市里当水利局一把手,想不到,他点名要我跟他一起走马上任。

(有删改)

(1)、下列对作品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作品以“官场”为背景,将对官场世态切入肌理的叙述巧妙地融入“头条新闻”的设计与发表上,彰显了作品的内涵和深度。 B、张编辑一再催促“我”,急着要发那篇稿子,“我”却说:“再等等,我让你发时你再发。”这里通过对比,表现了二人一个急躁,一个沉稳。 C、阳光大酒店外悬挂着条幅:“热烈欢迎省领导及海塘工程视察组莅临我市指导!”这个场面描写暗含着对所谓领导的讽刺。 D、“《建千里海塘,筑钢铁长城》,好!……D县的经验值得在全省推广。”厅长的这句话为下文写那笔海塘资金被放到D县做了铺垫。 E、水利厅厅长不喜欢在房间里听汇报,而是注重调查研究,具有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他看D县工作做得到位,就要给予D县奖励。
(2)、作品中的“我”有哪些形象特点?请简要分析。

(3)、这篇作品在写法上有哪些特点?这样写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4)、作品为什么以县长点名要“我”跟他一起走马上任为结尾?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题。

    民政干事回到区政府,从头到脚都是笑眯眯的。

    区委书记杨民高是本地人,很注意培养本地干部。在区委会、区政府二十几号青年干部里,他最看重的就是民政干事黎满庚。小黎根正苗正,一表人材,思想单纯作风正,部队上的鉴定写得好,服役五年立过四次三等功。当时,县委正在布置撤区并乡,杨民高要被提拔到县委去管财贸。他向县委推荐,提拔小黎到山区大乡——芙蓉乡当乡长兼党总支书记。县委组织部已经找黎满庚谈了话,只等着正式委任。这时,杨民高书记那在县商业局工作的宝贝外甥女,来区政府所在地调查供销工作。当然啰,三顿饭都要来书记舅舅宿舍里吃。杨书记不知出于无心还是有意,每顿饭都派民政干事到厨房里打了来一起吃。民政干事隐约听人讲过,区委书记的外甥女在县里搞恋爱像猴子扳苞谷,扳一个丢一个,生活不大严肃。饭桌上,不免就多打量了几眼:是啊,穿着是够洋派的。就连杨民高书记这种长年四季板着脸孔过日子的领导人,吃饭时也不免要打望一下外甥女的一对白胖的手巴子,嘴角也要透出几丝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杨书记的外甥女究竟是位见过世面的人,落落大方,一双会说话、能唱歌似的眼睛在民政干事的身上瞄来扫去,真像要把人的魂魄都摄去似的。黎满庚从来没有被女同志波光闪闪的眼睛这样“扫描”过,常常脸红耳赤,笨手笨脚,低下脑壳去数凳子脚、桌子脚。

    总共就这么在一张饭桌上吃了四顿饭,彼此只晓得个“小黎”、“小李”。第三天,杨书记送走外甥女后,就笑眯眯地问:“怎么样?嗯?怎么样?”黎满庚头脑不灵活,反应不过来,不知所问:“杨书记,什么事?什么‘怎么样’?”真是对牛弹琴!一个二十好几的复员军人,这么蠢,这么混账。明明刚送走了一位花儿朵儿的人儿,他却张大嘴巴来反问舅老爷“什么‘怎么样”’?

    当晚,区委书记找民政干事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这在杨民高来讲,已经是够屈尊赏光的了。杨民高书记以舅老兼月老的身分,还以顶头上司的权威身分,不由分说地把两个年轻人的政治前程、小家庭生活安排,详细地布置了一番。也许是出于一种领导者的习惯,他就像在布置、分派下属干部去完成某项任务一样。“怎么样?嗯,怎么样?”区委书记又是上午的那口腔调。没想到民政干事嘴里结结巴巴,眼睛躲躲闪闪,半天才挤出一个阴屁来:“多谢首长关心,宽我几天日子,等我好好想想……”把区委书记气的哟,眼睛都乌了,真要当即拉下脸来,训斥一顿:狂妄自大,目无领导,你个芝麻大的民政干事,倒像个状元爷,等着做东床驸马?

    民政干事利用工作之便,回了一转芙蓉镇。当时,不晓得根据哪一号文件的规定,凡共产党员,甚至党外积极分子谈恋爱,都必须预先向党组织如实汇报情况,并经组织同意后,方可继续发展感情,以保障党员阶级成分、社会关系的纯洁性和可靠性。几天后,民政干事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向区委书记做了汇报。

    “恭喜恭喜,看上芙蓉镇上的小西施了。”杨民高书记不动声色,半躺半仰在睡椅里,二郎腿架起和脑壳一样高,正好成个虾公形。他手里拿一根火柴棍,剔除酒后牙缝缝里的肉丝菜屑,以及诸如此类的剩余物质。

    “我们小时候扯笋、捡香菇就认得……”民政干事的脸也红得和熟虾公一个色。

    “她家什么阶级成分?”

    “大概是小业主,相当于富裕中农什么的……”

    “大概?相当于?这是你一个民政干事讲的话?共产党员是干什么的?”杨民高书记精神一振,从睡椅上翻坐起来,眼睛瞪得和两只二十五瓦的电灯泡似的。

    “我、我……”民政干事羞惭得无地自容,就像小时候钻进人家的果园里偷摘果子被园主当场捉拿到了似的。

    “我以组织的名义告诉你吧,黎满庚同志。芙蓉镇的客栈老板,解放前参加过青红帮,老板娘则更复杂,在一个大口岸上当过妓女。你该明白了吧,妓女的妹儿,才会那样娇滴妖艳……”杨民高书记又半躺半仰到睡椅里去了,在本地工作了多年,四乡百姓,大凡出身历史不大干净、社会关系有个一鳞半爪的,他心里都有个谱,有一本阶级成分的账。

    民政干事耷拉着脑壳,只差没有落下泪来了。

    “小黎,根据婚姻法,搞对象你有你的自由。但是党组织也有党组织的规矩。你可以选择:要么保住党籍,要么去讨客栈老板的小姐做老婆!”

    杨民高书记例行的是公事,讲的是原则。当然,他一个字也没再提到自己那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亲外甥女。

    从部队到地方,从简单到复杂。民政干事像棵遭了霜打的落叶树,几天功夫瘦掉了一身肉。事情还不止是这样。区委书记在正式宣布县委的撤区并乡、各大乡领导人员名单时,民政干事没有挂上号。倒是通知他到一个乡政府去当炊事员。因为他从部队转地方时,本来就不可以做干部使用,只能做公务员。

    黎满庚没有到那乡政府去报到。他回到芙蓉镇的渡头土屋,帮着年事已高的爷老倌摆渡。本来就登得不高,也就算不得跌重。艄公的后代还当艄公,天经地义。行船走水是本分。

(摘自古华的《芙蓉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有一天,我有机会跟他谈了一件事,我忘不了那一天。我对他说:“格斯拉先生,你晓得吗,上一双在城里散步的靴子咯吱咯吱地响了。”

    他看了我一下,没有做声,好像在盼望我撤回或重新考虑我的话;然后他说:“那双靴子不该咯吱咯吱地响呀。”

    “对不起,它响了。”

    “你是不是在靴子还经穿的时候把它弄湿了呢?”

    “我想没有吧。”

    他听了这句话以后,蹙蹙眉头,好像在搜寻对那双靴子的回忆;我提起了这件严重的事情,真觉得难过。

    “把靴子送回来!”他说,“我想看一看。”

    由于我的咯吱咯吱响的靴子,我内心里涌起了一阵怜悯的感情;我完全可以想象到他埋头细看那双靴子时的历久不停的悲伤心情。

    “有些靴子,”他慢慢地说,“做好的时候就是坏的。如果我不能把它修好,就不收你这双靴子的工钱。”

    有一次(也只有这一次),我穿着那双因为急需才在一家大公司买的靴子,漫不经心地走进他的店铺。他接受了我的定货,但没拿皮革给我看;我可以意识到他的眼睛在细看我脚上的次等皮革。他最后说:“那不是我做的靴子。”

    他的语调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连鄙视的情绪也没有,不过那里面却隐藏着可以冰冻血液的潜在因素。为了讲究时髦,我的左脚上的靴子有一处使人很不舒服;他把手伸下去,用一个手指在那块地方压了一下。

    “这里痛吧,”他说,“这些大公司真不顾体面。可耻!”跟着,他心里好像有点儿沉不住气了,所以说了一连串的挖苦话。我听到他议论他的职业上的情况和艰难,这是唯一的一次。

    “他们把一切垄断去了,”他说,“他们利用广告而不靠工作把一切垄断去了。我们热爱靴子,但是他们抢去了我们的生意。事到如今——我很快就要失业了。生意一年年地清淡下去——过后你会明白的。”我看看他满是褶皱的面孔,看到了我以前未曾注意到的东西:惨痛的东西和惨痛的奋斗——他的红胡子好像突然添上好多花白须毛了!(节选自高尔斯华绥《品质》)

    “文化大革命”开始,默存不知怎么的一条腿走不得路了。我代他请了假,烦老王送他上医院。我自己不敢乘三轮,挤公共汽车到医院门口等待。老王帮我把默存扶下车,却坚决不肯拿钱。他说:“我送钱先生看病,不要钱。”我一定要给钱,他哑着嗓子悄悄问我:“你还有钱吗?”我笑说有钱,他拿了钱却还不大放心。

    我们从干校回来,载客三轮都取缔了。老王只好把他那辆三轮改成运货的平板三轮。他并没有力气运送什么货物。幸万有一位老先生愿把自己降格为“货”,让老王运送。老王欣然在三轮平板的周围装上半寸高的边缘,好像有了这半寸边缘,乘客就围住了不会掉落。我问老王凭这位主顾,是否能维持生活。他说可以凑合。可是过些时老王病了,不知什么病,花钱吃了不知什么药,总不见好。开始几个月他还能扶病到我家来,以后只好托他同院的老李来代他传话了。

    有一天,我在家听到打门,开门看见老王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往常他坐在蹬三轮的座上,或抱着冰伛着身子进我家来,不显得那么高。也许他平时不那么瘦,也不那么直僵僵的。他面色死灰,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翳,分不清哪一只瞎、哪一只不瞎。说得可笑些,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就像我想象里的僵尸,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我吃惊地说:“啊呀,老王,你好些了吗?”

    他“嗯”了一声,直着脚往里走,对我伸出两手。他一手提着个瓶子,一手提着一包东西。

    我忙去接。瓶子里是香油,包裹里是鸡蛋。我记不清是十个还是二十个,因为在我记忆里多得数不完。我也记不起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意思很明白,那是他送我们的。

    我强笑说:“老王,这么新鲜的大鸡蛋,都给我们吃?”

    他只说:“我不吃。”

    我谢了他的好香油,谢了他的大鸡蛋,然后转身进屋去。他赶忙止住我说:“我不是要钱。”

    我也赶忙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免得托人捎了。”

    他也许觉得我这话有理,站着等我。

……

    过了十多天,我碰见老王同院的老李。我问:“老王怎么样了?好些没有?”

    “早埋了。”

    “呀,他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死的?就是到您那儿的第二天。”

(节选自杨绛《老王》,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二狗砸船

杨友

    龙河堡村交通很不方便,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春、秋、冬三季在大蒲河上架木桥,夏季汛期到来之前把木桥拆掉,村里人进出和外村人来往就全靠一条木船摆渡了。

    渡船是村支部书记的弟弟金发自己打造的。

    金发每天在渡口摆渡行人,乘船的人上船下船不用付船费。到秋后新木桥架好了,金发的渡船也卧篙了。金发就开着农用三轮车在十里八村挨门挨户收“船粮”。这是老辈子人留下的规矩。造一条木船要花很多钱,一个精壮汉子天天在河上撑船也是很苦很累的活儿,大家在水面上走干道,舒舒服服地过了河,给些“船粮”也是应该的。外村人见金发来收“船粮”,都知道金发很辛苦,每家每户都给他舀上三斤五斤粮食,谁也不吝惜。对龙河堡本村金发就多收一些,因为本村人每天都要过河,还有到镇中学念书的学生,每天早出晚归两次乘船。对本村多收一些也是合情合理的。金发每年摆渡一个洪水季节,到秋后能收一万多斤粮食,按市场价至少能卖五、六千块钱。

    后来,金发又把本村收取“船粮”的标准提高了,原来按每户收20斤,每个中学生加收20斤。到去年秋后就改为每户收40斤,每个中学生加收40斤。整整提高了一倍。金发说,现在物价上涨了很多,汽车票、火车票都翻几番了,提高船粮标准也是理所应当的。金发一下子把“船粮”标准提高这么多,龙河堡的村民们背后议论纷纷,骂金发发财心切黑了心,简直是宰乡亲们!但人们不满归不满,“船粮”还是顺顺溜溜地按新标准给了。

    村里有个小伙子叫二狗,二狗对金发的做法非常气愤。年轻气盛的二狗决定自己打造新船,跟金发唱对台戏,把贪心不足的金发挤垮!

    二狗说干就干,请了木工伐树锯板,一条新渡船很快就打造完了。于是,今年龙河堡村的河边渡口上就出现了两条渡船。二狗的渡船下水后,他在渡口上修了一个上船下船的码头,并在码头上树起一块牌子,上书几个醒目大字:“义务摆渡,不收船粮”。

    二狗手握篙竿站在船头上向金发那边张望,见金发的脸气得变成了猪肝色,二狗心里很是得意,嘴里便信口哼起了“咚咯隆嘀咚……”

    龙河堡的几十个村民来到河岸边,望着河边泊着两条渡船,一个个都把步子停了下来,人群与金发的渡船和二狗的渡船之间形成了等距三角。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越雷池半步。

    上哪条船呢?一张张茫然的脸色仿佛面临生死抉择一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但犹豫归犹豫,毕竟要过河,必定要乘船,谁的两肋下也没长着翅膀。人们在久久地面面相觑后终于有一个人向金发的渡船走去。于是,大家便相跟着一齐奔了金发的渡船。金发一见这情景立刻长了精神!一脸灿烂的微笑像迎接贵宾似的把人们接应到船上。然后解开缆绳,长篙一点,渡船缓缓向对岸驶去。一连三次往返把岸上的人全都摆渡过去了,金发也累得气喘嘘嘘,大汗淋漓,但金发心里却乐得直发痒,嘴里便悠然地哼起了小曲儿:“青山绿水好风光哟,情妹河边等情郎哟……”

    二狗一下子傻眼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一连三天,他的渡船冷落在码头边无人光顾,二狗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乡亲的事,乡亲们为什么要冷他的场?百思不解的二狗就想发火、骂娘!可是,跟谁发火呢?谁也没惹他。

二狗一气之下就把新打造的渡船砸碎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孤狼

屠格涅夫(俄)

    傍晚我打完猎,独自驾着一辆马车回去。距家还有七八俄里路,狂风猛地在上空怒号起来,随之电光一闪,雷声响开了,下起了倾盆大雨,四下黑得什么也看不见。我躲到一个树丛下,耐着性子等待雨停。突然,在电光中瞥见大路上有一个高高的人影。

    “什么人?”一个响亮的声音问。

    “你是什么人呀?”

    “我是这里的护林人。”

    我报了自己的姓名。

    “哦,我知道的!您是回家去的吧?”

    “是回家。可你瞧,多大的雷雨呀……”

    一道白晃晃的电光把这个护林人从头到脚照得通亮,紧接着响起急促而爆裂的雷声。雨下得倍加起劲了。

    “怎么办呢!”

    “要不,我带您到我家去吧。”他说。

    马车起动了。我们走了一大阵子,我的带路人终于停下脚步。“我们到家了,老爷。”他语调平和地说道,“嘎”地一声推开了篱笆门。

    护林人住的只有一间屋子,熏得黑黑的,很低矮,屋里空荡荡的。我瞅了瞅他。我很少看到这样帅气的汉子:他身材魁梧,宽肩膀,体形健美,从那淋湿的麻布衬衫里突露出结实的肌肉。

    我向他道了谢,并问了他的名字。

    “我叫福马,”他回答说,“外号叫孤狼。”

    “你就是孤狼呀?”

    我好奇地打量着他。我常常听到其他人谈论孤狼的事,附近的庄稼人都像怕火似的怕他。

    “原来你就是孤狼呀,”我重复了一句,“伙计,人家说你是什么人都不放过的。”

    “我是尽自己的职责,”他阴郁地回答说,“总不能白吃主人家的饭呀。”

    “怎么,你没有内当家的吗?”我问他。

    “跟一个过路的城里人私奔了。”他带着苦笑说。

    他走出去,“砰”一声带上门。我再次打量了四周,我感到这屋里比原先更显凄凉了。

    护林人进来了,坐在板凳上。“雷雨快过去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说,“要是您想回去,我送您出林子。”

    我站起身来。孤狼取过枪,我们一起走出来。雨已经停了。他突然说:“瞧,就趁这样的夜晚来偷。”可除了树叶的喧哗声外,我什么也听不出来。

    我们下到山沟里,斧子均匀的响声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朵。

    这时候天空越来越明净了,林子里也有点亮了。我们终于走出了山沟。他弯下腰,举起枪,消失在丛林中。透过喧闹不已的风声,我隐约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轻微声响。“往哪儿跑?站住!”骤然响起孤狼钢铁一般的喊声,还响起兔子般的哀叫声……

    我朝那吵闹的方向奔去。我看到的是一个庄稼人:他浑身都湿透了,衣服破破烂烂的,长长的大胡子乱蓬蓬的。那里站着一匹瘦弱的马,马的旁边还停有一辆货车。

    “放了他吧,”我对着孤狼的耳朵轻声地说,“这棵树我来赔。”

    孤狼不声不响地用左手抓住马鬃,用右手抓住偷树贼的腰带。我们便往回走,好不容易才回到那座小屋。

    “我本来想把他关到贮藏室里去,”他指了指庄稼人继续说,“可是那门闩……”

    “让他待在这儿吧,别折腾他了。”我打断孤狼的话说。

    我在心里发誓,无论怎么得想法子放走这个可怜的人。在灯光下我可以看清他那干枯的皱巴巴的脸,倒挂的黄眉毛,惶惶不安的眼睛,瘦骨嶙嶙的肢体……

    “福马,”庄稼人猝然用低沉而衰弱的声音说,“哎,福马。”

    “你要干什么?”

    “放了我吧……是饿得没法呀……放我走吧。”

    “我可知道你们这种人,”护林人沉着脸说,“你们整个村子就是贼窝。”

    “放了我吧,”他又沮丧又绝望地一再哀求,“实在是饿得没法……孩子们哭着要吃的,真的没法子。”

    “我说了,不行。我也是做不了主的,东家会追究我的。”

    这个可怜的人垂下了头……孤狼打了一个呵欠,把头靠在桌子上。雨仍然下个不停。

    庄稼人猛然挺起身子,他那双眼睛冒出怒火,脸都涨红了。“那你就吃了我吧,你就掐死我吧。”他说。

    护林人转过身去。

    “你这家伙……我要治治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饿死,打死,反正是死。……可你呢,等着吧,会有受报应的时候!”

    “闭嘴!”护林人大喊一声,跨前两步。

    “我偏不闭嘴,”这个不幸的人继续说,“你这凶手,野兽……你作威作福长久不了,等着吧!”

    孤狼抓住他的肩膀,我扑过去救助那庄稼人。

    然而令我极为惊诧的是,孤狼一下子把绑着庄稼人胳膊肘的腰带扯掉了,打开门,把他推了出去。

    “带着你的马滚吧!”他朝庄稼人的背后喊道。

    院子里响起那庄稼人的马车轱辘的响声。

    “听,他走了!”他咕哝说,“下回我就不饶他!”

(节选自《猎人笔记》,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语未了,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黛玉纳罕道:“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心下想时,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黛玉连忙起身接见。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黛玉正不知以何称呼,只见众姊妹都忙告诉他道:“这是琏嫂子。”黛玉虽不识,也曾听见母亲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王熙凤。黛玉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谅了一回,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帕拭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木鱼

周海亮

    冬子小时候,家里穷。不仅他家穷,全村都穷。不是吃不到米闻不到肉的那种穷,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那种穷。贫穷与饥饿贯穿了冬子的童年,即使现在想起,冬子的记忆深处,仍然是望不到尽头的饥饿。

    冬子九岁那年,村里有亲戚嫁女,娘带冬子去吃喜宴。临行前娘嘱咐冬子说,饭桌上一定要放开了吃,吃慢了,东西就没了。又说,千万别动桌上那条鱼,否则会被别人笑话。冬子问为什么,娘说那是条假鱼。鱼是木头雕刻而成,上面浇了汤汁,撒了葱花,盛在盘子里,端上桌,与真鱼别无二致。娘还说木鱼是栓叔的手艺,栓叔一晚上就能将一截木疙瘩变成一条活灵活现的鲤鱼。娘带冬子来到亲戚家门口,再次嘱咐冬子不仅要吃得快,还要尽量多吃。吃饱了,咱家晚上那顿就省了。她说。

    六个菜,一个汤,满桌人吃得像猪。普通的蔬菜,加几片肉,味道就完全变了。冬子听了娘的,快吃,使劲吃,却总是吃不饱。那条鱼摆在桌子中间,假如娘事先不说,冬子绝不会当它是一条木鱼。鱼浇了汤汁,撒了葱花和香菜,那是一条红烧口味的木头鲤鱼。亲戚家虽穷,但厨艺高超,据说能把一条鱼烹成七八种不同的味道。木鱼也能。不过仅仅是味道的样子。

    满桌人心照不宣。他们的筷子和汤匙伸向不同的盘子和汤碗,却绝没人去碰那条鱼。桌上很快只剩残羹冷炙,唯有那条鱼,仍然闪烁出诱人的光泽,散发出美妙的酱香。满桌人仍不散去,他们蘸着盘子里剩下的汤汤水水,啃着手里的黑面馒头,那也是平常时日难得的吃食。

    冬子有将筷子伸向木鱼的冲动。冲动那样强烈,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几乎无法自控。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条鱼,可是鱼却顽强地游进他的眼睛,挠着他的喉咙。终于冬子做出令他和他的家人从此蒙羞的举动——他动了那条鱼。他甚至夹起撒在木鱼上的葱花,他甚至将那些葱花,直接填进嘴巴。

    他挨了娘的一顿巴掌。他受到村人的讥笑。以后很多年,他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他不仅仅是动了一条木鱼,更是动了乡村的规矩,动了主人的尊严。一条木鱼,没有人动,它便是一条色香味俱全的真正的鱼,便是富足和希望;动了,它便成为一个木头疙瘩,成为欺骗,成为乡间岁月的颓败与贫穷。

    那条木鱼挂在冬子的胸前,顶在冬子的头上,刻在冬子的脑门上,挤在冬子的心里,很多年挥之不去。

    后来冬子进城,吃了很多苦,终于成为一家水产公司的老总。这些年他几乎吃遍世界上所有的鱼,但童年里的那条木鱼,仍然时常游进他的心里,即使在梦里,也香气四溢,令人垂涎。然后让他在醒来以后,充满羞愧。

    常跟娘说起这件事,娘说,是那时太穷了。冬子说,或许是。娘说,是你太无理了。冬子说,或许是。不过一个孩子动了一条木鱼,有什么大不了呢?冬子觉得,一条木鱼,绝不该让他背负这么多年的沉重。

    一次冬子去民俗博物馆,突然觉得那里面似乎缺少一条可以摆上餐桌的木鱼。他想为博物馆捐赠一条,馆长当然乐意。为这事冬子专程回了一趟乡下,他找到亲戚,问那条木鱼还在不在,亲戚找了很久,终于从一堆破铜烂铁里翻出来。木鱼上布满虫眼,却依然活灵活现。——一条木头雕刻而成的鱼远比一条河水里的真正的鱼,有着更为长久和顽强的生命。

    冬子带木鱼返回城里,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找一位匠人雕刻了一条鱼。他把新雕的木鱼送到博物馆,将真正的老木鱼拿回家,刷干净,加了底座,摆上桌子。

    生日那天,冬子调好汤汁,切好葱花,然后将那条木鱼,恭恭敬敬地端上餐桌。

    冬子对儿子说,吃鱼。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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